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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香(走过)-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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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滑墙壁上,就得靠升腾气血来减轻身体的分量,将气血控制到如此裕如程度,只有极高的武道境界者才能做到!相比较而言,无迹则更容易做到些,因为那是一门模仿装成别人的技艺,并不是易容那么简单,而是通过短暂的接触就能掌握某人的举止习惯,发声特点,身上特征等要素,利用人的思维习惯和视觉盲点装扮成某人而不被发觉。
在华夏武术界有一套轻功叫做,仙人挂画壁虎游墙,练到最高境界便是仙人倒挂。几百年来做到的人寥寥无几,传说近代史上只有民国形意大师神猴孙禄堂曾经做到。李虎丘这一下端地是神乎其技,把长泉信雄震的目瞪口呆。
李虎丘身子一翻跳到长泉信雄近前,伸手一捉,已将他肩头拿住。足下微微一顿,用的正是新近跟聂啸林学到的崩劲打法。
这一下只发生在电光火石间,长泉信雄的心神未稳,便已被崩出十几米之外,狠狠撞上关闭的车厢门。竟将金属叠加制成的门户砸出个巨大凹陷来。李虎丘昂阔步,追击过去,真如天神一般。他看来已动了真怒,不因为别的,正是由于长泉信雄用的是令他痛恨的暗之忍者流的招牌暗器。
关于暗之忍者的来历李虎丘也是听李罡风说起的。当时李罡风比剑输给本部朝,全仗宝剑锋利才保住性命。养伤期间,李虎丘多次与之交流。李罡风对于剑法极为痴迷,学贯东西,对于日本剑术流派有极深研究。据他讲,忍者这个称谓开始于日本江户时代,主要分为上、中、下三个等级。
上忍一般是家族脑,同时也是封建领主,他们负责洽谈和安排任务,很少亲自出马;中忍是秘密任务的指挥者,相当于中层干部。实际执行工作和替死鬼、炮灰都由下忍来充任。下忍也因专长和担负任务的不同,划分为许多种类,并非人人都能蹿高伏低。比方说,主要担任情报搜集工作的下忍,所必须掌握的就是化妆术和口才,要装谁象谁,并且能够套话,他们除非被敌方士兵发现,否则没必要战斗,更没必要杀人。
真正的上忍,往往都以地方豪族和大名麾下武将形象出现,当他们还窝在老家崇山峻岭中的时候,或许身份还能表现出一定的神秘性,出仕做官以后,可就神秘不起来了。比如擅使长枪,力敌万夫的“鬼半藏”服部正成,就是由暗化明的典型。
忍者流派有很多,通常以地名或者家族姓氏命名。如伊贺,甲贺,真田,柳生,前二者是地名,后二者这是族姓。
但暗之忍者却要更早些。在忍者一词未出现前,暗之忍者的前身叫做影之柳生。
真正的神秘,其实并不在于身藏暗处,却在于站在普照的阳光下面,用自己的阴影来遮蔽住许多东西。如此傲立于光明与黑暗分界线上的,便是柳生家族。
柳生原本不过奈良国柳生庄的小豪族,撑死不过掌握百余条枪,管着近千名农民,但如果这近千农民随时都可化身为忍者,实力就不可低估了。战国末期,柳生家的当主是石舟斋宗严,创立新阴流剑术,有“剑圣”之名,因此被德川家延揽为兵法‘师范’。
日本当时所称的兵法,其实是指个人格斗技,兵法师范就是武术教头,同时还负责一定的情报工作。
走到阳光下的柳生,世代担任德川幕府要职,似乎无法隐藏太多的私密,更不可能亲自去执行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使命,因此便出现了影之柳生的说法。担任幕职的柳生一族,被称为表之柳生,他们个个态度优雅,喜好研究艺术和光明正大的武功,是真正高贵的世家子弟;而在这表面现象之后,还有血缘相同,但使命不同的影之柳生存在。他们类似于家族豢养的情报和暗杀集团,但出于同族,可以最大程度保证其隐蔽性和忠诚性。
影之柳生的二代传人柳生宗矩的继承人宗冬曾于幼年时拔去满口牙齿,装了一副精致的黄杨木假牙——那是忍者为了方便化妆,想扮老人就扮老人,想扮少年就扮少年,想装男就装男,想装女就装女,连牙齿都露不出破绽来,而必须忍受的手术。除此之外,那时候影之柳生家传的忍术秘技有许多,从保持体力的营养食谱到威力惊人的装备,都有独到之处,因此战力大大优于其他流派。
影之柳生到了江户时代末期,被擅长火药烟雾秘术的甲贺流忍者大师望月出云守侵入老巢,夺走了许多家传百年的秘技绝学,一些秘传绝学由此外传,望月出云守把这些技艺秘传给自己的三名弟子,由此,诞生了暗之忍者流。
日本人后来开始尊崇武士道精神,武士格斗家的社会地位在军国主义时代被拔高。侵华战争爆发前,日本一些忍者组织江湖门派被招入军界,接受军事训练和间谍特训,成为先期进入华夏的谍报力量。其中大名鼎鼎的黑龙会前身玄洋社便是暗之忍者流创建的,后来臭名昭著的头山满和内田良平之流不过是暗之忍者流的大头领们手中的小卒。但就是这两个小卒的手上却占满了华夏人的鲜血。
为谋取华夏黑省而定名为黑龙会的组织在45年之后被定为极右翼组织而遭到取缔,但作为其诞生的根源,暗之忍者流却秘密的存活下来。至今仍是日本极右翼重要的政治力量之一,活跃在日本的军政两界。
李虎丘在黑省长大,从小耳闻目染,对于日本黑龙会这个操蛋组织在华夏造下的孽知之甚深,所以他有理由对暗之忍者流格外痛恨。虎丘知道,在日本,武士的尊严不容玷污。一个武士如果被敌人施以奇耻大辱,那他便只剩下两个选择,杀死对方或者杀死自己来捍卫武士的荣誉。苟活下去必将遭到唾弃。
李虎丘的脚踩在长泉信雄胸口上,一口痰吐在对方脸上,长泉信雄只觉得胸口被压了一座大山似的难受,浑身上下半点动弹不得。只听对方教训自己:“比武交手,明知不敌,突施暗算已经是可耻行径,失败了就更加可耻,你这鼠辈也配叫武士吗?”李虎丘一边说,一边正反打了长泉信雄十几个耳光。
其他武士见此情形先是惊骇,接着便是恼怒。
往日里在他们心中只在恩师之下的师兄竟然被这不起眼的华夏人如此轻松击败,并大肆羞辱。此举羞辱的又何止是一个长泉信雄?他们一个个怒不可遏,呼啦啦扯开衣襟,拔出短刀,抽刀在手,吱哇叫喊着冲上来。
李虎丘脚踩长泉信雄,眼神中充满蔑视和谐谑,昂着头巍峨不动,完全一副不可一世的派头。这些日本武士冲上来的势头很猛,但车厢太狭窄,他们并不能四面八方蜂拥而上。李虎丘的正面最多一次只够三个人同时出手。最先冲上来的三名武士刚举起手中的短刀,便感觉眼前一黑,手中已经空空如也,李虎丘饱含化劲力道的大嘴巴狠狠抽在三名武士脸上,打的牙齿满地,却没有一颗是黄杨木做的。很明显,这些武士还不够资格成为高明的暗之忍者。
武士们轮番冲上来,个个悍不畏死,但无奈实力相差悬殊,以李虎丘今时今日的能力和名头,就算日本第一武道家本部朝亲至,也断不敢掠其锋芒。这些刚入武道皮毛的小崽子根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稀里糊涂便被夺去短刀,挨上一记滚瓜溜圆的大嘴巴后被扇晕过去。
长泉信雄还在虎丘脚下奋力挣扎,剩下的武士里已经只剩下那个华语流利口才不错的丹羽君还站着。
李虎丘笑眯眯看着他,“麻烦你帮个忙,告诉我哪个箱子里装的是长泉的身体,你若不说,我就自己找,拿错一个便丢到车外一个。”
丹羽君挺了挺胸,尽量让自己显得大无畏些,道:“在倒下以前,我是不会同意你碰触恩师的遗骨的。”
李虎丘笑眯眯道:“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我打死你。”目光突然变的森寒无比,凶狠的盯着丹羽。
丹羽抬头试图与李虎丘对视,却猛然感到脑子里轰然一声,他最后的意识是一双深黑的眸子,瞳孔里有刀锋一般的纹理,那目光仿佛一把浓缩了人类最原始的凶残,杀人无数的绝世凶器,一下子刺进他眼睛里。他瞬间被巨大的惊悚击垮了,倒在地上双目无神。
“神打!”长泉信雄不知哪来的力量大声喊道。
故老相传,武道究极境界,心性修行到了最高境界,可以用眼神伤人心魄,甚至致人死地。这种打击能力'www·qisuu·]通常针对的是低阶或者不通武道的武者,也就是说神打现象也只会发生在差距巨大的两个人之间。传说一代忍者大师望月出云守就曾经在睡梦时,突然睁眼将自己的儿子吓成傻瓜。
在华夏武术界,偶尔一些圆满宗师级的武者在睡梦中进入内外合一,心意如神的梦境时被打扰,也可能会吓到自家的徒弟。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带着徒弟出去打杀个人,把心中的恐惧打出去,不然这人一辈子的武道修行便算废了。
“住手!”外围有人断喝一声,众人循声观瞧,只见张铁军分开人群,来到场间,大声道:“李施主,请你手下留情!”
李虎丘老早就注意到他了,这家伙在李虎丘动身走向武士们时,第一反应是怕被连累,打算脚底抹油溜之乎。但走出两节车厢后,不知为何又回来了。李虎丘猜想,这家伙大概是觉得一走了之太不仗义,有心回来帮自己一下,却又迟疑着不敢出头,故此一直站在外围藏头露尾,犹犹豫豫。
李虎丘负手看着张铁军,笑问:“大师已是方外人,何必多管闲事?”说着退了一步。
长泉信雄躺在那儿,被虎丘踩着,任凭他如何奋力挣扎始终动弹不得,只道这下子父亲的遗骨定然受辱不说,众位师弟和自己恐怕也要在劫难逃。一想到自己在家乡漂亮的妻子和活泼的儿子,他的心中已满是绝望和难过。又想到自己在防务省那个前途无量的职业,他更感到悲愤交加。突然,他听到了父亲生前好友大愚禅师的一声断喝,接着感到身上陡然一轻。这个可怕到如同传说的年轻华裔男子的脚已离开自己的胸膛。顿时感到惊喜交加,他并不具备李虎丘所猜测的武士荣誉心,能逃得性命在他而言真如喜从天降。睁眼看着张铁军,叫道:“此事出于误会,请大师帮忙解说一下。”
李虎丘没想到这家伙会张口求帮,看样子绝不会去捍卫武士荣誉而自杀,心中暗骂一句,什么***东西,原来小鬼子的武士道精神也不那么靠谱儿。纵然是在无政府管理的战区,他毕竟不好在光天化日下杀掉这些日本武士。心道:这个长泉信雄虽然有一把暗之忍者流的招牌暗器,被老子打落的牙齿却没一颗是黄杨木的,可见这厮也不是什么正宗暗之忍者。这么一想,杀心更淡了,冲张铁军悄悄眨一下眼,脚下又退了一步。
张铁军微微迟疑,他所以敢站出来,乃是因为笃定李虎丘大占上风,笃定贼王不会伤害自己,便想假作人情说几句场面话。却没想过李虎丘会给他一个面子。这家伙坑蒙拐骗见风使舵的本事甚至在李虎丘之上,演戏不用剧本。张嘴便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李施主你这是在做什么?何故与我老友这些弟子为难?”
李虎丘道:“不瞒大师,我听闻长泉信斋先生与人比武,死于非命,心中很是震惊,对将他打死之人的武功十分好奇,故此才要借尸一观,只为印证武道,绝无一丝亵渎之意。”
张铁军故意问道:“既然只是为了印证武学,又为何出手伤了长泉先生这些弟子?”
李虎丘赔笑道:“此中有误会,他们都是为了捍卫长泉先生的遗骨,出手重了些,我不得不自卫还击。”
张铁军道:“原来是这样,你少年时就好武成痴,不想十年过去了,李先生依然故我。”
李虎丘一指满地牙齿和昏迷的众武士,道:“这些人都无大碍,长泉先生的遗骸我是一定要看一眼才死心的,就请大师帮忙分说一二。”
张铁军故意犹豫了一下,将目光投向长泉信雄,满目慈悲,沉声道:“死亡不过是生命的终极形式,脱去一副臭皮囊,长泉先生依然是长泉先生,在各位心中不增一分,也不减一分,他生平的一言一德都仍然在贫僧脑中萦绕,他曾说过,真正永恒的生命是精神,只有记住了他的精神才是真正得到了他的道,贫僧劝你们留下尊师的遗骨是为了激励各位不要忘记令师的教诲,尔等这般舍生忘死捍卫尊师遗骸,其实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长泉信雄摆出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挣扎着站起身道:“大师慈悲,我却没有想到这一步。”说罢,冲李虎丘摆手一让,指着一只骨灰盒道:“先父受伤的部分骸骨就在这里装着,请这位先生过目。”
李虎丘迈步过去,打开那只骨灰盒,里边装着一具用保鲜膜包起来的残躯,盒子里放了几个金属瓶,都散发湿冷的水气,显然里边是凝结的冰块,一定是用来保鲜的。李虎丘打开保鲜膜,将残躯正面向上,这尸体虽已有些干瘪,但仍看出往昔的精悍柔韧。李虎丘在那胸口处轻轻按了两下,然后将尸体翻过来,只见残躯后背上鼓起一个巴掌印,掌印部分脊椎骨隆起变形,轻轻按了按,跟正面一样,肌肉组织已经被打成酥状。这一掌的威力已经胜过一般的圆满宗师,力道凝聚也颇有火候,不过力道的控制却还差的太远,那人毕竟还不是真神,这一拳的力气只怕并排打死两头巨象都够了,却用来打人,岂非是一种巨大浪费?此子的拳法已不需磨砺,但心意修行还差的太远。此人所谓天生神道心意,不过是一心之专,并不等于高明的格斗技巧和入微的控制能力。可见他还太缺乏与真正高手过招的经验。
李虎丘轻轻言道:“拳意苍茫近乎道,但太过凶猛了,勇悍有余,心力不足,暂时还不足为患!”
ps1:空天图快开始了,这是虎丘最后一次冒险,大概熟悉青莲的读者都已看出来了,要跟日本武术界打交道了,将近两百万字了,写的不算快,感谢各位这么长时间一直的陪伴。最近一直在弄新书,同时还要上班,几乎什么都顾不上了。书评区有几天没看了,今天全看了一遍,诚意感谢鹤道兄,夜校风流,鸿蒙东哥,东方寒冰,红袖添香,神机粉,点都不好耍,当然还有一直默默支持的知北游鱼兄,谢谢你们的打赏订阅月票和书评。你们太给力了,青莲不敢不努力啊。
ps2:最近忙的小刀都不管了,不过多日前就听说小刀的新书改都市了,所以也就没联络他。虽然如此,但心里还是一直觉得很抱歉。在此向弟弟说一声抱歉,假如你还在看盗香的话就一定能看见。
ps3:大汉飞龙兄的身体好些了吧,手臂
第四七三章只采莲花莫取臭泥
火车到德里,李虎丘与张铁军道别。
沿途中虎丘曾私下问他要不要跟自己回国。张铁军一口拒绝,在国内他是臭名昭著的贼头通缉犯,而到了日本,他则是受人尊敬的禅宗大师,不仅可以忽悠跨刀的武士,还可以帮助可爱的女信徒说姻缘解禅理。所以大愚禅师决心随这些对他感激涕零的武士们去日本。李虎丘只好对他毁人不倦,将忽悠进行到底的劲头表示欣赏。张铁军谦虚的表示,都是为了给国家创汇,哥哥迟早叶落归根。李虎丘说既然你有这么大抱负,咱们结交一场,哥们儿得想办法成全你。
分别在即,李虎丘拍着张铁军的肩膀,当着几个小鬼子的面,深表遗憾说道:“大师妙参禅理,慧光普照,一路说解,真令我获益良多好生钦佩。”
众武士均领教过虎丘的神妙功夫,尤其长泉信雄更知道李虎丘的武道修为还在自己父亲之上。见李虎丘对大愚禅师如此推崇,均不住想道:难怪父亲(师父)对大愚禅师一见如故,禅学精妙,与武道相通,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体悟啊。
张铁军眼中含笑,心里赞虎丘够哥们儿,双手合十道:“李施主是有大神通之人,定力和念力都远胜过凡俗,禅宗修行全在一个悟字,全凭个人修持感悟,贫僧之语只在贫僧心中是对的,未必到了您心中还是对的。”
李虎丘道:“大师禅学精湛,博闻广记,当知道两晋高僧鸠摩罗什的典故。”
张铁军做拈花一笑,合十道:“善哉,三寸不烂之舌,前辈圣僧大德的风采真令我辈思怀不已。”说罢,将鸠摩罗什的生平挑简要的娓娓道来。
两晋列国混乱,其中人才争夺成为一大热点。公元382年,苻坚派骁骑将军吕光攻打龟兹,临行前在宫中对吕光说:“帝王应天而治,以爱民如子为本,并不是贪爱人家的地盘就去攻打,实在是因为那里有怀道之人。听说西国有个鸠摩罗什,深解法相,善明阴阳,是后学的宗师,朕非常想念他。贤哲是国家的大宝,如果打下龟兹,立即用快马把他送回来!”
张铁军语带遗憾:“那吕光却没有法眼,俘虏了鸠摩罗什后,看不出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其时,鸠摩罗什三十出头,吕光见他如此年轻,就当作凡人戏耍,硬逼着鸠摩罗什与其表妹龟兹公主成亲。”
日本人多喜爱华夏经典,佛经易理,青花妙笔,没有他们不感兴趣的。众武士一个个听的着迷,让李虎丘吓破胆的丹羽鹤问道:“大师,那位高僧干了吗?”
张铁军露出愤恨之色,叹道:“鸠摩罗什怎么也不肯答应,吕光就设计,给他灌酒,灌完后将其与表妹关在一间密室里,鸠摩罗什酒后破戒。而后愧悔万分,痛不欲生,先是求死不得,而后又为弘法,忍辱而生。”
丹羽鹤却道:“在日本,高僧们是不必守色戒的,比如著名的一休大师,就曾遇盲女歌妓并与之相爱,还为她写下许多爱情诗,在日本佛学界传为美谈。”
张铁军其实学识有限的很,不但不知道一休宗纯何许人也,甚至连鸠摩罗什的典故都是李虎丘在车上帮他恶补的。白了丹羽一眼,心道这帮小鬼子净他妈胡说八道,没听说过找歌妓的和尚也配叫做高僧。续道:“吕光后来又让鸠摩罗什骑牛、骑烈马,想把他摔下来。但鸠摩罗什忍辱负重,没有一句怨言。吕光也觉得不好意思,只好罢手。回军途中,吕光听说苻坚兵败淝水,就在今天的甘肃凉州建立后凉国。鸠摩罗什为他谋划军机,尽管无法传授佛法,但志心不改,仍潜心学习汉语,直至精通圆熟,为以后弘法传教做准备。”
李虎丘道:“鸠摩罗什大师为弘扬佛法忍辱负重,其实那时候活下去要比死去更需要勇气,他实是一位有大勇气之人,如果他那时候以死证佛心,这世间也不过多了个信仰虔诚的僧人而已,哪里会有后来的一代佛学宗师。”
张铁军继续讲道:“后秦姚兴为延请鸠摩罗什弘法传教,而发兵后凉,大败凉军,迎鸠摩罗什入长安,并拜奉为国师。从此,鸠摩罗什在长安逍遥园和西明阁译经说法,招收弟子,由国家出面,他组织、主持三千多人的佛经译场,留下许多传诵千古的佛学典籍,有一天,感知大限即近的鸠摩罗什对众人起誓:“假如我所传的经典没有错误,在我焚身之后,就让这个舌头不要烧坏,不要烂掉!”不久,鸠摩罗什圆寂,在逍遥宫依佛制焚身,火灭身碎后,惟有舌头完好无损。至今舌头舍利依然在祁连山脚下的武威城中。”
张铁军说到此处,总结道:“鸠摩罗什大师为人仁厚,待人诚恳,空虚我见,善循循善诱,佛行事业,终日不倦,有人质疑他破色戒,生儿育女,他说学习佛理就好比臭泥中开莲花,只采莲花,莫取臭泥,此乃千古偈语,吾辈典范。”
丹羽鹤颇有所感悟道:“一休宗纯大师曾作诗:有时江海有时山,世外道人名利间。夜夜鸳鸯禅榻被,风流私语一身闲。这位高僧的作为倒是跟我们日本禅师相近。”
“若莲花是佛理,大师为臭泥,没有臭泥之污垢又怎会有莲花的皎白?鸠摩罗什大师已经到了无垢无碍的境界。”李虎丘赞道:“禅师说的不差,古代帝王为得一人而动刀兵的事例固然不少,西有引发木马屠城的海伦,东方更有烽火戏诸侯,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些事例的主角无不是倾国绝色的佳人,能令两位帝王求贤若渴,不惜以刀兵争夺的男性,古往今来也只有鸠摩罗什大师一位而已,实不相瞒,我对禅师的敬仰之心,正如苻坚和姚兴之于鸠摩罗什。”
日本人从唐代开始师法华夏,尤其对禅宗佛学极是崇敬。张铁军所讲之事,这些武士当中只有个别人一知半解,听张铁军说罢,均生出无限感慨,不愧是为恩师(父亲)解惑的大禅师啊,竟引得这位年轻的华裔武道大师如此敬仰,甚至不惜要动手将他夺回国去。这样的人物正该留在继续留在日本。只可惜此时此刻大愚禅师的去留半点由不得我们啊。武士们以长泉为,一起将目光投向张铁军,饱含期盼。
张铁军没有让他们失望,义正辞严:“李施主这番盛意拳拳,真让贫僧感到惭愧,你我相识多年,贫僧当年的秉性你是知道的,从来言诺必践,贫僧与长泉先生相交多年,左右相伴畅谈佛法,如今长泉先生去了,贫僧早有承诺要送他回到故里,为他做七七四十九天清净法会,话已出口,出我口,入其心,断无毁诺之理,李施主若是强求,便请拿了大愚的头回去吧。”
李虎丘慨然叹息,道:“本想请您回国登坛讲经,奈何您一心一意要履践对长泉先生的诺言,这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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