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律师(落宝)-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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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摘下墨镜，冷笑着盯着李海：“我得到的消息，似乎现在之江市掌舵的人不是你吧？小子，你这么急着出头，是不是和我妹妹上床了？怎么样，滋味不错吧，我妹妹可是个大美人，便宜你小子了！”

李海双拳一紧，随即又松了开来，冷笑道：“王先生，你这么说话，可是在侵犯我本人，还有你妹妹的名誉权，我保留向你提出诉讼的权利。再问一句，你是不是来向伍先生告别的？我以伍先生生前私人法律顾问，遗嘱执行人的身份通知你，如果不是的话，请你马上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王虎一闷，他没有想到，李海居然以这个身份对他指手画脚，呼呼喝喝！原本他是有恃无恐，这地方还是伍豪的名下，现在伍豪和伍丝棋都死了，王韵之前已经和伍豪离婚，唯一的继承人就是伍芊芊这个小姑娘，他这个舅舅一到，那就是半个主人的身份啊，谁能把他怎样？谁知道会蹦出李海这么一号法律顾问！

王虎是黑帮世家出来的，论心计谋略，论阴狠凶残，他不会输给谁。可是律，他可就输给李海好几条街了，他并不是法盲，坑蒙拐骗的法律他懂得不比一般律师少，可是对于法律顾问的地位，以及在遗嘱执行过程中的立场，他可就是半点说不上来了。

“艹，这次出来匆忙了，下回还得记住，带着律师出来！”王虎悻悻地想着，面子上依旧挺住：“是，我是来给我前姐夫和妹夫，伍豪先生告别的。怎样，李大实习律师，可以让路了吗？不要失礼呀！”

说到“实习”俩字的时候，王虎格外咬重了音，同时眼睛打量着四周的众多黑老大，想要从他们脸上看出什么，他不信，李海这么年轻，此前在之江市的地下组织中又没有任何地位，连自己收买的张彪都能和他正面对抗，这些呼风唤雨的黑老大凭什么买他的账？

他确实从黑老大们脸上看出了些东西，只不过却不是他想看到的：黑老大们对于李海的“实习”律师身份毫不在意，眼神中依旧保持着敬畏，倒是对于他王虎，更加不以为然了！王虎心中大怒，也知道，不管能不能接受，李海确实已经在之江市的道上树立起了他的声望，这就是现实！

李海微笑，从王虎的眼神中，他看出来，自己已经占了上风！“王先生还能记着过往的情分，这就好，那么请进去上香吧。”

王虎刚一抬腿，李海却又一伸手，指着他身后那些人：“王先生是以伍先生前姻亲的身份来拜祭，那么这些又是什么人？没什么关系的话，请恕不能接待，都站在外面等着吧。”他一挥手，众黑老大心领神会，全都一拥而上，把王虎隔在外头，几十条壮汉全都被推了出去，王虎身边干干净净，一个人不剩。

这下子，王虎可算是尝到了“裸～露在狼群”的滋味，感受着四周一道道射在他身上的不善眼神，饶是以他的胆大yin狠，也有些不寒而栗，对方用这种方式清场，是想干什么，难道想在这里做了他？“光天化日之下，我，我可是来拜祭富豪哥的！”

李海忽然仰天一笑，却没有半点欢喜的意思：“王虎，怂货！你这就怕了？告诉你，有你怕的时候，这辈子你都别想过一天安生日子了！现在，进去烧香，磕头，然后滚蛋，你的脏血，不配流在这云龙山庄！”

“好，说得好！”区海田率先鼓掌，跟着就是一片叫好声。王虎虽然是老资格，但是在之江市的道上，他的支持者并不多，伍豪在的时候一直就很排斥他，现在剩下的这些，更是都和他不对路，听见李海斥骂王虎，一个一个疯狂叫好，简直称得上同仇敌忾了。

此时，天上更是下起了小雨来，王虎身子微微颤抖，也不知是怕的还是气的。可是不管怎样，他心里还记得，李海这家伙身手不凡，自己如果向他动手的话，结果简直就是毫无悬念，必定惨败！

“等老子过了这一关，定要把你个混蛋小子千刀万剐！”王虎心中发狠，低着头走进灵堂，迎面看见的，就是一双充满了仇恨的大眼睛。这双眼睛，并非来自他的妹妹，王韵低着头，根本就没看他。如此仇恨地看着王虎的，居然是只有五岁多的小孩子伍芊芊！

第一百二十二章黑虎吊丧

王虎从小出来混，十五岁就得到了羊城黑虎的称号，胆大手黑程度一般人无法想象，向来只有他吓人，哪有被吓住的时候？可是现在，面对着五岁多的小女孩充满着仇恨的双眼，王虎竟然有些不寒而栗！或许，情感之所以有力量，就在于够纯粹，而小女孩的眼睛，可以说是这世界最纯粹的眼睛了。从这样纯粹的眼睛中放出的仇恨，令羊城黑虎也难以面对。

不过，今天既然来了，王虎就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他走到伍豪的灵位前，望着白花簇拥着的伍豪遗照，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其实在王虎的心目中，只要伍豪能够真正对他推心置腹，伍豪掌控大局，王虎在阵前冲杀，这个世界都得向他们低头！只可惜，造化弄人，伍豪始终对他不以为然，王虎心怀怨愤，最终走到了这一步。

原本，他是想要在伍豪的灵位前发泄一番的，可是进大门的时候就被李海杀去了威风，而此时身边属于伍芊芊的仇恨目光，更是令王虎如坐针毡，他哪里还有抖威风的心思？只是鞠了个躬，就想起身，谁知膝盖陡然间一软，身不由己地就跪了下去。

王虎大吃一惊，他能感到，似乎是有人在他的后膝弯处点了一下，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刚好突破了他双腿的力量，可是这个头磕下去的话，他这脸还往哪里放？他今天上门来，可不是为了给伍豪磕头认错的！刚要奋力站起，却听身后李海惊叹道：“王先生，这可使不得，太隆重了吧？来来，我扶你起来。”

又是李海这混蛋！王虎心中大恨，可是李海的手比他的反应来得更快，声到手到，王虎只觉得双臂被两圈铁箍箍住，然后千钧大力从上压下来，把他牢牢地按在地上，别说起身了，连腰杆都直不起来，生生被按着向下磕头！

“这混蛋，好歹毒！”王虎睚眦欲裂，就要奋力站起，心想双手下压的力道，又怎么及得上他腿脚一起用力站起？天可怜见，他碰到别人也就罢了，偏偏遇到的是李海这个异数，此时李海的二段神打第二层也已经开始修炼，双臂的力道业已经过洗练，单手就有五六百公斤的气力，两只手一起用力，怕不得一吨多？王虎又失了先机，双腿跪在地上，单凭腰力怎么也挣扎不起来。

他恍惚之间，一个头已经被按在地上，砰地一下，外人看似王虎是给伍豪的灵位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可是王虎却被撞得七荤八素！好在双手着了地，他使劲撑起身子，身后那双手似乎也没法压住他几乎全身的力道，有点松懈，王虎心中大喜，双臂奋力，终于将身子又撑了起来。

李海冷笑，你以为这是你自己撑起来的吗？他高声道：“王先生，你太有心了，哎呀哎呀，还是赶紧起来吧，别磕了，哎呀哎呀！”一边哎呀哎呀，一边手上陡然加力，王虎就觉得一股无可抗拒的大力从身上压下，刚刚撑起还没有完全笔直的双臂关节，被这股力道一冲，顿时就软了。“邦”的一声，又是一个头磕在地上。

他们在这里较劲，后面围观的之江市众老大可炸锅了，看着新鲜啊！自然免不了议论纷纷：

“哼，这贼子，现在知道怕了，磕头认错来了？晚了！”

“哈哈，王虎这白痴，富豪哥活着的时候他摆大卵子，现在却来磕头，唱的是哪一出？想收买人心吗？做梦吧！”

“你们哪里懂，这叫柴桑口卧龙吊丧！这小子今天估计还忘记带挽联了，词就是你活着我难受，你死了我伤心，知道不？”

李海听得肚皮都要笑破了，尤其最后说话这位，居然还看过不少书，连古龙书里的词都会，不易啊！他手上继续用力，一口气把王虎按着在伍豪的灵位前磕了七八个头，看得伍芊芊满心疑惑，大眼睛里的仇恨淡了不少，却多了些好奇：怎么舅舅对爸爸这么好呢？

看看差不多了，李海这才把王虎拎起来——确实是他拎起来的，王虎被他这一折腾，浑身的力气都去了大半，这身上的重压一去，随即就是难以抗拒的虚脱感觉，不是李海拎他，他还真是起不来。

李海当然不是好心，要是不拎他起来，怎么显得是王虎自己要磕头，而他李海则是在一力搀扶呢？这也是他神力惊人，用起力道来完全没有正常人筋骨的那些运动，一般人眼睁睁看着都看不出来。

王虎好容易定住了，立马转身怒视李海，要依着他往日的脾气，早就拳打脚踢，然后掏枪毙之，最后毁尸灭迹了。可是在李海面前，不成！想想刚才自己经受的那般力道，还有当日李海从几条枪下从容反击的利落身手，王虎就算再自负，也不认为自己能在武力上压住李海这个怪胎！

“艹，今天算是栽了，这混蛋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啊，究竟是当白纸扇，还是双花红棍？”王虎满心郁闷，可是面子功夫还得做，不然他今天干嘛来了？上去想要和伍芊芊说几句话，伍芊芊虽然恨他，到底是小孩子，见到一向威风的舅舅走过来，小脸上就露出了害怕惶恐。

王韵原本是极怕王虎这个哥哥的，可是刚刚王虎给伍豪的灵位连续磕了七八个响头，一个比一个用劲，她的位置和距离可是看得最清楚的，也就是她心里有点明白，这肯定是李海在捣鬼。看着王虎身后的李海，王韵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勇气，一把搂着伍芊芊，直视着王虎的双眼，半点也不让。

王虎简直要郁闷的吐血，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反了天了吗！连自小一直怕自己的小妹，都敢造反了！他脚下刚走了一步，肩膀上忽然搭上了一只手，这手上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王虎顿时觉得半边身子都酸软了，哪里走得动？身不由己被那只手带着朝后退，然后就又听见了李海大惊小怪的话：“哎呀哎呀，王先生，既然这么诚心给富豪哥磕头来了，怎么不慰问一下家属呢？你这是，哎呀，真是来去自如，高人风范啊！”

我高你个大头鬼！王虎彻底崩溃了，好大个羊城黑虎啊，就被人像婴儿这么耍着玩！搁一般男人都受不了，何况是他！索性豁出去面子不要了，大叫一声：“我——”

他是想说，我要慰问我外甥女，放开我混蛋！可是李海反应之快，天下恐怕没有人能和他相比了，王虎这边一个字刚出口，那边手指一拂，刚好按在王虎的颈动脉上，王虎顿时喉头一紧，跟着头脑犯晕，虽然李海只是拂了一下就放开了，可是他到嘴的话，也就这么憋了回去。而李海手上不松，王虎就跟木头人一样，被他直接拖出了灵堂。

众黑老大虽然不明就里，可是看着过瘾呐！眼见王虎就这么灰溜溜地出来了，顿时开了锅一样，开始群攻。黑老大都是一方豪杰，骂起人来全都是肆无忌惮，况且现在刚刚跟了新老大程先生，面对着想要巧取豪夺的王虎，还能有什么好言语？

看看骂得差不多了，程先生这才从灵堂中跟了出来，把手一挥，众老大也都是有眼色的，当即住嘴。李海也得给这位老大面子，终于是放开了抓着王虎的手。

王虎这才得了自由，却不敢再想着找李海报复了，起码这眼前亏是吃定了。更重要的是，他今天来，真正要找的就是程先生。

冲着程先生拱了拱手，王虎挤出一丝笑容：“程大少？王虎有礼了，我爹，还有一位大人物，想托我给程大少捎几句话，不知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程先生淡淡地看了看王虎，就这两眼，王虎心中便即一凛，这位程大少的气度威严，丝毫不亚于伍豪，而且不同于伍豪的富贵逼人，程大少身上多的是铁血杀伐的气势，当真不愧是总参那边派出来的！

李海在旁边却是一皱眉，他知道，王虎身后不是没有根脚的，在高层上，是没有绝对的敌对可言，无非是竞争与合作，斗争和妥协而已。他先前之所以力主用地下手段来报复王虎，就是担心这个变数，所以力图将冲突的层次，控制在地下势力这个范围内。

不过，王虎却成功破局，利用那位访问高官做护身符，将这次报复行为的层次，上升到了高层不得不正视的地步。在这种情况下，只要王虎能提出足够的筹码，程先生有可能妥协！李海不甘心，他对伍豪的死，并没有太多的纠结，只是一股义愤而已，可是王虎对于他这个坏事的根苗，妥妥的是恨之入骨，必欲杀他李海而后快的，一旦被他过了眼下这一关，自己岂不是永无宁日？

他眉头一皱，眼中露出凶光来，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哪怕是在大庭广众下，我也有办法要了你的命！

第一百二十三章绝不妥协

李海是钱神的神使，不是杀神的神使，要说到杀人的手段，那绝对是很逊色了，举凡什么诅咒啊，画符啊，下毒啊，点穴啊，这类杀人伎俩，李海是一概不会，不光他不会，钱神都不会——话说回来，要是钱神会这些，那他还叫钱神吗？

但是要真杀人，也不是没有办法的，李海就想到一招，人体最靠近体表的致命处，莫过于颈动脉，他刚才稍稍拂了王虎的颈动脉一下，就能让王虎意识迷糊一下。如果真要杀人，李海只消运起点金手，放他几万神力出去。这点金手是运使神力最基础的法门，按照当初钱神所讲述的，是真的可以点石成金，将物质的分子转化，只不过这耗费的神力，和点出来的金子价值相去甚远，很不划算就是了。而且点出来的金子，也不稳定，一段时间过后神力耗减，还是会变成原样。

李海只要把点金手朝王虎的颈动脉上一放，从表皮往里的一段变成黄金，这人还有什么活路？那是稳死的！不过他也有顾虑，这法子使出来，几乎是当场就会要人的命，如果马上检查的话，因为是从表皮开始使用点金手，必然有一块皮肤是黄金质地的，这一查不是要查出问题来？

他正目露凶光，却又有些犹豫，程先生目光如炬，已经看了出来，他是上过战场的，对于杀机有种无形的感应，而李海这个嫩雏，哪怕本事再大，他也从来没杀过人，更不要说大庭广众下公然取人性命了，这心里转的念头，脸上不知不觉就流露了出来。

程先生忽然一笑：“好，王先生远道而来，诚意还是有的，我们找地方聊几句。李海，你也一起来听听，帮我参谋参谋。”

李海被他一叫，蓦然抬头，双眼和程大少一对上，顿时浑身一激灵，心说我这是怎么了？看程先生的目光，显然已经知道我想动手杀人了！这么一对眼，李海那股杀机没来由地就消减了，再听程大少的意思，是要他一起来，心说，也罢，先听听王虎到底有什么筹码！

对于程先生同意和王虎对话这一点，周围的黑老大们是有些不满的，不过程先生虽然新来，背后靠山可硬，之江市道上刚刚被他秋风扫落叶地清理了一番，连驻军都帮着干活，有道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这明着肯定是拗不过的。况且李海也跟着一起进去，黑老大们心里可明镜一样，要说现在最容不下王虎活着的，多半就是李海这位新进白纸扇了。有他在，王虎好受不了！

李海先给王韵递了个眼色，示意她放心，然后才跟在程先生后面，一起到了旁边一间屋子里。这里是伍豪原先的书房，房门一关，这里就像是一个小世界一样，内外声音全部隔绝，在这里说话倒是放心。

王虎大大咧咧地找了个沙发，一屁股坐下来，程先生微笑着，海狗拖了一张椅子，放在伍豪的书桌前面，正正面对着王虎，然后程先生便坐了下来。——他并没有去坐伍豪的那张椅子，但是依旧占据了主位。仅仅是这个细节，便将程先生的身份地位显露无遗，现在的之江市，富豪哥的地位已经被程先生所取代了！

李海抱着胳膊，和海狗一边一个，站在程先生的侧后方，冷冷地盯着王虎。

王虎倒也光棍，刚刚吃了李海那么大的一个闷亏，现在也跟没事人一样，从伍豪的房间里翻出一盒雪茄来，自己削了头，拿出根火柴烤了一会，等香味出来了，然后点着了，笑眯眯地道：“哎，富豪哥的雪茄，现在是抽一根少一根了！程大少，你不来一根？正宗哈瓦那雪茄，好东西！”

房间里三个人没一个理他。王虎自顾自吞云吐雾了一会，也笑不下去了，讪讪地道：“程大少，我知道这次我是做得有些过火了，我爹也教训我了，这次如果我搞不定，就别活着回羊城。程大少，给条路走吧。”

程先生淡淡地摆了摆手，也不知是不是在扇开王虎喷出的烟雾：“王虎，事是你做的，局面是我收拾的。你现在要我给你条路走，你凭什么？”

王虎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程先生这个军方出来的悍将，居然会用这种方式和他对话，这分明是道上谈判的时候才会说出的话啊？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妙了，可是他今天既然来了，就是抱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仍旧硬着头皮说下去：“程大少说得是，这么着，别的条件不用我说，如果大少那边的老大能接受的话，应该会打电话过来——”

话音未落，程大少的手机铃声就响了，李海心中顿时一沉：这个时候电话响起，就说明王虎那边上层的运作起到了效果！难道说，真的要让王虎逃过这一劫？

电话铃声响了一阵，程先生目光微眯，手上抓着手机看着来电，却没有去接。李海心中更加阴沉，程先生如果马上接了，可能他的决心还没有动摇，可是他现在不接电话，以这种方式来向电话那头的人表示抗议，却很有可能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实质性让步的打算！

电话铃声一直响着，终于断了一下，李海站在程先生身后，分明看到他手机上飘出一个未接来电的显示。王虎显然也看出了内中玄机，神情更加轻松起来，然后电话再度响起！

这一次，程先生很快接了起来，放在耳边一直听着，并没有说话。虽然如此，以李海的耳力，这么近的距离，听得已经足够清楚，连他也暗自心惊，电话那头的人说话语焉不详，有些东西他根本就没理解，可是光是他理解的那些，就涉及到省级高官和大军区参谋长的人选调整，还有数百亿的产业！花这么大的代价，只是为了保王虎一条命？李海横看竖看，都不觉得王虎这夯货能值这么多钱！

果然，说到最后，电话那头也只是告诉程先生，双方都有交换，都有所得，算是一次本方占了不少便宜的交易，而王虎的生死，只是这交易的一个部分而已。但是，既然已经达成了交易，那边的人也劝告程先生，杀这么一个人无足轻重，反而是要为此失去不少，其中说得最重的就是一句话“大少，现在有人说，我们拿下伍豪，只是为了自己当黑老大，而不是为了让之江市换个天！”

李海最怕的就是这个！王虎要死，那是从黑道的规则来说，身为伍豪的小舅子，他煽动伍豪的手下动手杀了伍豪，这种行为是必须报复的。而从现实方面来说，现在王虎能够煽动和收买的人，全都被程先生和李海的一通整顿清扫光了，他现在就是想伸手进来之江市，都没有可能，对于程先生来说，这个人并不是非杀不可。而从高层来说，那就更不用说了，这个层面上有什么非此即彼的事情存在吗？只要筹码足够，把自己亲爹卖了都行！

而现在，电话那边人所说的，也就是在这一点上规劝程大少，你的身份，还有拿下伍豪的初衷，都决定了，你不能用黑道的规则来做事，不能就这么杀了王虎！在对方已经付出了足够的筹码，上层觉得已经足够的情况下，你就得收手！

程先生一直没有说话，李海也始终悬着一颗心，而王虎脸上的笑容却在慢慢扩散，要不是顾忌着眼下的处境，对面还有个身手极为可怕的李海在，他说不定都已经捂着嘴巴，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难道，真的就让这混蛋走了不成？！李海心中怒火渐升，可是理智还在约束着他，现在程先生还没有说话，毕竟他才是老大！

终于，电话那边的人似乎该说的都说完了，程先生才开口了，他一开口，就让王虎脸上僵住，让李海喜上眉梢：“之江市，是我们拿下来的，对方也已经默认了，王虎炸飞机，是在搞破坏！你现在要我放手？以后别人还服我们吗？而且你别忘了，那飞机上除了伍豪，还有二百一十四条人命，现在还有五十二个重伤员，在ICU里面朝不保夕，生不如死！你要我放手？你摸摸自己的心口，还有你脑袋上的国徽！如果这是黑道的规则，那我就混黑道了！”

啪的一声，程先生直接把手里的电话扔了出去，正砸在王虎的脸上，这手机可是军用品，结实得匪夷所思，王虎脸上立马就开了花，各种颜色一起飞溅出来！他刚叫了一声，身子从椅子上直蹦起来想要狗急跳墙，李海和海狗几乎是同时窜了出去，四只手一起扭住王虎的胳膊，瞬间就让他动弹不得，然后海狗手往下一摸，把王虎身上两把枪，三把刀，还有什么皮带火机之类的全都摸了出来。

程先生站了起来，走到王虎面前，照着王虎的脸上吐了一口吐沫，骂道：“混蛋东西，为了泄你的私愤，就敢拿几百条人命殉葬！你还配当个人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