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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名著]今天我又穿成谁-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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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玉看到这深切的姐弟情谊,也不由得泪盈于睫,她看着这一室之中,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是什么呢,让这些人父不成父、子不成子、亲人不得相见,以至于回家一趟,也是这么谨小慎微?
  她微微一哂,不再说话。
  过不了多时,贾妃又命为园子题一匾一诗,这倒是让黛玉提起了一点精神,她自来喜欢写诗,又颇是个傲气的人,今夜原本以为可以大展奇才,没想到只有一诗。
  不过,有一诗也比没有好啊。
  她提笔凝神,只是略一思索,一首世外仙源的匾额题诗便跃然纸上。
  “名园筑何处,仙境别红尘。
  借得山川秀,添来景物新。
  香融金谷酒,花媚玉堂人。”
  她想了一想,那笔尖在纸上微微一滞,还是添上了一句:
  “何幸邀恩宠,宫车过往频。”
  原来我毕竟也是个俗人呢……她自嘲道。
  众人又是题诗,又是看戏,热闹非凡,贾妃也是十分欢喜,谁知没过多久,执事太监就来报:“已经丑正三刻,请銮驾回宫。”
  贾妃一听,不由得满眼的泪珠,顺着腮边滚落下来,但当着宫女与众人的面,又不好哭得厉害,只得勉强堆笑,拉住贾母与王夫人,叮嘱她们以后千万不要如此奢靡浪费。
  贾母与王夫人也哭得哽咽难言,虽然不舍得她离去,可是皇家规则,又怎么违抗得了?
  黛玉已经困得不行了,她本就身子弱,热闹了这一个晚上,基本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等到紫鹃扶着她回去的时候,几乎已经是快要睡着了。
  还是绛珠有点担心她,悄悄把自己的一丝精力输送给她。她今天也是别无收获,贾府来来往往的人甚多,但却再没有和阿瑛说话时的那种感觉。
  她想了想,敲北斗问:“如果我察觉出了灵魂碎片的踪迹,该什么时候跟你们说呢?”
  “只要在你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说就可以,在我们毁灭这个时空之前就行。”
  “那我就放心了。”总之多确定确定有好处没坏处。
  绛珠在回到自己的花盆之前,看着黛玉恬静的睡颜,忽然兴起了一个念头,用自己今天残存的最后一点能力做一个实验。
  黛玉在梦境中。
  这个梦境与以往不同,她穿着一身新嫁娘的衣服,坐在张灯结彩的新房中,红盖头沉沉地垂了下来,她看不清眼前是谁。
  一个男子的声音笑道:“夫人,我们来喝交杯酒吧。”
  盖头被掀起,一个陌生的男人,穿着江牙海水蟒袍,她莫名地知道,这是北静王。
  “!”黛玉一惊,大口喘气坐了起来。
  紫鹃听见响动,赶忙端着灯过来,见黛玉一脸惊魂未定,问道:“姑娘怎么了?”
  黛玉喃喃道:“做了噩梦……”
  紫鹃急忙安慰:“姑娘别怕,梦都是反着来的,一定不会出现。”
  黛玉慢慢平静下来,对紫鹃点头道:“你说得对,快去睡吧,我这就没事了。”
  紫鹃看她还好,便又去了外间,黛玉喃喃道:“宝玉啊宝玉,这都是你害得!”
  她一眼瞥见了绛珠,仿佛想起了什么,过去揪住绛珠的叶片,悄声道:“是你这小东西搞得鬼吧?”
  绛珠无辜地摇着叶片。
  黛玉狠狠道:“下次再来这样瞎胡闹,我可饶不了你!”
  “你究竟是从哪里想来,我嫁给北静王?”黛玉觉得不可思议,“根本就是无中生有吧!”
  绛珠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她总不能说,我是看同人看的吧……
  

  第23章 补天石与绛珠草(八)

  
  元春省亲事宜已毕,因不忍园中美景无人欣赏,便安排诸位姐妹和宝玉住了进去,黛玉因爱那千竿翠竹,比别处幽静许多,便选了潇湘馆。
  宝玉也早猜中了她的心思,悄悄对黛玉道:“妹妹,这地方我替你留着呢!知道你喜欢这样的景致,况且我去住怡红院,咱们俩离得还近,岂不是最好不过?”
  黛玉自然心中满意,却不愿说出来,只是抿嘴一笑,宝玉见她这样的笑,便知道她心中所想,也是开心非常。
  一群人挑了个好日子,搬进了大观园里。
  原本姐妹们下棋写字,画画弹琴,倒也愉快,宝玉更是如鱼得水,乐得清闲,谁想到贾环却又不甘寂寞惹出事来,趁宝玉在旁,将蜡烛推倒,热油顿时倒得他满脸都是,瞬间就起了一溜燎泡。
  王夫人那厢自然是急得不行,黛玉这边一天没见到宝玉,正在想他到底在做什么,便听丫鬟说宝二爷给烫了,心下顿时一跳,不知道伤得怎样,待要去瞧,却又嫌人太多,不是很好意思。
  好容易等到晚上了,便自己去看到底怎么样,见宝玉正对着镜子看自己的伤,见黛玉来了,便侧过脸来,怎么也不肯让她看。
  黛玉知道,宝玉怕自己洁癖犯了觉得脏,不由得好笑:“你的伤我怎么会嫌脏——还不快让我看看。”说着硬是扳过脸来,仔仔细细地看了看,方才放下心来。
  宝玉的伤好得很快,没过几日,黛玉和凤姐、宝钗等在怡红院看到他时,脸上的痕迹基本就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凤姐又有心情开起玩笑来:“前些日子,我打发人送了两瓶茶叶过去,你们觉得如何?”众人都觉得太淡,唯有黛玉喜吃淡茶,觉得还不错,凤姐便说再送些过去,只是有一件事要请黛玉帮忙。
  黛玉笑道:“你们看看她,只不过吃了点茶叶,就要使唤人了。”
  凤姐笑着走过来,拉住黛玉的手:“你既然吃了我家的茶叶,怎么还不给我家做媳妇?”
  黛玉一听这话,整张脸不由得泛起桃花,眼睛不自觉地往宝玉那里瞥了一眼,见他也是涨红了脸笑着,却哪里敢多看,甩了凤姐的手就要往外走。
  在座诸人都笑起来,宝玉正拉着黛玉的手要说话,忽然将身子一挣,大叫一声:“头好疼!”黛玉正打趣道:“该!阿弥陀佛!”话音刚落,就觉得宝玉脸色不对,看起来是真的出了事,一下子真的慌了起来,丫鬟们也忙不迭去报告贾母王夫人等。
  黛玉拉着宝玉的手,也是脸色惨白,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宝玉的症状也愈发严重,寻死觅活,没过一会儿,竟然直挺挺倒在床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贾母与王夫人哭天抢地,贾赦贾政等脸色铁青,不一会儿,下人来报,说是凤姐也是如此了,一时更是忙乱,贾母此时听不得一点不好的消息,敢说宝玉不行了的人,都被她连打带骂地赶了出去。
  黛玉缩在一角,眼中含泪,却无能为力,她再一次感受到母亲和父亲去世时,自己的那种虚无感。
  忽然,她心头一动,朝外望去。那门外半空中,隐隐传来一阵木鱼声,那木鱼声虽轻,却能引人心魄,贾母等忙命人去请。
  不一会儿,一个癞头和尚与一个跛足道人便踏门而入。
  黛玉一见他们二人,便犹如雷击电掣一般,这两人……好生熟悉的感觉!她甚至不自觉地踏前了两步,紫鹃在旁边轻轻拉了她两下,她才停下脚步。
  那一僧一道也若有所感,朝她看来,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
  黛玉不由得暗自揣度,难不成,他们也觉得她很熟悉么?
  那两人将宝玉的玉解下,放在手中摩挲一番,长声叹道:“玉兄,青埂峰下,别来无恙啊!只可惜你尘缘未断,当日你无拘无束、无悲无喜,却无端到人间惹这些是非,倒不如早日了了这段尘缘!”
  黛玉听了这话,心中不免一动,抬眼看房中其他人,听了这话,脸色都好不到哪里去,只是碍着这两人是请来给宝玉治病的,所以不好说什么。
  那僧道二人说完这些疯言疯语,便将那块宝玉交回给贾政,言道此物已然通灵,不可亵渎,悬于卧室上方,过个三十几日,便可大愈,贾政忙依言而行。
  黛玉没有想到的是,那两人准备离开时,忽然将目光转向她,对着她微微一笑:“这位小姐,好久不见了。”
  黛玉瞪大了眼睛,贾母赶忙将黛玉搂住,警惕道:“两位大师,是什么时候见过我这外孙女的?”
  道士凝视着黛玉,微笑道:“可不是林大人家的那位小姐么?她刚出世几岁时,我二人便有缘见过了。”
  黛玉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僧一道就是自己小时候说要化了自己出家的那两人,她敛衽行礼:“二位大师好,多年不见,风采依旧。”
  那道士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的神情还颇为慈爱:“小姐长大了不少……只是,却为何不听我二人之话,要来见外姓亲友呢?”
  黛玉觉得这话不好回答,便笑而不语。
  那道士叹道:“罢了罢了,总是要还了这笔债才算完。”和尚也道:“当日我二人送你的那盆草,可还在么?”
  黛玉点了点头,两人似是十分满意:“你要好好照顾那盆草,说不定有一日,你会非常需要它。”他们意味深长地说。
  其他人听明白了没有黛玉不管,她只觉得外祖母似有所悟,眼中似悲似喜,双手却将她搂得更紧了。
  那一僧一道,却仿佛嫌局面还不够乱似的,又添上了一句:“小姐,你非俗人,有道家之风,还望你不要泯灭了这丝天性。”
  说完飘然而去,仅留下一脸懵逼的贾府众人,和颇有感悟的贾母与黛玉。
  当晚宝玉就化险为夷,和凤姐两人都平静了下来,贾母也放下心来,专心思考黛玉的事情,只是僧道之言毕竟虚妄,她也只能旁敲侧击。
  “玉儿,外祖母希望的,是你这一辈子平平安安、顺顺遂遂。”贾母拉着黛玉的手,“你母亲只留下你一个女孩子,珩儿是男孩,自然有他的出路,你女孩儿家,将来可不得依靠着这些兄弟过活?”
  黛玉静静地说:“玉儿明白,”她依偎进外祖母的怀抱,声音有些哽咽,“不管怎样,玉儿总是记得外祖母的话,一定让外祖母安心。”
  贾母抚摸着黛玉的鬓发,声音里也带上了疲惫:“我知道,我的玉儿与众不同,你跟敏儿一样,生来就不是寻常的姑娘家。外祖母年纪大了,也帮不了你什么,”她抬起黛玉的脸,“只是你若将来要做些什么,一定要让我知道,别让外祖母替你担心,好不好?”
  这一番话里透露出的拳拳之情,令黛玉不由得大为感伤,伏在贾母怀中流下泪来。
  就算到了晚上,她的这份伤感也一点儿没有减轻。
  黛玉对着绛珠草,想起白天贾母的话,泪珠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那泪珠滴入了绛珠的花盆中。
  绛珠积攒了许久的力量,忽然化作一阵滚滚的热流,一瞬间溢满周身,她忽然感到一阵眩晕。
  下一刻,绛珠惊喜地发现,她已经站在了地上。
  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自己,看起来跟黛玉的岁数差不多,一身绛红的衣裙。
  绛珠转了一个圈,嗯,还不错嘛!
  “哟!小绛珠,总算学会化形了?”阿瑛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绛珠倏然转身,果然,窗边的千竿翠竹边,站着一个身影,正是阿瑛。
  他施施然走进来,笑道:“果然不愧是绛珠草。”那眼神里满是赞赏之意。
  绛珠也非常得意,扬起下巴:“天天嘲笑我,今天总算见识了我的本事吧!”
  阿瑛作了个揖:“好吧,绛珠仙子果然不同凡响。”
  绛珠撇了撇嘴:“我哪里是绛珠仙子,”她指了指黛玉,“你面前的才是真正的绛珠仙子呢。”
  阿瑛道:“这么说来,其实我也并不是真正的补天遗石,宝玉才是真正的神瑛侍者。”
  他们两人忽然都沉默下来,看着黛玉在烛光下的影子,过了一会儿,绛珠轻声道:“你说,他们到底会怎样呢?”
  “不怎样,”阿瑛淡淡道,“天势如此,人力难挽。”
  “可是,我总得试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有事,周四更新~

  第24章 补天石与绛珠草(九)

  
  绛珠对自己要做出的努力,还是比较有信心的,毕竟,她曾经保下了黛玉的小弟,现在那孩子已经去家塾读书了,如果能读出点成绩,黛玉的将来也会更好过一些吧。
  有了这个成功经验,她要做进一步的尝试,在芒种节即将到来之际,让北斗给自己念了二十多遍原著,以确定每一个细节。
  芒种节本是祭祀花神之日,这一天,大观园内,人人或是用花瓣柳枝编成轿马的,或是用绫罗绸缎叠成旌幢的,都用彩线系在枝头花梢。一时间,整个大观园绣带飘摇,花枝招展,真是美不胜收。
  偏偏在这样的时刻,绛珠的神经紧得绷成了一根紧紧的弦。
  她在努力尝试,尝试用自己的行动去影响黛玉的行动。如果能成功的话,那么黛玉的未来,显然就更有保障了。
  绛珠化成人形,一会儿朝门外扔个石子,一会儿揪下来点花瓣草叶扔在黛玉桌上,目标就是要让她出门去。
  偏生黛玉这几日正在闹脾气,皆因那日去怡红院,却恰巧碰上闭门羹,气得回来哭了几场,赌气坐在潇湘馆中不肯出门,连姐妹们在园中祭祀花神也不愿一起去。
  绛珠急得不行,今天就是著名的“滴翠亭杨妃戏彩蝶,埋香冢飞燕泣残红”啊,你不出门算是怎么回事?
  黛玉似乎是习惯了绛珠闹出来的动静,嗔道:“别闹了,我今天不想出去。”
  绛珠又不能明说,为什么一定要她出门,想了想,干脆硬生生附到花锄上。
  ……于是,黛玉看到一把花锄朝自己漂移过来,靠在她身边。
  过了一会儿,一个素色的布囊也飘飘悠悠地飘了过来,挂在她肩上。
  黛玉:“……”
  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走到花盆前,点一点绛珠草:“你这个小家伙,是非让我出门不可了?”
  其实此时,绛珠就站在她的身边,但黛玉是看不见的,自然也看不见,阿瑛也站在绛珠旁边,正笑话她的一举一动。
  “她不想出门,你为什么非要让她出门?”阿瑛十分好奇,“难不成……你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这句话问得意味深长,绛珠心里一跳,脸上却十分平静,还顺势嘲讽了一波:“亏你化形了这么久,连点预见的本领都没有,哼,我让她出门,自然是感知到了一些状况。”
  阿瑛倒也没有生气,笑道:“好,那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做。”
  黛玉被绛珠缠得没办法,愁绪倒也减轻了几分,看到花锄花囊,忽然想起春残花落,倒不如一抔净土掩了去,倒还干净,便携了花囊花锄走出门去。
  绛珠看准了,宝玉房里的小红出了门,便着急地直朝滴翠亭的方向扔小石子,也不管阿瑛看了她这个笨办法直撇嘴,反正只要能引黛玉往那个地方走就是了。
  黛玉明白了她的意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让她过去那边,但本来滴翠亭附近也有一片花树,去那里倒也正常,便遂了绛珠,朝那里走去。
  刚出了门,便见到怡红院的小红急匆匆地也朝滴翠亭方向而去,也不知为了什么,脚步甚急,没过一会儿,又见到小丫鬟坠儿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迎头撞上黛玉,吓了一大跳,慌忙行了一礼方道:“林……林姑娘好。”
  黛玉道:“你这么慌慌忙忙地是要到哪去?”
  坠儿低声回答:“找小红姐姐去。”
  黛玉便向她指了方位:“她刚向滴翠亭那边去了,我也正巧要过去。”
  于是坠儿便随侍黛玉身后,一起到了滴翠亭,见小红果然在亭中,黛玉却没有停留,遥遥地向前方那片花树去了。
  那两个丫鬟眼见黛玉走开,方才悄悄地聊起来,坠儿拿出一块手绢,问小红:“这可是你丢的那块手绢?若是,你就拿着,若不是,我就还了芸二爷去。”
  小红一把夺过,笑道:“果然是我的,你这丫头还要来讹我?”
  坠儿将手背在身后,笑嘻嘻道:“那你可拿什么来谢我呢?”
  小红“呸”了一声:“我既然说了谢你,自然不会哄你的。”
  “你谢了我,那是不是还要谢一谢那捡到你帕子的人呢?”
  小红脸上一红:“你这丫头可是疯了,他是个爷们,拿了我的东西自然该还,又有什么好谢的?”
  “那我可不管,”坠儿撅起嘴来,“人家可是说了,没谢的东西,不让我还你呢。”
  小红沉默了半晌,方从自己身上掏出个刚做的荷包来:“也罢,拿着个给他,也算我的谢意,只是一条,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先起个誓来。”
  坠儿便忙不迭起誓,又说:“咱们不如把窗户都推开来,要不别人看了还以为怎样。”
  正说着这话,窗外却忽然传来宝钗的声音:“颦儿,我看你往哪里藏!”
  小红和坠儿面面相觑:“刚刚明明林姑娘是往坡上走了,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推开窗户,只见宝钗一人在外,见到她们,反笑道:“你们把林姑娘藏在哪里了?我刚才分明看她在这儿。”
  小红道:“宝姑娘是看错了罢,林姑娘刚刚才走了,到那坡子上的树林里去了,怎么可能在这里?”
  宝钗脸上微微一红:“是么?那是我看错了罢,再去别的地方寻一寻。”一面说,一面抽身便走。
  那两个丫鬟看着宝钗的背影,相对一笑,小红叹道:“可见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宝姑娘竟是个这样的人,若是她听去,倒也不怕,人人都说她‘事不关己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只是硬说到林姑娘身上去,却也太恶了些。”
  坠儿没有她这般好脾性,只怒气冲冲道:“我却见不得这样的人!”
  小红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再说话。
  黛玉遥遥地站在不远处的斜坡上,清楚地看到了一切。
  她的裙子一角,被一根树枝勾住,就是这个,耽误了她向树林间走去,让她看到了也听到了下面发生的一切。
  当宝钗叫出她的名字时,黛玉怔了片刻,她也没有想到,宝钗毫不犹豫的反应竟然是自己。
  该说荣幸吗……
  她一时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怔了一会儿,只是无奈地露出一个苦笑。
  这样灵敏的随机应变,也不知宝钗是经历过什么,才有如此敏捷的反应。
  说来奇怪,她并不觉得生气,也不觉得难过。
  她只是觉得有点悲伤。
  一个多么美好聪慧的女孩子,是什么让她在日常生活中将机锋深深埋起,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一副无懈可击的样子?甚至让他从心底生出的热,都要被那冷香丸早早地压下去?
  也许这就是宝钗要做的“淑女”,可是黛玉并不想让自己也变成这个样子,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天地之间如此令人懑愤,看不见的枷锁与陈规旧俗简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如果是绛珠,此时她就会开始大喊大叫起来发泄情绪,可是黛玉终究是黛玉。
  她只是默默地向坡下看了一眼,转身走进了花树丛中。
  前些日子,她和宝玉来这里葬过桃花,想起那时的情形,黛玉不由得一阵甜蜜,一阵忧伤。甜蜜的是,那日两人共读《西厢》,想起来颇有趣味,忧伤的是,想起宝玉,又不由得想起那日在怡红院吃的闭门羹。
  她心下百感交集,看着这满地残红,不由得更是悲伤,一边拢着那些花瓣,一边就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绛珠站在她旁边,手足无措,虽然知道黛玉葬花就是很悲伤的情形,但黛玉此时的伤悲却不同以往,不是单单和宝玉吵架赌气之类,从她眼中流出的泪珠,似乎是聚集了全天下的无尽悲辛。
  只听黛玉一边呜咽,一边叹道:“……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愿侬肋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
  阿瑛站在绛珠身旁,听得此句,不由得长叹一声:“绛珠仙子此句,真是为天下女儿一大哭!”
  “这诗句中是千古之悲,万劫之痛,果然她下凡来,竟是来受此磨难的。”
  绛珠却没有听他的话,只是喃喃道:“千红一哭,万艳同悲……”
  阿瑛惊奇地看了一眼:“你也知道警幻仙子新制的香茗?你什么时候去的太虚幻境?”
  绛珠没有回答,她浑身一个激灵,在黛玉的诗句中,她忽然悟到了,自己来这个世界的任务目标究竟是什么。
  她低声重复了两遍黛玉的诗:“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质本洁来还洁去……”
  是了,她终于明白了,黛玉所有的人生理想,她所追求的一切,不是嫁给什么人,甚至也不是她的知音宝玉,她只想“质本洁来还洁去”!
  她所追求的,只是一个干净的自己,和干净的归宿。

  第25章 补天石与绛珠草(十)

  绛珠想明白了自己的考核任务目标,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连宝玉来了; 追着黛玉又跑了都不知道。
  阿瑛伸手在她面前晃了几下,见她一点反应也没有:“怎么?真的傻了?”
  绛珠方回过神来:“谁傻了……我不过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阿瑛不在意地说:“想那么多做什么,此间尘缘一了; 将来大家都要回去;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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