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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谋(九月)-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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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是想得周到。”邬雅沁撅撅嘴,抬手看一眼坤表,“呀,都八点多了,我怎么睡这么久啊?”
  “估计是累的吧?”姜琴芳笑道,“你先洗洗脸,我去食堂给你拿吃的。”
  “谢谢。”邬沁谣接过姜琴芳递来的新毛巾,跟着到走廊上的水池边洗脸,有办事的人经过,都好奇地打量她。
  洗完脸回到孟谨行办公室不久,姜琴芳拿了一碗豆瓣抄手来,笑说是乡长特意吩咐食堂给她做的。
  邬雅沁浅笑着边吃边与姜琴芳聊着,门外突然进来三个人。
  为首的是一名长发跛足的矮个中年人,眼小如豆,目光凶狠;身后的光头满身横肉,初冬季节还穿件短袖,露出臂膀上的纹身;还有一个约摸二十郎当,佝头缩脑一副跟班样。
  “你们找谁?”姜琴芳问道。
  “我们找孟谨行。”跛子脸上带着微笑,目光阴冷。
  姜琴芳接触到这人的目光,身上立马有鸡皮竖起来,想也不想就道:“乡长不在。”
  “哦?”跛子分别打量着姜琴芳与邬雅沁,判断此话真假。
  梁敬宗恰在此时腋下夹着包走了进来,路过三个陌生人,走到姜琴芳面前,又回头看看三人说:“你们干什么的?”
  “我们找人!”跛子开口说,“孟谨行。”
  梁敬宗扫他们一眼,回脸看着姜琴芳问:“孟乡呢?”他同时一指邬雅沁又道,“她又是谁,怎么这个时间在这里吃东西?”
  “梁……主席,”姜琴芳有些懵,“这位是创天集团的邬经理,来跟乡里谈投资的。因为乡长临时去下湾,她留在这里等他回来开会。”
  “创天集团?”梁敬宗一惊。
  跛子听到“创天集团”,镜片后面的眼睛中露出了精光,他的头微微一偏,光头和小跟班就快速欺身上前,突然出手分别制住邬雅沁和姜琴芳。
  在姜琴芳的尖叫声中,梁敬宗望向跛子,“你们要干什么?”
  “识相呢,你就别管闲事。”跛子看着梁敬宗冷冷地说,“我们和孟谨行有点私人恩怨,借这两位小姐用用。”
  “你们不要乱来!”梁敬宗提高了嗓门,“这里可是乡政府,我随时可以报警让派出所抓你们。”
  “好啊,电话就在那里,你哪个手指拨号码,我就剁你哪个手指!”跛子微笑着说。
  梁敬宗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姜琴芳急得大喊“救命”,立刻引来不少同事,众人一进门就愣住了。
  小跟班年纪虽轻,下手却很重,姜琴芳喊出救命后,就连挨两巴掌,脸颊上指印鲜明。
  光头直接拿刀抵在邬雅沁的脸上,冷笑着说:“这么漂亮的娘们,脸上要是划上几刀,那可是一辈子的遗憾啊!”
  跛子根本不把进来的人放在眼里,朝光头和小跟班摆摆手,带着邬雅沁她们就往外走。
  有人大着胆子说去派出所叫人,小跟班立刻拿刀子往姜琴芳脖子上割,看到血从她脖子上渗出来,刚刚过来的姜庆春,脸色一下苍白。
  “不许去派出所叫人!”梁敬宗此时威严地大喝,“让他们走。”
  众人怯怯地闪开一条路,眼睁睁看着三人带着邬雅沁她们下楼钻进昌河面包车。


 第048章 造假反应

  孟谨行一大早接到何其丰电话后,就带着刘明学和穆添去了下湾村。
  福特才开进村子,孟谨行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与他平时来是不同的,他把车停在路边,与刘明学他们一起下了车,边走边看,终于发现问题所在。
  “怎么这大片的山头都成了绿色?”孟谨行指着附近的山头问。
  刘明学深谙内理,加之这两天一直不见姜忠年的踪迹,料想这应该是姜忠年的杰作。
  “孟乡长,你看不出这是刷过油漆了吗?”刘明学不怀好意地笑道,“姜主任这些天一定很辛苦,又要刷山头,又要打扮村子,真可谓用心良苦为领导啊!”
  孟谨行皱眉,目光扫过刘明学和穆添,前者幸灾乐祸,后者暗吐舌头。
  再看眼前的下湾村,的确是土坯墙上刷了白石灰,泥路上撒了碎石子,大幅的标语写得到处都是。
  姜忠年和村支书老谈这时带着人远远迎了过来。
  “乡长,哎呀,我们来晚喽!”老谈粗糙的双手热情地握住孟谨行的手,“你最近身体可好?我们村的人可记挂你喽!”
  “我身体捧着呐!”孟谨行拍拍老谈的手,“你替我谢谢大伙儿的关心。”
  他说着手指朝着村子和山头划了一圈问:“老谈,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啊?”
  老谈黑褐色的脸上划过一丝无奈,嘿嘿干笑着说:“这不县太爷要下来检查吗?这几年开山采石头的,我们村的植树造林任务从来没完成过。梁乡长在的时候啊,为了应付上级检查,每回都是这么整的,反正领导们都是在村里走马观花,午饭酒一喝好啊,眼睛里瞧出来那绿油油的一片,不跟真的似的?”
  “乱弹琴!”孟谨行脸拉下来,看着姜忠年问,“这些都是你搞的吧?”
  姜忠年心里暗暗叫苦,看样子这回是马屁拍马脚上了,这位果真是不喜欢这一套!
  他正愁这话该怎么回,又听孟谨行说:“这账先记着,等郑书记他们来过后,我再仔细跟你们算!”他说着回头对穆添道,“你跟姜主任去村委,再检查一遍会议准备情况。”
  继而再不看姜忠年等人,拍拍刘明学的肩膀道:“你跟我一起等郑书记。”
  刘明学心里那个乐啊!
  他觉得孟谨行到底还太嫩。
  姜忠年的思路是对的,这假要是不造,郑三炮到时候看见破败的村子和满眼的荒山,肯定得大发雷霆。
  既然孟谨行不喜欢这一套,又让自己陪着等郑书记,待会就有好戏看喽。
  孟谨行要是自己拆穿此事,不但会让姜家人寒心,也会让郑三炮觉得孟谨行的领导水平不过如此。
  孟谨行要是不拆穿此事,那他就是说一套做一套之人,反正他要树牌坊,那自己干脆就装傻充愣帮他在郑三炮面前拆穿此事。
  刘明学心里打着小算盘,孟谨行心里也恼得不行。
  姜忠年不打招呼来下湾安排此事,傻子都能想到必定是姜庆春的指示,联想到老谈的话,可以预见的是,郑三炮对这种造假行为是习以为常的,由此证明姜庆春、姜忠年是想帮自己一把。
  而刘明学进村就说的那番话足以证明这家伙想看戏,搞不好待会还会做小动作来捣乱。
  孟谨行对这种造假很痛恨,但他又明白,在不清楚郑三炮此次视察的真实意图前,揭穿这种造假行为是相当愚蠢的,要扼制造假并不是撕破面子让大家都下不来台。
  他让穆添帮自己去车上取烟,与刘明学并肩站在村口,状似无意地说:“宿舍清退得怎么样了?”
  刘明学心一沉,涩涩地说:“差是差不多了,就是有好多间年久失修漏得厉害,退出来也不能用。”
  “找人修嘛。”孟谨行说。
  “那你得批钱啊。”刘明学故意将孟谨行一军。
  孟谨行侧过脸瞟他一眼,笑笑说:“找些油毡要多少钱?暂时过度的,几十块就能搞定。我看有几间到现在还堆着无主的东西,那些东西处理掉,修理费绰绰有余。”
  刘明学打了个抖,脸上的肉抽抽着说:“那些东西有人的,他们这两天就搬的。”
  “哦,这样啊!”孟谨行点点头,“你想想办法吧。我看你很有生意头脑的,这些小问题应该难不倒你,不然梁主席怎么会让你当这么久党政办主任?我看乡里的年轻干部们都挺有上进心的!”
  刘明学忽然觉得村口的风吹在身上嗖嗖的,他拉拉衣领,佝下腰朝孟谨行猛点头,“乡长太抬举我了!你放心,我一定尽力把这件事办好,不辜负你的信任。”
  “乡长,给你!”穆添不早不晚拿了烟回来。
  孟谨行接过烟,拍出三根,仨人分别点上,抽着烟等郑三炮的车出现。
  孟谨行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刘明学却觉得那笑就像一把刀子,刮得他身上生痛。
  一支烟将抽完时,县委那辆专门用来下乡的霸道2700出现在视野中,仨人立刻扔了烟,整整衣装迎上去。
  郑三炮年方52,马脸稀眉花白头发,身材壮阔,下车站定身子,在矮小的穆添、刘明学眼里就是一尊铁塔。
  孟谨行上前,双手握住郑三炮伸出来的右手,热情地说:“欢迎郑书记来下湾检查工作!”
  郑三炮把左手掌搭到孟谨行的手背上,侧过头对后面的何其丰说,“看到小孟啊,我就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
  何其丰呵呵笑着点头,孟谨行则说:“我哪能跟郑书记比!”
  “这有什么不能比的?”郑三炮说,“我就喜欢你的嫉恶如仇!”
  这话一说,何其丰、孟谨行心里都打鼓,什么不能比,竟然在这场合说嫉恶如仇,郑老大要闹哪样?
  何其丰走上半步到郑三炮侧后面,低声请示:“郑书记,是不是先去村委给同志们做下最新指示?”
  郑三炮放开孟谨行的手,摇着手指说:“今天换换花样!下湾我也不是头一次来了,报告也没有少做,但这经济从来没上去过,要不是小孟啊,我还不知道梁敬祖叔侄搞了这么多龌龊的事!”
  众人面面相觑,采石场的事过去没多久,郑三炮不做报告不下指示,到这个啥都没有的村里来视察个逑?
  “小孟,带我到处看看。”郑三炮笑容可掬,“采石场的事平息也有日子了,你是省里来的高材生,一定已经在下湾发动经济建设了吧?让我这个老骨头也见识见识你们年轻人的新思想。”
  孟谨行吃惊不小。
  他住院时,郑三炮虽然来看望过,但那是在他昏睡的时候,今天才是他和这位长丰的大家长头一次真正接触,他分明感觉到郑三炮笑容背后的怒意。
  正是这种怒意,让孟谨行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不该在出院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感谢领导的关心,更不该在知道晋升后没有第一时间去向这位书记汇报思想,无论郑三炮在桑榆建设上与自己想法是不是一致,他都是长丰目前说一不二的当家人,孟谨行和桑榆都跳不出他的掌握。
  如此看来,郑三炮今天来视察下湾只是个托辞,真正的用意应该是要让孟谨行明白,他可以把孟谨行捧到台上,也能把他像梁敬宗一样拉下台。
  孟谨行觉得眼下情况就是——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不伸不缩挨两刀。
  那还不如自觉一点,主动把刀递到郑三炮手里,让他砍两下先顺了气,其他的事以后再计较也不迟。
  孟谨行电光火石间打定了主意,开口说:“郑书记,我得向您检讨!”
  郑三炮稍稍一愣,还是微笑着问:“怎么,什么也没看,倒先检讨上了?”
  “我好大喜功,明明还没想出好点子发展下湾村,却……却为了图您表扬,让人紧急造假,刷绿了山头。”他急急地说完,低头说,“我错了!”
  正一路前行的郑三炮猛然停下脚步,笑容已经从他脸上消失,严肃的目光落在垂首准备接受狂批的孟谨行身上,其他随行众人也都呆立当场。
  何其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哪有人造了假又自己当面揭穿的,他搞不明白孟谨行在想些什么!
  刘明学同样不明白,孟谨行刚刚明明已经用党政办主任的位置吓住自己不要乱说话,为什么一回头自己揭了锅盖呢?
  郑三炮阴沉着脸盯着孟谨行看了良久,又将目光扫向不远处一个个山头,沉声问:“既然你要造假,为何又主动认错呢?”
  “我……”孟谨行抬起头来看着郑三炮,“您一下车就表扬我嫉恶如仇,又对我的工作寄予无限希望,我觉得羞愧!”
  郑三炮是震惊的。
  他相信,以孟谨行敢于孤身到下湾石场犯险的举动来看,造假这种事绝对不会是孟谨行的想法。
  而这种曾经被梁敬宗熟练运用的手段,是他预料中应该在此次视察中出现的事情,他的确是想看看这个年轻人会怎么处理,也想随手给孟谨行制造一点难题。
  然而现在……
  郑三炮深深地看孟谨行一眼,拂袖而去,他要仔细再思考一下,如何正确使用孟谨行。


 第049章 狭路相逢

  孟谨行看着郑三炮黑脸上了霸道,朝何其丰点点头,俩人一起上了他的福特,追着霸道一路往长丰而去。
  “书记,孟谨行的车好像一直跟着我们。”
  郑三炮的司机闻鸣不时看着反光镜,向后座闭目养神的郑三炮汇报。
  “由他们跟着。”郑三炮眼皮都没抬一下,又对副驾上的秘书施楠说,“待会你拦着他们,让他们在你那儿好好反省反省。”
  “明白。”施楠与闻鸣对视一眼,各自笑了笑。
  ……
  福特卷着一股烟尘在县委院内停下,何其丰与孟谨行先后下车,直奔郑三炮的办公室。
  施楠的办公室就设在书记办公室的外间,孟谨行与何其丰一出现在门口,他就迎上去指指边上的沙发说:“书记现在有客人,你们先坐会儿。”
  “谢谢施秘书。”何其丰说着拉孟谨行一起坐下。
  施楠没有与他们客套,直接回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坐下来,佯装忙手头的工作,把二人晾在一边。
  何其丰本来想从施楠这里探下口风,但看他这个态度,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只好朝孟谨行苦笑了一下。
  来的路上,孟谨行已大致告诉何其丰,在山头刷油漆是姜忠年找人干的,他不能把姜忠年推出来,也不能助长这种歪风,就自己认了这事。
  何其丰不傻,也听得出郑三炮先前那番话的意思,知道今天郑老大就是来给孟谨行下马威的,所以孟谨行这种自己往枪口上撞的行为,他还真替孟谨行捏把汗。
  施楠不抽烟,孟谨行与何其丰在沙发上枯坐,既没有水喝,也不能抽烟,看着一拨拨客人从书记办公室进进出出,施楠就是不放他们俩进去。
  午饭时,郑三炮陪客人去吃饭,看到他俩坐在沙发上,指指施楠,让他帮着解决一下吃饭问题,施楠立刻给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让人安排,自己则匆匆尾随郑三炮而去。
  何其丰陪着孟谨行吃了一鼻子灰,干坐了两个小时,眼看下午还要继续,心里不免有些情绪,趁施楠不在,二人在走廊抽烟,他说:“小孟,今天这事你真欠考虑!”
  孟谨行苦笑一下,没有解释他对郑三炮的理解,很多事能看破,绝对不能说破。
  何其丰语重心长地说:“梁敬宗做假这么多年一直没事是为什么?上下心知肚明啊!我看呐,你还是没有把太极精义吃透。”
  孟谨行点头道:“我是太莽撞了,给你也添了麻烦。”
  何其丰瞅他一眼,叹口气道:“咱俩一条船上坐着,谈不上谁麻烦谁。”
  “放心吧,我会将功补过……”他话没说完,腰上的呼机猛响。
  平时在桑榆信号不好,呼机别在腰上,实际千年难得响一回,正说着话的俩人先是惊了一下,半天才回过神,孟谨行走进施楠的办公室去回电话。
  何其丰站走廊上继续抽烟,不过两分钟,孟谨行冲了出来,“我得赶回去,郑书记这里你帮我担着点!”
  “哎……”何其丰扔了烟想拉住孟谨行,但捞了一个空,“出什么事了?你倒是先告诉我啊!”
  看着飞奔远去的孟谨行,何其丰连连跺脚,有什么事比坐等郑三炮更重要?
  ……
  孟谨行心急如焚,将福特开得飞快。
  电话是姜庆春打来的,告诉他邬雅沁、姜琴芳被三个陌生人绑架去了下湾,问他有没有碰到他们?
  他当时第一反应是有没有报警?
  姜庆春说跛子口蜜腹剑,光头和小年轻手都挺狠,姜琴芳挨了打,脖子上也被划开了口子,梁敬宗怕她们出事,没让报警。
  一听三人的相貌,孟谨行便是一震,光头和跛子不是金丝边的手下吗?
  他将车开到县公安局,直冲经侦队找李红星,结果扑了个空,说有重要嫌犯脱逃,整个经侦队连续一周全体出动抓人去了。
  他无奈之下,告诉值班的人,要对方马上与李红星取得联系,说金丝边的手下现在绑架了人质邬雅沁和姜琴芳前往下湾。
  撂下这几句话,他闪身就走。
  半道上,孟谨行的呼机收到过两次呼叫,但周围没有可以回电话的地方,他只能听而不闻,一路往下湾狂奔。
  ……
  昌河面包车到达下湾时,姜忠年等人刚刚离开不久,除了上山干活的村民,老人小孩有在墙根晒太阳闲聊的,有在屋前打牌的。
  小跟班下车询问孟谨行的去向后,回车上向跛子和光头汇报,“走了,听说是去县里!”
  跛子目光一凛,瞟了一眼后座被捆绑在一起的两女,冷哼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不信他不回来,去乡政府附近截他,不替老大做了这小子,我咽不下这口气!”
  光头调转车头往回开。
  后座的姜琴芳脸上挂满了眼泪,一旁的邬雅沁紧闭着眼睛。
  ……
  几分钟前还是阳光普照的天空,在福特转过第七个山道弯口时,乌云已经把天空遮蔽成一片灰幕。
  孟谨行全神贯注地开着车,在距离下湾村十六公里的山道上,与一辆灰色的昌河堪堪地擦肩而过,他瞥了一眼后视镜,似乎有东西从昌河的后箱门缝处跌落。
  他收回视线,紧踩油门,继续狂奔,二十分钟后进入下湾村。
  孟谨行人还没有从车上下来,第一次来下湾被他救下的大爷就走了过来,他放下车窗刚想开口,就听大爷说:“乡长,你是来找你朋友的吧?”
  孟谨行精神一凛,“大爷,是不是有人来这里找我?”
  “是喽!”大爷笑着说,“开着一辆灰色的面包车,有个年轻娃儿下来问你的去向。这不,刚刚回头去乡里找你喽!”
  孟谨行心中连呼失误,来不及谢过大爷,直接调头去追赶。
  他暗暗骂自己太大意,下湾村穷得连一辆拖拉机都找不到,突然出现一辆眼生的昌河,当时就应该想到事有蹊跷!
  在接近与昌河曾经交会的地点时,福特的车速降了下来,孟谨行记得曾看到车上有东西掉下来。
  这一慢,他还真看到路面上似乎有亮闪闪的东西,心头一动,立刻靠边停车查看。
  孟谨行发现,地面上亮闪闪的东西是颗粒颇大的水钻,每隔一段路就有一颗,这东西应该就是昨晚戴在邬雅沁手上的那窜手链拆分开来的。
  他立刻跑回车上,以时速30码前进,目光紧盯着路面,留意地上一再出现的水钻。
  天越来越暗,能见度很差,水钻出现的距离也越来越远,孟谨行估计是邬雅沁手里的水钻越来越少的缘故。
  孟谨行虽然为邬雅沁她们感到揪心,但他并不太担心跛子他们在找到自己之前,做出对她们不利的事情。
  离开下湾30公里以后,天开始下雨,地面上的水钻也不再出现。
  孟谨行一度担心失去昌河的行踪,但继续前行六七公里后,他在泥泞的山道上看到了车辙,以目测的轮距判断应该是昌河无疑。
  孟谨行以下雨的时间和车辙出现的位置,以及两车在山道上的时速估计,昌河现在与福特相距不会超过五公里。
  他沿着车辙追踪,三分钟后,在一个弯道后面,看见了蹒跚而行的昌河。
  周围的路况绝了孟谨行追上去的想法,只是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
  昌河上驾车的光头一直在骂骂咧咧,他过去很少开山路,尤其这样的天气和路况,昌河糟糕的动力性能就像一头破牛车,走三步喘四步,前行越来越艰难。
  后座看守两女的小跟班被颠得七荤八素,忍不住咧咧:“早知道听那信梁的,躲进那小子的宿舍去守他。”
  跛子的心情也很差。
  他和光头能跟着老大逃出来很侥幸,老大一直坚持找孟谨行出气要冷静,必须伺机而动。
  但他和光头咽不下这口气,也等不及一直耗在长丰,趁老大不注意,决定和姓梁的里应外合马上动手做了孟谨行。
  不过,因为他生性多疑,不敢相信梁敬宗真想跟他们合作,没有采纳梁敬宗的提议,哪知道这么不走运,竟然接连扑空没找到人。
  “少废话!”跛子阴鸷地说,“你跟姓梁的很熟?知道他能信?”
  小跟班住了嘴,姜琴芳却瞪大了眼睛。
  昌河此时突然像小船在大浪中连晃了数下,落下来后不动了。
  “怎么啦?”跛子眉头紧皱,真的是出师不利。
  “好像轮胎卡住了。”光头说。
  “你和阿廖下去推,我来开。”跛子说着就下车跟光头换位。
  小跟班满脸不痛快地推门下车往后走,远远望见后面开来的福特,立即兴奋地拍拍刚下来的光头,大拇指往后指指说:“抢了它?”
  光头看看昌河,再看看后面的大家伙,眼中也闪出羡慕的光芒,头也不回地问正拉车门的跛子:“老二,抢不抢?”
  跛子正嫌昌河行动太慢,再看山道狭窄,周围又没有人烟,正是下手抢车的好地方。
  而且,这年月能开上这辆福特的人,肯定是有钱人,说不定在抢车之外还能有另外的收获。
  他当下朝光头和小跟班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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