[家教]思之如狂-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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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灿烂如花。
　　“那么就这件吧。”没有在意我的失神，沢田纲吉自顾自对着售货员这么说道。
　　直到他牵着我走出店面的时候，我都还沉浸在那个人刚刚的话语中出不来。温柔的笑容和赞扬的话语对我来说仿佛是巨大的冲击，刚才的那抹笑靥和话语在脑海里不断重复，让我整个人都心跳加速到无法呼吸。
　　沢田纲吉的手对我而言还很宽大，小小的手掌被尽数包在温暖的手心。他就这么牵着我走了一步又一步，动作理所当然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一直逛了很多家童装店，所有店员都把我们当做了兄妹。每一次我都奋力地辩解着说自己是他的新娘子，而到了后面沢田纲吉也不再解释亦或者反驳些什么，只是无奈地笑笑，任由我说。
　　“带妹妹来买发夹吗？”发饰店的店员热情地问着，然后把一对粉色的发夹别到了我头上，“这对怎么样？很合适你妹妹呢。”
　　“不是妹妹！我是纲吉的新娘子！”我鼓着腮帮纠正道，瞪大的眼睛因为孩子的体型而显得更加可爱。
　　“……”店员因为我的话语而稍稍惊讶了下，随后立刻扑哧地笑出了声，“是是，来，新娘子让哥哥看看这对对夹是不是很可爱？”
　　这么说着，店员把我转过身，面对着沢田纲吉。
　　他的视线落在我发侧的对夹上，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一般迟疑了一下，随后弯下了身。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上我的脑袋，带着暖意的指尖顺着发侧的刘海一直下滑。
　　沢田纲吉把我左侧的对夹拿了下来，随后将他刚刚顺过来的几缕发丝一起夹了进去。少年的动作轻柔地不可思议，阳光透过玻璃打在他的身上，无论是蝉翼一样的睫毛还是暖意的眼眸都让我想要紧紧拥抱。
　　“恩，这样子比较好看。”沢田纲吉退后几步，再次仔细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说道。
　　我站定在原地无法动作什么，看着他对着店员点了点头随后付账，再到牵着我走出了头饰店的店面。
　　无法思考，无法呼吸。
　　这样子亲昵的举动。
　　这样子温柔的笑容。
　　犯规。
　　沢田纲吉你犯规……
　　我努力地深吸了几口气，希望能够平复下自己狂乱不已的心跳。
　　我喜欢的少年现在就在我的面前，只要这一点就足够让我微笑起来。
　　“沢田君？”突然的声音让我的脚步顿住，这个女声对我而言不能更加熟悉——
　　笹川京子穿着一袭米黄色的连身裙，橘色的发丝和蜜一样甜的笑容在我面前展开。
　　这是一个，我甚至都没有权利去嫉妒的美好少女。
　　“京……京子？！”沢田纲吉原本还牵着我的手突然放开，整个人无措地摆了摆手，然后又像是不好意思一般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巧呢，沢田君，来买衣服吗？”笹川京子笑着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纸袋，示意她也是来这边买衣服的。还没等少年开口说些什么，笑容美好的少女就先注意到了我的身影，“啊，好可爱的女孩子，是沢田君的妹妹吗？”
　　“啊……不是……那个……”沢田纲吉盯着笹川京子的笑容，涨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阿雪是……应该算是妹妹吧……哈哈……”
　　这么说着，沢田纲吉局促不安地望了望我，似乎是在害怕我像刚才一样说出自己是他新娘子这样的话一般。
　　……
　　也是，毕竟是自己的女神，希望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也是理所当然的……
　　“应该算是妹妹？”笹川京子不解地眨了眨眼，对于沢田纲吉模糊不清的回答有些疑惑。
　　看着少年手足无措的慌乱模样，我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终是扬起最灿烂的笑容开口。
　　“因为只是借住在纲吉家里啦。”这么说着，我假装像是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一样，在空中比划着什么，“妈妈说最近有事情不能带我，所以让我先在奈奈阿姨家里住几天，经常有邻居来问纲吉说他们家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呢。”
　　“这样啊，”像是理解了一样，笹川京子笑着点了点头，“沢田君很厉害呢，还会照顾孩子。”
　　“哪有京子说得这么厉害啦……哈哈哈……”沢田纲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然后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黑色的刘海把眼眸遮住，看不见表情也看不见什么神采，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子替他解围。
　　啊啊……
　　为什么不说呢……
　　自己是纲吉的新娘子这样子的话，在笹川京子面前说出来不就好了吗？
　　姒纯雪……
　　你还真的是死蠢雪！
　　一直到笹川京子走远了，沢田纲吉还驻足在原地，有些局促不安地看着我。
　　那样子带着一些小心翼翼的表情似乎是我从未见过的，但此刻我却宁可他不要这么小心翼翼。
　　明明替你解围了，明明让你在笹川京子心里树立了一个好形象……
　　沢田纲吉！你这么不安地看着我是想要干嘛啊！！！混蛋！
　　“那个……阿雪……”棕发少年在我面前蹲下了身，细长的手指拨了拨我的刘海，让我的眼眸整个暴露在了他眼前。
　　“干嘛……”声音沉闷着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我一边盯着旁边的方形地砖，一边开口问道。
　　他就这么沉默着不说话，直到我把目光再次投到了他的脸上，才终于弯下眉眼，柔下了面部的表情。
　　少年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清澈和温柔，带着一些高兴的神情表情。可以溺死人的笑容挂在嘴边，我看见他眼眸里倒映出一个清晰的我。
　　他说——
　　“谢谢你。”

　　不让你起床！

　　他对我说谢谢你。
　　这种时候我要怎么回答才好呢？
　　沉溺在沢田纲吉带着笑意的温暖眼眸中，我并不想思考答案。
　　棕发少年终是把那家头饰店作为了买衣服的终点，在遇到笹川京子后，便带着我匆匆从商业街回去。
　　一路上我意外地有些沉默了起来，而沢田纲吉则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并没有打破两个人之间的沉默气氛。
　　“叮咚——”
　　“来啦——”
　　随着开门声一起的，是奈奈妈妈灿烂的笑颜。
　　“我们家蠢雪好可爱！像小公主一样呢！”奈奈妈妈在看到我的瞬间夸张地双手合十，然后高兴地把我抱了起来。
　　像是举高高一样地把我举在空中，白色的蕾丝裙摆随着一起飘动。
　　“麻麻快放我下来QAQ救命好高！！！”我双手有些紧张地抓住沢田奈奈的手臂，害怕自己不小心被摔下去。
　　“啊拉，蠢雪不喜欢这样子吗？”奈奈妈妈一边把我放下来，一边歪着头不解道，“小孩子不是都很喜欢举高高的游戏吗？”
　　“直接就把我定义成小孩子了嘛QAQ？”我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边可怜兮兮地看着沢田奈奈。
　　“因为现在是小孩子的大小嘛～”奈奈妈妈理所当然地回答着。
　　一整天的时间都贡献给了商业街，沢田纲吉晚上像是拼了命一样地在努力赶着作业。
　　看着台灯下的少年奋笔疾书的模样，我拉着被子一起在床上滚来滚去，很是无聊。
　　“呐，纲吉。”扯着被子一起坐了起来，我对着少年的背影这么开口道。
　　“怎么了，阿雪？”沢田纲吉继续动着笔，并没有回头看我的意思。
　　“我说，今天才周六啦，作业不用这么赶也没关系吧？”说着，我指了指桌子上的电子钟，“已经过十二点了哦？”
　　“正好还剩下这一样了，干脆做完再睡啦。”少年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回过头笑得腼腆地看着我。
　　“救命？！你竟然把作业都做完了？！”我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看，“这不科学！！！你绝壁是瞎做的吧喂！”
　　这么说着，我在床上打了一个滚，径直滚到了床沿，然后顺着床脚那边一点点小心翼翼地想要往下爬。
　　看到我有些危险的动作后，沢田纲吉颇为无奈地从椅子上起身，在我刚刚准备闭眼往下跳的时候把我一把捞了起来，拎到自己的臂弯里。
　　“先不管我是不是瞎做的……”沢田纲吉的手指用力戳着我的脸颊，“我说了很多次不要自己爬下床了吧？很危险的！！！”
　　“嘤嘤嘤！！！我也说了很多次不要戳我的脸了啦！！很痛的！！！（PД‘q。）·。'゜”一边这么说着，我一边抓起他正在行凶的手送进口中，用力一咬。
　　“呜哇好痛！！！”棕发少年吃痛地甩了甩自己的手指，刚想报复性地再用力戳我，一想到我的方才的行为后，又有些怏怏地放弃了行动。
　　沢田纲吉把我放在了他的腿上，用手指指着桌上的作业本，带着一些得意的神情说道，“还有这点就能做完了哦，大概还有半小时。”
　　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我看见写满了英文字母的练习本在桌上摊开，上面是少年并不算太好看的字体。
　　不，与其说并不太好看，倒不如说……
　　“纲吉……你的字好难看……”我有些不忍直视地侧过头去。
　　“哪里有很难看啦！！！”沢田纲吉涨红了脸不愿意承认，随后有些慌忙地把桌子上的作业本往里面推了推，推到一个以我的高度看不见的视角范围。
　　“明明就很难看啊发自真心！！！”我抬起头直视着在我上方的少年，“是说既然你觉得不难看就不要往里面推啊！纲吉你写的真的是英文嘛！完全认不出来了啦！！！”
　　“哪里认不出来了啊！！！老师说勉强还是能够认出来的！！！”沢田纲吉奋力反驳着我的话语，随后突然噤声，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噗……”沉闷的空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小小的噗笑声，看着他涨红了脸越来越窘迫的模样，我实在忍不住大笑了出来，“噗哈哈哈哈哈哈！！！！救命！！！！勉强能认出来是闹哪样啦纲吉！！！酷爱去练字！！！不然连英语老师都要嫌弃你了真的！！！”
　　“才不会啦！我至少有好好做英语作业！！！”这么说着，沢田纲吉拿起笔开始在本子上面做动着。
　　坐在他的腿上，我仰起头能够看见他的下巴和脸颊还泛着红晕。这个温柔的少年总是这样子不擅长和别人辩驳，最终只能够窘迫着去做自己的事情。
　　这么想着我就有些勾起了唇角，沢田纲吉蓝色的睡衣布料磨蹭在我的脸侧，带着一些轻微的痒感。
　　我伸手打了个哈欠，眯了眯眼睛看见写字台上的钟显示着十二点半的时间。
　　一阵阵倦意涌了上来，我伸出两只小手抱住了沢田纲吉的腰间。少年的腰侧对我来说还有些太大，熟悉温暖的味道让人感到安心不已。
　　我能够感觉到沢田纲吉似乎是有些停顿了写字的动作，低下头看了我一眼。但很快那个少年就继续写起了字，就像是默认了我一直抱着他睡觉的行为一样，默认了我这样子带着撒娇性质的睡姿。
　　不知道什么时候台灯的光芒被调暗，昏昏沉沉的光线很容易让人进入熟睡状态。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纸和笔相互摩擦所发出的声音，少年的呼吸声在我的上方均匀地呼动，抱着他的腰间，我伏在他胸口的姿势能够清晰地听见沢田纲吉的心跳声。
　　最终被他抱到床上去的时候，我已经完全进入了熟睡的状态。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关的灯，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替我盖上了被子。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倾洒进房间，我遮了遮眼睛看见少年的睡颜近在眼前。
　　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我把自己往他那边挪了挪，然后窝在他的胸口继续睡了过去。
　　感觉这一觉像是睡了很久，我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身边的少年突然有了些许动静。
　　朦胧地睁开眼睛，沢田纲吉正坐在床沿准备换下睡衣。少年的手放在胸口的纽扣处，上面的两颗扣子已经被解开。
　　锁骨就这样子暴露在空气之中，白皙的肌肤让人很想要咬上一口。
　　以往每次都会避开我才换衣服的这个少年，今天大概是以为我睡得正熟，便没有跑去二楼的浴室换衣。
　　眼看着沢田纲吉准备解开第三颗扣子，我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心里紧张地噗通噗通着。
　　……
　　等等……
　　我觉得我现在的行为应该叫做偷窥？
　　不！救命！
　　这个痴汉的人是谁！
　　绝壁不是我啊啊啊我怎么可能偷看纲吉换衣服啦！！！！！
　　（*ω＼*）
　　有些小小地纠结了一下，我觉得自己的小天使和小恶魔正在打架。
　　一边很想继续不出声偷看下去，一边又觉得这样子糟糕的行为实在不好。
　　……
　　啧，管他啦！
　　更糟糕的事情我都对他做过了！
　　不就是偷看他换衣服嘛！怕什么！
　　来！战！
　　正当我鼓足勇气准备理直气壮地偷看时，沢田纲吉一个回头，正好对上了我有些半眯着的眼眸。
　　我原本以为这个棕发少年会紧张地大跳起来，退后好几步，涨红了脸盯着我不知所措。
　　但事实上沢田纲吉似乎也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迷迷糊糊地盯着我看了很久，才慢慢俯下身帮我把被角摄好。
　　少年的整个过程缓慢至极，我甚至能够看到他有些睡眼朦胧着的困意。
　　看着他这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我不知道怎么就来了勇气。
　　从被子里伸出手一把扯住了沢田纲吉打算离开的袖口，我抱住他的手臂说道，“纲吉，陪一起我睡。”
　　沢田纲吉用另外一只手打了个哈欠，然后揉了揉眼睛开口，“已经九点多了啦，阿雪，快点起床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这么说着，我干脆耍赖地死死扒住他的手臂不让他起身，“陪我睡觉啦QAQ我不要起床！一起睡啦！再睡一会儿嘛QAQ”
　　我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把他的人整个往床上拉。少年原本坐在床沿的身子被我硬是往里面拖，最后整个人有些撑不住地往床上一倒。
　　沢田纲吉似乎是有些无奈地抬手遮了遮照进房间的阳光，随后蹬掉了拖鞋拉起被子继续窝进被窝。
　　少年原本就没睡醒的状态让他很快就再次进入了迷迷糊糊的半睡状态，乱糟糟的头发压在枕头上，蓬松的模样让人有点心痒。
　　我把自己整个人都往他怀里蹭了蹭，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准备继续睡回笼觉。
　　而当我刚刚闭上眼睛时，少年的手臂将我整个人抱紧。
　　抬起头看见沢田纲吉已经睡着的模样，我想这大概是他睡梦中的下意识动作。
　　有些紧张地不敢继续动作什么，就这么保持着被他抱住的姿势，我双手抓住他胸口的衣料，露出了像是偷腥小猫一样的笑容。

　　和你拍合照

　　会想到要和沢田纲吉拍照，完全是因为看见了他那本厚厚的相簿。
　　那天奈奈妈妈似乎正在打扫着许久不用的储物间，随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满脸笑容地把相簿从里间拿了出来。
　　“呐呐，纯雪想不想看阿纲小时候？”沢田奈奈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诶诶！有照片嘛QWQ？”听见对方的话语，我立刻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将将将将～”奈奈妈妈把相簿举到我的面前，厚厚的一本记录着那个少年从小到大的足迹。
　　沢田奈奈把我抱到她的腿上，两个人翻开相册的第一页。
　　沢田纲吉还是婴儿时期的照片映入眼中，那个少年小时候圆嘟嘟的脸庞有些引人发笑。
　　“蠢雪你看这张，阿纲那个时候睡姿不好，我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只有他的哭声，找不到他人。”奈奈妈妈指着一张照片说着，“后来我找了好久才发现他是掉到床角的缝隙里了，只有两只小脚吊在那里甩啊甩。”
　　照片上的少年大概只有一两岁的样子，红肿着眼睛似乎是刚刚哭完的模样。想象了一下他掉在缝隙里不断甩动脚丫的模样，我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啊啦啊啦，看这张！”翻过一页相册，沢田奈奈指着另一张相片笑着说道，“这是阿纲刚刚学会走路的时候，摇摇晃晃扶着墙走超可爱！”
　　“那时候阿纲走到没有墙壁的地方还会可怜兮兮地看着我，然后妈妈妈妈地不断叫，”奈奈妈妈回忆着，“我如果不理他的话，他就会放开扶着墙壁的手，朝着我一口气跑过来，最后扑通地扑倒在我怀里——像是这样。”
　　这么说着，沢田奈奈还做了动作演示给我看。
　　看着照片上扶着墙的小小少年，无辜的眼神让人禁不住心软。小手整个攀在墙壁上，似乎是一离开就会摔倒的模样。
　　我配合着沢田奈奈的动作，想象着沢田纲吉小时候的模样，心里一瞬间就充满了温暖的阳光。
　　“这边是他刚刚进国小的时候，第一天去学校就哭闹着说不要我走，最后好不容易才在学校门口把他哄进去。”奈奈妈妈双手捧着脸，像是在回忆那个少年当时紧紧抓住她衣袖不让她走的模样。
　　照片上的沢田纲吉穿着国小的制服，整个人都显得稚气未脱。
　　那双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单纯，背着小书包的样子很是孩子气。
　　一张张相片翻过去，让我对那个少年的了解越来越多。看着他从小到大的成长过程，最后变成了我所最爱的温柔模样。
　　国小毕业的照片上，沢田纲吉原本还有些婴儿肥的脸已经好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他越来越蓬松的棕色发丝。
　　单纯无辜的眼眸里多了清澈和温柔，勾起的弧度让人觉得像是处于灿烂的花田。大片大片的阳光倾洒于心田，盛开的小白花开得正好，风吹过时仿佛能够听见花儿的细语，正在诉说着这个少年种种让人心软的地方。
　　再翻过一页是沢田纲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照片上的他白色衬衫上沾满了灰尘，制服裤上还有一些泥水。
　　沢田奈奈说那是他们两个去野餐时照的相片，那时候的沢田纲吉刚刚升入并盛国中。初春的天气很适宜郊游，两个人便挑了就近的小山坡野餐，没想到沢田纲吉脚一滑，竟然在山坡上直接摔了一跤。
　　“真是的，阿纲他一直都像长不大的小孩子一样，到现在都还傻乎乎地怕这怕那。”沢田奈奈尽管口中这么抱怨，语气却是止不住的温柔。
　　大概无论对谁来说，自己的孩子总是最疼爱的存在。哪怕他不优秀也没关系，因为还有自己爱着他。
　　“总觉得，纲吉很幸福呢。”手指抚过少年的笑容，我像是在感慨些什么，“妈妈真的很爱纲吉啊……”
　　“纯雪不是也很喜欢阿纲吗？”沢田奈奈一句话把我的思绪从照片中拉了回来，我有些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喜欢沢田纲吉这件事情虽然并不是秘密，但我一直以为无论是那个棕发少年还是奈奈妈妈，都只是当做玩笑来看待。
　　特别是沢田奈奈那边，每次当我说出类似于喜欢他的话语时，她都只是露出笑容宠溺地看着沢田纲吉涨红脸反驳我，并不多说些什么，就好像在看小孩子打闹一样。
　　我从不觉得沢田奈奈真的知道我的情感，而现在她却眼神温柔地对我说着如此话语。
　　“我……”我看着沢田奈奈，一瞬间失了言语。
　　“纯雪不喜欢阿纲吗？”奈奈妈妈的笑容不再是一贯的天真灿烂，而是带着温柔的认真神色。
　　“我喜欢……”我把视线从她脸上移开，不太敢看沢田奈奈的眼眸，“我喜欢他，很喜欢他……”
　　“但是……”但是，我和他之间的阻隔太多。
　　曾经很想去爱，但是隔着一个次元爱不到。
　　现在依旧很爱，但是隔着一个笹川京子心太痛。
　　“但是？”沢田奈奈把我的话语重复了一遍。
　　“但是，他不喜欢我啊。”再次对上沢田奈奈的视线，我勉强撑起一抹笑容，苦笑的意味不能更加明显。
　　坐在奈奈妈妈的身上，我看见面前的相簿还大大咧咧的平摊在茶几桌面。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的阳光突然安静，偌大的客厅不再能够听见任何声音。
　　沢田奈奈不知道是想要安抚我还是鼓励我，只是温柔地笑着，揉了揉我的脑袋。
　　我伸出手看见自己小小的手掌，这样子五岁小女孩的模样，在此刻突然变得有些嘲讽。
　　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很久，我深吸一口气，把内心的苦涩全部赶走。
　　打起最灿烂的笑容，我拉住沢田奈奈的手说道，“麻麻！我也要拍照！”
　　“我要拍照！”我目光坚定地这么说着，“现在的照片，还有以后长大的照片！我要和纲吉一起拍！”
　　然后让我知道，自己曾经在这个少年的生命里，留下过痕迹。
　　*
　　“哈？拍照？！”沢田纲吉拎着制服包回来的时候，对着奈奈妈妈的相机一脸震惊。
　　“对哦，妈妈很久没给阿纲拍照了呢！”沢田奈奈这么说道，举起手里的相机笑容灿烂，“来来快点站过来，阿雪也是，站在这里～”
　　棕发少年颇为无奈地把制服包放在地上，随后拉着我一起走到了客厅的空处。
　　白色的墙壁上有一副画作为装饰，我和沢田纲吉一起站在墙壁的前面。
　　余光瞥见站在我身边的少年，我看见自己的头顶正好能够够到到他垂在身侧的指尖。
　　奈奈妈妈似乎是调试了很久，一直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