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思之如狂-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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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没关系。
　　会被他喜欢上的，我们会在一起的。
　　因为十年后的他的那句话，所以我一直都如此地深信着。
　　“阿雪为什么会想到去游乐园？”牵着我从站台走出，沢田纲吉开口问道。
　　“啊……要问为什么的话，”我侧了侧脑袋，食指点着下巴，“大概是因为想和喜欢的人一起坐摩天轮吧。”
　　“咦！！！！！”原本牵着我的少年发出一阵惊讶的声响，然后伸出手指指了指他自己，“我、我吗？！”
　　“不然呢？”我理所当然地看着他。
　　沢田纲吉不知道是无奈还是什么，原本眼眸里的惊讶化作了些许宠溺和包容，“我说，阿雪。”
　　“恩？”我眨了眨眼睛，等待着他的下文。
　　“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所以不能再说这样的话了。”他暖棕色的眼眸里有着一些我看不懂的色彩，阳光下的少年说出的话语让我有些胸闷，“如果再这么说的话，会被别人误会成情侣的。”
　　……不好吗？
　　被别人当作是情侣，不好吗？
　　看着他神色认真的瞳仁，我问不出这样的话语。
　　不同于以前的情形，现在的我和他一起走出去，不会再被别人当做是他的妹妹。
　　就是因为这样子的原因，所以我格外热衷于牵着他的手亦或者是粘人地勾住他的手臂。那样子亲密的举动，让我有种自己和他是恋人的温馨错觉。
　　而现在，他似乎是想要把我这撒娇任性的权力剥夺掉。
　　“不要不要不要！”我鼓起腮帮，对着那个棕发少年有些赌气道，“我就是要说嘛！我喜欢你！我喜欢纲吉！沢田纲吉什么的最喜欢了！哼！”
　　周围的人因为我的话语而有些轻笑出声，似乎是在议论着些什么。
　　沢田纲吉有些窘迫地羞红了脸，最终拉着我一起奔出了电车的站台。
　　我看见他因为我连续的告白而红透了脸颊，那样子害羞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紧紧抱住。
　　被他牵着一路跑到游乐园的门口，少年这才喘着粗气停下。
　　沢田纲吉用略带责怪，又像是窘迫般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却是什么都没说，叹了口气自己去买了两张入场票。
　　周末的人流量很是客观，棕发少年被淹没在排队的人群里过了很久，才顶着一头乱蓬蓬的棕发跑来。
　　看着他有些狼狈的模样，我忍俊不禁地掩了掩嘴巴。
　　伸出手替他理了理蓬乱的发丝，少年柔暖的棕发拂过我指间的触感，让人有种心痒痒的感觉。
　　不知道是因为下午的太阳过于炎热，还是因为我玩的太过欢腾，我拿着纸巾擦了擦鼻尖上的汗水，拉着沢田纲吉跑到了甜筒的小推车边。
　　“纲吉！我想吃冰激凌嘤嘤嘤！”指着推车上香草口味的甜筒，我卖萌地看着他。
　　“麻烦两个香草冰激凌，谢谢。”那个棕发少年腼腆地笑着开口，然后从对方手里接过两支白色的甜筒。
　　喜滋滋地拿过我的那份，我一口咬掉最上面的尖顶。原本的热意顿时散去了不少，我哼着小曲蹦跶着准备朝摩天轮那边走去。
　　转过身的时候看见沢田纲吉还没有动过他的那个甜筒，眨了眨眼，我有些讨好地跑到他的面前。
　　“呐呐，纲吉～”我摆出尽量纯良的表情看着他。
　　“怎、怎么了啊！”被我突然的举动所吓到，那个棕发少年退后了几步。
　　“我们换个冰激凌吧wwww！”这么说着，我把自己手里的甜筒塞到了他的手中。
　　沢田纲吉看着手里被我啃掉了尖顶的香草甜筒，很是无奈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明明都是一个口味的，换了也没有意义吧。”
　　“有意义！！！”我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对冰激凌的尖顶有着深刻的执念！最上面的那个尖顶超好吃的！纲吉你难道不这么认为嘛！！！”
　　对于我的歪理，那个棕发少年只是抚了抚额，“不……冷饮无论哪边都是一样的，觉得最上面的尖顶好吃只是阿雪你的错觉而已。”
　　鼓着腮帮对他的言论置之不理，我转过身直接一口咬掉了手中甜筒的尖顶。
　　——不能更赞！

　　摩天轮接吻

　　等到我们终于走到摩天轮那边的时候，已经将近下午三点。
　　前面的人流量不算太多，轮到我们应该只需要十分钟左右。
　　拉着沢田纲吉一起坐进那小小的空间，门被关上的瞬间，封闭的小厢内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看着摩天轮渐渐地升高，傍晚的彩霞才刚刚染上一些橘红和金黄。
　　火红的夕阳才刚刚从地平线落下一半，慢慢升高的位置让我能够清楚地看见房屋像是火柴盒一样越来越小。
　　我整个人都趴在了玻璃的窗户上，看着这难得一览的景色。而沢田纲吉则是坐在我的旁边，颇为无奈地看着我这像是小孩子般的举动。
　　“纲吉快看！那边能看到新干线耶！”我侧过头对着棕发少年这么说道，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事件一样。
　　“嗯，因为游乐园这边到新干线的车站只要五分钟。”沢田纲吉点了点头，这么回答道。
　　一点点升高的摩天轮像是踩在云端一样，终于到了最高点，我才有些意犹未尽地安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对着沢田纲吉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不看了？”棕发少年看着我终于把目光从窗外收回的模样，有些好笑地开口。
　　“嗯！”我嘿嘿地笑了一声，然后朝着他比划道，“我比较喜欢看上来的景色，摩天轮下去了的话就不好看了。”
　　沢田纲吉摇了摇头，对着我露出无奈的笑容。随后单手托住下巴，撑在一边的铁质栏杆上，眺望着外面晚霞一片的景色。
　　少年温柔的侧颜和摩天轮外金色的夕阳融为一体，我甚至能够看见他的发隙透着一些金光。
　　我有些小心翼翼地把手覆在他的另一只手上，他的左手带着一些温暖。节骨分明的手指不知道为什么让人很想要咬一口，我看着他眺望夕阳的侧颜，然后把自己的五指慢慢地挤入他的指间。
　　总觉得有点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十指相扣，我因为自己这样子小小的举动而内心偷笑着，沢田纲吉却是别过头来，眼眸里透露着一些疑惑。
　　“怎么了，阿雪？”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把覆在他手上的右手更加紧握了一些，手指向内扣住，然后彻底把他的左手，从手背紧握到了自己的手心中。
　　那个少年依旧是一副温柔的模样，棕色的眼眸因为逆光而让人看不清神色。
　　我有些怔愣地看着他的脸庞，心跳因为紧扣住的双手而乱跳起来。
　　他的眉眼，他的鼻尖，他的薄唇。
　　每一样，都想要触摸亲吻。
　　摩天轮正在缓缓地下降，原本还能够看见的夕阳被一边的大厦所挡住。
　　沢田纲吉背后的金色暖光被阻拦，那个少年的侧颜突然就陷入了深色的阴影之中。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一把抱住了他的腰间，然后将自己的唇紧覆了上去。
　　棕发少年的唇瓣就和他柔软的脸颊一样，带着一些午后阳光般的气息。
　　我看见沢田纲吉瞬间睁大的眼眸，以及其中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有些无措地想要推开我，却是因为一只手被我的右手覆住而没有成功。
　　就这么停顿了好几秒钟，我才后知后觉地离开他的唇瓣。心跳声像是在打雷一样敲打着胸腔，我甚至感觉自己耳边一片耳鸣。
　　青涩至极的一个吻，只是单纯地嘴对嘴触碰了几秒而已。
　　我知道自己完全有机会可以深入进去，却是在看到他惊讶眼神的时候乱了方寸。
　　心跳不断地在加速，已经听不见其他任何的声音。狭小的空间里连空气都变得有些稀薄和粘稠，我感到自己脸上像是快要烧起来一样烫得不行。
　　原本还算平静的气氛变得让人局促不安起来，沢田纲吉和我一样红了脸，然后不知道是尴尬还是气恼地对我大声道。
　　“阿、阿雪你在做什么啦！！！”
　　他的表情看上去很是着急，窘迫地涨红了脸，眼眸里混合着手足无措的惊乱。
　　“只是亲了一下啊！纲吉你干嘛这么激动啦！”我一边理直气壮地反驳回去，一边心里因为刚才的那个吻而狂跳不已。
　　“什么叫只是亲了一下啊！”沢田纲吉显然对我的措辞很是在意。
　　“你之前也有吃我吃过的冰激凌啊！再说很久之前你还用我的叉子吃过我的炸鸡块！这么算起来我们早就间接接吻过了不是嘛！”
　　我看着他被我说得哑口无言的模样，顿时有些气氛微妙了起来。
　　那个少年似乎是想要反驳我的话语，却完全找不出任何话语能够反驳。
　　对于他如此激烈的反应，我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该不会是……初吻吧？”
　　“当然是初吻啦！！！”沢田纲吉激动地对我说道，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原本闪烁着明亮神色的眼眸突然黯了下去。
　　看着他突然消极的反应，我原本还心跳不已的小情绪顿时像被泼了冷水一样，从头凉到了脚跟。
　　他应该是想到了，那并不是他的初吻。
　　他的初吻早就在半年前的那天，被我用强硬的方式抢走了。
　　所以才会露出那样子的表情吧。
　　那种难过的黯然的神色，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隐没在那边，连和我斗嘴反驳的心情都完全丧失。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的好心情全部消失殆尽。我曾经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完全无错的，而现在却万分后悔了起来。
　　是我给他留下了那种糟糕的回忆，是因为我，他现在才会露出这种令人心疼的表情。
　　总觉得，从一开始，就有什么东西错乱了起来。
　　所以直到现在，我都觉得手里的幸福像是泡沫幻影一样虚无缥缈。
　　沢田纲吉牵着我从摩天轮上走下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恍惚惚的模样。
　　他似乎是想要努力撑出一抹笑容来让我不要担心，但结果却是比哭还难看的糟糕弧度。
　　还不如不笑。
　　我心里的那个温暖少年变得不像他，所有的温熙笑颜都像是远去了一样。
　　一路乘着新干线回家，我能够感受到沢田纲吉牵着我的那只手无比用力。就好像害怕什么东西走丢一样，紧紧地抓住不放。
　　用力咬着下唇，我突然开始担心起来。如果这个棕发少年知道我就是当初强硬地上了他的那个女生的话，他会不会对我就此失望呢？
　　这样子的问题盘绕在心间，总觉得当一切摊牌时，我会无法再面对他。
　　奈奈妈妈似乎并没有看出沢田纲吉的不对劲，那个棕发少年像往常一样笑着回家，然后和奈奈妈妈说着今天在游乐园的趣事。
　　目光触及到我的时候，沢田纲吉还对我露出了有些腼腆的笑容，似乎是在告诉我他并没有任何事情一样。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开始脱节了。
　　晚上的时候，那个棕发少年坐在书桌前苦恼地做着作业。
　　我从浴室洗完澡回房的时候正好看见他咬着笔头眉头紧皱的模样，拖着拖鞋走到他身后，我双手环住他的肩侧，然后把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在做题目？”我下巴抵在他的颈窝，目光投向沢田纲吉面前的作业本。
　　“啊！嗯……”他像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所吓到了一样，侧过头看见和我过近的距离时还微微红了脸，然后木讷僵硬地点了点头，“在做数学……”
　　“做错了呢。”我眨了眨眼，在他耳边这么说道。
　　“咦？！”沢田纲吉原本还有些拘束的动作被讶异所代替，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作业本，似乎是找不出任何错误，“我明明有按照书上的例题来……”
　　“这边，还有这边。”我把环在他肩侧的右手移开，指到了棕发少年的作业本上，“这里是公式用错了，还有那边，应该是计算错误吧，纲吉你再算一次试试看。”
　　从背后这样抱住他的动作，让我的手并不太能够顺利指到本子上面的地方。伸长手臂的时候嘴唇似有若无地擦过他的耳廓，我能够从侧面看见他专注的眼眸。
　　沢田纲吉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拿起原子笔在空白的草稿纸上验算着。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我终是松开了手，把他从自己的怀抱中放开。
　　蹬掉拖鞋躺在床上，那个棕发少年的背影就如同我每天所见到的那样，不算太宽厚的肩膀有些细小的伏动，让人禁不住想从背后抱住。
　　总觉得自己今天做了太多平时不会做的事情，说不上是甜蜜还是幸福的感觉一直涌上。
　　我爱的那个少年总是这样子纵容着我的任性举动，我甚至都分不清他对我的情感到底有几分是宠溺有几分是爱意。

　　自欺欺人

　　“阿纲，起床了。”奈奈妈妈的声音从我的上方传来，我带着些困意往沢田纲吉的怀里窝了窝，睡眼朦胧地抓住了他的衣襟。
　　“阿纲，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奈奈妈妈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似乎是在整理着房间里凌乱的各种。
　　我能够感觉到沢田纲吉揉了揉眼睛，然后坐起身来。
　　“啊！已经这个时间了嘛！！！”棕发少年看着墙上的挂钟，瞪大了眼睛准备起床。
　　“对了阿纲，今天有家庭教师要来哦。”这么说着，奈奈妈妈把手里的通知函举到了沢田纲吉面前。
　　“这种东西妈妈你怎么可以信啦！”沢田纲吉匆忙地换上校服，对着沢田奈奈开口道。
　　“啊拉，只要包吃包住就能免费做你的家庭教师，这样子不是很好吗？”奈奈妈妈双手一拍，笑得开心，“不然每次考试都是十五点，蠢雪怎么放心嫁给你啊。”
　　“为什么扯到阿雪身上了啦！！！是说我明明藏好了啊！！！妈妈你从哪里找出来的！”棕发少年伸手想要拿走奈奈妈妈手里的测试卷，却是被自己脚边的东西所绊倒。
　　有些怔愣地看着沢田纲吉和奈奈妈妈的互动，我脑子里有些空白一片。
　　——里包恩来了。
　　这个认知让我不知道应该庆幸好还是沮丧好，那个彩虹之子的最强之人也许会看出什么端倪，甚至他也许早就在来之前就调查过了我的一切。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就有些害怕，我急忙换上连衣裙，跟着沢田纲吉一起下楼。
　　“啊拉，纯雪不再睡一会儿吗？”奈奈妈妈有些疑惑地问着。
　　“不了，我想看看纲吉的家庭教师是怎么样的。”我摇了摇头，赤着脚从楼梯上跑下去。
　　里包恩已经出现在一楼的玄关这边，和沢田纲吉正在议论着什么。
　　我看见那个小小的婴儿在看见我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了什么光芒，随后又像是没看到我一样，把头转了过去。
　　当沢田纲吉匆忙地从家里离开的时候，我的手握在门把那边，不知道该不该一起跟出去。
　　事实上所有的一切只是按照剧情的发展而已，但我心里总有什么东西在隐隐不安着。
　　“蠢货，不走的话就让开。”里包恩站在玄关这边，似乎是在嫌弃我挡住了路。
　　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我终是用力旋下门把，奋力跑了出去。
　　里包恩在我开门的一瞬间就消失了踪影，按照我的脚程想要追上他的速度，确实稍微有些艰难。
　　靠着记忆，我沿着去并盛中学的街道一路奔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不安感正在四处蔓延，总觉得所有的幸福都会在瞬间幻灭。
　　忘记了什么。
　　我觉得我忘记了什么。
　　像是这种不安和恐惧把我彻底包围，我甚至觉得自己看不清前面的道路。
　　等到我终于气喘吁吁地拐过某条街道时，正好看见里包恩朝着沢田纲吉打了一颗死气弹。
　　那个棕发少年倒在了地上，然后又瞬间爆破了衣衫站起。他朝着和我越来越远的方向跑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还有我的存在。
　　我看见里包恩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眼眸里的神色似乎还带着一些同情和怜悯。
　　同情？怜悯？
　　为什么？
　　我有什么地方需要让你为我感到悲哀吗？
　　没有理会里包恩的神色，我咬了咬下唇，朝着并盛中学那边跑去。
　　风吹过耳边的声音有些次啦次啦，及肩的发丝随着快速奔跑而不断地向后飘散。
　　心里有个声音准确地告诉我，自己确实忘记了什么。
　　可是我忘记了什么？为什么我自己一点都想不起来？
　　“喂。”里包恩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我的肩上，对着我口气冷淡。
　　“……”我没有理睬他任何，而是加快了跑步的速度。脑子里有一个念想在告诉我，如果不快点找到纲吉的话一切都晚了。可是这样子的念想究竟为什么会存在，我完全不知道。
　　“阿纲他不喜欢你。”里包恩用他那无机质的黑色瞳仁看着我，声音平静地说道。
　　“骗人！！！纲吉喜欢的是我！！！”顾不上越来越喘的气息，我奋力地反驳着他的话语。
　　完全就是无稽之谈。
　　纲吉怎么可能不喜欢我？
　　十年后的他明明亲口说过，我们在一起了的。
　　那样子的他，怎么可能喜欢的不是我？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呢？
　　……
　　“笹川京子！请和我交往吧！！！”
　　不远处的那个少年穿着一条内裤，对着笹川京子伸出了手。他的声音带着某种爆发的力量，有些凶恶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个橘发的少女。
　　那是，沢田纲吉。
　　怔愣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幕，我终于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
　　沢田纲吉喜欢笹川京子，我把这件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那个棕发少年目光坚定地看着笹川京子，身边不断有人惊讶地在议论着什么。从嘲笑沢田纲吉只穿内裤的声音，到他这种类似于变态的告白方式，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而我却只能够看着他对笹川京子伸出手，脚步像是被钉住一样无法迈出一步。
　　“我说过的，阿纲他喜欢的不是你。”
　　里包恩站在我的肩上再次开口，那样子带着一些嘲讽的口吻就像是在嘲笑我刚才对他奋力的反驳一样。
　　一分钟前我还对着里包恩说纲吉喜欢的人是我，一分钟后我亲眼看见他对笹川京子表白。
　　其实早就应该知道了的。
　　里包恩来了。
　　他会向纲吉打死气弹。
　　然后，纲吉会和京子表白。
　　这种漫画既定的内容我为什么会忘记呢？
　　脑子里混沌一片，我不知道这种时候要怎么办才好。曾经觉得他对我应该是有一个喜欢的雏形，可这个喜欢大概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沢田纲吉对我的情感从头到尾都只是出于妹妹一样的溺爱，从来就不是什么爱情。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了那次十年火箭筒弹药的事情，仔细回想的话还能够想起来那时的棕发青年微妙的停顿。
　　他那样子的怔愣和沉默大概才是我想要的正确回答，而他后来的那句在一起了，大概只是为了圆我一个美好的梦。
　　因为十年后的他和我并没有在一起，所以才在十年前，圆我一个美好的梦境。
　　突然之间眼泪就模糊了眼眶，我蹲下身哭得难受。
　　里包恩已经从我的肩上离开，我能够听见隔着不远的距离，他正在对沢田纲吉解释关于死气弹的事情。
　　那个少年嚷嚷着抱怨了很久，还说自己被笹川京子当做了变态。
　　云雀恭弥的出现让他惊慌失措地跑进学校，至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看我一眼。
　　为什么不回头呢？
　　我就在你后面，为什么不来安慰一下我呢？
　　为什么总是这样子看着前面，却不愿意回头来顾及一下，紧追你步伐的、可怜的我呢？
　　胸口那边痛得难受，我蹲在地上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圈。腹部那边因为之前剧烈的奔跑而有些绞痛，没有吃早饭导致现在胃里翻腾地难受。
　　眼泪全部被我擦在了裙摆的布料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就这么看着我蹲在街道的一侧，偶尔有人会投来奇怪的目光。
　　脑内不断回放着沢田纲吉向笹川京子表白的那一幕，他中气十足地对着他喜欢的人，说出了请和我交往吧的话语。
　　可是，对象不是我。
　　原本被忘记的一切都想了起来，那个少年会在进教室时被别人嘲笑成内裤纲，会被笹川京子的学长发出挑战书。
　　他会去体育馆应战，也会因为里包恩的死气弹而获胜。
　　最后，他喜欢的笹川京子，会叫他——
　　阿纲君。
　　越是这么想着，眼泪就越是汹涌地流下来。为喜欢的人祝福这种事情我才办不到，我这么喜欢你，你喜欢的人却不是我的话，我一定会就此崩溃。
　　之前那些甜蜜美好的一幕幕我都能够清楚地回忆起来，可我知道沢田纲吉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我喜欢你”。
　　他喜欢的人一直都是笹川京子，只是我自欺欺人地认为他会在潜移默化中喜欢上我而已。
　　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坚定地认为他会喜欢上我。
　　……
　　自信。
　　是啊，我那可笑的自信，从一开始不就是他给我的吗？
　　因为他说过十年后的我们在一起了，所以我才会那样子义无反顾地对自己充满信心。
　　我都不知道该说那时候的自己太过天真还是什么，明明是那么明显的谎言，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