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馅饼)-第3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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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

云雨裳的移动电话再一次震响起来。

刘伟鸿抓起了电话，沉声说道：“你好……”

“请问你是刘伟鸿吗？”

电话里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颇为阳刚。

“是我。你是哪位？”

“我叫董伟，我爸爸是董朝阳。”

董朝阳就是南方军区空军的董司令员。

“你好，董伟。”

“你好，伟鸿。你们现在到了哪里？我就在南方机场的入口处等你们！”

刘伟鸿心里涌起一股感动，董司令办事还真是细致，居然专门派了自己的小孩在机场等候。

“谢谢你，董伟，我们马上就到了。几分钟吧。”

“好，我知道你们的车子，乳白色宝马，车牌号是……”

董伟办事一样的细致，在电话里复述了刘伟鸿的车牌号码，以免认错。

很快，宝马车便来到了南方机场的入口处，远远的，就看到一台挂着白色警用牌照的小车，一个高大挺拔的年轻人站在旁边，身子如同标枪般笔直挺立，军人气度俨然。但是，他穿的却不是军装，而是警服。

宝马车在年轻警察跟前停了下来。

年轻警察疾步上前，向从车上下来的刘伟鸿敬了一个军礼，朗声说道：“你好，伟鸿！”

“你好，董伟！”

一听声音，刘伟鸿就知道他是董伟，两个人紧紧握了一下手。刘伟鸿注意到，董伟佩戴的是国家安全警察的臂章。

情况紧急，大家没有过多寒暄，董伟说道：“走吧，飞机已经在等了。坐我的车进去。”

刘伟鸿云雨裳自然没有异议，当下云雨裳将宝马车在机场停车坪挺好，办理了寄存的手续，和刘伟鸿一起登上了董伟的警车，直接开进了南方机场的停机坪。

机场方面的警卫检查了董伟的证件，没有阻拦，径直放行了。

跑道的尽头，一架巨大的草绿色运八军用飞机，已经做好了起飞的准备。董伟直接将警车开进了飞机的机舱，对刘伟鸿说道：“伟鸿，我跟你们一起回首都，我在国安部上班。”

刘伟鸿点点头，并不感到讶异。

他虽然没有和董司令见过面，但对董朝阳的大名，却是久仰的了。董家也是京师世家，董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声名显赫，乃是我党的创始人之一，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开国元勋。老爷子过世较早，董家子弟一贯比较低调，但董家二代子弟，在军界政界均是杰出之士。董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和刘老爷子的私交也是很好的。

这大概也是刘成家关键时刻给董司令员打电话的原因吧。

第734章　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军用专机没有降落在首都机场，而是降落在郊县的一个备用机场，也是军用机场。董伟直接将警车从运八的肚子里开了出来，拉上刘伟鸿和云雨裳，直驶军队总医院。

董伟知道刘伟鸿急匆匆赶回首都的原因是什么，一路上基本不说话，只是很专注地驾车。警车开到军队总医院门口，董伟拿起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个电话号码和手机号码，递给刘伟鸿，说道：“伟鸿，这是我的电话，需要我帮忙的话，随时通知。”

刘伟鸿点点头，接过纸片揣进口袋，和董伟拥抱了一下，便即疾步向医院内走去。

老爷子还是住在以前那个病房，一栋独立的楼房。

刘伟鸿和云雨裳赶到的时候，病房门口站了一大堆人。刘成胜、刘成家等老刘家二代子弟和所有三代晚辈，悉数到齐，每个人俱皆形容悲戚，几个小字辈的脸上挂着泪痕。

另外还有两个人，刘伟鸿却是不曾想到会在此时看见的。

其中一位，正是隋安东主席，另一位则是中办主任敬秋仁同志。

隋安东同志正神情严肃地和一位头发花白，穿着白大褂的中将说话：“卢院长，刘老是我党元勋，国家柱石，请你们一定要竭尽全力！拜托了！”

说着，紧紧握住将军的手，重重摇晃了几下。

这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将军官，乃是军队总医院的卢院长，国家科学院院士。

“请主席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卢院长郑重承诺，举手向隋安东主席敬了个军礼，便即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隋安东同志是总书记兼军委主席，政界和其他战线的同志，一般称呼“总书记”，军队干部，多是尊称“主席”。

看来老爷子的病情确实到了极其危险的地步，总书记亲自赶到医院坐镇了。

眼见卢院长率着几名医生进了病房，刘成胜便对隋安东主席说道：“总书记，谢谢。请先到休息室休息一会吧！”

隋安东同志点点头，神情严峻，举步向休息室走去。

大伙便都跟了过去。

刘成家停下脚步，望向刘伟鸿。

“爸，爷爷的情况怎么样？”

刘成家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很不乐观，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要有个心理准备。”

刘伟鸿便很沉重地点了点头。

看来，这一回是真的难以挨过去了。去年五月那次，情况尽管严重，总医院也并未下达病危通知书。一般来说，以老爷子的身份地位和崇高威望，医院方面下达病危通知，也是极其谨慎的。卢院长亲自出马，亦有“最后一搏”的意思，尽人事凭天命！

不管怎么说，老爷子已经从老天爷那里，多争取到了七八个月的时间。这七八个月的时间里，就包括了至关重要的全国党代会召开。对于老刘家，是一个最大的支持。

刘伟鸿只能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了。

重生之后，他改变了很多事情，唯独老爷子的逆天改命，完全不由人力控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从去年六月份之后，老爷子每多在世一日，就算是赚了一日。

休息室不大，容纳不下这么多人，刘成胜礼让隋安东主席和敬秋仁主任在沙发上落座，然后刘家的几名二代子弟落座相陪，大家都不怎么说话。

隋安东主席的眼神在大伙的脸上一一掠过，看到刘伟鸿的时候，略微做了一下停留，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显然，总书记对刘伟鸿印象颇深。

刘伟鸿连忙点头还礼。

在这种氛围下，刘伟鸿也不好说什么。

总医院急救的时间不好定，隋安东主席在休息室内坐了十几分钟，便即起身告辞。他也不能总是守在这里，还有许多大事等着他去决断！

刘成胜忙即起身相送，隋安东同志紧紧和刘成胜握手，低沉地说道：“成胜同志，大家也不要过分担心，刘老功在国家，功在社稷，是我党最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之一，一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刘成胜明显松了口气，连连点头，说道：“谢谢总书记！”

隋安东主席话里的意思，刘伟鸿等人谁都听得明白，事实上就是给了刘成胜一个承诺，给老爷子的评价在定调子。

这个东西，不管你乐不乐意，就是那么现实。历年一些德高望重的元勋辞世，中央给的评价，均是家属最为关注的焦点之一。曾经就有因为家属不满评价而和相关领导同志闹得很不愉快的先例。刘成胜也不能不关注这个评价。

在特定的时期，中央对老爷子的生前评价，不仅仅是对老爷子一生的总结，盖棺定论，也代表着各方政治势力对新盛政治集团“刘系”的一种态度。刘系是不是会因为老爷子的辞世而半道夭折，中央对老爷子的评价，也可以看做是一个风向标。

现在隋安东同志如此表态，至少代表了隋安东同志本身的态度，是非常坚决的。在隋安东同志出任总书记的这几年间，老爷子对他的支持，可谓极其巨大，正因为有如此坚强的后盾，许多看似猛烈无比的风浪才会最终消弭于无形。

隋安东同志对老爷子的敬意，是毋庸置疑的。

同时，隋安东同志也需要得到“后老爷子时代”的老刘家的支持。这几年老刘家已逐步发展成为一个政治集团，或许实力还不是那么强大，却也绝对不容小觑。就算老爷子此番扛不过去，但虎死威犹在，短时间内老爷子的影响力是不会轻易消除的。老爷子的许多故交旧友，生前旧部，虽然不见得全部会加入“刘系”，然而香火之情仍在，依旧会给老刘家一定的支持。

这就是一股更加庞大的政治势力。

现阶段，隋安东主席要争取一切可能争取得到的支持力量，逐步稳固布局，成就自己最高的政治理念。刘成胜本身所处的职位，亦是隋安东主席必须倚重的左膀右臂。

争取给老爷子极高的评价，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隋安东主席当面表态，也好令刘成胜和所有老刘家子弟放心。

和刘成胜握手之后，隋安东主席又和老刘家的其他二代子弟一一握手，对刘成家说道：“成家司令员，东南局势，中央俱皆要仰仗司令员的雄才了！”

刘成家立正说道：“请主席放心，刘成家一定全力以赴，不辜负中央的信任！”

隋安东主席微微颔首，又举起手掌轻轻拍了拍刘成家的手，转身离去。

敬秋仁主任也和刘成胜等人握手告别。轮到刘伟东和刘伟鸿的时候，敬主任没有握手，只是伸出手掌，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带着鼓励的神色点了点头。

隋安东主席和敬秋仁主任离开之后，休息室又恢复了安静，谁也不说话，室内的气氛几近凝固状态。

不一会，门口响起脚步声，大家扭头望去，却只见老太太在杜于馨和刘成爱的搀扶下，慢慢走了进来。

“妈，您怎么来了？”

刘成胜连忙大步迎了上去，接替杜于馨搀住了老太太的胳膊。

“我心里不踏实，来看看……”

老太太平静地说道，看上去很是镇定。

可是大家分明看到，老太太的神情，是如此憔悴，似乎一夕之间，老了好几年。

刹那间，刘伟鸿眼前腾起一股雾气，鼻子有点酸酸的。记得老爷子上次住院的时候，老太太并没有到医院来作陪。数十年相濡以沫，老太太也许是感应到了什么？

莫非，大限真的到了？

“妈，您坐！”

刘成胜很是难过地点点头，将老太太搀扶到沙发上落座。

“刚才卢院长和医院的几位主任医生，都进去了，美茹也在病房里。”

老太太坐定之后，刘成胜简单给母亲做了个解释。

林美茹本就是总医院的外科主任医师，如今老爷子病危，她自然要跟着进病房去参加抢救。

老太太点点头，神色还是比较平静。七十几年风风雨雨，老人家走了过来，经历过太多的悲欢离合，心里的坚强，不是常人能够体会得到的。老人家很清楚，此时此刻，她表现得越镇定，这一大家子人，就越有主心骨。

以前老爷子身体康泰的时候，老太太总是隐在幕后，笑看烟云，如今老爷子骤然病危，老太太自然要出面，给大家鼓劲。

刘成胜在老太太身边坐了下来，说道：“刚才隋安东同志和敬秋仁同志来过了，安东同志亲口给卢院长下了指示。他说老爷子是我党最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之一！”

这样的事情，自然也是要向老太太做个汇报的。人到了一定的地位，有些在普通人看来很遥远的东西，就变得非常清晰，也非常重要。老太太此时一来牵挂老爷子的病情，二来也牵挂整个老刘家今后的前程。刘成胜这话，也等于是给老太太吃个定心丸。

老太太又点点头，平静地说道：“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刘成胜不由肃然，恭谨地答道：“是！”

第735章　睿智人生，俯仰无愧！

大家在极度的焦虑不安中等待了两个小时。

这期间，王秉中同志，石汉元同志，洪直正同志，李治国同志等等其他六名巨头，一一前来医院探望老爷子，得知医生正在抢救，几位领导同志也不便久留，安慰了家属一番，忧心忡忡地离去。

夜色已深。

病房的门，忽然再一次打开，卢院长满脸疲惫之意地走了出来，身后是同样满脸疲惫的其他几位主任医师，一个个神情严肃。

“卢院长，怎么样？”

刘成胜疾步上前，低声问道。

卢院长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刘老暂时清醒过来了，但是我们无法保证，他能够保持这种状态多久的时间……”

看得出来，卢院长有些话没有说出来。

大家的心便猛地沉了下去。

照理现在这种情形，是不合适去打扰病人的，最好是能够让老人家安安静静的，但正如卢院长所言，谁也不能保证老爷子还能清醒多久，万一这是老爷子最后一段清醒的时光呢？就这么错过去了，未免不会造成毕生的遗憾。

到底是让不让家属进去，卢院长也不好拿主意。

刘成胜脸色阴晴不定，扭头望向杜于馨刘成爱搀扶着的老太太。

老太太没有什么迟疑，径直向病房里走去。

无论如何，要在老爷子清醒的时候，见上一面，也许就是最后一面了。关键时刻，老太太极有决断，不愧是经历了无数风浪的睿智老人。

所有刘家直系子弟，俱皆跟着老太太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还留着一名医生和两名护士。留下来的这位医生，就是林美茹。此刻林美茹坐在老爷子床前，神情亦是极其疲惫，外面寒风呼啸，林美茹额头上全是汗水，还有无法止歇的泪水。作为医生，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老爷子眼下的情形了。

老爷子倒是脸色平静，缓缓呼吸着，并未露出多少痛苦之意，甚至眼神都十分清澈，见到老太太率领儿孙们进来，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就好像当年，面对数倍强敌围攻之时，那股挥洒自如，镇定如恒的气度。

没有任何困难能够在精神上压垮这位战斗了一辈子的老人！

连无可抗拒的病魔也压不垮老爷子的精神！

老太太慢慢来到床前，轻轻握住了老爷子的手，平静地说道：“老头子，孩子们都来了，有什么吩咐？”

老爷子的眼神，缓缓在儿孙们的脸上掠过，没有说话，只是呼吸较之刚才略略急促了一些，稍顷，老爷子缓缓张开了嘴，声音低沉而有力：“成胜，要敢于坚持原则！选拔干部，一定要德才兼备！”

“是，爸爸，我记住了。”

刘成胜连忙点头，眼里泪光晶莹。饶是刘成胜官至中组部长，位高权重，很少再表露自己的感情，此时此刻，却再也难以抑制。

老爷子的眼神，又缓缓转到刘成美脸上，说道：“成美，不要有攀比之心，平安是福！”

刘成美伸手捂住嘴，拼命点头，泪水犹如决堤洪水一般，汹涌而出，死死压抑着自己，不敢哭出声来，生怕影响到了老爷子。

刘家四兄妹，相对而言，胡奋强的官职最低，刘成美一直有些耿耿于怀，老爷子这是提醒她，每个人缘法不同，不能强求，不见得官至高位就是好事。

“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

便是真实写照！

唐明皇做了四十五年皇帝，开元盛世，盛极一时，风光无两，最终却保不住从儿子枕边抢来的老婆！六军不发无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宛转蛾眉马前死！

吩咐过刘成美，老爷子望向刘成家，林美茹连忙站了起来，和刘成家并排站在一起，伸手擦干了脸颊上的泪水，勉力露出笑容。

老爷子柔和的眼神却渐渐严厉起来，迸射出光彩，声音也略略提高了一分，说道：“成家，东南重地，守土有责，不可疏忽懈怠……有朝一日，宝岛一定会回来的，可惜，我看不到了……你们一定要努力！”

刘成家双腿并拢，身子挺得笔直，朗声答道：“是！”

老爷子嘴角又浮现起一丝笑容，眼里满是鼓励之意。也许这个将军儿子，让老人家再一次想起了金戈铁马的光辉岁月，激起了大破敌虏的豪情壮志。

当老爷子望向刘成爱的时候，眼里的神色变得极其柔和，充满着溺爱之色。这个最幼的女儿，也是老爷子最宠爱的，最关心的。

“爸爸……”

刘成爱的泪水不绝涌出，轻轻上前，跪在床边，握住了老爷子枯瘦的手掌，无论如何都忍不住哭声。

老爷子勉力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刘成爱的头发，慈祥地说道：“成爱，过刚易折，你要多注意……”

因为在家里最为年幼，打小得到父母的百般宠爱，刘成爱养成了“争强好胜”的倔强性格，有个时候甚至还有点固执，老爷子这是在担心她。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会注意的，你放心吧……”

刘成爱拼命点头，泪水打湿了床褥。

“别哭，人这一辈子，总会有个归宿的。我革命一生，问心无愧！”

老爷子轻轻拍了拍刘成爱的头发，微笑说道，语气之中，颇为自傲。

事实亦是如此，老爷子十几岁便投身革命洪流，历经无数残酷战斗，不但和反动派作战，和侵略者浴血奋战，也和党内的各种错误思想和路线做坚决斗争。为国为民，奉献了毕生的精力。而且老爷子建国之后长期从事财经工作，却厉行节约，一生清廉，极其反对铺张浪费，对腐败现象深恶痛绝。这一点，刘成胜便受了很深的影响，久任高官，却无私产。

随后，老爷子的目光转向了刘伟东和刘伟鸿，先在刘伟东脸上停留了下来，缓缓说道：“伟东，你前几天向我反映，新春的群众还比较贫困……新春是革命老区，是我的老家，当年为革命作出了巨大的贡献，群众生活贫困，是我们党和政府的责任，你一定要努力改变这种局面。”

“是，爷爷，我一定竭尽全力！”

刘伟东连连点头，泪水也忍不住流淌下来。

“另外，你要记住一点，多做少说，没有把握，就不要说……”

说到这里，老爷子的喘息略略有点急促，似乎有些气力不济。

大家脸上便都露出焦虑的神情。

短短的话语里面，却包含着老爷子一生的政治智慧。纵观近代历史，有两位大人物一直在政坛稳居中枢要职，屹立不倒。一位是前些年去世的著名元帅，另一位就是刘老爷子。无论建国前还是建国后，在各种风波诡异的政治博弈之中，老爷子始终稳居高位，从未被彻底打倒过，而且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发挥砥柱中流的作用，在党内元老中有着极高的威望和极为尊崇的地位。

“多做少说，没有把握就不说”，正是老爷子一生恪守的人生信条与政治信条。当年西征失败，诸位将军颇历坎坷，唯有老爷子始终受到最高领袖的信任，与他这个谨慎谦和的性格，有着莫大的关联。老爷子一生坦荡，勇于自我检讨，勇于承担错误，从不诿过于人，在党内获得了极高的好评和赞誉，老同志都对老爷子极其敬重。

“伟鸿……”

稍顷，老爷子调匀了呼吸，眼神落在了刘伟鸿的脸上，露出极其慈爱和期许的神情。

“爷爷……”

刘伟鸿忙即上前一步，哽咽着叫道。

“你很好，很好……”

老爷子低声说道，眼里的期许之色更隆。

刘伟鸿心情激荡不已，此时此刻，老爷子这两声“很好”，表明了老爷子对他的完全认同，是一种无上的赞誉。

“你有主见，懂策略，我没什么好担心的，你记住，只要是正确的，就要坚持，不要瞻前顾后……坚持，就是胜利！”

老爷子沉默一会，沉声说道。

“是，爷爷，我记住了！”

刘伟鸿心神一震，连忙点头应诺。尽管老爷子一生谨慎勤勉，但在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上，从来都不让步，从来都是坚持自己的原则。老爷子已经用事实向大家证明——坚持，就是胜利！

老爷子欣慰地点点头，眼神又在其他晚辈的脸上一一掠过，脸上形容极其慈祥，也极其满意。最后，老爷子望向老太太，微微一笑，说道：“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老太太紧紧握住了老爷子的手，平静的脸上露出微笑，泪水却终于流淌下来。

“孩子们都很争气，你不要担心……”

“我不担心……你放心好了。”

老太太低声说道。

老爷子抬起手来，轻轻给妻子擦去了泪水。

不久，老爷子再次陷入深度昏迷，再也没有醒过来，三天之后，一颗伟大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华夏国执政党中央、国务院、军委对外沉痛宣告了刘中原同志不幸逝世的消息，给予刘中原同志极高的评价：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军事家，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党和国家的卓越领导人。毕生奋斗，为华夏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为社会主义革命、建设、改革事业，为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赢得了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的崇敬和爱戴。

第736章　政治，政治！

巨大的灵堂安静肃穆。

老爷子的追悼大会尚未举行，但几乎所有中央主要在职领导干部，俱皆前来灵堂吊唁过了。追悼大会定在次日举行。

刘成胜，刘成家，刘伟东，刘伟鸿等二代三代子弟均在灵堂守灵。

夜色已深。

休息室内，空调开得很足，大家默默地坐在一起，喝茶抽烟，很少说话。休息室分为里外两间，里间是小房间，老刘家最核心的几名成员，都在。

“爸，新春市委书记李庆同志刚刚找过我，他们代表新春市委市政府，请求将老爷子的部分遗物移交给故居纪念馆保存。”

刘伟东双手捧着茶杯，低声说道。

刘伟东所任职的新春市，正是老爷子的故乡，老爷子的故居，早已经被妥善保护起来。以老爷子在全党全国的崇高地位，在他辞世之后，故居是一定会被建成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