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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华颜之妃舞帝殇-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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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俯身下马,轻轻抚摩云翼光滑黑亮的鬃毛,在它耳边低低说话,云翼亲昵地在我颈间轻轻蹭着,万分不舍我的离去。我紧紧抱着它,眼眶微红,喉咙若堵,心中又何尝想与它分开。

“晚大夫?这不是战俘营的晚大夫么!”有见过我的士兵突然惊喜地大喊一声,一群人随即聚拢上来,将我跟云翼团团围在了中间。

“天哪,你是怎么做到的?听说它只听王爷一个人的话啊!”

“刚才真吓死我了,实在太过危险,还真怕你回不来了!”

“是呀,我都差点尿裤子!”

一群人轰地大笑,我亦笑得含蓄,拍拍云翼的脑袋,淡淡道,“好了,我骂过它了,你们把它牵回去吧,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记得不要再像今天这样逼它,物极必反。云翼性子向来暴烈,你们大家受累了。”

先前被我掀下马背的年轻士兵搔搔头,不好意思地道  “晚大夫,你真是厉害,今天若不是你,我们这些人恐怕都要没命了!”

其他人随即点头附和,“是啊是啊,你不知道王爷有多么宝贝这匹马,今天要是被它跑了,我们铁定小命难保。”

闻言一怔,侧眸看向云翼,恋恋不舍地抚摩它的脊背,眼泪几欲夺眶而出,转身笑着掩饰,“快带我去看看先前被踢中的人,云翼脚力狠,要是落下了残疾,以后还如何行军打仗?”

士兵们忙让开一条路,刚走出几步,忽觉小腹锐痛,像是有无数钢针在腹腔内剧烈翻绞,双膝一软砰地跪倒在地,我躬身死死抱住小腹,好痛,为什么会这样痛……

“晚大夫,你怎么了?”

所有人都关切地围了上来,其中一人惊道,“是不是刚才追马的时候伤着了,赶快带他去找军医!”

“对对对,先别管其他受伤的兄弟了,他们的身子骨硬,不会怎样的,晚大夫救了我们大家,我们一定不能让他有事!”

不知是谁俯身将我横抱起来,其他人自发跟在了身后,我抱着小腹痛得几乎就快要痉挛,冷汗大颗大颗滴落面颊,湿连重衣。眼前阵阵发黑,心中突然生出无尽的恐慌,我的宝宝,是不是我的宝宝……娘亲求你,千万要有事,求你……

吃力地伸手一把揪住面前人的衣襟,竭尽全力地一字一顿,“带我……带我去见璇大人,我不要见军医,不见……不见军医!”

抱着我的人忽然浑身重重一颤,停下了脚步,身后所有人亦屏息静气望向前方,每个人都像是在一瞬间吓得脸色刷白。

我痛得喘着粗气不解地抬头,一瞬间,如遭雷殛。《小说下载|3uww。CoM》

邪魅妖异的银色面具,飘逸如云的雪白锦衣,长长墨发肆意挥洒在朔风里,长身玉立,桀骜不羁。身旁是一身黑色斗篷,玄色面具的曲。此刻一白一玄的两个人,仿佛顶天立地,鬼魅几如地府罗刹,却又惊人的炫目,令人不敢直觑。

他在那里究竟站了多久,是不是所有的事从头到尾都已被他看在了眼中,云翼对我的温顺与亲昵,我该如何自圆其说?

又一波巨大的痛楚袭来,撕心裂肺,我咬牙死死忍着,唇上几乎就快要咬出血来,抬眸虚弱地对身前的人道  “放我下来!”

那人一愣,随即将我轻轻放在了地上。不知谁最先拜倒在地,其余众人方如梦初醒,纷纷单膝跪下,“参见王爷!”

按在小腹上的手勉强放下,垂于身旁,我仰面静静看他,浑身抖若筛糠,如同枝头飘摇的枯叶,早已经摇摇欲坠。

他身旁的曲再也按耐不住,抢身几步上前,伸手一把将我扶住,挺拔的背脊挡住漓天颀的视线,他附耳过来,语声忧急,“你怎么样?”

我攥紧他的手,痛得一张脸已然扭曲,指尖深深没入他的手背,拼尽全力咬牙道,“带我去找璇,她知道怎么做,千万不要让……让军医过来,也不要……不要让他……”

巨大的痛楚将我深深湮没,黑暗强势袭来,我再也支撑不住,终于陷入无尽的昏迷。

不辞冰雪为卿热

大帐内的烛火被风吹得忽明忽暗,那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就好似从我的耳边呼啸而过,吹得我浑身直打哆嗉。

我蜷缩起来,张开双臂死死环抱住自己。

梦里,大雨倾盆,可是无论我怎样跑,都找不到一个可以容我避雨藏身的地方。前方的路很黑,我一个人走,再也没有人陪,而那个人,我越是靠近,他便离我越远,远得渐渐无从触摸。

腹中的痛,一丝一丝,渐渐抽离我身体。一颗心砰然碎裂,惶然伸出手去,却握了个空,梦里的我绝望哭喊,再也无人应声。

很冷,很累,我想要放弃,想要逃离这一切,却发现早已经无处可逃。你告诉我,这样的凌迟,何时才算是尽头?

泪水濡湿了被褥,我咬着拳头无声地哭泣,身子蜷得更紧。腹中依旧隐隐作痛,牵动着我的心也如刀割一般的痛。

就快要撑不下去了,你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办?

“你怎么样?是不是还很痛?”

璇的声音。

一只手伸来,轻轻扯下蒙在我头上的被褥,看见我无声哭泣的样子,她僵住了。

朦胧中,璇开始用温暖的掌心缓缓抚摩我的头发,动作无比轻柔,像是害怕惊扰了我,却只在我的耳畔轻声呢喃,“没事了,都过去了,孩子还在,有惊无险,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定会……”

闻言心恸,抬起哭得红肿了的双眼怔怔看她,泪水流得更凶。我咬着嘴唇,倾身上前环住她的腰,璇温热的手掌抚过我的脸,为我轻轻拭去泪水,动作温柔极了,就像是失落的记忆中那样,令人黯然神伤。

“他怎么样了?有进有发现什么?”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我猛地自她怀中抬头,焦急地发问,满目依旧迷离,浑浑噩噩,却又一心被他牵动,难以自持。

“夜……没事……”

“你骗人!他看见了,看见我跟云翼在一起了,他一定怀疑我了对不对?”一把揪紧璇的衣摆,失声急道,“他到底怎么样,血蛊有没有再发作?你告诉我啊!”

璇低下头,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见她这样,眼皮蓦地一跳,胸口一股急火直往上窜,头痛欲裂。她不肯告诉我,显然出了大事,这样看来,漓天颀定是已经认出我来了,只是他现在人又在哪里?

昏迷时的梦境,现在向来竟会是这样的真。

冷,黑,大雨倾盆,孤立无援,我越是靠近他,他便离我越远。

心口一窒,喉间腥甜是血的味道  胃里顿时一阵剧烈翻绞,忙以袖掩唇别过头去,半天才缓过神来。再看单衣袖上,一片鲜红,红得触目惊心。

璇惊叫一声,将我的衣袖扯在手里,忍了再忍,还是悲从中来,“为什么?上天为何一定要这样折磨你们?”

我默默扯回袖子,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她一把按住,“曲不让他见你,他怒极打伤了曲,自己也……”

“璇。”

像是没料到我会突然这么唤她,璇吃了一惊,怔怔看着我道,“你说。”

“陪我去一个地方。”

高远而辽阔的苍穹,月朗星稀,沉沉黑夜格外宁静,皓白的月光在大漠上泻下一地的水银,晶莹得无边无际。偶有一颗流星划过天幕,似一滴泪,点缀了苍穹,璀璨地耀目。

曲抱臂守在他身旁,显然伤得不轻,见我悄然走近,霍地起身。

“曲!对不起,连累你了。”

见我唇边一抹歉疚的深凉笑容,曲猛地一怔,不自然地笑笑,“这点伤不妨事,他下手虽狠,却也只用了半成的劲力,否则,我也不会好好地站在这里了。”

像是置若罔闻,我缓缓走至漓天颀身边坐下,牵起他的手轻轻贴在脸颊上,笑着流泪。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定定望向昏睡中的他,一颗心像是被利器击中,钝钝地痛。

二哥,为什么我们每一次的离别都像是诀别,明明已经尘埃落定,为何老天从不放过我们?

这一辈子,你为我喜,我为你悲,我们两个各自背负了那么多,爱的太深,伤的太重,解不开的心结,断不了的羁绊。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此生遇上彼此,是我们的命,亦是我们的劫,是一天狰狞带血的伤疤,从此弃之不去。

二哥,无论如何,等我回来,你只有我,我亦只有你,只要你好好活着,要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冰凉的唇在他鬟旁印下轻轻的一吻,这一吻,是要将他深浑烙印在心上,这一吻,穿越千秋百世,抵过万语千言,所谓的死生相随,便是如此。

最后深深眷恋刻骨铭心地看他一眼,起身缓缓步出大帐。璇和曲已忧急如焚,夺步迎上前来,璇明知我心意已决,仍要做最后的阻拦,“璇当初所说无非只是推测,就算令我们找到炼制血蛊的原料和方法,血蛊没有解药就是没有解药,

我抬眸淡淡看他们一眼,“是不是眼下我这个王妃说话,没有丝毫的分量?”

身前两人一惊,面面相觑,之后抱拳单膝跪下,“属下不敢!”

冷冽的寒气一点一点从我的眼中迸射出来,清冷如雪,再也容不下半分尘埃。

“曲,星夜调集五万人马随我前赴突厥,璇,我改变主意了,你留下来照顾他,答应我,要寸步不离!”

夜,无边无际,远处,稀疏地传来几声凄厉的狼嚎,渐渐隐没在了风里。辽远而空旷的朔风迎面吹来,撩起我乌黑的长发,肆意飞扬在风中。

每个人的眼里,我看到的除了惊艳,还是惊艳。从此无需再带着那张无形的面具示人,我要重新做回他一个人的清儿。

胯下云翼莫名地兴备,我低头心酸地摸摸它的脑袋,遥遥望向来路,沉默不语。

“王妃,带这么多人前往‘幽冥森林’,是不是……”

“谁说我要带他们去‘幽冥森林’了?”

曲的话突地被我打断,不由瞪大了眼睛,“不去‘幽冥森林’,那我们这是……”

“去见一个人,一个真正在做困兽犹斗的人,而今只有他才知道如何能救王爷!”

兵临城下,圣朝大军像是去而复返,已经杀红了眼誓要从穆勒手中夺回城池的默托俨然措手不及,慌忙调兵前来抵挡,两军对垒,杀机四佚。

圣朝军中却有一个人,独自穿越幽冥森林,悄然来至突厥王庭城下,如意料之中的那样,不由分说便被押送到他们的王上面前。

一切就好像冷漠的,陌生的第一次相见。

穆勒的脸上略显疲惫之色,下颔微有青色的胡渣,双眸锐利如电,直直迫进我眼底。他冲我淡淡勾唇,笑得无比玩味,眸中隐约带着一盐凛然恨意,却又瞬间被灼灼爱意覆灭。

爱恨交织,最是痛苦,相见真如不见。

“他死了么?”

我扑哧笑出声来,笑声越来越大,讽刺彻底,悲凉彻底,险些不能够喘气。

“你当然希望他死了,你让我回到他身边,用意便在于此,不是么?你一早就知道他中了这种血蛊不能够动情,偏要假装好心放我回他身边,想让我感激你。亏我还那么天真,一度以为你是真心想放我走,甚至差一点就从心底里感激你,多么可笑!”

穆勒眼瞳一缩,旋即冷笑,“没错,我早就说过,他加诸在我身上的,来日我要加倍还给他,我要笑着看她死在你手上!”

“如今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笑看看他死?你以为你跟大哥的计谋就真的瞒过他了,说到底,眼下最失败的人,就只有你一个而已!”

我看着他笑,笑中带着毫不留情的讽刺与不屑,似一只锋锐的利箭,狠狠刺在他的心上。

一把猛地揽我入怀,一只手箍紧我的腰,一只伸至我后脑,迫使我仰面看他,下一秒,他低头,狠狠咬住我的唇。

像是一只被关了许久的猛兽,他的动作霸道而凶狠,火热的舌尖用力抵开我的牙关,拼命追逐缠绕着我的舌。有铁锈的腥气溢进喉咙,唇瓣刺痛,已被他生生咬出血来。我痛苦地低吟,他却越加狂暴,扣紧我后脑的手不断用力,微细的胡茬戳在我的脸上,疼痛不堪。

既像是火,又像是剑,灼烫万分,锋锐不已。他用尽全力地吻着,吻得深入,吻得绝望,气息交缠间,我噔大眼睛冷冷看着他英俊而迷乱的脸,避无可避。

这一场,无关爱亦或者恨,只是纯粹的占有与征服。

抬眸看见我冷厉的眼眸,他怔住,颓然将我放开,唇角仍留有一丝我唇上的血,灼灼烁目。

“就算是死,有你陪着我,足够了。”

男子健硕的胸膛紧紧贴在我身上,箍在我腰上的一只铁臂丝毫不曾放松,他低眸盯紧我,眸底幽黑,不辨喜怒,面上犹带熊熊怒意。

我冷冷一笑,“你甘心死在那默托老儿的手上?这突厥汗位你再也不争了?你彻底放弃了?你还是个男人么?!”

穆勒闻听此言,浑身都僵硬了,一双眸子瞬间生冷无比,“你说得对,我不甘心,所以就算是死,我也要与他同归于尽!你陪我,我们一起!”

艰命挣开他的怀抱,我踉跪后退几步,冷声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率军赶回这里?”

他缓缓迫近,眸色冷寒,不带一丝温度,“为什么?”

我笑着仰面看他,一字一顿,“咱们来做一笔交易如何?”

“交易?”他挑眉,强压怒气,先是怔愕,随即醒悟,面色愈黑,咬牙切齿,“为了他,你倒是什么都愿意做!”“你且说你肯还是不肯!”

穆勒见我一脸正色,不卑不亢,心头之火如被添了一把干柴,“我巴不得他死,又怎么会去救他!”

啪地一声,穆勒的脸上顿时现出一道鲜红的五指印,身旁的所有人都吓傻了,眼睁睁看着我旋风一般狠狠捆了他们的王上一巴掌。

穆勒长眉猛地蹙起,面上如笼寒霜,周身凛冽的杀气一波波扩散开来。

我一瞬不瞬望定他,目光锐利如刃,依旧从容不迫,语声坚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你自己的江上,你根本不配做他们的汗王!他们日后为国而兄,你呢?不过为一个女人,凭什么让他们这么多人给你陪葬!”

沉默。

更之声滴滴惊心。

他看着我,久久都不说话。我故作镇定地回视他,嘴角一直淡淡笑着,而后笑意越来越僵硬,直到我再也笑不出来。

穆勒却在此时倏地逼近我身前,一把捏住我手臂,那样的用力,直捏得我的骨头都痛了,他才冷冷一笑,“你好啊,一次次践踏本王的真心不说,如今竟然还动手了!在本王面前,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女人,不要仗着本王心里有你,便这么为所欲为,是你点起的这把火,如今再也灭不得了!”

一颗心骤地紧缩,我怔在当地,半晌,方喘息着道,“你只说这笔交易你做是不做?”

“做!只是这交易的筹码,本王想要更多!”

我咬住唇,面色微变,“我可以许你你的江山,难道你还不满足么?你还想要什么?”

他伸长手臂一把勾住我的腰,轻轻一收,我便紧紧贴在了他的身上,仰面躲避,他却步步紧逼,直至避无可避。他像是乐于见到我惊慌失措的样子,勾唇诡异地一笑,低声道,“要你!”

暧昧的气息瞬时扑在我脸上,他一把撕开我衣襟,大掌不由分说便探进去,口中兀自低喃,“自从你走后,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这具身体,不成威寐,痛苦之极。”

他身后的一千仆从见此情形慌忙低头躬身退了出去,不过片刻工夫,大殿里便只剩下我跟他两个人。

窗外夜色浓稠无尽,身旁火烛哧啦一声,爆开一朵绚烂的火花,黯淡的烛光中,我像是看见一双野兽精光熠熠的眸瞳。

共君此夜须沉醉

穆勒的手烫如烙铁,隔着单衣狠狠覆在我的胸上,舌尖滑腻,沿着脖颈一路放肆而下。我仰面仓皇躲避,他揽紧我的腰身凛然逼近,面上一抹胜利的邪笑。

“放开我!”

“不放。”

他笑得越发张狂,修长手迫不及待在我周身四处游移,说话间,温热的唇蓦地含住我的耳垂,用力一啮,我便痛得轻呼,几乎落下泪来。

“你可知道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来?我早就猜到,为了他,你一定会回头来找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颊上滚烫,又羞又怒,我冷然脱口道:“原来你真的知道该怎样救他。”

“是,我知道……”

耳垂上的啮咬改为忽深忽浅的吮吻,舌尖轻绕,暧昧缠绵。干燥火热的大掌忽而顺着单衣衣领轻佻滑入内里,指间的茧来回摩擦我的肌肤,微微生疼。

像是被针尖狠狠刺中,我“啊”地惊叫出声,浑身猛地抽紧。

他却顺势扬手提下我发间的玉簪,一头青丝状如泼墨,锦缎一般洒落直下。

眼横秋水,冰肌莹彻,穆勒看得痴了,眼中欲望陡然升腾,他一把将我带倒在脚下的织毡上,欺身上来。

“到了这个时候,再说什么都没用了,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我自他身下看向他那张被欲望煎熬焚炙的脸,微微一笑,面色如常,和风轻拂一般淡淡道,“你想要这身子,只管拿去便是。”

他像是吃了一惊,浑身一僵,顿住了,“你不在乎?”

我摇摇头,笑得寒谅彻骨,“是你说的,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你要做便快些,只是记得我们之间的交易,你若敢毁诺,我定会叫圣朝大军联合默托一夕踏平这突厥王庭!”

语气冷冷,云淡风轻,像是在讲他人的事,与已丝毫无关,甚是讽刺。殊不知此刻,我虽面上毫无惧色,心中却早已剧烈颤抖,指尖冰谅,恐惧深入骨髓。

赌他再度怒极,撤手而去。且让我算赢这一次,只这一次。

身上一轻,他起身。

我释然,眼泪夺眶而出。

赢了。

然而下一刻,他猛然将我拉起,狠狠箍入怀中,“你这该死的女人,你到底想要我拿你怎样?”

我双眼朦胧地盯着他,笑得泪流满面,“随你怎样,想打便打,想杀便杀,这个身子,你想要便……要,我只要血蛊的解药,其他的,我一概不在乎!”

他的怀抱一瞬间如寒冰一般冻彻,森森寒意浸身,夸我冷得发抖。

我知道,我又赢了。

践踏一个人的真心,原来可已如眼下这般快意。旁人从来不敢对他说的话我全说了,旁人从来不敢对他做的事,我全做了。情之一字,便如穿心利刃,总是玉石俱焚。这一刻,我终于将他也逼上了绝路。

起身,头也不会便走,留下衣衫不整的我,呆呆坐着。

刚走出几步,霍然转身,已换了一副漠然乏态,他盯了我很久,目光犀利得像是要把我从里到外都看得透彻一般。

“解药从来都在你自己的身上,别人根本就不会有!”

我一怔,脸色邃变,挣扎着爬起身来踉跄奔向他,“在我身上?为何在我身上?解药到底是什么?”

他看着我,冷冷一笑,颇左右而言他,“你当真愿意为他舍弃一切?”

闻言心中骤地腾起一抹寒意,脑海中一片空白,我睨定他,忽觉口不能言。

“你当真愿意为他舍弃一切?”

他一字一顿,又再重复一遍,目光如炬,似要将我生生焚毁。

我张了张口,仿佛有什么堵在了喉间,不能说话,亦不能呼吸,心中像是已隐约猜到了什么。

“要你舍弃你们的孩子,你也愿意?”

他狠狠质问,这一句,如雷红顶。我骇然掩唇,低泣一声,脚下一软,无力跪坐在地上,掩唇的手背上青筋毕现,泪水大颗大颗滚落面颊。

“要你舍弃你们的孩子,你也愿意?”

“够了,你别再说了!”

他赢了,这一仗,我才输得彻底,输得体无完肤。

穆勒倾身逼近,以指句起我下颚,冷寒凝冻的指尖,在我的肌肤印下刺骨的冰冷。面庞随着他的手指顺势被抬起,缓缓映入眼帘的,是他幽冷的眼眸,嘲弄的笑容。此刻的这张脸,不带丝毫温度,除了冷漠与嘲讽,再无其他。

面色发白,心似焚烧,我怔怔看着他,泪如雨下。

“你知不知道,看见你这样流泪,我真的很心痛,你的眼泪从来都不会为了我而流。”

转身扬长而去,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回头。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身匍匐在织毯上,终于再忍不住,痛哭失声。

上田是不是非得从我手中夺走一样我最珍爱的东西才肯罢休?先是颀,接着是我们的孩子。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我?!

转眼已过数日,穆勒将我囚在殿中,封锁一应城外消息,他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我。

曲的五万大军如今不知道怎样了,按我原先的计划,与穆勒的交易一旦达成,我便会自突厥王庭传出信号与之相应,他们与默托的一仗势在必行。虽然目前这五万人马的数量远远少于默托,然而越是这样,默托越是不明就里,必定怀疑这只是圣朝的先锋军,后方还有数十万大军压境,只要想到这点,默托便不干轻敌妄动。

那么,他呢?

心口狠狠一抽,险些不能够呼吸

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他,他在等我回去,我却被困在这里。眼下,他身上的血蛊必定已到了五法控制的地步,因为那日云翼同我的亲昵不可能再瞒过他的眼睛,他那个时候就应该已经认出我来了。

情之所至,孰能无殇?二哥,你一定要挺住!

日薄西山,残阳如血。

转身忽见异域女子鱼贯步入寝殿,青丝带,绿罗衣,黛眉樱唇,莲步轻移,个个张罗忙碌,有的挑起茜纱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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