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眼(大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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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人才，老唐自己就是个名贵花卉的栽培养殖大师，家里别的没有，小院内多的是面积庞大的玻璃暖房和名贵花卉，所谓见猎心喜，听孙女说月坛小叶家里居然有十二株自己都没有的珍稀君子兰，第二天一早就催着小丫头带路来寻芳鉴赏了。

江叶林当然是欢迎之极，昨天小唐这丫头片子对自己这十二株君子兰夸的天好地好，可小唐毕竟才二十出头，园艺花卉素养再高也有限，这货正琢磨是不是上哪去请个专家来品鉴品鉴估个价啥的，没想到第二天小唐的爷爷不请自到，这多有缘分的事情！再好也不过了！

老先生进了院子，别的都不在眼里，直奔那小小的玻璃房，因为正是盛夏季节，按理原本2、3月份春节前后才是君子兰的花期，所以老先生昨天听孙女说江叶林家的君子兰夏天也开的姹紫嫣红，这如何不惊讶，小唐的园艺是跟着老先生从小耳濡目染的，绝不可能把别的品种花卉看成君子兰。

“小叶，你这十二盆花栽培了快十年了吧？以前也是夏天开花么？要说，君子兰可是春天开花居多才对！”老先生的话这么一问，江叶林心里咯噔一下，紧张的问道，

“怎么不对么？我记得最早的时候，大概栽培到第三年开始，这十二盆花就开始轮流开花，差不多1个月会有一盆花开，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慢慢变成了两个月会有两盆花开，再过了几年，就变成现在这样，每个季度都有一个月是十二盆一起开花，我还以为是我施肥多了花们开花开勤快了，这一年开四次花，不是妖精吧？”

“爷爷爷爷，你给叶哥这些花好好把把脉，以前您不是说过要极其珍贵的君子兰，栽培的极为得当，养分水分阳光空气都要极度适宜，才会一年开两次花么，三次花的极为罕见，怎么叶哥自己弄个小暖棚，就能一年开四次花呢，这是什么道理？”小唐摇着自己爷爷的手撒娇道。

“唔，唔，不要急不要急，容我好好品品……”老先生撇下江叶林和孙女，一个人把十二株花看了个遍，最后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直起身来，抑制不住心头喜悦，激动的道

“这十二株君子兰又叫金陵十二钗，我只在明清野史小说的记载里见过，这十二株君子兰堪称国宝，是无价的国宝啊！”

“国宝？也就是盆栽的花花草草，难道真有那么稀罕不成？唐老您不是哄我开心吧？我跟小唐可虽然新认识却是交心的哥们，那您老给算算，这十二株君子兰，那啥，折合市场价能换多少？一说成国宝，我这小庙可真养不起这十二朵金钗大菩萨了……”

江叶林虽然是个捣腾古玩碎瓷片的家伙，不过这些年也没攒下什么身家，家里头里里外外那些坛坛罐罐全折现的话，往高里说能顶个五万就不错了，往低里说就是弄个三万也正常，这要是真是价值几百万的国宝搁院子里这么呆着，心里确实不踏实，自己也确实没见过那么多钱不是？

“胡闹！国宝那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嘛？若只有一株四季开花的君子兰，虽然极难得，但总还能找得到，你这是十二朵金花知道不？金陵十二钗知道不？难得的是这十二株花居然真能凑在一起培育成功，这是可遇不可求的知道不？无价之宝你懂不懂？！”

老先生显然极为不满意江某人的做派，这高大斯文一口白牙的青年，一下子从可以忘年相交的民间园艺奇才，沦落成市井之徒钻钱眼里的混混了，这简直是暴殄天物所托非人了呀！

“哎呀，爷爷，您别发那么大火呀，叶哥含辛茹苦十年如一日，把这十二株君子兰养大成人容易么他，您怎么不夸他还这么批评他！换了我院子里种那么多国宝我也心神不定的呢！”小唐摇着爷爷的胳膊嗔道。

“不行，我不能瞅着这小子把国宝君子兰就这么糟蹋了，这样我晚上可就睡不着觉了，年轻人，你那么看重钱干什么，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还那么年轻，将来有的是发展事业蓬勃向上的机会，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林大，我给你挂个园艺学院特聘客座教授的头衔，就从这十二朵金钗着手，争取培育出来更多的小金钗和小小金钗……”

老先生脾气虽然急躁，心思却动的快，这十二朵金钗固然是极为珍稀的国宝级君子兰，但能把这十二朵金钗培育成功，成为一年四季开花的圣品，眼前这小伙子才是更为紧要的人才，何况听孙女说这孩子福利院长大，在潘家园练摊没念过大学，却是极聪明的主，而且，近些年也没在街头胡闹干什么坏事，街坊邻居的口碑是极好的，那这就是可造之才咧！

“好呀好呀，叶哥，说实话摆摊捣腾古玩碎瓷片，风里来雨里去的太辛苦了，我瞅着你还是跟我爷爷混算了，林大的特聘客座教授耶，那可是每年大把科研经费供你花呢，咋样，别犹豫了，公私两不误，金陵十二钗还得你来照顾……哎，真羡慕！”

小唐警官在一边兴高采烈嚷嚷，觉得自家爷爷真是英明神武了不起，觉得自己真是慧眼识人可真就是个伯乐，这是要让小叶哥走上正道修成正果的大因缘呐。

没想到江叶林闻言根本不为所动，心道哥何德何能可以去当什么林大的特聘教授，这岂不是叫人笑掉大牙？大丈夫有所谓有所不为，侍弄这些花花草草虽说也陶冶情操啥的，可哥还这么年轻，当什么园艺专家那可不是哥的追求，再者说了，这十二株君子兰可是那便宜表叔留下的，我哪知道他怎么培育成苗成株的，我就是接手过来勉为其难的浇水施肥弄暖棚养了下来而已……

“唐老，承蒙您和小唐厚爱，小叶我感激莫名，实在是愧不敢当，不过实话说，这十二株君子兰是我表叔选育出来的，我就是养了十年而已，真要聘什么教授，您得去找我那表叔，可事不凑巧，表叔一出国就是十年，音讯全无，您看我这家也寒碜的不行，这院子环境也太委屈那十二朵金花，要不这样，你们林业大学要是愿意把国宝请过去伺候，我二话不说，给您打八折，您按市价给我八折就行！咋样？”

江叶林的话让唐家的一老一少都大失所望，老先生脸色古怪，眉头紧锁的转身看看身后玻璃房里的十二朵君子兰，又看看眼前的黄毛小叶哥，显然有点两难，女片警小唐却是一跺脚，生气的扭头不搭理刚才还喊的亲热的叶哥。

“爷爷，我们走！让这个一心钻在钱眼里的家伙自个儿跟那十二朵花过去，我瞅着谁肯出高价买他的花！”姑娘一生气，那也是妇人心海底针轻易招惹不起。

“那成，您二位慢走不送，我正好上街口叫辆板车进来，十二朵金钗今儿个我就直接拉花鸟市场叫卖去，多了也不敢要，一株二十万，有缘人谁要谁拿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江叶林呵呵笑着就要往外轰人。

“胡闹！胡闹！这是十二朵金钗，这是一年四季开花的圣品君子兰，这是无价的国宝！一株二十万怎么够！！！拆开了今后就再也聚不到一起了，十二朵金钗在一起比单株的价值更高，后生你懂不懂！你呀纯是在潘家园摆摊给人带着混坏了！要是当初考大学走正道你绝对不会今儿个这样！”

唐老先生气的咳嗽了起来，当然，这会儿让老先生弃君子兰而走那是绝对不可能，让江某人把花拉到花鸟市场去吆喝着拆散卖了的话，那老先生得后悔死一辈子原谅不了自己。

江叶林当然不能真轰唐家爷俩出去，便又退了回来，请老先生坐下，重新给沏了杯茶，小唐则脸若寒霜在爷爷身后站着不肯坐，还生着闷气……

“哎！真是被你气死！这样两个选择，其一，这十二株国宝君子兰无偿捐献给京城林业大学，我聘你为林业大学园艺学院的特聘客座教授，每年拨120万科研经费给你和你的君子兰项目组，当然，这十二株君子兰还是你来栽培管理，另外，在林大家属区给你调配一套二居室的楼房，其他工资福利待遇都从优！”

小唐闻言眼睛瞬时亮了起来，可江叶林闻言却缓缓摇了摇头道，“唐老，您的诚意我确实心领了，可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本事，园艺这行当非我兴趣爱好所在，当什么园艺师园艺大师，那不是我的追求，再说我这人瞧着斯文沉稳，其实骨子里性子洒脱不羁，真给您拘到什么苗圃里种花种草那绝对是误人误己！”

“哎！你呀你！叫我怎么说你，多少人想上大学念硕士博士当讲师教授都不可得……好吧，也许人各有缘分，其二么，其二么……小叶，我老头子从来不占人家便宜，可这次厚着脸皮给你开个价，你这十二株四季开花的君子兰，在市场上遇到识货的，单株50万绝对能卖，可我老头子自己没那么多钱，林业大学的科研经费预算也不是十分的宽裕……”

“唐老您别说了，再说我都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了，花托知心人，您开个价，我绝不还价，十二朵金钗今儿个您就拉走，钱哪天到账都行！”江叶林打断了老先生的话，话说的极为大气。

第4章黄金眼

友宜宾馆一号楼

“叶哥，你真在这四星级宾馆包了一年的长包房，你也太挥霍了吧？这得浪费多少钱啊，我爷爷知道了一准被你给气死，好好的林大特聘客座教授不当，好好的家属区分配给两居室的楼房宿舍不要，你到底是咋想的啊！别说我爷爷，我都得被你气死！”

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打了个滚起身后的女警小唐，微红着脸，整理完警服裙子后第一件事就开始声讨江某人的挥霍行为，如今不过是改革开放之初，大部分国营企业的工人月收入不过壹、两百而已，国家机关事业单位工作的也就三四百的样子，这江叶林倒好，一下子拥有了两百万身家不假，可也不带这么胡花乱造的吧？！

江叶林的十二盆极品君子兰，最后还是被唐老用积蓄买了下来捐给林大园艺学院做研究去了，唐老还试图招揽江叶林，但这货没有当祖国园丁的觉悟，一心要办自己的古董文物公司，居然给拒绝了！

“切，你爷爷不是说了么，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当守财奴可不是哥的路数，再者说了，现在房价乱涨贵的离谱，你哥那点身家要是买房子的话那才是自寻烦恼胡乱挥霍，就拾掇我那小四合院都浪费我多少时间和精力，现在好不容易，十二盆君子兰由得你爷爷和林大的人去操心了，我不在这四星级宾馆享受一下大好人生我才傻！”

江叶林翘着二郎腿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手，左手抓着打火机，嘴里叼着中南海，视线却在不断的检视着自己的右掌掌心，昨儿个一时兴起拍了宾馆门口那石狮子一巴掌，结果掌心居然淤成了一团乌青。

右掌心这一块来历不明的乌青，渐渐凝聚成了一只若隐若现的眼睛的形状，在昨天和宾馆谈长包房的时候，掌心这只眼睛意外的发出气流隔空摸了宾馆美女副总的胸，紧接着脑海里还跟着这一摸跳出稀奇古怪的信息来了。

之后江叶林一直在研究自己右掌这突如其来的特异功能，掌心那团缩变小变淡的乌青，一个晚上过去后，没有特别明显的变化，不像最初那样张牙舞爪显得狰狞可怖，但怎么看都觉着隐约还是像一只眼睛……

再试着运气于右掌的话，却始终找不到当初气流喷涌而出的感觉，勉力一试，若隐若现的气流从掌心跑出去顶多十五公分的距离就铩羽而归，脑海里边也没有浮现出特别的信息或者印记，难道昨天的异象真是自己幻想出来的？还是只摸那美女副总的胸部才有效？

“我可是问过宾馆销售部了，虽然你这套长包房，是人家副总关照后给打的贵宾协议价，可那一个月也得6000块钱，整年就是七万二，这不是钱多白烧的慌么！你这一个月的付的房费顶人家大学教授一年的工资了！我得辛苦干两年不吃不喝才能攒6000块呢！京城商品房贵的也不过2000块1平方呢，有这钱你还不攒起来买房？海南那边房价疯涨，京城估计也快涨起来了！”

片警小唐书香门第出来的娃，社会经验虽然少，这小家碧玉过日子精打细算、理论分析可是一套套的一点不落伍。

“别碎碎念了，来给叶哥摸摸……不抱抱！不就拉拉手！”江叶林冲对面三人沙发上的年轻女警招着手，心里则嘀咕自己几时开始好制服诱惑这一口了？难道是小唐上次送的打火机上的图片惹的祸？咱是有文化爱学习的斯文爱国青年呀，啥时往痞子混混那方向堕落下去了？咱现在正儿八经开了个文化公司准备经营古董，咱是文化人了对吧？

“要死了！说什么呢？在你的管片警察跟前耍流氓啊，别看咱俩熟，一码归一码，你想乱来可不行，人家还没谈过恋爱呢！”小唐闻言晕红了脸，接着柳眉一竖，就差掐着腰指着鼻子数落江某人是只大灰狼想动歪脑筋吃小红帽了！

“哎哟我说你这丫头，哥叫你过来多纯洁一举动，楞叫你当成耍流氓了，你知道啥叫耍流氓，你送我这打火机才是耍流氓呢，我多纯洁一月坛小叶哥，被你打火机上的美女图弄的老想流鼻血我容易么，这会儿又没外人，那有什么管片警察和当事人，你就是我妹纸，我就是你哥，知道不？你不是说8年前就把我当哥了么？咱俩那感情还用那么生分么？”

江叶林说着起身往前伸手一探，却不料掌心那一股子凉气就这么扑了出去，虽然不如昨天隔空摸人家美女副总那么远，可也得有三十公分的去程，那股子气直接摸到了小唐姑娘左胸口，一触即回，姑娘明明看着也小叶哥的魔爪离着自己还远，但左胸却感觉被人轻轻一抚好像隔着警服摸了一下，一时间惊呆了不知所措。

江某人这时候却已经坐回了单人沙发，手也缩了回去，这货仰头闭着眼睛，嘴里喃喃有词，“人类女性，22岁，身高162公分体重45公斤，865886……还真是……啧！”

月坛小叶哥沉浸在脑海里浮现的信息上，心中狂喜之下又有点忐忑，喜的是，掌心这团乌青状眼睛所带来的内气外发探体功能失而复得，忐忑的是不知道这一把隔空又摸了人家姑娘一把，小丫头别大惊小怪要死要活就闹心了！

小唐姑娘呢，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摸过敏感部位呢，刚才虽然小叶哥的爪子距离自己还远着呢，可左胸下传来的被人轻抚的感觉绝对真实不能再真实了，不但如此，这一摸带来的触感，让未经人事的处子女警浑身一激灵，整个人都不对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瞬间从左胸弥散到了全身，不是酸不是麻却像过电一样，让姑娘不由自主的嗓子里发出一声娇媚之极的呻吟

套房客厅里这俩人可都被这一声呻吟给弄的一起面红耳赤起来，小叶哥这二十年的形意拳童子功保不齐就要面临巨大的挑战，而小唐姑娘一颗芳心荡起来迷迷糊糊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叶哥……刚才你怎么着我了……你是不是摸我胸了……你个大色狼……你怎么知道人家的三围，哎……哎妈呀，好热……哎……哥……给我杯水！”小唐姑娘身体酸软两腮桃红，捂着脸坐回了沙发，心跳的比小鹿还快，这一刻哪还想得起自己是警察，整个成了情窦初开的邻家小妹子。

江叶林的迷糊也就瞬间而已，他纯把片警小唐当妹纸看待，可没有男女间的心思，虽然有时候眼睛身体沾点便宜冰淇淋不吃白不吃，可心还是把持的主，江叶林的心思更多的在右手乌青状眼睛新开发出来的特异功能上头。

见软倒在对面的姑娘身上燥热脸色嫣红，忙不迭的起身打开冰箱，给姑娘拿了罐冰镇的汽水，啪的打开，倒了半杯过去。小唐星眼迷离下，哀怨的瞅了小叶哥一眼，终于还是抓起冰凉的汽水一口气喝了下去，胸脯起伏了一会儿，整个人才重新恢复了清明，只是脸薄羞的低着头，坐在沙发上绞着自己的手指不肯出声。

江叶林的心思早不在对面小唐姑娘身上，他举起自己的右手翻来覆去的打量，发现掌心的青云比刚才更小更淡，显然一晚上积聚起来的能量，刚才只那么一探手，气流只出去30公分就势竭而回，内气隔空探物的功能，显然全赖掌心这团青云状的眼睛所赐，可真没想到，当初在宾馆门口石狮子上这一拍，居然拍出这么个妖孽的能力来了？

江叶林鬼使神差的把魔爪探向了茶几上的青花瓷烟灰缸，到掌心距离目标只有一公分的时候，勉力一发劲，一股极微弱的气息从掌心出去一闪而回，脑海里则浮现了如下信息：

矿物瓷器、12岁，直径12公分，高度2。5公分，深度1。5，壁厚0。5公分

呃，这下搞大发了！自己这右手掌心这团眼睛形状的乌青，岂不是成了古玩界匪夷所思梦寐以求的黄金眼了？！

第5章潘家园

潘家园旧货市场的规模还没有日后那么大，却是京城人气最旺的古玩旧货所在，和琉璃厂那边的高大上的店铺多不同，潘家园的特色是地摊数量巨大，市场也分为不同功能的区域。

比如说，以古玩瓷器和古钱币为主的二区，就是月坛小叶哥发祥的风水宝地，上次那一包汝窑碎瓷，就是50块钱从别的地摊上淘来后又卖掉的。

玩古董瓷器的都知道，越是器型庞大色彩斑斓的东西，那多半就是古玩工艺品，虽然摊主可能吹的天花乱坠，无数段子和故事传承做铺垫。

但末了，一个清早期的缠枝莲花云纹大罐，没准能从一两万的喊价直接给砍成50块钱抱走，真品的小东西哪怕是碎瓷，落到有心人眼里，或许就是一笔财富。

古玩这行当，拼的是眼力，赌的是运气，卖货的人甭管怎么吹自己的东西，最后一定会加上一句，“东西呢真是个好东西，可您也得自己看真了才买对吧，正经着有文物鉴定证书的货谁摆这地摊上卖？

那都京城友谊商店橱窗里头搁着斩老外是吧？一句话，您自己掂量着量力而行！”

这天正好是周末，也是潘家园最热闹的日子，四乡八里进城来淘换卖宝贝的村贩子就占了一多半，一黄毛卷发左耳打耳钉的青年，上身一件申奥广告汗衫，下面一条宽大的沙滩短裤，右手手里转着俩核桃，左手背在身后晃荡着逛着铺子。

这自然就是新近迈入高富帅行列的月坛小叶哥，两百万的身家对那些豪门大富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在90年代初期，对普通人来说那得是400年不吃不喝的工资收入。

可以买10辆最新款的捷达轿车，或者八套京城地段最好的三居室商品房，户均120平精装修带全套家电的那种。

小叶哥这些年捣腾工艺品古玩碎瓷片，前后也不过就攒了不到5万的身家，如今资产一下子飙升了40倍，要说人道得意精神爽，锦衣还乡趁天亮。

可这家伙穿着打扮依旧一副胡同青年做派，进了潘家园还不停的和左右的熟人打着招呼，身后当跟班一样的小唐姑娘抱着个牛皮公文包，可就不大乐意了。

“小叶哥，我说咱就这么蒙头往里走也不停下脚让我在地摊上瞅瞅，刚看见好几个小玩意儿，保不齐就是真的，要是捡个漏拿回去，爷爷得夸我眼力强出门玩还想着他老人家呢！”

小唐今天周末派出所不当班，所以直接泡着小叶哥混着一起来了，要不是怕熟人瞅见，这姑娘恨不得能抱着她小叶哥的胳膊逛街，现在么，只能退而求其次，抱着小叶哥的公文包逛了。

“哎哟，叶哥，带着妹子逛呢？这可是有日子没见了哈，来来赶紧在哥摊上给打打眼，哥前些天从乡下收了个小件宋瓷，虽然不是十分的品相，但凡逮着一件好东西，那这个月的摊位费算是挣出来了，来给哥掌掌眼！都知道小叶哥眼光最好！”

一个胖乎乎乡农一样长相憨厚的摊主，直起身腆着个肚子眼疾手快的招呼着江叶林。

“好！拿出来本姑娘替你鉴定鉴定！”小唐姑娘没等江叶林说话，自顾先蹲了下去，这下江叶林也只好挠了挠头，在这个摊位上停下了脚步，书香世家出身小唐也是个古玩爱好者，水平比初学者要好不少。

“好嘞！这姑娘长的真水灵，合着我今天走运，小叶哥好眼力！早上喜鹊就站枝头叽叽喳喳叫，果然应在您二位身上，来了，您瞧这一件……”

胖摊主兴高采烈，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摸出个锦缎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这才递到小唐跟前地摊铺的红布上放定。

“一小破碗，乡下喂猫用的吧？这还有缺口，这还有裂纹，啧啧，我说老板，喜鹊叽叽喳喳是不假，可你拿出来这玩意，你也好意思让小叶哥看，本姑娘瞅着就觉得不咋滴！撑死了景德镇仿的青瓷工艺品……”

小唐姑娘牙尖嘴利快人快语，把个胖摊主噎了一脸尴尬哭笑不得，可怜巴巴的把眼神投到了站在姑娘身后的江叶林身上，“小叶哥你看这……我可是花大价钱才淘来的，正经的汝窑青瓷小碗……”

胖摊主要不说汝窑二字呢，江叶林也就笑呵呵的看着，这家伙对瓷器的研究和造诣那是最深的，其他古玩则要逊色一点。

而瓷器里头呢，宋瓷又是江叶林的强项，上次那包汝窑碎瓷，他淘换来的时候就瞅的分明，应该哪会是什么汝窑真品碎瓷，不过是明宣德官窑仿制的，当然没有足够的眼力，那还是很容易看走眼的。

“好你个王胖子，在我妹纸面前，你也敢喊出汝窑二字，真是皮痒痒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