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律师(落宝)-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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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了一会神，然后发现李海脸上显得有些不自在，才恍然发觉，自己似乎是盯着李海太久了一点，忙收回了眼神，定了定心，才点头道：“李海，你的条件很宽宏，我这里就作主答应了。那点股份也不值什么钱，也不用买卖什么的，就送给你了。”见李海好似有不同意见，陈雅洁又道：“这股份，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惊涛的性子，恐怕不会放心。”

李海这恐怕是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影响力的巨大变化，话说林惊涛和他，虽然彼此都看着很不爽，可是认真深究起来，又能有多少深仇大恨？归根究底，自己是陈雅洁无心选上的，而林惊涛和张彪一伙的联系，更是早在这之前，多半他会到之江市的明海公司来当经理，也是和这次王虎入之江有关吧？

可就是这样，要让自己点头放过他，林惊涛就得真金白银掏出价值数百万的股份来！

这种感慨，让他自己也有些恍惚起来，以至于告别了陈雅洁，回到原来那桌的时候，他还是有些飘飘的，心都没定下来。邰亚菲的眼睛何其毒，这演艺圈里混出来的人，眼力未必比官场里的人精差到哪里，更何况李海是她一直关注的对象。

“小李，没事吧？需要帮忙吗？”

被邰亚菲这一问，李海才醒过神来，发觉赵诗容也在关切地看着他，忙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是好事，有人哭着闹着，一定要送几百万给我，我勉为其难收下了。喏，学姐，就是那个明海公司的林惊涛，陈雅洁的未婚夫，说是跟我赔罪来着。”

赵诗容对于李海和林惊涛结怨的过程，从一开始就看在眼里，此时听到李海说起，心里倒有点慌慌的。回想起来，不就是那一天发生的事，让她意识到，自己心里有了李海的影子，所以才会上门去找李海，试图划清界限吗？可是现在看起来，这界限划得可不怎么成功啊！

邰亚菲却是暗自气馁，这李海怎么年纪轻轻就冲得这么凶？要知道年轻人进娱乐圈，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想要快速成名赚大钱的话，还真是很少有什么职业能和娱乐圈相比的。只要本身条件不错，又能够吃苦，舍得付出代价，一旦遇到什么人提携的话，一个年轻人很容易就能窜红，挣到一般人奋斗几十年都赚不到的钱，还能成名，享受无数人的崇拜和关注！这种诱惑，有几个年轻人能抵挡？君不见那庞大的北漂一族，多少人做着这样的梦，就这样梦过了一个青春。

可是对于李海来说，在讲究资历讲究人脉的律师这一行，他这个实习生，也未免蹿得太猛了吧！第一件官司，就是五百万的律师费，还办成了，而且看样子，他以后的前途正在徐徐展开，光明无限，自己还能用什么来打动他？

不过，邰亚菲到底是人精，看到对面赵诗容的微妙神情，似乎在躲避着李海的眼神，心中不禁一动：对啊，李海这么年轻，又是事业成功，还能免得了声色犬马？说起这个娱乐方面，演艺圈要说第二，恐怕就没人能数第一了！就着这个官司，说不得要出动一下自己手里的得力人手啊。

顷刻间，邰亚菲就选定了用来对付李海的人手，因为昨晚陈静喝醉的时候，抛出十万的价码来，要包李海一夜，结果都没有成功；加上看到赵诗容这样清爽聪慧的大学女生在面前，邰亚菲就此认定，李海肯定是喜欢这类女生，而不喜欢陈静那种年纪比较大一些的女人了。话说，要是她知道，李海昨晚刚刚“不幸”沦陷在王韵这个离婚少妇的床上，又会作何感想？

一顿饭吃完，大家各怀心思，邰亚菲送李海和赵诗容回了事务所，然后摸出电话，在陈静诧异的目光中，打给了她挑中的人：“诗儿，你那个新戏的开机仪式，安排在之江市吧，相应的通告行程，我会帮你调整的——嗯，我这里帮你请了个很棒的律师，替你打那个名誉权的官司，是帅哥哦！”

放下电话，陈静有点不敢确信地问道：“菲姐，你是想——”

邰亚菲笑了笑，神情中充满了自信：“你说，李海这种人，如果不在我手下的话，那是多大的遗憾？借着这个官司，还有诗儿在，李海要是还能坚持不进咱们这一行，我邰亚菲从此就不当这个经纪人了！”

第八十五章忠言逆耳

李海当然没想到，自己有意在邰亚菲面前展示了一下肌肉，却反而惹来了更大的麻烦。他现在手头上，邰亚菲委托的这个官司还是其次，最要紧的是伍豪委托的，和新来的势力交接一事。

看看手上没什么事了，李海和朱莎打了个招呼，回家换了身上的西装衬衫，然后直奔那家偏僻的招待所。

见到音箱等人时，这帮人已经从伍豪那里得到了消息，海狗很是亲热地上来，大力拍着李海的肩膀，咧嘴笑道：“小李，有你的，这么快就上位了啊！不过也是，要不是你，这次伍豪丢的可不是这一点东西，搞不好命都要送了！”随即冲着李海很猥琐地挤了挤眼睛：“哎，睡了富豪哥的女人，滋味如何？”

李海脸色一僵，敢情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海狗这边情报工作做得可够细致的！其实这事他也嘀咕呢，自己昨晚在王韵家里歇着了，会不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后果？当然他很有把握，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借着音箱这一伙人的势子，伍豪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可秋后算帐，那就难说了。

音箱他们都是观察入微的，顿时开始嘲笑李海，既然有胆子吃了，现在还怕消化不良拉肚子吗？

李海一翻白眼，跟这帮兵痞就不能客气：“说什么呢？我问心无愧，可没对不起他富豪哥！别说这个了，这次接管之江市富豪哥的那些势力，富豪哥那边已经有了安排。”

昨晚杨四将初步的安排，都和李海说了一遍，也就一遍足矣，李海都记在脑子里了。这会刚说出来，音箱一摆手，示意他稍等，一个绰号马达的，打开笔记本，调出个3D的模型来，李海一看，居然是之江市的三维地图！

这地图上，星星点点的，把伍豪名下的产业，以及被他直接和间接控制的势力范围，全都用各种颜色标了出来，鼠标移到什么地方，立马就会出现浮动窗口或者下拉菜单，无非就是那些地方和人员的情报，以及他们已经拟定的行动计划。

“这，这实在是——”李海有点蛋蛋的疼，这帮人用军队打仗的方法，来搞道上的事，亏得伍豪是安分守己地交权了，要不还真的会让之江市乱成一团啊！瞧瞧那些行动计划，暗杀绑架刑讯逼供，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这种不以为然的神色，落在众人的眼中，立马有些人的目光就不善起来。音箱慢吞吞地拿起烟盒，在屋里散了一圈，又丢给李海一根，自己点上了，才道：“小李，你有什么意见，不妨直说，咱们沟通的还是不错的。”

李海也不客气，对这帮人就得直来直去：“你们搞错了一件事，出来混的人，不是讲究打打杀杀——”

此言一出，自然引来一片不屑，李海不管不顾，坚持己见：“他们之所以打打杀杀，是因为除了这个，他们真的不会别的。但凡会点别的，都不会在这行里多混的，要不然那些大佬，怎么一个个混出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洗白？所以你们想要用打打杀杀的办法来控制之江，根本上就错了。”

音箱皱紧眉头，挥手示意自己的兄弟们稍安勿躁，他本能地感觉到，李海说得不是没有道理：“我得承认，除了这些手段，我们也很难找到有效的管理办法。小李，你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你的主张。”

李海笑道：“音箱哥，几位哥哥，其实我上次就说了，这些道上混的，无非就是求财，他们打打杀杀，勒索绑架卖粉卖枪，还有欺行霸市之类的，归根到底还是为了赚钱。所以呢，只要抓住这帮人的钱财来路，让他们知道，跟着你们一样有钱赚，跟富豪哥在的时候一个样，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他身为钱神神使，当然是三句话不离本行，不过用在这里，还真是再适合不过。昨晚他和伍豪聊起时，这个观点也得到了伍豪的赞同。道上的组织，要说有多严密，那都是扯淡，别处不说，之江市地处国家经济最发达的长江三角洲中心，千年以来都是教育最发达的地区，这地方的人教育程度高，对经济认识深刻，信息量又发达，除了用钱之外，什么都没法约束他们。

伍豪能够稳坐之江市大佬的位置二十年不倒，头上的省级大佬来了又去，唯独他始终不变，显然靠的不是什么上层支持，而是他用金钱的网络，渗透到之江市的经济秩序之中。算一算，之江市直接和间接端着富豪哥的饭碗吃饭的，不下三十万人，每年在富豪哥势力中流动的财富，多达千亿！有这样的底气，富豪哥还真的是很难用黑恶势力还形容，当然他也是没少涉足那些偏门的行业。

“富豪哥的理念是，干哪行都是赚钱，人总要生存，不管什么年代，总有那些自己适合捞偏门，或者是没法走正路的人。这些人，放着不管就要出大乱子，要说组织起来也不可能，最终还是只能让他们有钱赚，有忌讳，仅此而已。”把自己从伍豪那里听来的理念，转述给音箱一干人，李海最后的结论是：“以后你们在之江市怎么搞，那是以后的事，但是现在要想平稳过渡，就一定要抓钱。”

怎么做？很简单，让音箱的人，接手伍豪重要手下们发钱的渠道，让那些靠富豪哥势力吃饭的人，从新来的大佬手上拿钱。“不用多，两个月，拿过两次钱，人心就稳了，他们就会有信心，新的老大，会维持他们的地位。之后你们要是想安排自己人过来找饭吃，慢慢找手下的岔子再说，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音箱听到这里，眼睛一瞪：“小李，你搞什么名堂？什么我们你们，你现在和富豪哥是什么关系？”

李海一怔，把手一摊，笑道：“没什么关系，他请我当他的私人法律顾问啊。反正以后，伍豪也不打算继续捞偏门了，他总还有上百亿的身家，身边还能少得了律师？再者，也是冲着，我那天晚上帮着出了主意，保证了你们交接成功，也就这样了。音箱哥，以后没有富豪哥，只有伍豪了，我接他的生意当他的律师，没问题吧？”

他说到这里，又来了一句：“你别瞪眼，我可不是给他当黑帮律师，其实要说起来，以后要是我给你们当法律顾问，那才是真正的黑帮律师呢。”

此言一出，音箱和海狗他们面面相觑，作声不得。李海说得不错，伍豪已经退了，现在这地下世界里，即将上位掌权的是他们！一时间，众人都有些黯然，气氛也有些低落下去。

李海稍一思忖，就明白了他们的心理，凑到音箱面前正色道：“音箱哥，不是我多嘴，既然你们接了这个差使，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就得在这好好干，这心态可得调整过来啊！”

他这一说，海狗可气坏了，把桌子一拍，虎目圆睁：“浑小子，你说什么浑话！真以为我不收拾你吗！”

李海不慌不忙，对于屋子里陡然升起的杀气视而不见，摆手道：“错了错了，我说的可不是浑话，是实话。说白了，你们要始终不认为，自己做的是好事，这一行，我看你们干不长。简单来说吧，不管你们以前干什么，总和普通老百姓不一样，对吧？”

音箱这帮人的具体来历，李海是不知道，不过这段接触下来，总不过是退伍特种兵之类的，也不晓得是哪个大佬这么用人。这不是他关心的，可是他现在所说的话，确实是真心实意：“当初你们不是老百姓，可现在你们就是老百姓，混混怎么了？混混难道就不是公民，不是老百姓？偏门是不光彩，可是多少人指着偏门吃饭，由此衍生出来的经济，大多数可是依法纳税合法经营，这没错吧？怎么就不值得你们把人家当人看，把这些事当个正事来做？”

被他这么一说，众人有些混乱，海狗却蓦地吼了一声：“少废话，你是律师，练的就是嘴皮子，我说不过你，但是你要是打不过我，我就收拾你！”话音刚落，海狗壮硕的身躯跳了起来，对着李海当胸就是一拳。

李海哪想到自己说得好好的，海狗说打就打了？还好他神打在身，动念之间就已经运转起来，强大无比的感官运转之下，海狗这突如其来的一拳，瞬间就变得跟慢动作一样——尽管这慢动作，已经是离他的胸口仅仅十五公分的慢动作！

拼命调动自己的身体，李海勉强赶着，在海狗的拳头及体之前，伸手兜住了他的手腕，不过仓促间毕竟发力不足，到底还是挨了一拳，只是推偏了海狗的拳头，没让他打中自己的横膈膜部位。

这一拳打下来，饶是李海凝练过的二段神打第一层，也被打得隐隐作痛，喘气都有些不匀乎了。他无名火起，心说我跟你们好好说话，怎么就动起手来了？来而不往非礼也，当即加上右手，两手锁住海狗的手臂，嘿地一声，已经把海狗的关节给扳了过来。

说起近身搏斗，李海这神打当真是强大无比，再没有人能够有他这样极速的反应和爆发力了，海狗纵然是特种精英，却也是两个回合对拆之后，就被李海锁住了双臂，压在桌子上。然后他就发觉，自己眼前多了七八支枪，还有那眼光看不到的墙角，一种犹如毒蛇般的感应再度出现，却是那晚用无声狙击枪的寒鸦，狙击手

第八十六章墙皆透风

哪怕是二段神打练成了第一层，不管是自我感觉还是真实实力，李海都已经是真正的搏击高手了，可是在室内面对七八支枪，还都是在这样精锐的特种老兵手里握着，外加一个神出鬼没的狙击手，老实说，如果没有金刚不坏身的神符加持，李海绝对也是一个挂字没商量。

而他现在，真的没有加持金刚不坏身的神符！这时候再想施展这个神术，也有些晚了，因为在这些人的枪下，李海真的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他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就把海狗给放开了，然后站在那里，高高举起双手，表情平静。倒是海狗，嘴里骂骂咧咧地爬起来，一边揉着自己被李海拧过的关节，一边冲着四下招手：“收起来收起来，干啥这是？我就是想跟他过过招，又不是想要这小子的命。”

这句话说了，音箱也点了头，那七八条枪才收了回去，唯有墙角那狙击手寒鸦，仍旧用一种让人如芒刺在背的眼神，盯着李海。

海狗看着一脸平静的李海，似乎又有点怒气上冲：“小李，你功夫了得，又是读法律的大学生，我本来很佩服你。可是你刚才说的话，真是屁话。你拿了那个富豪哥的钱，就这么帮他说话？”

李海眉毛一挑：“那么，我说得没错，你们打从心底里，就是看不起这捞偏门的，还觉着自己能管好他们，是不是？”

这话一出，海狗也不吱声了。其实李海说得一点都没错，当兵的心态，和干黑道，那肯定是天壤之别。能打肯拼的战士，到了黑道上有组织有技术，肯定是高人一等，但是这跟他们当兵的时候相比，天差地远！对于真正的兵来说，干混混这一行，如果会感到如鱼得水，那才是怪事。

李海看着屋子里的这帮人，心中忽然生出一阵感慨。他不知道，这些人出现在这里，背后到底经历了什么，或许其中牵涉了诸多利益纠葛和博弈。他也不想去问，因为这不关他的事，但是他真的确定，如果以这种心态去接管之江市的黑道，他们肯定会搞出乱子来！

“我姑且当你们都是当兵的出身，在我想来，当兵的有一点，那就是战场上没有规则可言，只要能达成目的，什么战术都可以用。所以你们瞧不起混混，我想不应该是因为他们捞偏门不守法，而是因为他们档次不够，说得没错吧？”

李海看看音箱，再看看海狗，见他们都不说话，权当是默认了，便又道：“可是这不是打仗，这是生活，是过日子的地方。混混们也是在讨生活，只不过他们没别的赚钱本事，或者说，这样赚钱对他们来说最熟悉，最容易。你们现在来了，你们都很厉害，会杀人，会组织，有背景，但是你们改变不了一点：这之江市，以后会跟着你们的人，他们每天要做的，还是过日子，还是讨生活，还是赚钱。不是杀人！”

他说到这里，猛地把桌子一拍，声音也大了起来：“既然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们就要正视现实，要改变的是你们，不是这之江市的混混们！你们要做的是带着他们赚钱过日子，不是带着他们去打仗！这是屁话吗？海狗哥，你再给我说说，是屁话不？”

海狗阴沉着脸，一声不吭，脸上胀得都发紫了，可是李海说的话，他否认不了。不光是他，屋子里所有的人，脸色都很难看。李海的话，不光是打击了他们的自尊心，更是摧毁了他们在接手这个任务之后，好容易给自己做好的心理建设！难道说，就必须要同流合污吗？什么贩毒，卖淫，这些事，要他们去做？

最终开口回答李海的，还是音箱，而他的态度，让李海也是大吃一惊：“小李，你说得有道理，可是要这么搞，我们过不了自己这一关。现在我们来接手，这已经是事实了，我认为你想让我们改变看法，还不如老老实实指出一条路来，先做起来。”

他的意思李海也明白，之江市现在这个样子，是伍豪定下来的，可是现在换人了，伍豪都要靠边站，之江市的混混们如果不听话不好管，那最终是大家都不好过，混混们其实也没有选择的余地！李海笑了笑，拍了拍巴掌：“音箱哥说得对，这就是现实，大家都要妥协。其实我倒觉得，上头的意思，是首先要保持之江市的稳定，那有些事，未必要着急做，比如一些犯法的生意，你们不想搞，但是现在不是动的时候，那就先不要动。当务之急，先让之江市的混混们，认识一下你们。”

这一点，他是在看一部警匪题材的片子时领悟到的。一个老警察和小警察出去，找道上的线人要消息，小警察软硬兼施，那线人就是不买账，可是老警察一出马，叫干啥干啥，痛快无比。小警察困惑地问老警察，为什么都是警察，他的手段和老警察也没什么区别，老警察说话就是管用呢？老警察很简单的一句话：“因为他不认识你。”

这句话，李海想过很久，后来才明白，在道上，人们相信的不是法律这种明面上的规则，规则更多的是依靠个人权威来维持的。老警察所谓的认识，就是让人认同他的规则，他的权威，让人相信他所说的话。而这，不是颁布一条法律，说几句话，甚至杀几个人，所能达到的，必须是想掌权的人，把自己的处事原则，摊开给所有人看，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名声，才能达到效果。

这也正是黑道无法禁绝的根本原因所在，就是因为主流社会的规则，总有管不到的地方。简单来说，就是法和非法的区别。不合法的事情，未必就不存在，恰恰相反，从法律诞生的第一天起，也就诞生了非法的事业和非法的人。这是他们大学法律专业第一门课，法理学上学到的知识。

音箱看着李海，眼里也有嘲讽的笑意，一句话，恰好说到了李海的心坎里：“小李，你说得倒是透彻，可我想问问你，你身为律师，却帮着这些人做不合法的事，你心里怎么想？”

李海眨了眨眼，把手一摊：“我是律师，我受人委托提供法律服务，仅此而已。至于抓罪犯，那是警察的职责，判刑，是法官的职责。”

海狗愤愤不平，余人也大多面露鄙夷之色，李海却是坦然，还能保持微笑：“我能选择的，就是是否接受当事人的委托，不过到目前为止，我还不是正式执业律师，没资格代理刑事案件辩护的。弄不好，等到我能穿着那身行头上庭的时候，需要我帮助辩护的人，就是你们其中一员呢？别忘了，现在可是你们要来接手，当这些混混的老大了。”

“果然是当律师的材料，一张利口啊！”音箱皮笑肉不笑，拍了拍手，又叹了口气：“好吧，我们别废话了，眼下要交接，资料我们都有了，具体的人员，我想你也未必认识吧？”

这个自然，李海又不是一直跟着伍豪混的，还是要由杨四出面组织，必要时伍豪也要亲自出面打招呼。具体和哪些人接触，以什么方式，需要注意什么，李海这里已经拿到了伍豪的表态。他征得音箱的同意，再次坐到了那电脑上打开的之江市三维模型前，一条一条地把自己记下的内容添了上去。

在他打字的同时，音箱转身去了另外一个屋，对着屋子里的几个身穿警服的人摇头苦笑：“你们也听到了，我看他说得有道理，眼下还不是着手清理的时候，还是等我们先接手了再说。倒是橙子啊，你推荐的这个小子，立场很有问题啊！”

林沐晨正是其中之一，此时脸色也很不好看，恨恨地咬牙道：“我看在好朋友的面上，才给了他这个机会，想不到这小子一头就扎了进去！”警察和律师之间，关系是很复杂的，哪怕是在律师最强大的英美，警察们对待律师也没多少好脸色。而在中国，就更是如此了，现在眼看着自己一直照顾着的李海，居然变成了这样，林沐晨心里能痛快嘛？

反倒是音箱，转过来又劝她：“好了，他现在到底也没办什么错事，伍豪也确实要退下来了，以后我们发话，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