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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谋(九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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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书记关心,都好了。”
  “嗯,好了就好!”郑三炮语带双关地说,“桑榆老是没人主持工作可不是好事。”
  孟谨行低头看向坐在那里仰脸望着自己的郑三炮,吸口气说:“书记,我能问问调走何其丰同志的原因吗?”
  郑三炮收起笑意,缓慢而严肃地说:“下湾村发生造假这样恶劣的事件,何其丰作为党委书记,负有不可推御的责任!把他调离桑榆,是组织上对他最大限度的爱护,你明白吗?”
  “我觉得,这不是我明不明白的问题。”孟谨行接道,“如果,调走何其丰是因为下湾造假,我认为,最该受到处分的是我不是他!”
  “孟谨行!”
  郑三炮气结,暗道,你以为我不想撸了你?


 第057章 县委顶牛

  翁灿辉把郑三炮叫到市里谈话的时候,郑三炮是狠狠吃了一惊的。
  自从葛云状到申城以后,翁灿辉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改变过去的策略,不再仅仅拉一派打一派,而是尽可能把姜佑才和汪秋实的人都笼络到自己身边,形成一种在申城架空葛云状的态势。
  当然,这种态势从来都没有表现在明面上,甚至翁灿辉过去从不直接接触汪秋实的人。
  正因为这样,郑三炮对翁灿辉突然出现的举动再三探究,想要知道背后的原因。
  汪秋实对他的探究没有任何态度,甚至连是不是要借此机会紧紧抱住翁灿辉的大腿,在接下去的换届之争中把姜佑才顶下去,都没有哪怕一丁点的表情变化。
  这让郑三炮很是郁闷。
  等见了翁灿辉后,他更加意外,除了感叹孟谨行这小子命好外,也难以理解一直反对长丰旅游开发的翁灿辉,为什么不作壁上观,而是积极促成刘飞扬投资桑榆?
  当官的,人人都想揣摸上意,事实上,上意恰恰是最难揣摸的。
  郑三炮虽然在县处级位置上盘桓经营经年,但在这一条上,他和许多身处其中的人一样看不破,甚至还乐此不彼。
  他一个人关在办公室,对孟谨行这个人做了细细研究,包括围绕在孟谨行身边的那些人,他都一一做了分析,思来想去,他始终觉得,孟谨行本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真正特别的是他出现的时机恰当。
  翁灿辉明着反对长丰旅游开发,暗里积极促成刘飞扬的投资,可能就是看到孟谨行撬动了资金,如果他一味反对,一旦事成,功劳簿上就没他什么事,倒不如顺水推舟,静观其效。
  郑三炮分析完翁灿辉的想法后,很是自得。
  而且,资金一旦进了长丰的口袋,怎么用,谁来支配,那是可以划出许多框框来的,郑三炮不会和钱过不去!
  所以,这个时候,孟谨行还得好好地在代乡长的位置上坐端正,替长丰把钱给引进来,做好一枚棋子该做的事。
  他立刻开会引导常委们改变对下湾造假一事的处理,让何其丰背下黑锅,把孟谨行推到前台。
  以郑三炮的政治经验来判断,孟谨行得知这样的结果后,应该感到理所当然和庆幸,并且应该对他高抬贵手的大度,表现出应有的感激。
  在郑三炮看来,做他的棋子,哪怕是一粒废子或假子,都应该感到荣幸。
  然而,此刻站在他眼前的孟谨行,并没有对他的网开一面感激涕零,反而很不识时务地大包大揽。
  这是挑战自己的权威,郑三炮认为。
  “我告诉你,这是县委集体做的决定,任何人都无权擅自改变!”郑三炮敛住自己的怒气,靠进椅背,冷冷地说。
  孟谨行一口钢牙咬得发酸。
  集体决定!
  这是最令人摸不着,却能具体感受到的东西,尽管傻子都知道,在长丰,郑三炮就代表了集体,但没有人会傻到把这样的话说出来,孟谨行也是如此。
  如果,这个集体决定用在自己身上,孟谨行会和水吞下。
  但是,郑三炮视察下湾的起因就是要敲打他,最后却莫名其妙牵连了何其丰,这样的决定,孟谨行绝难接受,他不会,也不愿意让何其丰成为自己保住位置的垫脚石!
  他朝着郑三炮坚定地说:“郑书记,我今天来,也不是代表个人,而是代表桑榆乡政府,请求县委同意让何其丰同志继续留在桑榆工作,并对我在下湾造假一事上的失职作出处分!”
  孟谨行的这种坚持让郑三炮觉得既幼稚又可笑,他甚至都不屑于再跟孟谨行就此事争论,“这事已经定了,没有再讨论的必要!一会儿翁市长和创天集团的刘董就要到长丰,跟我们座谈创天进军桑榆,开发旅游业、交通业的投资事宜,翁市长已经指定你参与全程陪同,你还是把心思全部用在这件事上,想想怎样才能让创天集团这条大鳄真正留下来。”
  突然闻听创天的董事长要亲自来谈投资,孟谨行着实吃了一惊,联想邬雅沁在他出院当天匆匆离开,以及徐旸对邬雅沁和刘飞扬关系的描述,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邬雅沁是暗中回去帮自己做铺垫了。
  甚至,何其丰很可能就是因此当了自己的炮灰!
  想到前两天自己还和徐旸言词凿凿,说什么不会靠女人,转眼间就因为女人而安然无恙,他立即有一种挖个洞钻下去的感觉。
  郑三炮看孟谨行不再出声,立刻以为他是年轻人三分钟热情,看到此路不通也就偃旗息鼓了。
  哪知,他刚要开口叫施楠进来,跟孟谨行交代一下相关的接待流程,孟谨行又说话了。
  “郑书记,如果我没有猜错,创天集团之所以要来桑榆投资,是和我救了邬雅沁有关。”
  郑三炮习惯性地眯眼,从细小的眼缝里打量孟谨行,心中盘算着孟谨行说这话的用意。
  孟谨行等了两三分钟,一直没见郑三炮对他这句话拿出态度,心里一边骂着对方老狐狸,一边再度开口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县委不能同意何其丰同志在桑榆留任,我很难保证自己有本事留住创天的投资决心。”
  他说得很平静,郑三炮却真的炸了!
  “啪!”一声,郑三炮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桌上,宽阔的身体从椅子里一下弹起来,举着手指指向孟谨行,怒不可遏地喝道:“孟谨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施楠在外间听到动静,急急推门进来张望,郑三炮冲着他怒目而视吼道:“出去!”施楠的头刚刚缩回门后,郑三炮立刻又冲着孟谨行嚷道,“你不要忘了,你是一名党员,副书记、乡长!你的言行要对整个桑榆的老百姓负责,而不是对何其丰个人负责!”
  “正因为我牢记自己是党员,是桑榆的副书记和乡长,我才更要请求县委让何其丰同志在桑榆留任。我们不能简单地把过失安在他一个人头上,那样做才是对桑榆老百姓不负责任!”孟谨行毫不退让。
  郑三炮气得胸口一阵绞痛。
  施楠又一次推门进来,小心翼翼地对郑三炮说:“书记,秘书长来电话,翁市长的车就要进城厢镇了。”
  “知道了,你先去备车!”郑三炮一挥手,深吸一口气怒视着孟谨行道,“先接待翁市长和刘董,何其丰的事,回头再讨论。”
  孟谨行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淡淡地说:“我恳求您打电话,定下重新讨论何其丰同志去留的时间,我们会在这个时间前向县委提交正式的请求报告!”
  郑三炮的身体一阵发抖,一把捏住桌上的茶杯高举起来,在空中停了两三秒,然后重重地砸在桌上,杯盖“咣当”一声弹了两下掉在桌面上,杯子里的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孟谨行转身去窗台边拿了抹布过来,安静地拭抹茶渍,仿佛郑三炮这通火不是向他而发。
  郑三炮在长丰十多年居于说一不二的地位,没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更不要说这样当面直接了当的威胁!
  他虽然在把茶杯向孟谨行砸过去的霎间,及时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对孟谨行这个人已经在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叉,即便这个人再有能力,再好命,他都要慢慢玩死孟谨行,让孟谨行知道什么叫不可侵犯。
  孟谨行收拾完桌子的同时,郑三炮也已经恢复了冷静,甚至连目光中的阴冷都被很好地掩盖。
  郑三炮拿起电话打给钟敏秀,让她暂时压下何其丰的任免决定,三天后再作进一步讨论。
  搁下电话,郑三炮看着孟谨行道:“小孟啊,这样的事如果再发生一次,你的乡长也不要当了!”
  孟谨行迹近无耻地笑笑说:“没问题。”
  郑三炮一甩手离开座位,大踏步往外走,如果不是刘飞扬要来投资、翁灿辉指名要孟谨行陪同,他恨不得马上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瓜娃子滚蛋!
  孟谨行若无其事地跟在后面出来,与郑三炮、施楠先后穿过走廊下楼梯,在二楼平台遇到匆匆跑来的钟敏秀。
  钟敏秀脸庞紧绷,看到他们就问郑三炮:“郑书记,我们文件都报上来了,为什么突然又要重新讨论?干部任免怎么能……”
  她话没说完就被施楠挡了,“钟部长,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而且翁市长和创天的刘董马上到了,书记得赶紧下去迎接。您有什么问题,还请缓缓再说。而且……”施楠很不满地回头看了孟谨行一眼,“算了,回头我再向你汇报吧!”
  钟敏秀是什么人?她一下就看懂了施楠那一眼包含的意思。
  趁郑三炮与施楠快步下楼,她拉住孟谨行放慢脚步走在后面,“怎么回事?”
  “我以乡里名义请求让何书记留任,否则,我很难把心思集中在招商引资工作上。”孟谨行轻描淡写地回答她。
  钟敏秀呆在当场,心里暗道,“他这算不算把我那句面面俱到就是面面俱失的话听进去了?”


 第058章 救命之恩

  十二月的长丰,阳光苍白。
  孟谨行站在县委四套班子的领导后面,高高的个头犹如鹤立鸡群。
  十点半,警用摩托率先压着县前街上的白线,缓缓地出现在视线内,孟谨行这才留意到,今天的长丰与平时大有不同。
  不光县委大院干净整洁、装点一新,县前街上也是一尘染,洒水车洒下的水渍在无力的阳光下散着寒气。
  道路两边站满了看热闹的群众,也挤满了不能通行的各色车辆。
  开道的警摩进入县委大院停稳,锃亮端庄的奥迪也稳稳当当地停下,一身藏青西服的秘书走下副驾室,右手摁在前襟上,快步走到左后门,利索地打开门,抬手遮在车顶处,申城市市长翁灿辉在一片掌声中下了车。
  与此同时,奥迪后面的奔驰上,邬雅沁率先下车,随后一名五十出头,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也下了车,在翁灿辉的招呼声中,大步走过来。
  孟谨行站在人群后面,远远地与邬雅沁对视一眼,就被郑三炮叫到了人群前方。
  “小孟,快!”郑三炮脸上堆满了笑容,用力把孟谨行推到翁灿辉面前。
  翁灿辉左手摁在圆鼓鼓的肚皮上,白皙肥厚的右手伸到孟谨行面前,“咱们的高材生果真一表人才啊!”
  孟谨行双手握住翁灿辉伸过来的手,浅笑着打招呼:“翁市长好!”
  翁灿辉没有像过去孟谨行握郑三炮的手那样,很快将手抽离,而是反握住他的手,转身对刘飞扬道,“救雅沁的英雄就在这里了,刘董,没让你失望吧?”
  孟谨行个子很高,刘飞扬站在他面前却是一般个头,但刘飞扬的气度似乎比年轻的他更胜一畴。
  “刘董好!”孟谨行主动招呼。
  刘飞扬笑着点点头,“难怪老邬对你赞不绝口,当真是青年才俊,后生可畏啊,灿辉!”
  他的后半句冲着翁灿辉有感而发,翁灿辉当即哈哈笑道:“那是一定的!”
  说话间,随行人员都已下了车,翁灿辉、刘飞扬也与长丰四套班子的领导一一握手寒暄过,郑三炮、肖云山一左一右领众人走进县委办公楼。
  座谈简短直接,令孟谨行印象深刻。
  翁灿辉说话声音宏亮而且霸道,与他略显圆润、苍白的体形不太搭调,除了三两句道明来意,就直接要求长丰县做好接待工作,为创天的投资尽一切可能绿灯放行。
  长丰四套班子的人都是暗暗吃惊,他们和郑三炮一样,都在心里暗暗揣测,这位强势市长突然变相支持长丰旅游开发的真正用意。
  刘飞扬话不多,表示有什么还是等去过桑榆以后再商谈。
  于是,浩浩荡荡的车队,依旧在警摩开道下,向着桑榆进发。
  出发前,孟谨行按肖云山的指示,给何其丰、刘明学分别打了电话,要他们做好接待准备工作。
  打完电话,他瞅了个机会,悄悄问荀志刚,为什么县里不提前通知做准备?
  荀志刚很难得地朝他眨眨眼,悄声说:“桑榆越是以原貌见人,越能让人为它的落后揪心嘛!”
  孟谨行无语。
  出发前,邬雅沁上了孟谨行的车,坐在奥迪中的翁灿辉透过车窗,目光久久地停留在福特上。
  邬雅沁把刘飞扬搬出来的举动,令孟谨行心里很是憋屈,但他又不能以自己的感受来指责她多此一举,因为他不能否认,创天全面投资桑榆的做法,会令桑榆快速起飞。
  这让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以至于邬雅沁上车很久,他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你在想什么?”
  车开出城厢镇后,邬雅沁打破沉默。
  “没什么。”他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前车上。
  邬雅沁也没有看他,而是透过侧窗看着向后退去的山峦,轻声问:“你是嫌我多此一举吧?”
  孟谨行心头一跳,“怎么这样说?”
  “猜的。”她说,“但凡有点抱负的男人都讨厌靠女人上位,你应该也不例外。”
  “既然这样想,你还帮我?”
  “我如果是为了帮你,就没必要直接和你讨论这问题了。”邬雅沁收回目光,把视线落在他脸上,“我不想将来合作时,你心里别扭,弄得大家不痛快。所以,趁现在跟你挑明了说,扩大对桑榆投资是我对整个桑榆开发作充分评估的结果,这将是关系到未来十年创天和无极草堂发展的大项目,并不是因为你而启动的。”
  “无极草堂也有份?”孟谨行转过头来,与她的目光撞在一起。
  邬雅沁快速别转脸,说:“不错。我匆匆回申城,就是跟刘董签订合并协议,无极草堂整体入股创天集团。”
  她说至此,把脸转了回来,“无极草堂在申城仿古街的总店不作为实物股权投入创天,而是单独划归你的名下,作为你救我一命的报答。”
  孟谨行下意识地踩了一脚刹车,以不可置信的目光望向邬雅沁,“你觉得我救你是图你报答?”
  邬雅沁嫣然一笑,“你肯定不图,但我不报这恩会睡不着,这样我们可以两不相欠,放手合作开发桑榆。”
  孟谨行简直没法儿理解她的思维,“就当扩大投资是创天自身的发展需要,也符合桑榆当前的利益需要,但你这救命之恩也报得太直接了,我没法收。”
  邬雅沁促狭地看着他道:“救命之恩啊,你不肯收钱,那是想我以身相许喽?好啊,我嫁,但你愿意吗?你不会想让我欠你一辈子吧?”
  孟谨行直接黑线,她这是早算计好了啊?
  邬雅沁不再看着孟谨行,轻轻地说:“我们都是学经济的,你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我肯定是喜欢把人生的账都算清楚,你收下这个药堂,我也能心安。”
  孟谨行没法儿再把拒绝的话说出口了,他听懂了邬雅沁话语背后暗含的失落,也明白了那句“我嫁,你愿意吗”的份量。
  如果他不肯收下仿古街的那个药堂,倒成了他欠她一份情债了,女人的逻辑总是不可理喻。
  邬雅沁还在缓缓地说着她的安排,“……因为无极草堂入股创天,这个药堂转给你以后,必须换一个名称。我跟爱娇的母亲商量过,就以山氏药房命名,主营山氏药酒。另外,你不可能有时间进行管理,爱娇的母亲也不懂这些,我派人把爱娇从南方找回来了,以后她就是山氏药房名义上的管理者,对你全权负责……”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孟谨行根本没有仔细听进去,邬雅沁的整个交代,都让他有一种她要远行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莫名地烦躁。
  “你其实早就有计划了!”他打断道。
  邬雅沁一愣,很快就莞尔笑道,“干吗,送你一个店,搞得你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你清楚,问题不在这儿。”孟谨行道,“创天投资桑榆的事定下以后,你会是具体的项目负责人吗?”
  邬雅沁摇头道:“这不是我的工作范畴,公司会另外派人过来,我接下去会常驻创天在都江的总部。”
  “也就是说,你以后很少会踏足桑榆?”
  “听上去,像是舍不得我啊?”邬雅沁咯咯笑道,“舍不得的话,你就娶我吧。”
  孟谨行瞥她一眼道:“一定要说这种话?”
  邬雅沁嘿嘿一笑,“这么不经逗!来得少是肯定的,但申城肯定是每周都会来的,我快结婚了,老公和家暂时都会在申城。”
  孟谨行大惊,方向一偏,福特差点冲下山道。
  “你别吓我!”邬雅沁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眼中却泛出一丝喜色。
  孟谨行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好笑,还当这位学姐对自己动了心,一边帮自己一边还为自己找好台阶下,搞半天竟是自己想多了,人家是真的把经济学给参透了,连人命都用价值衡量了。
  只是,邬雅沁为她自己这条命定的价码是不是太低了?她的命难道只值一个药堂?
  他收起心神,开始全神贯注地开车,不再与邬雅沁说话。
  ……
  车队开进桑榆前,福特开到了奥迪的前面,跟在开道警摩后面引路。
  孟谨行很快看到了极为夸张的一幕:乡政府所在地的大洋村村口,彩旗招展,敲锣打鼓,大幅的欢迎标语立于道路两旁,何其丰、梁敬宗、姜庆春等乡领导带着全乡干部,和大洋村的群众,鼓掌高喊“欢迎欢迎”,夹道而立。
  这样的场景,孟谨行的记忆中只出现在儿时,那个时候,都江只要来一名大领导,就会全城出动,打着喧天锣鼓夹道欢迎。
  想不到,在二十世纪末尾的桑榆,自己还能亲眼目睹这样的场面,他不知道应该夸老百姓质朴,还是应该骂乡干部形式主义。
  一行人下车,一一见面寒暄问候,郑三炮向翁灿辉、刘飞扬介绍桑榆的领导班子时,对何其丰的介绍完全是一带而过,却对梁敬宗过去多年的工作大加赞扬,令这阵子一直心怀不安的梁敬宗又有了重拾当年的感觉,心里对郑三炮很有点感激涕零,走在郑三炮身边帮忙给翁灿辉等人引路时,腰几乎是卑微得弓成了虾米。


 第059章 留得青山

  翁灿辉因为急着赶回申城,陪着刘飞扬到桑榆后,便匆匆折返。
  刘飞扬不是官场中人,不喜欢开会座谈这套虚把式,直接跟郑三炮提出到各村转转,尤其是观山村。
  郑三炮当即让何其丰带其他人都回去工作,由孟谨行、梁敬宗跟随县委的陪同人员一起前往考察。
  孟谨行上车前把何其丰拉到一边,低声说:“郑书记已经答应给我们三天时间,把请求让你留任的报告交上去,县里会在三天后重新讨论。你这两天抓紧让穆添把报告整出来,等我回来后走个过场,就带上报告去长丰。”
  何其丰愕然之余喃喃地说:“你……这……,能行吗?”
  “能不能的都博一把吧!”孟谨行拍拍何其丰,赶紧上了车。
  这一走,足足两天一夜马不停蹄,直累得县委一帮人和梁敬宗哭爹喊娘。
  回到桑榆后,刘飞扬提了几点具体要求,并把早就拟好的投资意向书给了孟谨行,言明只要达到他所提的几点要求,半年内两千万投资将分三期到达桑榆。
  孟谨行认为,创天集团所提的这几点要求,基本合理,唯独两千万资金分别投在凤山景区、下湾岩溶洞景区开发和桑申公路长丰段三个项目上,缺乏足够的资金评估依据。
  他的建议是将这些资金先用在一个项目上,确保开发一个项目成功一个项目。
  刘飞扬和邬雅沁却坚持认为,项目的开发不能只依靠自有资金,这些投资资金确切来说应该是项目启动资金,真正的后续开发建设资金还是需要大量依靠融资来解决。
  孟谨行为此要求创天方面提供可信的项目评估报告,再确定具体的资金投入方式。
  包括郑三炮在内的县委一干人,都觉得孟谨行在这件事上是小题大作,郑三炮甚至多次打断孟谨行,直接表示县委可以同意创天集团的所有要求,只要资金能立刻到位。
  偏偏刘飞扬根本不尿郑三炮这一壶,他希望在资金划到桑榆以前,能就具体细节全部谈妥,这才是双方对桑榆发展真正负责任的态度。
  郑三炮怒气暗生,找个借口,带着人先行离开,把刘飞扬等创天集团一干人直接撂在桑榆。
  历来谈判就像口*交,费尽了口舌也就那点收获,双方拉锯了一个晚上,弄得人仰马翻,结果只拉出一个大致框架,原则上确定两千万的投资额度,至于具体的投资方向等等细节问题,双方同意等项目评估报告出来后再行商议。
  年过半百的刘飞扬虽然连着两天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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