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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卫相公-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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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卫相公
作者:落笔吹墨
跟着西厂主子混日子,婉苏一度以为自己也是牛哄哄的特务。
直到有一天,婉苏淡定脸琢磨出来:哦,原来我是提供“特殊服务”的特务啊!
第一章 李代桃僵遇怪主
第一章李代桃僵遇怪主
成化十四年,春,入夜。
梆子声游荡在青石长街,更夫那慵懒的调子在绵绵细雨中更显倦怠。“谨防盗贼,小心火烛。”身披蓑衣的更夫转过街角,慢慢向西大街走去,听不到雨夜里女人微弱的呼救声。宁婉苏喘着粗气爬起来,抹去小腿上混着泥水的血,跌跌撞撞继续跑。
雨水和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心里清楚,只有不停地跑,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凄冷的雨夜里,前方是未知的黑暗,身后是已知的绝望。冰冷的雨水落到地面上,又溅到她摔伤了j□j的小腿上,刺痛。
碎石划破了脚心,每一步落下去都是痛入骨髓。
街道渐渐狭窄,店面渐渐简陋,她已从那个城内最雄伟富丽的宫墙边跑到了贫民区。两侧是低矮紧连的棚屋,密集得分不清门户,黑压压拥挤在雨夜里,无半点亮光,无半点希望。
忽地脚下一绊,重重摔到地上,来不及细想,听到声音的婉苏猛地回头,那人已纵马追到远处的街口,握了缰绳停下来,仿佛故意看着眼中的猎物做无谓的挣扎,以满足他提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决不放弃,宁婉苏骨子里有一股永不放弃的劲头,抓起手边的碎瓦片,即便不能给对方造成致命伤害,也要做最后一搏。
那人的身子在雨夜里微微一动,看得出是在嗤笑婉苏的不自量力,随即收敛心神,握紧缰绳俯下身去,双腿夹紧马腹由远处猛冲上来。
看着远处的一人一马,正以极快的速度奔向自己,婉苏晓得再跑也是无用,瞪圆了双眼捏紧瓦片,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和马,慢慢举起来。
忽地,那马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猛地停住,仿佛被使了定身法一般原地抽搐起来。马上的人没有丝毫准备,整个人飞了出去,飞向婉苏身后漆黑的高空。
随即一阵奇怪的声音,马蹄高高抬起时带起的雨水溅入婉苏眼睛里,待其慌忙擦干后回头,惊得说不出话来。
身后不远处是高高的牌坊,牌坊下有一人,那人静静躺在地上,身子一动不动,头已经滚到一边,与身子分离开来。再看四周,黑压压一片,并无半个人影。
紧张到嗓子发紧,宁婉苏来不及细想,爬起来继续跑,直到精疲力竭,两眼一黑倒在一处棚户前,没了知觉。
绵绵细雨渐渐浓密,远处出现两个人,疾步走向棚户。
“这可如何是好,就这么死了,李夫人要追究的!再说萧老爷中意这种大胸脯,本来能卖个好价钱的。”一个中年男人带些怨气惋惜道。
“萧老爷中意?你老不死的也中意吧!我告诉你薛牙子,跟着老娘入了牙行就得守规矩,想学那些老爷们偷丫头,你得先问问我!”中年女子气更大,粗着嗓子吼道,薛牙子便不敢再作声,垂手暗暗咬咬牙。
哪个不想振夫纲,奈何自己一个吃软饭的人,若不是跟着薛婆子,早就饿死了。吃了几天饱饭,便管不住自己,只不过摸了一把那个新买来的丫头的胸脯,便被醋意大发的薛婆子瞧见,将两人痛打了一顿。
薛牙子皮糙肉厚,那丫头可顶不住,当晚便没了气。两人将尸首丢到乱葬岗,又顶着雨往回走,明日还要带着人去萧家,那是笔大生意。
“是,是她回来了?”薛牙子盯着门口地上的人,刚做了亏心事,自然疑东疑西。
“回来个鬼!没用的货。”薛婆子眼神好些,那人穿着一件浅色衣衫,j□j着小腿。
凑上前去,将手指移近那人的鼻孔,眼珠转了转。“还有气儿,抬进去。”
“这来路不明的,这……”薛牙子弓着腰谨慎看看四周,一片漆黑。
“屋里来路不明的人还少?做这行的若都是买来再卖出去,能赚几个钱!再说那死丫头没了,怎么向李夫人交代!”薛婆子心情好转,指挥着薛牙子将昏迷不醒的宁婉苏抬进去,左右看看,快速关了木门。
宁婉苏慢慢转醒,伴随着浑身的疼痛,看到两张不怀好意的脸。
“我说妮子,你是何人?”薛婆子挤出一丝笑,比哭还难看。眼前这小姑娘约莫十三四岁年纪,细白皮肤上还带着泥水,一双眼睛虽不甚大,却很是有神,只此时正怯生生地看着两人,但不似别个早便习惯被卖来卖去的认命的妮子。
“我,我不记得了。”宁婉苏真的没说谎,自从莫名其妙睁眼后,只看到陌生的环境,来不及细看便被人追杀,只能没命地逃。
宁婉苏虽不知自己是何身份,却明白这身子惹了麻烦,莫说不知自己是何人,即便晓得也不敢说出来。“摔了一跤,起来,起来便不记得了。”尽量说得真诚些。
薛婆子来不及细想,强掩住眼中的兴奋之色,同薛牙子迅速交换了个眼神,转脸正色道:“就觉得你不妥,这才试探试探,果然摔坏了脑子。早便告诉你小心些,走路莽撞,之后到了主人家万不可再冒冒失失的。不记得不打紧,我告诉你。你叫小婉,原是李家家生子,惹了夫人被发卖出来,明日我便替你寻个好人家,妮子们都叫我薛婆子。”
宁婉苏微微垂了眼睛,虽不知自己是何身份,但却绝不是薛婆子所说那般。可如今也是无法的,怎么着也得先躲了那人的追杀,借着这身份藏起来。
至于之后,自己不是真正的下人,自然有机会脱离奴籍。
“那拜托薛婆子了。”宁婉苏作出一副乖巧状,既然不得不暂时为奴,怎么着也得先讨好了这人为自己寻一轻省的差事。
几个时辰后天光大亮,来不及休息的宁婉苏便同一群死鱼眼般的丫头跟着薛婆子离了棚户区。
这是自己自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看到阳光,暖暖地笼在脸上,可宁婉苏却不得不低着头,生怕被人认出来。
“我说薛婆子,你先去西厂冷大人家试试吧,做一个生意不比你做十个生意赚得多?”迎面走来一个婆子,笑嘻嘻道。
“那也得做得成!冷家那主可不好伺候,我薛婆子没那能耐。”薛婆子摆摆手,撇嘴道。
“听说又涨到三两银子了,老冷头是真的急了。”那婆子凑近了说道,薛婆子听了双眼一亮。
目送那婆子远去,薛婆子踌躇片刻,便毅然决然带着人拐向另一个方向。
阳光暖暖罩在身上,日头越升越高,四处都洋溢着希望,直到走到那处府邸前,宁婉苏明显感觉到一丝孤冷,戚寂,便连门口的石狮子,都比别家的单薄些似的。
抬头看去,在这四邻门庭华丽的街上,冷府显得有些单薄。
啪的一声,薛婆子那长满了粗茧的老手狠狠招呼在宁婉苏的脸上。“都给我记着了,进了冷家,万不可抬头!若是有机会近了冷家主子的身,也万万不可看他的脸,想活命的,都给我记住了!”
门被打开,一个须发枯白的老者盯着众人看了看,便侧身让开。宁婉苏被打懵了,捂着脸倔强地跟着一众人走进大门,只听薛婆子陪着笑脸道:“冷管家,老婆子我又带了几个妮子,冷少爷在吗?”
冷管家微微点了点头,右手中指上戴着一枚铁环,环上挂了一串钥匙。接过薛婆子递过来的写了名字的一叠纸,左手轻轻按在胸口处,佝偻着腰微微皱眉。“先候着吧。”说完转身穿过月亮门,消失在如死穴一般的院子里。
这条大街虽算不上是京城里的贵族区,却也聚集了许多富户,没有小宅子。冷家也小不了,可站了许久仍见不到其他下人,低着头的宁婉苏顺着眼缝儿打量四周,不禁生疑。
冷管家推门而入,步履蹒跚来到书案前,将那叠纸放到主子的面前。屋内门窗紧闭,厚厚的窗纸遮挡了大量光线,唯有冷管家所站之处有些光亮。
哒,哒,哒……那人不断刮划着什么,本来极有节奏的声音,伴随着冷管家的到来,渐渐急躁起来。忽地,书案后那人看也不看,拿起那叠纸便撕。
“少爷,就挑一个吧,老奴真的老了,也该落叶归根了。”双唇微抖,慢慢垂眸的冷管家眼睛里渐渐浮起一层薄雾。
那双素白清瘦的手微微一顿,停滞在半空中,看不出主人半点心思。过了许久,那双手又开始撕了起来,只留下最后一张,看也不看便丢到了地上。
冷管家捡起那张纸,佝偻着腰慢慢转身,右手中指上的钥匙叮当作响,走出屋子。书案后那人慢慢靠回椅背上,将自己隐藏在更加阴暗和安全的角落里,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就那么坐着。
“在冷家,主子不叫你说话,你便不能说话,主子不给你差事,你便不能上前。总之少说少看少事,尤其不能抬头看主子的脸,主子不喜人家瞧他,可记得住?”说到一半,冷管家左手捂上胸口,微微皱眉。
“记得住。”宁婉苏咬牙强忍着,低眉顺眼答道,想起薛婆子那巴掌,不得不低头。
“千千万万记得,若是给老婆子我惹了麻烦,看我不剥了你的皮!”薛婆子又加了一句,希望能给宁婉苏施加压力,她可不想再费心费力给冷家找人了。婉苏低着头,薛婆子看不到她眼里的倔强,只道是小妮子被打怕了。
冷管家看宁婉苏乖顺的样子,心便放下一半,将三两银子递到薛婆子手里,面无表情。
留下宁婉苏的身契,薛婆子带着人离开冷家,宁婉苏暂时有了着落,余下的命苦女子却不知前路几何。
收回目光,宁婉苏唯有暂时蛰居在这里,至少在弄明白自己身份前,都要借着这里来躲避追杀。
宁婉苏第一次同新主子的近距离接触,是跪行而入的。虽说心里接受不了,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听从冷管家的意,将托盘举过头顶,膝行着进了屋子。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年纪都长自己至少几百岁,是真正意义上的先人,就当给古人下跪了,也算不得什么,婉苏在心里安慰自己。
这是间宽敞的书房,除了书架、百宝阁、屏风等,别无他物点缀,四处都透着冷清,就连地面都比别处森寒。
忍着膝盖的痛,宁婉苏艰难地来到书案前,高举着托盘,谨记冷管家的吩咐,没有主子发话,不得抬头不能离手。视线里只能看到眼前的书案,青檀紫木料子,浮雕着素松、寒梅,案脚被打磨得很是圆润光滑,悠悠泛着极弱的光。
若不是那一下下有节奏的声音,宁婉苏甚至怀疑屋内无人。借着屋内阴暗的掩饰,宁婉苏不着声色地慢慢抬起眼皮,直到书案上方,受视线限制,再也无法抬高。
那是双消瘦的手,清冷素白,指甲剪得很齐整,左手大拇指根部戴着一枚扳指,食指正一下下刮划着。想是天长日久,扳指已有破损,食指指甲仍一下下刮划着那破损处,极有节奏。
哒,哒,哒……
那声音单调,听久了叫人心烦,仿佛正被人刮划着心口一般。宁婉苏跪得双腿酸麻,不着痕迹地将重心轮流放到一条腿上,仍旧不敢说话动弹,若是离了这里,也许性命不保,一定要忍下。
哒,哒,哒……
书案后那人仍旧有规律地刮划着,令人只觉诡异。额头渐渐渗了汗,体力的消耗和四周寂冷的气氛包围着宁婉苏,很是诡异。
忽地,刮划声停止,那人右手猛地提笔,急不可耐地展开纸张,急速写着。直过了半盏茶功夫,这才长出一口气停笔。似乎才看到书案前的宁婉苏一般,那人顿了顿,微微探身。
双臂已经没了知觉,宁婉苏只知道自己必须坚持住,因为双臂酸麻不稳,托盘里的浅口官窑瓷杯微微抖动,在这空寂的屋子里愈发明显。书案后那人慢慢站起身,在昏暗的屋子里慢慢踱到宁婉苏侧面,微微探身。
虽不曾看他的脸,宁婉苏仍旧可以感受到,他正盯着自己的小三角区看。也就是额头到两腮的区域,对于陌生人来说,这样近距离被人盯着,宁婉苏极不舒服,也很紧张。
那人很静,好像连呼吸都比旁人平缓些,若不是余光看得到他的衫子,似乎都感受不到他的靠近。那迫人的气场,叫婉苏无比紧张。
那人身材颀长,微瘦的身子将宁婉苏罩在更加阴暗的暗影里,只有鼻尖细汗反射着微弱的光。咣当,终究支撑不住,宁婉苏浑身酸麻,托盘茶杯也跟着摔了满地。
第二章 宴席虽散心不散
第二章宴席虽散心不散
“要准时将饭菜备好,少爷忙起来不知饥饱的,若是腹中饥饿了也不晓得,所以你要记准了时辰。少爷用起饭来也不想太多的,所以你要看好冷热咸淡,自己要先尝尝。”冷管家不厌其烦地絮叨着,深怕遗漏了什么。
婉苏以为自己会被赶走,至少也会被狠狠罚一顿,没想到那人只是忽地退回去,仿佛猛然想起什么,自顾自继续急速写着,直到冷管家将自己带走时都未发一言。
冷管家说是要回老家落叶归根,所以在走之前必须选好接班人。可能是怕短时间内寻不到合适的人,所以才原谅了自己的失误,婉苏暗揣。
“这是宅子里所有的钥匙,你要小心当值,莫以为宅子里只你一个人伺候少爷,便分不清自己的位置,哪怕一个小小的差池,少爷都会毫不犹豫将你发卖出去,甚至打杀。”冷管家冷着一张脸,将手里的钥匙串举到婉苏面前肃然道。“待我走了之后,再给你!”
“我晓得。”婉苏低头应下。
“怎么!”冷管家冷声道。
“奴婢晓得。”婉苏心里不悦,奈何很是理解这里人骨子里的尊卑贵贱,并不十分厌烦这个老头子。
冷管家猛地高声说话,仿佛带动腹中某处,赶忙捂住胸口半晌没再说话。
“方才来的客人,待了半柱香时辰都未离开,你便可以奉茶进去了。”冷管家用眼神吩咐,婉苏端起茶盏一路来到书房门前。
轻轻敲了门,冷少爷没有吩咐,她便不能进去,只好等在门口。
那客人似乎站在门口,因此婉苏可以听清他的话。
“就在棚户区,马也没有异常,头身分离,实在诡异。不知是何凶器,能在瞬间将人齐整整切成两段。呵,督主荐了我来,还望冷大人助一臂之力。”那人的声音中气十足。
听不清自家主子的话,只听那人忽地气鼓鼓说道:“素闻冷大人博闻广记,机警过人,想不到只是个欺世盗名之辈,大丈夫立于世,怎能自扫门前雪!在下生于梧州长在京城,还从未见过你这般冷血之人。”
仍旧听不清自家主子的话,过了许久,才听到客人继续说:“这个,倒是不成问题,家父仍旧在梧州为官,只要冷大人肯出手,在下办这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又是一阵脚步声,那客人似乎走近了书案,放下一样东西后走向门口。
婉苏不敢抬头,天晓得这身子的仇家是哪个,因此尽量不露脸,便深深低了头。
那人推开书房门,大踏步走出来。婉苏不敢抬头,只感觉到那强有力地脚步,走到自己身边时不作停留,继而走向大门。
婉苏连忙跪下,亦步亦趋进了书房,将茶盏举到头顶,直来到书案前。
又是长久的沉默,自家主子冷少爷彷如木雕般坐在椅子上,感觉得出是在思考着什么。
婉苏暗暗吐了口气,看来又要举着酸麻了双臂才罢休。
冷少爷又忽地提起笔来,刷刷刷写着什么,末了搁下笔,顿了片刻才轻轻走出书案,直来到婉苏身侧。
就在婉苏双臂发麻时,那人将一个布包递到自己面前,上面还有一张纸。
这真是个怪人,莫非不屑于同自己讲话,竟然在纸上写了吩咐自己的事,好在落款写了名字。冷临,这便是他的真名吧。
将茶盏放到书案上,婉苏接过冷临的布包,会意后便出了书房,将布包放到自己屋子里。
接下来的几天平淡无奇,婉苏一直跟着冷管家学习如何伺候冷临,直到那日清早,冷管家离开的日子到了。
收拾好一应物事,冷管家一步一回头地来到门口,相送的只有婉苏,书房依旧门扉紧闭。
“我都写下了,你拿着,日后小心伺候着,不可有半点闪失。主子话虽不多,但心思通透着,若是有半点不敬或是奴大欺主,仔细你的脑袋!”冷管家仍旧不厌其烦地恐吓着,试图从心底叫婉苏惧怕,从而兢兢业业做事。从中指上的铁环取下钥匙串,连同一本小册子交到婉苏手中。
婉苏诺诺称是,并不厌烦这个带些固执的老头,看得出,他并不是个坏人,至少没有害人的恶意,只是太过担心自己的主子罢了。
“冷管家,这是少爷给您的包袱。”婉苏将冷临给的包袱拿出来,按着他的吩咐,直到冷管家离开之日才拿出来。
冷管家将左手从胸口处放下来,颤抖着接过来,眼睛又泛起了一层水雾,再看一眼书房门,狠狠心猛地转头离开,佝偻着背渐渐消失在街口。
慢慢关上门,背靠着木板看着整个宅子,婉苏忽然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希望能躲过这段时日,借助这个怪人的家,躲过那人的追杀。
深呼吸一口气,婉苏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如果忽略那个几乎从不走出书房的冷少爷,自己才算得上是这个宅子的主人。
婉苏步履轻盈,正神思畅游间,猛地想起炉子上还炖着冷临的桂圆粥,立马一溜小跑奔向厨房。
炉子的火依旧很旺,婉苏赶忙猛加了一勺糖,想起冷管家说冷临喜欢吃甜的,又加了一勺。炉子很烫,手忙脚乱间连撒在手背上的糖都来不及擦掉,便端下了锅。
冷管家说不能误了时辰,婉苏便赶紧盛出来晾着,时间紧急,又一小口一小口地吹起来。
直到确定不会烫着人之后,这才用托盘盛了端过去……
冷管家再也止不住泪,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城。他也不想离开冷家,只不过身子早已成了强弩之末,怕是时日无多,留下来不仅不能继续照顾冷临,死在他的面前还会叫他伤心。
所以他谎称回到梧州老家落叶归根,而不是死在冷府。
冷管家抹了一把老泪,再一次回头看了看城门,熙来熙往的人们进出着,无人注意到一个神情落寞的老人。许是最后一次再看一眼这城门了,冷管家坐在路边树下,打开冷临的包袱。果不其然,是一包银票,足有五百两。
总有些人带着钱财登门造访,形形□,收下银票后,主子便昼伏夜出,不知忙些什么。
这些已经用不上了,冷管家正寻思着怎样将银票给回去,猛地看到一张纸。拿起来凑到眼前,未及看清纸上写的字,便觉心口一阵剧痛。这次不同以往,疼得他只觉天旋地转,已知时日无多的冷管家忽然有些后悔,忽地想在人生的最后一刻看看他一手带大的少爷,哪怕偷偷瞧上一眼也好。
下意识地往回爬去,可只爬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一阵山风吹过,那张纸随风飘了一段,又静静落下,随着冷管家去了。没有浓墨淡彩,纸上只有一句话,冷管家已经看不到了。
“冷伯伯,你要离我而去吗?连你也要离我而去吗?”已经一整日,冷临站在窗前,久久注视着大门口,默念着那张纸上的话,终究等不到他想等的人。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冷临垂了垂眸子,慢慢走回书案后,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静静坐着。
气喘吁吁的婉苏来到门口,调整了呼吸,待到平缓了些才打开门,又跪了下来慢慢来到书案前。
冷临端过粥碗,不知饥饱地吃了起来。
婉苏晓得自己的厨艺不佳,料定冷临绝不是因为美味才这般的,而是他已经一日未进食。
不过不论如何,婉苏都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应该可以同这个怪人融洽相处下去,各取所需。
因为快步跑过来,婉苏身上发了些汗,手上还沾着糖,便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自己也是忙得有些肚子饿,便不争气地凑到嘴边舔了舔,猛地瞪大双眼。
为何是咸的!那粥里的!莫非误将盐当作了糖!婉苏吓得头皮发麻,猛地抬头看去。
暗影里的人也猛地看向婉苏,婉苏虽看不清他的面目,却能感觉到他很是平静。
婉苏惊得不轻,知道自己犯了忌讳赶忙低头,本以为他会大发雷霆,谁想他顿了顿,也慢慢低了头,仍旧不亦乐乎地吃了起来。
难道他不怕咸!婉苏怎么都想不明白,直到他吃完后四处找帕子,这才回过神来,将随身带着的帕子递上去。
冷管家吩咐过,他总是丢三落四,所以婉苏需要将一切都准备好。
冷临接过婉苏手里的帕子,盯着这个有些心思、有些战兢、有些乖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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