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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酥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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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放肆地在雪里翻滚。我躲进了马车里，不敢再看翼雪珞，也不敢问他，为什么要这时候去见他娘。听见他哽咽的声音，看见他悲哀的眼神，会让我害怕，我希望我面对的仍是那个喜 欢＇炫。书。网＇肆无忌惮笑得很开心的他，而不是悲伤压抑的他。
那样的他会让我心悸。他的悲伤总是让我控制不住地想要抚平他的创伤。因为他每次悲伤的时候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渴望。
我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我仍是害怕。怕他选择跟贺铸一样的路。所有的朋友里，我最不愿意伤害的就是他。一直以来，他总是像个无所不能的朋友一样，努力地帮助我。虽然嘴上他总是拒绝得最快，却总是唯一一个愿意真心帮助我的人。所以……这个朋友，我不愿意失去。
在雪里的他，让我不敢逼视，因为一触及到那雪白的衣，感觉到天的冰冷，我总是会想起洛玉寒，想起他的白衣、清风，想起他身上的温度也如这天一样，冰凉得绝望。
第五十六章 雪谷
雪，在什么时候小了。感情又在什么时候淡了。我掀开了车帘，却被飞起的雪花打在了脸上。
“小姐，放了帘子吧，免得遭凉了。”晚萦夺了我手上的帘子捂着，人也跟着偎到我身边。
“晚萦……”我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
“什么。”她转头，轻轻地看着我，如水墨的眼熠熠发光。她有种我所不明白的坚持。因为，我总有种错觉，好象，她的眼睛里，有莫名的挣扎。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神经质之后的幻觉。我只知道，看见她那样的眼神，会让我觉得不安。
“呆会儿……”我说着，看着她说着，可话却还没说完，就感觉到马车豁然停了下来。没稳住的我‘砰’地一下，就落在了马车上，然后是很痛苦的过程。一直滚到马车帘子口。才被爬上来的晚萦抓住了衣服。晕，这是什么状况，难道有山贼打劫。我晕头转向地爬起来，挂在晚萦身上。嘴里叽里呱啦地念叨：“幸好没滚出去，否则形象大毁。非得在雪地上滚上几圈，尝尝那冷得要命的白雪。”
“喂，翼雪珞……你想谋财害命啊……”我好不容易爬起来，气冲冲地掀开了帘子，用足了分贝对翼雪洛珞吼道。
不过……好象有点不对劲儿，我傻傻地看了翼雪珞一眼。他没动，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回答我的只有小得快要消失的雪花以及悠悠从耳边飘过的风声。我纳闷地瞧着他，无语，只是死死地盯着某一处，抬头，我也跟着望去。突然……我也噤声了。
他的眼，从未有过的冰凉，就如当初知道红絮失踪一样，那样冷，那样严肃，那样安静。绝望得让人心疼。
断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只知道，看着那一截再也走不过去的路，连我的心也变冷了。
雪，晶莹地飘落人间。在雪中渐渐变得迷离的心以及被风吹疼的脸，一瞬间，连我……也跟着迷离了。
前面……是天然而聚的夹峰。那白色迷茫的不知道是雪还是白色的烟雾，在飘渺着，终年积聚着。
我下了马车，看着他立在雪里的身影，他看着，那夹峰的中间，在冰冷的雪里，流淌的，已经分不清是飘然而过的雪还是缭绕了多年的云雾……
“挺美的嘛。”蹦蹦跳跳地蹦到他面前，恶作剧地捏了捏他快要僵硬的脸。他的眼神……却忧伤得让我下不了手。
“怎么不笑了呢？这多不像你呀……”我拍了拍他的肩，却仍是不能让他移动分毫。
终于……我也沉默了。我刻意忽略那断桥……刻意忽略他在雪里捏紧的手，刻意，想忍下那冲动的焦急。我笑着，在雪里捏紧了白色的裘衣，拍拍他的肩膀，却苛得我手疼……
“小姐。”晚萦探出了头，却只一声便睁大了眼：“这桥断了，里面的人怎么出来？”
她说着，却又突然停了，因为看见翼雪珞捏得更紧的手以及，更不像他的他。我也笑不起来了。那些刻意忽略的东西在这句话里居然就那么地不堪一击。
晚萦的手似乎还一直指着对面，那飘渺在云雾里，却触眼可及的村庄和人家。
其实……我仿佛已经知道他要找的母亲在那里……因为有时候眼神太隐忍了，反而藏不住情绪。
“陪我过去……好吗？”我走近他，想说些什么，却开不了口，最后……终是他说了……
在几乎没有雪的雪里，我轻轻地点了点头。此刻的风，在我耳边，就像那哀伤的旋律。回响的，是哭泣的歌声。断桥，也许不能说明什么。断桥……也许，它也代表了什么。
“好。”我应着，回头瞟了一眼晚萦，她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对我招了招手说：“小姐……去吧，我在这儿等你们。”
风，突然凌厉了起来，那刮过耳际的疼好象在哭泣着一些人的悲伤。我似乎没想到他有那么好的武功。从断崖跃过。我分明感觉到他的无力，却又真实地落到了对面的雪地上。
这里的雪应该已经很久没有人踩过了吧。当脚落下来的时候，甚至可以清晰地听见雪被挤压的声音。
一步一步……我跟着他，他低着头，似乎不敢看前面的路。我抬眼，也挣扎。小村，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安静得可怕。这样小的地方，小得只有几户人家的地方，此时，全闭紧了门，连窗也严实得让人怀疑。
看着他一步步的背影，我突然驻足了。似乎不敢再向前迈步，不敢再张眼。因为看见他眼神的时候，几乎可以很肯定地告诉自己，这里，发生过什么。于是，我不敢去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他突然也停了下来，在一户门前，那户脆弱得好象轻易地便可向他昭示一切门。
手，停了很久，还是抬了起来。抚上门的那一刻，我捏紧了衣。风，哭泣着从耳边掠过的时候，我仿佛听到心痛的声音。那从深处绝望边缘发出的声音。
我转了身，还是忍不住地想起……那个夜晚，那个让我失去机会，失去亲人和失去爱的夜。脑海……一遍遍地重复。于是心……也跟着一遍遍地痛。
我以为说过坚强以后，便能忍住泪。可直到现在才明白，当真的想哭的时候，不能流泪有多辛苦。马小玲又是这样做到的呢。那个表面上冷得让人恨，心却炙热得让人着迷的女人，又是怎样忍住的？我制止不了泪的横行。我做不到像马小玲一样坚强。说不哭就可以忍住眼泪。
“蓝素……”我以为转了身，便可以不去看那可能的悲伤。谁知道，转了身，却仍是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只有风里，传出翼雪珞低沉的嗓音。那低低的，却可以听出绝望的滋味来。
我走到他身边，也沉默，看他一言不发地坐在门前，低着头，仍是那掩着的门。我知道，他也没勇气，推开那扇门。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他问，却没看我，就那么自然地说着。我见过这样的他，却不喜 欢＇炫。书。网＇……如果选择，我宁愿他仍是那个笑着找人麻烦的混蛋。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却读不出什么情绪。
“这是以前师傅住的地方……”他说，眼，仿佛迷离着在回想当年。
我无语，不知道。我宁愿沉默地让他说。
“这里，原来叫雪谷……”因为这里的雪很小，却又很多。小小的，却可以覆盖住整个山。这里以前只有师傅住着……在我十岁的时候。父亲突然带我来这里，要我跟着师傅学武功。
那时候……我不明白，一直做山贼的他为什么要我这样。甚至连母亲都不知道地，将我带到这里来。五年后，母亲找到了这里来，师傅离开了。我不知道师傅为什么一句话也不留就离开了，只留下了那把剑，那把不饮血就不能回鞘的无锋剑。离开后。母亲……把我赶出雪谷，她说……我和她再也做不成亲人。她亲手划开我的手，要我把血全部还给她。
父亲救了我。于是……师傅走了……我也走了。
父亲……带着我，去到那个原本不属于我们的地方。我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选择，那样地选择为皇帝卖命。那样等于背叛母亲。因为母亲是前朝的皇室的遗主。我想，母亲定是恨了父亲。所以才会做得那样决绝。恨得那样彻底。但我却仍是要让母亲恨着，因为我答应过父亲……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背叛现在的皇上。”
听着他的低语，我无语，人人都有一段不同的过去，人人都有一条不同的路。选择，只是，让我们开始有了转折。
雪，始终都是那么小。像快要停，却又怎么都停不下来。他的手，似乎在微微颤抖着，仔细看，却又看不到颤动的痕迹。
“蓝素……”我沉浸在哀伤的雪里，想着这一路，好像都在控制不住的悲伤。都不像我自己了。人，还在沉思。背后，却被人蓦地一拍，吓了我一跳。忙转过身去，居然看到翼雪珞那家伙笑咧咧地盯着我瞧。
我还真被他吓得哈不拢嘴。手指没来由地猛跳。这家伙是怎么了。我晕晕地还没回过神，就见他突然蹦了起来说：“我的故事好听吧？”
他笑，像以前一样，调皮地做着鬼脸笑。很灿烂，仿佛又重新回到以前的那个他。可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分明看见他向心里咽的泪水，就像听见一滴滴落进水里的悲伤，清晰地激起一圈圈涟漪。
“想悲伤的时候不要硬装做笑，那样憋久了，会得内伤的……”我说，继续低着头，继续我不敢的懦弱：“越是想隐瞒悲伤，就越是想流泪。我知道当一个人想哭却又不敢落泪的滋味。因为……我也尝试过。不如真正的哭一场，也许反而是一个解脱。”
“不……会。”我分明听见他话里的僵硬。抬头看他时，却还是只能看见他灿烂的笑。
“是吗？”我也笑着站了起来。拍了拍衣上的雪屑。想起他蹩脚的隐藏。就像每个经过他的人都可以从他的笑里看出悲伤一样。可他还是那样蹩脚地隐藏着，纵使他自己也知道，别人都可以轻易地看穿他。可他还是那样倔强着，一直像不知道是优点还是缺点的那样倔强着。既然……他不想被人看穿忧伤，那我……就做一回笨蛋吧。
“那进去吧……我肚子都饿了，今天非得在这里蹭一顿饭不可。”使劲地一巴掌，我毫不留情地一巴掌，贴上他的额头。清脆的巴掌伴着我咯咯的笑。
“啊。”他配合地发出一个单音，然后瞪着我。咬牙切齿地说：“恶魔……摧残我的恶魔……”
“哈哈……”看着他青青的脸，我高兴地大笑了起来。。但却只有自己知道，那笑……究竟有多苦。
“还敢笑？”他伸出手，想来掐我的脖子，却在这个时候……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略显嘶哑的声音在绝寂的雪里是那样的清脆。
第五十七章 笑遥
顿时……我们都愣在了原地。翼雪珞背着门。脸上……说不出是什么神情。我只看到他的手在雪里突然停了下来，渐渐地僵硬了。伸在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站在翼雪珞面前，和他眼瞪眼。目光跟着一斜，刚好睨到从门里探出的脑袋。
“哇，好漂亮的姑娘啊。”翼雪珞一动也不敢动地僵硬着，我却盯着那探出门外的脑袋，使劲地流口水……
这可不能怪我，实在是眼前这丫头真，太漂亮了。想我这在二十一世纪看过那么多美女、帅哥的人物都忍不住看呆。
晶莹剔透得跟水晶似的，嫩若白玉的颊再搭上粉红欲滴的樱桃小嘴。
如果我是……男的。这辈子肯定非她不娶，栽在她手上算了。只可惜……本姑娘身心都很健康……所以……只能欣赏，欣赏……流流口水了。
“姑娘？”翼雪珞一脸奇 怪；书；网地睁大了眼，手，终于心甘情愿地放了下去。身体挣扎，脸却仍是看着我怪怪地念：“好美的……姑娘？”
“嗯……”我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想看看他见了那位会有什么反应。末了，在他还没完全转过去之前还坏坏地笑道：“是不是你娘给你娶的娘子啊？”说完，看着他渐渐铁青的脸还幸灾乐祸地笑了笑，闪一边去了。
他瞪了我两眼，却什么也没说。终于，他转过了头，不用说，眼珠子瞪得比我还大。
“你是谁？”翼雪珞这次的表情是彻底地傻了，嘴里跟咬了个黄瓜似的，话都说不清楚。
那姑娘刚刚还一副迷惘的表情瞅着我们俩，一听完我们的对话，典型的翻脸比翻书还快。脸瞬间冷了下来。抿紧了她的樱桃小嘴，眼神凌厉得像一把浸了寒冰的飞刀，估计想着怎么把我千刀万剐。
“谁是翼雪珞？”终于说话了，一开口却是那中冷得快冻死人的音调。
“我……是……”颤颤巍巍地……翼雪珞举起了他的前爪。
门，突然吱呀一声全开了。我们触目可及的，是她沾满血的衣。
“发生了什么事……”翼雪珞的脸霍地苍白了起来。那女子的脸色也跟着变了。我忙冲上去，扶起站立不稳的她倚在门框上，想来一个英雄救美。谁知道……
“滚开……丑女人……”那粉雕玉啄的小姑娘不领情就算了，居然叫我滚开，更过分的居然说我是丑女人。
“我……丑？”指着自己的鼻子瞪了她半晌才突然想起，本姑娘现在这副尊容。跟她比，还真就是丑女人一个。不过，我不服气地甩了甩头，准备教教她什么叫尊重。嘴里叽里呱啦地念：“喂，小姑娘，你爸爸妈妈呢？怎么这么没教养，好歹我也是女人，跟你比是有那么点对不起社会啦，但请你留点口德好。”
“砰……”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她一个巴掌扇到门框上去贴去了。
“我不是女人……”他的脸突然贴到我面前，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嘴里咬牙切齿喷出的寒气。妈呀……真的是比冰淇淋还透心凉。
“不是女人……那是什么？”我还没回过神就见他一脸嫌恶地撇开头，转向翼雪珞道：“青涔姑姑被一个黑衣人带走了，黑衣人带走青涔姑姑的时候要我把这封信交给一个叫翼雪珞的人。”
“娘？”翼雪珞念叨着，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他忙接过那不男不女递给他的信。哗……哗，两下就撕开。
“你是什么人？”翼雪珞放下了手中的信，脸色惨白惨白的。眼神更是奇 怪；书；网地在那人身上流连。
“笑遥……”他说，一身白衣花得跟地图似的。脸却依旧冷清得像瓷一样白：“我叫笑遥……”
“笑遥……”我和翼雪珞对看了一眼，都无奈地耸了耸肩。只是……我怎么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呢。但仔细想想，却又想不起来。
“十天前，师傅带我来雪谷，让我跟着青涔姑姑。可他却走了。可是昨晚……突然出现了很多黑衣人，他们几乎杀尽了雪谷的所有人。还带走了青涔姑姑。”笑遥瘪了瘪如樱桃般嫩红的唇说道。
翼雪珞的眼眸突然变得深不可测，我看着他，不知不觉间竟然多了一种凌厉的寒气。他盯着一身血衣的笑遥，不说也不笑，只是看着，但从眼眸里却可以看出他的意思。
笑遥没有说，没有动。也像翼雪珞看他的样子回看他。但眼里，却多了一股怨恨。我知道，翼雪珞是怀疑笑遥了。
我笑了笑，走到狠狠瞪着翼雪珞的笑遥面前说：“不要这样皱着眉，很容易老的。”
他转过头，眼神奇 怪；书；网地盯了我一眼又转了头去继续和翼雪珞大眼瞪小眼。
“哇，这么有性格……”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口中念念有词地说。
翼雪珞突然也发话了。他转头，看着笑遥的背影说：“可不可以帮个忙？”
“什么？”我以为翼雪珞这个家伙要说什么，他居然一开口就是要请人帮忙，还是请这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家伙帮忙。
“你不是怀疑我吗？”笑遥停了下来，却头也不回。
“可我想赌一次。”翼雪珞边说边笑着看了看我，还神秘地眨了眨眼。
眨眼？这什么意思？我晕呼呼地盯着翼雪珞，有点搞不懂他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笑遥苍白的脸上透出一丝古怪。
“带她走……”我还没回过神，就被翼雪珞扯着手拖到笑遥面前说道。
什么？我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
“带我走……”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刻意加重了那个我字的音调。怎么都不敢相信刚才那话是翼雪珞说的。
“喂，翼雪珞，你脑袋打铁啊。竟然要我跟着他走。虽然我这人是花痴了点，喜 欢＇炫。书。网＇看长得漂亮的人。但我可不想因此断送了小命啊。”一冲动，我就不管他们听不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串。想想……刚才那人那么对我。我敢打赌，我要再敢得罪他，一定会死得很难看。再说了，这人到底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都不知道，谁知道是不是翼雪珞的仇人什么的。万一他要找我出气的话。那我不是死定了？不行，不行，我一定不能落进他的魔爪。
“如果她跟着我，可不可以用我的办法让她话不要这么多。”笑遥话虽是对着翼雪珞说的。但眼却是冰冰地瞅着我，让我那个寒啊。直盯得我寒毛直立。
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我拼命地摇头，死劲儿地瞪翼雪珞外加威胁道：“翼雪珞，你要敢答应他……我一定让你死得很难看，让你……
“只要不见血就行了……”我话还没讲完。翼雪珞那个家伙就插嘴道，还笑得很奸诈地看着我。
晕……我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成了他手上的羔羊了。真是……无语……
呜，看来这次真的死定了……听完翼雪珞的最后宣判，我终于绝望了。看来这次真没有人能救我了。翼雪珞那个家伙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了。既然就这样把我卖了。真是郁闷。
“你不是怀疑我骗你吗？”笑遥抿了抿嫣红的唇，依旧冷冷地问：“你相信我？”
“我不是相信你……我只是没得选择。”翼雪珞突然哀伤地笑了起来：“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我去那里，但一定不会让我有机会带着她。”
翼雪珞扬了扬手上的信，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了下去，只对我点了点头说：“对不起，我不能保护你了……”很淡然的语调，我却仿佛可以听见语中的悲伤。
他的眼，其实让人很容易就看出什么。他的眼，带着悲伤，有些想说却又不敢说的话，我看着他……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他却还是选择闭上眼，沉默地转身。我突然安静了下来。想着翼雪珞前前后后的行为都非 常（炫…网）奇 怪；书；网，再仔细看，却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儿。
雪，有三个人的影子折射在彼此的眼中。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喜 欢＇炫。书。网＇快乐的人。所以总是自以为地想着用笑去掩饰那些不快乐。可每次笑的时候，我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里的悲伤。
风，依旧沉默着，我们，也如这风一样地选择沉默。笑遥一直盯着翼雪珞，不动也不笑。我想……也许我们三个人都在思考着对方到底在想什么。但是……我笑了笑，最先退出那得不到答案的猜想。
我出声，不冷不热。翼雪珞奇了，所以盯着我，笑遥也怪怪地看着我。我笑着瞅了他们一眼。掩去那个喜 欢＇炫。书。网＇张着嘴巴吃惊装高兴地的自己。
我转头，看着笑遥，他的眼睛……我看着，竟然都一直是清澈的。我一直相信一个人就算再会装傻，眼睛始终都会泄漏一丝一毫他的情绪。所以我刚才一直看着他。这个结果……我不知道对我和翼雪珞来说到底是好是坏，但在这一刻，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松了一口气。
“他们有留什么话吗？”翼雪珞挑了挑眉，疑虑地问道。
“天云庄……”笑遥转了头去后说：“让你看完信后去天云庄。”
“天云庄？那是什么地方？”我揉了揉冰冷的鼻子，好奇地问。
“我不知道。”笑遥摇了摇头。
再看看翼雪珞，他不语地沉思。良久才抬头说：“你先带她走，到帕苜斯草原，我会去那儿找你。”
翼雪珞边说边将手上的信装进怀里。笑遥那个家伙也拉着不情不愿的我向外走去。
“知道我愿意相信你的另一个原因吗？”我和笑遥脚刚踏出门就听到翼雪珞没有温度的声音。我忙转了头看着他。第一次，我发现，他的眼和洛玉寒有种惊人的相似。都有噬血的时候。
“你身上的血玉笛是你师傅的，也是我师傅的，希望你没有骗我，否则……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冷冷的语言，处处都是威胁，我大概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如果不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同门师兄弟。我想着，居然没有发现笑遥那个家伙拉着我已经走了很远。再回头的时候，只能看见茫茫雪海中有一个小点。
“翼雪珞，希望你可以回来见我。”看着那苍茫中的小点，我低低地吟道。其实，一直都知道他为什么要冒着危险让我跟笑遥走。因为跟着笑遥可能还有活着的机会，而我如果跟着他，一定会成为他的累赘。让他生的机会减小，而我生的机会应该是等于零。
否则，我想他死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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