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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很萌,野蛮娘子硬上弓-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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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宜喝完了水后,潘玉提着空了的茶壶下楼去打水,李相宜抓住他的衣袖,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开始有些依恋,是因为之前的恐惧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她真的想不明白,但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只想看到潘玉在眼前。

这个萌货,二货,呆瓜,现在唯一能给她安全感的人。

李相宜眼角的泪慢慢停住,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冲他笑了一下。

潘玉呆住了,许久才从李相宜的微笑中回过神来:“娘子,你还要什么,我这就去办。”

李相宜摇了摇头,眼光看向床榻。

潘玉惊喜道:“你让我坐在这里陪你。”

李相宜点了点头。

潘玉坐下来,似有些激动,差点绊倒在了脚榻上。

他憨憨的笑着:“娘子,我还以为你醒来后会不想看见我呢。”

李相宜不说话,笑容却越来越柔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一定想说,你其实很想看见我对不对。”潘玉咧开嘴笑。

笑容俊美无双。

李相宜笑了,傻样。

潘玉絮絮叨叨说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娘子,其实我也很少到这城镇上来,我和娘从小居住的那个地方,你想象不出来,怎样的偏僻,那里只有五户人家……”

其实这些事情他已经说过了,如今再说一次,她愿意听。

李相宜笑着,看着夜暮降临,突然觉得这样的夜色很美,很宁静温馨。

窗外是熙熙攘攘的人声。

李相宜听着听着,感觉有些困了,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潘玉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她,笑容很甜美安详,他停止了絮语,俯下身去,在她额上印下轻轻一吻,觉得这一刻,心,满足无比

殇伤

……

“姐姐,是不是杀满一千个人主子就会放我们离开。舒葑窳鹳缳”甜甜的声音。

“一千个人,小奴,你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吗?”少女的声音无限苍凉。

“已经一百零一个啦,有男的,有女的,有年纪小的,有年纪大的。”似在掰着指头数:“还有一个年仅三岁呢,真好玩,我去杀他的时候,他还叫我姐姐,下手的时候我留了一下情,让他一剑毙命,没流多少血,也没受多少罪。”

“小奴,你觉得杀人有意思吗。”年少老成的声音问湄。

“当然有意思啦,看着他们一个个倒在我的剑下,可有成就感了。”似困惑:“姐姐,怎么了,难道你不喜欢杀人吗,可是咱们这禁宫之中,你杀的人最多,功夫最好,可是最受主子器重的啊。”

“小奴……”低低的叹息,掩盖了一切。

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的世界,满地鲜红,衣袂飞扬的少女满头青丝逆风乱狂在雪中,她身旁跟着一位年纪相仿的小女孩,两道小小的身影一袭黑装,黑得耀眼,她们身后堆满了残碎的尸体,冬日寒冷的天空,雪花不停的飘下,掩盖了地面的一切,两道小小身影向远方走去谯。

……

“不。”李相宜突然做起了恶梦。

……

画面不停的转换。

……

“求求你,她还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不要杀她,我求求你了。”妇人跪在地面泪流满面:“你们想要的是我们夫妻俩的命,我们自尽便是,请放过我的孩子。”

“你觉得自己有资格和我讲条件吗。”她冷冷的斜倪着地面身沾鲜血的妇人,眸光迸射出寒冷的光芒,剑光起,妇人在她面前倒下,鲜血喷溅之中她一袭白衣华丽转身,血不染半分。

五岁的女孩子,跪在地面……

她看到了那惊恐中带着仇恨的小小眼睛。

背对而立。

剑出鞘。

小女孩头颅落地,滚落了熊熊大火里。

她的眼角,泪,不见半滴。

唇边是冷泠的冰冽。

那一年,不过十三岁。

……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所有死去的人全都从地上爬起,一个一个向她伸出手。

……

“不要。”李相宜从恶梦中惊醒,她的泪水早已打湿脸庞,不为别的,只为惨绝人寰的杀戮。

她头痛欲裂,潘玉不知去了哪里,黑暗中不见半个人影。

李相宜感到一阵深深的恐惧,她终于明白自己在山坡晕倒醒来的时候情绪为何那么反常,那么的脆弱和依恋身边的人,只因她们所说的是真的,她的过去,是由鲜血写成的。

人在孤单和脆弱的时候总是会特别的感伤吧。

就像她现在,泪水无声无息。

她一阵阵的颤抖。

黑夜里,小奴的声音响起:“姐姐,你记起了过去吗?”

“小奴。”她定定的看着她。

“姐姐,我倒情愿,你彻底忘记过去。”小奴怜悯的看着她:“原以为你是这世上最无情的人,所以我很羡慕,你每一次杀人后都不动声色,可以那么潇洒的转身,但是直到现在才发现,你所有的无情不过都是为了掩盖心中的伤痛。”

小奴走近,从黑暗中现身:“你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杀人有意思吗?当时我并不明白,现在才懂,你其实并不需要我的回答,你只是在问你自己,杀人有意思吗?”

小奴道:“杀得人多了,麻木了,也就不再追问有没有意思了,是吗,姐姐。”

“我……”李相宜不知该怎样回答:“其实也没有忆起曾经,只是做恶梦,梦里有一个叫小奴的女孩,和我一般大的年纪,我们每次杀人,总是在一起,而且都喜欢一剑毙命。”

“那是你教我的,姐姐。”小奴泪光隐忍:“对一个人最大的恩赐就是让他死得痛快。”

“没错。”李相宜深吸口气,抱着瑟瑟发抖的身子,缩在黑暗里:“可是,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力,没有任何高手有所谓的理由去剥夺它人的性命。”

“姐姐,你变了。”小奴道:“是那个男人改变了你吗?”

李相宜看着她,没有回答。

“我懂了。”小奴道:“既如此,我的坚持已没有意义,你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媚云姐姐了,我真的很伤心,可是,不管怎样,你都是我最喜欢的人,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情,甚至是违背主子的意愿。”

小奴道:“其实,她是想让我混到你身边,利用我们过去的感情让你放松警惕,交出她想要的东西,可是现在,没有必要了,就算真有那样的东西,你也会把它藏在安全的地方,不会交给任何人,因为,你爱上了这个傻书生,对吗?”

“娘子。”潘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听到了屋里的动静。

“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小奴突的消失。

门被推开了,潘玉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娘子,见你睡得香甜,心想你一定累极,不忍心叫醒,可是你没有吃晚饭,所以出去买了一些汤圆回来。”

“汤圆?”李相宜闻到一股香甜的米酒汤圆味道。

“是啊,这是江南有名的吃食,你尝一个。”潘玉将汤圆放到了李相宜的手上。

一阵冷风吹来。

他看到了半敞着的窗户:“咦,奇怪,我走的时候是关上的。”

“是我打开的,想透透气。”李相宜捧着瓷碗喝了一口米酒,香香甜甜的味道直入喉间,令她鼻尖一涩,差点没落下泪来。这个味道太熟悉了,和她曾经吃过的一模一样,没想到这里还会有汤圆这种东西,她捧着碗又喝了一口,潘玉见她喜欢,高兴得不得了:“早知道你爱吃,我就多买一些回来,真是可惜了,那个卖汤圆的已经收摊,只有明天才喝得到了。”

“相公,你有温习功课吗?”李相宜突然问道。

潘玉一愣,没料到她会问这个:“有啊,怎么了?”

“如果有一天……”李相宜原本想问,你发现我是一个坏人,曾经杀过无数人,手上沾满血腥的杀手,会不会还像这样,待我如此真切之单纯。

“娘子,你想说什么?”潘玉问。

“没什么?”李相宜沉默了。

将汤圆喝完之后,她将碗还给了潘玉。

吃过东西后身子变得暖和,李相宜觉得不再那么冷了。

她自床上坐起:“相公,我睡不着。”

“娘子,你有心事吗?”潘玉问过无数次这个问题。

李相宜道:“相公,如果一个人遗忘了过去,你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潘玉挠头。

“其实,如果一个人曾经的经历惨不忍睹,遗忘对她来说是上天的一种恩赐,可是如果她欠下了太多的血债,遗忘对别人而言是一件多不公平的事情。”

“娘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潘玉不解的看着她。

“相公,我很好奇,你二十多年的人生一直这样单纯吗?”李相宜突然问。

潘玉看着她,璀然一笑:“当然了,每天除了读书就是睡觉,不好吗?”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李相宜看着窗外黑得彻底的天空:“这个时候游人都停歇了吧,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现在?”潘玉问。

“嗯。”李相宜点了点头,起身穿好衣服。

“今晚月色皎好,要玩大家一起玩啊。”白衣男每次都是鬼魅般的出现。

李相宜淡淡的看着他:“那就一起走吧。”

“要不要叫上那个刀男。”白衣男给秦霸取了一个外号,因他刀使得比较好,就叫刀男。

“不用了,不过去去就回。”李相宜边说边下楼。

客栈已经关门了,三个人都是从侧门出去的,皎白的月光如银洒落在集镇的大街小巷,这个时候的人都已经沉睡了,星星在天边闪烁,李相宜看到原本繁华喧闹的街道除了一串串火红的灯笼外,行人已经明显的稀少,河里的花灯也灭了,随波逐流向远方。

沿着湖畔缓缓的走,垂柳依依在两旁。

清新的风令头脑豁然开朗,李相宜的心从沉闷中透出气来。

她站在一棵柳树下停住脚步,再也不动了。

看着远方的天空。

星光闪烁。

鸟成群结队飞过。

“这是什么鸟,可以在黑暗里前行。”李相宜喃道。

“这是有人专门养来送信的鸟,你没见过吗。”白衣男一笑:“用不用我给你逮两只来看看。”

“不必了。”李相宜道:“飞是它们的自由,没有人有权利剥夺。”

“你似乎很不开心。”白衣男道:“你家相公现在可完全围着你在打转,你不开心,他的眉头皱得紧紧,这眸光也深沉似海,像变了个人似的。”

白衣男说完。

李相宜回头看潘玉。

漆黑的夜色下,他的脸色沉凝无比,眸光深邃的看着李相宜。

李相宜心里一惊,这是第二次看见这种幽暗的目光,第一次,是在从林中回怀山村的轻舟上。

鬼船

“娘子,我不是在看你,我是在看那。舒葑窳鹳缳”潘玉伸手一指:“你们看。”

黑暗里,有一艘黑色的船隐在湖水中央,若不仔细的看,借着月光,以为那只是晃动的山影。

它如幽灵一样的出现,让李相宜蓦然一惊,白衣男的眸光也变得沉凝:“幽灵船。”

“那是什么?”李相宜看着白衣男问。

“听说是一种在黑夜里行驶,专门替人收尸的鬼船。”白衣男道:“曾有一年出现在京都,取过一位贪官的性命,没料到它会出现在江南,听说有船的地方必有冤案。湄”

“娘子快看,那是什么?”潘玉惊呼。

李相宜顺着潘玉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道人影自船上腾空而起,踏水逐波,往远处的深山而去,那里群山起伏,连绵不断,那一道人影很快消失在了黑暗里,强劲的气流,旋舞的逆风,纤弱的身形看起来非常的矫捷,也非常的熟悉。

红色的火光在黑夜里漫延,只是一瞬,隐约可见凤凰的幻影谯。

白衣男面色一凝:“是她。”

“艳无双。”李相宜也看出了端倪。

踏水而去的那个人正是艳无双,她的那些武功招式都和初见时的一模一样。

只是她为何会出现在鬼船,为什么会在江南。

她不是在榕城的吗,是随他们一起来的吗。

柳树底下,除了他们三人,还有其余的人在树下亲亲我我,似是倾诉衷肠的才子佳人。

全都看见了同样的奇景。

有女子的惊呼声:“那是什么,凤凰?”

“看花眼了吧。”男人的惊慌声:“怎么可能是凤凰,一定是鬼火。”

“你别吓我,我害怕。”女子娇呼的声音,似往男人的怀里拼命缩。

“别,别害怕,我也只是听说,不一定是真的。”男人将女子紧紧的搂在了怀里,两人相拥着落荒而逃。

李相宜定定的看着白衣男:“你一定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看到那座大山了吗?”白衣男不答话,伸手指向黑影消失的地方:“那就是我曾经说过的,被灭满门的碧霞山庄。”

“碧霞山庄?”

“没错。”白衣男道:“看来艳无双是想回来寻找线索,为她家人报仇的。”

“她恢复记忆了吗?”李相宜问。

似想起什么,不待白衣男回答,又道:“那一次她走火入魔,你们两人不是跳入湖中殉情了吗。”

“怎么可能。”白衣男大笑出声:“你的想法也太奇怪了吧,我与她第一次见面,怎会抱着她殉情,我那是采用至极之法,为她疗伤,她周遭的血脉逆流,气息紊乱,春日湖水至寒至凉,可以令她倒冲的血脉暂时解缓冲击,接着采用闭气功,令她暂停呼吸,在湖底将她体内的魔碍之气尽数除去。”

“闭气功,你没占她便宜?”李相宜问。

“便宜嘛,倒是占了那么一点点,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得跟上去,看看我未来的娘子到底干嘛去了,碧霞山庄里冤魂无数,鬼魅横行,我可不希望她有事。”白衣男说完,冲潘玉一笑:“傻书生,你家娘子就交给你了,趁鬼船靠近前,赶紧带她离去。”

“你去哪?”李相宜追问。

“当然是追我未来娘子。”白衣男嘻笑着翻身飞旋,脚尖点地,李相宜看到他的身影在湖水之上像飞越一样的凌空腾起,翻挪,几步就到了湖中心的一个小船,里面有青楼女子深夜陪客在吹拉弹唱,白衣男的身影令她们惊吓成一团,他占了别人的船,向碧霞山庄的方向而去。

李相宜定定的站在原地。

潘玉拽着她就往回冲:“娘子,他说得那么可怕,咱们赶紧走。”

李相宜被潘玉拽得气喘吁吁,两人一路跑回了客栈,李相宜挣开潘玉的手:“你把我拉回来干嘛,我想去看看。”

“可那是一条鬼船,娘子,你看它来无影去无踪的,多可怕。”潘玉道。

“鬼有什么可怕的。”李相宜没好气。

“鬼不可怕难道人可怕吗?”潘玉道。

“你说得没错,有的时候人比鬼更可怕,尤其是人面鬼心的人。”李相宜若有所指,看了潘玉一眼。

潘玉似明了她有所误会:“娘子,你听我解释。”

“天那么黑,就算有月光,我们都看不见,你怎么会发现鬼船的。”李相宜问潘玉。

“你们一直在说话,我搭不上嘴,就转头看向了别处,一直盯着看,发现那水面晃动得奇怪,正好月光从云层里洒下来,就看见了那艘船。”潘玉急急道:“娘子,那个白衣就是一个满嘴胡言的人,你别信他。”

“不信他难道相信你。”李相宜道:“潘玉,我真的不懂,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为什么每次的事情都那么的巧合,为什么你总是有很好的理由打消我对你的疑虑。”

李相宜道:“你说你不会游泳,可是你明明会,你说你不会武功,我看你跑得比凌波微步还快。”

“什么是凌波微步。”潘玉不解问。

“少跟我装傻。”李相宜转身就走:“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娘子,我真的不是你想象的这样,我真的什么都不会,你怎么总相信外人的话呢。”潘玉道:“我是你的相公,你应该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会不会还是一个未知数,我怎么知道你没有心怀鬼胎。”李相宜眸光有了冷冽。

“娘子,你又怀疑我?”潘玉看出她眼中的质疑。

“我一直就没有相信过你。”李相宜道:“不止是你,还有白衣,还有秦霸,我身边所有的人,我一个也不相信,我只相信我自己。”

“娘子你别这样。”潘玉急了,看着李相宜离去的身影,一把拽过她的手腕:“我们成亲这么多年,我对你怎样你最清楚。”

“你对我怎样?”李相宜冷笑看他:“你除了跟在我身后,不停的让我给你做这做那,你还给过我什么,从怀山村一直到榕城,再到江南,沿途所有的一切,没有哪一件事情顺畅,你什么都不会,什么都要我替你操心,我累了,我很烦,我不想再这样下去。”

“娘子。”潘玉怔住了。

松手。

定定看着她。

眼里有了泪光。

“别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你滚啊。”李相宜道:“不去了,不想和你搅合在一起了,你去考你的状元,纵然将来风光无限也与我无关,我只想一个人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咱们就此分手吧。”

“娘子,你说什么?”潘玉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我说,我要休了你,现在。”李相宜决然的转身离去:“不要再来找我,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不要这样,娘子。”直到李相宜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潘玉才回过神来:“不要丢下我。”

黑夜寂静的没有回应。

潘玉四处找寻。

李相宜像是平空消失了。

他的身影追着追着远去。

待他消失在了街头,李相宜从屋顶角落钻出来,听着他渐渐远去的声音。

泪水,无声的滑落。

她也不想这样的。

可是她没有办法。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不明白自己还背负多少的血腥,不停出现的人,全都是冲着她来的,亏得她还以为自己保护了潘玉,原来是在给他制造麻烦。

她原本想等过些日子再想办法离开。

如今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尽管这个离开的理由有些牵强,可是她在他身边,再也呆不下去。

潘玉,其实我是相信你的,可是,我不想因为自己的过去,伤害了你。

你对我只不过是一种依恋,不是真正的爱情。

若有一天,真的深爱,那才最是痛苦。

李相宜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泪水汹涌的滑落,其实他只是不习惯而已,她却在心痛。

爱上了吗,或许没有爱上,谁又有答案。

许久,夜风寂寂。

一块锦帕自黑暗中递来,刀光耀眼,秦霸立在她的身旁:“哭吧。”

“你怎么在这。”李相宜惊疑的看着他,忘了落泪。

“我一直跟在你们身后。”秦霸道:“小奴走了,留下了一封书信。”

秦霸自怀里掏出一封东西:“她让我交给你的。”

“你都知道了。”李相宜看着他。

“我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这里有人要对你不利。”秦霸道:“既然受了你的雇佣,我自然会保护你到底。”

“不必了。”李相宜道:“你去看着潘玉就可以。”

“他不需要我的保护。”秦霸道:“他的身边没有危险。”

“那些人真是冲我来的?”李相宜道。

“有些事,既然你不知道,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秦霸道。

“你知道我的过去。”李相宜问。

秦霸看着她,没有言语,将头转向了远方,碧波涟涟的湖面,白衣男的船已经消失在了湖面,这个时候应该已经靠了岸吧,不知为何,李相宜突然觉得,十几年前的碧霞山庄惨案和自己想要探究的过往有关,可是她真的应该卷入那多年前的漩涡中吗。

她不知道前方还有多少未知的危险在等着她。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再被动的任仇人找上门来,她要去找寻,把所有的迷团解开。

身世

这个时候,她突然再一次的想起,那道渺渺如仙的身影。舒葑窳鹳缳

李相宁,是不是你,不管是不是你,我都要探究,你为什么会吹奏那一曲《决世。》

打定了主意,李相宜的心绪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她跳下屋顶,秦霸跟在身后:“要去哪?”

“碧霞山庄。”李相宜看着渐渐泛白的天色湄。

“好。”秦霸紧跟在她身后。

李相宜踏上了岸边已经开始出来接送游客的小船:“碧霞山庄。”

“好的。”船夫一怔,看到秦霸递来的银子,什么也不问了,划着浆向远处荡去谯。

李相宜站在船头,看着渐渐远离的集镇,那里渐渐有了人来人往,可是唯独不见潘玉的身影,那个傻书生,去哪里寻她了,李相宜一个哆嗦,湖心吹来的风,真凉。

她看着岸边熟悉的景致渐渐的远离,视线里只剩下一片苍茫的湖水……

孤舟已在湖心。

李相宜转过身去,不再看街景,湖水微漾之中,湖光山色,化成一道迷离的醉影。

……

姐姐,我走了,离开了这里。

我没能完成任务,所以我不会回去向主子复命。

但是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

可是,不管怎样,你要勇敢的活下去。

————小奴

……

站在船头,李相宜打开了小奴的书信,她甜美的笑脸仿佛还在眼前。

李相宜松手,信从指间滑落,飘向了碧水莹莹的湖心。

她看着它在水面上打卷,接着很快沉入了湖底。

小奴。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的女孩子,如果她们真的曾在一起,那么她也中了噬心毒吧,

一月之期。

每个月她都要服中解药。

真想看看。不服用解药会有怎样的下场。会不会痛苦得抓心抓肝死去。

李相宜的眸光变得冷凝。

是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尤记得,当时初来,她只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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