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艺术家(七七)-第7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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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姆·瑞德坐在靠窗的位置，从窗户往外看就能够轻而易举看到罗伯森街的繁荣景象，而远处一片的青翠和碧蓝则勾勒出温哥华这座城市的美不胜收。这副城市与自然完全融合在一起的美好蓝图，总是让人轻而易举就有好心情。

回头看了看，会议室里的气氛却说不上好，刚才大家互相客套寒暄，场面显得很是热闹，但很快就停顿了下来。撇开今天大家都是为了竞争埃文·贝尔手里的“X因素”美国版权不说，NBC电视台的代表马克·博内特和ABC电视台的代表丽莎·坎宁两个人之间就彷佛有一堵墙似的，再加上表情平淡、眼神却不断四处打量的福克斯电视台代表肯·伯恩斯，没有人想要主动缓和气氛，所以现场气氛自然是稍显冷淡了。

这个画面让代表CBS电视台前来温哥华的山姆·瑞德想起了2002年，当时也是他们这四个人齐聚一堂，就为了竞争“流行偶像”的美国版权，于是未来就诞生了所向披靡的“美国偶像”。不过今天这里却缺少了弗里曼特尔媒体的代表黛博拉·约翰逊和目前“美国偶像”、“舞林争霸”两档节目的制作人奈吉尔·莱格斯。

其实他们四个人都不是刚刚出社会的青涩青年了，如果有心要客套、有心要炒热局面，这绝对不是一件难事。但重点就是，今天大家似乎都没有这个心情。

马克·博内特和丽莎·坎宁两个人并没有真的怒目相视，两个人之前还有说有笑谈了一些飞机上发生的趣事，但是NBC电视台和代表迪士尼态度意见的ABC电视台之间，确实是位置有些尴尬的。

葫芦网的上线，让人们都知道了NBC电视台、环球音乐、环球影业与迪士尼联手，一起对抗十一工作室，这也使得他们站到了十一工作室的对立面。但是现在葫芦网不要说实现收益了，在YouTube的威势面前，勉强能够生存下来就已经耗费了整个网站幕后工作人员的所有心力了。

现在，NBC电视台居然直接就“背叛”了自己的联盟，与十一工作室直接接触，准备购买“X因素”的美国版权。虽然说利益合作在生意场上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即使NBC电视台和十一工作室在视频网站上是竞争对手，但并不代表他们不能在选秀节目上有所合作。如此一想，自然就没有什么了。

但是，当马克·博内特和丽莎·坎宁发现彼此在这里时，那几乎无法掩饰的惊讶，让旁观者都看出了蛛丝马迹——显然对立联盟内部应该是有什么协议的，而现在NBC电视台和ABC电视台双双背叛协议，这才是让他们之间隔了一堵墙的真正原因。

埃文·贝尔居然把所有竞争对手都约来了温哥华，而且事先没有打任何招呼，大家都是抵达现场之后才知道到底有哪些人进入这最后一轮谈判的。所以，马克·博内特和丽莎·坎宁在现场发现对方时，才会如此惊讶。

ABC电视台虽然和十一工作室一直都是有合作的，但由于迪士尼已经表明了对立的立场，所以这一年多来，ABC电视台和十一工作室之间的合作关系都比较冷淡一点，除了一部“实习医生格蕾”之外，双方就没有更多的牵扯了。

而现在ABC电视台居然主动加入到选秀节目的争夺之中，显然是得到了迪士尼的背后支持。

单纯从“X因素”美国版权这件事上来说，大家都是竞争对手，展开竞争而已，并没有太深刻的影响。生意场上，虽然利益牵扯千丝万缕，但大部分时候，还是一件生意归一件生意的，毕竟在商言商，没有人会和利益过不去。

但是隐藏在这次“X因素”美国版权背后，对立联盟、葫芦网的关系，就有无限波长了，看来所谓的联盟也要再次发生动荡了。

肯·伯恩斯在六年前代表福克斯电视台拿下了“美国偶像”，功不可没，但是今天再次来到现场，位置却有些尴尬，原本与十一工作室关系最为紧密的福克斯电视台，显然虽然还是和十一工作室合作着“美国偶像”、“豪斯医生”、“舞林争霸”三档节目，但彼此的关系确实是历史冰点。

而在“X因素”美国版权的事情上，一方面，福克斯电视台责备十一工作室为“美国偶像”竖立竞争对手不打招呼而恼怒，同时埃文·贝尔也没有与福克斯电视台优先合作“X因素”的打算，更是直接打脸；但另外一方面，福克斯电视台又不能继续和十一工作室僵持，他们必须努力争取把“X因素”掌握在手中，否则对“美国偶像”的冲击力绝对是巨大的。

所以今天肯·伯恩斯也有些心不在焉，福克斯电视台现在的状况可是十分尴尬的。

至于山姆·瑞德，CBS电视台和十一工作室的关系其实一直都是不错的，十一工作室的第一部电视剧“海军罪案调查处”就是与CBS电视台合作的，而且如今已经成为了台柱，之后又合作了“生活大爆炸”，最重要的是，CBS电视台与十一工作室之间的私人交情一直都保持得很好，这就是CBS电视台老道的地方了。

关于新形态选秀节目登陆美国的事，之前南茜·特林姆试探过埃文·贝尔，得到的是正面的反应，这也给CBS电视台增添了许多信心。

过去近一个月的时间内，山姆·瑞德前后与泰迪·贝尔联系了六次，而CBS电视台内部关于选秀节目的事则开了三次正式大会议，私底下的小会议更是无数次。在现在这个时间点里，一档能够与“美国偶像”相抗衡的选秀节目，意味着太多太多的东西。山姆·瑞德猜测，其他三家电视台应该也差不多。

今天的会议，是泰迪·贝尔主动联系组织的，山姆·瑞德知道，这就是最后正式的会议了，不出意外，这次会议就将会拍板决定“X因素”滑落谁家，至于之后的细节问题，就是等合作伙伴确认之后再商议的部分了。

但山姆·瑞德没有想到的是，泰迪·贝尔居然还是把四家电视台全部都喊来了，这就意味着近一个月的谈判根本没有任何一个竞争对手掉队，当然，泰迪·贝尔把所有竞争对手都聚集在一起，是否还有深意，山姆·瑞德也不确定。现在的贝尔兄弟，早就不是2002年那青涩的模样了，他们要借着手中的筹码策划什么事，他们也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做出推测了。想象一下YouTube、脸书与iPhone的结合，山姆·瑞德就不得不打起精神，他很好奇，这一次贝尔兄弟到底在策划着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之间的竞争一向都是十分激烈的，除了版权价格之外，合作方案的各种细节都是十分重要的，所以多一个竞争对手和少一个竞争对手，差别并不大。山姆·瑞德深呼吸了一下，希望自己能够放平心态，忘记CBS电视台目前的优势，否则被眼前三个人翻盘是绝对一点都不稀奇的事。

这时，门口传来了悉悉索索的交谈声，由于隔着厚重的松木门，上面还有大量的吸音棉，所以听不清楚，但山姆·瑞德却知道，估计是贝尔兄弟到了。果然，会议室的门就被推了开来，泰迪·贝尔的声音还可以听得到，“咖啡快一点。”

山姆·瑞德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抚平了一下自己的西装，然后他就看到了率先进来的是伊登·哈德逊，这座大冰山十分棘手，他不仅是一名优秀的律师，看看YouTube和脸书现在的威势，就知道他的策划和执行能力有多么强了。随后进来的是泰迪·贝尔，这位十一工作室的掌舵人，脸上依旧是带着那个憨厚的笑容。

“让大家久等了，抱歉，是我们的失误。”其实泰迪·贝尔根本没有迟到，他们比预约的时间还早到了五分钟，但客套话还是要做的，“大家坐，请坐。”泰迪·贝尔让四位站起来的制作人都入座。

肯·伯恩斯却是有点耐不住了，看了看后面，居然没有人了，“泰迪，埃文呢？”这估计是在场四个人共同的疑惑了。

第1807章　匿名喊价

“埃文正在拍戏，你们知道的，他工作的时候总是全身心投入，否则我也不会让你们大老远来温哥华了。”泰迪·贝尔脸上依旧挂着憨厚得体的笑容，就好像刚刚从大学里毕业的学生一般，但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小觑了泰迪·贝尔，最后吃亏的绝对是自己，更何况，泰迪·贝尔的身边有伊登·哈德逊，身后还有那该死的埃文·贝尔。“怎么，我来和大家交谈，让你们失望了？”

“哪里哪里，谁不知道，比起埃文来说，倒是泰迪更难见到真容。”丽莎·坎宁主动出击，率先走上前和泰迪·贝尔、伊登·哈德逊分别握了握手，“今年我们本来都希望看到你能够站在柯达剧院舞台上发表得奖感言的，可惜了。”丽莎·坎宁指的是“血色将至”、“荒野生存”与最佳影片奖擦肩而过的事。

这一次的丽莎·坎宁显然比六年前要积极得许多，当年因为大家都不太确定选秀节目的前景，所以谈判时都十分小心谨慎。虽然现在“X因素”登陆美国之后的前景也不太确定，能否将“美国偶像”拉下马可是所有人担忧的一件事，但至少，十一工作室这个强大的合作伙伴，没有人愿意错过。

泰迪·贝尔腼腆地笑了笑，“我还是不要轻易露面了，会让许多人失望的。”泰迪·贝尔对于曝光在镁光灯之下一向没有什么兴趣，即使是凯瑟琳·贝尔如今已经成为名扬全球的设计师了，泰迪·贝尔依旧从来没有正式出现在公众场合前过。“大家请坐，我们还是回到今天的主题上来吧。”

分别与四个人都握手之后，伊登·哈德逊开始打开文件包，把里面准备好的文件都拿了出来，其中放在最上面的一份，赫然就是“X因素”美国版的策划书，大家都可以猜测得到，估计埃文·贝尔是根据美国本土的情况做了一些调整，甚至于还会撰写一些新颖的挣钱点子，要知道“美国偶像”的周边计划至少有三分之二是出自埃文·贝尔之手的。

此时会议室门被敲响了，泰迪·贝尔停下了话语，是送咖啡进来的，等咖啡都放在桌子上之后，泰迪·贝尔这才再次开口，“其实在约大家来参加这次会议之前，我给各位都发过一封邮件，表示了我对大家出价的一些看法。今天约大家前来，就是想询问一下，大家是否有新的报价方案。”

泰迪·贝尔这话自然是没有人会相信的，如果泰迪·贝尔只是想“询问”一下是否有新的报价方案，就没有必要来温哥华见面了。归根究底，今天就是要一决胜负的。

“泰迪，我想询问一下，今天在场有如此多的竞争者，难道……”肯·伯恩斯开口询问到，倒不是他沉不住气，而是他必须如此做。现在福克斯电视台的状态是最不利的，他们不仅落于下风，而且对“X因素”又是最渴求的，所以他必须主动出击。

“你的意思是价高者得吗？”泰迪·贝尔直接把肯·伯恩斯的后半句话说了出来，然后微笑着摇了摇头，“不不，如果只是价高者得的话，我又何必如此麻烦呢，直接让你们彼此竞价就可以了。”当初“美国偶像”就是依靠这种方法卖出版权的，简单粗暴却十分有效。

不过泰迪·贝尔现在否定了这种可能性，让四个人不由都有一些疑惑，“是这样的。我和埃文讨论过之后，觉得‘X因素’美国版可以有两种合作方案，一种就是由十一工作室制作，电视台进行播放，我们按照一定的比例来分红，整个合作案将会伴随着‘X因素’的播出一直延续下去。”其实就是和“美国偶像”一个道理，难道今天没有弗里曼特尔媒体的参与了，十一工作室现在的规模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了。在此之前，四家电视台全部都是根据这个方案在与十一工作室交谈的。

泰迪·贝尔顿了顿，看到大家都没有疑问，这才接着说到，“第二种方案就是一口气把所有版权脱手。换而言之，一口买卖，今天合作落案之后，未来‘X因素’就和十一工作室没有任何关系了。”

泰迪·贝尔这话说出来之后，四位大佬脸色各异，这着实是一个惊喜的消息。毕竟，没有人会愿意不断将自己的利益分红给别人，而且自己电视台制作自己播放，这是绝对权利。一般来说，版权所有者是不会愿意用这个方案的，但泰迪·贝尔居然表示埃文·贝尔愿意，这让四家电视台内心都翻滚了起来。难怪今天泰迪·贝尔把所有人都召集到了一起。

如果选择第一个方案，其实版权买断价不是最重要的，分红比例才是争夺的焦点；但如果选择第二个方案，其实就是价高者得了。所以，泰迪·贝尔必须让四位竞争者共聚一堂，然后了解规则，做出选择，然后再进行谈判。面对面的谈判，显然比邮件要有效得多。

伊登·哈德逊此时就在观察四位代表的脸色。埃文·贝尔愿意把“X因素”完全脱手，其实是留有后手的，而且，这只是一个抛砖引玉的诱饵，之后牵扯到NBC电视台、福克斯电视台、葫芦网等多个利益方的“美国之声”才会再次出马。埃文·贝尔就是打算将手里拥有“X因素”和“美国之声”的优势，利益最大化。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会面。

第二个完全买断的方案，对于NBC电视台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因为他们与十一工作室关系一般，甚至是交恶的，如果像“我为喜剧狂”、“英雄”那样买断，那么关系不是最重要的，以一笔高价买断，一是埃文·贝尔不会拒绝，二是之后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同样，福克斯电视台、ABC电视台因为关系不尴不尬，对于买断方案也有着难以取舍的情感。

相反，CBS电视台却更加倾向第一个方案，倒不是说他们愿意与十一工作室分摊未来的收益，而是综合考虑，一方面十一工作室制作选秀节目上手段一流，特别是有埃文·贝尔，可以保证未来收视看点能够源源不断出来；一方面是CBS电视台看得长远，自然不希望和十一工作室只合作这一次，所以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也是很重要的。

当然，福克斯电视台、ABC电视台对于第一个方案的心态也是如此，就是看他们电视台高层目前对十一工作室的态度到底如何而决定的了。

不得不说，埃文·贝尔这一个小小的诱饵，虽然没有办法做出决定性的判断，但是对于各大电视台目前风向的试探却是十分有效的。

泰迪·贝尔侧头和伊登·哈德逊简单交流了一下，伊登·哈德逊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山姆”，可以看得出来，目前CBS电视台反而是诚意最足的。泰迪·贝尔点了点头，随后接着说到，“我在这里想说的就是，‘X因素’不会采用价高者得的方式，你们只需要把自己选择的方案和最后报价报给我，就可以了。不出意外，我们很快就可以有最后一个结果了。”

泰迪·贝尔的干脆利落让人不由质疑，毕竟细节的谈判是十分花时间的，为什么泰迪·贝尔却看起来有点像急于将“X因素”脱手的模样。不过脑袋胡思乱想是一回事，他们不是贝尔兄弟，自然不知道他们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埃文，那我想请问一下，为什么不采用公开竞价，价高者得呢？这样我们心里也比较有数。”马克·博内特开口说到了，他说完之后，还看向了三位竞争对手，似乎想寻求一点回应。

其实马克·博内特这样的想法也是有道理的。比如说，公开竞价一千万就可以买下来了，现在匿名竞价，为了保证自己能够买断，说不定价格就会不断往上走了，这样的上涨走势就没有一个封顶。当然，反过来说，公开竞价也可能引起对手的恶意出价，原本一千万就可以买下来的结果飚到三千万，也是有可能的。

泰迪·贝尔笑了笑，“我倒是更喜欢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毕竟最终得利的都是十一工作室，不是吗？”泰迪·贝尔看了看其他三位代表，这一个个都是精于算计的狐狸，不愿意轻易表露内心的想法，估计每个人心底都有一台电脑在告诉运转。确认了没有人附和马克·博内特的想法之后，泰迪·贝尔笑着说到，“现在看来，大家还是选择保守一点。那么我就等你们的邮件了。”

其实肯·伯恩斯和丽莎·坎宁现在都是在做衡量，到底是第一种方案还是第二种方案，不同方案的报价是有很大区别的，所以他们不可能会附和马克·博内特的，一旦他们附和了，就会暴露他们的选择，这也将牵扯到将来的合作利益。埃文·贝尔想得到的，他们自然也想得到，他们也不想轻易暴露自己身后公司的真实想法。

伊登·哈德逊和泰迪·贝尔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这样的局面他们也猜到了，彼此之间互相顾忌又互相牵制，所以公开竞价、价高者得的方法是肯定不行的，就算泰迪·贝尔提出来，估计他们也不会放开手脚公开喊价的。毕竟这四个电视台身后牵扯的利益远远比“X因素”大得多，没有人愿意为了一个方案而影响整个大局。

第1808章　步步为营

山姆·瑞德的报价第一个就发给了泰迪·贝尔，因为他内心是最坚定的，而且报价在来温哥华之前，就和南茜·特林姆等人商量好了，最高极限是多少他也心里有数。所以山姆·瑞德下决定十分快速。

马克·博内特、丽莎·坎宁、肯·伯恩斯三个人则都似乎有些难产的模样，由于计划有变，他们肯定要和自己的公司汇报情况，做出最有利的选择，泰迪·贝尔和伊登·哈德逊两个人也很识趣，坐了一小会，就借口去卫生间离开了。

这一个报价，泰迪·贝尔和伊登·哈德逊两个人在外面折腾了近半个小时，回来的时候，四个人都坐在了位置上，彼此之间反而还简单聊上了几句，比最开始进来时的沉默好了太多。泰迪·贝尔依旧是和蔼地笑了笑，“刚才有点肚子饿了，去偷吃了一个甜甜圈，不好意思。”算是为自己晃荡了近半个小时才回来找了一个借口。

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泰迪·贝尔就是故意迟回来的，自然没有人会去挑刺。

“让我来看看。”泰迪·贝尔坐到了电脑面前，一一打开了邮件，伊登·哈德逊就坐在旁边，但视线了投了过去。泰迪·贝尔看了看屏幕，然后转头低声和伊登·哈德逊交流了几句，伊登·哈德逊似乎有些不高兴，那张冰山脸更臭了一点，低语说了两句“西蒙……太低……不好……”之类的。

其实这里本就是会议室，将外面的吵杂都阻挡在外。由于泰迪·贝尔和伊登·哈德逊正在低声交流，所以山姆·瑞德和马克·博内特、丽莎·坎宁和肯·伯恩斯两两也都在交谈。不过他们明显都是一心两用，耳朵竖得很长，可以听到泰迪·贝尔和伊登·哈德逊交谈的只言片语，但他们的交谈大部分都很简短，而且没有任何实际的数字出来，所以也没有什么有用的讯息。

那一句“西蒙”夹杂在一大堆讯息之中，根本不显眼。但是却被肯·伯恩斯敏感地捕捉到了，他顿时怀疑地看向了伊登·哈德逊，结果被伊登·哈德逊一个冰冷的眼神就瞪了回来。

肯·伯恩斯之所以会如此敏感不是没有原因的，“美国偶像”第七季还有一个半月就要决出冠军了，最近关于“X因素”如此热闹的很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大家都想要分一杯羹。“美国偶像”第七季收视率确实比第六季是开始下滑了，虽然霸主依旧毫无疑问，远远超出第二名一大截，但收视率已经达到巅峰，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所以这也成为了“X因素”冲击“美国偶像”的最好时机。

福克斯电视台不可能放任竞争对手就这样超过自己，一方面他们联系了十一工作室，希望能够将“X因素”握在手中，一方面也紧锣密鼓地与“美国偶像”整个团队签约。但是在这样敏感的时刻，又有谁愿意轻易放弃抬价的机会呢？即使是一直被西蒙·考威尔压着的宝拉·阿巴杜和兰迪·杰克逊，都会希望自己的薪酬能够再次上涨。所以整个谈判的过程一直不顺利。

今天肯·伯恩斯从伊登·哈德逊口中居然听到了“西蒙”的名字，虽然这个世界上叫西蒙的人数不胜数，但此时肯·伯恩斯很难把注意力从西蒙·考威尔身上转移开。再者，西蒙·考威尔一直想要自立门户的是，福克斯电视台内部早就知道了，这根本就不是秘密。所以，肯·伯恩斯显得不得不怀疑，西蒙·考威尔和福克斯电视台的某位竞争对手达成协议，一旦对方拿下“X因素”，西蒙·考威尔就会离开“美国偶像”。这对于福克斯电视台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想到这里，肯·伯恩斯微笑地和丽莎·坎宁道了一句道歉，然后坐在电脑面前，又接着写了一封邮件，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地飞舞着，唯恐自己慢一步，就会满盘皆输。不管西蒙·考威尔投靠其他电视台的事是不是真的，还是仅仅只是他的猜测而已，拿下“X因素”对于福克斯电视台来说都是有利无害的；相反，如果他的猜测成真，那么福克斯电视台就真的要陷入泥沼了。所以，肯·伯恩斯决定对泰迪·贝尔再次开价。

其实整个会议室里，大家都是在互相注意的，即使其他人没有听到“西蒙”这个名字，又或者听到了却没有想到那么深远，但看到肯·伯恩斯继续写邮件的动作，所有人也开始猜测了起来。

伊登·哈德逊其实一直都在打量肯·伯恩斯的神情，等泰迪·贝尔的笔记电脑上显示又有新邮件时，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