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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华颜之妃舞帝殇-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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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门转角处,他的面容消失在视线里的一瞬,撕心裂肺,泣不成声。

荆远揽我入怀,花白胡须微颤,目中隐有悲色透出,“丫头,别哭,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要走,百般不舍,想留,却又不能回头。一夜旖旎,转眼成空,咫尺之距,再成天涯。可悲,亦是可笑!

马车上,荆远带来的心腹侍婢为我绾发更衣,绯红广袖翟衣曜如红云,一头青丝以衔珠凤冠高高束起。更衣的时候,脖颈前胸大片怵目淤痕惊呆了两名侥是训练有素心机深沉的宫女,她们久居内延,深谙宫闱秘事,耳濡目染,自然知晓那些是什么。

我一动不动,面无表情,任由她们摆弄,丝毫不加掩饰。

事到如今,有何可遮,又有何可掩?

“娘娘,这盒冰肌玉露膏对活血化瘀很有奇效,是荆大人特意拿来嘱咐奴婢们为您擦拭身体用的。”

闻言低眸看一眼那宫女手心捧着的雕花玉盒,怔了怔,蓦地扑哧冷笑出声,泪水一颗一颗滑落面颊。

“奴婢多嘴,奴婢该死,请娘娘赎罪!”两名宫女浑身一颤,骇然跪佚下去,以头重重点地。

马车兀自颠簸不休。

身体僵硬,掐在手心的尖利指甲缓缓松开来,我冷冷坐下去,看也不看她们一眼,“起来,为本宫上药。”

淤痕可以散尽,人已镌刻入心,便是用任何灵丹妙药都抹除不了的。

自此深知爱有多深,心有多痛。今生今世,有他一人,无论在哪里。只要能远远看上一眼,冲他点头冲他笑,满心满眼就只有他,那便是上天给与我们的恩赐。

想起他的深拥,胸膛那样温暖,怀抱那样坚实,若能一生一世躲于他的怀中,不问家国政事,不顾朝堂百姓,人便不会再累,心就不会再痛。

然而不能,我们谁都不能。

他是漓氏皇族血脉,我是雍和新朝皇后。

只此一夜……

俯身缓步下车,风雪扑湿脸庞,面色越发耀如凝冰。怀中手炉温暖,暖意透骨,然而指尖寒彻,冷意透心。

仰面,雪花翻飞飘扬,早起还是晴朗天气,此刻又再阴霾,恰如眼下心境,如雪压顶,累累不堪重负。冷风阵阵袭来,转瞬便将我的脸颊吹得淡红。

“娘娘……”

身后两名宫女亦步亦趋,见我站在冰天雪地里动也不动,惴惴开口唤我。

“走吧,回仁熙殿。”

远远的,便见仁熙殿前黑压压跪了一地宫女太监,我拢了拢身上狐裘风氅,,淡淡苦轰一声,

当真是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最先遭殃的便是他们。这一次,又再受我牵连了。

走近一看,王槐当先跪着,肩上两团厚雪,越积越多,眉睫俱白,冻得浑身僵硬,再也不能动弹。其余诸人皆是一样,可见他们像这样跪可有多么久。如此下去,是要出人命的。

王槐听见身后脚步声,僵直着脖子回头,一见是我,瞳孔聚焦,眼眶蓦地睁大,随即一红,泪水堪堪便已落下。

身为内侍总管,当着众人的面,哭得像个泪人,可见他们先前两日为了我曾受过多少的罪。

我走过去,解下身上狐裘风氅,轻轻罩在他身上,继而伸手为他拭去眉睫上凝聚的雪珠。

王槐大惊,忙扑在地上,头重重磕在雪地里,颤声急道,“娘娘折……折煞老奴了,老奴担当不……不起啊……”

冻得语不成句,面色青白,隐隐发紫。

我施力硬是将他扶起来,又躬身去拉其他人,口里淡淡地道,“有什么担当不起的,你们因为本宫才会被罚跪在这里,是本宫对不起你们!”

他们不肯起身,我便执拗去扶,直到个个都自雪地里哆嗦着站起来,阶前顿时呜呜哭成一片。

背心一凛,似霜,似刃,欲要把我生生劈开。

先前被我扶起的一众人扑通扑通再度跪地,个个将脸深埋雪中,浑身颤抖,再也不敢抬头。

不必回首,已知身后那人是谁。

我站直,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

高阶尽处,一人逆光冷然玉立。

一张脸苍白瘦削,一双眼黑雾笼罩。

天青织绣龙纹锦衫,发未束冠,随意挽在头顶,以龙首玉簪固定,些许颓废,些许不羁,更多的,是憔悴……

目不转晴盯着我看,一瞬不瞬,眸中幽深似海,阴沉……却又情意灼灼。这样复杂的感情纠缠凝聚在一起,会使人变得疯狂。

低眉曲膝缓缓跪进雪地,由始至终,一言不发。

失去风氅的遮蔽,雪落满颊,唇被冻透,鲜红犹如浸血,然,倨傲抿起。

周身一片静谧,我挺直了脊背一动不动地朝他跪着,耳畔只听见絮雪沙沙落在身上地上的声音。

寒意一点一点侵入骨髓,我盯着面前的雪地出神,嘴唇轻轻颤抖,呵出的白雾一瞬间凝冻成冰。胸口忽然一阵绞痛,指甲猛地嵌入掌心,我死死咬住唇,额际冷汗簌簌而出。

眼前忽然多出一双龙纹墨靴,心口一窒;仍不抬头。四周围脚步声渐渐离去,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我与他两个人。

“你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你去哪儿了……有没有人欺负你?”

“胸口还痛不痛……眼睛呢?”

猛地抬头,目光劈雪穿风而过,凛凛直望进他眼底,“为什么?为什么你一边对我这么好,一边却要为我施催眠咒,让我忘记我速一生中最重要最重要的东西,你可知那些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怎么可以对我这样残忍,怎么可以……”

抿唇淡笑开来,笑容竟是精心动魄地凄美深凉,“原来……你已经知道了,这便是你离开我的原因?那你又为何要回来,回到我身边来?”

我仰面定定看着他,“若我这一辈子都不回来,你是不是要杀光身边所有的人 ?http://fsktxt。com你告诉我,是不是?”

凄美笑容凝在脸上,眸中雾气越发深浓,缭绕不散。

语声空洞飘渺,如从天外飘来。

“是,只要你一天不回来,我便一天这样杀下去,直到你再度回来,回到我的身边。清儿,你是我的,这一辈子,你逃不出我的手心。”

俯身,冰凉手指轻轻勾起我下颚,拇指指腹淡淡扫过我唇瓣,指尖那抹凉意便直透入到我四肢百骸里去。

忽然觉得,好冷,冷得无法抵挡……

四目相对,忽然恍惚。这一生,谁念着谁谁又负了谁,是爱亦或者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彼此间这样的伤害,何时才能够终止?

“大哥,你疯了?你忘了自己是一国之君了么?你为了我,置天下苍生百姓于何顾?”

千言万语,终抵不过这一眼相望。与他一步之距,却似隔了千重山万层云,远不可触,遥不可及。

“我是疯了,从来……都只为你而疯……”

低头,啮住我的唇瓣,柔柔地,轻轻地,像是含住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蓦然伸手将他推离,像是用尽这一生的力气,“大哥,就算你清除了我的记忆,今生,我的心里,已再也容不下你,对不起……”

漓天澈直起身,双眸冷若冰霜,定定看我良久,而后,抿唇冷笑,转身步上高阶,一步一步,走得越发冷厉霸气,“来人,皇后任性妄为,举止乖张,行为不检,有失德行,着即打入冷宫,钦此!”

心底一空,寒风透胸而过,带得身子一软,向后坐倒,然而心中,却又无尽释然,像是一种解脱。我仰面望着他冷漠孤清的背影,泪水悄无声息滑落面颊。

虽被打入冷官,却未褫夺皇后封号。

如此也罢,两两相清,从此他不欠我,我亦……再不欠他。

可是夜罹……从这一刻起,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

冷宫只以简短的两个字命名,“宸苑”。

月光自镂空的窗格连进殿中,死水一般。殿内阴暗,灯烛尽灭,只留一盏高高挂在床头,我斜倚在榻上,淡淡看着端月低头认真飞针走线,良久,幽幽一叹,“端月,本宫牵累你了……”

端月猛地抬头,手中银针一不小心扎在指上,渗出血珠犹不自知,“娘娘这是说哪里的话?”

“过去,他们都尊称你一声端月姑姑,如今从宸苑走出去,满宫上下不知要遭多少的白眼,更何况,前些日子你还因为我而受到杖责,险些没命,我真的对不起你!”

端月眼眶一红,丢下手中针线放在一边,扑通一声跪倒在我床前,哽咽地道,“娘娘委实折煞奴婢了,从前李亭海李公公还在时私底下总爱在我们面前夸赞您,说您人长得美,更加宅心仁厚,端月服侍您的日子虽然尚浅,但也早已看出来您是一个好人,奴才们因为您而受罚,您是真心实意感到歉疚,更亲自为我们问诊看药,试问天底下能有几个主子能够做到这样的?能服侍您这样的主子实在是端月前世修来的福,端月又怎么会怪您呢?”

长长一段话听得我扑哧一笑,然却心中酸涩,起身将她搀扶起来,拿来白绢为她轻轻擦拭手指上的伤口,低低叹道,“冷官日子难熬,以后要你陪我一起吃苦了。”

端月咬唇摇头,“端月不怕吃苦,端月也不会让娘娘吃苦,只要一有机会端月便会去找王公公让他在皇上面前替您求情,皇上一心一意待您,我们这些奴才们都看在眼里,如今只是一时在气头上,等气消了,相信过不了多久皇上便会把您接回仁熙殿去。”

“不要!”

我一把扣住她手腕,眉峰邃然蹙起,眼中冷芒四溢,“不许去找王槐,相比仁熙殿,我宁愿一辈子呆在宸苑!”

端月骇然一惊,手腕被我捏得刺痛,却又不敢挣扎,只得咬牙忍耐,喏嚅地道,“娘娘息怒,端月听您的话,不去便是。”

我松开她手腕,拧眉低头轻抚双鬓,颓然开口,“你既与李亭海是旧识,自然早就知道我过去的身份,早就知道我是曾经的颀王妃了?”

端月脸色刷地惨白,“娘娘恕罪,端月当初并不是故意要隐瞒您,而是皇上他……皇上他……”

冲她摆了摆手,疲惫地道,“我并没有怪你,只是……你既知道我是颀王妃,便应该明白我与皇上之间除了兄妹之情叔嫂之义,再不可能有其它,他娶我为后,中间用了种种手段,你们或许知道,或许不知,我无暇追探,我与他之间并没有……”

苦笑一声,嗓音渐低,“算了,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不会明白的……”

端月咬了咬唇,不敢再开口说话,只低头拾过先前未做完的针线继续织补,时不时抬眼打量我。

“你白天去内延司领东西,可有曾听见朝中有何异常动静?”

端月一愣,随即摇头,“没有。”

我失望地“唔”了一声,“那突厥使节呢?关于他,内延司,御林军,包括那些太监宫女们,私下里就连一点说法都没有吗?”

端月仍是摇头,见我越发失落,只得起身,像是喃喃自语,“是不是有些冷了,奴婢去给熏笼里加点炭去。”

见我仍盯着烛火失神,摇头叹一口气,缓步走向外殿。

九天了,整整九天,那日刚一回宫便被漓天澈贬入宸苑,之后一直被幽禁在这里哪儿也不能去,不知道朝堂上的消息,不知道战事的消息,不知道……他的消息……

只知想他,想得快要疯狂。思念渗入骨髓,这滋味,太苦,太难。被打入冷宫是先前未曾料想到的一个变数,待在漓天澈身边,或许还能时常见上他一面,然而现在,我究竟该怎么办……

外殿蓦地传来扑通倒地声响,声音虽小,因我自幼习武,听觉比普通人稍好,一听见这声音,猛地自榻上起身,几步并作一步地奔至内殿门边,压低了嗓音轻唤一声,“端月,你怎么了?端月……”

外殿漆黑一片,无人应声,朔风穿堂而过,飒飒作响,听得我越发觉得心惊。

咬一咬牙刚欲迈步出去,眼前黑影挟带金光一闪,我愣住,眼睁睁望着那个玄衣人影自黑暗中一步步缓缓现身逼近。

如火燎原般的气势,王者之风,无人能挡。

我捂住唇,再也顾不得害怕,眼泪夺眶凝睫,面上却又绽放绚烂笑容,咬唇猛地扑入来人的怀抱。

紧紧地,抱着他,再不肯松手。

那一张金芒粲然的妖冶面具,这世上除了他,再不会有第二个人有……

“你怎么才来,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每天都在想你,想得就快要疯了!”

“嘘……我知道,傻丫头,我又何尝不是,每日每夜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低头不顾一切地吻我,唇齿力道凶猛,如挟风雷。微一曲膝猛地将我抱起来,大步便向床榻走去,四唇依旧服着,忘情拥吻,辗转交缠,一刻也不肯分开。

意乱情迷时,我紧紧箍住他脖颈,心口剧烈跳动,唇贴着他的脸,颤声低道,“端……月,端月还在……唔……”

修长有力的双臂将我身子一箍一按,牢牢置于榻上,他整个人随即压上来,埋头,喘着气咬住我耳垂,“被我打晕了,怕是要到明天早上才能醒来……”

“什么?”

我啼笑皆非,一边压抑着耳边那战栗酥麻的感觉,一边咬于嗔他,“下手怎么能……那样重,她是个……女子,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急着见你,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他俯下身,张口轻啮我肩膀。手掌移下隔着薄薄一层衣料捧住我的胸,轻抚慢捻。

空气里,温度一度飙升。

面前那双狭长凤眸渐渐迸出火星,手上越发使力,薄唇沿着裸露在外的锁骨一路咬下去,那白皙坚实的胸膛之下。心跳同我一样迅猛飞快,险些就快要破胸而出。

情之所动,心为谁开。过了今日,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再见到彼此……

欲焰焚炙,寸寸吞噬彼此。

鸳鸯交颈,抵死缠绵。女子压抑的呻吟,男子粗重的喘息,玉鸾帐角垂挂下来的雕龙凤纹描金帐勾一下一下急促撞在床柱上,叮当清脆作响。

一室旖旎春光。

暗夜里,一轮明月羞红了脸,悄悄然隐入云层。

待得情欲气息逐渐消弭,我蜷缩在他怀里,青丝铺满他一臂,眯起眼像一只昏昏欲睡慵懒的描。

“我们这样算什么?偷情?”蓦地发声,阖上眼睛,想起影视剧里的桥段,抿唇吃吃笑出了声,眸中隐有泪光闪烁。

他拧眉,手臂狠狠一收,将我箍紧,在我耳畔咬牙切齿地道,“为什么要把自己说得如此不堪?我不许你再这样说!”

我挣扎着侧过身,仰面去看他绝美深湛的眼眸,莞尔一笑开来,泪水滑落面颊,“那么你告诉我,我们是不是要永远这么样下去,再无止息……”

一个冷宫弃后,一个突厥使节,两人打晕贴身宫女,于宸苑中密会,一夜颠鸾倒凤,尽享鱼水之欢……这不是所谓的偷情,又是什么?

更残酷的话,我都还没有说出来……

身下胸膛滚烫,我低头把脸贴上去,不让他再看见我眼中的泪光。

“你要我帮他,我便去帮,而我亦是在帮我自己……你可知道只要我想,突厥汗王之位早晚便是我的?默托昏庸无能,远不及前汗王穆勒文治武功,突厥在他的带领下迟早有一天分崩瓦解,只要我助他再度夺回西域霸权,一统五十六小国,届时只怕连中原的力量亦难以与之相抗衡!”

夜罹眼神灼灼发亮,周身霸气凛然而出,说话间竟渐渐显露不可一世之态,帝王之气再也压抑不住,“待我一统西域,再将大权交与大哥手中,南北疆域尽数收归漓氏皇朝,这才算是真正的一统天下,千秋功成。”

霍然抬头看他,胸口怦怦急跳,难以抑制,“你……”

他勾唇魅惑一笑,颠倒众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是为他,我是为你,等到了那一天,我将一切交给大哥,我便带你云游四海,荡舟五湖,玩遍天下名山异水,吃尽世间美昧珍馐……之后,寻一处乡野村屋,隐居山林,你为我生很多很多的孩子……这样,一直到老,可好?”

泪水,一点一点迷湿眼睫。

若说先前听他的话,心中满是震撼,眼下,尽被感动填埋。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尽数挥洒在他胸前。

“不许你再……再这样惹人家哭!”

先是哽咽,再忍不住抽泣出声,夜罹拧眉忍俊不禁,伸手捏我脸颊,“爱哭鬼,最禁不得人家对你一点好。”

“这还不都怪你,你要补偿我!”我撅嘴看他,闷声闷气,带着鼻音。

话音刚落,眼前忽然间天旋地转,他猛地翻身而起,将我再度压于身下,语声蛊惑,撩人心魂,“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我这里应有尽有……”

颊上腾地红透,抬腿便去踢他,“不正经的,不理你了!”

“不能踢,踢坏了,还怎么让你为我生十几二十个小孩……”

“夜罹!!!”

“乖,叫二哥……”

“二哥……唔……啊……坏蛋……你干什么……”

“晚儿……”

“嗯……”

“晚儿……”

“二……二哥……”

红绡帐暖,帏间香腻,交叠躯体难解难分,一枕浓情……

天光头亮,浑身酸软不堪,睁开眼睛,夜罹已经不在,勉强撑起身子挪进他昨夜睡过的地方,贪婪深吸口气,淡淡杜蘅清香瞬间盈入鼻端,沁人心扉。

你说的,我等你。不管要用多长时间,我都等你。

由爱故生忧且怖

枕便,赫然摆着一只素面玉簪,通体纯白,晶莹剔透,簪顶镂刻一朵白莲,花瓣层层疏叠,傲然绽放。淡淡流光,澄澈如水。握在手中,细腻柔润,抚触生温。

这是……

脑中电光一现,之前在山间农院里,他曾亲手为我绾发,之后插进我发髻里的,正是这只白玉簪,后来走的匆忙,未能束发便随荆远他们离开下山,玉簪便也遗留在了他身边,想不到今夜他又将它带了来,此物,是否便能够算作是我们彼此之间以新的身份相认以来的定情信物?

一想起他,面上不由自主浮起一丝笑意,玉簪紧紧贴在脸上,像是还带着他的温度他身上的味道

“娘娘!”

耳边陡然响起一声惊天骇叫,一个杏衣人影随即趺跌撞撞跑进内殿,端月一脸恐惧,捂着肩颈,一边慌慌张张地胡乱道,“娘娘您没事吧?咋晚我只是去给熏笼加块炭,转眼就被人给打晕,再醒来都这个时辰了,天哪,太可怕了,奴婢这便去禀告皇上……”

“端月!”我沉声喝住她,拥着被褥慢慢起身,“我没事,一夜都好好的,你是不是跌跤了?”

端月一愣,茫然摇头,“跌跤?可奴婢明明觉得有人自背后打了奴婢一下……”

藏在锦衾下的手还紧紧攥着那支玉簪,我深吸一口气,“出去切勿乱说,我刚刚被贬来这里,后宫里有多少人等着看我的小说,若是有好事之人捕风捉影,还以为我不堪忍受这冷宫的日子,变相讨皇上的同情心呢!”

端月脸色一白,忙不迭地点头,“娘娘放心,奴婢出去一定闭紧嘴巴。”

顿了一顿,忽又没头进脑冒出一句,“娘娘,您……真的愿意就这么一辈子呆在这冷宫里?”

我低下头,唇角扯开一抹漠然微笑,自嘲地道,“这里清清静静,终日无人打执,有何不好?”

“可是……”

“你有什么话便直说!”

端月抬头小心翼翼看我一眼,便慌忙垂下去,眼里有光闪烁不明,“奴婢昨日从内延司回来,听说……听说……”

我拧眉不悦地开口,“听说什么?”

“听说皇上宠幸前日新进官的岚妃,还把……把紫清阁……赏给她做寝宫……”端月的声音越来越细如蚊蚋,更加不敢抬头看我,像是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一般。

闻言一怔,良久,回神,我抿唇笑了笑,“原来是这样,这有什么,他宠幸谁是他的事,如今,又与我何干?”

我们之间已再无任何相欠了,他将我贬入这冷宫,难道还像从前那样除了我再不近任何女色?他是一国之君,本应坐拥后宫佳丽三千,可是却为了我……面上笑容越发深谅,这一辈子,我从没有这样负过一个人。对他,终究是我亏欠的更多一些。

只是,这世上的人穷其一生,无非便是爱来爱去,负来负去,无人能够免俗。很多时候,我们不得已都会去做些身不由己的事,伤害了别人的同时,亦伤害了自己,于是,两两相伤,周而复始,生生世世……

衷心希望他,从此别再这深深陷下去,否则,一切只怕覆水难收。

“那个岚妃……”端月欲言又止。

我挑眉,“怎样?应是天姿国色罢?”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内侍刻意拖长了尾音的通传,“岚妃娘娘驾到……”

端月骇然一惊,扶着胸口小声诵佛,“大白天的,真是不能说人半句闲话,正在说她她竟然便到了。”

见她动作夸张,我无奈摇摇头,“还不快去请岚妃在外殿候着,我自己更衣梳妆就行了。”

端月咬了咬唇,欲走还留,“娘娘……一会见了岚妃容貌,可千万别……别吃惊啊……”

说完,扭头便走,像是落荒而逃。

我越发觉得丈二摸不着头脑,这岚妃当真长着一副惊世绝艳的容貌,世间罕有不成?这样想着,心下一股好奇油然而生,竟是迫切想要见到来人,手上动作更加快了起来。

素锦广袖宫装,流岚长椐曳地,脂粉未施,鬟发随意绾成一髻,斜插白玉莲簪,其余三千青丝尽数披垂脑后,动静行止之间,如瀑如云。

缓缓步出内殿,一股紫薇花香直扑鼻端,端月疾步迎上前来扶我入座,我笑着拂开她,抬眼望向来人,眸光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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