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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80当大佬-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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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片由沪江电影制片厂下属的译制片部门翻译引进,也就是萧穗母亲所在的单位。
这部电影真正大规模公映,已经是79年春节之后了,而二三线城市传播就更慢了,如今还依然霸榜了“今年最火电影”的位置,丝毫不肯给后面的小弟腾腾位置。
一言以蔽之,没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很难想像79年时这部片子在国内有多火。
顾骜在京城的时候,其实已经抽时间陪女同学去看过了,如今算是二刷。
当他数月前知道马风搞了翻译社、想做这门生意时,他也扼腕叹息过:
要是自己立功受赏、建立自己势力的时间再早上那么半年,他绝对要把这部片子的译制工作抢到手。最好在发行过程中再淘一些可能的外包活,如今还不是能在“娱乐圈”立起一些江湖地位?
不过也只能是想想了,那时他连阿尔巴尼亚都还没去过,也没写出《勿谓言之不预也》,更没有后续一堆外事功劳和资金支持,弄这些完全是妄想。
而萧穗最近可是刷了这部电影好多遍——自从她结束高考,到了沪江住之后,凡是母亲厂子里有样片的日本片,她基本上都刷了一遍。
随着放映结束,萧穗优雅地起身,转了半圈斜倚在前面一排的椅背上,看着顾骜。
她手上也抽了一页文件,摆在顾骜眼前。
上面赫然是《首届(78年)日本电影学院奖》和《第50届(76年)日本电影旬报大奖评选》的名单和点评经过,从日语翻译过来的。
“知道我为什么请你们再来刷一次这个片子么?”萧穗知性地问。
顾骜:“因为这部片子好看?你想教我怎么判断什么电影值得引进?”
萧穗捋了一下长长的秀发:“笼统来说,你这么概括也没错。你既然要做这门生意,就要知道制片厂的‘编辑’们如何鉴定一部外国片的好坏、是否有商业价值。”
说到这儿,萧穗一扭头,转向其他四个同伴,问道:“你们觉得《追捕》算是同期日本最好的电影么?”
“应该是吧,都这么好看了。”闻莺第一个表态。
马风比她精明些,缜密地说:“我们没看过其他日本片,只有这个选择,不好说啊。”
顾敏和杨信也表达了与马风类似的观点。
“行,那我给你们看一些剪辑集锦,都是当年的其他日本片。”萧穗也不废话,立刻换了带子——
在沪江电影制片厂,即使是未引进的日本片,也有至少几百部的拷贝放在那儿。因为这些都是日本同行送来给大家鉴赏的样品,只要不流传出去大规模公映或者翻录盗版,电影厂本身的员工和家属想怎么看都没问题。
真打算买了,才会正式谈版权。
半小时后,萧穗放了将近10部同年日本高口碑影片的片花集锦。
这次几乎所有人都说,还是《追捕》最好看。
但顾骜手上的那一页文件,却显示《追捕》在两年前的日本,只被评为最佳电影的前20名而已,国内票房也只是小赚。
即使是细分到“黑榜警匪谍战片”这个门类下,也才勉强挤进前五提名,但绝对不是当年的最佳黑榜警匪片。
顾骜前世也没关心过这些历史问题,如今要临场分析,自然不可能很专业。
他粗略地判断:“难道是因为我们刚刚打开国门,所以不管来什么外国片,大家都觉得好看?或者说,一块板砖都能飞上天?”
“有这方面的因素,但认识还不够深。”萧穗话锋一转,启发性地反问道,“你觉得,《溪山行旅图》和《清明上河图》哪个艺术价值高?哪个考古价值高?”
被这么一问,哪怕顾骜前世是工科生,也瞬间秒懂。
“我懂了!你想说,《追捕》就是日本电影界的《清明上河图》,虽然艺术价值很低,剧情也不合理。但堆砌的‘炫耀’点足够多。很适合外国人用最高的表达浓度看清日本的发展。”
而其他几个同学还没反应过来——主要也是这个时代缺乏美术教育,他们只知道《清明上河图》这个名字,却不知道其艺术地位其实不高。
顾骜便解释道:“你们这么想好了,在国画里面,艺术价值高的,肯定得是人物,至少也是山水花鸟。而建筑画是很low的,是‘界画’。
也就是那种用圆规和尺子辅助画出来的画,相当于现在的工程设计图,精确或许很精确,但艺术造诣绝对辣鸡。
连希特勒当年报考维也纳艺术学院的时候,老师都评价他‘建筑画不错,可惜人物不行’,把他踢了。加上希特勒数学成绩太差,想转维也纳艺术学院的建筑设计系也不可能,最后落榜成了个思想极端的人……”
小伙伴们听了这个例子,忍不住都是噗嗤一笑。
顾骜也意识到自己扯远了,连忙把楼歪回来:“但是,《清明上河图》为什么现在在我们的教材里价值高呢?因为它提供了很多对宋朝市井生活的考古素材,值得研究。
我们可以看出宋朝的房子建筑有什么细节、桥是怎么造的、交通运输环境如何、人民的饮食文化怎样、有没有哪些当代已经失传了的器用和饮食餐点……
可这些东西,摆在宋朝人眼里,就没有研究价值了。他们会觉得:我还用靠看画来知道我家对面的樊楼卖哪些点心?直接看菜单,或者跑到店里去看有钱人吃大餐,不就都知道了么?
《追捕》在国内的火热,也是这个原因,高仓健剧情生硬地去北海道逃亡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东京,但他去的时候有坐新干线、回来居然还能自己开飞机、在北海道当地还能跟大地主逍遥、甚至最后还带了一大群骏马回东京街头策马狂奔冲散人群……
光这些热闹,就足够没见过私人飞机没见过新干线没见过市中心群马奔腾的国人热血沸腾了。剧情和艺术性已经不重要。日本人就相当于清明上河图上的宋朝人,而我们相当于想窥探宋朝人生活细节的现代人。
如果我们要做这个生意,就要也挑选这些在日本不火、艺术价值不高票房也不高的电影,这样日方要的版权费才会便宜。
同时又要让这些片子有更多的当代西方资本主义奢侈腐化堕落生活方式的展现,让国内的观众看个热闹,光看生活方式就热血沸腾。”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学问?”几个小伙伴纷纷拿起小本本记录。
而萧穗虽然是预先做了很多功课,心里本来就懵懂有些这方面的概念。但细细品味之后,发现自己确实不如顾骜说得这么高屋建瓴。
“很不错的观点,我提前做了一星期功课,也没你说得这么一针见血。小顾,你要是来搞传媒工作,肯定也是一把好手了。”萧穗自嘲地说。
“过奖了。”顾骜并不居功,他知道自己只是多了几十年的常识。
后世的传媒理论发展,已经到了惨烈的地步,别说震惊部了,哪怕没有震惊部,光靠剩下的犯贱博眼球手腕,也足够让如今的人瞠目结舌。
顾骜前世在互联网公司干过,即使本人只是一个码农,但平时跟运营、策划那些部门的同事一起吃饭时闲聊,那点谈资放到现在已经足够大杀四方。
可以说任何文化娱乐产品到他手上,都能化朽为奇,值钱不少。
“这样吧,晚上我本来让我妈约了徐制片一起吃饭,给你们引见一下。到时候你就用你总结的这些思路,好好跟他们谈一谈。能确立稳定的外包合作关系的话,后面就轻松不少,也免得每一部片子都单独谈。”
“有领导啊?那我们也去吗?”资格最浅的闻莺首先有些怯场。
萧穗看了大家一眼,也不强求:“如果不想去的话也行,不过不是很正式的场合,我妈和徐制片也是多年的老交情了,大家当是家宴就好了,别拘束。”
“那就好,我们郑重一些,徐制片应该会客气的。大家都去吧。”顾骜表态拍板,“地方定了么?菜我来点,我请客好了,这样我们这边多带点人也不至于失礼。”
“5点半,就旁边锦江饭店。”萧穗自然不会跟顾骜客气,直截了当报地点。
一伙人稍微准备了下,连忙出发了。
顾骜也把自己小心翼翼叠在行李箱里的法国大师定制西装取出来,西装是轻薄款的,而锦江饭店有空调,正好适合穿。
在商业合作伙伴面前,显示实力非常重要。
毕竟这是顾骜第一次以私人身份寻求合作,他背后可没有一个国家站在那儿背书了。
第115章 该出手时不含糊
“妈,这边。”
“苏阿姨好,这边请,真是麻烦您了。”
入夜,锦江饭店的包厢里,萧穗和顾骜把苏萍迎进包厢,让到桌上的主位坐下。
至于主客位,当然是要一会儿让给徐制片坐的。
“你就是小顾吧,真精神,不用客气。”苏萍微微点了点头,当仁不让地坐下了。
苏萍是个35岁左右的中年女人,演了十几年电影,见识自然是不错的,也没有那种斤斤计较的市侩。她刚刚参演了厂里一部历史纪录片《李四光》,在剧中演了大科学家李四光的夫人,可见其气质是符合那种书香门第贵妇人的。
来沪江之前,顾骜对萧家的家庭关系不太了解,想当然以为萧穗跟她继母可能不太亲。
不过刚才萧穗都跟他解释过了:她父亲萧牛,当年是先和她生母离的婚,后来才认识了苏萍。苏萍当时还是刚工作的年轻女演员,仰慕有才华的大作家大编剧,就嫁给了比自己大了十几岁的萧父。
所以这里面并不是顾骜以为的“小三挖角扶正”戏码。加上20年来,苏萍本人并未生育,也就不存在是否己出的问题,对萧穗、严平姐弟都还挺不错。不然几个月前也不会提携萧穗的剧本、送到徐制片这边编剧。
正是因为大家都是谨慎的斯文人,所以那些小白文里丈母娘看到穷小子就不爽、然后被反杀的剧情,肯定是看不到了。
来之前,苏萍就知道女儿对这个男生可能有想法,自然会盘问了解一些基本情况。
对方在外交学院念书、毕业后至少是个外交官、还在《人人日报》上多次发表文章、多次在外事活动中为国立功……这些梗概的信息,苏萍都是知道的。
她唯一不知道的,只是顾骜的长相。(拍电影的人,不关心经济新闻,所以没看《人人日报》上那篇广交会立功报道)
现在一看顾骜的气质,虽然不是很帅,但却符合最新的时代审美,所以非常满意。
如前文所述,顾骜那种帅,并不是小鲜肉式的帅,而是很硬朗峻拔的。
而国内对男性的审美,一直到1978年,其实都是以“小鲜肉”为标准的——比如唐国强老师的“奶油小生”(陈冲给他的评价),一度就是美的标准。
但是进入79年后,随着高仓健的《追捕》瞬间爆火,国人开始追求男性的钢铁硬汉之美,以及成熟稳健和霸气。等再过一两年,发哥模仿高仓健造型人设的《沪江滩》在电视上火爆,更是彻底把国人对男性美的标准扭转了过来。
偏偏顾骜的帅就是这种帅,虽然因为太年轻,不可能走高仓健这种老男人风格;但与年轻时的周闰发拼个七八分气质,还是绰绰有余的。
苏萍是影视人,审美眼光与国际接轨,所以她对顾骜非常满意。便趁着徐制片还没来的这十几分钟时间差,开始旁敲侧击地考验:
“小顾呐,听说你去过不少国家?这身行头也不像是国内做的吧,难道是外交部特供的新款式?”
苏萍选择的切入点很得体,毕竟长辈女性关心晚辈男性,聊衣服是最不容易让人抵触的。
顾骜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被人问起这个问题了,只好把早上回答出租车司机的台词再用一遍:“不是,法国裁缝做的。前段时间去伊拉克,侯赛因总统送我的。本来我说无功不受禄,咱只是个去帮部里推销设备的。他偏偏留我参加完总统登基大典才走,说这身衣服就是做了给我参加典礼的,不能给他丢人,我就受之有愧了。”
苏萍心中一震,饶是她已经提前从女儿那里知道些前提条件,依然忍不住怀疑顾骜是不是吹牛逼了。
短短几个词里,就可以总结出“跟外国总统谈笑风生”、“总统挽留他还送他东西”这些劲爆的关键点。
“年纪轻轻好高骛远可不好呐……”她心里如此想着,表面倒是不动声色,只是给女儿递了个眼神,明显是求证。
但这些都是国家机密,萧穗当然也不知道。她只是对母亲还以一个坚定的诚实目光。
母女之间自然不用说话沟通,大家都能看懂。
“穗子很相信这小年轻呢。”苏萍暗忖,便换了个角度套顾骜的话。
“侯赛因总统,我倒也在新闻上看到过,前几天刚刚当上伊拉克总统吧?小顾,你又没有其他伊拉克的特色纪念品,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呢,毕竟这儿谁都没去过伊拉克吧。”
“有也有一些,不过……”顾骜压低了音量,掩口说道,“有些东西,我拿捏不好尺度,留在香江没带入境,毕竟也是别人国家的古物。我们中国人要保护自己的古文化,也不好随意就破坏别的文明古国,对吧。”
锦江饭店的包厢里,是不可能有窃听器的。顾骜一行人,也不会被人录音。所以这种出口入耳、不留证据的牛,顾骜还是可以吹一吹的。
更关键的是,今天本来就是来展示肌肉,让合作伙伴相信自己的实力,当然是有什么牛都要吹了。
顾骜趁着苏萍狐疑不定,从包里抽出一纸文件:
“说起香江,有个事儿先跟苏姨通个气——呐,这个林国栋律师,名下在香江有一家挺权威的律师事务所,以及知识产权代理公司。经营资质非常全,专利、商标、版权,都能做。
我当初在一机部外事局、跟他合作国内技术的境外专利代理时,交的朋友。他挺仗义,我这次把侯赛因总统的礼品留在香江,也是他送了我一套房子住,让我随便放多久都成。
他还可以随时帮我弄个挂靠资质的港资代理公司,咱可以项目制,一会儿跟徐制片聊版权引进的时候,差价都可以由这家香江公司承担。”
这个话题切换得一点都不生硬,完全看不出是顾骜在显示肌肉。因为完全是苏萍想试探他“是不是真的和侯赛因总统有交情、有被赠予值钱信物”的时候,顾骜为了“自证清白”,才暴露这个去处的。
苏萍也看不懂那些公司资质文件(复印件),只是看到那一堆打印的繁体字,以及繁体字和英文双语的公章,就觉得肃然起敬。
“原来是这样,恕我眼拙了,一会儿跟徐制片说吧,我也不懂。”苏萍的气场彻底收敛了起来,再也不动考验顾骜实力的念头了。
她只是在桌子底下,用脚轻轻踢了女儿一下,或许是提醒她抓住机会吧。
但平时对顾骜挺知己的萧穗,此刻却不乐意了,对母亲的暗示视而不见。
“哼,你把人家底细都查清楚了,姐再凑上去,那姐不成了贪慕虚荣的了。姐欣赏的是他的见识才华。”萧穗内心暗暗骄矜。
便在此刻,包厢门又一次被推开了,却是厂里的制片主任徐凌到了。
徐凌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子,腋下夹着一个黑色的牛皮公文包。
手上搭着脱下来的米色西装、身上只穿扣不住领子的白衬衫。连领带也因此只能松松垮垮地跟红领巾一样系法,才能配合他粗短的脖子。
“小苏呐,穗子,久等啦。”徐凌貌似和蔼地打招呼。
“徐主任好,既然徐主任都到了,让他们赶快上蔡吧。”顾骜等人也起身打招呼,顾骜还招呼了一声服务员。
而苏萍立刻帮他一一介绍:“主任,这位小顾同志,算是我女儿中学时代的同学吧。人家现在在外交学院念书,还是校里一等一的优等生呢,外事活动和新闻发言的工作都参加了不少。宣传部门认识的人不少,要不是前几天在伊拉克参加侯赛因总统的登基大典,还能早几天回来呢。”
徐凌被这一连串的介绍砸下来,顿时有些懵逼了。
一开始他看顾骜太年轻,只当今晚的所谓“引进版权合作”是票友性质的。
但能够跟外国总统谈笑风生的人,不管什么小国,至少也是让人仰望的了。(国内的人还不知道伊拉克有钱,所以就当没听说过的鼻屎小国处理了)
“哎呀,小顾同志真是青年才俊呐!在伊拉克肯定跟那个谁总统握手过了吧?肯定回来没洗手吧?来来来,咱也握一个,沾沾仙气。”
徐凌说着,就跟顾骜狠狠握了一下,甚至还用力摩擦,似乎这样就能多沾权贵的王气。
偏偏他人胖,赶了会儿路就喘,手上全是手汗。弄得顾骜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而一行人刚刚客套完,女服务员就一下子上了八道冷盘,热菜也先上了两道。
看着桌上的菜,饶是徐凌也算这个时代的高收入阶层、平时也来锦江饭店吃过好多次,也不禁微微叹服。
顾骜是下了本钱的。
虽然冷盘里也有整只的白斩鸡、六月黄的醉蟹、红酒牛腱、腰果桃仁等四道不值钱的家常菜。但这只不过是顾骜怕徐凌口味保守、不喜欢高档菜或者西餐。
而剩下的四道冷盘、以及大部分热菜,绝对够拔高档次了。
徐凌一眼就扫到了日式的清酒炭烧荣螺、法式焗蜗牛、溏心五头鲍……
若非锦江饭店是沪江有数十年历史的老店、有解放前旧沪江滩法租界的美食底蕴传承,换个店还真不一定烧得出来。
“顾先生破费了。”
第116章 就当为国做“慈善”
国内的专利法,是84年才立法的。在此之前,国内用外国人的专利技术,大多是不给钱的(当然如果工业基础太差、告诉你答案你都不会抄,还是要外国人技术支持,那当然会收你高额的技术服务费)
国内的著作权法,要到90年才立,貌似比专利法还晚了6年。但即使在此之前很久,国内也有向引进的外国出版物支付版权费用。
在法律之外,还有《书籍稿酬试行办法》等行政法规和条例对版权进行临时性保护。到80年3月——也就是八个月之后,我国也会正式加入世界知识产权组织。
一言以蔽之,在当时的中国,对版权的保护,是优于对专利的保护的。
用外国专利不用给洋人钱,放外国电影、翻外国小说却要给钱。
这或许是因为,当时国内的科技工作者可以主要靠单位的工资奖金生活,而文艺战线的工作者,却早早就依赖了稿费。所以一旦在洋人的问题上破了例,很容易出现利益分配上的疑难杂症,并且导致稿费体系的混乱崩溃——
假设引进《追捕》不用给原作者钱,那凭什么只有你沪江电影制片厂一家引进?春城厂、京城厂看到该片火了之后,能不能也跟风翻译一把、然后各地院线划地自守拉帮结派?
为了维护住这个圈子的经济体系秩序,遵照国际惯例给个几万美元、买断在内地的独家版权,相比之下社会综合效益显然更好一些。
当然,正如前文所说,这个时代的对外版权贸易,基本上只有“一口价买断”这种形式,而不可能是“票房分成”。
一来外国人看不上国内的票房,二来技术上也没法统计,很多东西也不适合透明。
半年前徐凌主导引进《追捕》的时候,厂里跟日本人谈的也是这种买断制。
今天顾骜想跟他谈,肯定也是在这个模式基础之上。
……
或许是因为苏萍、萧穗等徐凌信任的中间人背书,短暂的试探交锋后,徐凌对顾骜的人际关系网和斡旋能力,已经没什么怀疑了。
能出访多次、并且在档报上发表多篇文章的人,对国家的舆论导向、审查尺度肯定是极为熟悉的,宣传战线上认识的朋友也不会少。
不过,谈到具体的商业定价问题时。
尤其是顾骜再次介绍了他在香江的合作伙伴、以及可以提供的代理空壳时,徐凌还是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小顾,这门生意,可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他抿了一口茅台,右手食指中指微曲敲击着桌面。
“你找的那家香江律师事务所、知识产权代理商,我看过了。你想挂靠资质当中介,这没问题。但你以为如今的中介是赚钱的么?不,那都是赔钱的。你指望倒卖版权赚差价,这在国内是绝对不允许的。国家不会看着任何‘捡漏’的中间商赚差价,最多只有原制片方可以赚到钱。否则厂里就是违反了政策,将来也是会被查被处罚的。”
后世版权自由交易比较发达的年代,倒腾版权、捡漏赚差价是很正当的生意。
比如一本网文,某个版权中间商或者代理商,赌这个写手将来会大火、他的所有作品改编权都会升值,那就先当一把“伯乐”,在对方还贫贱的时候就低价入手。等他真的火了,再把版权高价倒卖给真心想拍电影拍网剧的。
有点儿像缅甸那边的“赌石”,玩的就是眼光和捡漏。
但是在国内,直到80年代前半叶,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哪怕没有明确的法律条文明文规定。
因为国内认为这是投机倒把,而且很容易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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