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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良缘-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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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试图握住她冰凉的手指,“……是红袖?……你,还活着?”
她点了点头,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她的容貌没有变,只留下一些隐约烧伤的痕迹。确是红袖无疑。
“你不是被……”我脱口而出,但又不敢再往下问。
红袖点了点头,“夫人说得没错,那时我确实被江别鹤那个贼子和陆羽庭用酒浇遍全身,差点被活活烧死。幸而得二爷施计相救,才能侥幸活了下来。我昏迷了许久,醒来之后才知府邸失了火,夫人流落在外。那时二爷也在暗暗打听夫人的下落,直到有一天,他外出回来,告诉我夫人在一个叫青云村的地方,很安全。”
我猜的没错,方重那时果然知道我在青云村。
“你后来为什么不来找我?那之后,你都是怎么过的?”
红袖摇了摇头,“我想过去找夫人,但夫人在避难,我什么本事都没有,跟在夫人身边也只会是个累赘,倒不如就留在二爷身边,还能随时知道夫人的情况。夫人,红袖向您保证,二爷不是个坏人。您所知道,或者看到的那些,不是全部的真相!”她边说着,边向我跪了下来,“夫人!如今二爷身陷囹圄,危在旦夕,求求您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救他!红袖能求的,二爷能指望的,只有您一人了!”
我伸手要把红袖扶起来,红袖却执意要跪着,“我知道您误会了很多事,你误会是二爷分了您的家产,你误会二爷参与杀了冯老,还误会了徽商红景天大爷的死跟二爷有关,其实不是的,二爷之所以……”
她话说一半,忽然警觉地看着门外,“有人来了!”
我知道她现下不方便在人前露面,连忙指了指一边的屏风,“你快躲到那后面去。”
红袖点了点头,迅速地跑过去藏好。我胡乱抹了抹脸,刚刚做好,就听到门外有人说,“我这个主意不是挺好的么?不信你让林晚来评评理。”
作者有话要说:*注:正确的是“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此处为了理解方便。
☆、商道三十一
话音刚落,靳陶和金不换便双双进来。靳陶身上穿着一件滑稽的花衣服;宽袖长摆;有些像庙会时,踩高跷的童子。
金不换向我行了个礼;为难地说,“夫人,靳陶公子说;我们徽商要出的节目是彩衣娱亲。”
我愣了一下,“彩衣娱亲……是什么?”
靳陶笑着说;“上次你不是说皇帝思子心切么?现在什么节目都比不过让他找到自己的儿子。我们出的节目;必须以亲情为主线。我昨夜秉烛长思;遍翻典籍,才找了这么一出看上去很喜庆,又有可能让皇帝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的节目。”
金不换低着头说,“可是公子,审节目的又不是皇上,是大内总管。而且审查的地点在贤王府,皇上不可能看见的。”
靳陶不以为然,还要说话,我却抢在前头,“你说审查的地点在哪里?”
金不换顿了一下,才说,“贤王府。据说贤王也要参与审核节目。”
我的心念却不在节目上,而是在此次能够正大光明潜入贤王府的大好时机上。一来,我可以探查方重的所在,设法营救。二来,我可以查一查,陆羽庭究竟有什么好的“买卖”能够介绍给我。三来,我也可以在耳听八方的商团中打探消息,看看李慕辰的近况究竟如何。
“彩衣娱亲就彩衣娱亲吧。”我对靳陶说,“好好准备这个节目,让金不换帮忙。”
金不换伸手指着自己,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夫人,你说真的吗?”
“是啊,你演个爹或者娘,不是很正好吗?”
靳陶哈哈大笑,当即拉着金不换要走。金不换哭丧着脸看我,最后迫于靳陶的淫威,不得不被强行拉走。
他们走了以后,我关好门转身,红袖已经重新戴好帏帽,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她对我行了下礼说,“红袖不能出来太久,恐怕会使同行的人起疑,诸多事情将来夫人一定会找到答案,就此告辞。”
“红袖!”我喊住她,冲着她纤弱的背影说,“如果可能,好好照顾方重。我是说,以后也好好照顾方重。”
红袖轻笑了一声,并未回头,“如果二爷能够看得起红袖,别说是照顾,就是上刀山下油锅,红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夫人,您教过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话音落,人也消失在了门口。
我呆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静静燃烧的红烛,怅然长思。我和方重之间,有恩有怨。若不是他,我跟念临风不会分离,但若不是他,我也许早已经死在八年前。我们一起乞讨过,一起白手起家,一起过了八年风雨同舟的日子。若说我恨得下心来看他死,或者对于他的生死袖手旁观,我自己都不会相信。在我的心里,他永远是那个因为把吃的都让给我,半夜饿得啃自己手臂的少年。他永远是那个在我危难之时,会毫不犹豫挺身而出的弟弟。
这世界上,有一种割不断的感情,剪不断的关系。它或许与爱情亲情都无关,只是一种衍生于时光的深刻印痕。
我独自出神,不觉时光已逝。待反应过来时,桌上的红烛已经燃到了尽头,而黑暗,静得无边无际。
我伸了伸懒腰,要起身去睡觉,忽然听见极轻的啪的一声,而后有人推门而入。
那人似乎发现我还未睡着,身形顿在那里。我大声呵斥道,“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姓名来。”
那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并无出声,也未有进一步的行动。我刚想大声呼救,听得悠悠的一句,“你要让全天下都知道寿阳郡马夜会徽商大行首吗?”
我怒不可遏,“你为什么每次都不敲门?”
“半夜三更敲门?”
“那你好歹派人通知我一声!”
“通知你今夜我要过来跟你同床共枕?”
“我……我说不过你!”我拂袖躺到床上,听到身后一句极轻的叹息,“那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的意义是……?”
我拍床而起,“念临风,你不要太过分!”
影子缓缓移到床前,属于他的独特味道,缓缓飘到鼻尖。我仰着的额头,忽然遭遇了一个冰凉的吻,而后我整个人被困于他的怀中,不得动弹。他说,“晚晚,是你过分。我这样辛苦地来看你。”
“你可以不来。反正你的信使很多,什么鸽子,云顾言,白蔻决明。”我伸手推他的胸膛,他顺势抓着我的手,眼睛在月光下透出一点光亮,“有时候我觉得,你关心方重,关心李慕辰,都远远超过我这个丈夫。”
“丈夫?能名正言顺叫你夫君的那个人,可不是我。”我忍不住嘲讽道。
念临风没有说话,可我却感觉到一种逼人的气势。这种气势不知他是成了万万人之上的寿阳郡马之后才有的,还是因为领导天下第一的商会而练就的。但每当这个时候,我就觉得自己离他很远,远得就像是天上的牛郎织女星。从前在武威,虽然他的好,也是鹤立鸡群,但那时他只是个凡人,是我的玩伴,小先生,没有那么多的光环。
他伸手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着他。
“我有的时候,真怕把你推到更高的位置上去。因为对于我来说,你无论是何种身份,都是我的晚晚。但你站得越高,想得就会越多,和我的冲突也就渐渐存在。那个时候,你的眼里,我不再单纯是你的夫君,而是大行首,寿阳郡马,或是别的什么东西。我从未因为你的价值而否认我们的关系,但你,”他亲了亲我的嘴角,把我轻轻按在怀里,“好像越清楚地认识到我的身份立场,就越容易轻易地否认我们。丫头,这不公平。”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那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嗯。”
“洪景天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愣了一下,“我知道得未必比你知道得清楚。你为何突然这么问?”
“第二个问题,方重被关起来的事情,你究竟知道多少?”
他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把他关起来的人是贤王,旁人无能为力。”
“最后一个问题,皇帝儿子的下落,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他沉默,抱着我的手松了一下。
我微笑道,“所以你看,并不是我在认清你的身份立场之后,刻意地否认我们。而是在我们的这段关系里,我对于你是张白纸,你对于我却是个迷。就算有一天,我们不再是这种见不得光的情人。而有人问我,‘你了解念临风多少?’我想我答不上来。你跟九年前的你,早已经不是同一个人。”
我见他没有驳斥我,就躺下睡觉。许久之后,他在我身后躺下来,虽然同床共枕,但显然所做的并不是同一个梦。我忽然想,有一天,我们之间会不会像所有缘分走到尽头的情侣一样,安然地分道扬镳。而这个早已经被我认定了二十多年的男人,会不会只是我的南柯一梦。就像小时候很想吃很想吃,一直念念不忘的糖人,当很多年后再度吃到,却早已经不是想念里的那种味道。
*
我有三日未见到云顾言,差人去洪景来那里打听了一下消息,说她被洪景来关在府里,不许出门。我多少能猜到这背后的隐情,看来不仅是念临风忌惮贤王,连洪景来也不例外。
再过两日,就是节目的审查,靳陶的彩衣娱亲排练得有声有色。
这期间,我收到了曾一味给我写的一封信,说有个匈奴人寻到徽州要找我,他已经安排那个人上京了。
匈奴人?我的第一反应是李慕辰派来的人。而曾一味居然问都不问我一下,就果断地安排那个人进京来见我?这也着实奇'www。fsktxt。com:看书吧'怪。
到了审核节目的这一天,我和几个徽商依约前往贤王府。贤王的府邸在京城中小有名气,倒不是因为大或是格外富丽堂皇,而是因为雅。府中所栽培的植物只有梅兰竹菊四种,此外亭台楼阁,曲桥回廊,也多像姑苏园林一般,小巧细致。湖上轻舟,假山飞瀑,我们一入王府,便像入了一幅画,目之所及,皆是美景。我心想,设计了这样一座庭院的,定是一位妙人。
带路的管家很年轻,想来是江别鹤被外派到姑苏之后,贤王新找的。
此前我深怕与贤王会面,因在姑苏之时,他曾想过要对我痛下杀手。但后来仔细一想,如今在他眼里,我只是徽商大行首,更没有什么能够威胁他的东西,实在没有必要刻意回避,反而显得做贼心虚。
年轻的管家把我们带到一处像是平日里听戏的梨园,指了指里面说,“别的商团都已经侯在里头,诸位也请进去吧。”
我点了点头,让金不换赏了他一点碎银子。
进入梨园,台子上果然有戏班在唱戏。各个商团围着一张张圆桌而坐,看到我们进来,纷纷抬头看了一下,有的立刻装作没看见,有的低头议论两声,有的则微微点了点头。这点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洪景来。而他身边坐着云顾言,云顾言的面容有些憔悴,冲我轻轻一笑。
去京商那头打过招呼,我特意留心了一下苏商的商团,全是一些生面孔。
奇'www。fsktxt。com:看书吧'怪,方重被关起来了,但江别鹤去了哪里?
疑惑间,外头有人高声唱到,“贤王到!寿阳郡马到!寿阳郡主到!”
☆、商道三十二
所有人都起身行礼,连戏台上正在唱戏的戏子也都停了下来;恭迎贤王。
贤王今日穿着一身玄色长袍;胡子和两鬓有零星的灰白。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和睿智,确实比上次念临风带我进宫时;看到的那个风烛残年的皇帝强上许多。有时候我真是不明白皇家的嫡长子制度,明明弟弟比哥哥有本事,却非要让哥哥当皇帝。导致有能力的弟弟成为了整个王国的隐患;这样的规矩真是叫人头疼。
贤王在主座上坐下来,念临风和陆羽庭本来分别在他的两边;可后来陆羽庭跟元姨嘀咕了一阵;元姨就把她的座位调换到念临风身边去了。
我皱了皱眉头;见她又伸手挽住念临风,贴在他耳边说话。我狠狠地跺了下脚,咬牙切齿,一旁的靳陶跟金不换说,“看看某些人,吃醋了。不就是拉拉小手,贴贴耳朵么?又没有很严重。”
“你闭嘴!”
靳陶打开扇子,仰头道,“啊,我某天半夜起来散步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话。我担心了好一阵子,以为某个人和某个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马上就要穷途末路了。但现在,我发现有些人真的是很口是心非啊。”
“你!你为什么半夜不睡觉四处乱晃还偷听别人讲话?!”
“都说是恰好了。”
“你信不信我让红颜和孟知行私奔?”
靳陶拍案而起,“林林晚,你不要太过分!”
我们正在斗嘴,没有注意到大内总管已经来到梨园。大概是弄出的动静太大,惊动了贤王那边的几个人。他们纷纷朝我们这边看过来,贤王甚至已经迈步朝我们这里走。
金不换吓得直哆嗦,低声叫道,“过来了!过来了!”
我也有些慌,往后退了几步,被靳陶用扇子抵住腰。他的嘴唇不动,只用吼间发声,“跑什么跑?做贼心虚么?”
话音落,贤王已经站在我的面前。他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像是干涸大地上唯一的一口井眼。他的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沟壑,但仍然能想见年轻时的风采。乍看之下,只是个厉害的老人,倒不像是传说中那么可怕。
“本王听闻徽商有一个女大行首,很不简单。今日有幸得见,果然非同凡响。”
我的后背直冒冷汗,连忙行礼道,“王爷过奖了。”
“临风,本王听说她还接任了红景天的掌户之位是吗?正式的文书下达了没有?”贤王问跟在身后的念临风。念临风看了我一眼,躬身道,“回禀岳父,近来商会全力在办庆典之事,职务的变更尚未落实。”
贤王深思了一下,“原来如此。”又笑着看陆羽庭,“庭儿,你不是总吵着要学经商么?这儿可就有一位现成的良师。不过来认识一下?”
我连忙说,“郡主乃金枝玉叶,草民粗鄙,岂敢当师父?但若是郡主有意,不吝赐教,草民荣幸之至。”
贤王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宠溺,“她哪是什么金枝玉叶,就是娇蛮任性,欺负本王和郡马两人而已。”
陆羽庭跺了跺脚,“父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笑话女儿,不理你了!”说完,转身就跑开了。贤王回头拍了拍念临风的肩,“快跟过去看看,别让她又生气跑去划水,着了凉。”
“是。”念临风向大内总管点头示意,尾随陆羽庭而去。
贤王的兴趣也终于被台上即将开始的各路表演所吸引,放弃了我这个不过是错步上前的路人。
表演正式开始后,靳陶和金不换几人到后台去准备。我趁着混乱,从梨园退了出来,打算偷偷地摸清王府的路。谁知没走几步,就碰到了元姨,想要闪身躲起来,已经来不及。元姨拦住我,口气十分不善,“你不在梨园里面呆着,出来乱跑什么?鬼鬼祟祟的,肯定另有企图。”
我定了定心神,笑道,“从来不知王府的待客之道,原来是这样的。”
元姨眯了眯眼睛,“你是什么意思?”
“先不说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但我今天来王府,算是贤王请来的客,你一个下人,辱没了王府的名声,若是传到贤王耳朵里,恐怕于你也没什么好处吧?”
“你,你少吓唬我。我在姑苏见过你!你为什么变成徽商的人?”
我索性在廊下的长椅上坐下,不紧不慢道,“你见过我又如何?我有必要向你解释得那么清楚么?别说你只是个下人,就算你是陆羽庭,我也未必有解释的必要。倒是你们家郡主的那桩买卖,我有几分兴趣,不如你详细说来给我听听?”
元姨的眼神开始闪烁,“我知道得不是很清楚,你应该直接找郡主去谈。”她挑衅地看着我,“郡主现在在后花园与郡马一起泛舟,你要是不介意,我倒是可以带你过去……”
我还未说话,身后冒出一个声音,“放肆的奴才,谁许你说话不用敬语,还一口一个‘我’?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贵贱?”
我回过头去,见云顾言立于背光处,衣袂纷飞,气势凌人。
元姨扁了扁嘴,口气软下来,“云姑娘。”
“你倒是晓得要称我一声姑娘。在姑苏之时,你不明我的身份,对我百般刁难,好一个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她一脚踹向元姨的小腿,元姨当场跪到地上,仰起头来,眼睛射出一股凶光。云顾言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那上面镶嵌着璀璨的宝石,“这是我爹从天竺带回来的玩意儿,还没开过杀戒,不如拿你试试?”
“云姑娘饶命啊!”元姨抱住云顾言的腿,哀嚎连连。
云顾言向我递了个眼色,低头对元姨说,“想要命也简单,回答我几个问题,自然放了你。”
“请说,请说!”
“跟我到假山那边去。”云顾言说着,便提起元姨的衣领,连拉带拽地把她弄到了假山后面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我靠在假山上,等着看一出好戏。
云顾言开门见山地问,“方重为什么被关起来?”
“姑娘饶命啊!奴婢真的不知王爷为什么突然把方爷给关起来……”
元姨话还没有说完,云顾言已经拔出了锋利的匕首,一挑,就削去了她的一缕鬓发,“我要杀人不过是眨眼之间,识相的,就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我隐约觉得这幕似乎在哪里见过,连云顾言眼睛里的狠劲,都似曾相识。
元姨双腿抖得像筛糠,话都已经说不利索,“奴婢……真真……不知道。只……只那天夜里,听说跟失踪的什么人有关。”
云顾言还欲再问,假山外面传来呼喊声,“元姨?元姨您在哪儿?郡主要见您!”
我向云顾言点了下头,云顾言收起匕首,喝道,“滚!”
元姨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先是倒退两步,然后撒腿跑出去了。
“你爹怎么肯放你出来了?”我走到云顾言身边,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凡事不要太过勉强,既然你爹不让你插手,自有他的理由。”
云顾言抬手按住我的手背,“大行首不是也不让你插手,你又何曾听过他的?”
“你……怎么知道?”
云顾言笑道,“南班首说的。因为他要表演节目走不开,所以就找人传话,托我出来看看。陆羽庭和她养的狗,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除了仗势欺人,就演不出什么别的戏码来。夫人以后要是再遇见,尽管耍狠斗凶,管保吓得她以后见到你都绕行。”
“元姨要是回去把我们威胁她的事情告诉陆羽庭,恐怕我们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云顾言不以为然,把匕首重新插回腰间,“怕什么?只要大行首在,她就不敢动我们一根汗毛!而且刚才那老女人什么也没说清楚啊。失踪的人?什么失踪的人?”
我沉死了一下,“恐怕牵扯到二十多年前的一桩无头公案了。解铃还须系铃人,问不了贤王,只能问方重本人。你能打听到方重被关在哪里吗?”
云顾言遗憾地摇了摇头,“若是我能查到,也不用跟元英这种老女人打交道了。不过也并非毫无办法,关押方重的地方,有一个人一定能查到。”
“你是说……?算了吧,他才不会管方重死活,搞不好还巴巴地盼着方重死。更何况人家现在正在跟郡主你侬我侬,哪有闲工夫管这种事情?”
云顾言啧啧两声,忽然凑到我眼前,“若是旁人,肯定说不动大行首。可夫人你,是那千万种不可能中,唯一的可能。有的人,只是习惯了另一个人的存在,并不是他已经不重要了,或是你们之间的感情变淡了。否则,你也不会用这么酸的口气,跟顾言讲大行首了。”
我挑了挑眉,“这也是靳陶说的?他真的很想让我撺掇红颜带孟知行私奔是吧?”
“唉。南班首也是情路坎坷,听说他邀请孟大人进京,孟大人死活不肯呢。大概一州知府比南班首的温柔乡来得有魅力,孟大人也不迫于南班首的淫威吧。”
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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