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万岁(霞飞)-第3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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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此时，陆明就像疯子一般驾车，在环回立交桥上飞驰。

他一边驾车飞驰，一边大骂：“穆之轩这老狗，妈的，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啊？让我去救人，偏偏没有给出准确地址，都什么时候了，女儿快没命了，还耍心机！我靠，前面竟然塞车……”看见前面塞起了车龙，他把车子一扔，自立交桥上跳下来，引得无数人注目。

陆明却无暇顾及这些，掏出手机给穆之轩打去电话，刚一接通，就破口大骂：“穆之轩，你这个傻逼，你女儿在哪？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砍死你这个王八蛋！她到底在哪？别跟老子玩什么心机，都什么时候了？”

穆之轩静静地听着，好半天，等陆明抓狂地骂完，才缓缓地说了一句：“放心，她会没事的！”

“妈的，一辈子没见过你这样父亲，你是在拿女儿的性命开玩笑！”陆明恨不得抓住穆之轩暴打一顿。

“纯纯不会有事的，我再渣，也是个父亲……你到九龙一德货仓等我吧！”穆之轩挂掉了通话。

“九龙一德货仓？跟我的感觉南辕北辙，我跑那么远干嘛？”陆明一听要晕了，自己心中的感觉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到底要听，还是不听？到底是配合这个大奸狗穆之轩的计划呢？还是按照自己的感觉出击？要怎么样才能让穆纯那个小妮子平安无事呢？

第733章　我是一个父亲

公园，篮球架下。

穆之轩静静地站着，负手而立，任由下午的斜阳照在身上。

一架越野车自远处飞驰而来，直接铲过了花基，碾压着草地，泥土青草激飞，整辆汽车势如脱缰野马般冲了过来，直到穆之轩的面前，才重重地踩下刹车。有个蛮壮如牛的汉子，自车中跃出来，冲着穆之轩点头道：“事情办好了，阿纯没事，只是被那些王八蛋给迷晕过去，还好，我能赶得及！”

“整个营救时间是一小时零九分，石头，你已经退下来这么久，身手还能保持这个水平，真是不错！”穆之轩抬手看了看手表，微微颌首，又洒然挥挥手：“走吧，这里没你的事了！走吧！”

“五叔，你也知道，我虽然一身气力，但是人笨，要是没有了你，我跟当年那个被村里孩子欺负的石蛋子有什么区别？”蛮牛似的汉子忽然重重地跪了下来：“五叔，你就是我的脑袋，脑袋要是不在了，我这身体还有什么用？在这最后时刻，您别赶我走，我还能有点用，我还能给你挡挡路……您带阿纯走吧，我会在前面等着您的，五叔，到了下面，我还听你的！”

“你这个傻瓜，以你现在的头脑和身手，谁还能欺负你啊？”

穆之轩一听，笑了，淡绿色的眸内，却流露出一种莫名的淡淡的忧伤。

蛮牛汉子给他叩了个头，站起来，脸上带着种憨劲：“我已经习惯听五叔你的，你不在，我觉得没意思，再说，我可不想孤孤单单一个人老死在床上，我不想那样，我要做个英雄！五叔，您还记得吗？当年，我就曾经发过誓，我要做一个英雄，死也要做！”

穆之轩伸手轻轻抚下蛮牛汉子的头顶，又微微点头道：“是的，我记得，当年的石蛋子我可一直没忘呢！”

一听穆之轩这么说，那个蛮牛汉子高兴起来了。

他自越野车里，轻轻抱出晕睡过去全身都软绵绵的穆纯，将她送到穆之轩的怀里。

蛮牛汉子还伸手轻轻拨下穆纯脸上的微乱的头发，脸上憨厚地笑道：“阿纯睡得真香，刚才我大开杀戒，连撕三个人，她一点不知道……哈，在她的心中，我永远都是最厉害的石头大哥！”

穆之轩看着怀中的女儿，满眼温柔。

看见宝贝女儿，他想起了以前。

想起了许多……

有童年时的女儿，有温柔的妻子，有甜蜜的小家，有欢乐的笑声……

那蛮牛汉子一看远方有数辆小车急急驶来，伸手轻轻一推沉浸于回忆中的穆之轩：“五叔，他们追来了，这些狗杂种，鼻子就是灵，这么快就追了上来！走吧，五叔，您带阿纯走吧，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她喜欢功夫小子，我觉得也不错，最少那小子武功挺好的！”

“石头，好，那你在前面等着我，我很快就会追上！”穆之轩抬起眼睛，用那带着淡淡忧伤的眼眸，看了蛮牛汉子一眼。

这一眼看过去，让蛮牛汉子全身都颤抖了一下。

就像钢铁铸造的蛮牛汉子，眼圈有点泛红，他没有说话，只是又缓缓地跪了下来，给穆之轩叩个头，送行。

穆之轩慢慢的转身，抱着女儿，缓步地离开。

斜阳之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

蛮牛汉子的脑袋重重地叩在水泥地面，‘砰’地一声，将好大一块水泥磕个四分五裂。他的嘴笨，表达不出心中想说的话，只能用行动来表达。远离的这个男人，将自己在山村里带出来，曾经给予自己一切做梦都想不到的东西……因为这个男人，那个昔日在山村里天天被人欺负的傻瓜石蛋子，变成了凛烈的猛虎，倍受人尊敬，不论是什么人，都不敢再叫他傻瓜，更不敢再欺负他……现在，这个男人放弃了一切，在离开的时候，他甚至不需要自己来陪伴，只想孤身一人上路，可是，自己又怎么可能舍他而去呢？

没有他那颗脑袋，自己这只手臂，即使再有气力，又有什么用？

几辆汽车冲进公园，十数个黑衣忍者，自车内闪出来。

其中，有个为首者嗷叫一声：“一队一队随我围杀这个蛮牛，三队四队去追穆之轩，拖着穆之轩，围攻时要特别注意他的绿眸和绵掌！我们很快就会赶到，还有齐藤大人会以最快速度赶到的！”

“板载！”黑衣忍者抽出各式短兵器，狂嚎着冲了上来。

“等等……”蛮牛汉子大吼一声，声如霹雳，吓了所有围攻者一跳，还以为他要发什么猛招，尤其是看见他的手伸入怀中，更是迅速翻滚躲避，以避子弹。蛮牛汉子掏出来的却不是手枪，而是一支雪茄，他把雪茄叨在嘴唇上，又自裤里掏个打火机，一边自言自语：“老子还有支雪茄没抽，不能浪费了！”

“杀了他！”为首的忍者气急败坏地挥舞着飞勾镰，第一个向蛮牛汉子发出攻击。

飞勾镰重重地砍中蛮牛汉子的肩膀，深陷入肉。

但蛮牛汉子仿佛没看见似的，伸出大手，揪住铁链一抽，带队忍者凌空飞起。

带队忍者半空中，掏出淬闪着蓝光小匕首，阴笑着，借力射向蛮牛汉子，匕首直插对方心脏。蛮牛汉子漠然不理，举起巨拳，在匕首扎进心脏之前，重重轰在带队忍者的下巴上。不等带队忍者飞起，他的那一只手，揪住了带队忍者的手臂，就像摔青蛙那般，将带队忍者重重地摔在水泥地面上。

“啊……”带队忍者发出一声痛苦之极的惨叫。

“日你，这才刚刚开始呢，叫个鸡毛啊叫！”蛮牛汉子重重地脚踩在带队忍者的胸膛上，大手一撕，将带队忍者手臂活生生的撕扯掉，再用力一挥，砸在另一名围攻上来的忍者头上，将那家伙的脑袋打进了脖子里去。

所有忍者都吓得火速退散，而蛮牛汉子漫不经心地拔出肩膀上的飞勾镰。

用手抛了抛，再一狠砍，勾进带队忍者喷血的面门。

运力一扯，血花激溅……

蛮牛汉子随手一抹脸上的血污，杀气腾腾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农民似的：“妈的，原来小鬼子也不是钢铁做的啊？就这水平，你们还敢做杀手？来吧来吧，你爷爷我活腻了，正想找些人来陪葬呢，龟孙子，你们谁想上来让老子爆菊花？”

一看十几个忍者吓得面无人色畏缩不前，蛮牛汉子用沾血的手抽出嘴里的雪茄：“妈的，做英雄就是爽，可惜老子这一辈子只能做这一次！”

穆之轩抱着女儿，离开公园，不紧不慢地走着。

走到一条小巷之前，站住。

里面有个西装革履戴着黑框眼镜整个人看上去彬彬有礼的中年男子，脸上堆满了谦和的微笑，带着一种异和常人的恭敬，一走出来，即向穆之轩微微欠身鞠躬道：“穆君，很高兴再与您见面！其实，我们从来都不想与你为敌，我们更愿意与你合作，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前，甚至是以后，我们都渴望借用你的智慧！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和敌人，可以这样说，我们天生就是盟友！请听我说，穆君，我们无意伤害纯纯小姐，我们甚至不曾碰她一根头发，就连负责接她的人，我都特意地派遣了女忍者。我也是一个父亲，也有女儿，完全能够理解你对你女儿的疼爱心情，因为，我也同样的疼爱我的女儿……将纯纯小姐请来，只是我们希望通过她，来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增加见面的机会，并没有任何的不良意图。”

“是吗？”穆之轩笑了，眼眸中淡淡的忧伤早已经消失无踪，只剩下诡异的绿意。

“是，请您一定要相信我们的诚意！”中年男子第二次深深地鞠躬，表示态度的庄重和对穆之轩的尊敬。

“我亲手训练出来，而又背叛了我的九尾，你又想说什么？想劝我改变主意吗？”穆之轩看着中年男子身后的黑暗，唇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

“自穆纯与功夫小子认识，我就觉得有点不妙。最让我感到不安的是，你竟然没有阻止她！穆师，今天这样，不是我的错，我完全按照你教我的东西去做，只有你，在最后的时刻，改变了你自己！你对穆纯的感情和态度影响了你的理智和判断，你自一开始，就没有全力去设计功夫小子，否则我们会有机会的，三尾、六尾他们的死都是因为你……我也不想背叛你，不过，穆师，是你自己背叛了你自己，不怪任何人！我不会劝你，穆师，在路的最尽头，我会等着你，然后亲手送你一程，就用你教我的一切！”黑暗中的人影冷酷地说完，转身向小巷的另一个出口走去。

“很不错，我教了一个好徒弟！”穆之轩又笑了。

“穆君，我们完全不需要用战斗来解决问题。”中年男子摆手道：“如果你不愿意帮我们，也没有关系，只要你愿意带着女儿离开，不去帮助功夫小子，不将知道我们的东西告诉他，那我们就非常的感谢了！”

“齐藤龙一，如果你不想用战斗来解决，你把三大影忍带来这里干嘛？”

穆之轩哈哈大笑，眸中诡异的绿芒盈盈欲溢：“骗人也要骗得稍微像一点，否则听起来很难受，难道我的智力像听这些话就会相信的人吗？齐藤龙一，我知道，这是你的计谋，你总是喜欢这样，嘴巴里尽说好听的，你喜欢做伪君子，而不喜欢做真小人……我赞赏你这个做法，因为这个做法最能保护自己，事实上，我以前也是你这样做的，我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一边说着正义凛然的话，一边背后下毒手，这样做很爽，让人死在自己手中，还感激自己……不过，现在我厌倦了，我做够了伪君子，在最后时刻，我忽然想做做真小人！来吧，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我还要赶路呢！”

中年男子一听，脸上的笑意僵住。

不过，他马上恢复笑意。

身体微微鞠躬道：“穆君教训得非常好，事实上，我也是一直向穆君学习的。齐藤喜欢模仿穆君，虽然模仿得不太像，但我是打心底崇拜穆君的！既然穆君决意要走，不与我们同道，那齐藤很遗憾地说，请穆君你安心上路吧！至于纯纯小姐，我会将她带回去送给太子，太子是否会将她奸杀一百遍再送她下去地狱陪你，这请恕我无法保证了。”

穆之轩将怀中的穆纯轻轻地放在墙角上靠着，动作非常的温柔。

他的脸上，还有笑意，带点喃喃，轻抚下穆纯的发丝：“别怕，纯纯，爸爸在这，天下间谁也碰不了你一根头发！爸爸以前是个没用的男人，保护不了妈妈，但是今天的爸爸，跟以前不一样，爸爸可以保护你！”

“很感人的父爱……”中年男子取下眼镜，用手绢轻轻地拭了拭湿润的眼角。

随即，又缓缓戴上眼镜，一边转身离开，一边轻声道：“为了纪念今天这么感人的父爱，我决定回去，提议太子强奸一百遍后先不要忙着杀死，必须让纯纯小姐做一年人尽可夫的娼妓再杀！啊，我的心被感动了，我的女儿，我真是迫不及待，想回去一边玩弄你的身子，一边告诉你这个感人的故事！”

穆之轩目光一寒，但唇角那抹嘲讽的意味更重了：“想激怒我吗？这是最傻逼的做法！齐藤龙一，我跟恶心的你不一样，无论你这个肮脏的猪做什么，说什么，对我都是无用的！”

中年男子忽然站住了，冷笑道：“穆君，别再装正人君子了，喜欢摧残幼妓的你，难道不是一个变态的恋女狂吗？你跟我毫无分别，如果有，那是我公开我对女儿的爱意，而你，穆君，刚伪装你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让人恶心和呕吐的是你，不是我！”

穆之轩看了看手表，没有说话。

中年男子却让他这个举动，吓出一身冷汗：“什么？你难道已经通知了功夫小子？”

“他是我的未来女婿，我为什么不能通知他？”穆之轩欠了欠肩膀：“齐藤龙一，你知道你为什么模仿不了我穆之轩吗？原因很简单，因为以你的智慧，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我！我对于幼幼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为了表示我是一个坏得让人安心的坏蛋，是一个禽兽不如的变态，才做出那种事，而且，我只是用幼女的身体来练功，不是发泄兽欲……再说，我找的幼幼，都是那种早已经被人毒害身心，而且久经训练再无童真的……我从来也不否认我是一个死上万次都死不足息的烂人，我不否认自己罪大恶极罪恶滔天，但是，我有足够的自豪，我敢说自己跟你这个贱种不一样！我是真心宠爱我的女儿的父亲，没错，我是一个父亲，就算不是很合格，但我也是一个父亲！而齐藤龙一，你呢？你根本不是人，你只是一个褪毛的猴子罢了……”

“他在拖时间，杀了他！”中年男子齐藤龙一疯狂地大吼起来。

“跟愚蠢的人说话，真是无聊！”穆之轩低着头，没有看巷子里灰暗中扑出来的黑影，而是静静地看着晕睡的宝贝女儿。

此时的陆明，正在马路上疯狂地奔跑。

因为满是车龙塞住公路，他有时直接飞跃在车顶上，踩着一个个深陷的脚印，然后借力飞驰。

受惊的人跳出车后，惊讶地看着他飞射的背影，有反应快的人欢叫：“哇，是功夫小子，他刚才飞过了我的头顶，天哪，我竟然忘记拍照……我的手机呢？在哪？该死，快点拍，他的身影要消失了……”

等陆明赶到一个公园，他发现这里变成了屠宰场。

满地都是那些碎裂的尸体、手臂、大腿和人头，血腥味几乎能够熏死人。

有一个浑身是血的蛮壮汉子坐在严重变形的车顶上，嘴巴叨着几乎被血熄灭的雪茄，眼睛闭着，脸上带有一种农民丰收时的自豪笑容，满是憨厚，仿佛在偷着乐。他的身体有十几个子弹射击出来的血洞，鲜血，早已经流干。

而在他脚下的地面，足足有几十具尸体，有黑衣，有蓝衣，有灰衣。

其中一些撕断的手臂上，还握着手枪。

“我靠，你不用这么牛逼吧？”陆明看了之后，也不禁惊乎一声，为这个蛮壮汉子的屠杀为之震憾。

仿佛是听到了陆明的惊叹和表扬，那蛮壮汉子的脸上，笑意更加浓郁，仿佛在无声地说，我发过誓要做一个大英雄的……

笑意，同样出现在穆之轩的唇角上。

他的身体很干净，白衬衣上，没有一滴鲜血存在。他将覆盖在女儿穆纯身上的西装，缓缓地穿好，再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儿，仿佛在抱着一件世间最贵重的宝贝似的。他走过倒毙在脚下死不瞑目的中年男子齐藤龙一身边时，轻轻地呸了一口血沫。

墙角那边，以手强撑，立着一个高瘦的男子。

他的声音沙哑：“穆师，不公平，你这些功夫都没有教给我，你的绿眸和绵掌，原来这么厉害！你骗我，你说过绿眸和绵掌都不是最厉害的。”

“九尾，绿眸和绵掌，的确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我这个做父亲守护女儿的意志。”穆之轩微微咳嗽一声，唇角溢出一丝鲜血，滴在穆纯的脸上。穆之轩赶紧伸手，掏出雪白的纸巾，替女儿抹去。他抱着女儿，转身缓缓离开：“九尾，你永远不会明白，因为你不是一个父亲……”

“穆师，我错了，到了地下，希望你能原谅我！”墙角以手强撑的男子，缓缓地倒了下去：“其实我以前也当你是父亲，可惜花花世界影响了我的心志…我把以前的事，都忘记了…我错了……原谅我，父亲……”

第734章　美丽的杀人之夜

当陆明赶到，他发现穆之轩正背着晕睡的穆纯，静静地站在夕阳之下。

海风轻轻。

此时的绿眸穆之轩，完全没有陆明平时印象中那样大奸大恶，完全是一个宠溺女儿的慈父，他脸上带着微笑，看着远方落日，看着那红云似火的晚霞。即使陆明来到身后，他也没有回头，口中带点喃喃自语：“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现在，我总算能够体会到这两句诗的真正意境了……多美的夕阳啊！我真是一个傻瓜，曾经拥有过那么多美好时光，却完全浪费了！”

“你浪费的岂止美好时光！”陆明冷笑一声。

“我不是让你到九龙一德货仓等我吗？”穆之轩唇角带笑地反问，这一次，他不再是嘲讽，而是自嘲：“我就知道，你不会听我的，也不会被我算计！”

在九货一德货仓，有十几个黑影正在阴影中潜伏着。

带头一人，站在夕阳下。

他看了看手表，摇了摇头，挥手道：“大家撤退，功夫小子不会再来了，这是个调虎离山计！”

话刚刚说完，他的手机响了起来，这人却充耳不闻地拒接，口中叹息：“我早就说过，南辕北辙的路线，功夫小子是不可能来这里的，这是穆之轩的计谋！愚蠢的大本营，愚蠢的老家伙，以后别想我再听你们愚蠢透顶的计划。现在，估计功夫小子已经把穆之轩和穆纯救走了吧？真是讨厌的失败！”

这人把手机掏出来，重重地砸碎在地上，再恨恨地踩上两脚。

身后，有一个手中拿着饭团在吃的男子走过来，冲着仍在狂踩手机矿片的带头男子笑道：“安倍那个老家伙一向自以为是，犬八郎你不必如此生气。”

“桃太郎，我最讨厌这样了，我们明明不是妖怪，偏偏要叫这种鬼名字！太讨厌了！”带头男子神情很抓狂。

“我们不是妖怪，犬八郎，我们是神。”吃着饭团的男子微笑着回答。

“……”被称为犬八郎的带头男子露出很囧的表情：“你如果是神，你吃饭团干嘛？你应该吃香和蜡烛！”

“好吧，好吧，犬八郎，我改正一下说法，相对于普通人来说，我们是神，不过相对于神，我们还是要吃饭的人！”吃饭团的男子如此回答。

“……”那个叫做犬八郎的男子很无语。

在海岸边，陆明出手，强行把穆之轩背上的穆纯抢下来，举动就像个强抢良家妇女的恶霸。

不过，穆之轩没有反抗。

他回头看着女儿熟睡的容颜，眼眸中透出浓浓的不舍。

陆明把穆纯轻轻抱在怀里，准备转身离开。穆之轩伸出手来，似乎还想轻抚一下女儿的秀发，不过，最后还是缩了回去：“你能好好照顾她吗？她什么都不懂，我实在担心她被人欺负……能不能永远不告诉她关于我的事？如果她问起，就说我为了逃避国家法律制裁，逃到外国去了吧！”

一听这话，陆明立即摇头拒绝：“如果她问起，我不会骗她，有什么说什么，我可不像你，句句都是谎言！”

穆之轩笑了：“有时，我也会说真话，只是谎言已经说得太多了，所以没人信。”

陆明鼻子轻哼一声：“这就是你的遗言？”

“像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留下遗言呢？我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昔日，我的确抱有为国为民之心，国家把我培养出来，我真心也想为国家做点实事，为人民谋福利，用自己的能力改变社会的不良现象，繁荣富强我们的国家……但是，等到我真正走进社会，才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也完全改变不了社会，相反，我让社会改变了我！那一种改变，是潜移默化的，是不知不觉的，也是无法抗御的……我非常羡慕你，因为你从来不需要接触那一些东西，只要自己自由地生活就行，如果你像我一样，整天生活在那种官僚圈子之中，说不定你也把守不住你的理念……人都是会改变的，再坚定的信念，再强大的能力，也会改变。一个人不可能与整个社会对抗，又或者说，甚至无法打破一个约定俗成的官僚圈子和官官相卫的大根系……我想改变，但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我失去了我的妻子，我一生最擎爱的女人，所以，我疯了，我抛弃了以前的一切，变成了绿眸妖人，变成了今天你面前站着的穆之轩！”

穆之轩以手掩口，微咳一下。

他走到陆明的身边，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女儿的脸蛋，眼眸中，充满了慈爱。

然后，大步地转身离开，迈向停在海岸边的一艘小型快艇：“像我这样的人，的确是罪不容诛，但是，我是不会伏法的，我不愿意被昔日的同僚审判，更不要死在他们嘲讽的目光之下。正义的子弹，哈哈，正义当然是存在的，但不在我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