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区之王-第4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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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却似乎根本没有感受到压力一般，还是老老实实地跑动自己的路线，完全没有一点犹豫和迟疑。
　　就在这时，陆恪移动了。
　　……
　　开球之后，陆恪当机立断地快速后撤步，以轻快的纵向移动脚步拉开了空间，基本脱离了口袋的保护范围，与进攻锋线、防守锋线的混战现场保持距离，转过身之后，寻找合适的传球路线，却清楚地看到整个口袋已经支离破碎。
　　因为陆恪现在的站立位置足够靠后，不需要感知，完全可以通过视线之间打量捕捉，一个横扫就可以看到：
　　两侧的两名外线卫依靠着自己轻盈而快速的脚步，将自己两侧的进攻截锋大块头逼得连连后退，就好像黑熊正在试图捕捉蝴蝶一般，乔·斯坦利和艾利克斯·布恩都在竭尽全力抓住两支泥鳅，但一呼一吸之间，左右夹击包围圈还是已经形成了。
　　陆恪脚步一个停顿之后，重新朝前迈进，在两侧包夹完成关门之前，重新回到了口袋之中，没有犹豫，一个上步就将右手的橄榄球传了出去。
　　从弧线来看，短传区域的拉迈克尔和吉恩就已经被越过了，那就意味着，传球目标是——
　　八十八号洛根·纽曼！
　　这仅仅只是洛根本场比赛的第三次轮换登场而已，此前两次都是作为拆挡掩护的角色，但这一次，因为拉迈克尔的奇兵战术，短传区域内部的所有防守布局都已经错乱了；同时，洛根的脚步也没有推进长传区域，在中传区域就完成了紧急刹车，这也意味着，两名滞后的安全卫还没有来得及上步，洛根就赢得了一个接球空间。
　　手起刀落！
　　这是一记约莫十五码左右的中传，弧线低平且快速，洛根还在朝着中央地带内切的时候，橄榄球就已经送到了，一边冲跑一边接球，准确地在胸口位置接住了橄榄球，而防守组球员才刚刚开始启动。
　　因为陆恪的传球又稳又快，力量控制也恰到好处，洛根的脚步根本不需要作出调整，右手当即就完成了橄榄球的控制，而后就快速朝前冲跑起来。
　　一名内线卫从身后窜了过来，两名安全卫从前面包抄过来，瞬间就陷入了三名球员的包围圈之中，但洛根却根本没有慌乱，朝着右侧三十度放射角的方向快速扯动，如同手术刀一般将三名防守球员的包围圈切开了一个突破口。
　　三名防守球员都正在试图完成擒抱，但快速奔跑之中，重心却无法及时完成调整，眼看着洛根就在一个手臂之外的距离，可是脚步和节奏却无法完成契合，不要说擒抱了，就连擒抱的动作都做不出来，否则就会像摩托车过弯道一般，发生甩出跑道的意外事故。
　　洛根的跑动没有完全提速起来，而是保持着脚步的稳定和身体的紧绷，时时刻刻都做好了对抗擒抱的可能，转眼之间脚步就已经扯出了十五码左右，中场线已经近在咫尺，然后洛根就可以看到从右侧迎面而来的另外一名角卫帕特里克·皮特森。
　　洛根强行地朝着外侧绕了一个小弧线，试图超车。
　　但此时霍尔却没有能够阻挡住帕特里克，只见帕特里克奋不顾身地将自己整个人抛了出去，在洛根逃脱之前，以双手推在洛根的肩膀之上，继而利用身体的惯性和重力狠狠地将洛根朝着外侧推送出去。
　　洛根的脚步就这样踉踉跄跄地出了边界。
　　“哇哦！看看到底是谁回来了！八十八号洛根·纽曼，他再次证明了自己是联盟之中最优秀的近端锋之一，一次十五码的接球之后，纽曼却成功地持续推进了足足三十码，一鼓作气就将进攻组带到了对手半场的四十码线附近。”
　　“漂亮！”
　　“陆恪的战术布局和战机把握依旧保持了足够冷静，上帝，他看起来就好像在这片球场之上征战了十年的老将一般，丝毫没有二年级四分卫的惊慌和激动，这着实太难得了。”
　　顺势出界之后，洛根转过身来，一脸无辜表情地摊开了双手，面向了自己的队友，嘴里还在嘟囔着，“我真的没有尽全力，我真的只是随便接接而已的。可是，怎么就推进如此之远呢？”
　　那滑稽的模样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因为陆恪正在招手，示意他们快速完成列阵。洛根也连忙将橄榄球抛给了裁判，看向了主教练哈勃，得到了哈勃肯定的眼神之后，洛根才再次回到场上，没有和弗农完成轮换。
　　因为哈勃可以领悟到陆恪的意思：他们需要快速开球，快速进攻。毫无预警地就将进攻速度提升起来，进一步打乱红雀队防守组的节奏。所以，现在没有时间轮换球员了，刚刚那一些球员就原封不动地保留在了场上。
　　果然，陆恪快速列阵、快速开球，整个进攻速度突然就加快了两倍三倍，红雀队防守组立刻就陷入了混乱之中——
　　旧金山49人再次列出了一模一样的进攻阵型，唯一区别就是，陆恪的站位不是中锋身后了，而是站在中锋身后四码位置，“I”阵型进化为手枪阵型。
　　怎么办？防守组到底应该怎么办？
　　“攻击！”


第1007章　巅峰时刻
　　一模一样的进攻阵型，依旧是多线路进攻，唯一区别就是陆恪的站位往后退了四码，介于乔纳森·古德温和拉迈克尔·詹姆斯之间。
　　等等，不对，进攻阵型还有变化——
　　洛根·纽曼和泰德·吉恩交换了位置，两个人的站位就这样互相倒映式地完成了交换，这意味着什么？传球进攻战术改变了吗？还是整个战术体系都改变了？等等，还有其他变化吗？还有他们遗漏的变化吗？
　　但防守组球员却已经没有时间观察了，因为陆恪已经宣布了开球。
　　“攻击！”
　　亚利桑那红雀防守组改变了战术，他们放弃了四分卫突袭，仅仅出动了三名防守锋线球员开始冲击进攻锋线的口袋保护；同时，两名外线卫开始后撤步，加入了传球防守的行列之中。
　　如此一来，红雀队在传球防守之中就拥有六名球员了，这使得两名内线卫可以安心盯防跑卫的地面进攻。
　　混乱，一片混乱！
　　拉迈克尔·詹姆斯一个上步加入了进攻锋线之中，成为了口袋保护的番外嘉宾，这也将迈克尔·克拉布特里释放了出来，他仅仅只需要两个上步，就沿着槽位完成了内切，瞬间就出现了在了短传区域的中央地带，并且依靠着自己的体型优势和对位优势晃开了内线卫的卡位。
　　同时，查德·霍尔也跑出了一个短码数的球门路线，前冲约莫五码之后，朝着左手边四十五度角开始内侧扯动，脚步刚刚进入中央地带的时候，就与克拉布特里形成了一前一后的优势，在五码到十五码的传球区域范围之内牵制住了至少四名防守球员的地方。
　　两名内线卫和两名外线卫全部都囤积在了这里。
　　……
　　而分别位列两翼外侧的洛根·纽曼和泰德·吉恩则不约而同地开始埋头狂奔，没有花哨的路线交叉跑动，也没有多余的推进路线转变，就是最为简单也最为质朴的直线前冲，却将两名球员的各自特色发挥到了极致。
　　吉恩的速度堪称是风驰电掣，轻盈灵动，面对着这一侧的防守组合，角卫威廉·盖和安全卫拉沙德·约翰森（Rashad　Johnson），吉恩根本没有正面对峙的打算——
　　眼看着威廉·盖即将靠近，他就稍稍偏离了自己的跑动路线，在高速奔跑的情况下，威廉根本来不及调整脚步持续靠近，只能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吉恩持续前冲，尽可能地保持并驾齐驱的姿态；然后拉沙德也侧身快速奔跑，始终盯防着吉恩的脚步，避免丢失掉位置。
　　问题就在于，吉恩的速度具有绝对优势，面对两名球员的包抄，他将自己的速度完全释放出来之后，对方根本没有办法靠近，只能就近盯防，奔跑的距离越远，防守的劣势就越大，正在一点一点走向倾覆的危机。
　　洛根的跑动则显得变化多端，狡猾地持续不断变奏变线，角卫帕特里克·威利斯和安全卫阿德里安·威尔森是这一侧的对位防守球员，而洛根以一敌二也丝毫不落下风——
　　直线前冲，眼看着他和帕特里克就要正面冲撞了，帕特里克正在遵循防守的惯例，侧身跟随着洛根的脚步移动，不断利用脚步的调整来适应自己的防守位置；但偏偏，洛根却来了一个紧急刹车，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帕特里克持续后退，当帕特里克也跟着紧急刹车的时候，洛根就再次启动。
　　稍稍落后五码、六码左右的阿德里安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从内侧朝着外侧包抄，试图横向切断洛根的前进路线，但洛根的跑动节奏却忽快忽慢、无法捉摸，同时他的线路不是纯粹直线，就好像围绕着一根直线杠杆不断上下起伏的心电图一般，彻底打乱阿德里安的卡位空间。
　　帕特里克和阿德里安都没有能够有效地卡住防守位置，但幸运的是，洛根的推进速度也受到了影响，始终没有完全提升起来。
　　……
　　短传区域，两名接球球员对阵四名防守球员；左侧，一名接球球员对阵两名防守球员；右侧，一名防守球员对阵两名防守球员。
　　改变了防守战术的亚利桑那红雀成功地覆盖全场，但实力差距就顿时显现了出来，因为三个不同区域都可以寻找到传球空档，防守球员都没有能够把传球线路全部掐断，那么，陆恪到底会如何选择呢？
　　……
　　进攻锋线的口袋保护没有出现任何纰漏和偏差，稳稳当当地为陆恪提供了一个港湾，但这一次陆恪的上步却非常坚决。
　　站在手枪阵型之中，横扫观察了一遍整个后场，仅仅只是停顿了片刻——似乎是有意识地选择放慢出手，然后就没有犹豫和迟疑，瞬间上步，以一个超大的入射角将橄榄球的飞行弧度大胆而狂放地拉高起来，这是一记彩虹传球。
　　传球目标是——
　　左闪右躲、辗转腾挪之间，洛根的注意力始终保持了绝对集中，但本来就处于被动状态的帕特里克和阿德里安却难以始终高度紧绷，当脚步越过了二十码线的时候，也就是距离开球线二十码左右的位置，洛根突然提速了。
　　因为：
　　帕特里克正在快速横向移动，试图与阿德里安联手完成关门，迫使洛根不得不改变跑动的方向与节奏；而阿德里安却没有能够第一时间完成领域和交流，他的脚步正在后撤，依旧等待着洛根率先做出变化，然后再做出反应。
　　两名球员的跑动节奏出现了一个错位，这就是洛根的机会。
　　于是，洛根提速了。
　　瞬间爆发出来的能量让他的速度从百分之四十提升到了百分之八十，整个跑动的推进就爆发出了一股势不可挡的冲撞力量。
　　首先，洛根干脆利落地甩开了帕特里克。帕特里克没有能够完成关门动作，重心就因为洛根的闪动而变得摇晃起来，他试图抓住洛根的背影，但速度和节奏都没有跟上，然后就踉踉跄跄地持续前冲，依旧没有放弃。
　　其次，洛根迎面撞上了阿德里安。阿德里安正准备做出条件反射动作，却被洛根正面撞了一个结结实实，重心就开始连连后退，而洛根则依靠着撞击的反作用力改变方向，朝着右手的外侧方向突进。
　　不知不觉地，洛根和帕特里克的跑动路线就重叠在了一起，但对于帕特里克来说，却再次偏离了他的擒抱重心。
　　描述起来无比漫长无比复杂，但其实就是一个加速一个撞击的动作，然后洛根的脚步就已经越过了十五码线，正在无限靠近十码线，一个回头望月的动作，他就看到了快速下坠的橄榄球弧线，落点应该还在自己的身前。
　　洛根调整着脚步，却没有压抑速度，整个上半身前倾，双手朝前。
　　“嗖！”
　　橄榄球就这样落入了洛根的怀抱之中，而他的脚步也刚刚好越过了十码线，恰到好处的力量和旋转让洛根不需要花费任何精力，双手就已经完成了橄榄球控制，如同怀抱着一个沉睡婴儿般，脚步持续朝前推进。
　　帕特里克终于追上了，再次以一个飞扑的动作撞击了上去，但因为节奏的连续变化，他还是没有能够完成擒抱，只是狠狠地撞在了洛根的后背之上。
　　洛根只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推动力，然后重心就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的朝前扑了过去。在这一瞬间，洛根的腹部力量紧绷到了极致，将重心死死地稳定在中间区域，努力打直膝盖，以一个百米冲刺的姿态冲过了端区前线。
　　突破！
　　撞线！
　　达阵！
　　然后洛根就可以感受到地心引力的彻底紊乱，世界开始地转天旋起来，如同一个滚地葫芦般在地面开始剧烈翻滚起来。
　　“洛根·纽曼！洛根·纽曼！旧金山49人的八十八号洛根·纽曼！”
　　“这是一记……达阵！上帝，哦，上帝上帝上帝，这是一记达阵！达阵！旧金山49人再次完成了一记达阵！观众朋友们，我们现在正在见证历史的诞生！上帝，我简直不敢相信！”
　　“陆恪，今年年仅二十三岁的华裔四分卫，他不仅是联盟历史上第一位华裔四分卫，同时还是一位落选四分卫，在他的职业生涯第二年，他就奉献了一个完美赛季的表现！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令人惊叹的历史。”
　　“就在刚刚……就在此时此刻，陆恪连线洛根·纽曼，自己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时的队友，还是他在职业生涯最信任的传球伙伴，成功地完成了自己本场比赛的第五记达阵，这是他2012赛季的第五十一记传球达阵！”
　　“陆恪再次创造了历史！”
　　“陆恪打破了汤姆·布雷迪在2007年完美赛季创造的单赛季五十记达阵的记录，现在将这一成就收入自己名下！不可思议！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上帝，你可以相信吗？你敢相信吗？我们现在就在烛台球场见证了历史的诞生！不仅仅因为陆恪打破了布雷迪的记录，还因为这名华裔四分卫以一种横空出世的姿态让整个联盟都为之震惊！仅仅用了两年时间，他就在NFL之中拥有了一席之地！”
　　“烛台球场沸腾了，我和泰迪现在也已经沸腾了，这是载入史册的时刻！陆恪做到了！旧金山49人的十四号四分卫做到了！”


第1008章　记录到手
　　传球出手。
　　陆恪不由皱起了眉头，指尖控制还是稍稍有些不够，传球弧线和距离应该都比预期之中再长个一码两码左右，而且旋转力量的控制也不太到位。果然，情绪紧张的情况下，这些技术细节还是在所难免地收到了影响。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洛根了。
　　陆恪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一枚高高扬起的橄榄球，那棕红色的弧线浩浩荡荡地划过天际，然后落入了洛根的怀抱之中，眼看着洛根跌跌撞撞地摔进了端区之中，紧接着视线就朝着裁判投射了过去，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浑身肌肉紧绷到了极致。
　　达阵！
　　裁判高举双手做出了达阵的手势，这是一记达阵！标准而到位的传球达阵！毋庸置疑的达阵！
　　陆恪忍不住就握紧了拳头，呼喊声和咆哮声在大脑做出反应之前就已经释放了出来，“啊！”发自灵魂深处的情绪酣畅淋漓地嘶吼着，“啊啊啊！”
　　他做到了！他终究还是做到了！
　　猝不及防之间，双眼的视线就被滚烫的泪水模糊了。
　　他以为自己不在乎。
　　他始终强调着，那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没有必要大惊小怪，在他的漫长职业生涯之中，后续还会创造更多更多的数字，有些数字能够被称之为记录，有些数字则不能，但归根结底，他还是应该相信着球场之上的表现和训练场之上的努力，而不是一个简单的数字。
　　即使这一个数字代表着记录，那又如何？
　　因为记录和历史都是如此，从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将经受无数挑战，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天等待被突破和刷新。记录背后的真正意义在于挑战，挑战自身极限、挑战人类极限，而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历史数字而已。
　　于是，他始终保持着平常心态，拒绝舍本逐末的愚蠢行为。
　　但……当记录诞生的那一刻，情绪却彻底决堤完全失控，他是在乎的，他终究还是在乎的。
　　从籍籍无名的华裔四分卫，成长到打破联盟记录书写联盟历史的顶尖四分卫，这一路着实太过漫长，他已经走得太远太远，也坚持得太久太久。他以为，自己没事，但掌心的老茧和身体的酸痛却在时时刻刻地提醒着，这条道路的荆棘和艰辛超乎想象。
　　如果没有陆正则和江攸宁的支持，如果没有洛根和马库斯的陪伴，如果没有坎蒂丝的并肩，如果……如果没有约翰·科德的转身，也许他就无法站在这片舞台之上，即使拥有了橄榄球巨星系统也不行。
　　约翰·沃德。
　　脑海之中再次浮现出了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然后陆恪就这样失声痛哭起来。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仅仅只是因为一记传球达阵而已，情绪却是如此汹涌如此澎湃如此激荡，所有的酸甜苦辣一窝蜂地全部汹涌而至，以至于自己都无法控制，连续大口大口地深呼吸也依旧无法阻止泪水的决堤，最终只能是束手无策地站在原地，放任滚烫的泪珠肆意狂流。
　　他做到了！
　　他真的做到了！
　　……
　　此时此刻，洛杉矶西好莱坞的一间橄榄球酒吧之中，所有球迷都在振臂欢呼、失声呐喊、忘我庆祝着，为刚刚这一次精彩绝伦的达阵进攻喝彩，也为旧金山49人今天的完美表现庆祝，在喧闹而汹涌的人群之中，约翰·科德静静地注视着大屏幕，泪流满面。
　　此时，约翰身穿着旧金山49人的主场十四号球衣，手里端着一杯扎啤，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球场之上的陆恪，泪水却根本止不住地持续滑落。
　　他曾经接过那名四分卫的传球，他曾经联手那名四分卫完成了读秒绝杀，他曾经在赛场上和那名四分卫并肩作战。
　　他们都曾经是没有天赋也没有实力的陪练球员，碌碌无为、浑浑噩噩地度过每一天，不在乎自己的未来，也不在乎多年的努力，就这样心安理得地得过且过，等待着大学毕业之后正式退役的那一天。
　　约翰以为自己不会在乎。因为现实是残酷的，在竞技体育之中尤其如此，有些人有些事做不到就是注定了做不到。但脑海之中却不由再次响起了猎猎风声，那是绝杀特洛伊人那场比赛最后时刻的狂风呼啸，至今依旧栩栩如生。
　　陆恪做到了。
　　“上帝，他终究还是做到了。”约翰举起了手中的扎啤酒杯，朝着电视屏幕表示了致敬，满脸的泪水无比狼狈，但嘴角的笑容却绽放了开来，咕噜噜地将整杯啤酒全部灌进了喉咙里，一饮而尽，最后将杯子重重地放在了桌面之上，“下一个目标，超级碗？”
　　……
　　乔纳森·古德温第一个就冲了上前，紧紧地抱住了陆恪的头盔，反反复复地重复着同一句话，“你做到了，上帝，你做到了！”那微微颤抖的声音泄露出了他的喜悦和亢奋，几乎无法压抑，然后右手就忍不住重重地拍打着陆恪的后背，连连惊叹。
　　进攻锋线的队友们全部都蜂拥了过来，连连落在陆恪头盔之上的拍打，简单却明了地表达着他们的祝福。
　　此时，洛根拿着橄榄球一路小跑着过来了，不断挥舞着自己的右手，忘我地呼喊着，“斑比！斑比斑比！”脸颊之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的亢奋，那双眼睛的明亮透过头盔的遮掩绽放开来，因为太过激动以至于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你做到了！啊啊啊！斑比，你做到了！”
　　陆恪重新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朝着洛根望了过去，然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狼狈，又哭又笑地连连抬头，主动走了上前，伸出双手，朝着洛根示意了一下，“把球给我。”这是他打破记录时刻的橄榄球，他希望能够留念一下——虽然还需要征询裁判的同意。
　　洛根单手持球，做出了一个抛球的动作，然后看到陆恪做出了接球的准备，他就将橄榄球轻轻抛了起来，越过了陆恪的头顶，落在了身后不远的吉恩怀中。
　　陆恪转过身，看向了吉恩，招了招手，“给我。”同时，脚步也走了上前。
　　结果，吉恩却又把橄榄球朝着边线旁边正在不断起哄的马库斯抛了过去，条件反射地，陆恪的脚步就跟随着橄榄球前行。
　　马库斯却没有捉弄陆恪，而是站在原地等候着，等着陆恪来到了面前，马库斯却一个主动上步抱住了陆恪，然后从陆恪背后将橄榄球抛给了洛根。
　　陆恪的大脑有些短路，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猴戏了，他站在原地，一脸无可奈何地连连摇头苦笑起来。
　　看到陆恪如此难得一见的狼狈，旧金山49人的球员们纷纷都哄笑了起来，不亦乐乎。
　　“斑比！”一个呼喊声传了过来，陆恪还是下意识地抬起头望了过去，然后就看到洛根双手捧着橄榄球，单膝跪地地做出了一个进贡的姿势，表示着自己的臣服和尊敬。
　　如此一个小小的动作，让陆恪拍掌大笑起来：洛根果然是一个活宝。
　　可是，不等陆恪做出反应，就可以看到吉恩和马库斯也立刻加入了洛根的行列，单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