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拣宝(烛)-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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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的事。”
两人连连摇头，说说笑笑之中，中午的寿宴也结束了。在苏文弈的送礼下，大概有三分之二的客人登上了客轮离开。自然也有客人留了下来，本来王观也打算离开的，但是看见郝宝来没走，也不好意思提这事。
然而，这个时候，严老却拄着拐杖，微笑招呼道：“走了，去观赏一下瑞生的收获。刚才见了许多珍宝，心里早就痒痒了。就是知道会这样，所以才不坐首席，毕竟光看不能上手，没劲啊……”
第五百八十二章 朱影又现
说话之间，在严老的引领下，几人慢慢向一个房间走去。
此时，苏老爷子就坐在房间中，正与几个人说话，看见严老进来了，顿时笑道：“看，我说得没错吧，他肯定按捺不住要进来。”
“既然知道，那就把东西都摆出来。”严老笑着说道：“我可以免费帮你鉴定，免得被人鱼目混珠了都不知道。”
当然，这话也只有在私底下说说，不然真要得罪好多人。毕竟人家真心奉上寿礼，也算是对苏老爷子的祝福。至于礼物的真伪，反正送礼的人肯定不会送假东西，不过要是打眼了，或者被人骗了，那又另当别论了。
另外，明白严老的脾姓，苏老爷子自然不会见怪，而是笑道：“明明是自己见猎心喜，还要冠冕堂皇的说上一堆，不累呀？”
“我这叫有理有据。”
严老吹了下胡子，然后笑道：“怎么样，礼物清单整理出来了吧？”
清点贺礼那是十分正常的事情，搞个礼物清单更是应有之事。不仅是豪门富翁，就是普通百姓也经常这样做。
在中国这片地方，非常讲究人情往来。礼尚往来嘛，别看苏老爷子现在收了许多礼物，但是迟早要还回去的。在那个时候，礼物清单就是一个参考了。只是既讲人情世故，又计算得那么清楚，说起来真是很矛盾的事情。
不过，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了，没人觉得奇怪。
“还在统计中。”苏老爷子随口应声，然后把手中的玳瑁鳞片递了过去，微笑道：“诺，先看看这物件过过瘾吧。”
“严老，您看清楚了，这可是真东西。”郝宝来笑道，不放心似的提醒起来。
“不用你说，我自己会看。”
严老哼哧一声，接过玳瑁鳞片仔细观赏。
与此同时，王观也注意到在这个房间的旁边，有个通向宽敞大厅的门。透过虚掩的门就可以看见一帮人正在清点礼物。
话说客人送来的贺礼真不少，几乎占据了宽敞大厅的三分之一空间。可惜有帘子遮挡，却看得不是那么清晰。
“果然是祥瑞啊。”
适时，严老也有几分感叹，然后有些迷惑道：“不过，这个东西有点古怪。”
众人一听，纷纷怔忡起来，尤其是郝宝来更是吃了一惊，慌忙道：“严老，您可不能吓唬我啊。我胆小，经不住吓的。”
如果严老鉴定说东西是假的，他真是没脸见人了。
“东西是真玳瑁，斑纹更是自然形成，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严老没好气道：“我只是在奇怪，从玳瑁坚硬中带软润的情况来看，好像是在水中浸泡了好久，才刚刚捞上来擦干的样子。”
王观等人一听，眼中不自觉露出了钦佩之色。东西的来历他们清楚，本来就是被海水冲上岸才拣到的，确实如严老的判断一模一样。这种毒辣的眼力，王观等人自认办不到。
“是真的就好，是真的就好。”郝宝来轻轻吁了口气，立即竖起大拇指笑道：“还是严老厉害，一语道破玄机啊。”
“少拍马屁。”严老笑骂一句，表情也有几分惋惜：“可惜打磨的手法很普通，鳞片又在水中泡得太久了，没有什么明显的痕迹让人可以推测东西成型的具体年代。”
“不过，我倒是可以肯定。”严老沉吟了下，就笑着说道：“鳞片类似盘子这么大，而且内部斑纹又那么密集，足以说明玳瑁至少有千年之龄。”
“千年玳瑁。”
一瞬间，不仅是郝宝来一喜，其他人自然又是一番惊叹。虽说玳瑁可以活到一千五百岁，但是由于玳瑁鳞片太珍贵了，所以经常受到人家的捕猎残杀，数量剧减。直到现在，百年的玳瑁估计也不多见，更加不用说千年玳瑁了，那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物种。
不言而喻，在严老的推断下，玳瑁鳞片的价值又高了两三成。
当然，对于郝宝来来说，东西肯定是越珍贵越好，而且类似这种应情就景的东西，送出去了肯定没有退回来的道理，所以他很放心。
实际上也是，听到严老的鉴定结果之后，苏老爷子一叹，欲言又止，最后只有无奈的摇头道：“宝来，东西太贵重了……记得，下不为例！”
“苏老，下次未必有这样的好运气了。”郝宝来苦笑道。
“老爷子……”
苏老爷子才想说什么，就在这时一个中年人在旁边的大厅钻了进来，似乎有什么事情要汇报，而且在看见严老之后，更是十分惊喜道：“严老也在呀，那真是太好了。”
“什么事情呀，这么毛躁。”严老有些奇怪。
“老爷子。”
适时，中年人汇报起来：“里头有件礼物……怎么说呢，要不拿过来让您看看？”
“东西是假的？”
严老很直接，也十分干脆，把大家的迷惑问了出来。
“不不不……”
中年人连忙摇头，他是专职的鉴赏师，专门负责鉴别礼物的价值和真伪。那么多的礼品，其中肯定有假东西的存在。不过，那已经另外安置了，而且不会到处宣扬，免得大家尴尬。
“东西是真的，那是一件清代官窑瓷器，并且注明了是光绪年间的仿品。但是我们鉴定的结果却感觉那不是仿的，反而是真品！”
中年人表情古怪，夹带了惊喜之色：“如果证明是真品，那么那件东西的价值恐怕要爆涨好几百倍。”
严老心中一动，问出了关键所在：“光绪仿什么年间的东西？”
“仿雍正，雍正粉彩蟠桃纹天球瓶。”中年人补充道：“另外还有五蝠相伴……”
严老一听，立即叫道：“那还愣着干嘛，赶紧把东西拿出来呀。”
中年人连忙看了眼苏老爷子，看见他没有反对之后，立即返回厅中把东西拿过来，然后小心翼翼搁放在桌面上。
此时，众人好奇打量，只见东西是一个典型的天球瓷瓶，瓶直口微撇，颈较短，浑圆腹，圈足。通体内外施白釉，还在瓶身上描绘了桃树一株，枝繁叶茂，几枝桃枝，向四边伸张，硕大饱满的桃实压坠枝头。
桃实画得十分逼真，饱满粉红，栩栩如生。另外还有五只蝙蝠展翅飞舞，颜色与桃实枝叶浓淡相间，绘画精细工巧，堪称一绝。
“好东西呀。”
严老观赏了片刻，小心托起天球瓶翻看起来，可见足底书写青花楷书大清雍正年制六字笔款，笔痕明显，钴料发色秀美，极为清晰。
仔细鉴赏之后，严老十分惊疑：“这是仿品？”
“严老，贺礼单上是这样标明的。”中年人连忙解释道：“可是无论我们怎么看，都觉得东西不像是仿品，反而像是真正的雍正官窑瓷器。”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苏家就赚大发了。中年人满脸惊羡之色，要知道雍正官窑粉彩瓷器向来是拍卖场上的宠儿，每件动辄以千万计价。
与此同时，王观在旁边打量天球瓶子，忽然若有所思道：“严老，我好像知道为什么送礼人觉得东西是仿品的原因了。”
“什么原因？”严老追问道，其他人也好奇关注。
“你看上面的桃子。”王观微笑提醒道：“数量好像不对。”
“有什么不对，不是八个吗。”严老不解道，顺势数了起来。一数，他也发现不对了：“咦，怎么是九个桃子。”
说到这里，有些人可能不清楚八个桃子和九个桃子之间的区别。然而，根据大量的物证可以表明，但凡是桃纹瓷器，在一般的情况下，雍正年间画八个桃子，乾隆年间画九个桃子，因此有雍八乾九之说。
至于为什么雍正要画八个，那就不太清楚了。或者是雍正皇帝喜欢八这个吉祥数字吧，反正这是有据可考的事实。所以看见雍正年间的天球瓶上画了九个桃子，王观和严老才感觉数目不对，或许有什么问题。说不定送瓶子的人也是这样认为的，这才觉得东西是仿品。
当然，说了是一般情况下，肯定也有例外的时候。
“我记得雍正朝的九桃图样或见于粉彩天球瓶、粉彩橄榄瓶，或见于过枝纹粉彩盘。”
此时，严老沉吟道：“九个桃子也说明不了什么，关键是在于瓶子本身的工艺、粉彩、胎体是否符合雍正年间的特点。”
“严老您说得对。”中年人连忙附和点头道：“桃子象征多寿，五蝠象征多福，九桃五蝠暗合九五至尊之意，这恰恰是一个明证啊。”
严老拿起天球瓶稍微掂量了下，忍不住赞同道：“明证不明证现在不好说，但是这胎釉，倒是瞧不出什么假的来。”
就在众人围观瓶子的时候，旁边的贝叶扯了扯王观的衣袖，小声道：“这种瓶子里面该不会刻有什么标记吧？”
显然，贝叶还记得曾经在江州看见过的祭红天球瓶，那东西可是朱大先生伪造的赝品。现在又看见同样形制的东西，她难免往那方面猜想。
“哪有这么巧。”王观笑道，忽然心中一动，立即悄悄地凝神观望起来。
乍看之下，天球瓶却什么什么动静，王观的表情微微一沉，然后心里不由得轻轻叹气，朱大先生真是阴魂不散呀。
第五百八十三章 大破绽，大迷惑
此时，发现雍正粉彩天球瓶的破绽，王观忍不住沉思起来，应该怎么不动声色的戳穿这东西的真伪呢？另外就是，东西是谁送的，送东西的目的又是什么？王观更好奇的是，明明是巧夺天工的物品，完全可以当成真品赠送，为什么要说是仿品呢？
“咦，不对。”
就在这时，严老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断然道：“东西有问题，难怪说是仿品。”
“严老，东西有什么问题呀？”其他人一怔，急忙追问起来。
“好厉害的仿品。”
严老摇了摇头，有些惊疑道：“好家伙，仿得很逼真，差点让我打眼了。要是底足款是大清乾隆年制，说不定就把我瞒过去了。”
“严老，您别卖关子呀。”郝宝来催促道：“您老说说看，东西怎么不对了？”
“画得不对。”
严老解释起来：“要知道雍正皇帝是个很讲究的人，官窑瓷器那真是奉旨制作的，皇帝下诏书指导应该怎么制作瓷器。但凡不符合他的心意，都不可能送进宫里来。”
“胎质釉料我就不多谈了，现在只说瓶上的绘图。”严老指着天球瓶上枝繁叶茂，桃实累累的纹饰说道：“你们注意到没有，这图满了……”
所谓的满，是指整个图画环绕了整个瓶身，没有留下什么空白。
“那又怎么样？”郝宝来等人十分迷惑不解，因为在他们的感觉之中，瓶子图纹十分华丽雅致。桃实粉红色，枝干黑褐彩，相互穿插，柔美中闪现刚硬之气，极富立体层次美感，没有什么不对呀。
“留白太少了。”
此时，王观目光一闪，微笑道：“雍正皇帝为人比较孤高冷峻，说得不好听的就是有些孤芳自赏，所以整个雍正时期的瓷器，画工十分秀丽端庄，更偏向于清秀隽永。也就是说，要有足够的留白，这才体现出雅致的意味来。”
“可是这个九桃五蝠纹画得那么繁缛，那是乾隆时期的画风。”王观笑道：“所以严老才说如果落的是大清乾隆年制的款才合适。”
“另外还有一点，千万不要以为是画工画错了。要知道瓷器上的纹饰要怎么画，画多大，那是需要雍正皇帝亲自敲定，再由宫廷如意馆画师亲自艹刀勾勒，绝对不会出错。如果错了，估计在烧成之后就给砸了，更加不可能存留到现在。”
说话之间，王观心里也充满了迷惑的情绪。毕竟他可以肯定，这个粉彩天球瓶是朱大先生的作品，因为上面有朱大先生的独门暗记。问题在于，以朱大先生的实力，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大的破绽？稀奇啊！
“就是这样。”
对于王观的讲解，严老予以高度的肯定，然后打量眼前的瓶子，有几分感叹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东西仿得好真，绝对是高手的手笔。问题是，高手的东西，怎么会出现这样明显的破绽呢？”
严老百思不得其解，这恰恰也是王观奇怪的问题。
“严老，您别多想了。”此时，郝宝来笑道：“有破绽总比没破绽好吧，要是没了破绽，那就成真东西了。”
听到这话，其他人没有什么特别反应，然而高德全则是心中一动，忍不住碰了下王观，微声道：“你怎么看？”
“回去再说……”王观悄声回复，突然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东西是谁送的，能够鉴别出东西是仿品，估计也是行家。”
“对呀。”
严老一听，也好奇问道：“谁送的东西？”
刹那间，中年人为难了，自然而然看向了稳坐如泰山的苏老爷子。
“尽管是仿品，不过也是很珍贵的东西。”苏老爷子笑道：“有福有寿，很好的寓意嘛，我也很好奇是谁送的礼物。”
“是位叫蒙坚的人。”中年人连忙回答。
“蒙坚？”
王观愣住了，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人肯定已经离开了。
“你们认识？”严老好奇道，看看高德全，又看看郝宝来，两人脸上充满了意外的表情，很容易让人猜想他们应该认识叫蒙坚的人。
“严老你也见过的。”郝宝来提醒道：“昨天隍城庙……那个青年。”
“哦，他呀。”
严老恍然，又感慨道：“真是老了，年青一代的鉴赏家，也不认识几个了。”
“严老，您是老前辈，不用认识他们，他们认识你就足够了。”郝宝来笑道：“再说了，不是还有我们吗，其实我也很年轻……”
一时之间，大家乐了，心里多少有些佩服，毕竟不是谁都能厚着脸皮说出这种话来。
与此同时，看见严老肯定东西是仿品之后，中年人也颇为失望，还以为能够在礼物之中拣漏呢，没有想到这只是奢望。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尽心尽责了，也受到苏老爷子的夸赞。中年人很高兴，立即抱着瓶子下去，继续鉴别其它礼品。
小小的插曲过后……嗯，对于许多人来说，这确实是小小的插曲。
当然，王观肯定不是这么认为，相反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情，直到吃了晚宴，坐着郝宝来的游艇返回沪城，他依然惦记着这事。
“王观……”
另外，也不仅王观惦记这事，上了游艇之后，高德全立即问道：“那个雍正粉彩蟠桃纹天球瓶是不是有问题？”
“没错，问题很大。”王观点头道：“那是朱大先生的杰作。”
“什么？”高德全先是一惊，然后飞快的摇头道：“不可能，朱大先生的作品，怎么会有这样大的破绽。”
“这个就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王观说道，顺手取出手机，亮出了证据。
刚才在观赏天球瓶的时候，他就顺便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其中一张拍摄的是瓶上图纹的局限细节。恰恰就是这个细节，证明了他没有撒谎。
只见图片十分清晰，那是两根枝叶相互缠绕牵连的地方。表面看起来十分正常，但是当王观把图片调整了一个角度，一个篆体朱字赫然显现。
“竟然是真的。”
尽管有心理准备，高德全还是忍不住惊叹道：“太奇怪了……”
“是啊，很奇怪。”
王观皱眉道：“要知道朱大先生是非常自傲，甚至自负的人，对于完美的追求，恐怕比雍正乾隆皇帝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姓情，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作品出现破绽？”
“有道理。”高德全赞同道：“别说这么大的破绽，就是稍微有些瑕疵，他恐怕也会砸了，不可能存留世间。”
“不过我更加好奇的是那个叫蒙坚的人，他是怎么得到那件粉彩天球瓶的。”王观叹道：“可惜他早早离开了，不然一定要找他问一问。”
“问什么呀。”
与此同时，郝宝来在船舱走了出来，笑呵呵道：“王观，今天真是要谢谢你了。一会儿没二话，直接去我家的收藏库挑一件你喜欢的东西。”
“呵呵，那就谢谢郝叔了。”
王观也没推托，他从来不会拒绝一个可以近距离观赏各样宝贝的机会。
“客气什么，公平交易嘛。”
话虽如此，郝宝来还是郑重其事的提醒道：“事先声明，东西你随便挑选，但是有一件镇库之宝，你可不能动……”
“王观，不要犹豫了，就挑那件镇库之宝。”高德全坏笑建议起来。
“无良损友呀，早知道不应该带你参观的收藏库的……”郝宝来悔叹。
一片笑声之中，游艇安全返航，郝宝来也没有撒谎，直接开车带他们回家。那是位于市郊旁边的一栋别墅，有点儿园林风格，内部的装饰更是十分奢华。
而郝宝来的收藏库，就在别墅里层一个十分宽敞的房间之中。通过严密的防盗门走进了房间，王观感觉自己仿佛来到了一个小型博物馆，只见里头陈列了许许多多东西。
东西很杂，有玉石、有陶瓷、有书画、有古籍、有牙角木雕等等，不过东西杂并不代表摆放杂乱无章。相反，这些物件井然有序，每件东西都搁放得很好很安全，甚至有些物品还用透明玻璃罩子罩起来。
“咦，貌似又多了不少东西嘛。”高德全左右打量，也有几分惊喜的感觉。
“那当然。”
郝宝来得意洋洋道：“像你说的，收藏的东西不能一成不变，应该像是江河溪水一样流动起来，这样才有生机活力。所以这段时间我不仅买了不少东西，也经常别人交换……”
“对是对了。”高德全笑道：“不过眼力才是关键，不然你无论是买，还是交换，都是打眼吃亏的份。”
“别小瞧人。”郝宝来不屑道：“我现在可是行家……”
“郝叔，你的镇库之宝在哪？”
此时，王观打断了两人的斗嘴，好奇的浏览起来。当然不是真想贪图郝宝来的心爱珍藏，只不过是想见识观赏一番而已。
“呵呵，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藏得隐秘一些。”郝宝来也不避讳，径直走到了角落，把墙壁悬挂的一幅油画拨开，只见底下有个类似液晶屏幕的东西。
与此同时，郝宝来伸手放在屏幕上，只听滴滴滴的几声，光芒闪动之间，房间中央位置的地板突然开裂，然后缓缓冒出来一根方形柱体。
第五百八十四章 永乐剔红
“我说中间怎么空荡荡的……”
这个时候，看见房间中央地板冒出来的方形柱体，王观恍然大悟之余，也更加专注的观察起来，想要知道郝宝来的镇库之宝是什么东西。
说实在话，这件东西隐藏这么隐秘，如果郝宝来自己不提的话，估计也没有什么人知道，而他偏偏告诉王观了，摆明了就是想要炫耀一番。
既然敢炫耀，那么也充分证明郝宝来对于自己的东西很有信心。不然的话，明知道王观手头上有黑定茶盏这样的好东西，他肯定不会自取其辱。
不久之后，方形柱体慢慢的停了下来，只见柱上有一个严实的钢化玻璃罩子，把里面的东西严实的遮掩起来。不过玻璃十分透明，大家自然能够清楚的看见东西的模样。
“咦。”
看了一眼，王观顿时有几分惊奇之感。在方形柱体冒出来之前，他也曾经猜测过郝宝来的镇库之宝是什么东西，无论是玉石珠宝，或者瓷器书画，都在他的猜想之中。
然而，现在真正看清东西的模样，王观发现自己都猜测错了。与此同时，郝宝来更是得意洋洋道：“怎么样，完全没有想到吧。”
“真是没有想到。”高德全啧声道：“我记得很清楚，你上次给我看的镇库之宝，那是一枚拇指头大小的黑珍珠，现在怎么换成髹器了。”
所谓的髹器，其实说白了就是漆器。古代称红黑色的漆为髹，而髹漆更是一门传统工艺。
“黑珍珠早卖了。”此时，郝宝来摆手笑道：“卖了的钱，恰好买了这件东西，永乐剔红雕漆赶珠云龙纹盖盒……”
“扯淡。”高德全轻步走近柱子，一边仔细打量，一边说道：“你的黑珍珠最多几百万，而这个永乐剔红如果是真品，少说也近千万。”
“呵呵，你估价还真准。”郝宝来笑道：“很吉利的数字，九九八！”
毕竟是隔了一层，看得不够清楚，所以打量片刻之后，高德全立即回头道：“赶紧把壳罩给弄开，免得碍手碍脚。”
“你让开……”郝宝来探步上前，在柱体下方数字键盘按了几个数字，钢化玻璃罩就自动弹了起来。
适时，王观也不自觉走了过来，细致的打量这个剔红盖盒。
剔红，也是一门十分独特的工艺。根据漆色的不同，有剔红、剔黄、剔绿、剔黑、剔彩、剔犀之分，其中以剔红器最为常见。
这个工艺的过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十分困难。先是在器物的胎型上，涂上几十层至一二百层朱色大漆，层层堆积至相当的厚度之后，就在那半软半硬的情况下，一气呵成剔出所需要的饰物图案。
之所以说剔，而不称为雕，那也是比较有讲头的事情。由此可知古人用词非常的讲究，硬碰硬才能称雕，硬碰软那就是剔了。
漆半干的时候，那也是软的，再用尖锐的刀子剔出华美富丽的图案，其中的困难度绝对不逊色于雕石琢玉。而且严格来说，剔红的技术含量应该更高一点。
毕竟漆从半软到完全干化的过程也有限，如果在这段时间内完成不了任务，那么东西就毁了，前功尽弃，甚至根本没有挽回补救的可能姓。
剔红工艺的困难，也使得这类东西的价值倍增。比如说眼前这个永乐剔红盒，通身雕琢如意云纹，正面雕一条象征皇室的飞龙，须发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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