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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华颜之妃舞帝殇-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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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声音传来,大掌在我背上轻抚,我方觉心安。
“打个,这是哪里?”
漓天澈温声道,“这是仁熙殿,我们的寝官,你遇刺了,幸好没有受伤,否则,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遇刺……”我自他怀中抬起头,茫然地道,“为什么会遇刺?刺客是谁?怎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漓天澈将我重又揽入怀中,低头在我额际轻吻了吻,“放心,刺客已经被抓起来了,有我在,再没有谁能伤害到你!”
我伸手轻轻触碰颊上的白巾,内心一片惶恐,“我的眼晴,为什么要蒙上我的眼晴?我是不是看不见了,是不是……”
“清儿!”
漓天澈将我紧紧箍住,制止住我撕扯白巾的手,哑声地道,“你放心,只是暂时的,再过几天,拆下纱布,你就能看见了,君无戏言,你相信我!”
我停止挣扎,身子却蜷缩得更紧,“大哥,我……我梦见了一个人,他……”
“嘘……”他按住我肩膀,低沉道,“只是一个梦而已,来,把这碗药喝了,你的眼晴才能恢复得更快,乖……”
苦涩入口,刺激得我情不自禁皱眉,一碗药刚一喝完,唇间一润,一抹香甜滑入咽喉,瞬间压下一应腥苦,我舒服地长舒一口气。
“就知道你怕苦。”他宠溺地一笑,将药碗搁去一旁,揽我入怀。
灼烫的呼气扑在面上,我略显尴尬地缩了缩身体,恰在此时,听见殿外一阵慌杂乱沓的脚步声渐渐逼近,“皇上……”
“慌什么!”漓天澈不悦地蹙眉,将我轻轻按回榻上,在我额上印下一吻,随即起身迈向外殿。
“什么事这么急?”
那人刚欲说话,却又突然噤声,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离。
心里突然生出些许好奇,我起身下榻,双脚刚一触碰冰冷的地面,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摸索了半天却找不到鞋子摆在哪里,心一横,索性赤着脚一步一步缓缓朝声音消失的方向摸索而去。半路撞上矮凳,小腿刺痛,我忙捂住嘴,才没有痛叫出声。
“叛军取道蜀南,越过陇黔河,一路北上,那秦重听闻皇上近日立后,不知为何,攻势越发猛了,王妃那十万大军……”
“混账!”
漓天澈忽然大怒,拂袖将那人打翻在地,说话的人骇然扑地不起,口中衰声惊呼 “微臣失言,皇上饶命……皇上侥命啊皇上……”
王妃……谁是王妃?漓天澈为何如此紧张这两个字?那十万大军又与王妃有何关系?心念墓地一动,耳朵贴紧了门缝。
“你且起来,继续说!须知祸从口出,再有下次,朕一定治你重罪!”
“是……”
那人捡回一条命,似是长舒一口气,接着道,“那……那十万大军舍荆州而取道永州,本来扼住叛军粮道,哪知秦重狡猾至极,竟兵分两路,以其中一路牵制我方大军,另外一路暗中自浔邑山而过,此刻距离锦都已不到五百里。我方大军得知情况急忙调兵回头阻击,奈何还是晚了一步。皇上,如今七殿下的人马都在殷梁关平定b民叛乱,只有五万人马守护皇城,那十万兵马一被牵制在后方,万一秦重发狠,这区区五万人马的力量根本微乎其微啊……”
语声渐低,听在我耳中却惊心动魄,情势如此紧张,他却一意在此紧要关头立后,当真是爱江山更爱没人,简直荒唐。思及此,我一把拉开殿门不顾一切赤脚走了出去,“大哥,情势急迫,五万人马形同虚设,眼下需得借兵抵御外敌,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话音刚落,没留神脚下,被门槛一绊,硬生生往前方跌下去。我失声惊呼,后半句话梗在了喉间,整个人随即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刚一站稳,漓天澈气急败坏的声音便劈头盖脸直落下来,“谁准你光着脚就下榻了,若是着了风寒怎么办?”
面上一红,随即回神,急急拽住他衣袖,“大哥,形势当真已如此紧急了么?我依稀记得那秦重曾经为朝廷立过功,为何又会拥兵谋反呢?”
看不见他面上的表情,却从他急切的话奇里听出端倪,身为一国之君,他输不起。
“这些勿需你担心,你只要把身子养好就行了,其他的,什么都不要你想!”
“可是……”
身子骤然一轻,天旋地转,我被他打横抱在了坏里,惊呼一声,面上顿时一片羞红,“大哥!”
他不说话,一步步送我入内殿,我只得抿住唇不再开口,心下却又一片动荡不安。
“三日后,突厥汗王派使节入京恭贺我大婚立后,届时,我自会与他商谈借兵一事,你匆需担心。”
我只得点头,拼命压下一应惴惴不安,他不欲令我知道,我再怎么多问也是无用。然而心中却渐渐生出一种微妙的感觉,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比如前日我遇刺一事,他只轻描旋写地一带而过,却不告知我事情详细的始末。为什么我会遇刺,更奇怪的是,为什么遇刺的那一幕我眼下竟连分毫都记不起来,脑海里最近的记忆还是在玉澜堂里,面对漓天烬少见的咄咄逼人,还有漓天澈的一句,“永不纳后宫”……莫非我的遇刺,便是因此?而方才那人一句王妃,竟令他动怒若此,这个王妃,又会是谁?
太多的迷沉沉压在心头,一切又是否与我失掉的记忆有关,我究竟该怎样,
才能彻底寻回它们?
雍和次年二月乙末,突厥汗王默托派遣来使进京朝贺新帝大婚立后,史书记载,这一天,锦都降下千百年来最大的一场雪,城外大雪封山,城中一片白雪茫茫,天地浑然一体。两处叛罕皆因暴雪而致进攻受阻,战事终于进入休眠状态,一应战乱稍歇。
汗王默托此次派来的使者据闻是他身边极其依赖信任的一员良将,文武双全,胆识绝伦,谋略盖世,算无遗策。此人新近刚刚被收至默托麾下,据闻他上任的短短一个月便将突厥战后混乱的朝纲整肃一新,为此深得默托倚重,而这位昔日西域的霸王甚至曾经一度放出豪言,“得此一人,可安天下。”足见此人有多么的文韬武略,相信用不不多久便能够名震八方。
然而又听说此人向来行事极为乖张,嗜穿黑衣,不论走到唧里面上总带着半张妖冶神秘的金色面具,面具上刺有繁复华丽的花纹,只露出无暇精致的下巴和一张微翘的薄唇,其人极是高贵冷艳,就连一国之君的汗王默托亦从未曾见到过他的真实面目。
不知为何,一听宫中诸人私下议论此人总带着半张面具,心中每每便是一动,揣摩窥探之心骤起,很想立刻便见到他,仿佛对面具有一种与生惧来的奇妙感觉。
自这一天,很快来临。
因为眼伤未愈,荆远特别嘱咐我不得轻易见光,出席宴请突厥来使的宴会时,便由他在我眼上蒙一层冰绡薄纱,阻隔外界强烈光线。虽然眼睛被蒙,因那冰绡薄纱半透,还是能够隐约看见东西,只是不甚清晰罢了,端月因此跟在我身旁而步而趋,生怕再出任何差错,受漓天澈责斥。
缎中琉璃宫灯高悬,照群一室亮如白昼,与窗外夜幕中的满穹繁星交相辉映,从外面看来,玄畿官九重宫阙亭阁楼台像是被覆上了一层不真实的华靡氤氲,耳畔笙歌四起,繁华若梦。
坐在漓天澈身旁,耳听宫凡一声声奏报,心下竟是一紧,手心开始冒汗。漓天澈觉察到我的不安,侧眸淡淡一笑,“你是怕此人难以说动么?别怕,突厥屡次败给我们,汗王默托如今而是傀儡一个,泱泱大国之威,别说是借兵,就算是惜道,他们亦不敢有二话,相信我!”
我点头勉强笑笑,他哪知我此刻的心境,不知为何,对这即将到来之人竟似有种怪异的恐慌,胸口一紧,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人证行塞进去一般,憋得我难受不已。
“突厥来使觐见……”
宫侍拖长了的尾音回荡在大殿里,我怔了怔,蓦地坐直身婆,抬眸望殿门处望去,一颗心瞬间挺到了嗓子眼里。
殿外大雪犹飘,隔着一层纱望出去,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大殿骤然安静下来,无数人的目光聚焦在了殿门处,静静等待那传闻中人的出现。
沉稳的脚步声渐渐清晰起来,天阶尽头,一道人影渐渐汇聚成型,玄色风氅迎风翻飞,一步一步,走得凛然霜气,步履生风,卷起周身无数碎雪纷飞,回旋环绕在他身形四周,茫茫天地之间,仿若只剩他一人遗世独立,那一身的光华直逼得人再也无法直视。
脑子里轰然一响,再也不能思考,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纵然隔着一层薄纱,我亦能看出他那一身冷厉的寒气之下,竟是天人之姿,帝王之气盎然分明,莫不是默托亲自来了?可是那人……又何德何能……
满额满身都是冷汗,渐渐透衣而出。心扔在狂跳,头开始剧痛。眼前忽然闪过梦中的片段,梦里那个人墨氅翻飞永坠深崖的画面,依旧清晰无比。而那道身影,竟与眼前的人紧密贴合在了一起,像是能够重叠。
不,那只是个梦。
可梦中的那个人……
一颗心死死揪紧,睫湿泪凝。
“参见皇帝陛下,皇后娘娘,恭祝二位龙凤比翼,白头偕老!”
语声悠扬,带点慵懒,戏谑,甚至蛊惑……那声音,像是带了无数魔力,一点一滴,渗入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寒意如霜,透心而入。我一把扣紧雕龙扶手,浑身轻轻颤抖,不能自抑地,颤抖……
“使节平身,勿需多礼,只管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乡!”
“陛下真会开玩笑,就算是在突厥,臣下亦当对汗王三跪九叩,俯首称臣,何况是在堂堂中原漓国……”
语带轻佻,听得身旁众稳如百官个个眉心一皱,不悦地看他,却又同时被眼前人一身无双风华攫住眼神,再也移不开半分。
“大胆突厥使节,圣驾当前,竟不以真面目视线君,该当何罪?还不速速脱下面具!”
御阶之前王槐一声厉喝,像是一瞬间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无数目光似看不见的网闪电一般将那人密密笼住,目中隐带渴望。我屏住呼吸,强自镇定,心却在抖,斗得不能自抑。
为什么在面对此人时,我会有如此诡异的感觉,像是我曾在在哪里见过他,甚至……根本就认识他。死死盯住那人的面容,急喘一口气,伏在椅把手的手狠狠掐紧,指甲几欲断裂,痛彻心扉。
“请恕臣下无礼,这张面具,至死方离臣下面孔!”
话音一落,殿上顿时传出一片惊呼,空气里忽然又啪地一声,像是指甲断裂声响,微不可闻,我狠咬住唇,忍痛挺直了脊背,凝眸深深往向他。
漓天澈一脸似笑非笑,看他良久,方道,“既如此,不脱也罢,朕跟前没那么多规矩,只不知使节作何称呼?”
那人昂起头,薄削唇角轻勾,一抹魅惑笑容乍现,一霎那迷炫了所有人的眼瞳,就连那声音竟也是无端端地华丽,“臣下名唤……无夜……”
纵使相逢应不识
“臣下……名唤无夜……”
脖颈线条优雅地向上伸展,倨傲挺拔似一只矜贵的黑天鹅,精致如一整块上等羊脂白玉雕凿而成的削尖下巴微扬,冷傲孤霜。殿外耀眼雪色为他身形四周笼上一层淡淡的光晕,绝美得争人心惊。而那声音,明明如水泫然,仿佛濯濯清流,随波漾开圈圈涟漪,荡人心魂。
无夜……
唇侧蓦地划过一抹冷筻,眸光一转,竟定定落在我脸上,冷眸睥睨,寒芒冽冽,却又放荡情况,那笑容端的是暧昧而玩味,带着诡异的妖气,令我悚然心惊,忍不住便打了一个寒噤。
那眸……那笑……
指尖蓦地发冷,心头一悸,顷刻间,像被掏空了一般。脑中而是一片空白,胸口在一刹那,燃起熊熊大火,手心却又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为什么,为什么这双邪魅眼瞳,,竟会如斯熟悉,像是曾在哪里见过……
突然觉得心,好痛,好痛……恍若被一把看不见的利刃,绞得鲜血淋漓……
他望着我。
我望着他。
时光仿佛凝定。
“无……夜……”漓天澈面上笑颜一展,微眯了眯眼,目中似有精光稍纵即逝,“使节且请入席,今日的酒宴便是专为你而设,酒薄菜稀,还请不要介意。”
手背一热,不知何时被他握进掌心,缓缓收紧。我怔了怔,回过神来,侧眸傻傻看他,一脸恍惚。
他浅笑着低眸靠近,附耳轻道,“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休息?”
动作亲昵而不做作,像是随意而为,看在所有人眼中,便是一幅帝后伉俪情深亲密耳语的画面,羡煞殿上一干人等。
我摇摇头,颊上顿时一片绯红,他温热的呼气扑至耳畔,那红便一直蔓延至颈侧,如此含羞带怯的小女人模样,惹得漓天澈忍不住低笑连连。
像是隔空射来一道厉光,挟带无尽寒意,冷冷罩在我身上,我浑身一震,抬眸望向那道光传来的方向,只一眼,便似被一盆冰水兜头直泼下来,冷得浑身簌箍发颤。
名唤“无夜”的男子寒眸微眯,唇侧笑意早已消失无踪,如人薄唇冷冷抿着,周身一抹诡异气息隐隐浮动,如霜如雾,辨不清楚。那道冷冽眸光此刻正定定注视着我,一瞬不瞬,我只觉一股寒意从四肢直渗透进心底,再也避无可避。
这眼神,带着无边无尽的压迫感,叫人喘不过气来。
漓天澈刚一抬头望向殿中央,身上那股压力便骤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轻舒一口气,胸口滚滚热血方才渐渐冷凝下去。
无夜轻拂玄色襟摆,慵然落座,那抹邪冷笑意再度浮现唇角,修长如玉的指节拈起面前玉杯优雅举向御座,“陛下与皇后娘娘如此恩爱缠绵,实在羡煞了无夜,这一杯酒,臣下牧你们!”
仰面一饮而尽,姿态如风拂杨柳,行云流水,又凌厉潇洒,大气酣畅。劲装窄袖垂落的瞬闸,眼角余光不动声色划过我脸庞,分明含了杀气,似裹了霜雪的剑刃,冰冷彻骨。
漓天澈笑着举起金杯,我亦如是,然执着金杯的手些微颤抖,杯中的酒随之荡开圈圈涟漪。
“抿一口便罢,莫要像上次那样又喝多了。”
我无奈点点头,抿了一口杯中的酒,酒入咽喉,只觉无比苦涩,不禁皱了皱眉。
一杯饮尽,漓天澈轻轻抚掌,婉转的丝竹管弦声正时悠悠回荡在了殿中。云鬓如雾,广袖流仙,皓腕翠琅纤指葱,霓袭环佩辉莲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舞女一曲技惊四座,令人只觉春回大殿。
曲毕,漓天澈笑问无夜,“使节觉得这一舞如何?”
无夜盯着指间玉杯不语,闲闲把玩,须臾,淡淡一笑,“此舞跳得虽好,可惜随处可见,臣下并不觉得哪里稀奇。”
“哦?”漓天澈挑眉看他,面上露出颇为感兴趣的表情,“难道使节见过比这跳得更好的舞?” .
无夜唇一抿,抬眼望来,眸色漆黑,却灼灼发亮,“有一个人,一曲剑舞名动锦都,可惜,臣下只是……听闻,并未曾亲眼得见实为此生一件憾事……而这个人,便是已故颀王的王妃……”
话未说完,只听“当啷”一声,漓天澈手中的金杯坠在了案上,沉碧色的酒迅速漫开,王槐见状慌忙上前举袖便欲擦拭,却被漓天澈挥手遣退至一旁,眼见那酒转瞬便要洇湿他衣袖,我只得亲自伸手去为他卷起来。指尖刚触碰到他,蓦地一惊,那扶在案上的手臂此刻竟是僵硬万分。
颀王王妃……王妃……
为何一提到这两个字,他便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动怒,颀王王妃……究竟是谁'?
抬眸小心冀冀地看他,面似寒玉,如笼薄冰,眉眼之间迸发冷意,叫人不敢直视。这颀王王妃对他竟如此重要?
“想不到区区一个突厥的使节亦能了解中原如此多的人和事,汗王默托的实力真是叫朕不容小觑阿……”
漓天澈微眯起眼睛,目光如刃凌厉射向席间那人。
无夜并不以为意,弯了弯薄唇,低低轻笑出声,“看来臣下的话,陛下并不爱听,既如此,臣下再不提就是。无夜来时便自锦都大街小巷听闻当争圣上极是宠爱新册封的皇后娘娘,今日臣下一见,果然人间绝色……只是不知娘娘为何眼蒙素纱,难道是怕陈下的粗鄙陋颜吓坏了娘娘,故才以素纱作遮挡?”
此话说得唐突盂浪,狂肆不羁,话音一落,殿上顿时响起一片嗡嗡议论声响,文武百官个个怒目向他,不懂他一个小小战败国的使节在御前为何竟会如此张狂。
漓天澈猛地握拳,显然已经怒极,我忙伸手按住他大掌,冲他微微摇头。稍候还要同此人商谈借兵一事,万不可随随便使便得罪了他。如今突厥固然已尽为漓氏掌控,然而借兵一事可大可小,惹怒了突厥人,就算强行借得兵马,只怕也是老弱病残,极尽糊弄之能事。简言之,此人怠慢不得。
“无夜大人,本宫因有眼疾,太医嘱咐不能见光,不得已只能蒙上一层冰绡纱示人,大人如果觉得本宫此举轻慢了您,可有想过,大人此刻于御前也堂而皇之地带着一张面具,您若是不介意慨然将面具摘下,本宫而可不理会太医院所谓不能见光之语,将这素纱除去,如此才算公平,怎样?”
“清儿!”漓天澈不悦,反握住我的手,猛地攥紧,“别胡闹!”
我侧眸冲他安抚地笑笑,仍是望向殿中那人,“无夜大人,不知本宫的提议如何?”
隔着一层半透明的白纱,定定望向他的眼晴,妖冶面具之下,那双墨色眼瞳亮如星辰,火花靠在眸中,忽明忽暗,叫人看不分明。然而与他对视的时候,纵是有这一层遮挡,我的一颗心亦止不住地战栗,悸动莫名。
“啪啪啪……”
无夜站起身,赞赏地拍掌,凤目妖娆,薄唇邪邪挑起一抹魅惑笑容,丝毫不加掩饰地深深看我。
“娘娘言重了,无夜之是一时戏言,唐突了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我凝眸看他一眼,并不言语,拈起面前斟满了酒的金杯,抿唇微微一笑,“无妨,本宫亦是戏言,不若同大人满饮此杯,之后继续饮宴,扫了大家的兴就不好了,您说呢?”
说罢,举杯欲饮。
“娘娘向来不擅饮酒,还是由无夜一人独饮此杯,当是向娘娘赔罪!”
不由分说仰面一饮而尽。
金杯凝在唇边,我愕住,他如何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又怎会知道我向来不擅饮酒?旁人或许听不明了,只道是番敬辞,我却心下一动,怔怔看他,恍然无语。
“陛下,不知娘娘的眼疾究竟已到了何种地步?”
漓天澈蹙眉,“使节为何有此一问?”
无夜负收长身玉立,一身傲然浩气似风骨天成,隐有俯瞰天下之势,他抬头,目光隔着不远的距离,隔着一层素白的薄纱,直看进我眼底,“臣下此次从突厥带来一样稀世珍宝,时间本有两件,一件被前汗王当作新婚贺礼送给了新娘,另一件便由臣下带来,同样是作为新婚贺礼进献给皇后娘娘!”
“是吗?只不知这件礼物究竟有何独到之处?”漓天澈微微倾身,唇角笑意渐浓。
无夜薄唇轻勾,缓缓吐出四个像是满带魔力的字,语声蛊惑撩人,“西域血莲。”
“什么?”漓天澈震惊,忽地起身,明黄广袖垂落,散开一地耀眼光芒。“血莲是西域圣物,亦为突厥的国宝,汗王此次竟能如此慷慨?”
无夜唇角一弯,无声而笑,“既是庆贺中原决决大国皇帝大婚,礼物自然不能轻了。这血莲千百年才得一朵,生肌活血,能治世间百病。相信娘娘服下以后,不论眼疾还是心疾,亦或刀伤箭上……都能在一瞬间痊愈,从此更加光彩照人……”
话到最后,别有深意地瞥我一眼。
面自上一红,恼他言语张狂,低眉再不看他。
“血莲虽然珍贵,服用起来却颇为麻烦,而制药的秘方更加不能外传,此乃我们突厥的隐俗,希望陛下不要见怪。臣下深通医理,若不介意,请由臣下亲自为娘娘侍药疗伤!”
一语出,四座皆惊。
我霍然抬眸看他,一眼便望见他微翘的嘴角,那笑容,竟是致命地撩人。
心下一片惶惶然……
“这……”漓天澈蹙眉看我,心中已自挣扎,以无夜年轻男子的身份从此频繁出入后宫确是不妥,无怪乎方才殿上又再传出一片又一片的惊呼,许多思想保守的老臣们对无夜只怕将更加不满,然而血莲的巨大诱惑又实在难以抵挡。
“那便多谢使节的美意了,只不过……”话锋陡然一转,“玄畿官有玄畿宫的规矩,希望无夜大人从今天起谨言慎行,无论出什么样的差错,都要按照雍和的律法来查办,不知使节意下如何?”
无夜勾唇一笑,眸中竟是光华潋滟,神采迫凡,面上虽覆有半张面具遮住大半脸孔,仍让人觉得美不胜收。只见他抱拳单膝跪倒,朗朗道,“臣下遵旨!”
心跳顿时漏了半拍,面庞僵硬,不知作何表情。莫非是我的错觉,方才的一瞬竟似从他脸上看到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情,怎么会呢,一定是我看走了眼!
心在跳,忽而有些口干舌躁,猛地甩甩头,将一应胡思乱想抛开。
双肩一紧,竟被漓无澈带入怀中,他低头在我耳边轻道,“清儿,快些好起来,你可知我做梦都要要一个只属于你跟我两个人的孩子……”
颊上腾地红了,我慌乱起身推开他,低头不自然地道,“大哥,很多人看着……”
“陛下,臣下还有个不情之请……”无夜出声打断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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