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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卿狂-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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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禇全真神情愉悦的扬眼看陆百州,“我现在改变主意,不要支票了,我要她。”
  陆氏夫妇面面相觑,随后,陆百州求救的望向方雅浦,他是在古董会场上结识方雅浦的,因彼此志趣相投而成为忘年之交,能请到禇全真到岛上来,全赖方雅浦大力保荐。
  方雅浦挑挑眉,露出兴味满满的笑意,“全真,你当真吗?”
  啧,这家伙在搞什么名堂,临时变卦不说,还要人家含辛茹苦扶养长大的女儿,太不近人请了吧,不过,这也不愧禇全真是十方烈焰的首席怪胎之名。
  “我要她当我一生的情人,你们考虑一下,除非她是报酬,否则我不会救她。”他淡淡的回应,似乎没打算探究这种交换条件道德或不道德的问题。
  “喂,全真,要女人也不是这种要法。”莫东署甚觉好笑,原来神仙动起几心来就是这副德行,掳掠在所不辞,“我手底下多的是漂亮性感的女明星,介绍一个给你吧,别再折腾人家末成年少女了。”
  禇全真不悦的瞪了莫东署一眼,“我只要她。”除了她,任何女人都不行,她注定了是他的女人。
  如此僵持不下,几分钟之后,非但陆氏夫妇不知所措,汪祭蔷的脸色也逐渐阴郁。
  她没想到从昨天见面就一直对她不屑一顾的禇全真,居然会对她那瘦弱无比的小表妹一见钟情,还开出这么骇人听闻的条件,难道自己的魅力真抵不过一个长年躺在病床上的小女生吗?
  “没有异议的话,就这么决定了,我医好她,她是我的。”最后通碟从禇全真口中逸出,犹如定局。
  陆百州张口结舌,他是一家之主,他该主持大局的,可是现在这个大局显然又不是他所掌控的了,哎呀,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方雅浦笑意盈盈的用眼神示意陆百州附耳过来,“陆先生,我这位兄弟脾气古怪,他会日出此言,想来也是一时兴起,先答应他无妨,将来再反悔不迟。”
  不过,如果全真真对陆茉优有兴趣,那倒也是美事一桩,看狂人坠入爱河是多么有趣的事呀,他等不及要推波助澜!
  “这……这样可以吗?”陆百州犹豫起来,他纵横商场数十年,向来讲的就是一个信字,要他做这等不守诺言的事,岂不是太太那个了。
  “行得通。”方雅浦给他一个保证的笑容,“茉优命在旦夕,难道你忍心见她再被病痛折磨?她可是你唯一的女儿呀!”再多加点油,添点醋,快大功告成啦!
  举棋不定了半天,陆百州终于下定决心,“那……那好吧!”救女心切,他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也只得先答应了再从长计议。
  方雅浦忍住笑意,“你说——你以为全真是鬼?还是个‘女’鬼?”他故意强调那个女字。
  “你真是太有眼光了,小茉优。”莫东署性格的嘴角噙着笑意,若给那位天之骄子知晓,不跳脚才怪。
  陆茉优笑了笑,虚弱的感觉还蔓延周身,“他突然出现,又瞪着我……”更何况,她从没想过医生也能做如此落拓的打扮,一头长发,一件懒得扎进长裤里的宽大白罩杉,在清晨时分与她乍然相见,要她不误会都难。
  方雅浦尔雅的笑容性感的绽露,“我会提醒全真修饰修饰他的外表,以免他的小病人再度受到惊吓,好了,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两个大男人退出了房间,现在陆茉优的闺房里就只剩下汪祭蔷了,禇全真早已离开,而陆氏夫妇则如临大敌似的相偕去商量对策去了。
  “小优,你也太没礼貌了,竟将禇大哥当成了鬼。”汪祭蔷又好气又好笑,将热牛奶递给小表妹,一边削起苹果来。
  陆茉优扬起睫毛,带点儿深思的神情,“他很生气吗?”
  “还好啦,不过,我想他对你的印象可能不会太好。”汪祭蔷回避那道清明如水的眸子,本能的隐瞒了禇全真那段只要茉优的狂人言论。
  “哦?”陆茉优嫣然一笑,她知道自己的表现差劲透顶,人家当然不会对她有什么好印象。
  “你想想看,”汪祭蔷继续削着苹果,小小的城府冒出头来,她含糊的说,“就算他不知道你把他当成鬼,你一看到他就昏倒,他当然知道自己吓着了你,其实他的模样并没有那么可怕,甚至可以称得上帅,而你却”
  奇怪,她怎么越说越烦乱,越说越说不下去,原来人在做坏事的时候也会这么烦恼。
  “我了解。”陆茉优点头,微笑,“我会向他道歉的,相信他不会跟我计较这么多。”
  “晤。”汪祭蔷轻轻哼了声,他当然不会跟你计较,因为他已经对你一见钟情,因为他已经非你不要了。
  “表姐,”陆茉优瞅着她,望着她微微一等,“你是不是喜欢那位禇医生?”
  虽然她从不识情滋味,也没有机会识情滋味,但她有着少女的敏锐,可以感觉得出来,这位向来吱吱喳喳的表姐似乎有点不同了。
  心一慌,汪祭蔷差点削到自己的手指头,“你你你…你怎么知道?”难道病久了的人会有透视眼吗?
  陆茉优对她亲呢的笑笑,“放心吧,表姐,像你这么健康的女孩,谁都会喜欢你的。”
  她的表姐浑身上下都抖落着青春与活力,有她在的地方总是笑语喧然,有她在的地方就有欢笑,一个女孩最吸引人的特质她都拥有了,那位禇医生若不是瞎子,必然会注意到。
  汪祭蔷莫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可是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这个原本打算施点小心机的人忘了她的目的,索性跟情敌抱怨起来。
  ‘那是因为他还没有发现你的美好。“她安慰着,也真心相信她的表姐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女孩,也是世界上最讨人喜欢的女孩。
  汪祭蔷的呼吸急促起来,有五分害羞,也有五分矫情,“小优,你真的认为他会喜欢我?”
  陆茉优瞅着她,笑意在整个脸庞上荡漾,“表姐,谁不喜欢你呢?”坠入爱河的女孩是最美的,此刻她眼前就有一个。
  “真的?”喜悦染上汪祭蔷脸颊,她急切的拉住小表妹的手,睫毛往上一扬,嫣红了脸,“小优,你要帮我!”
  “帮你?”陆茉优笑着摇摇头,她连明天的太阳都不知道见不见得着,哪里可以谈到帮人呢?“我恐怕没有这份能力。”
  “不不不,你有,而且只有你有片汪祭蔷闪动着眼睑,面颊绯红了,”听我说,小优,禇大哥要为你医病,你们相处的时间会很多,只要你在他面前多为我讲讲好话,相信他会注意到我。“
  陆茉优笑了笑,这只是个小小的要求,她做得到,“这不难。”
  “你答应了?”汪祭蔷眼里燃满了期待,突然,她觉得自己好卑鄙,她怎么可以利用这么一个纯洁的女孩来做桥梁,但是爱情已蒙蔽了她的眼睛,她只能自私点了。
  “嗯。”她点点头,含笑着说,“表姐,能为你做点什么事,一直是我的心愿,更何况是这么一件小事。”
  “哦,小优,你太好了。”汪祭蔷欢呼着。
  如此一来,无论禇全真再怎么表白都没有用了,他只会被茉优给拒绝,然后,他就会属于她了。
  打量这间光可鉴人的医学中心数分钟后,禇全真眯了眯眼。
  陆氏不愧为富豪之家,为了独生女,什么先进的医学仪器都可以搬到岛上来,姑且不论这些设备投入了多少金钱财力,光是那份心意,就已透露出他们对爱女浓浓不渝的挚情。
  ‘你们可以滚了。“禇全真对身边的两名好事者下达逐客令。
  “全真,就让我们留在这里,看看你的医术有何高明之处,这无妨的,不是吗?”方雅浦似笑非笑的说。
  “就是!”莫东署也表示赞成,“尤其是你这家伙叫人家小女生脱光衣服,没有人在这里监视着怎么成?”
  身体检查就身体检查,从来没听过要裸体才能检查的,喷喷,“昼夜”怎么看都是不安好心。
  “你懂什么?”禇全真冷淡的瞧了莫东署一眼,“这是身体检查最基本的条件。”
  “改天也帮我检查检查。”莫东署笑得暧昧。
  “你?”禇全真挑挑眉,懒洋洋的说:“让那些女人帮你检查吧!”莫东署的风流虽不及楚兄,但也相去不远。
  莫东署大笑,把手臂搭在方雅浦肩上,“雅浦,走吧,再不走,有人快恼羞成怒噗!”
  “也好。”方雅浦露出笑容,兴味满溢的拍了拍禇全真,“好兄弟,你就好好的帮茉优‘身体检查’吧!”
  “她很嫩的,下手别太重哦!”莫东署的声音里净是挪榆。
  终于,两个凑热闹的家伙一搭一唱的走了,白色基调的室内只余空调运转的声音,这是“昼夜”的专业领域了。
  禇全真用黑色皮革束起长发,清洗了双手之后,戴上一双薄近透明的手套,他挺拔的身于走到白色自动门前,门扉迅速往两旁移动,里头,是充满消毒药水味的检查室。
  陆茉优躺在那张冰凉的手术台上,仅在下半身隐密处盖了一条薄薄的纱巾,那纱巾根本遮掩不了什么,少女的柔美曲线依然一览无遗。
  几乎是屏息的,她在等待为她身体检查的人。
  自从在森林里一吓昏倒之后,她没见过她的主治医师,两天了,她才由她表姐的口中知道她将有一次巨细靡遗的身体检查。
  其实对她来说,身体检查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各种仪器就像探照灯似的在她身上来来去去,她已经可以从幼时的惊俊失措进步到今天的镇定如仪。
  所以,当江祭蔷告诉她要检查时,她并不排斥,甚至还有点解脱的感觉,如果连世界一流的名医都救不了她,那么,她可以彻底放弃生存的权利,好好安排剩余的生活。
  可是今天她却心慌了,原因无它,只因她身无一寸缕。
  三十分钟之前,当两名护士将她独自留在更衣室时,那位医师透过麦克民指示她必须全裸,以便配合他的各项检查……
  她错愕已极,但也随即释怀。
  想必对方在行医之路已看过太多人体,早对人体没有特殊的感觉,他会如此要求,不过公事公办罢了,她何必牵虑过多?若是扭捏,反倒引人逻思。
  于是她褪尽衣衫,躺在手术台上,仅用一方小小的纱巾将女性最隐密的地方盖住,维持一点点少女的尊严。
  原本坦荡释然的心,在此时却因那扇白色门扉急速开启而紊乱了。
  一名高大的男子朝她步近,虽然他穿着白袍,但那浑身上下的不羁与落拓却脉络可寻,就如同她的表姐汪祭蔷所形容的,他好看得不可思议!
  他接近她,开启手术台上方的无影灯,瞬间皱起眉宇,“不是叫你身上不准有东西吗?为什么不听话?”
  不容反驳的,他扯掉了她身上唯一的保护。
  陆茉优小小的面孔转为惨白,他根本完全不像个举止有分寸的医生。
  “你怕?”禇全真笑了笑,眼光在她瘦零零的身体兜了一圈,“放心,我会把你养胖些再要你,你太瘦了。”
  她确实瘦,但是对他而言,她却像块吸铁般将他牢牢给吸住,他无法抑止腹下那股乍见她的热流。
  严格说起来,她的下巴太削瘦了,手臂也不够好看,胸部虽然小巧圆润,但却不够丰挺,腰肢细得像一捏就会断,一双腿则可和麻雀媲美。
  这副苍白的身子,应该是无论如何也勾不起男人的兴致,然而他非但被勾起了,还杂夹着异常浓烈的欲望。
  “这不是医生该说的话。”陆茉优瞪着他,眼里有太多不满、愠怒和无奈。
  “哦?”他笑了起来,轻柔的勾起她尖尖的下颚,“那么,你告诉我,医生都该说些什么话?”
  一阵寒意滑过,陆茉优霎时警觉到这个人狂妄的毫无道理,她喘了口气,有些激动,“禇医生,请你尊重我,也尊重你自己!”
  他撇过一抹笑,再抬手轻轻描绘她柔美的唇形,轻佻的说:“我从来不懂何谓尊重,我也没有能力尊重你,我只能爱你,懂吗?”
  是的,注定了,陆茉优是他今生的情人,她的命由他救,她的余生都将由她主宰,这是“昼夜”定下的规矩,没有人可以改变。
  她面孔发青,心底蔓延的恐惧压迫着全身,他真是疯狂得彻底!
  “我想你有必要和我爸妈再好好谈一谈。”
  “你不知道吗?他们已经答应将你交给我。”他笑得邪恶,很傲慢,也很无礼。
  她有一秒钟的愕然,“你说谎……”这是不可能的,即使她父母再怎么糊涂,也不会容许这么荒唐的事发生。
  “嘘。”他以食指覆盖住她两片唇瓣,笑容瞬间恢复,“我要开始为你检查了,至于我是不是说谎,你有的是时间可以去查证,你只要记住,你是禇全真的女人,永远都是。”
  她惊然而惊,瞪着他,“我不会是你的女人。”
  他对她微笑着,“你当然会。”
  “不会!”她断然反驳。
  “你喜欢玩绕口令?”禇全真语气里透出一股厌烦,
  “要我现在占有你来证明吗?你现在的装扮倒是挺适合我们发生亲密关系呵!”
  她面如白纸,双手紧紧握拳。
  尽管从未与外界接触,但她也不至于幼稚的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但是她知道自己不必呼救,没有人会到这里来,大家都知道禇全美今天将为她初次检查,更是没有人敢来打扰。
  “你好苍白。”他勾起一抹笑容,知道已经对她达成威胁的目的了,女人总是保护自己贞操,他的小女人也不例外。
  陆茉优看着他,紧抿着辱不发一言。
  “你恨我?”他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无所谓,你总会爱上我,接着,你就会离不开我了。”
  她心头一震,背上的寒意更深,“没有那一天。”
  “别与我唱反调。”禇全真俊美轻狂的脸孔俯近她,不由分说,唇已贴近了她,在她颈中啃吻着。
  即使只有颈,吻她的滋味们如同他想象中~样美好,柔软而细致的项项,他喜欢他们之间的首次亲密,肌肤与唇舌的交触。
  “你不挣扎?”他笑开来,唇齿离开她的锁骨处,可亲的凝视她夺幽的小脸,“好吧,让我来好好为你检查,这是我能光明正大触碰你每一寸肌肤的理由,我知道你厌恶这种感觉,你心里在诅咒我,对吗?”
  陆茉优什么都没有回答,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依旧苍白着脸,将最深的抗议留给沉默。
  第三章
  陆茉优的手术在一连串精密的检查之后,排定了开刀日期,原本打算在进手术房之前都要和禇全真这恐怖的人避不见面的她,这天的午茶时间,她很不巧的在陆宅的咖啡厅里被禇全真逮个正着。
  一见到那名长发的邪恶男子,陆茉优本能的起身就要走,却被一只手臂给轻易的阻拦了下来。
  “这是你对你未来的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吗?”禇全真将她逼回座椅,往她身边落座,欣赏她受困的气恼。
  今天的她一样那么美。那么纯,白色丝绸年裙很适合她,腰际系一条细细的带子,她看起来纤尘不染,飘逸中见灵秀,迷迷蒙蒙的大眼睛,是他一生见过最美的眼睛,他甘心被她掳获,也安心被她捕捉!
  “禇医师,”她开户口,忍耐的看着他,“我父亲已付过酬劳给你,除了与手术有关的事情之外,我们没有交谈的必要。”
  她不懂禇全真为何要这样捉开她,她已经向她双亲求证过了,关于她属于禇全真的这件事,他们说那只是个玩笑,要她安心,连方雅浦也笑说是禇全真的怪癖,要她不必担心。
  然而她却无法安心,也无法不担心,自小的病痛让她比一般人更敏锐,虽然仅有一次接触,她感觉得到禇全真不是开玩笑,也不是一时兴起,他是真的要她,百分之百的要她!
  所以她避不见面,所以她不想与禇全真再有任何交集,即便是要见面,也必须是在手术台上,除此之外,他们最好保持距离,她不想因为一个陌生人而让十七年来平静的生活有所改变。
  “酬劳?”禇全真淡然嗤哼,“还不觉悟吗?你就是酬劳。”
  哈,她看他的表情简直就是在忍辱负重嘛,她就这么讨厌地吗?上一次她不还由着他亲吻她的颈际?
  忽然间,禇全真心头冒火了。
  “我希望你不要一直把这种玩笑话挂在嘴边,”陆茉优顿了顿,叹了口气,“这对你或我都没有好处。”
  他在生气吗?看来她又得罪他了,这个人倒是挺喜怒无常的,一会儿笑,一会儿恼怒,真的像方雅浦所言,他是个怪胎。
  “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他轻哼一声,固执的说:“况且这是事实,不是玩笑话。”
  又来了,一阵无力感袭来,陆茉优紧皱着眉头,“那么,请你告诉我,现在你要怎么样才肯放我走?”
  她不能与他耗在这里,再谈下去,他浑身的热力非逼得她无处招架不可。
  是的,禇全真给她一种很诡橘的感觉,被他套住的人会学飞蛾扑火,除了纵身没有第二条路,而那条路并不适合她。
  “很简单,我们好好聊一脚。”因为她的一点妥协,他的心情似乎转好了,语气也不再那么傲慢,“我必须了解你,你也必须了解我,你看过这么生分的情侣吗?我们得要更亲密一点。”
  陆茉优摇摇头,“我们不是情侣。”他真的很无赖,难道他认定的事,从来没有人敢反驳他吗?
  “我说是就是!”禇全真有点不悦,不过他不会跟她计较,连动物都可以调教了,人类当然也可以。
  “禇医师,你有妄想症。”她坦率的说。
  他不以为许,反而咧嘴一笑,俊挺的笑容勾人心魂,“很不巧,我刚好也是全球脑袋最聪明的医生,你只能从我这里得到痊愈的机会,还有,我不喜欢你对我的称呼,改掉它,没有人会这样叫情人,现在开始,你喊我的名字。”
  “你……”陆茉优怔住,瞪着他,几乎有些生气,“我情愿你医不好我。”
  “不,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他唇边扯开一个很动人也很诚挚的微笑,“别告诉我你不想承欢膝下,你不想有正常人的生活,你不想过大学,你也不想有朋友,这全部是你这个年纪的女孩该拥有的美好。”
  霎时,她脸上掠过一抹征忡的神色。
  是的,禇全真所说的她全想过,她想承欢父母膝下,安慰他们如此疼爱她的心,她想过正常人的生活,让药物与针剂不再是她生活的所有,她想进入憧憬中的大学,选读她最爱的科系,她想有许许多多的朋友,不再受困了这座小岛。
  然而这些都必须有一副健康的身体才办得到,没有健康,什么都是空谈,什么都是妄想。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是凌晨时分湖面反映的曙光。”她低垂着眼睫,脸上浮起一层温柔的悲哀,“当它映照在湖面的时候很美,却很快的消失,但是它的消失也不会令人们忽略湖泊原有的美丽,就像我的生命结束时,世界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一样。”
  ‘哦说过你会死吗广她的神色令请全真恼怒起来。
  妈的!女人都这么多愁善感吗‘?才一会工夫,她就从小刺塘变成了小媳妇,他是十方烈焰的“昼夜”,白天黑夜都归隶他管,他不会让她这抹曙光那么容易消失的!
  “我知道你医术高明。”很奇怪的,虽然她不喜欢他身上的狂气,不喜欢他那过于放肆的言语,但她知道这个人对她是友善的,他的傲慢像是伪装,像为了保护他自己而筑起来的城墙。
  “知道就好。”禇全真轻哼一声,耳根子莫名其妙的有点臊热,“听着,茉优,你活,我要你的人,你死,你的灵魂也要跟着我,别以为你死了就逃得开我,更何况我不会让你死。”
  一丝啼笑皆非跃入她眼瞳,“禇医师,你一直都是这样对别人说话的吗?你可知道,强硬的话语未必能使人屈服。”
  “叫我全真。”他很坚持,并且忽略掉她的问话,只挑选他耳朵听得到的部分。
  “好吧,全真。”陆茉优笑了笑,妥协,没有必要在称呼上计较,“我什么时候能接受手术呢?”
  他牵动嘴角,“明天。”
  说完,他忽地起身由通往泳池的另一扇门走入,茉优愕然了一会,这才透过玻璃门看到汪祭蔷正兴高采烈的往这里来。
  她摇头微笑,这就是所谓的欢喜冤家吧,看来,她的表姐要掳获禇全真还得费一番功夫了。
  隔天,在经过长达十八个小时的精密手术之后,陆茉优被送到陆宅的隔离观察室,由专业护理人员记录复原情况。
  “怎么样?我女儿…”陆氏夫妇焦虑的守候在手术房外,这十七年来,每一次女儿动手术,他们都害怕听到她再也醒不来的结果。
  “她没事。”禇全真慵懒的回答。
  陆百州惊喜交集的与妻子对着一眼,小心翼翼的探询,“您是说……”
  “陆先生,全真的意思是,茉优的手术很成功,你可以放心了。”方雅浦笑意盈盈的代友回答,他知道这家伙没耐性应付人家父母,而他就不同了,他是十方烈焰中人尽皆知的优雅贵族,当然多少要表示点礼貌啦。
  “真的?”陆百州激动得无以复加。
  禇全真的嘴角缓缓扬起,有些不悦,“我会拿情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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