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要还俗-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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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正一问，猴子、松鼠、独狼、红孩儿一起点头。
　　“好吧，那就去看吧。”方正点点头，带着几个徒弟前往学校。
　　还没到，就看到学校门口，已经有人在那支起了太阳伞，拉了一条长长的电线，大冰箱放在那，挂起了牌子：“冷饮、雪糕、冰激凌！冰镇啤酒！”
　　一转身，进了学校，里面则用原本的主席台，改成了舞台。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村子里放电影，请二人转等戏曲的时候，都是用这个台子。学校黄了之后，已经彻底的成为了活动中心。
　　“师父，这学校挺好的啊，咋就黄了呢？”红孩儿看着已经破败了的学校，一溜平房，玻璃破碎，里面的桌椅板凳上一层灰……有些不解的问道。
　　方正道：“你看看戏台子下面都坐了些什么人。”
　　红孩儿看去，只见那戏台子下面，许多人自带板凳坐在那，不过这里坐着的，青壮年都不多，大多数都是五六十岁的人，小一点的则是两三岁的孩子，大点的孩子也就那么几个，带着一群小孩子满地跑着玩。
　　方正道：“时代在发展，村子里的年轻人为了赚更多的钱，谋求更好的发展，都去了大城市。人在大城市，工作在大城市，一切都在大城市……结婚生孩子，养孩子自然也在大城市。于是，村子里的人走出去的越来越多，回来的人越来越少，剩下的也都是一些舍不得离开家乡的老人了。有的老人临时帮年轻人带孩子，带大一点了，就送到城里上学了。为师小的时候，这学校里一个年级有两个班，每个班三十多人，那时候热闹啊……
　　我们这些孩子，被村民称之为祸害。走到哪祸害到哪，追鸡撵狗，大泥巴砸墙泡，稻草朵里挖隧道，雪堆里挖陷阱，当初可是坑了不少人。但是现在……全村子也没几个适龄孩子了。这学校如果还开着，也就三五个学生，还开着干啥？以前是一个村子或者两三个村子一个学校，现在是十几个村子一所学校。因此，很多这样的学校都荒废了。”方正说到这，也是唏嘘不已，长长的叹了口气。
　　红孩儿摇头晃脑的道：“如果这些老人没了，这村子还有人么？是不是也要几个村子并一起了呢？”
　　方正没说话，不过他知道，红孩儿的话很可能会成真……真到了那个时候，又是怎样的光景呢？方正一直认为，人才是一个社会存在的根本，没了人，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就在这时，三声锣响，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同时杨华跑过来招呼方正等人，在前面留了位子，为了不挡住后面的观众，前面两三排都是铺上报纸，大家坐在报纸上。
　　后面的是马扎、或者把凳子放躺下坐着，再往后才是竖着放着的高凳，以及站着的人。墙头上、树上的都不算正规军。
　　方正做好，杨华也送来了一些瓜果，方正连连道谢。
　　虽然杨华准备了很多吃的，不过还是有一些做生意的村民，各种雪糕冰激凌，啤酒饮料矿泉水，瓜子辣条神马的来回卖，再加上孩子玩闹乱跑，台上不断的试着各种音，现场乱糟糟的，却又显得十分热闹，气氛十足。
　　随着一个光头上了台，试了试麦克后，一声大喝：“各位乡亲父老，各位兄弟姐妹，各位在做的衣食父母，在下赵五，赵流光，给大家作揖拜礼了！”
　　“好！”
　　“收了！”
　　“不跪一个吗？”
　　……
　　下面嘻哈一片，显然和赵五也都熟悉。
　　赵五哈哈大笑道：“我赵五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还跪人民币，只要你砸个几十亿，咱跪一跪也无妨。来吧，用钱砸死我吧！”
　　众人集体切了一声……
　　赵五继续道：“好了，我赵五头光光，没有毛，没有帅哥帅，没有妹子香，就不在这跟大家丢人现眼了。现在，我只问一句，大家想看漂亮的姑娘，还是威武雄壮的爷们？！”
　　“爷们！”众人齐声喊。
　　“没出息的玩意！都带老婆来的吧？”赵五笑骂道。
第501章　砸场子的？【求订阅】
　　　　　　众人再笑，不少女人喊道：“我们带老公来的，但是还是看爷们！”
　　赵五见此，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道：“你们这些爷们啊，你们的家教呢！你们啊……给咱家爷们丢脸啊！不是吹牛逼，别看我人不咋地，但是在家，可是顶天立地，说一不二！我说吃饭！老婆立刻跑去做饭。　我说穿衣！”
　　“咋的！”一个女声突然响起！
　　接着一个女子从后台走出，赵五大吼一声：“给娘娘请安！”
　　然后赵五跪了……
　　众人顿时笑成一团……
　　“师父，这是二人转啊？两个人咋不转呢？我还以为两个人贴在一起，跟螺旋桨似的，突突突天了呢。”红孩儿坐在方正边，吃着瓜子，喝着汽水，吊儿郎当的问道。
　　方正白了他一眼道：“脑子是个好东西，你不能多长点？”
　　红孩儿委屈的道：“我是这么想的么……”
　　“师父，到底啥是二人转啊。”松鼠乖巧的蹲在方正的肩膀，跟着问道。
　　方正笑道：“二人转啊，有古今之分。以前的二人转，又叫小秧歌、双玩艺、蹦蹦，又称过口、双条边曲、风柳、春歌、半班戏、东北地方戏等。有单人唱的，也有两人唱的，还有多人唱的，只不过现在大多数都是男女搭档，两个人唱，所以大家更喜欢叫它二人转。
　　二人转算是土生土长的东北地方戏，不过二人转并不像其他戏种那么单一，拘泥于框架之，跳不出来。二人转最早，是小秧歌，蹦蹦跳跳，图个乐呵。所以大家也叫它蹦蹦。再后来，二人转融入了河北的莲花落，变成了一边跳一边唱，一边说的节目。有句话说的好，二人转是：秧歌打底，莲花落镶边。
　　但是这还没完，二人转并非一成不变的，这么多年发展下来，二人转一直在变化。他随着社会的喜好在变化，先后又借鉴民歌、柳腔、凤阳花鼓、河北梆子、评剧、京东大鼓等一大堆东西，取长补短，在保证自己主体框架不变的情况下，几乎将华夏各种地方戏融了个遍。
　　相声讲的是说学逗唱，而二人转演员不仅要学会唱、说、做、舞，还要有一个拿得出手的绝活才行。称之为四功一绝！这一绝包括：手绢、扇子、大板、玉子板等“绝技”。不过现在竞争大，光靠老手艺，老绝活已经不行了，所以他们都在研究各种绝活，例如柔术、三米高翻跟头空大劈叉等……为的是拉来更多的观众。因此，要当一个好的二人转演员，难者呢……
　　当然，二人转正因为什么都学，什么都玩，所以也有样样不精一说。说学逗唱和真的相声大师起来，不；唱歌不如专业歌唱出身的歌手；玩绝活，也玩不过练杂技的。但是，他们胜在全能，什么都来，总有一款你喜欢的。”
　　“师父，既然这二人转这么好，你干啥不让我们看？”红孩儿不解的问道。
　　方正苦笑道：“为师知道的这些，都是当初谭举国施主给为师讲的。不过为师也想不通，为啥为师看到的二人转，和这些都不搭边呢……好在，今天赵五的表演，还是有些意思的。”
　　红孩儿恍然大悟道：“原来师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师父，你以前到底看了啥，弄得你对二人转又那么大的成见，都不来看。”
　　方正苦笑着摇摇头，他能说啥？难道要告诉他们，那时候的二人转唱的是***，胸、屁股一大堆么？本打算借着这次机会，给几个小家伙课的，不过看赵五这样，似乎并不打算踩雷，方正的计划算是泡汤了。不过听一场好戏，也是不错，权当集体发福利放送吧。
　　在这时，一阵汽车的马达声响起，接着一辆辆拖拉机什么的大车开了过来，一大群人跳下来，一看都是附近村子的。还有开小车来的，一个个的都挺高兴。
　　对于这种场面，方正早见怪不怪了，十里八村的村民们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哪个村子有点啥活动，都是一群一群的赶过去。方正以前跑过十几里地，为了看一场电影。只不过，没想到，现在一场二人转还能吸引这么多人过来看热闹。
　　杨华也不阻拦，这种节目是人越多越热闹，他途的是热闹，自然人越多越好。
　　一大群人也是自带板凳，虽然黄金位置没了，却也在四周找地方挤挤……
　　一瞬间，学校操场人满为患。
　　赵五见来了这么多人，也来劲了，立刻道：“接下来，给大家来一场大戏！西厢记！”
　　方正刚要喊好，听身后四周一片嘘声。
　　“赵五，那都多老的戏了，别演了，没意思！”有人扯着嗓子叫道。
　　“是，赵五，你弄点干货，这玩意有啥好看的？哭哭啼啼的……”
　　“对对对，赵五，来个色唐僧西游啥的，那才带感！”
　　“哈哈……”
　　赵五听到台下一片反对声，脸的笑容也有点僵硬了，赶紧道：“那行，大家不想看西厢记，咱们换一个。咱们唱一段小拜年咋样？喜庆喜庆。”
　　“赵五，你别弄这些老东西了，人家晋家班现在多红火，你学学人家啊！你要是继续弄老一套，你这以后可没生意了。”
　　“赵五，你要是演老正戏，我们走啦。”
　　“以后都不请你！”
　　赵五一听，脸顿时黑了，他靠唱戏养家，养班子，最怕的是有人带节奏！真要被人带进坑里，以后没了生意，那他的演艺生涯算是到头了。毕竟，他的名气也是在这里，走远了，也没谁认识他了。
　　方正瞥了一眼那些说话的，都是附近村子的，不过这些人都是翻版的宋二狗，差不多都是社会混子，二流子，不务正业的主。这些家伙光着膀子纹着身，喊的话，明显有针对性。似乎不是单纯来听戏的，更像是闹事的。不过方正什么都没说，在边看着，他倒要看看，这些家伙想干啥！
　　ps：幸不辱使命，今天的第三更12点前改出来了。我家的小东西似乎是手足口病，折磨人啊……明天还得起早去市里的医院挂号，哎……更新时间不确定，不过肯定会有三更。如果今天晚熬夜能写出明天的稿子，正常点更新，否则不一定几点更了，大家勿怪。
第502章　脱啊脱啊【求订阅】
　　　　　　“赵五来段***！”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
　　“***都过时了，赵五，学学人家晋家班，来点火爆的！”
　　……
　　一大群人起哄，其他人没听出其的味儿来，只当凑热闹，跟着起哄。
　　赵五和他的老婆对望一眼，最终道：“行，你们等我一下，化个妆！”
　　说完，赵五去了后台，这次去的有点久，在众人等的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赵五出来了，头弄了个买蛋糕送的生日帽，身批着个床单，手里倒拿着个拖布，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赵五的老婆一看，顿时知道赵五要演啥了，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笑道：“你这死鬼，去弄了半天，弄了这么个破玩意。你这是个啥啊？”
　　“这都看不出来么？”赵五一甩拖把问。
　　“看不出来，你这是个啥？”
　　“贫僧从东土大唐而来。”赵五一仰头，傲然道。
　　“啪！”话音才罗，赵五老婆抬手是一巴掌，打的赵五的帽子都飞了，呵斥道：“你可拉倒吧，你还唐僧？你唐僧坐下白龙马的小舅子还差不多！”
　　“那是啥玩意？”赵五捡起帽子，重新戴，问。
　　“白龙驴！”赵五老婆到。
　　赵五：“……”
　　“别说那个，咱们说正的。现在开始，你是女儿国国王，我演唐僧，我要离开女儿国，你留我。”赵五道。
　　“留你？咋留啊？”赵五老婆一脸不解的问道。
　　“你说呢……一个女人留一个男人，你说咋留呢？嗯？嗯？”赵五飞了两个你懂，大家懂的眼神。
　　下方立刻想起一片哨声：“脱一个呗！”
　　赵五老婆瞪了众人一眼道：“说啥呢？我可是女儿国国王，有节操的啊！”然后转身，媚眼飘起，道：“哎呀，唐冤家，你可别走啊，人家还要给你生猴子呢……”
　　“停！”赵五赶紧喊停。
　　“干啥啊？咋停了？”赵五老婆问。
　　“不是，我让你演女儿国国王，不是让你演狐狸精，你能不能正经点？还有，生猴子不用了，贫僧随身带了一只，已经够烦人的了，不要再多了。”赵五道。
　　赵五老婆白了他一眼，重新来。
　　“女施主。”赵五道。
　　“嘎哈呀？”赵五老婆问。
　　“停！”
　　“又咋了？”
　　“人家唐僧是往西南去的，你咋一张嘴，给整东北来了？咋的？女儿国国王是东北呐？还嘎哈呀……”
　　“那重来。”
　　……
　　“女施主，贫僧要走了。”
　　“去哪啊？”
　　“这样啊，来人，给大师准备花圈，纸钱，再扎两个漂亮的女妖精。”
　　“停！我去西天取经，不是去死！什么花圈、纸钱的？我是那样的人么？不过……那女妖精你得扎漂亮点啊。”
　　“怎么着？你还想找小三啊？”赵五老婆顿时火了，一叉腰，怒道。
　　赵五赶紧到：“老婆，你别当真啊，咱们这不是演戏呢么。”
　　“哦，差点忘了。继续……”
　　“女施主，贫僧真的要走了。”
　　“御弟哥哥，你这么走了么？”
　　“嗯。”
　　“你不留恋点什么吗？”
　　“留恋。”
　　“留恋什么啊？”
　　赵五贼溜溜的看着国王的胸口，一本正经的道：“馒头……”
　　噗！红孩儿一口水瞬间喷了，下面却是一片叫好声。
　　方正的眉头则紧紧的皱了起来，拿经典如此调侃，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总觉得，哪里不舒服……
　　“那你要几个啊？”国王仿佛没听懂。
　　赵五道：“四个，两个白面大馒头，两个红心小馒头。”
　　“啪！”国王抬手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你干啥啊？”赵五叫道。
　　“你这是唐僧啊？你这色恶魔吧？有你这样的唐僧么？”
　　“那唐僧应该是咋样的啊？”
　　“你说呢？总之不能你这样，重来！”
　　“御弟哥哥，此去那么远，带点盘缠吧。”
　　“不用了，贫僧，一路西去，带着马戏团的。溜猴子、训猪，实在不行还可以让悟净去给人家打点短工，洗衣服、烧水、挑担子什么的，不缺钱。缺……”
　　“缺啥啊？”
　　“缺个女人暖被窝，你看，要不赐两宫女呗？”
　　“qngb的，你这是唐僧啊？你脑子都是精虫吧？”
　　“咋不唐僧了？我装备都盗版的，人还不能盗版一下啊？”
　　“滚！”赵五老婆抬腿是一脚，赵五嗖的一下滑出去两米多远，翻滚到地……
　　下面众人再叫好，同时有人喊道：“不刺激啊！赵五来点更刺激的！”
　　“来点晋家班的套路啊！”
　　“是，喊声爹听听！”
　　“老婆不都是公用的么？”
　　“哈哈……”
　　那些人又开始起哄了，现场一片乱糟糟的哄笑声。
　　虽然赵五和他老婆都摸了浓妆，不过方正还是看到两个人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
　　赵五道：“晋家班的，我不会。”
　　“别不会啊！你是不想演吧？太不给面子了吧？人家给你钱，你这样啊。以后真不敢请你了，还不如请晋家班的人呢。”有人叫道。
　　赵五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不少。
　　赵五的老婆赶紧过去，踢了一脚赵五道：“想啥呢？观众要看啥，演啥，咱们演老鼠入腚吧。”
　　“这个好！哈哈……”
　　“赵五，入腚喽！”
　　“求脱啊！”
　　“不脱咋入腚呢。”
　　……
　　赵五和他老婆对望一眼，一咬牙，还是起来演了。
　　方正看到这里，微微摇头。如果说刚开始还有些期盼，唐僧戏虽然恶搞，终究没有突破道德底线，但是后面的，已经基本没什么道德可言了，虽然没有真的脱衣服。但是各种调戏、露骨的言语、露骨的动作，又成了方正当初看的那种二人转了。后面演的什么，方正没看了，而是眼皮低垂，默默的念着经。
　　松鼠羞臊的钻进方正的衣服里死活不出来了，独狼趴在那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跟吼两嗓子。
　　红孩儿则看的两眼泛白，显然他也不喜欢这种辣眼睛的表演。
　　猴子跟着方正，一起念经。
　　然而，这才仅仅是开始，越往后，尺度越大。
　　最终方正受不了了，起身，离开了原地。学校后面是一片防风带树林，树林不宽，只有三行桦树，桦树下有新枝生长，一米多高。方正走着走着，走到了树林当，站在树林里，听着鸟叫，心里舒服了不少。
　　ps：还好，通宵写出来一些，今天准时更新。不用托更了，去医院了，哎……
第503章　死后不入祖坟【求订阅】
　　　　　　过了许久，方正打算回去看看，然后向杨华告辞，这种节目他真的欣赏不了。
　　然而，在这时方正看到一道身影跑进了树林，跑的很急。
　　方正好的跟了去，仔细一看，赫然是赵五。
　　只见赵五拿着一个盒子，来到树林后面，将里面的东西恭恭敬敬的拿出来，放在了地。那赫然是一个灵位！
　　然后赵五噗通一声跪在排位前，砰砰砰的磕起了头，一边磕头，一边哭道：“妈，儿子不孝，儿子今天又演那种乌七八糟的玩意了，又侮了先人。儿子知道，儿子这样的人，以后算死了都没资格入祖坟。不过儿子也没办法啊，儿子也要生活啊……呜呜……”
　　说到这，赵五当场崩溃了，哭了，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磕头如捣蒜。
　　方正看到这里，心头一酸。
　　说好听点，赵五是一个剧班的领班，往大了说也是个小老板。往小了说，实际只是一个跑江湖卖艺的，靠自己的本事赚钱，吃饭，养家糊口，养活那些跟他吃饭的人。他也想演好的，但是面对市场硬性需求的时候，他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只能同流而去。台欢笑，台下哭，笑容的背后，有着太多的辛酸。
　　这时候，赵五的老婆来了，同样跪在赵五边，拍着赵五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在这里，每次演这种东西，你都会找个没人的角落哭。别哭了，我们天生命贱，也这样了……”
　　“当初我带你入行，说好的只演正戏，演那些传统的好的东西。然而……对不起。”赵五道。
　　“别说了，这么多年了，你都说了好多次了。了台，你别当你是赵五……有位老前辈说过，咱们演二人转的，得带两张皮，一张没脸没皮的皮，了台，得放下一切，让观众满意行了。另外一张皮叫坚强……”说到这，赵五的眼睛也红了，这些话说起来简单，但是真的违背本心，演一些自己都恶心的东西的时候，如同小丑一般耍给别人看的时候，算赚了钱，心里也难受。
　　赵五道：“他还说过，梦想在现实面前，是卡车前面的玻璃，没什么用。可是我不甘心，二人转多好的戏啊，怎么走这条路了呢……”
　　“这也不是你我能改变的，起来吧。二子他们顶着呢，他们演完，咱们还得去。”赵五老婆到。
　　赵五叹了口气，起身道：“哎……”
　　方正见此，走了去，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这一声佛号，将赵五吓的跳了起来，看到是方正，两人的脸瞬间红了。赵五不好意思的道：“这位法师，不好意思啊，我……我刚刚……”
　　“阿弥陀佛，施主一片孝心，贫僧看到了。不过施主的话，贫僧并不认同。所以出来，想和施主聊聊。”方正笑道。
　　看着眼前这个白衣和尚，笑容如同阳光一般温暖，原本心头塞塞的感觉，也不知不觉间散了，舒服了许多。赵五知道方正，他常年在附近村子来回跑，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名人。但是一指寺，赵五从没去过。赵五也没见过方正本人，今天在台，他第一次看到了方正。现在算是第一次面对面，近距离接触。
　　赵五的老婆到：“法师，刚刚我们是发发牢骚，你……”
　　“施主放心，贫僧今日听到的，不会和任何人说。”方正知道，赵五刚刚的话若是传出去，被有心人利用了，他们的事业也算是完了。
　　听到方正这么说，两人也松了口气。
　　三人席地而坐，赵五叹息道：“发誓，我刚刚说的虽然不听，但是……现实是如此。不仅仅是我，我知道的好多二人转演员，现在都是这处境。我们也想演点好东西，可是，没人看啊。你也看到了，大家喜欢那一口……”
　　方正道：“施主，贫僧看到了。但是，二人转走到今天，你们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赵五想争辩两句，却发现，面对反正那双平静、安详的眸子，他竟然无法厚着脸皮说出来。
　　方正继续道：“以前，戏子虽然被评为下九流，但是在咱们东北，一旦成了角，尤其是名角，在一方也是有名有号，光宗耀祖的事情。但是你再看看你，你在咱们这十里八村也是有名的角了，可是你却连祖坟都进不去。如今，贫僧最常听说的一句话是：家里有唱二人转的，死后不入祖坟！你们虽然赚到钱了，却丢了太多的东西。
　　连本地人都这么看二人转，外人又该如何看二人转？怕是连下九流都进不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