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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闲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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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三年级的时候,国安部人事部门来学校挑选过,向天亮什么都是优秀,尤其是心理素质方面,七位主考均给了优秀,可惜他的英语口语不行,那清河方言培育出来的口型,说出的英语始终过不了关。

如果不是那样,他早就振翅高飞了,又怎么可能受这份鸟气?

余中豪当然也了解向天亮,这个人在大学期间成绩优异,而且受过特殊训练,他是斗不过的,只不过他想试一试,是不是真的象档案里介绍的那么优秀。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余中豪也是警界俊才,一试之下,当然知道档案上的评价不虚,不禁起了惺性相惜之心,这样杰出的人才,竟然阴差阳差的去了建设局,实在是警界的损失。

“向天亮,我们在你的宿舍的箱子里,搜出了这块玉佩。”

说着,余中豪从记录员手中拿过一个信封,又从信封里拿出了一块圆形玉佩,拿在手中扬了扬。

向天亮眼皮也懒得抬一下,“肯定不是我的东西,因为我家穷得叮当响,买不起玉呀金呀的东西。”

余中豪看着向天亮问道:“这个玉佩当然不是你的,因为它是你们副局长于飞龙的传家之宝,我想问你,这个玉佩为什么会在你的箱子里?”

向天亮耸了耸肩,微微笑道:“玩这一套,余队长,这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吧?”

余中豪:“向天亮,请你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向天亮:“余队长,你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

余中豪:“为什么没法回答?”

向天亮:“我不知道你手中拿着的是不是真的玉佩,我不知道你手中拿着的是不是于副局长的传家宝,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把所谓的玉佩放到我的箱子里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从我的箱子里取出这个所谓的玉佩的。”

余中豪:“回答得好,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这是真的玉佩,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这是于副局长的传家宝,我们没有把玉佩放在你的箱子里,我们是当着你们单位三位领导的面从你的箱子里搜出这块玉佩的。”

向天亮:“余队长,你有证据证明,于副局长家失窃的时候,这块玉佩在失窃物的清单之中吗?”

余中豪:“没有,我们是根据于副局长的反映,把这块玉佩列入失窃物清单的。”

向天亮:“好吧,余队长,如果你所说的都是事实,那么,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这块玉佩之所以会出现在我的箱子里,是因为可能有以下几种情况,一,它自己利用超自然的力量飞到了我的箱子里,如果有超自然力量存在的话,二,它是窃贼专门偷出来放在我的箱子,专门用来栽赃陷害,三,它是于副局长自己或派人悄悄放入我箱子里的,四,它是你或你的人放在我的箱子里的,五,它或许是我偷的,然后,这个在警校学习成绩不算太差的人,竟然傻傻的放在箱子里等你们抓个人赃俱获……尊敬的余队长,摸着你的良心分析一下,哪一种可能性最大?哪一种可能性是不可能的?”

余中豪再也忍不住,轻轻地笑了。

“没错,单就这块玉佩来说,第五种情况和第一种情况的可能性一样小。”

向天亮又耸了耸肩,“那就进行下一个问题吧。”

余中豪:“好,是这样的,上个星期三晚上,也就是于副局长家被盗的那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向天亮:“一定要说吗?”

余中豪:“一定,你懂的。”

向天亮:“我在局长劳诚贵家里。”

余中豪:“你去干什么?”

向天亮:“不好意思,谈我转正的问题。”

余中豪:“这需要一个晚上?”

向天亮:“后来我们下了几盘围棋,直到下半夜两三点钟,劳局长就留我在他家住了。”

余中豪:“可是,有人看见,那天晚上九点多钟,你是在市剧院,送于副局长的夫人回家的。”

向天亮:“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余队长,你的用词有问题,什么叫‘有人’,你这是诱供。”

余中豪:“这么说,你不承认那天晚上到过市剧院了?”

向天亮:“废话,我根本没有去过,你他妈的让我怎么承认。”

余中豪:“你激动了。”

向天亮:“对,因为你老是提一些弱智的问题,你在污辱我。”

余中豪:“向天亮,你需要冷静。”

向天亮:“你想非法扣留我吗?”

“你需要冷静。”

余中豪站了起来,冷冷的重复了一句,转身向门外走去。

那个年轻的记录员也离开了。

审讯室又归于沉静。

隔壁,一个身着便衣的中年男子,站在观察窗前,慢慢地转过身来。

他,就是清河市政法委付书记、市公安局长谢自横。

余中豪走了过来,“谢局。”

“怎么样?”

余中豪摇了摇头,“我看过他的档案,他受过严格的反审讯训练,我们很难从他嘴里得到什么。”

“嗯,你去休息吧,我去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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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5章老乡老乡背后一枪

审讯室。

谢自横在在观察向天亮。

这个来自滨海县的老乡,最近把他的头也搞大了。

向天亮也看了一眼谢自横,马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对他来说,看一眼足矣。

貌如其姓,性如其名,这是圈内人对谢自横最客观的评价。

谢自横年近五十,相貌一般,最显眼的地方,就是他头上的飞机场,鲜明光亮,谢顶了。

至于其性格,据说与他的为人处事有关,在家乡滨海县当公安局长的时候,自倒是很“横”,堪称“自横”,但清河市有七县三区,他调到市局后,就横不起来了,虽经努力从常务副局长晋升为局长,但始终掌控不了整市局,别人戏称他是“自顶半边天”。

更要命的是,他后来一直原地踏步,无法再往前跨越,全省十二个地市,唯有清河市的公安局长和市政法委书记不是一人双兼的,这对谢自横来是,是个耻辱。

市政法委书记主管公、检、法、司,必定是市委常委,而公安局长却不一定都能进入常委班子。

这正是谢自横这两年郁闷烦恼的原因。

“你就是向天亮?”装作不认识,脸皮极厚之人。

“明知故问。”向天亮应然而道,去你妈的,你以权谋私,剥夺了我当警察的资格,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了。

“你是滨海县的,我也是滨海县的。”

“……”

“我们是老乡。”

“哼,老乡老乡,背后一枪。”

“言重了吧?”

“谢自横,对于你,我是旧仇未报,又添新恨,你还是快滚吧,免得我一时火起,把你的秃瓢砸开了。”

谢自横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向天亮,说话注意点,别忘了这是公安局。”

向天亮怒发笑,翘起二郎腿道:“这是公安局吗?谢自横,你不敢把我怎么样。”

“有种,你真想试试?”

“呵呵,不正在试着吗?”

谢自横勉强克制了自己的怒火,“识时务者为俊杰,向天亮,你总不会不想从这里出去吧?”

向天亮看出来了,谢自横是色厉内茬。

他不禁心里一动,那五张银行存折如果不是于飞龙的,会不会是谢自横的呢。

“谢局长,我相信你会送我出去的,怎么请我来的,就怎么送我回去。”

“这么自信?凭什么”

“想不想听我说一个小故事?这故事虽然有些遥远,但也许你听说过,也许,你听说后又忘了,我觉得作为滨海人,有必要共同来重温一下。”

“这故事,和你眼下的处境有关糸吗?”

“非常有关糸,但不是对我,而是对你谢局长来说。”

“好吧,我洗耳恭听。”

稍微的顿了顿,向天亮不紧不慢地说道:“在整整五十年前的抗战时期,咱们滨海县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件……那应该是在秋天吧,抗战英雄、游击队队长邵国民,被他的老乡兼朋友狄贵仁出卖,在当时的滨海县城关镇东郊,他和七位战友被两百多名倭国鬼子包围,浴血奋战一天一夜后,全部壮烈牺牲。”

“大概在三个月以后,一个远赴南洋六年的滨海人悄悄回到了滨海,他就是南岭乡向家村的向振山,人称滨海向二爷。”

“向二爷是专门回来为他的恩人邵国民报仇雪恨的,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赤手空拳,单枪匹马,闯入警卫森严的狄府,将七十三名卫兵和狄府上下三十三口人全部杀尽……最后,向二爷自己身负重伤,绑着炸药,和十几个鬼子同归于尽……”

“现在,在滨海水库附近的南岭乡向家村原址上,还有邵国民和向振山两位英雄的坟墓和纪念碑。”

“谢局长,你知道这个故事吗?”

说完,向天亮看向谢自横。

谢自横的胖脸,早已涨成了紫红色,两只冒火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向天亮。

“臭小子,你是在威胁我?”

向天亮笑道:“没错,我是在威胁你,你瞧你这张脸,说明我的威胁起作用了嘛。”

激怒你的对手,并使之方寸大乱,是心理战的一种高级战术,向天亮是此道高手。

这不奇怪,他有过这方面的训练,而且他一旦进入诸如此类场景的时候,总会不知不觉的把自己当成了警察,能最大限度的调动自己的聪明才智。

“臭小子,你等着。”

谢自横气急败坏,悻悻地离开了审讯室。

“谢局长,我等着那。”向天亮冲着谢自横的背影喊。

他断定,谢自横最终不敢把他怎么样,玩火者必自焚,如果这个道理都不懂,他还当什么公安局长。

不过,向天亮估计,自己要在公安局待几天了,公安局长的面子,还是值几个铜板的。

他妈点,没当成警察,反而成了警察的猎物,这算怎么回事,将来见了大学的同学,该当成悲剧说呢,还是当成喜剧去讲?

果然,没多久,余中豪走了进来。

“学弟,对不起,要委屈你了。”竟是一脸的歉意。

向天亮面无惧色,笑着站了起来,“哈哈,余队长,你太客气了,不过,伙食要好一点,出去时要是瘦了,我跟你没完。”

公安局刑侦大队所在地,是一个独立的大院子,其后院就是市公安局刑事看守所。

余中豪在前,后面是两名警察,把向天亮夹在中间,借着灯光,朝后院走去。

一间用白漆写着一个“大”字的监房门前,一位五十开外的老警察,拿着一串钥匙正在开门,一边通过门上的小方洞,冲着里面喊道:

“陈大胆,来新人啦,我警告你,不许欺生啊。”

铁门开了,里面黑呼呼的。

向天亮头也不回,迈步进入了监房。

身后的牢门,咣当一声,重重的关上了。

就在这时,一阵疾风朝向天亮扑面而来。

来不及躲避了,向天亮身靠牢门,左手变掌,迅速的迎击上去。

“啪。”两掌在黑暗中相碰了。

“是你。”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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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6章冤家路窄

在黑暗的牢房中,即使就这么一招都有保留的对掌,向天亮也能“认”出对方是谁。

对方正是那天晚上,在于飞龙家用铁棍袭击向天亮的黑衣人,建设局副局长高兴的远房亲戚。

几乎在同时,黑衣人咦了一声,他也认出了向天亮,并诧异他在这里的出现。

真是冤家路窄,向天亮有点窝火,两次碰上,两次都出手袭击,这点子也太让人讨厌了。

也不开口,左掌尚未收完,向天亮右掌即出,带着风声向黑衣人扫去。

黑衣人想不到向天亮的反击速度这么迅速,心中一凛,来不么细想,向天亮的右掌已到了面前。

沉身撤步,黑衣人的的身体向旁边退去。

不料,向天亮的右掌只是虚晃一枪,仅仅是反击前的佯攻。

他感觉到了黑衣人的退却,正是下盘不稳、容易受到打击的时候。

机不可惜,时不再来,攻出去的右掌还没有撤回来,向天亮的身体已经腾空而起,双腿微曲,并在一起,突然,在空中的双腿又猛地分开,力道凶狠,左右开弓,分别向两边横扫过去。

这正是向家祖传的绝学之一,旋风双飞腿。

一声闷声,向天亮的右小腿,着着实实的扫在了黑衣人的脖颈上。

接着,是黑衣人的身体飞了出去,跌在了某个人的身上。

顿时,号子里热闹起来,叫声、骂声,哄笑声,一齐喷发出来了。

“叭。”有人打开了电灯。

昏黄的灯光,让向天亮看清了号子里的情况。

左右两边的大通铺上,各有十多名犯人,盖着被子坐在那里,直楞楞楞的盯着他看。

黑衣人还倒在右面的大通铺上,他刚才跌飞出去,不只是碰到一个人,而是砸到了三个并排坐着的犯人身上。

空气流动形成了风,一股躁腥味冲向天亮扑鼻而来。

这是号子里的特色之一。

向天亮知道,象这种五六十平方米的号子,叫做大号,来来去去的,人数稳定在三十人上下,除去蹲坑和洗手池,便是左右两块占去大半面积的大通铺,齐腰高的红漆木板,底下是冷冰冰的水泥,这叫板儿,板儿在看守所的牢房里占绝对的最重要的地位,在押人员每天有二十个小时要宅在上边,坐板儿、溜板儿、吃饭、睡觉,两边通铺上各有立根立着的大铁棍,是专门伺候危险人物的,他们戴着脚镣,全天候被牢牢扣在铁棍上。

向天亮在大学实习的时候,做过警方的线人在监狱里待过,全国监狱一个样,大同小异,对他来说,不算陌生。

他没瞧倒在那里正试图爬起来的黑衣人,对其他人更是直接无视,径直的往里面走,直到号子的最里头。

在这个地方,只有一条真理可行,强者为王,弱者为肉。

右面大通铺最里端有个空床位,向天亮估计是黑衣人的,他踢了双鞋,直接坐了上去。

在号子里,这是最好的位置,相当于飞机上的头等舱。

两边大通铺上的人,都默不作声的看着向天亮。

黑衣人终于爬起来,下了大通铺,捂着胸口走了过来。

这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家伙,古铜色的脸,长得精瘦,左额头上有一道一寸多长的伤疤,是他最特殊的标记。

“你是陈大胆?这儿的头?”

“我叫王英,那位才是陈大胆。”

黑衣人王英指着对面的通铺上的胖子,低声的说道。

“坐。”向天亮仰望着着头上的水泥板,嘴里只吐出了一个字。

“谢谢。”王英在铺沿边坐下,继续说道:“陈大胆是这儿的头。”

向天亮调整目光,看向了陈大胆,陈大胆坐在那里,立即点头哈腰起来。

“陈大胆,关灯睡觉吧。”

向天亮大模大样的吩咐着,头枕被子,双手抱腿,一条腿翘得高高的,慢悠悠的晃着。

“听见没有,都别他妈的楞着了,关灯睡觉。”陈大胆吼道。

号子里重归黑暗。

“王英,你睡我边上。”

“多谢,多谢。”

王英爬到铺上,掀开一条被子,伸脚在被子下面那人身上踢了一下,那人没敢吭声,乖乖的往另一边退。

“我叫向天亮。”

“向兄弟好,多谢你两次手下留情。”

“这么说,现在你是这里的老大了?”向天亮问道。

王英恭敬的说道:“刚才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哦?”

“现在你才是老大,大家的老大。”

两次交手,向天亮都没有乘胜追击,王英是心服口服,虽然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不服不行。

“刚才为什么要袭击我?”

王英低声道:“老大,我是被偷偷抓进来的,姓谢的支使那个郑军波,变着法的折腾我,我以为,我以为你又是他们派来的,所以,所以……”

向天亮嗯了一声,“呵呵,你放心,姓谢的被我气走了,那个郑军波么,我刚才在审讯室整了他一下,估计没有半个月是出不了医院了。”

“老大,你不愧是我们的老大。”黑暗中,王英翘起了大拇指。

向天亮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王英,高副局长已经知道你的事了,他正在设法捞你呢。”

“是吗?”王英又惊又喜。

“你还挺得住吧?”向天亮和外面的高兴一样,最怕王英熬不住了,把真相倒给警方。

王英坐起身道:“老大,请你出去后告诉我表哥,我没说一个字。”

“好样的,高局没看错你。”向天亮拍拍王英的腿,赞了一声。

王英悄声问道:“老大,你可是公家的人,他们怎么也把你弄进来了?”

“呵呵,和你一样,他们想要我手里的东西。”

“啊……这么说,这么说来,你那天晚上拿到东西了?”王英一惊一乍的。

“嘘……”

王英急忙掩住了嘴巴,“可是,我们怎么出去呢?”

向天亮笑道:“放心,我有办法呢,先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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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7章这里就是江湖

对现代文明人来说,监狱是个神秘而又恐怖的去处。

其实,监狱就是江湖,古老而又不断进化的江湖。

人类进入封建社会以来,直至现在,有三个江湖还没有被消灭,赌场,妓院,监狱。

只是这里的江湖,规矩太多。

进门要先过三道关:坐床、睡觉、放茅。

屋里有个大喇叭,夏天六点半,冬天七点半,起床吹号子,像军队一样,迅速起床叠被子,分列两排盘腿坐好,两个两个下床,一组洗漱,一组放茅,后者基本上是倒计时,三两分钟一到就换下一位,白天一般是禁止放茅的。

八点半开始,是坐床儿的时间,坐床也叫坐板,每天五节课,学禅宗打坐、背监规,那可是全身重量全加在坐骨两个骨头尖上,一节课四十多分钟过去,新来的都会脸色煞白,久了屁股也起黑茧子,当然,允许换伸腿,或靠墙偷懒,动作得在统一口号下进行,往往管房的老大一声“伸左腿儿”,二十多个人,便齐刷刷地伸出左腿。

周一到周五坐板、放风,背四百零二个字的监规,周六周日是休息时间,下棋打牌吹牛聊天,一个个乐得象在过年。

每天周而复始,铁打的号子流水似的人,好在房客源源更迭。

新人能带来外边的新鲜事,象今年是奥运年,远在西班牙的巴塞罗那举行,都过去几个月了,大伙还在津津乐道。

即便没有新闻,一群抢劫犯里来个打架的,也是生活的改变,挺好。

和下面区所县所不同,那里放眼尽是毛贼,办假证的、卖死牛肉的、撬门锁的、还有偷人家猪崽的。

这是市刑事看守所,住的都是清河市的“大腕和名人”,绝大多数都上过清河电视台的法制栏目,能“露脸儿”的人。

早上起来,向天亮便成了号子里的老大,在王英和陈大胆的指挥下,除了那三个锁在铁柱上的以外,其他人都纷纷过来请安。

陈大胆原来是个厨子,是号子里资格最老的,酒后与人吵架,拿刀追进人家家里,砍伤七个,其中重伤四个,一个还是终身残废,判了二十年,不过这小子运气好,会烧一手好菜,没被送到滨海的海岛监狱去,在看守所里当起了大厨师,油水多,长了三十几斤,成了大胖子,一晃七年过去了,加减刑两年,差不多过去了一半,有盼头。

这里有贩卖海洛因的毒枭,有卖淫嫖娼团伙的头头,有抢劫杀人的凶犯,海上走私团伙的主犯……

陈大胆指着那三个没有自由的家伙说,都是判了死刑的,等着上面法院审核呢。

向天亮不用遵循这里的条条框框,因为他压根就不属于这个江湖,另一方面,他是这个号子里的老大,也就是俗称的牢头。

牢头也叫管房,这类人往往在社会上有钱有关系,到了号子里照样能做人上人,牢头不能太土鳖,人格太次了还当不了,牢头吃住都是最好的,一方面是生活资料的占有,比如放茅时间不受限制,打饭时有权先挑几块肥猪肉,睡觉可以靠墙,不用值夜班,洗澡还有人搓背,另一方面是给面子,安排谁拖地,谁睡谁旁边,每天起床总共半小时洗漱,牢头优先,慢腾腾地,爱怎么洗怎么洗,剩下的时间二十多人急三火四地均摊,前面两人正在水龙头下洗头挠呢,后面排队的牙膏都挤好放嘴里刷半天了,厕所也是,前边还蹲着,后边的人就开始一个劲揉肚子。

既来之,则安之。

向天亮不用干活,也不用在大通铺上打坐,他的主要事情就是睡觉。

他要等着谢自横来找他谈判。

与此同时,他也想乘此机会,看看外面有多少人在“捞”他。

这里的人,表情非常少,每个人的眼光都是直的,总在走神想事,眼睛里看不到光,就算他看着你,你也不觉得他在看你,看背影,都象是小说里描写的世外高人。

刚来的人,一般爱吹牛,骗个身份,骗个尊敬,让别人不欺负他,越是小狗越爱叫,因为它缺乏安全感,倒是大狗温和些,很少主动说话挑事。

这惨白的屋子,就是再多的阳光,看着都像个太平间。

绝境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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