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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谋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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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雍沉思暗忖,心里颇为称奇,对付一个政敌,如果外在力量不能除之,那么研究其秉性,喜恶,喜而投之,恶而击之,小儿的想法与他一致。
赵雍心有所藏,不露声色,又承显出上位者的手段,瞟了瞟小儿,对曰:“赵业道貌岸然,贪图女色,府中妻妾众多,且为人虚情假意。其麾下余臣,大多如此。”
孟蝶听此一说,略为思索,尔后言道:
“一策可用反间计,赵业欲离间代公,太子何不离间其手下,特别是军中将领,
二策可用连环计,美人计,赵业即然贪美色,太子也可从此处下手,当然,区区美人并不能除之赵业,然如果这个美人不是一般的女子呢?。”言此,孟蝶观查赵雍,考虑他听到下面的话是否非会气恼,此策虽说阴毒,但也是最有效的,于是她停顿片刻后又言道:
“此女子若为赵侯之爱妾,又当如何?最好能让全国民众皆知。”
孟蝶言完,意外的没有发现赵雍发怒,而是面无表情,暗忖,我在教他如何对付老爹兄弟,他就一点反映也没有?
却不知他心有所思。
片刻又听赵雍言道:
“连环计?美人计?此女须是赵侯所庞,然,赵侯所宠之姬乃为越姬,乃赵业之母。”
“太子为何不别寻她女?”
“何女能担其重任?”
“林胡送来的公主,为最好人选。”
小儿的言语,赵雍并不感到惊讶,而是一步步的追问,一步步试探。
“林胡之女非我族人,且秉性如何?吾等不知,何以断定,此女会言听必从,受吾所遣?”
“族女必为赵业所凝,胡女才更让人信服。小人不需公主言听必从,只要她为赵侯的妾室即可,小人只须设那莫须有的罪名安于赵业身上,让他百口莫辩,太子才有理由大义灭亲,因此,此策小人需从之,定能助太子大业。”
她说,她愿意跟随此女前往邯郸,助他完成此事。
在赵雍一步步的言语引诱之中,他听到了她的自动请缨,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一颗心都纠在了一起。
他达到了他计策的目的,却并不高兴,但他终究还是选择利用了她。
孟蝶说完,也不见赵雍表态,不由得暗忖,他是不忍心对其兄长父亲下手?可是,那赵业己经有了动作,妖孽还不行动,难不成想认输?那可不行,他输了,我还如何报仇?
于是,孟蝶朝着赵雍微微一笑,言道:
“太子是否认为此策事关赵侯名声,不忍行之?谚语:黑猫白猫,能捉老鼠就是好猫,太子无须有妇人之仁。”
“猫?何物?”赵雍终于回过神来,他其实一点也不仁。
“这……就是狸。”孟蝶随口答道,也不再向他解解释猫与老鼠的故事,又道:
“太子觉得此策如何?”
赵雍还是没有回答于她,而是缓缓言道:
“小儿为何甘愿以身冒险?”
“太子得势,小人也跟着风光。”孟蝶嘿嘿一笑,“再者,小人与太子有言在先,小人可助太子平四方,图霸业,目的也是让太子助小人报仇,太子忘了?太子莫要失言乎?”
孟蝶疑惑的瞧着赵雍,此人,今日表情古怪,态度模凌两可,莫是又有什么阴招?
然而听赵雍言道:
“此去邯郸,风险甚大,若成,甚善,若败,命亡,至时孤也无能为力之。”
孟蝶听言不由得眨眨眼,他是在关心我吗?瞧着妖孽一脸的凝重,她却是格格的笑出声来,引来赵雍狠狠一剐,她立马禁声,赵雍向她走来,瞬间来到她的面前,扣住她的下巴,森寒的言道:
“记住,汝还有雪海深仇,若丢了性命,孤不会帮你平三胡灭满速,孤会让满速长命百岁。”
孟蝶听言,眼里冒着火花,正待发怒,赵雍却狠狠的吻向她。
第50章:阴谋阳谋
五日后,林胡王与赵雍在吴邑会盟,林胡王带来的财物,美人,被安置在太子行宫,孟蝶以奴仆的身份,照顾公主的起居。
她为‘男子’,也只能伺候于外屋,不过她细心观查,得知,公主槐安虽为草原长大,但性子如代姬般的宁静,且还胆小懦懦,来到新的国度,她似乎很不适应,极少踏出房门。
孟蝶暗忖,这样的女子实好控制,可又如何能引起赵业的注意?不过此女甚为漂亮,身子不像北方胡女的高大,而有着南方人的娇小,倒还令人疼惜。
孟蝶一直在思索着,计划着接下来的行动,她也深知邯郸王宫危机四伏,那里是赵业的地盘,到处都是他的爪牙,赵侯的态度始终不明,对于赵雍与赵业,他应该更喜赵雍,不然,赵雍在王宫里受越姬陷害一事,赵侯就不会不了了之。
赵雍在王宫之事,己向孟蝶告之,还言之,朝堂之上,众位大臣的喜好及立场,连赵侯有几妻几妾也都告之一清二楚。但他的母妃,他提得及少,只言,他的母妃,曾经的月后乃一上卿之女,而这位上卿在当年赵侯争夺王位时,出了很大的力,并且导致全族被灭,只留有一孤女,赵侯感受其恩,才立孤女为后,是为月后。然,月后早年被赵侯赐死,赵雍含糊其辞不说原由,可孟蝶猜之,赵雍母家的势力可谓全无,定是被越姬等人欺负陷害,这后宫争宠,不言而喻。
就在孟蝶筹谋部署之际,代公却也面临艰难的选择。
赵业的家臣把赵业之意告之,并送上了丰厚的礼物与文书,如果代公应之,赵业答应歃血为盟,共治赵国,共享富贵,赵国可比一个小小的代郡有吸引力。
这是很有诱惑的条件,虽然他们有隔阂,甚至仇恨,但在利益面前,这仇恨又算得了什么。
代公称病致政,呆在书房己有两日,也无法做出决定。
赵雍虽比赵业更有帝王之材,但一想到他对新政的设想,代公还是不寒而立,这一新政却是完完全全的损害了他们这些老贵族的利益,又赵业的承诺太诱人,但起兵造反一事又是何等的重大,若有失败,那就是灭家灭族,左右权之,不得其解。
他身后的幕僚,也深受赵业的贿赂,见代公如此的犹豫,上前试问之:
“代公可有定夺?”
“唉!”代公叹了口气,言道:“此事,颇为烦恼。”
代公转问幕僚,“子有何高见?”
幕僚对曰:“下臣以为公子业之事可成,那公子业其母家乃为越国,而太子身后势力不及,朝堂之上仅肥义能成何大事,且公子业之诺颇为深厚,代公他日立足朝堂之首,列宰相之职也不无可能。”
“宰相之职?”代公皱眉道:“子可忘了还有公子成一人。”
幕僚听之,眼珠一转,贴近代公耳际言道:
“下臣前日私下问业之家臣,套得话来,公子业与公子成面和心恶,成以叔父之辈,欺压其侄,若不是大事未成,业早己与之翻脸,代公若能投入业之麾下,助成大事,取其信任,还怕公子成矣,再之,业与代公歃血为盟,有盟书为证,还怕业事后悔之。”
代公听言,不由得点了点头,似心中有了决定,可立马又愁上脸来,言道:
“然,太子身边护卫重重,如何行事?听之,公子业所派之刺客也无济于事,那赵雍本是谨慎之人,从何下手?”
这时,幕僚又凑近代公耳边,阴言道:
“代公可忘了代姬可助之。”
代公一怔,舒展了眉头,嘴角露出了一丝阴笑。
战国时代,阴谋无处不在。
再言赵雍,与林胡王会盟结束,设宴待之,于次日就返回行宫,召来楼园与仇夜,安排事项。
一封接一封的指令下达后,赵雍极为疲惫的揉了揉额头,然后看向楼园言道:
“小儿最近如何?”
楼园恭敬对曰:“无事,估计在筹划入宫之事。”言语之间,透着对小儿行为的嘲笑。
“嗯。”赵雍轻言一声,又问道,“起程一事,可准备妥当?”
“属于都一一做了安排。”楼园应之,抬头瞧了瞧赵雍,又言:
“主公撤下十位暗卫,而去护那小儿,若代公行刺客之事,主公如何抵之?”
“孤自有安排,汝且护好小儿即可,到了邯郸汝不必回程,须秘于城内,观之宫中情形,若有异状,势必救出小儿,不可有失。”
赵雍的言语突然变得严厉,言毕,似不放心,又道:
“汝跟随孤己多年,为孤办事从无一失,孤希望一切如故。”
楼园一听,心下一紧,自从跟随主公以来,主公从未如此在意一事,即使受到刺客的刺杀,众臣的污蔑,他也能做到泰然处之,而如今,事关小儿,主公却一再而三的强调,楼园心下暗忖,小儿到底施了何等媚术,可令主公如此对她。
然,虽对小儿不满,楼园却是忠心的主,只见他骤然一跪,铿锵而言:
“主公无须忧之,臣在,小儿在,臣亡,小儿亡。”
赵雍一听,怒眼一瞪,楼园又赶紧言道:
“小儿亡,臣亡!”
赵雍无语,一旁的仇夜差点笑出声来。
赵雍暗自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出,两人行至门口,然又听赵雍言道:
“若小儿知孤利用于她,将会如何?”
两人一听,只觉头顶一片乌鸦,支支吾吾,半天说不上来,最后只听楼园,小声嘀咕道:
“小儿为主公办事,是小儿之荣幸,小儿高兴……”
但是他的话实在无法继续,因他们心里都明白,若小儿得知,这次又被算计,那还不翻了天才怪。
阴谋阳谋,风云骤起。
夜晚,一轮明月。
孟蝶收拾好细软,出了屋子,明日就要前往邯郸,她不怕危险,她己做了万全的准备,就如以前在部队,演习时,都会做很多模拟,各种想不到,想得到的情况,都被她写了下来,连着解决方式,都己记入了大脑。当然她也有最坏的打算,不过,孟蝶很是在乎这条命,她不会因赵雍的大计就视死如归。
她却无法入睡,于是来到一亭楼下,坐在木栏上,看着天上的星空,也不知那个世界的他们是否也是同一片星空之下?
这些日子以来,她很少会想到曾经的世界,她越来越适应这里的环境,她甚至都在怀疑那个世界的她,是否才是一场梦。
故人的影子越来越模糊,而出现在眼前的却是这个时代的一切,箕山,小山村,父母兄长,鼻涕虫,阿止,村民,甚至还有凶残的林胡人,满速,还有那爱装酷,耍奸诈的妖孽……
想着这些,只觉恍然一梦。
长叹一口气,靠在木柱上,突然瞟见地的人影重叠,孟蝶一惊,猛的转过头来,却瞧见妖孽站在她的身后,抬头瞧着天空。
孟蝶自是不敢随意,起身行了行礼,赵雍没有理会,继续对着天空装神秘,孟蝶抽了抽嘴角,也不言语,与他一起远望,没有污染,天空星光灿烂。
两人都很安静,谁也没理谁,孟蝶瞧着赵雍柔和的面孔,思绪一转,突然抬手指着天上最亮的一颗星言道:
“太子,可知此星何名?”
赵雍随着望去,摇了摇头,微微惊讶:
“小儿懂天像?”
孟蝶笑笑,又道:
“此乃北极星,群星之主。”
“哦?”赵雍听言,再次抬头,颇有兴趣的言道:
“《论语》言: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小儿所指可是北辰?”
孟蝶眨了眨眼,点点头,言道:
“太子可要做那北辰之星?万星之尊?”
赵雍转头看着她,脸上表情有些古怪,却没又回答,只听孟蝶又道:
“太子可知北辰还有一名?”
“哦?旦且言来。”
“北辰又名孤星,虽为至尊,然,高处不胜寒,却是孤寂万年,孤家寡人。”
她随时随地都想着挖苦他一番。
孟蝶的话让赵雍眼神变得幽暗,随即,他却轻轻的笑了起来,
“小儿可是在提醒于孤?孤有小儿做伴,何来孤寂万年?”
孟蝶一怔,未料他会如此一说,暗忖,谁会陪着他?于是傻傻一笑,突然觉得有些自讨没趣。
“太子后苑美人众多,何须小人一人?”
“孤之后苑美人众多,却不及小儿一人。”赵雍似笑非笑,靠近她,伸手抚去她耳际的落发,言道:“孤瞧之,小儿更像那北辰之星,他日,成为孤之妾室,定是众妃之首。”
妖孽是在向她承诺吗?这厮怎么还纠着此事不放,然他的话让孟蝶一阵恍惚,她才不会做那北极之星,一生为爱痴恋。
片刻,感觉妖孽的目光还在打量着她,孟蝶突感一丝别扭,她嘴角扯了扯,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太子,小人明日一早起程,暂且退下。”
言毕,欲转身离去,却被赵雍扯住了手碗。
“小儿竟怕孤如此?”
“太子乃尊贵之人,龙威燕颔,小人不敢目瞻。”
赵雍听言脸色一沉,她分明是在拒在他于千里之外,明日她将离去,他特地跑来向她许以众妃之首,夫人之位,她还不愿意?
众多妇人,何人有如此之荣耀?
赵雍越想越气,本来还有许多叮嘱之言,此刻也无心道出。于是长袖一甩,忿然离去。
第51章:路遇山贼
清晨,太阳羞赧的露出一小脸,一条长长的队伍自代郡城门而出。
这支队伍,马车一辆,牛车五辆,还有拉着物品的驴车数辆,光是这些车辆就己有几十米,加上前后护卫数百匹人马,整个队伍蜿蜒在官道上,浩浩荡荡。
这是官家的车队,又是送亲之队,场面自是铺张而华丽,且看那辆马车,外部乃是上等楠木制成,车轮如人高,独辕,双轭,多辐,轮毂甚长,车舆位于车轴正中,车身宽大,马车四面丝绸装裹,内铺貂毛,窗牖镶金嵌宝,内饰陈设香炉,几案,琴瑟,书卷,配有琼浆玉液,瓜果点心,车内宽敞,可坐可卧,坐于上面
犹如平地。
孟蝶瞧着好生羡慕,而她只有坐牛车的份,还是与众奴一道,不过,此时初春,天气温和,景色甚佳,坐于车上,四周美景养眼,倒也心旷神怡。
楼园负责队伍的安全,赵雍的一位家臣负责公主的各项事物,楼园每隔一柱香的时间就会巡视一次,队伍缓慢而行,孟蝶倒觉得众人像是出游踏春一般。
槐安公主还真是位好侍候的主,一路行来,她都安静的呆在马车里,并不像一些刁蛮公主那般左右折腾人,随行的奴仆也图了个安静。
孟蝶再一次踏上了征途,却不知前方命运如何。
太阳渐渐西下,他们赶到一处驿站休息,驿站是官办之所,虽简陋,但对这位公主的驾临还是早早就做好了准备。
众奴仆忙着卸下货物,搬运到屋内由护卫看守,马,牛,驴被赶进厩圈,整个驿站顿时一阵嘈杂。
服侍公主的奴仆也是忙前忙后,伺候着她进食,沐浴,入榻。护卫轮番巡视,小小的驿站被护得如铁桶一般。
孟蝶从公主房里退出,正准备入屋休息,瞧见楼园与驿站的一个老兵站在楼角处,叽叽咕咕说着话,甚是神秘。
孟蝶好奇,慢慢的走进,只听见什么山贼,抢掠商队等一些断断续续的言语,正欲上前细听时,却被发现。
楼园令老兵退下,朝她走来,语气硬邦邦的言道:
“汝在这里作甚?”
孟蝶眨眨眼睛,“什么山贼?此处有山贼?”
楼园双眼一瞪,“休得胡言乱语,扰了公主清幽。”
然而孟蝶也不示弱,回瞪于他,冷言道:
“汝虽为太子身边红人,然,却是吾之手下败将,有何资格对吾红眉绿眼?”
楼园气得脸红脖子粗,小儿伶牙俐齿,他拿她没办法,只能瞧着她抬头挺脑的离去。
孟蝶脑子里忆起当初楼园把她交给满速的情景,虽然他只是帮凶,但总有一天,定会好好收拾他一番。
一夜无事。
次日,车队按时出发,官道平坦,坐在牛车上也不觉得颠簸,孟蝶与昨日一样,好心情的观赏周边景色,对于即将面对的王宫风险,胸有成竹。
然而,很多事情并不是朝着她想像的方向而运行。
车队行至下午,早己出了代郡界线,离下一个驿站还有十几里路,而原本平坦的官道,此刻也变得凹凸不平,官道一侧出现了一片高山,峰峦叠叠,连绵不断,林鸟群噪,猛兽嘶吼,孟蝶看到有野兔似的小动物,嗖的从道路边的丛林窜出,穿过官道而去。
孟蝶观查四周,树木丛杂,山石峻崢,车队行走得更加小心翼翼。
她突然想起昨夜楼园与老兵的谈话,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这里的确是打伏击的好地段。此时,楼园也像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神色严峻,不停的策马来回巡视,命令护卫打起精神,护卫好公主,警惕而行。
然而该发生的终归要发生,不管你如何警惕,山贼还是出现了。
突然之间,山上射下一片箭羽,飕飕飕,飞驰而来。
瞬间,惊叫声连连,箭羽射在车上咚咚一阵闷响,一些护卫被射下马来,一些奴仆被当场射死,马儿嘶叫,牛,驴拖着车开始四处乱跑,一些货物被抛下了车,四处散落,现场一片混乱。
楼园抽出长剑,迅速组织护卫抗敌,大喊道:“护公主安全,护公主安全。”
片刻,箭羽过后,只见从山下冲出一队人马,数十之众,他们麻布葛衣,黑脸浓须,面色凶恶,手挥长剑,吆喝而至。
众护卫与之混战于一起。
顿时整个官道,山谷下一片喊杀之声,震天动地。
孟蝶坐在牛车里,先是被这突来的情况惊得一愣,但她立马回过神来,脑子里第一反映就是护好公主,她可千万不能出事。孟蝶正欲下车,却被一支支箭羽逼回于牛车之中,而车内早己躺着被箭射死的奴仆,孟蝶蹲在车内,以尸挡箭,而这时,牛儿似乎也受到了惊吓,“哞哞”的叫两声后,开始迈开步子狂奔,孟蝶被颠簸得撞在车框上,立足不得。
她心下一紧,拼命的抓住车栏,这时若被摔出车外,不死也残,而牛儿却是跑离了官道,眼瞧着朝一悬崖奔去。
孟蝶大惊,顾不上许多,她跌撞着来到驾位上,使劲的拉着僵绳,然而牛儿却不听使唤,速度并没有降下来,孟蝶骤然放开僵绳,用力一跳,居然跳到了牛背上,她抽出匕首对准它的脖子狠狠的刺了进去,一刀,二刀,鲜血喷出,一股子腥味四处洋溢,牛儿开始挣扎,跳跃,如西方的斗牛,孟蝶死死的抱着它的脖子,但还是被抛了下来。
不过,此时的蛮牛也是筋疲力尽,因而孟蝶被抛下时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她在地上翻滚两圈后,及时稳住了身子,蹲在地上喘着粗气,牛车也倒在了悬崖边上。
真是惊险的一幕。
官道上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孟蝶放眼望去,众人厮杀正烈,刀光剑影,她来不及多想,欲起身寻找公主,迎面驶来一人,却是楼园,他纵身跳下马来,扶起孟蝶,无不紧张的言道:
“可有受伤?”
孟蝶摇摇头,立马抓住他的手臂,言道:
“公主呢?”
“公主?”楼园却是一愣,四处张望,那还有公主马车的身影。
孟蝶急得呵斥道:
“汝寻吾做甚?还不去寻公主,若出了事,公主事小,但主公危也。”
孟蝶的话令楼园一怔,他有些古怪的看着她,然而却没有行动。
孟蝶双眼一瞪,这厮是木鱼脑袋吗,做事不知轻重。这时又有几个山贼向他们冲来,孟蝶也顾不上与他吵架,持起匕首迎之,楼园也提剑与之博斗开来。
山贼人数众多,似乎占了优势,众多护卫有些不堪一击,这时,只见数十匹人马飞奔而来,像是游侠剑客,他们瞧着山贼袭击车队,自是加入了正义之战。
几名剑客功夫极好,有以一敌十之勇,山贼逐渐败下阵来。
孟蝶这才腾出手来,与楼园四处寻找公主。
现场早己是混乱不堪,一片销烟,尸体,鲜血到处都是,突然前方树林里传来一阵尖叫,听似公主的声音,孟蝶与楼园立即奔了过去,却见马车停于一小山坡下,车栏上躺着两名尸体,孟蝶大惊,走近一看,乃为公主的随身侍女,挑开车帘,那还有公主的身影。
孟蝶四下张望,周围一片茂林,那里寻得,她颓废的坐在了地上,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楼园也站在一处,毫无表情,如雕像一般。
孟蝶怒视着他,半天才言道:
“公主呢?丢了公主如何入邯郸?如何向太子交待,如何向林胡王交待?”
楼园的头低低的,不言语。
只听孟蝶又道:“如此一来,赵业定会在此事上大做文章。”言到这里,孟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靠近楼园,惊讶道:“莫非此事,是赵业所为?”
楼园一愣,木着一张脸,结巴而言:
“吾不知……,应该不会,或许会……”
孟蝶被楼园的熊样气得火冒三丈,都怪这厮,明明是保护公主,却又离开,若让太子知晓,非拔了他的皮不可。
怎么办?怎么办?孟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好的计策,难道就这样白白放过?如果赵业真的从中挑唆,那妖孽又得受到迫害,岂不无缘于王位,而我又怎能报仇,难道再费劲的去寻找下一个“金主”?那这仇何时能了?
在这短暂的时间,孟蝶己千思百转,当然,她最终考虑的还是自己的复仇之事,可在楼园眼里,如此着急的小儿定是为主公而担忧,他不由得对小儿产生了一丝好感,在如此危险的时刻,她想到的还是主子。
这时,又转来了马蹄声,寻声望去,却是护卫们寻公主而来,孟蝶不再犹豫,蹭的一下跳上了马车,楼园不可思议的睢着她,只听她言道:
“告之众人,公主己寻到,迅速离开此地,安全之后,再行后策。”
孟蝶的话刚言完,众护卫己策马赶到,孟蝶急忙放下了帘子。
众护卫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楼园,回禀道:
“山贼己退,但死伤众多。”
楼园听言,沉了沉脸,立马吩咐道:
“公主无碍,召集余人,速离此地。”
“喏!”
众人继续前进,孟蝶在车上愣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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