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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谋(九月)-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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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着站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向珠夫人深深鞠了一躬。
  珠夫人微微有些动容,但还是说:“你不用急着感谢!如果事情不像你说的那样,我是不会帮你的。”
  “我知道。”孟谨行站直了说。
  珠夫人微笑颔首,在他的目视中款款起身离开。
  ……
  雷云谣蜷缩在床上,腹部一阵阵抽痛,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她饱满的额头上淌下来,将额际耳侧的头发尽数浸湿。
  干裂的嘴唇已经被她咬破,鲜血不停地渗淌在嘴角。
  她轻轻翕动着嘴唇,机械地吐出黯哑的声音:“送我……送我去……去医院……”
  房间外面两名负责看守雷云谣的工作人员正聊着天。
  “这女的还真是能扛!”
  “是啊,挺着个肚子,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没睡觉,还闷凉水里那么久……啧,你说,会不会流产啊?”
  “老蓝也真下得去手!到底是女人,又怀着身子,万一出点事,那可是一尸两命啊!”
  “不会真出事?”
  俩人说着说着都心慌起来,不约而同对视一眼,推开了房间的门,正好看见雷云谣在床上痛苦地扭着身体,白sè的床单上有不少鲜红的血迹,俩人立即脸sè大变,一个奔过去试图抱起雷云谣,另一个拿起电话打给蓝向东请示汇报。
  由于雷云谣身子太沉,去抱她的工作人员又太瘦小,几次都没能把她抱起来。
  倒是打电话的那个,已经联系上蓝向东,匆匆说了情况,得到批准立刻挂了电话过来,与另一个一起,一个抬脚,一个抬腋下,总算把雷云谣抬起来,急步往外面走,边走边大声喊人来帮忙。
  血,随着他们的移动滴了一路。
  ……
  蓝向东放下电话,手不停发着抖。
  对雷云谣上手段前,他反复思考了很久,考虑用怎样的手段才能让她张嘴认罪,又不至于损害到这位孕妇的安全。
  想来想去,他都觉得风险很大。
  周跃在储丰的指示上,每隔一个小时就打来一次电话询问进展,搞得蓝向东坐立不安。
  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相对风险较小的方式来对付雷云谣,把她的头摁进冷水中应该算是最温和的措施了。
  蓝向东到雷云谣所在的房间看到雷云谣后,他觉得眼前这个已经疲惫不堪的女人,应该挺不了多久就会承认所犯的错误,谁让她就要做妈妈了呢?一个母亲就算不爱惜自己,也会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确保他能安然落地?
  然而,让蓝向东没想到的是,雷云谣的头被摁在水里几乎到窒息的临界点,她却始终没有一点屈服的样子。
  蓝向东从内心对雷云谣生出敬佩。
  但是这种敬佩他只能藏在心里,不能在脸上体现出来,反而下令一次次延长闷水的时间,以图最终达到目的。
  雷云谣两度昏迷的状况,让蓝向东最终放弃了努力,他退出来向储丰汇报情况,领受储丰在电话里对他的破口大骂,然后坐下来抽着烟思忖接下去该怎么办?
  是趁她昏迷,让她在笔录上摁指印,还是继续用其他手段逼她开口?
  雷云谣有流产迹象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到他的手机上,他几乎是用发抖的声音吩咐把人送医院。
  蓝向东之所以这么害怕,完全是因为他清楚这个案件纯属捏造,如果雷云谣出事,他从此都得活在yin影里。
  这种感觉绝不亚于他的短处公之于众。
  何况小两条命,一旦出事,孟谨行岂会善罢干休?
  一个能给小小县城拉来上亿投资的省派干部,怎么都不可能是个怂人?
  蓝向东几乎能够想像出孟谨行对付自己的情形。
  连声的唉叹从他嘴里吐出来。
  一步错,步步错!
  他坐在沙发里,双手交叉着插进头发中,一头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瞬间被他的十指搅成了鸡窝状。
  强烈的思想斗争后,他放弃向储丰汇报的决定,拿起桌上的通讯录,找到孟谨行的手机号码,随即打了过去。
  连拨数个,听筒中始终提示“不在服务区”,蓝向东背上直冒汗,储丰不会另外还安排了人,把孟谨行也拘了?
  蓝向东很清楚,储丰并不信任自己,作两手准备完全是有可能的。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送雷云谣去医院的工作人员又打了电话过来,说话声音焦虑不安。


 第344章 真相与需要

  孟谨行赶到医院已是下午三点,雷云谣刚刚从手术室出来,双目紧闭,脸sè苍白,看得他心脏一阵阵紧缩。。
  “送来晚了,孩子没保住。”江一闻站在孟谨行边上,不得不艰难地将噩耗告诉孟谨行。
  孟谨行站在床前,双眼死死地看着床上的妻子,双手由于过度紧握,所有的指关节都开始泛白。
  雷云谣的再度流产对孟谨行绝对是个巨大的打击,他相信雷云谣醒来后也会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她将再不能生育。
  还有什么事能比永远没有后代更让人心生仇恨的?
  孟谨行走出病房,在走廊的长椅上足足坐了一个多小时,才打电话给曹萍,希望她马上到兰芝,帮他照顾雷云谣一些ri子。
  江一闻心细,早通知了自己的老婆祝芸,让她来照顾雷云谣。
  祝芸把所有的陪护手续都办妥后,孟谨行带着江一闻离开了医院,直接回到县招的房间。
  十分钟后,蓝向东走进县招。
  ……
  周跃站在储丰面前,一对鱼眼滴溜溜转个不停,观察着储丰的态度。
  “慌什么慌?”储丰不以为然地挥着手,“不过是流产,又不是死人,值得大惊小怪?蓝向东人呢?”
  周跃摇头,“跟我打完电话就说去医院,到现在已经三个多小时,一直没再来过电话。”
  “他不打,你不会打过去?”储丰没好气地问。
  “打了,就是没人接。”
  储丰扫周跃一眼,“你马上打给孙梅,让她去医院看看。”
  周跃领命立刻安排,完了又点头哈腰地问储丰还有没有其他指示?
  “屁话!”储丰骂道,“你脑壳进水啊?这事搞了一半,你还不马上给我把蓝向东找出来善后!”
  周跃被骂走,储丰的脸立刻灰了。
  他不用细想就能肯定,蓝向东在关键时刻颓了,才会把孟谨行的老婆送医院。
  要不然,搞个畏罪自杀啥的,都比现在这个结果强!
  储丰忽然就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他的脑海浮现出孟谨行刚到任时的几个场景,尤其一想到被自己弃之如敝屣的石磊,他心里更是有点惴惴不安的感觉。
  他能当上这个县长,固然与杜方华的支持分不开,但他个人的“水平”也非等闲。
  石磊一直以来对他忠心有加这点,他其实心里很清楚。
  当初被孟谨行气昏了头,才会弃石磊不用,事后细想前因后果,以及各种传言,不难分析出他和石磊都是着了孟谨行的道。
  就此一事可以看出,孟谨行这个人不好对付。
  一心想要对付孟谨行的时候,储丰并不把这些当回事,脑子里光想着怎么把孟谨行踩脚底下,出了心的恶气。
  但此时,他却分明感到了危险。
  如果蓝向东只是抽身乏术倒也罢了。
  万一,蓝向东胆子小临阵倒戈,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储丰一把摸过手机,快摁下蓝向东的号码。
  他并不比周跃幸运,听筒里传来的同样是机械的长音,提示他无人接听。
  他气得一把将手机扔进沙发,在沙发上弹了一下后,手机在沙发座上颤抖不停,铃声也同时响彻办公室。
  储丰以为是蓝向东回电话过来,欣喜地冲过去拿起手机就接,却听到杜方华的声音响在耳边:“那个事查得怎么样了?”
  “不好办啊!”储丰下意识为自己找退路,“那娘们不但嘴硬,还搞得流产了,现在人还在医院呢!”
  “医院?”杜方华迟疑了一下,“纪委有人看着?”
  “应该是。”储丰不敢说自己因为联系不上蓝向东而不了解情况。
  杜方华一下听出有问题,“什么叫应该?”
  “主要是蓝向东还没有进一步的汇报。”储丰吞吞吐吐地说。
  “老储,这个事情,你可马虎不得!”杜方华的声音越来越严肃,“今天有人向孙书记打听这件事了,你们要是一直查不出所以然,孙书记和我都会很被动!”
  “我一定督促办案人员尽快结案!”储丰擦着汗说。
  “不要让我失望。”
  杜方华重重挂下电话的声音震得储丰耳膜生疼,同时敲打得他的心脏“砰砰”作响。
  杜方华话有话,除了提醒他,有人已经在替孟谨行活动,同时也在告诫他尽快拿出具体的证据拉下孟谨行。
  可是,谈何容易?真这么简单,孙季维为什么临了又把市纪委的人给撤回去了?
  去找蓝向东的周跃此时带回一个令他更为沮丧的消息:县招有人看到蓝向东去了孟谨行房间。
  “ri他仙人!”储丰一脚踹在茶几上,深棕sè的实木茶几愣是滑出去五六十公分,“赶紧去给我找找,三年前举报蓝向东的那几封信,明天就交上去好好让他喝一壶!”
  周跃一走,储丰随即拿起手机和拎包,匆匆离开了县zhèng fu。
  ……
  唐浩明捂着手机话筒,语调沉重地向傅声扬汇报,“县里来电话,谨行的爱人在接受调查的过程流产,不能再生育了。”
  傅声扬惊愕地看着唐浩明,嘴巴半张着没能合上。
  唐浩明拿着杜方华批示过的举报信来汇报时,傅声扬就暗暗吃惊于杜方华的大胆。
  虽然孟谨行还不能算作傅声扬信任的干部,但无论如何孟谨行是省委书记罗民点将派到兰芝的年轻高学历干部,又是夏明翰专门托付过的,即使孙季维要查孟谨行也该提前向他知会,杜方华却如此越界行事,完全是不把组织纪律当回事!
  “简直是无法无天!”傅声扬重重地拍着桌子大声说着,迅拎起电话打给许诺,让他立刻叫孙季维过来。
  唐浩明心为自己来汇报迟了一天而自责,如果他昨天把下去慰问的事放一放,先来见傅声扬,估计孟谨行的老婆也不至于流产。
  可是,谁又能料到蓝向东的手会这么黑呢?
  孙季维来得很唐浩明,心里便有三分明白,不等傅声扬问,他就说:“是为孟谨行的事?”
  傅声扬一皱眉,“你知道这事?”
  孙季维点了下头,“杨培义同志再三交代,在没有正式查清以前,先不向市委汇报。所以,还请书记理解!”
  傅声扬大为震惊,居然这事是省纪委安排下来的,还越过他这个市委书记,这是要干什么?连根拔吗?
  傅声扬审视着孙季维的同时,请他坐下说话。
  孙季维落座,不急不慌地说:“我让人了解过,孟谨行的爱人雷云谣一直就有先兆xing流产症状,一年前就曾有过一次流产经历。所以,这次的事虽然有些遗憾,但算不上执法行为不当。”
  孙季维关注的角度竟然是执法是否失当,这不仅让傅声扬对他心生鄙薄,就是唐浩明也觉得孙季维冷血,更何况,孙季维此言只是为了让调查孟谨行夫妇的举动合理化。
  孙季维抬出了杨培义,傅声扬吃不准真相,只能谨慎地问:“你接下去准备怎么处理?”
  “该怎么处理还是怎么处理。”孙季维说了等于没说。
  傅声扬浓眉一扬,胸怒气暗蕴,冷声道:“如果你们没有切实的证据,我认为你应该重新考虑这次调查的必要xing!”
  孙季维故作为难地说:“书记,你的指示我是应该坚决执行的。但是,调查孟谨行是省纪委作的决定,之所以异地调查他的爱人,因为可能还牵涉到他在长丰任职期间的问题。所以,目前这个案子并不是我想结束就能结束的。”
  “这么说来,要想让这件事到此为止,我还需要亲自跟省委沟通?”傅声扬问。
  “这个得你定夺。”孙季维故作听不懂傅声扬话的讽刺,“我是肯定没有权力作决定的。”
  唐浩明听到这样的对话如坐针毡。
  官场上最怕搅进政治斗争,尤其是面对随时可以决定自己前途命运的上级显而易见的明枪明战,对于站在政治阶梯段的唐浩明来说,知道这种斗争远比不知道来得更具危险xing。
  唐浩明为官这么多年,吃过的排头已经不胜枚举,虽然时至今ri他都没搞明白“政治”究竟是什么,但他始终清楚地知道一点,身处官场,他永远也避不开各种“政治”。
  他相信,如果傅声扬不立即采取行动阻止孙季维调查孟谨行,孙季维下一把悬起的利剑就会指向他!
  傅声扬也正经历着急的思想斗争。
  孟谨行这件事,不是简单的下级干部之间的权力斗争,因为杜方华、孙季维,甚至是杨培义的参与,显然已经升级为具有针对xing的高层斗争。
  两封举报信,似是而非的内容,可以很正面地要求孟谨行作出解释并建议其加强自身思想建设,甚至可以反弹琵琶,把此案定论为打击报复,将孟谨行定格为正直向上的干部,当然也可以依据党纪国法对他作出严肃处理。
  到底选择正反哪一面,有时候并不取决于真相,而是取决于需要。
  傅声扬内心所权衡的,正是真相与需要之间的利弊,他究竟应该马上与省委主要领导取得联系,还是再静观一些时ri,看看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第345章 要玩就要玩得他肠子青

  傅声扬并没有权衡多久。
  当天晚上,省委有个迎新会,邀请的都是在都江休养的首长,以及在省内投资的大财团老板和家属,傅声扬作为省委常委出席了宴会,并在宴会上见到了珠夫人。
  傅声扬虽是省委常委,但排名靠后,平素并没有多大的机会接近珠夫人这种手握资源的大人物,今天如此难得的,珠夫人竟然让代理人黄苡源亲自过来敬了他一杯酒,老成持重如他,也还是心生受宠若惊之感。
  酒从喉咙口暖暖地滑下之后,黄苡源很是随意地提到了孟谨行,并指出首长与珠夫人都很欣赏孟谨行,觉得是个可造之材,都江有此人材实在是件幸事。
  傅声扬刚刚还很润滑的喉咙一下又变得紧巴巴的,像是什么东西一下沾住了喉管,使得他发不出确切的声音来。
  省里正打算建两条高速公路,并在申城建一个机场,项目报上去至今被压着,罗民和白岩为此轮番进京做工作,珠夫人可是起着桥梁作用的人物,正直如罗民也对珠夫人礼遇有加,孟谨行竟然能让首长和珠夫人青睐有加,傅声扬怎么能不感到吃惊?
  宴未散,傅声扬就与陆铁成交流了孟谨行的事,以都江市委的名义希望省纪委就此事能给一个明确的说法,并表示,都江市委旗帜鲜明地支持省委、省纪委反腐但倡廉,但也不希望因为一些不确切的举报冤枉基层干部,打和干部工作积极性。
  陆铁成白天刚听陈前进汇报过这件事,傅声扬表明态度与立场后,他立刻就表示此事他已知道,与杨培义也谈过,但因为目前孟谨行爱人流产后昏迷,不能进一步确认事实真相,希望都江市委能理解,同时作好孟谨行的思想工作,他相信珠玉不可能真正蒙尘。
  有了陆铁成这番话,傅声扬心里有了底,第二就召开书记办公会,要求孙季维列席汇报对举报信调查的全过程,明确指出,只要没有查实违纪违法,孟谨行夫妇依旧都是党内自己的同志,对他们的一切直接调查都应该是以领导谈话的方式进行。
  孙季维没料到傅声扬一夜间就改变了态度,虽然他是常委,但在书记办公会上他除了谈具体情况,没有表决的权力,因此在离开前,他再一次把杨培义抬了出来,说杨书记早上又打电话过问此事,还等着他进一步的调查结果。
  傅声扬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回道:“我已专门就此事跟铁成书记沟通过,他的意见和我高度一致,并且已经向杨副书记转达了想法,你回头可以再和杨副书记确认一下。”
  傅声扬故意强调了杨培义的身份,无异于警告孙季维,杨培义虽然是纪委副书记,但并不是省委常委,都江的干部问题还不是杨培义能作主的,即使在省纪委,当家人也是陆铁成而不是杨培义。
  邓琨昨晚姜天华一起吃饭,正好谈起创天在兰芝搞的中央公园,心头就很是感慨,那么多年死水一潭的兰芝终于开始有了微漾。
  而这种微漾的制造者就是今天会议讨论的对象——孟谨行。
  杜方华当年提议由储丰出任兰芝县长时,邓琨内心并不同意,碍于内部平衡的需要,他才最终选择了支持。
  事实证明,储丰并不能带领兰芝脱离困境,反而使得兰芝的发展严重地滞后于都江的整体发展,拖垮了都江与国内其他省会城市的排名。
  邓琨指了指还僵立在那里的孙季维,“孟谨行是一位在工作上大刀阔斧的同志,难免会因此得罪一些不想作出改变的人。纪委的职责不仅仅是查出党内**,同时也承担着保护党内同志不被冤枉、误解的责任!季维啊,你可不能把自己的职责单一化了!”
  孙季维被呛声,心情极不痛快,却只能若无其事地装傻表示马上去回复杨培义。
  杨培义在电话中证实了傅声扬的说法,不仅陆铁成过问了孟谨行的事,连罗民也通过赵晓波了解调查情况,希望纪委能尽快向省委汇报调查结果。
  “你……以都江市纪委的名义去慰问一下孟谨行的爱人,对谈话过程中发生这样的遗憾表示一下歉意,看看是不是适当弄……弄点慰问金什么的!”杨培义斟酌着嘱咐孙季维。
  孙季维倒吸一口冷气,这是要他一肩把这事挑下来啊!
  关上门一个人抽了一下午的烟,孙季维从抽屉里取出周跃送来的举报信,高高地举起来仰头看着——就是他了!
  ……
  “暂停签约?”陈运来吃惊地看着孟谨行,“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时间了还没有赶回去过年?”
  “知道。”孟谨行重重地吸了一口烟,“云谣流产了。”
  陈运来眉头一跳,讶异地看着孟谨行,“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你时间上不能配合,可以找其他人签约……”
  孟谨行低着头摇着手说:“云谣不能再生育了!”
  陈运来听到他声音中浓重的鼻音,震惊地张着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本来,我们很快就能拥有一个属于我俩的孩子!”孟谨行抬起右手掌揉了揉鼻子,“那帮孙子在调查的时候对一个孕妇都能上手段,真他妈不是爹生娘养的!”
  陈运来直到此时才明白,雷云谣的流产原因是什么,但他还是问:“你是打算休息一阵子陪云谣?”
  孟谨行摇头,“这种时候陪着她,只会让她更加崩溃。如果不是我的缘故,怎么会调查到她头上?我不能便宜了这帮孙子!”
  陈运来理解孟谨行的心情,当初他几近丧命,最后命是保住了,却也落了个终生残疾。
  如若不是翁灿辉等人都相继落马,只怕他现在还是和孟谨行此刻一样的心境!
  “你是想拿手上的项目做筹码?”陈运来一旦了解了孟谨行的心境,就同时明白了孟谨行让他暂停签约的用意,“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孟谨行斜着头瞟他一眼,“别人都让我断子绝孙了,我还跟他们讲规矩?”
  “你想怎么做?”陈运来确定他是玩真的,也不黏糊。
  孟谨行举拳在他肩头捅了一下,“是兄弟!”
  “废话!”陈运来瞪他一眼,“说吧,我就是不赚这个钱,也一定要撑你!”
  “该赚的钱还是要赚!只不过,我要让储丰得到报应。”孟谨行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
  陈运来道:“要弄他还不简单?就王槐安、姚存志送他的钱就可以直接举报了!”
  “不行。”孟谨行将烟蒂摁在烟缸里碾了又碾,“我不跟他玩举报这套不痛不痒的东西,要玩就要玩得他肠子青,而且就王槐安他们那点数目也玩不死他!”
  陈运来闻言不由冷笑起来,“好,咱们就来个猫捉老鼠,不吃他却玩死他!”
  ……
  邬雅沁在国色定了一个包间,专程请邓琨夫妇共进晚餐。
  邓夫人姓郁名兰馨,是都江国投公司的老总,老百姓眼中典型的红顶商人,但在朋友圈里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才女——琴棋书画无所不能。
  邬雅沁近来也在学画画,虽然笔法尚显稚嫩,但与邓夫人也算有共同话题,二人说到兴起,竟然着服务员替她们找笔墨纸砚,当场就在包间内兴致盎然地泼墨作画,邓琨也兴之所致提笔题词。
  国色的服务员都是颇有眼色,直到他们尽兴,才帮忙收拾干净开始上菜。
  有了良好的暖场,三人间的谈话显得轻松而随意。
  在邓琨夫妇眼中,邬雅沁虽然不是官场人物,却有着影响要害部委决策的能量,更不要说影响到他们的前程了,就算邓琨已官至副部,对于这样混迹于政商两界的能人,他也是不吝于降下身段与之结交。
  “我看了昨晚的新闻,创天大手笔啊!”邓琨感叹地说,“雅沁,我要敬你一杯,感谢你为兰芝经济建设所做的努力!”
  邬雅沁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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