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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良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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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一个被蛇咬伤的小乞丐。
我仍想为方重找理由,“可是,我们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念临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许是见我对他动了杀机,因此怀恨在心。他身世漂零,尝尽人间冷暖,心思本就比一般人深沉……罢了。”他走过来,执了我的双手,“你身上的病,多半就是因为伤心郁结而加重的,不要再多想。”
我把脸靠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点了点头。
“红袖可回来了?你身边没有个人照顾怎么好。我把白蔻派来给你?”他的手指滑过我的脸颊,低头印了个吻在我的眼上。
他不提红袖还好,一提红袖,我就满腔的怒火,“江别鹤那个禽兽!他把红袖给污了,还说要娶红袖!这几天,红袖不知过得是怎样的日子,整个人都变得痴痴傻傻的了!”
“竟有这种事?”他摇了摇头,“或许不是真的痴傻,只是很多事情不敢去面对。”说着,他的目光落在我的手帕上,声音有一丝飘渺,“有的时候,我亦不希望自己是个大夫。因为空有医术,却回天乏术的感觉,其实并不好受。”
我伸手揽着他的脖子,笑道,“等这里的事情都结束了,我们便寻一处好山好水的地方,好好的过几年。虽然没办法为你生育孩子,但我们可以去领养一个,不,两个,让他们将来也有个伴。”
念临风点头,“都听你的。”
我的手冻得冰凉,故意伸进他的领口。他的体温是炙热的,好像能驱散这夜里的阴寒。他“嘶”了一声,按住我的手,要拉出来,“晚晚,你怎么还是这么顽皮?”
“谁让你冬暖夏凉的。”
他不语,由着我把他当暖炉,吃他的豆腐。我才在疑惑,他今天怎么这么温顺,下一刻就被他压在了床上。他的眼中有火,手则扯开了我的领口,我听到布帛撕裂的声音。
我觉察出不对,捧着他的脸,“临风?你怎么了?”
他用力地把我的衣服剥到肩上,从我的脖颈开始吻起,一直蔓延到我的胸前。我的呼吸困难,手指陷入他的头发,“你……到底……怎么了?”
他把我翻过身,亲吻我的背,还把我系在脖子和腰上的肚兜的红绳咬掉。喘息间,听闻他说,“陆羽庭今夜忽然请我到房中喝酒,说有要事相商……”他的声音暗哑,手伸到我胸前,用力揉捏那一方丰盈,“我疑心酒菜有异,不敢下肚……没想到她还在房中点了迷情的香……晚晚,我差一点就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我想要转头看他,他却扯下了我的亵裤,手指试着探了进来。我咬着被子,才没有尖叫出声,可身体仿佛已经脱离我的控制。
“晚晚,我刚才……一直试图把那些药都逼出来……可是失败了……”他把我抱坐起来,我的背靠在他灼热的怀里,自己的身体也跟着发烫。他贴在我耳边说,“对不起,一会儿若是弄痛了你,你尽管怪我……我已经不能自已……”
说完,他的手指退出去,把我往下一按,便与他紧紧地结合在一起。
我侧回头,亲吻他的嘴唇,“最初的那几次,你哪回不弄痛我……”
他有些剧烈地进出着,手也在我的身上四处点火。我们很快就冲到了巅峰,但一次,显然不能满足他已经失控的□。我在疲累中昏睡过去,耳畔响着他最后的一声低吼。
每次,他若在我的身边,我便睡得特别地安稳。大概是从小就爱爬他床,睡在他身边的缘故。念伯伯曾经取笑还很小的我,说我注定是念家的媳妇。
迷迷糊糊中,身下似乎有一种清凉的感觉,缓解了疼痛和酸胀。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念临风坐在床尾,身边亮着微弱的光。他正专注地给我涂药。我大窘,“临风?!”
他应了一声,“还是弄醒你了?”
我要并拢双腿,他却用手按着,“别乱动,药还未上完。否则明天你会痛死。”
我伸手捂着脸,“可是……”
“可是什么?第一次的时候,便都看遍了。”他的手指肆无忌惮地落在我最私密的地方,他的手所触及之处,便有一种冰凉沁肤的感觉,着实是比先前好受多了。
“什么?”我猛地扬起上半身,惊诧地看着他,“你!”
他倒毫不掩饰,“年少无知。”
我气结。
当年是我灌了他很多酒,才让他破戒的。在我们两个都还没意识到的情况下,他已经冲破了我身体里的那道防线。我痛得大哭,分明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却一个劲地埋怨他,好像都是他的错。他哭笑不得,只能笨拙地放慢速度,可是初经人事的少年,哪来的什么技巧?
草草了事之后,他便像小时候一样拍着我的背,哄我入睡。那天夜里我便做了一个奇'www。fsktxt。com:看书吧'怪的梦,梦见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看着自己,甚至是最私密的地方。那个时候还有少女的羞耻心,只当是一个淫梦,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念临风!”我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你这个老色鬼!”
他忽然俯□来,半开玩笑地说,“我是老色鬼,不过罪魁祸首可是你,晚晚。”
“无赖!”
他微笑,把头埋进我的脖颈里,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耳根,“今天才知道?”我倒抽一口冷气,“别……别来了吧?”
他伏在我身上闷笑,笑完了之后,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放心吧小白兔,老虎今天吃饱了。还得留着以后慢慢吃,反正你跑不了。”
我傻笑,心里却丝丝地甜。虽然我们是见不得光的情人,但他所能给予我的,是那个能够和他光明正大站在一起的女人,永远都别想奢望的。想到这里,我情不自禁地抱着他,低声喊,“相公。”
他愣了一下,随即无限温柔地回应,“是,娘子。”
*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窗户外面传来决明的声音。我犹在梦中,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只是感觉到念临风用一只手捂住了我的耳朵。
谈话声很快就停了下来,念临风随即起身下了床。
我实在太累,睁不开眼睛,只是一瞬,便又掉进了另一个梦境里。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砰砰砰”地敲门,我浑身酸疼,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听到门外李慕辰的声音,“娘!你快起来,出事啦!”
我一个激灵坐起来,披上衣服,匆匆下床。
刚打开门,李慕辰就冲了进来,急得跳脚,“娘,来了一帮人,还有一个老头,说要提亲!人现在等在花厅里,娘快去看看吧?”
我心中已经有数,“走!去看看。”
李慕辰和我一起走到花厅,见到里外都摆了很多的东西,一律用红绸绑着。江别鹤坐在花厅中,我府中的下人都有些畏惧地站在门外。好个鸠占鹊巢,他把这里当成了他家?
我上前挥退了下人,只和李慕辰进去。
江别鹤看到我来,也不见礼,仍然是气定神闲地喝他的茶。做了如此下作的事情,却还能像无事人一样上门提亲,老天爷真是瞎了眼睛。
我在主座上坐下来,李慕辰站在我身边。
我开门见山地问,“你来干什么?林府不欢迎你。”
江别鹤冷笑了一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方重应该都跟你说了。要不是看在方重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娶一个那么卑贱的丫头。这些都是聘礼,日子可以由你们挑。”
我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茶杯盖都跳了起来,“东西怎么拿来的,还请原封不动地带回去。我林晚虽然不是什么有钱人,但一个红袖,还养得起,无须你费心。”
“呵,好大的口气。”江别鹤阴阳怪气地看着我,“一个已经不是黄花闺女的卑贱丫头,你有什么通天的能耐可以把她嫁出去?做我的侍妾,已经算是高抬她了。你呢,也别想着告我。且不说宋清流不会受理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你就算告到天子脚下,也肯定不会有什么结果。”
我伸手指着他,“江别鹤,你别得意得太早!这天下,是皇帝的天下,还不是贤王的!你们做尽坏事,终有一天会遭报应。”
“报应?”江别鹤好似听了一个笑话,“要是这世上真有什么报应,你我就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快走吧你!罗里啰嗦的,我娘说了,我们养得起红袖!”李慕辰冲着江别鹤做鬼脸,江别鹤也不以为杵,“这孩子长得甚是别致,竟不像一般人家的孩子。恐怕来历不一般吧?”
我连忙把李慕辰揽到身边,“你再不走,我可要差人请了?奉劝你一句,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江别鹤站起身,悠悠地看了我一眼,“成者王,败者寇。我认为这句话于当下,比较应景。你拿出了百蝶穿花又有什么用?眼下仍然要变成我的生意。先前我还高看了你这个人,原来是草包一个。”
我不欲与他强辩,只让他们自行离开。李慕辰坐在我身旁,支着下巴看我,“娘,你今天看上去很累啊?昨夜没睡好么?”
我有些心虚,避开他的话题,“你今天怎么不去学堂?”
“没意思,学堂里的先生讲得太慢了。而且满城都在议论贡锦易主的事情,我听着也心烦。”
我知他已经长大,有些事不用再含糊搪塞过去,“宋清流想提升贡品的数量,从中牟取暴利。我偏偏不遂他的愿。眼下,可能我们暂时会落在下风,可稍等时日,就会有好消息。”
“娘,这些算是你的生意经么?”
“不完全是。”我牵着他的手,“无论做什么,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拿这次贡锦的事情来说,娘不单单是为了盈利,更为了捍卫苏绣应有的价值。百蝶穿花不仅仅是货物,它代表的是以后姑苏的所有绣品在交易的时候,所能够坚持的价格。”
李慕辰半是疑惑地点了点头。
我们娘儿俩正说着话,方掌柜从外头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夫人!京中采购司来人了!来我们的店里,点名要见百蝶穿花!”
我站起身,笑着看李慕辰,“你看,这风一下子就转了风向了。”
作者有话要说:囧,也没人告诉我发重了,我就各种混乱~~~
☆、桃花三十八
京中的采购司;专司贡品。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官署;但在贡锦一事上;却有决定性的作用。当初我和云顾言用百蝶穿花吸引蝴蝶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件事迟早会传到京中去。
采购司的官员到仓库见了百蝶穿花之后,赞不绝口;还想把它们拿到空地上去招蝴蝶。
云顾言笑道;“其实;这匹布本身并不能招来蝴蝶,只不过是选拔的那日,我和我家夫人用的一点小心思罢了。”
其中一个官员说;“听说是在布匹上涂一种能够吸引蝴蝶的香料?我们刚从江老板那里过来;他们的布不仅花色比你家的差了许多,涂上了香料之后,也未能吸引蝴蝶。”
我俯身笑道,“民妇先前已经跟宋大人说过,百蝶穿花是苏绣的绝传,完成一匹布要耗费一月乃至数月,因此产量极其有限。慢工才能出细活,所以我家绣品的成色和花样,自然是别家比不上的。再说到吸引蝴蝶,那其实也只是民妇想到的一些小伎俩,为了点题。一匹布总归是要做成衣服穿在身上的,若每天招蜂引蝶,怕是皇上和内命妇,都要不得安宁了。”
采购司的官员一边听一边点头,不断拿手掌摩挲着布匹上的花样。云顾言曾经说过,百蝶穿花是已经绝传的技法,她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一家偏远的手工作坊,里面有一个年逾八旬的老妇,仍然还能绣得出来。百蝶穿花的针法繁复,需绣娘有踏实的基本功和高超的领悟力,并不是人人能习得的。
因此,江别鹤为了选上贡锦而连日赶制的普通绣品自然比不过百蝶穿花。而我说给陆羽庭听的所谓香料的事情,也多留了一个心眼。东施效颦的结果,可想而知。
采购司的官员倒也没有马上下结论,只说过几日会派人来告知结果。
方掌柜送几位官员出去,我和云顾言从仓库退出来,她小心地上锁。初冬寒气袭人,我只在屋外站了一会儿,便觉得浑身打颤。云顾言把钥匙放好,拉着我进了屋子。屋子里燃着炭火,顿时暖和了不少。
她用手揪着两只耳朵,直跺脚,“这天,真是太冷了。要不了多久,苏河都会结冰吧。”
我应了一声,把手放在火盆的上方烤。方掌柜返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我仔细一看,竟是多日未见的靳陶。他解了披风,顺手递给方掌柜,然后走到我们身旁,伸手烤火。
“这些天,班首跑去哪儿了?”云顾言半开玩笑地问,“不会是佳人有约,所以班首就把旁的人,都抛诸脑后了吧?”
靳陶笑道,“要是真有佳人,我一定乐不思蜀,还能回来让云姑娘数落?”他皱了皱眉,语气变得沉重,“这几日我把药材送去徽州,沿途的景象,真是触目惊心。徽州疫情愈演愈烈,去的路上设了许多的关卡,回来时也是再三核对身份。皇上醉心于长生不老之术,朝政多被贤王把持,民不聊生。而且听说,匈奴起了内乱,很多前汗王的旧部越发不服苏林可汗的统治。苏林可汗向朝廷借兵,朝中为此事争论不休。”
我想起念临风说过,当今皇上膝下无子的事情,不禁问道,“皇上若不幸……那么继位的,是否只能是贤王?”
靳陶点了点头,“且不论没有旁的继承者,就算有,以贤王如今的势力,也决计是竞争不过的。所以只有趁皇上仍然主政的时候,找出扳倒贤王的办法,才有可能阻止他继任为王。”
我压低声音,“你们从惠娘那里问出什么来了吗?”
靳陶来回搓弄着手掌,摇头道,“没有,她什么都不肯说。柳御史为了安全计,一直把他们挪动地方。然而时间久了,迟早会叫江别鹤和陆羽庭那帮人发觉。曲氏怕不易信于人。”
火盆中的炭被烧得通红,炙热得灼眼。外头北风呼啸,我看着紧闭的窗门,微微出神。
*
自那日陆羽庭离开我家之后,我便再也未与她见过面。我想她对于我和念临风的猜忌,只怕是与日俱增,只苦于没有证据。她也许真心爱念临风,所以眼里容不得沙子。而她在我眼里,又何尝不是一粒沙子?
红袖仍然爱把自己一个人反锁在屋子里,我有好几次经过她的门外,见屋内一团漆黑,仿佛没有人气。那个快乐的灵魂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也许再也不会回来。
有时候我孤枕难眠,便会用手摸一摸身旁冰凉的枕面。夜那么长,虽然明知我等的人不会来,却仍然在心中一次次地希冀,而后在天边破晓之时沉痛地睡去。方重,已经变成了我心中的荆棘。若不是他,若没有我当初的妇人之仁,也许如今,不会有这么多人受着煎熬。
这天一早,李慕辰风风火火地跑来找我,“娘,红袖不见了!”
我放下梳子,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会不见了?”
“她留了封信,你快看看!”李慕辰把信交给我,我迅速地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夫人,红袖自知对不起你,再没有颜面留在林府。夫人待红袖万般的好,红袖都记在心里,但是情之一事,半点不由人。红袖的将来,与夫人再无半点的关系,望夫人能够擅自珍重。”
她字写得不好,还是这些年跟在我身边,我一点一点教她的。念临风说得对,她并不是变得痴傻了,而是再也没有勇气去面对。
“娘,会不会出什么事?”李慕辰摇了摇我的手臂。
我默默地把信折好,放回信封里。红袖说,她的将来,与我再无半点关系。意思就是不想我再插手她的事情,由得她自生自灭。我此刻说不出半句话,因为她的人生,我确实没有任何权利左右。而关于她的选择,我心中虽然有一个不甚清晰的答案,却也知道我们的情分将了。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至今日,我也已经看开。
不久后的一个黄昏,一个乞儿到烟雨绫罗阁来。方掌柜本来是要赶他出去,他却扑到我身边,推搡之中,硬是往我手中塞了一个纸条。方掌柜和小伙计把他轰出去,我背过身,迅速摊开纸条,上面只有很潦草的几个字,“惠娘在城中宝祥客栈的地窖,已被江别鹤和方重发现,欲杀人灭口。”
我认出那是红袖的字迹,心下不由得大骇。
云顾言不在店中,我连个商议的人都没有,只能招来小伙计,“你马上去一趟府衙,找靳陶公子来。”
小伙计应声,迅速地跑出去了。
方掌柜上前来,“夫人,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此事事关重大,我不愿意牵连无辜,便含糊道,“是有要紧的事,不过跟绸缎庄无关,你放宽心。”
方掌柜向来不是多事的人,应了一声,就退开了。
过了一会儿,小伙计大汗淋漓地跑回来,“夫人,靳陶公子不在府衙之中,像是有事外出了。郡马和御史大人也都不在。回来的路上倒是听说城南的哪里好像走水了……”
我再没心思听他说话,匆匆地撩开帘子,往宝祥客栈跑去。姑苏城中有九州商会的许多信子,方重接掌了九州商会的西班首一职,想要查一个人,根本不难。我之所以有顾虑,是对红袖的顾虑。我已经不能再无条件地相信她。但曲氏身上的秘密,关系重大,不能放任它这样毁去。
宝祥客栈燃烧着熊熊大火,附近的百姓纷纷救火,然而一桶一桶的水对于火势来说,只是杯水车薪。我见掌柜跪在店门前啼哭,那里已经进不去人。依稀记得上次念临风带我来时,走的是后门那里的木梯。那里堆着很多的草垛,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倒像是掩人耳目似的。
我迅速绕到客栈的后面,虽然也是浓烟滚滚,但火势并没有前头那么猛烈。我用袖子捂住口鼻,四处找寻有没有进入客栈的方法,终于在木梯底下的草垛里面,发现了一个暗门。
我费力地把暗门拉开,底下一股浓烟冒了出来。我顾不得多想,顺着石阶,迅速地往下。
浓烟呛得我泪水连连,我微眯着双目,看不清前面的路。好不容易踏上了平地,却发现这里黑得不见五指,根本辨不清方向。
“惠娘?惠娘?”我大喊了两声,呛了几口浓烟,猛烈地咳嗽起来。脚下忽然踢到一团东西,吓得我后退了一步。我仔细辨认,依稀看出是一个人影。
“惠娘?!”我蹲下来,手碰到了粘稠的液体,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看来江别鹤他们是把人先杀了之后,才放火烧客栈的。我终究是来晚了一步。
突然,有一个东西抓住了我的脚踝,我失声,用力地要甩开,却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说,“夫……夫人……”
我冷静下来,忙问,“惠娘?”
她虚弱地应了一声。
我连忙蹲下来,“你怎么样?”
她用力地抓住我的手,有一股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夫人……我坚持不了多久了……我一直……一直想跟你说声对不起……还有……谢谢你把我和虎儿从石峰山救出来……虽然我们母子难逃一死……但……”她很重地咳嗽,我连忙拍她的背,“你别说了!我找人救你,你和虎儿都会没事的!”
她更加用力地握紧我的手,“虎……虎儿已经……死了……我有个东西……嵌在为你做的账本里……那个账本被我放在……”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手也无力地滑落下去。
“惠娘?惠娘!”我努力地摇了摇她,伸手探她的鼻息,竟是已经断了气。
烟越来越大,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忙要沿着石阶上去。黑暗中忽然亮起了一道光,有几个人从石阶上面走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待会儿再更一章。
☆、桃花三十九
来的人是江别鹤;还有陆羽庭。
我大惊失色;倒退了好几步;却仍然难以阻止毛骨悚然般的恐惧。
还未等我尖叫出声;已经被人狠狠地集中脖颈,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身处一座简陋的茅屋之中;手脚皆被绑。江别鹤和陆羽庭坐在屋中仅有的一张桌子旁边;双双看着我。见我醒来,江别鹤干笑两声,“我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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