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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80当大佬-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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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城里最低的兼职工资,是8块钱一个月(每天只要工作三四个小时)——比如有些高中生,下午放学后去市里几个游泳池兼职救生员;或者去交警队报名、到公交车上当反扒队(抓小偷),都是8块。
只要是全职工,哪怕是学徒工和协警,最低都是16块起步,转正后24块起。再往上每8块一级、4块半级,按手艺和年限、表现加薪。
社会上大部分30来岁的家庭主力挣钱者,也就三四十块一个月。
而顾骜的老爹是八级钳工,还兼了厂里的技术科科长,所以有120块工资,都抵得上别家3个人了。
而且,顾骜觉得自家人口多,只是他习惯了21世纪所导致的错觉。
真跟社会上横向对比一下,其实并不多。生三四个孩子的家庭大有人在,一样得靠几十块钱养活。
所以,顾家两年没肉吃,完全不是钱不够,而是票不够。
计划经济下,紧缺的东西都要凭票。
这才导致了老爹买东西尽挑好的买——反正一个月就5包香烟的票,钱多出来也没东西可买,所以要抽就抽大前门。
一辆凤凰牌自行车相当于别人半年的工资,但顾骜却能骑着老爹的自行车,每月去给姐姐送一罐肉——这已经相当于30年后,开着帕萨特给人送“饿了么”。
这几天与父亲的沟通中,顾骜也渐渐回想起:在母亲没跟家人“划清界限”前,其实是挺会“投机倒把”操持家务的。
母亲总能拿着钱、向没钱的街坊邻居换来各种票,或者去黑市上买到高价肉。
只可惜后来顾家成了惊弓之鸟,唯恐被人说思想觉悟不高,老爹才好几年都没敢去黑市买肉,就怕被人看见抓住把柄。
……
“得想个办法,把家里的钱变成肉吃才好。用不了几年人民币购买力就得贬值了吧,这点小钱不花了改善生活,存着也是浪费。”
又是一天放学,回家一边看书一边等着吃晚饭的顾骜,如是想着。
便在此时,大杂院的门开了,“嘭”地一声,还挺响。
顾骜从窗口探头去看,果然是老爹回来了。
老爹看到顾骜就差点儿要喊,不过最后还是憋住了。他手攥得很紧,青筋都能老远看见,死死捂着斜跨的挎包,蹬蹬蹬跑上木质的楼梯,把楼板踩得嘎吱作响。
关上门之后,老爹才显宝一样打开挎包,抽出一叠“大团结”。
这个时代没有百元大钞,最大面额的钱,就是10块的“大团结”。
足足几十张。
老爹兴奋地说:“嗷嗷,你声音轻一点儿,这里一共是400块,比三个月工资还多!是秦厂长发的奖金!你帮我弄的那个报告,给部里的特派员看过了,觉得不错。他们今天已经坐火车回北京了。后面要资金要设备要期刊,都有上面调度。我还偷偷去黑市买了半斤高价肉,咱吃顿好的!”
顾骜对报告的事儿并没有多么与有荣焉,这都在他意料之中。唯一能让兴奋的,就是这星期能吃顿肉了。
不过老爹却不知道他儿子这么有城府,还不忘关照:“财不露白!写写技术方案就来几百块钱这种事儿,太扎眼。你可别乱说,小心被人检举咱‘白专’!”
“爸,放心了,我有分寸的。”顾骜平静地答应,一边在内心盘算:
看样子,自己的能力终于被证明了,老爹今天的心情也很好。跟他说杨老师不给自己推荐升学,应该比较容易过关……
而且,有了上次跟秦厂长谈笑风生的例子摆在前面,老爹对咱自学能力的信心,应该也提升了几级吧?
于是,他就开口了:“爸,我有个事儿想跟你说……”
然后,他就把当初跟杨老师说过的话,跟老爹又说了一遍。
他足足憋了一周,才憋到今天这个机会。
老爹刚听到时的震惊反应,比杨老师都大:“你个小瘪三!刚刚上点心就不想读书!劳资抽死你!”
说着又开始解皮带。
幸好顾骜早有准备,一边摆手护脸一边连珠炮般说道:“爸你听我解释,我觉得今年就很有可能恢复高考!当知青是走捷径啊!”
面对老爹,他唯一的优势,就是可以多说一些跟杨老师和马风不能说的话。
在其他关系密切的亲友面前,顾骜最多说“我觉得上面有可能恢复考试”。
但是跟亲爹说话,就能详细到“我觉得极有可能是今年就恢复。”
因为他相信亲爹不会出卖自己,就算预言准了也没有被切片研究的风险。
冲动的老爹好不容易被劝住,焦躁地来回走动,拷问道:“说,你是凭什么判断的?”
顾骜松了口气,连忙安利:“古代皇帝还开恩科招揽人心呢,咱就赌一把这个机会又如何?再说,我去市图书馆看了几本英文期刊,也有社会学相关分析的,不少洋人经济学家就是这么说的——你也知道那些外国人的厉害吧,你们能应付上次的事儿,不就靠跟着洋人的先知先觉学么!”
最后这句话,起到了关键作用。
老爹刚刚得了巨大的好处,感情上自然倾向于相信洋人的无所不能。
市图书馆里确实有一些英文书。老爹不懂英语,也不知道具体是写啥的,但他想不通顾骜还可能有什么别的信息来源,那就相信呗。
“罢了,信你一回,喏,先去把肉烧了,咱吃完再说。”
两小时后,半斤红烧肉被父子俩吃了个精光,连油汤都用米饭蹭干净了。
肉都吃完之后,老爹还不忘唆着嚼断了的猪骨,把骨髓吸干。一边吸一边吩咐顾骜:
“既然你那么有把握会恢复考试,哪怕去了农村,也要真的好好读书。有什么考试用得到的书啊,教材啊,你先自己想办法打听,我给你钱尽管买!唉,这年头也就剩买书不凭票,有钱就能买。下周给你姐送肉的时候,给她也带一套,把你的判断也跟她说说,让她少挣工分多读书,她毕竟正经读过高中,考试总比你有把握。有心算无心,说不定真能给咱家出个大学生……不过你得关照她对外保密,谁都不能说。乱传中央政策,这罪过可不小的。”
显然在老爹眼里,还是正经读过一年多高中的顾敏,比顾骜更有读书前途。
顾骜不想解释什么,就用结果来证明吧。
老爹肯听信他,最关键的一步就算是过去了。
……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老爹非常信任地给了顾骜足足10张大团结的零花钱。
或许这就是顾骜帮他解决制氦机技术思路、应付了部里的特派员,所赢得的信任吧。
对于钱怎么花,老爹只有一句话:凡是读书考试用得到的东西,以这100块为限,尽管花!
这是一笔巨款,相当于学徒工半年的工资。
不过,如果想要自学高考,这样的预算又是有必要的。
虽然书籍是如今少有的不凭票、光靠钱就能买的东西;但书的价格,相比于人民收入,却非常的昂贵。
比如,目前最权威的高中理科自学教材,叫《数理化自学丛书》,一套一共10册,新书要每册2块钱,全部买下得花掉三级工人大半个月的工资。
即使是少数知青从废品回收站里淘到这套书、都得花七八毛钱一册、问捡废品的回购。
顾骜之所以知道这套书,是因为它太有名了,几十年后上了电视剧《历史转折中的邓伟人》,作为“恢复高考”这段剧情中的重要情节。
电视剧里,有一个真人真事的情节,说那年徽省某个地级市考区,高考成绩出来后,前20名里,有4个人是沪江下放来的知青。
而这4个沪江知青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手上都有一套从沪江老家带来的《数理化自学丛书》。
这4人里还有一个女生,是因为得到恢复高考消息后、知道另一个男生手上有这套辅导书,当机立断做了他女友,才分享到了武功秘籍。
那对火线结缘的知青,后来也借这个好成绩,成功考回了老家,上了交大,后来留校成了交大有名的教授夫妻档。
之所以产生这种情况,是因为77年的考试组织得太仓促,好多省的理科卷命题老师也没有大纲,就直接对照着这套辅导书出的题目。
在大家都复习不充分、被紧急突击赶上考场的情况下,有辅导书和没辅导书的差距自然是非常巨大的。
有了这套书的人,数理化三科加起来能比别人多考100分,还怎么比。
顾骜上辈子看电视剧看到这个情节的时候,暗暗叹息:这哪里是《数理化自学丛书》?分明就是《九阴真经》啊!
而他现在有了钱,当然要先不惜代价把《九阴真经》弄到手了。
第006章 没介绍信还想出门?
说《数理化自学丛书》在1977年相当于《九阴真经》,固然有些夸张。
电视剧里那个情节之所以能如此曲折,关键还是因为徽省比较贫困封闭,考试的通知又仓促。平均每个地级市只有个位数考生有这套书,杀伤力才那么明显。
可以设想,如果把场景挪到直辖市沪江,因为本来就是当地出版社的书,说不定有上千人能拿到。那几个知青如果回原籍考,不一定还能考上交大。
即使是顾骜所在的吴越省,虽然也穷,但信息终究没徽省那么闭塞。要想完全复制电视剧里那种成功,也是不可能的。
同样的,到了78年高考时,因为听说前一年有这套书的都上了大学,而且都是名校。然后全国各地凡是有点钱的考生,砸锅卖铁都要买这套书。
穷得实在买不起,那就自己手抄。
这套书带来的外挂效果,也就迅速变得不明显了。
说到底靠的还是信息不对称。
或许有人会觉得:顾骜毕竟是后世高考杀出来的,什么偏题怪题没见过?就算很多知识多年不用、还给老师了。但60年代的辅导书,对他来说应该价值不大吧?
这问题还真不能这么看。
因为每个时代的考卷,都有其各自挖坑的套路。熟悉一下如今出题的依据,总归是好的,能够防止考试的时候“想太多”。
另外就是理科考试有很多大题要算过程分,而每个时代对过程的详细程度要求也不同。
80年代的题目简单,判卷时就要求证明过程写得细些。
而同样的解题步骤,放到21世纪的高中习题册上,说不定就是“由此可知”、“显而易见”之类几个词带过了。顾骜考试的时候要是也敢“显而易见”一下,过程分说不定就扣光了。
所以,“九阴真经”必须得买,这个事儿是不能省的。
……
因为帮打架扛事,马风最近已经唯顾骜马首是瞻,成了他的小跟班。
每天放学的时候,都会来攀几句交情,主动问问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或者跑腿的。
今天也不例外。
顾骜拎起书包正要闪人,马风就很乖觉地跟了上来:“顾哥,今天怎么个安排?”
顾骜随口回答:“我去新华书店买几本辅导书,就是不知道买不买得到,得慢慢淘。”
马风连忙说:“那我陪你,我淘宝最在行了,只要市面上有得卖的,保准帮你找到。”
顾骜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两人搭了5分钱的公交车,从八中赶到官巷口,找到解放路上那家本市最大的新华书店。
因为是省城,钱塘的书店货还算比较全,还按柜台分了片,顾骜也能省事些。
唯一让他不习惯的,是这个时代的书店并非超市式、可以供读者拿了翻看然后再买。
而是把书像百货商店那样放在柜台里,隔着玻璃只能看到书名,掏钱了才让翻。
马风:“顾哥,书名叫啥?”
顾骜:“《数理化自学丛书》,注意得是沪江出版社的。”
马风:“好嘞,我从右边开始,咱分头找。”
十分钟后,初中高中全部看了一遍,甚至其他学习类的地方也都扫过了,毫无收获。
马风面子上过不去,就逮了个售货员咨询:“阿姨,我问问你这里有《数理化自学丛书》么?”
女售货员很有国企职员的气势,不容置疑地翻出一本:“有啊,这不就是《数理化自学丛书》么!小小年纪眼神不好使?”
女售货员拿出来这本,马风刚才也看见过,不过出版社不对。
马风便硬着头皮解释:“不是这个,我要的是沪江出版社的,你这是歌命教育出版社的。”
女售货员就想不明白了:“沪江出版社?诶你个小鬼怎么要求这么多?书名都一样了,可不是同样的书么,说不定是改版了啊。两块钱一本,二十块一套,爱买不买!”
马风不知道为什么非得是沪江出版社的,于是只能去找顾骜。
顾骜便跟她解释:“阿姨,这真不一样,里面题目和难度差远了。你手上这套歌命教育出版社,就是拿送分题糊弄人的。”
女售货员顿时不乐意了:“嘿!小孩怎么说话的呢?哦合着教科书就一定要刁难人才好?你这思想很危险啊!长大了肯定是个白专道路!”
顾骜不想跟她一般见识,思前想后,眼瞅着没人,掏出几毛钱求她帮个忙:“阿姨要不这样吧,你帮我查查看,有没有沪江出版社、《数理化自学丛书》的书号,以及这套书目前的发行情况?你们书店应该都有账的吧?是64年出版的。”
看在几毛钱和顾骜低声下气的份上,女售货员眼珠子转了几下,还是答应了。
如今的新华书店,当然不会有数据库,但还是有纸质的索引可查,都是分门别类好几十大本。这年头书也少,正规出版社的合法刊物,发行状态都是有更新的。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女售货员从后面回来,怒气冲冲地宣布:“我就知道你们不是好人!那套书早就不印了!十几年前的老书,每一章前面连最高指示都没有!这么反动的白专教材谁敢印?劝你们还是老老实实买歌命教育出版社的吧!”
顾骜一听愕然,随即又觉得自己真是傻,居然连这点都没想到。
要知道,他们如今上课用的理工科教科书,那可都是最近十年出版的。
比如哪怕是本数学书,在《函数》这一章的开头,就得先写“伟大领袖教导我们:马克思主义者认为,人类社会的生产活动和人们的认识,是一步一步由低级向高级发展……因此人们对自然界中‘常量与变量’的认知,也是一步一步由低级向高级发展的……”
具体到每一道题前,比如是算复利的,那就得加一句“伟大领袖教导我们: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所以现在让我们来清算狗地主XXX残酷剥削贫农YYY的那笔利滚利罪恶账”。
而顾骜提到的那套干货满满的辅导书,是66年之前出版的,当时自然不会加那么多私货。所以后来就成了“白专出版物”,不许版不许印了。
顾骜怕女售货员嚷嚷,只好又塞过去几毛钱,求个准信:“那真没存货了?没卖完的也不可能有了?”
或许是钱的效果,加上如今的社会氛围毕竟已经比半年前松动了,女售货最终吐露道:“也不敢说完全没有,但外地是肯定没有了。你要买,就去沪江,找当地跟出版社直接合作的书店。说不定有十几年前没卖完的存货。”
两人郁闷地离开书店,马风也觉得没帮上忙,面子有些挂不住。
他问顾骜:“顾哥,这套书真那么重要?非那版不可?改版的就完全不顶用?”
顾骜不知道这里面差距有多大,但他不想冒险。
毕竟电视剧里把那套旧书吹得那么牛逼。
而眼下那些粗浅敷衍的教材,是个什么坑爹样,他也是亲眼所见。
所以他只能坚持说:“很重要,如果将来要考大学,非得按照这套书学习。”
马风想了想,一咬牙:“那要不后天星期天,咱坐个长途车、去沪江买?”
顾骜点点头:“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马风很机灵地说:“那我明天上午请个假,先去排队买长途车票,不过票钱……”
他没什么零花钱,所以没法垫。
“钱当然我出了,你是帮我跑腿的。”顾骜这点上倒没含糊。
当大哥自然有当大哥的开销,不能让马仔垫钱。
说着,他就递给了马风一张五块钱的钞票。
钱塘到沪江的长途汽车票,是两块钱一张,相当于三斤猪肉的价钱。多出来的马风自然会找给他。
……
安排下去之后,顾骜心里也就没当回事儿,当天回家照常写作业复习,第二天照常上课。
上午马风没来学校,顾骜知道他是去排队买长途车票了,并不觉得有问题。
不过午饭的时候,马风扭扭捏捏地回来,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顾哥,我真没用,你交给我的事儿办砸了。”
顾骜奇道:“怎么了?没排上队?票被人买光了?”
他知道如今长途车少,哪怕是沪江和钱塘这种大城市之间,每天也就上下午各两班车。所以车票是很紧俏的,买不到也很正常。
火车票更便宜,所以排队的人更多,还不方便。
“不是没排到,是买长途车票要介绍信——也怪我没出过远门,没想到这一点。”
听了马风这个解释,顾骜顿时有拍脑门的冲动。
如今买长途汽车和火车票,都是要单位开介绍信的!
看来,还是对这个时代不够熟悉。
顾骜知道这不是马风的错,便安慰道:“所以你就回来了?没事,我再想别的办法吧。”
马风有些胆怯地说:“倒也不是直接回来——我也不甘心白跑,兜转问了好多人,最后去拱宸桥码头,买了两张今晚去姑苏的船票。船票是不用介绍信的,就是条件苦点儿,得在船上打地铺睡一夜,其实价钱还比汽车便宜呢。就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了……我们可以把自行车搬上船,明早一下船再骑自行车从姑苏去沪江。”
顾骜听了,眉头也渐渐展开:“你行啊,一看就是个有投机倒把潜力的!”
对于马风做事的强烈目标感,顾骜第一次有了深刻的认识。
这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主儿。
“……顾哥你这夸我还损我呢。”
第007章 行路难
当天傍晚,顾骜和马风两个中二少年,就轮流骑着自行车,去了拱宸桥码头。
从钱塘去沪江,如果直接全程骑车,足足有180公里,体力肯定是吃不消的。
但是如果能从大运河坐船先到姑苏,再从姑苏骑车,60公里就够了,骑快点儿也就3个小时路程。如今的少年人都要干点体力活,所以骑几十公里完全是常态。(山里的农民走路都能走几十公里)
顾骜对运河这种古老的交通方式,内心也颇为好奇。
后世的时候,他只在大运河上见过画舫结构、从武林门到拱宸桥的观光游船,可以刷3块一次的市内公交卡。
压根儿没想过古老的大运河,到70年代末居然还在用于运人。
就当体验一下艰苦岁月吧。
船上分了上下两层舱室,并没有坐满人。
顾骜的船票是5毛钱的,可以睡在甲板以上;而马风自己只买了3毛,得睡在水线以下、没有窗户通气的闷罐舱里。
看来他很有当马仔的觉悟,知道闻一晚上污浊的空气,为大哥省两毛钱。
马风帮顾骜把自行车扛上船的时候,船老大试图阻止他,说车子占地方,非得让他多补两毛船钱。
顾骜本来没在意这两毛钱,都准备掏了。
马风却不依,跟船老大讨价还价起来:“你别欺负人!谁出远门不带点行李。我们行李本来就少,加上这车才多重?你看刚才那大伯挑了多少东西?扁担都压弯了,绝对比我们的车重多了,你也没让他加钱!你是欺负我们年纪小?还有那个谁,我倒要看看他担子里挑的啥,有没有我的自行车重……”
马风眼尖,说着说着就开起了地图炮,把一个个老农模样、挑着沉重扁担的客人都指了一遍。
这年头,出门本来就不容易,所以行李超载是很正常的。
被马风指着的几个,看模样都是胆儿肥的蟹农,或许是从姑苏挑了一担子大闸蟹,来钱塘私贩。回去的时候也不肯空跑,就沽些钱塘本地的农副特产,赚点卖力气的钱。
这些人都想低调,毕竟干的是投机倒把的买卖,被喊破了不好看。
于是他们纷纷本着息事宁人的心态,帮马风说话:“船老大,看人家十几岁的小孩子,出趟门不容易,才多大点事儿。”
船老大见对方人多势众,都被马风挑唆起来了,也就作罢。
顾骜暗中旁观,自忖情商还得提高。
连马风这么一个小孩子,都能无师自通煽动群众为自己所用,差距啊。
……
上了船之后,马风不想马上去底下闻臭气睡觉,上层舱又没他的位置,于是就坐在露天甲板上看风景。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70年代的大运河,因为人们还没环保意识,各种工业污染,水质非常臭,一点不比下层闷罐船舱好。
顾骜挑了块干净点的位置,也坐在一旁,这才跟马风说了些实话:“其实,你今天没必要非买船票的。你只要告诉我:买长途汽车票要介绍信,那我就去搞介绍信好了。”
顾骜说着,从怀里抽出一个信封,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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