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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很萌,野蛮娘子硬上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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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宜脑中一阵血光。

除了一片红。

什么也没剩下。

她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你走。”

李相宜感觉到了自己心底的杀意。

她怎么会这样。

怎么可以变成一个杀人的恶魔。

她用力的压制住那股邪气:“快走。”

“想让我走,除非你死。”小玉的长剑向她刺来。

李相宜终于忍不住,一掌出击,小玉飞来的长剑在她的掌风里断成了两截,接着蓝色的身影飞向了屋顶,重重的跌落,吐出了鲜血:“你暗算我。”

“是你逼我的。”李相宜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有红色的蔓陀萝暗纹隐现。

她感觉自己的双眼像被烈火灼烧一样的疼痛。

“腥红血眼,你的噬心毒还在,哈哈哈哈,看来主子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疼你。”小玉唇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既如此,我与你还有什么好争的,等着看你七窍流血,毒发身亡的那一天。”

说完她的身影如一道尘烟消散在了空气里。

李相宜感觉自己胸口有抑制不住的东西就要喷涌,紧接着,一口鲜血吐到了地面。

她所有的力气都消失。

手上的蔓陀萝暗纹也不见。

倒在了地面,她微微的喘息。

黑色的长靴出现在她眼前:“看来你还是冲破了脉印,也罢,带你去疗伤。”

李相宜想拒绝,却感觉意识模糊得不像她自己。

接着被带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冷得她一个哆嗦,惹得头顶一阵邪魅的笑:“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还不习惯么。”

“相公。”李相宜喃喃,心里这一刻清晰想着的是潘玉。

身上仿佛被烈火焚烧,又仿佛被冰水浸泡,不知道过了多久,所有的感觉都褪去。

李相宜感觉到额上一阵冰凉,睁开眼睛,潘玉正满脸担忧的看着她。

见她醒来,面露惊喜:“娘子,你醒了。”

“小玉呢。”李相宜第一句话就是问她。

潘玉一愣:“我不知道,没留意她,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这些天好像没有看到她出现。”

“是你救了我。”李相宜道。

那天她好像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带走了……

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救她的人是潘玉,那天因受伤,她出现了幻觉。

“说什么呢,你没事啊,就是喝多了酒,所以晕睡了几天。”潘玉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也是第二天下午才醒来,听小二说那酒名叫千日醉,喝了要醉上一千日呢。”

“只是夸张的说词,哪里真的会睡上一千日,若是这样,可就要耽搁你赶考的时间了。”白衣男哈哈一笑从门外进来。

“真的只是喝醉了?”李相宜怀疑。

“是啊。”潘玉道:“你一个人醉倒在了后院,手里还拿着茶壶呢。”

“我都忘了。”李相宜抚了抚有些晕的太阳穴:“秦霸呢。”

“他在楼下喂马呢。”白衣男坐到板凳上:“你还挺关心他的。”“我是关心我家相公。”李相宜道:“我昏迷的这几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什么事也没有,一切安然。”白衣男自己倒了杯水轻啜了小口:“只不过小玉不见了。”

“兴许是等不及,遇到顺路的,先去江南了。”李相宜轻描淡写道。

“说得对,有这个可能,不过也有可能,被坏人给……”白衣男露出一个暖昧的笑。

李相宜白了他一眼:“嘴里没一句好话,相公,我饿了,给我弄些吃的来。”

“我早就已经吩咐小二准备好了。”潘玉道:“这就下楼去给你端。”

卤肉的香味扑鼻而来,李相宜看着碗里白莹莹的米饭,非常有食欲,还有红通通的泡椒,看起来很诱人,李相宜赶紧拿起筷子扒了几口米饭,久违的味道令她差点没掉下泪来,味道好像西餐厅里的盖浇卤肉饭。

李相宜这个时候没想太多,几口就将一碗米饭下了肚。

吃了个八成饱。

李相宜抚着胸口,有些梗。

潘玉见状赶紧倒了杯茶端来:“娘子喝茶。”

“真舒服。”李相宜将茶一口饮尽,感觉心情舒畅了些。

“那天你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吗?”白衣男笑着问李相宜。

“能有什么奇怪的事。”她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前几天发生的一切。

太离奇了,她自己都没弄明白。

“那你脖上的伤?”白衣男挑眉。

“你别审问我娘子了,她刚醒来,要好好休息。”潘玉挡在了白衣男面前:“我娘子是个好人,她才不会做坏事,那件事与她无关。”

“发生什么事了?”李相宜这才觉得白衣男话中有话。

“没什么,只不过死了几个陌生人。”白衣男站起身:“算了,再问下去你家相公该生气了,这傻书生挺护着你的,我就别在这里防碍你们小俩口了,休息好以后,咱们就上路吧,这里实在不是久留之地。”

“娘子,别理他。”潘玉又倒了一杯茶:“还喝吗?”

“不喝了,睡得太久头有点晕,我想到楼下走走。”李相宜起身穿上绣花鞋。

潘玉从包袱里拿出一件干净的衣服:“娘子,你的衣裳几天未换,换身干净的吧。”

李相宜低头一闻,果真还有一股残留的酒味。

她微微一笑,这傻书生,还真是傻到了家,不敢替她换衣服,是怕她醒来埋怨他趁她昏迷的时候动了她吧。

李相宜一笑,满目了然。

潘玉脸色一变,刹那通红:“我先出去了。”

“嗯。”冰凉的感觉慢慢驱散,她心底多了些暖意,拉帘更衣。

媚舞

李相宜闻着闻着就想入睡,正要闭上眼睛,突闻一阵奇异的乐声从窗外飘来,这乐声扰得她思绪纷乱,乱七八糟的画面再次滑过脑海,是谁在窗下奏曲,似交响混乐

李相宜从床上起来看向窗外,被眼前的景色震住。舒葑窳鹳缳

这是完全不同于江南的风情,数名着波期装的女子正扭腰摆臀的在船上跳舞,她们蒙着面纱,身上着金色的彩衣,月光的照耀下,仿佛一道划破了迷障的奇景。

有红衣妖娆的女子蒙着面纱站在船头吹着曲子,似感觉到了李相宜的注视,她微微的一笑,将目光妖媚的向她看来,李相宜看到红衣女子时,身体本能的起了一种恐惧,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她不由得后退一步,飞快的关上了窗子。

潘玉去哪了,怎么还没有回来滟。

小奴随掌柜的去了房间一时半刻也不会过来。

那红衣女子邪魅的眼神令她觉得可怕。

怎么会这样损。

就算是遇到再危险的事情,她都不会有这种汗毛全都倒立的感觉。

她坐回桌边,拿起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想要掩饰心中的恐惧。

一只柔荑轻握住她拈杯的手,奇异的香气在她耳畔漫延:“媚云姐姐,怎么一见了舞儿,就掉了魂似的,难道还惦着咱俩以前的那些事儿。”

李相宜一个激愣,飞快的甩开她的手。

站起身看向身后的女子。

原本想让她走开的。

却在看清她的容貌后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才在船上跳舞的时候她戴着面纱,李相宜已察觉到了诡异,现下她将面纱取下之后,李相宜更觉得诡异了,她终于明白自己的恐惧从哪里来,当一个人看着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眼前时,一定会觉得很可怕吧,尤其是这个与自己相似的人身上有着浓浓的血腥味,尽管衣很干净,却红艳如血,可以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一种噬血的光芒。

见李相宜怔怔的,她一愣,接着放肆的笑了:“哈哈,媚云姐姐,这才几年不见,你就惊讶成这个样子,难道你忘了,舞儿我的忍术和易容术是最好的吗。”

说罢她猛的一昂首,手至耳后一直撕到了下巴,一张完整的人皮面具落下了地。

她将一头青丝披散开来,冲李相宜暖昧的笑:“看清楚了吗,我是媚舞。”

李相宜还是不说话,却感觉脑中属于原主的记忆开始舒醒。

她用力的摇了摇头,抗拒令她不舒服的回忆。

媚舞站在她面前掩唇咯咯的笑开了:“姐姐,她们说你假装失忆我还有些相信,今日一见,却觉得她们所言不实,你这哪是假装失忆,是完全失忆了。”

媚舞扭动着腰肢看着她:“看看现在的沈媚云,哪还有禁宫第一杀手的风范,想当年你仅一袭粗布麻衣,仍然是咱姐妹当中最耀眼的一个,你的功力无人能及,你的狠辣也无人能及,可现在是怎么了,我竟然从你的眼里看到了人性,太可笑了吧,哈哈。”

她掩唇的手留着长长的指甲,红红的丹蔻从唇上一划而过,自怨自怜道:“其实我不过比你差了那么一点点,就被派一些非人道的任务,主子说什么你长相稍显清纯一些,能骗得到那个男人,可惜啊,我看你何止是清纯,简直快成了白痴。”

李相宜仍然不说话。

媚舞嘲弄得差不多了,眸光一敛,笑容尽褪:“沈媚云,笑话说完了,该说说正事了,你欠我的一条人命该怎么算。”

“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欠过你的。”李相宜道。

“三年前,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你害死了小媚,你还记得吗?她死得那么惨,被一群男人活活的折腾了几天几夜,到最后,连一具全尸都没留给她。”媚舞凌厉的看着李相宜:“你是我们的头,那一次的任务是你牵头的,你必须要对小媚的死做出一个交待。”

“既然你看得如此通彻,你也应该知道,我忘了,怎么交待。”李相宜道。

“怎么交待,当然是拿你的命来交待。”媚舞道:“别以为你失忆了就可以洗清过去,我告诉你,小玉是我煸动让她去杀你的,那个蠢丫头,还真的上了当,可是以她的功力怎么能杀得了你,想一想都是不可能的事,可是,我想试试,你失忆以后,那一招百花杀是不是还使得那样顺畅,果然不出我所料,你这个蠢货,不但忘了自己是谁,连主子苦心教你的武功都给忘记了,别说是内功心法,只怕你连简单的招式都不会了,真是天赐良机,哈哈。”

媚舞袖中蓦然射出一丝红纱,紧紧的将李相宜的脖子裹住:“今日我就要替小舞报仇,杀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沈媚云,你不配做人,下地狱,做鬼去吧。”

“咳咳。”李相宜感觉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这个时候脸一定涨得青紫了吧。

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为什么她这么倒霉,原主到底是什么人,真的是杀手吗。

到底造了多少的孽,结下了多少的仇人。

“咦,这是在干嘛,好热闹啊,刚去买了碗臭豆腐回来,就看到这么精彩的画面,你们是在打架还是在演戏啊,继续继续。”白衣男不知何时蹲坐在了窗边。

他手里拿着一碗臭气熏天黑乎乎的东西,上面点缀着点点葱花,整个人坐在临湖的窗柩上,一块一块的拈起来往嘴里塞。

“真……臭。”李相宜挣扎着吐出两个字。

白衣男一听此言,跳下了窗,将碗端到她的面前:“臭是臭了点,味道还是挺好的,不相信你来尝尝。”

白衣男冲红衣女子道:“喂,你先松开她,让她吃两块再继续打。”

“荒谬。”媚舞道:“我飞媚舞的红巾一出手,断没有收回的道理,我与她之间的恩怨与你无关,识相的快点滚开。”

“好漂亮的一个美人,怎么说起话来比这臭豆腐还臭。”白衣男捂住鼻子:“还有一股子的怪味,像是从尸体堆上爬出来的,我说你不会是一个活死人吧,听说西域那边现在有一些忍者惯会用药物来控制活死人替他们办事。”

“我看你是找死。”狂风凌乱,飞天逆舞。

媚舞的眼睛一瞬间变得血红,她狂然的看着面前的白衣男:“是你自己寻来的,别怪我心狠手辣。”

“就这个,女人跳舞用的玩意,也能杀人,杀几个草包倒是容易。”白衣男将最后一块臭豆腐扔进了嘴里,将碗一扔,里面剩下的一些残渍全都落到了媚舞的身上,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白衣男:“你竟敢拿这个臭东西泼我。”

“对不起,一时手快,准备扔到窗外的,是我太大意了,对不起,我替你擦干净啊。”说着他上前,飞快的将她的水袖掠起擦向脖颈,媚舞眼神骤然凌厉,飞纱轻舞之间将白衣男的脖子紧紧的缠住,紧接着,那纱在越缩越紧的时候,蓦然静止。

整个人也静止了。

定定的立在那里。

李相宜觉得诡异。

看过去。

白衣男已经解开了脖子上的红纱:“这个女人到底是用什么做的,太臭了,一身的死人味。”

“她不会是一具尸体吧。”李相宜凝神。

“不会,只不过她接触的死人太多,身上有了怪味。”白衣男将李相宜脖上的红纱也解开:“帮个忙,一起把她扔下去。”

“你点了她的穴。”李相宜看出了端倪。

“眼光不错,隔空点穴法很久没用了,今日在你面前得瑟了一回。”白衣男道:“原本想杀了她的,想了想,对女人还是不要太狠的好,尤其是对这么漂亮的女人。”

“看不出来你还会怜香惜玉。”李相宜嘲讽:“把她扔哪儿。”

“人还没死,当然是扔给她的同伴。”白衣男冲窗外一指。

抬起红衣女子就往窗下扔。

扑嗵一声巨响之后,似落入了水底。

接着是跳下去救人的声音。

然后无数道金光漫天。

那些站在船上跳舞的女子全都腾空而起,飘在了李相宜的窗前。

所有人都冷冷的看着她,眸光死一般的凌厉。

李相宜一怔,感觉到一种危机伏来。

潘玉恰在此时推开/房门:“娘子,你看我买了什么回来。”

他的话刚说完,也看到了窗外诡异的奇景,不由得惊呆了,手中买来的一些小吃食落了地。

“娘子,怎么会……”

“相公,你先出去。”李相宜对潘玉道。

“她们是干什么的。”潘玉站在原地问。

“这里很危险,她们是来寻仇的,认错人了。”李相宜感觉到危机四伏的时候,她的身体内有一种沉睡的能量正在慢慢的惊醒,看着围袭而来的众女子,就要破窗而入,她凝神,想要与她们一决高下,就在眸光如同那一晚一样,变得有些灼痛的时候,潘玉挡在了她的面前:“娘子,不要,关上窗就可以了,这样她们就进不来了。”

说完冲上去将窗子嘭的一声关上,室内恢复平静。

潘玉对李相宜道:“现在不就行了吗。”

“闪开。”李相宜看到金光迸射,窗子碎成了片片。

她们手中有无数银针射来。

秦霸的刀光在月光里舞起,将银针全都挡在了面前。

李相宜一惊,看来她们是真想娶她的性命。

疑云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怪异的笛声响在李相宜身后,小奴手中拿着一管短笛,她眼神冷冽,看着面前的众女子,她们的脸孔扭曲的起了变化,似乎听到这样的笛声很痛苦,一个个捂着脑袋,再也没有功攻的力气,小奴的笛声越来越快,到最后,女子们的面庞越来越扭曲,渐渐的,变得丑陋狰狞,紧接着,七窍流血,随着最后一个顿止的音符落入了湖里,如同刚才的红衣女子一样。舒葑窳鹳缳

李相宜看着一瞬间平静下来的夜空,有些难以置信:“她们全都死了吗。”

“哪那么容易,只是受了些小伤。”白衣男道:“看来江南不是久留之地,她们很快会回来的。”

“京中的杀手更多,她们到底想干什么,看看就知道了。”秦霸道:“刚才一路走来,我看到了很多诡异的场景,这里的热闹与繁华,还有繁华之中的安宁,好像是有人似意制做出来的,这里所有的人,除了我们,都有些不对劲,大家要小心一点。”

“那这里岂不是一家黑店。”潘玉一惊滟。

“这还不至于,不过大家还是小心为好。”秦霸道。

“既如此我们还是离开吧,我觉得这里很恐怖。”潘玉道。

“有什么好怕的,呵呵,我看这里美人多,是个好地方,再说了,这不就是个小插曲吗。”白衣男冲他们笑道:“还有刚才那个臭豆腐,实在是美味至极,我再去弄两块来尝尝。损”

“要吃在外面吃完,不要把臭味弄在屋子里。”李相宜原本看到美景的好心情经历了这件事情以后,变得又开始糟糕起来,现在到底是她在护着潘玉,还是连累大家。

李相宜对潘玉道:“相公,要不你跟他们先下去吃饭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娘子,你是不是又不开心了。”潘玉问道。

“还问什么问,这不是明摆着吧,女人就是这样,一点儿事都经不住。”白衣男搂过潘玉的肩膀:“咱们先下去吃饭吧,估计你家娘子现在也吃不下,让她好好的冷静一下,刚才那些人到底是来干嘛的,莫不是妒忌你家娘子太漂亮了,所以故意来找碴。”

“会有这个可能吗?”潘玉萌萌的问。

“当然会。”白衣男一笑:“你家娘子那么美,做为一个男人我都有些妒忌。”

“真的吗?”潘玉道。

“当然是真的。”两人边说边下了楼。

李相宜烦躁的抓起床上的瓷枕嘭的一下扔到了地面,烦死她了,她快要发疯了。

看着满屋的狼籍。

她烦闷的一掌向打破了的窗子击去。

轰的一声整面墙都倒塌了。

李相宜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掌心,红色的蔓陀萝花纹又开始出现了。

幸亏是临湖的一面,不然会砸到很多的行人。

李相宜定定的看着。

她清晰的看到了窗边铜镜中的自己,血红的眼睛邪魅无比,满头的青丝凌乱在风里,她的额头有一道艳红色的砂记,整个人看上去邪魅得如同地狱里的修罗。

“怎么会这样。”她猛的后退了一步,忘了身后就是一片湖。

身子直线的坠落,扑嗵一声落入了湖底。

冰凉的水直往鼻子里灌。

她拼命的挣扎,想要推开四周的恐惧,她不要死在这里,她要上去。

奇迹就这样发生了。

强大的力量带着她的身体直线而上,冲出了湖面,飞向她想去的地方。

那是临湖的一个长亭,里面一片荒凉,似许久没有人进。

李相宜瘫软在了地面,怔怔的看着四周的一切,景色萧败得不像是江南的风光。

难道移形换影之间她到了别的地方。

可是——

顺着山坡往下望去,远处的灯火非凡。

李相宜拖着湿淋淋的身子,她要怎么才能回到客栈,甚至不知道下山的路在哪里。

“很不习惯吧。”淡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李相宜回头望去,却看不到人影。

“是谁?”她惊觉的环顾四周。

“看来你真的把过去都遗忘了。”淡淡的声音依旧平淡。

“到底是谁?”李相宜觉得很冷,她抱紧双肩,瑟瑟发抖。

“你能有这样的结局,上天已待你不薄,遗忘过去,有多少人想做到,却求之不得。”那个声音听起来很苍茫飘渺:“就像你所说的,一个人不管做多少的坏事,并不代表她就是一个坏人,你以前所做的事情都不是发自内心的,只是受人控制,所以,她们的仇恨来得没有道理,如今既然已选定了要走的路,不管有多艰难,也都走下去吧。”

不知怎的,他的声音仿佛有一种安抚人灵魂的魔力,纠缠在她心里的那些梦魇在他缓缓的许述说里一点一点的远离,李相宜觉得身上的冷不再那么冷了,她跪坐在原地,静静的听着。

“沈媚云,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沈媚云,如今这个才是真实的你,选定了谁,就忠于谁,一路走下去。”他的话是在安慰和鼓励吗。

李相宜抬头望去,还是不见人影,声音难道是从天上发出来的吗。

这个世上真的有神仙不成。

李相宜久久的无语。

那个声音消失了:“到你最困难的时候,我会帮你的。”

“你到底是谁?”她昂首问天。

天空静静的没有回应。

李相宜听到了来自湖上的声音。

画舫在水面***荡荡,夹带着潘玉的呼喊:“娘子,你在哪里,娘子。”

“傻书生,别喊了,你家娘子不会有事。”白衣男的声音。

“可是我家娘子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掌柜的都说没救了,我娘子一定淹死了。”潘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就像那一次在林中和李大叔一起寻她。

李相宜想叫喊,却发现嗓子哑得喊不出声响:“我在这。”

声音沙哑得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她的嗓音怎么会变成这样,就算是感冒也不会这么快吧。

李相宜感觉头昏昏沉沉的,身体冰冷中有一些灼热。

难道真的是发烧了。

她伸手探向自己的额头,身子一歪,看到潘玉他们的画舫向山上飘来。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

李相宜觉得喉咙一阵灼烈的疼痛,她想喝水。

甘甜的温水流入了她的喉中,李相宜微眯着沉重的眼皮看向床边,潘玉站在那里,手里端着一个杯子,正细心的喂她喝水。

李相宜无声的看着他,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娘子,你怎么哭了。”潘玉慌了:“是不是水太烫。”

李相宜张嘴,想说话,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静静的躺着,看着潘玉。

“娘子,你别慌,大夫说你是因为受惊吓过度所以才导致暂时失声,过不久就会好的,你是不是饿了,我去弄点吃的。”潘玉柔声道。

李相宜摇了摇头,看向水杯。

“噢,我明白了,你想喝水。”潘玉连忙又倒了一杯:“娘子,还有很多,不要急,你慢慢喝。”

李相宜喝完了水后,潘玉提着空了的茶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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