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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倾天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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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回去的路上,婉儿只觉全身冰冷异常,原来真正作茧自缚的人是自己,自以为深爱着贤,努力为他做了一切,殊不知,这些努力只是在推他走向死亡,他到底还是死在了自己手上。
紫宸殿内,面对着面容平和的武后,婉儿试探着问道:“娘娘,庐陵王在别院已有段时日了,不知娘娘有何打算?”
武后道:“哀家正要和你说这事呢,哀家打算将庐陵王迁往房州,你替哀家拟诏吧。”
武后的一句话,将婉儿全部的希望都打碎了,知道了贤的流放其实与显无关,她本打算替他求情,虽不能再次执掌大统,但至少希冀能让他留在皇都,可武后的语气如此坚决,让婉儿也不敢再开口说什么了。
又一个清晨,几束刺目的光线透过了云彩,照得婉儿的眼睛隐隐生疼,闭上,再次睁开的时候,显的马车已经驶出了宫门,婉儿站在宫墙之上,如同四年前送走贤那样,目送着显及他的家人走向了远方。
原本只是误会一场,只是因为牵扯进了生死而变得不再那么单纯了,婉儿有些愧疚,她暗中想着,有一天一定会接他回长安,无关爱情,只是赎罪,可令婉儿不曾想到的是,当她实现这个愿望的时候,已经是十四年以后的事了。
从城墙上下来,却遇到了从另一方走下的旦,已经贵为君王的他还是一副泰然若素的样子,就连他的那身白衣也不曾改变过。
沿着长长的河堤,婉儿陪着旦缓缓的向前走着,旦说:“婉儿,你想过有一天我会当上这大唐的皇帝吗?”
婉儿道:“身在帝王家,有很多事情都充满了变数,想过也好,没想过也罢,总归还是要接受的。”
不知何时,婉儿的说话中已满是宿命的味道。
旦道:“可我却从未想过,我有三个哥哥,弘、贤和显,他们每一个都比我优秀,尤其是弘和贤,他们俩的才华远在我之上,我本以为,无论如何,江山社稷的担子都不会落在我的肩上,可这件事还是发生了,而我也只能顺着母后的意思坐了上去。”
婉儿无奈的说道:“可是,你比他们都要聪明。”
“是因为我懂得如何去做一个傀儡吗?”旦的笑容充满着无尽的苦涩。
“不。”婉儿说道:“因为你真的明白娘娘需要的是什么,他们或许也明白,只是不如你看得透彻。”
旦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婉儿道:“婉儿,我明知道今天和你所说的一切,或许会传到母后的耳朵里,也或许会要了我的性命,但我还是忍不住说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旦的眼神澄澈如水,与贤的深邃和显的热情不同,在他的眼里,婉儿看不到一点点**的东西,于是浅浅的一笑道:“因为,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旦突然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如同他的眼神一般干净,道:“不错,这几年来,宫中发生的事我都看到了,也经历了,所以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成为朋友,就像你和太平那样。”
婉儿轻轻的点了点头。
也是在这一年,武后将东都洛阳定为了神都,她说,只有在那里,她才能真正的平静,也只有在那里,她才能回忆起和高宗皇帝那些美好的过往,可在婉儿看来,这只是她想要逃避的托词而已,长安留下了太多关于血腥和杀戮的回忆,所以她要离开。
帝都从长安转向了洛阳,朝中的大臣也渐渐明白了过来,权力中心的转移背后其实是李唐王朝真正旁落的开始。
迁都洛阳并不如武后想象的那般美好,先不说朝中老臣的微词不断,朝外反抗自己的人也不在少数,朝里朝外的危机让武后身心俱疲,而此时,幸好身边还有一个婉儿,帮她肃清着那些阻碍自己向上的绊脚石。
进入洛阳宫后,武后一直居住在贞观殿,因为那是高宗病逝的地方。
婉儿奉旨走了进来,武后将手中的一份文稿递给了她,道:“念。”
婉儿接过,迅速的扫了一遍文稿的内容,这些字她不敢看得太过仔细,因为每一个字都直指着武后心中最隐秘的地方。
犹豫了片刻,婉儿还是一字一字的读了出来。
“伪临朝武氏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昔充太宗下陈,曾以更衣入侍。洎乎晚节,秽乱春宫。潜隐先帝之私,阴图后房之嬖。入门见嫉,娥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践元后于翚翟,陷吾君于聚。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君鸩母。神人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犹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君之爱子,幽之于别宫;贼之宗盟,委之以重任。呜呼!霍子孟之不作,朱虚侯之已亡。燕啄皇孙,知汉祚之将近。龙藜帝后,识夏庭之遽衰。”
婉儿屏住呼吸,念完了上面的话,抬头看武后,她却一脸的泰然,婉儿只好继续读了下去,不过语气倒是加快了不少。
“敬业皇唐旧臣,公侯冢子。奉先帝之成业,荷本朝之厚恩。宋微子之兴悲,良有以也;袁君山之流涕,岂徒然哉!是用气愤风云,志安社稷。因天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爱举义旗,以清妖孽。
南连百越,北尽三河,铁骑成群,玉轴相接。海陵红粟,仓储之积靡穷;江浦黄旗,匡复之功何远!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暗呜则山岳崩颓,叱咤则风云变色。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
公等或居汉地,或协周亲;或膺重寄于话言,或受顾命于宣室。言犹在耳,忠岂忘心。一抷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倘能转祸为福,送往事居,共立勤王之勋,无废大君之命,凡诸爵赏,同指山河。若其眷恋穷城,徘徊歧路,坐昧先几之兆,必贻后至之诛。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婉儿读完便重重的跪了下去,这洋洋洒洒数百字的《讨武氏檄》,不但嘲讽了武后的出生及侍奉两代君主的尴尬,更是耸动天下反武的言辞,慷慨激昂,令婉儿也心生敬仰,但到底面前的人是武后,这样的话在她听来恐怕就不是这样了。
“婉儿,你读到了什么?”武后平静的问道。
婉儿俯首道:“当日徐敬业因事被贬为柳州司马,却不想他却与一帮反贼勾结,起兵扬州,这篇檄文想必也是他的意思,想要借此令天下起之,置娘娘于绝境。”
武后轻轻的点了点头,道:“不过,还有一点你没有说,此文辞藻华丽,慷慨激昂,的确是一篇好文。”
婉儿没有接话,她知道即使武后再欣赏一个人,一旦触犯了她,也一样难逃死亡,这是婉儿从这么多年所见所闻中领悟到的,想到此,她不禁偷偷看了眼那篇檄文,为它主人骆宾王留下了一声无声的叹息。
“娘娘打算如何处置?”婉儿问道。
第九十八章 都亭
武后合上了檄文,对一旁的如月吩咐道:“待明日早朝之后,宣裴炎到贞观殿来觐见。”
“是。”
因为裴炎和婉儿的努力,才将显和他那个不安分的皇后请出了朝堂,武后也因此才能重新临朝听政,对此,武后虽未说过什么,但心中却是感激的。
只是后来,武后欲追封武氏先祖,裴炎以此举簪越礼数,有损李唐社稷为由相阻止,武后的心中多有不快,虽未找过裴炎的是非,但追封却还是如常进行了。
之后,再有大事,武后却很少相问于裴炎了。
武后到底还是一个惜才之人,婉儿暗想到。
次日早朝,武后称病未去,只有旦一人主持。
下朝之后,裴炎刚走出殿门,便被如月叫住了,如月低声说道:“裴大人,太后娘娘有请。”
武后之所以做得如此隐秘,是不想让人知晓自己暗召朝臣,而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裴炎显得有些犹豫,但到底还是去了。
贞观殿内,只有武后和婉儿,裴炎跪下行了礼,武后却没有让他起身,让如月将檄文递给了裴炎,道:“裴大人,你看看这个。”
裴炎结果,仔细的看完了上面的字,武后道:“徐敬业在扬州起兵,剑指朝廷,哀家欲派大将前往镇压,只是不知道朝中哪位将军能担此重任,裴大人可有好的人选?”
裴炎到底是老臣,深得大臣们的拥戴,之前的事,武后心中虽不快,却还是忍了下去,想要借此机会给裴炎一个机会,推荐他的门生前往,也好化解了裴炎心中的不快。
谁知裴炎却道:“太后娘娘,微臣认为,派兵前往只是下下之策。”
“哦?那裴大人认为什么才是上上之策呢?”武后平和的问道。
裴炎不卑不亢的答道:“徐敬业起兵,打的是匡复李唐的旗号,这份檄文上也说得很清楚了,皇上即位许久,却不能亲政,一切事务均取决于娘娘您的意思,所以以微臣之见,只要娘娘您肯还政于皇上,他自然就会退兵了。”
“哀家临朝听政,这是先皇的遗诏。”
“可遗诏上说的却是有大事不决者,均由娘娘定夺,而并非一切事务。”
婉儿抬眼看武后,发现她的手微微握成了拳,紧了紧,又松开了,道:“你的意思是说,是哀家逾越了礼制,才会有这场叛乱?”
裴炎不答,武后心中的不快更甚了,挥手谴退了他,方才重重的将手拍在了桌案上,而仅仅在两天之后,裴炎便被捕下狱了,理由是他受先帝所托辅政,却闻乱不讨,只一心要求太后还政,必有所图。
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来自武三思,而那一纸诏书却依然是婉儿的杰作。
婉儿鄙视武三思,却也同样鄙视着自己。
旦即位后,武后大量启用武氏子孙,这其中最为得意的便是她两个同父异母哥哥的儿子,武三思和武承嗣,朝中大臣明白了武后的心思,便开始巴结起了这两位朝廷的新贵。可婉儿却是打心眼里看不起他们,却也不可避免的要和他们产生某些共鸣。
就在婉儿还在苦苦思索着救裴炎方法的时候,武后的另一道旨意也下来了。
十日之后,斩裴炎于洛阳都亭驿前街,一切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进行着,让婉儿也感到有些措手不及了。这样的判决显然不会是武后的意思,又是武三思,那个被称为武氏家族中最‘杰出’的男人。
就在裴炎被斩的前一天,婉儿去见了他最后一面,便也有了那次推心置腹的谈话。
狱中只有婉儿和裴炎,婉儿的手中拿着武后的手谕,递给了裴炎,裴炎接过,却没有打开,道:“狼子野心,世人皆知,不看也罢。”
“太后娘娘先后废黜三位皇子,大力提拔武氏子孙,用意不言自明,大人又何必如此动怒呢?”
婉儿说出这样的话,倒让裴炎有些吃惊,但念及上官家和武后的渊源,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只是愤然说道:“太后和当年的吕氏走着一样的路,看来这大唐的江山很快就要易主了。”顿了片刻,裴炎叹道:“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先皇会让娘娘监国。”
“为什么这么说?”
裴炎回忆道:“先皇在世的时候,曾独自召见过我很多次,从他的言语中,我看得出来,他是放不下心的,尤其是对这几个皇子,做出这样的决定,想必是另有隐情。”
“或许,那并不是一份真的诏书呢?”
“你说什么?”裴炎的神色显得很惊讶。
婉儿淡淡的说道:“先皇的遗诏是我亲笔草拟的,所以只有我知道那是什么?”
“你篡改了遗诏?”
“皇上说,要让娘娘陪葬于乾陵。”
“可是那份诏书…………”
“是假的。”婉儿抢先说道:“因为她不应该这么早便死去。”
看着面前的婉儿,裴炎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比武后更难令人琢磨,同时他也揣摩到了婉儿的心思,自始至终,婉儿都没有忘记上官一门的血仇,只是她要用一种最安全,也是最残忍的方式来复仇。
不可否认,想要用一纸遗诏,便将武后置之死地,只不过是一种美好的愿望而已,先皇没有看清,婉儿却看清了。
“这样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裴炎叹道。
婉儿没有回答与否,只是有些愧疚的说道:“对不起,我救不了你。”然后便向狱外走了去。
裴炎在身后说道:“婉儿,大唐的皇子是无辜的。”
“无辜?”婉儿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微笑,大步走了出去。
十月十八日,武后斩裴炎于都亭。
深秋的清晨有些清冷,但婉儿还是去了,夹杂在围观的人群中,一身素衣,面无表情的看着监斩官下着最后的命令,刽子手的刀举起,又迅速的落下,裴炎就在这举起落下间归为了永恒。
四周的百姓窃窃私语着什么,为裴炎叹息,为武后愤怒,只是当他们表达自己情绪的时候还不忘抬起头四周看看,显得极为谨慎。
裴炎的尸体被抬走了,婉儿直到最后一个行人散去,方才转身离开,上马车前,她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武三思,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婉儿微微颔首,迅速上了马车,心中却多少有些担忧。
第九十九章 交易
武三思没有借此事去武后处邀功,这倒让婉儿有些意外了。
处斩了裴炎,武后的心思依然在扬州的叛乱上,而此时武三思则表现得极为睿智,他向武后建议,令左鹰扬卫大将军黑齿常之为江南道行军大总管,讨伐徐敬业,而仅仅半个月之后,徐敬业便败逃了。
当然,武三思的睿智不仅表现在荐人之上,而是他在徐敬业败逃的时候,暗中说服了他的部将,许以利益,令他们反戈相向,杀害了徐敬业,之后投降。
裴炎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婉儿都显得很安静,只是默默的看着武三思和武承嗣两兄弟为他们的姑母出谋划策,构造着那个武姓的版图。
武后也似乎暂时忘记了婉儿,婉儿倒并不介意,反而借此难得的机会,经常和旦把酒言欢,只是他们的谈话中却从不涉及政治。
直到有一天,武后突然将婉儿召到了贞观殿,她说:“婉儿,哀家想还政于皇上,皇上的年龄也不小了,是时候该让他亲政了。”
婉儿知道,武后的这番说话只不过是试探而已,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她又怎会舍得交出手中的神器呢。
所以婉儿答道:“太后娘娘,现在扬州叛乱刚刚平定,许多大事尚需处理,而皇上又并无独自处理朝政的经验,所以还请娘娘以大局为重,暂代朝堂,也好给皇上一些适应的时间。”
“可是朝中的大臣……………”
“大臣方面,娘娘勿需担心,只需派一两个心腹之臣看着,想必他们也不敢乱说什么。”婉儿答道。
婉儿只是想让武后派人监视着朝堂,却没想自己的这番话却引起了朝堂近乎血洗的杀戮,武后迅速提拔了来俊臣和周兴二人,这也是武后任用酷吏的开始,凡是有稍不如二人之意者,均会被他们以莫须有的罪名处死。
只是,当婉儿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切已渐渐脱离了她的控制。
武后轻轻的点了点头,还想说点什么,如月却走了进来,在武后耳边轻声的说道:“娘娘,他来了。”
武后的眼中充满了期待,看了一眼婉儿,对如月说道:“带他进来吧,也该让婉儿见见他了。”
婉儿和武后谈话的时候,殿中没有其她人,而婉儿也早已习惯了,此时听武后如是说,方才感到了些异样。
如月带着一个陌生的男子走了进来,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皮肤显得有些黑,却也不失几分英俊,跪下行了礼,态度极为恭敬。
“起来吧。”武后带着一脸的笑道:“他以前叫冯小宝,现在叫薛怀义,是哀家赐的姓。”婉儿从未见过武后的脸上出现如此期盼的神情,却猜测不到二人的关系,但既然武后赐了他姓薛,一个和皇族关系最为亲近、一个属于她最爱女儿太平驸马的姓,那么他在武后心中的地位也不会低了。
武后没有再解释下去,只是对如月吩咐道:“你先下去吧,今晚就由婉儿在这儿守着。”
“是。”
如月走了出去,武后则站了起来,笑着走向了后殿,而薛怀义看了婉儿一眼,也跟着进去了。
婉儿在殿中站了很久,终于忍不住,缓缓走向了后殿,透过半透明的屏风,婉儿看到了让她颇为震惊的一幕,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一直高高在上的武后,竟任由一个卑贱的男人爬上了她的床榻。
婉儿匆匆跑出了大殿,在院中停了下来,任由晚风轻抚着她的面颊,刚才的一幕除了让她震惊之外,似乎还勾起了她心中某些久违的悸动,而那种悸动,是除了贤,没人给过她的。
突然身后有人抱住了自己,滚烫的双唇落在了婉儿的颈上,慢慢的游离,然后吻着她的面颊,她的双唇,武三思,这个被婉儿认为和自己一样卑鄙的男人。
婉儿想要推开他,却还是身不由己的陷了下去,他说:“婉儿,我喜欢你,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婉儿用仍保持的一点清醒说道:“我和你不一样,你为了权势,而我则只是为了生存。”
“权势也好,生存也罢,但不可否认的是,现在整个皇宫中,只有我和你联手,我们才可以得到各自想要的东西。”
婉儿知道,武三思说的是事实,现在宫中已然形成了两股势力,一股武氏,一股是李氏,尽管婉儿的心中更倾向于身为皇上的李旦,但事实却告诉他,只有武三思才是她未来的保障。
婉儿冷笑着,道:“这样的交易未免显得肮脏了一些,但是我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武三思抬起了头,用手指压着婉儿的嘴唇,道:“嘘,婉儿,不要用肮脏这两个字,在这洛阳宫中,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交易在进行着呢,比如,贞观殿。”
于是,在那个起风的夜晚,在那个威仪无比的贞观殿外,婉儿和武三思便这样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为着各自心中不能说的秘密。
次日,在武后身边,武三思又见到了婉儿,只是两人的神色均无丝毫的变化,就如同昨晚的事根本就未发生过。
他们的**,无关爱情,只是政治。
连着数个晚上,婉儿都奉命在贞观殿外值夜,渐渐的,便感觉有些疲倦了,更多的原因来自于这是高宗皇帝逝世的地方,因为那份诏书,她已经愧对他了,所以每次当薛怀义被秘密带进来的时候,她都有想要逃离的想法。
“娘娘,宫外的白马寺刚刚经过了翻修,您要不要去看看。”婉儿询问道。
白马寺兴建于东汉明帝时期,因武后信封佛教,这座本就保存得相对完整的寺庙也因此得到了翻修的机会,只是要武后亲自去检查,却未免有些劳师动众了。
武后摆了摆手道:“你代哀家去看看吧。”
“是。”婉儿顿了片刻,又道:“娘娘,据奴婢所知,白马寺还缺一位主持。”
“婉儿,这些事应该不用哀家来安排吧?”
婉儿笑笑,道:“娘娘,奴婢心中倒有个合适的人选,只是不知您的意思如何?”
“谁?”
“薛怀义。”
武后陷入了沉思中,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方法,薛怀义做了僧人,便可自由出入皇宫了,而且也不会引起大家的猜疑。
武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婉儿明知故问道:“娘娘,您觉得这个人如何?”
“不错。”武后笑道。
第一百章 诛逆
很快,薛怀义便被一纸诏令送往了白马寺,出家为僧,他似乎已经看到了面前的锦绣前程,所以他感恩,感恩武后,也感恩她身边的婉儿。
从如月那里,婉儿知道了薛怀义其实是千金公主带进皇宫的,千金公主是高祖李渊的女儿,因为此时武后的势力已经无人能及了,这些公主们便也开始巴结起了她,千金公主便借机将薛怀义带了进来。
对于薛怀义的来历和出生,婉儿并不感兴趣,她只是为李唐宗师感到悲哀而已。
就在武后和薛怀义纠缠不清的时候,婉儿和武三思之间的关系也越发的‘亲密’了起来。
另一方面,武三思也在努力讨好着薛怀义。
于是当武后提出要兴建明堂的时候,武三思便举荐了薛怀义,由他督建。
婉儿只是默默的看着,她不屑,却也不反对。
修建明堂,无意是在向天下宣告,一个新的王朝即将诞生了。
婉儿知道,现在离武后登上帝位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但却还有一道最艰难的屏障,那就是李氏子孙们,他们一定不会就此看着李唐落入他人之手,所以婉儿要做的,就是和武三思一道,为武后清除这些阻碍她的人。
婉儿陪着武后在御花园中散着步,身后跟着武三思,看着周围的景致,婉儿不禁想到了长安,想到了大明宫,想到了太液池,也想到了太子宫,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念想而已,收拾起自己的心情,婉儿似无意般说道:“娘娘,明堂即将完工了。”
武后笑道:“这薛怀义还真有点本事啊,偌大的一个明堂,竟然数月便完工了。”
“是。”婉儿也笑道:“娘娘,奴婢有一个提议。”
“你说。”
“明堂完工之日,着令各位王爷来洛阳,共襄盛举。”
武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琢磨着婉儿的话,这的确是一个铲除李氏子孙的好机会,只要各位王爷来了洛阳,她便可将他们一网打尽,有他们在手,各地也不敢起兵,如果不来的话,她更可以抗旨不遵为由,派兵前往。
武后叹道:“这可是在逼他们造反啊。”
“如此更好。”一旁的武三思道:“明堂即将完工,诏令一下,他们要想彼此联络恐怕也不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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