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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谋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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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格外的热闹,人声鼎沸、车如水,马如龙,难道今天是什么节日不成?孟蝶突然来了兴致,瞪大着双眼,四处张望。
街道上的年轻男女众多,她们都手拿兰草,芍药,结伴而行,一些农夫挑着瓜果沿街叫买,孩童们四处奔跑,人人面露喜色,嘻笑打闹,伴随着歌声,一片欢乐的景像。
战争留下的阴影在这个时候消失无踪。
马车驶出了城门,沿着卫河而去,沿路上人马云集,像是参加什么聚会,年轻女子见着有马车驶来都会向着车上抛洒鲜花与水果,而坐在马车上的贵人,却也并不上前阻止,乐于此状。
这时,又有歌声响起,
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蕑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溱与洧,浏其清矣。士与女,殷其盈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勺药。
孟蝶听懂了,这是诗经里的歌,原来今日是古代的情人节。
三月乃仲春之月,春光最好的时节,是古人眼中最繁盛的季节,万物滋润,万木萌发,花草蓬勃生长,蛰虫昭苏,春燕回巢,男女集会自由选择恋爱对象,遵循天地自然之道。
孟蝶格外的兴奋起来,今日居然能够见识到远古时期的男女求爱场景,她脸上掩盖不住喜悦的表情,却是一一落入赵雍的眼底。
马车停在了卫河边,赵雍拿出一顶沙帽戴在了头上,遮住了他的俊容,出了马车,行走在河岸上,他的四周分散着麻衣护卫,个个神情严肃,十步之内不准任何人靠近,孟蝶紧跟赵雍身后,右边侧是神情严峻的楼园。
河道两边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春风骀荡,柳烟成阵,柳枝发着嫩芽咬碎了冬天的包裹,迎风摆动,犹如豆蔻少女摆动飘逸的罗裙翩翩而舞,鸟儿捕动着翅膀突上突下,到处一片春意盎然。
春色撩人,众多男女集聚一起,或打闹,或对歌,欢声笑语。
孟蝶不知赵雍表情如何,反正她是喜悦万分,先秦民风开放,特别是女子大胆而热烈,赵雍的这一身打扮,自是吸引了无数女子,孟蝶能感到好些仰慕的目光,有些大胆的还直接对着他唱起歌来,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孟蝶真的好想看到那些水果砸到妖孽的身上,他将会是怎样的表情。
然而这些女子试图靠近他时,却被周围的护卫给拦了下来,众女表情哀怨,心不情愿的缓缓离去,还不忘频频回眸,眼神尽是情意。
唉,真不解风情呀,孟蝶不仅心里感叹。
由于行人太多,赵雍步伐急促,孟蝶得一路小跑的跟着,虽然是练武之人,一路跑来也不免气喘吁吁,她很是恼怒,如此美人美景,怎不驻足观赏,岂不白走一遭。
赵雍每行几步都会停下来,等待孟蝶的步伐,瞧着她显得狼狈的模样,他的心情似乎很好,嘴角弯起一个弧度。
一行人来到一幽静之处,一片桃花林下,这里用“人间仙镜”来形容也不为过,桃花盛开,千恣百态,清香袭人,旖旎多姿,春风轻抚,飘飘洒洒,如诗如画,如梦如幻,孟蝶驻足不禁看呆了去。
她看桃花娇艳动人,他看她来堪比桃花。
两人都沉醉于各自的世界里。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第48章:三月初三(2)
一阵歌声传来,两人均回过神,瞧着一妇人挑着一筐瓜果,边走边唱,赵雍看向孟蝶,脸色柔和,若有所思,片刻,他带有磁性的声音传来,
“小儿,且去拿些瓜果。”
嗯?哦!孟蝶朝着妇人而去,然,行了两步又转过身来,脸上一片愁云,
“太子,小人没钱。”
赵雍头顶一片乌鸦飞过。
“楼园!”
赵雍吩咐,楼园从怀里拿出几个刀币,递给孟蝶,孟蝶笑嘻嘻的接过,再次向妇人走去。
片刻,孟蝶拿回一蓝木瓜,递到赵雍面前。
赵雍戴着纱帽,孟蝶瞧不见他的神色,见他迟迟不接手,顿感疑惑。
两人就这样站在桃树下,花瓣漫天飞舞,落在泥土里,落在两人的发上,衣衫上,孟蝶努力眨巴眨巴眼睛想看清妖孽的表情,却见他终于伸出了那双高贵的手接过了蓝子,她没能瞧见他脸上的笑容。
孟蝶一阵傻笑,虽然瞧不见他的面容,不过她能感到他炙热的目光一直在打量着她,她有些尴尬,有些不自在,正欲转身离去,赵雍拉住了她的手。
赵雍扯下了纱帽,他的俊颜顿时出现在孟蝶眼里,他的眼神幽暗,深遂,神秘,
又流露出特别温暖的光茫。孟蝶居然不敢直视,心咚咚的跳个不停,这是怎么回事?
赵雍从腰间扯下一块玉放在了她的手里,低着头瞧着她。
孟蝶一愣,不明其意。看看那块晶莹剔透的宝玉,又看看妖孽,嘴角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
“小人帮太子买瓜果乃份内之事,不值太子如此贵重赏赐。”
然而话一说完,只见赵雍立马变了脸色,眼神中透着不悦,透着一股子危险的信息,
“小儿若不想活命,既可以弃之不顾。”
这分明就是危胁,赤裸裸的危胁!
孟蝶吞了吞口水,再次瞧瞧玉佩,指间转来清凉的感觉,让她感到一阵熟悉,她突然想到阿止曾留给她的信物。
同样也是价值非凡的宝玉。
她有一阵失神,阿止对她的承诺:娃及并笄,必来娶之!
可是她并笄了,就在今日,三月初三,他又在那里?
或许那只是一个玩笑,她不否认阿止对她的感情,可情窦初开的少年也许早早忘了当初的承诺,初恋虽美好,却也如昙花一般。
除了亲人,他是这个世上她最在意的人。他犹如亲人。
孟蝶的眼眶变得朦胧,一颗晶莹的泪珠不争气的掉了下来,落在了玉佩上,泛起小小涟漪。
孟蝶莫落的神情落入赵雍的眼里,他轻轻抬起她的下颚,皱起了眉头,
“小儿因何而哭?”
孟蝶吸了吸鼻子,淡淡一笑,
“太子之物太贵重,小人感动而哭。”
听此言,赵雍脸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她把孟蝶轻轻搂在怀里,下颚磕在她的头上,喃喃而语,
“孤他日继位,定会出兵林胡,为小儿报仇。”
嗯?孟蝶听之顿感震憾,身子不由得一颤,心里一些疑惑,一些不解,她抬起头来,一双迷惑的双眼看着他,想确定此话的真假,却又听赵雍言道:
“小儿及笄否?”
孟蝶不料他会有此一问,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结结巴巴而道:
“及了,不,还未及……”
赵雍轻笑两声,再次把她搂在了怀里。
他的怀抱很温暖,孟蝶由起初的不自在,身子僵硬而变得慢慢的放松了自己,其实她也知道挣扎没用,他是如此一个霸道之人,总不能当着众多护卫的面,再次把他敲晕吧。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赵雍帮她复了仇,她不介意把自己交给予他,但是要做他的妾,她是万万不会答应,或许复了仇,报了恩,她会离得远远的,去过另一种快意江湖的生活。
赵雍静静的搂着她于桃花树下,孟蝶悄悄的抬起双眸,透过他的肩望向半空,
片片花瓣如雪花一般散落而下,刹是好看,然而她的心却没有刚才的欢喜,留下的只有淡淡的伤感。
她为了报仇是否出买了自己?她连自己也说不清了。
赵雍与一个奴仆相拥于一起,在众多护卫看来实在是受了太大的惊鄂,他们的主公何是有了龙阳之好?当然楼园除外,他除了憋了憋嘴外,再无表情,不过看着众护卫那幅不无思议的模样,楼园轻咳一声,他们才纷纷转过身子,莫不做声。
回程的路上,孟蝶颇不自在,众护卫虽然不会四处宣扬,但她总觉得他们打量她的目光充满鄙视,孟蝶很无语,她恨恨的剐了一眼妖孽,都是这厮惹的祸。而他却是一片云淡清风,似不在意,脸上还挂着笑容,这令孟蝶心中升起一股怒气。
马车上,孟蝶坐得离赵雍远远的,不愿再被这只妖孽骚扰,赵雍瞧之,不仅菀儿,也不在意,又拿起一卷竹简翻看起来,神色颇为轻松。
马车行驶缓慢,或许这郊外之路,不如城内的平坦,或许人群众多,堵塞了交通,孟蝶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打起盹来。
赵雍一直都在悄悄的注视着她,瞧着她歪着个脑袋靠在车壁上,脸色出现了柔和的笑容,放下手里的竹简,来到她的身旁,手指轻轻捻起她耳边的几缕碎发,挽入耳后,然后就跪坐在她的身侧,仔细的打量着她。他不敢碰她,醒了的小儿总是拒他于千里之外,要莫就是装疯卖傻,要莫就是针锋相对,让他几乎抓狂,瞧着睡熟的小儿没有了平时的那份狡猾,没有张牙舞爪,没有虚假的表情,如此的安静,让他的心也跟着宁静下来。
小儿,如今怎能让他越加的放不下了,她不就一个妇人吗?或许比其她妇人多了一份聪慧,多了一份勇气,多了一份古怪,但她明明还是妇人呀,可为什么在他心里总是会常常想到她,自己总是那么渴望她,渴望她的一切,让他对其她的女子都毫无兴趣,自己宁可强烈的压制身体的欲望,也不愿再去碰那些无知的妇人,难道这就是母妃曾经对他说过那句话,“死心踏地”吗?
赵雍不由得心里一阵慌乱,他居然对小儿死心踏地?就算将来她成了他的妾,他又怎能对一个妇人死心踏地?可是那种感觉却是情不自禁拥出来,让他无法控制。
近日来一直恼于赵业一事,越姬母子给他设的陷井让他倍感羞辱,这世上还没有谁能如此算计他,他也在筹划着他的计谋,小儿曾言:以其人之道还于其身,那么他将加注在赵业身上的羞辱会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然而他的计划要利用小儿来完成,他该如何行之?
他矛盾,他烦燥,要成大业,怎能如此的妇人之仁?
但是就在桃林树下,他还承诺帮她复仇,几月前他还放走满速,只为留下她,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不受他的控制,他很烦恼这种感觉。
他因小儿而欢喜,因小儿而烦恼!
在赵雍的沉思当中,马车突然一阵猛烈颠簸,马儿发出长长的嘶鸣,突然停了下来,孟蝶被惊醒,抬头一看却是赵雍搂住了她的身子,否则定会被摔个狼狈。
出了什么事?孟蝶顾不得责问赵雍对她的又一次‘骚扰’,就听见外面突然哭声大阵,吵闹不堪。
这时楼园在马车门口禀报:
“主公,行人众多,马车撞上一孩童,马儿受惊,一农夫于路边大哭,挡了去路,是否驱之?”
孟蝶听言,挑起沙帘一角,果见一男子,坐在路中,抱着一孩童正嚎嚎大哭。行人纷纷驻足观看,还指指点点。
孟蝶转过头来,欲问如何处之,却见妖孽早己下了马车,孟蝶紧跟随后。
妖孽一出现,众人发出一阵嘘吁,特别是一些年轻的女子,居然轻轻的惊呼起来。
此刻赵雍没带纱帽,以真容示人,他那妖孽般的容貌就这样承显于众人之间,天地之间。
“君子好相貌!”
“此君甚得吾心。”
“不知可有妻妾?”
……
赵雍不管众人议论,却是直直走到那农夫面前,言语问之:
“孩童如何?”
农夫显然一愣,连周围的行人也都一愣,这位其貌不扬的贵人居然向一农夫询问。
只见农夫急急放下孩童,向赵雍行礼道:
“吾儿额头有伤,有血…。。”
赵雍细观之,此孩童确有撞伤,而孩童如吓傻一般,瞪着一双大眼,怯怯的看着他。
赵雍回过头来,“楼园,拿伤药。”
楼园应之,众人又开始嗡嗡的议论起来,直到赵雍把伤药拿给了农夫,又拿出一些刀币一并给了他,然后对农夫言道:
“此事,乃孤之过错,孤之牲畜惊扰众人,孤回府定仗鞭二十,多加管教。”
言毕还向农夫拱手赔礼。
众人皆惊。
农夫似傻了一般,半天未回过神来。
随后不知是谁言了一句“此贵人乃太子也。”众人跟着欢呼起来,一片赞好之声。
孟蝶瞧之不由得扁了扁嘴,这妖孽无时无刻没有忘记宣扬他的美名。
赵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上了马车,众人立刻让出一条道来,并随着马车,一路拥进城里。
赵雍受到百姓热烈的拥护,他们跟着马车奔跑,年轻的女子把手上的水果,鲜花全都投到马车上,这让孟蝶不仅咋舌,直感叹,质朴的民众呀!
赵雍瞟了瞟孟蝶惊鄂的表情,不以为然的言道:
“适才那农夫乃孤之护卫也。”
什么?孟蝶嗖的转头看向他,一脸的不可思义,赵雍却是狡黠一笑,抬起她的下巴,
“孤之计乃为小儿所教,借民众之口,壮太子这威,借民众之口,弱赵业之势。”
孟蝶挣脱他的手指,翻了翻白眼,干巴巴的言道:
“承蒙称赞,儒子可教也。”
赵雍眼色一暗,对于小儿的讽刺不在理会,随即跪坐一侧,闭目养神。
孟蝶长叹一口气,此人真乃妖孽,不仅长相如此,连心肠也是如此!
第49章:赵雍使计
直到马车到了太子行宫,行人才散去,孟蝶挑开帘子见着车外木板上堆着的瓜果鲜花“噗嗤”的笑出声来,妖孽魅力不小!而此时赵雍拿出孟蝶给他买的木瓜丢到她的怀里,一本正经的言道:
“从即日起,小儿为孤之随侍,此瓜且去清洗,孤要用之。”
言完观看小儿脸色居然皱着眉头,表情古怪,心里又是一肚子气,
“小儿即不愿为孤之妾室,也不愿为孤之随侍乎?”
“愿!”孟蝶立马换了一幅表情,脸上有着虚假的笑容,赵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时,突听车外楼园的呵斥声响起。
“汝为何人,竟挡太子之车?”
孟蝶一惊,赵雍随之望去,只见一高大凶悍的剑客立于行宫门口,挡住了马车,众护卫己团团把他围住。
赵雍眼神瞬间凌厉,他端然而坐,言语森森,
“侠士意欲何如?莫要行刺于孤?”
言毕,众护卫立马拔出了配剑,严整以待。
然而此剑客呆立了片刻,突然跪下稽拜,随着卸下配剑于地,众人不解,赵雍挑了挑眉,只听此人言道:
“吾,郑丙也,邯郸人士,受公子业之命刺杀太子,然,一路行来,太子贤名远播,丙羞也,太子民之主也,丙杀民主,则为不忠,然,君有恩于丙,受其命而弃之,则为不信,不忠不信,何以立于天地之间哉?如今,丙宁违君命,不忍杀忠臣,吾今自戮,吾听之,公子业另有家臣派之,恐有阴谋,太子谨防之!”
言罢,抽出配剑,架于脖上,还未等赵雍出言制止,郑丙迎剑而亡,血洒当场。
众人皆惊。
孟蝶不可置疑的睁大着双眼,以她的思维,此刺客太过愚蠢,有什么比性命更可贵,既然不能下手,一走了之即可,何须妄送了自己的性命。
但是在赵雍及众护卫眼里,此人乃真侠士也,堪为刺客之魁,赵雍命之好生安葬,言语之间皆是可惜。
战国的剑客就有这样的可爱,一场刺杀就此莫明其妙的谢幕。
孟蝶实在无法理解,这个时代的侠士精神。
赵雍立即回到书房商谈要事,而孟蝶此刻正窝在自己的屋里,双手各执一枚宝玉,左右顾之。
一如上弦月,一如满月,一乃阿止信物,一乃妖孽馈赠。
阿止之赠,孟蝶明其意,可妖孽所赠,意欲何为?莫是也心悦于我?孟蝶不禁失笑,摇了摇头,否认了此想法,莫是又有什么图谋?想起刚才回程路上农夫一事,孟蝶不由得渗得慌,此妖孽阴险狡猾,又善于作秀,以此贵重之物相赠,必有奸计,还是小心为好,免得被买了又得帮他数钱。
于是,孟蝶把妖孽所赠放于木合中,阿止的信物还是挂在了脖子上。
次日一早,孟蝶就被唤到赵雍寝宫,再一次开始了她的随侍生涯。
赵雍还未起身,孟蝶只有随着众奴仆候在门外,楼园也在一则,孟蝶手里捧着洗涮用品,等待着这位爷的招唤。
听闻妖孽一向早起,可今日却不见动静,孟蝶不由得打了个哈欠,双腿开始发麻,一旁的楼园瞪了她一眼,让孟蝶给瞪了回去,楼园一张脸黑得像煤炭。
正时,几位食客而至,侯在门口,孟蝶认识,是妖孽麾下的一等贤士。
明公一眼就瞧出了孟蝶,他走向前来,朝她揖手行礼,即使他们没任何交谈,孟蝶是感动万分。
片刻,赵雍的声音传来,众奴仆鱼贯而入,孟蝶跟在最后,一直低着头,放下手里的物品,正欲退下,却被赵雍止住,
“众奴且退,留小儿即可。”
这小儿自是她。
孟蝶不懂如何侍候梳栉,有些手足无措,赵雍暗自发笑,直言她愚蠢之极,孟蝶只能咽下这口气,瞧着一盆清水意淫着从他头上泼下。
好不容易梳栉完毕,赵雍又让她更衣,孟蝶拿起架上的深衣,瞧着妖孽背对着她,伸开了双臂,于是朝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拳头,谁料这厮突然就转过身来,黑着一张脸,不悦的言道:
“怎的如此拖沓?”
孟蝶干巴巴的一笑,立马上前为他穿衣,刚才的小动作他似未查觉,心里嘘了口气。
深衣穿着并不复杂,但赵雍个子高,孟蝶折腾了半天,才把他领上的结口系好,然后又绕至背后,再用玉带系扎,然而当她双手自他身后来到腰前时,手碗却被赵雍猛的一拉,她整个身子都贴在他的背上,犹如一个情人紧紧的从身后拥住她的爱人,孟蝶瞬间一愣,正在不知所措之时,赵雍又立马放开了她,恶作剧一般的格格笑了起来。
孟蝶从未听见他这般的笑声,像个孩子一样,让她半天也没反映。
赵雍也不理会,自个儿系好玉带,走出了屋子。
直到赵雍的声音再次响起,“怎的还不跟上?”孟蝶才明白过来,她是随侍,就是寸步不离,随时待命。
来到外屋,己有奴仆端来早食,虽然丰富,但赵雍只草草吃了两口,又朝着旁侧的书房而去,这时等候己久的食客们才被召唤入见。
赵雍正襟跪坐于几案前,孟蝶于一墙角跪坐待命,众食客则分两侧而坐。
他们谈论的居然是林胡王求成一事,林胡居然向赵国求成和亲。
林胡王几日后就会驾临代郡还会带着公主与财物,赵侯由于身染重疾,还未康复,示意太子赵雍主持会盟仪式,其实也表示赵国对林胡的轻视。林胡本为小国,然天生贼性难改,时常骚扰边境,自从林胡内乱,满速兵败而逃,林胡王为了平定内乱,又惧怕赵国乘机袭击,才想到送美人,送财物,以稳边防,安心平乱。
而此时的赵国刚与魏国大战,元气受创,也不适北下对战,是以才同意合成。双方都深知,此合盟不过是权宜之计,林胡依旧会骚扰赵国,而赵国终有一天会灭三胡,平边境。
当孟蝶听之合盟一事时,心情格外的不舒服,犹如仇人在面前却不能手刃,然而她思索片刻,赵国的确不能与林胡硬碰,再者,赵雍还未当权,也不能做主出兵林胡。从大局做想,她还得忍,可是这种等待实在让她难受,而满速竟然逃离了林胡,以后又该如何去寻之复仇,她心里一阵烦恼。
众人商量了会盟细节,方才纷纷离去,赵雍转过头来,瞧着小儿低头发呆,自是明白她心中所思,心下暗叹一口气,唤了楼园进屋。
赵雍向其言道:
“赵业所派之人,可有查清?”
“己有消息,正欲回报。”
“说!”
赵雍表情严肃,他对赵业一事,早己隐忍太久,此刻,孟蝶也回过神来,仔细聆听他们的对话。
只听楼园言道:
“赵业所派之人乃其家臣,己入代公府邸。”
赵雍听言,大吃一惊,孟蝶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代公与赵业私下勾结?还是赵业想收买代公?
两人同时产生了凝问,赵雍沉思片刻,吩咐楼园监视代公及相关人等,楼园弓身退出。
赵雍以手抚额沉思,书房里十分安静,孟蝶悄悄的抬眸打量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他紧闭双唇,微眯双眼,表情严峻,心里突然拥起异样的感觉,这个少年心里承载的东西实在太沉,早己超过了他的承压能力,他是如何挺过来的?权利的争斗,明里暗里的刺杀,国家的命运,社稷的安危,一切都压于他的肩上,她突然觉得他其实挺可怜,兄弟一心要致他于死地,亲父对他又暖昧不明,臣子又各怀鬼胎,在这种困境当中,他该有多么强大的一颗心,或许这些处于高位的贵人,早己习以为常,算计,阴谋就是他们的一切。
高处不胜寒,还是简单最好。
仿佛是感觉到小儿的打量,赵雍向她看来,两人目光相遇,赵雍列嘴一笑。
孟蝶一愣,妖孽居然还有心思笑?
只听他言道:
“小儿如此瞧孤,是否心升爱慕?”
孟蝶顿时无语,脸色一丝尴尬,正色道:
“太子不担忧乎?”
“小儿关心孤乎?”
这,这妖孽怎能这样?
孟蝶皱了皱眉,懒得理会他的无赖,直言道:
“太子处处于被动,实为下策。”
听言,赵雍突然收起脸上的笑容,眉梢一挑,心思一转,顺着她的话问道:
“小儿之意何为?”
“赵业不除,太子难登大位,若除赵业,还须谋策。”
“何策?”赵雍问道。
“赵业手掌兵权,不易去行那刺客之事,还须从其自身下手,不知赵业为人如何,有何喜恶?其麾下臣子为人又如何,又有何喜恶?”
赵雍沉思暗忖,心里颇为称奇,对付一个政敌,如果外在力量不能除之,那么研究其秉性,喜恶,喜而投之,恶而击之,小儿的想法与他一致。
赵雍心有所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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