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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卫相公-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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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看木屋顶部,也没有任何的空隙,是一顶完全密闭的屋棚。
收回目光,见尸体周围的地面上,也有相同厚度的灰迹。忙叫仵作和验尸官莫动,自己则一一查看了屋子的每个角落,除了三人的鞋印,没有任何其他痕迹,显然无人来过。
整个木屋都由清一色的桦木拼成,除了窗子上镂空的细小空隙和那扇从里面上了锁的门,没有任何与外界相通之处。屋内有张楠木小案,打磨得极好,上有寿山石嵌人物雕空龙寿纹,通体呈均匀的沉绛色,做工精致。小案很精巧,整个木屋却极为粗糙,有些不搭配。地面上溅满了血迹,直延伸到墙根地面处,身后的小案四条腿上也有点滴红色,想来事发突然,血流如注。
仵作将尸体翻转,三人这才确认,死者是一名年轻女人。面目姣好,身材丰韵,脸上涂了厚厚的脂粉,眉目如黛,只不过因死了已久,有些面目可憎。略看之后,死者并无其他外伤,只在胸前插了一把绞丝纹路手柄的匕首,直刺心脏。
仵作经验丰富,初步判断匕首角度和位置是从正前方稍高位置斜插下来,不是死者自己所为便是一个稍高于死者的人所为。死者双手微握着刀柄,双目圆睁微张其口,冷临凑近细看,死者的手离着刀柄与刀刃处还有一定距离。
仵作继续验尸,一旁的验尸官负责记录,冷临则踱步到门口,细细瞧看那把油铜色的大锁。门是从里面反锁的,两边有门环,大锁揽过门环,将木门牢牢锁住。迅速回头,果然在小案腿处寻得一把钥匙。冷临俯身捡起来,又走回木门处,推开木门时只觉得门板粗糙,摸起来极不舒服。
屋外光线充足,木屋内顿时明亮许多,仵作和验尸官也得以更好地细致地检查。站在门口,冷临听到身后仵作边检验边说:“初步判定死于十六个时辰之前。”
婉苏见冷临站在门口,忙走上前去。“少爷,是自杀吗?”
“怕吗?”暖暖的阳光罩在冷临的脸上,竟不似以往般冷漠了。
“不怕。”大白天的,婉苏跟着冷临久了,确实不怕。
“那你自己去瞧瞧。”冷临笑道。
婉苏对这还算感兴趣,在这没有什么娱乐设施的古代,要打发日子确实得自己寻找爱好。婉苏进了屋子,见仵作已经将手指伸到死者的□里,边鼓捣边皱眉,随即对验尸官说:“已为妇人,死前行过房事。”
婉苏粗粗看了一眼死者,观察屋内的摆设,最后退了出来说道:“少爷,门是从里面反锁的,整个屋子是封闭的,唯有一处窗子上的空隙可以连通外界,别无他处。若是他杀,那凶手是如何从屋子里出来的呢?除非变只苍蝇从窗子上的空隙里飞出来,您瞧那缝隙连拳头都很难伸出去,所以,这是自杀吧?”婉苏最后一句是试探的语气。
见冷临正观察园子四周,婉苏忙上前帮其取下手套,交给一旁的领班,又从领班手里拿过湿帕子,为其擦去鼻下的药膏。冷临忙低头俯身,使得婉苏可以方便些。
“她为何要自杀?”冷临问道。
“也许不想嫁给关老爷,家里人又逼着她,一时想不开吧。”婉苏猜到。
冷临又看了眼这有些萧索的园子,勾起一边嘴角眉头皱紧一个疙瘩,吩咐人看好了这座木屋,又派人细细搜索整座园子,便带着婉苏往圈禁关老爷的园子而去。
一府的人,无论男女老少主子下人,都挤在一个院子里,甚是难堪。不过也好过关碧儿抛头露面,被一群大男人撕扯来撕扯去地坏里名声。下人们都缩到园子一侧,黑压压的一片,冷临暂且不理,只将关老爷带了出来,寻了一处空屋子,端坐在正首,看着客位上衣衫不整的关老爷,娓娓问道:“死者彩珠,是你的小妾?”
“正是,是城北娄裁缝店店主送来的,但还未正是收房,因选的日子还未到,是以暂且安置在府西角的荣喜院。”关老爷不敢再拿腔作势,关公公都下课了,自己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关夫人可应允?”冷临问道。
“那是自然,本官,我膝下只有两女,怎么着也不能断了香火。”关老爷微低了头,眼珠转了转答道。
第六十九章 关碧儿通情达理
第六十九章关碧儿通情达理
冷临慢慢呼出一口气;点点头又问道:“今儿是十五;十四那日丑时前后,有何人来过那园子?”
关老爷沉思片刻;回道:“这倒是不知,那园子常年关着;以往家中老母常招了戏班子来家中,惯是在那园子摆场的。自从家母故去后,那园子一年中便空了大半,不常开。平日里只留一个婆子早晚看门;夜晚便宿在那园子门边的排房里,白日里巡看一番,可传那婆子来一问便知。”
“传。”冷临吩咐道。关老爷忙告诉一边跑腿的人;说是叫那看北边空园子的婆子来。
不多时;一个粗壮的婆子便被带到堂前,吓得哆哆嗦嗦跪到地上不敢抬头。
“大人要问你话,老实答来便是。”关老爷拿眼睛瞪了那婆子,语气生硬。
“你,先到旁的屋子候着。”婉苏在冷临身后轻轻扯扯他的衣襟,拿眼睛瞟了瞟关老爷。冷临会意,怕关老爷使坏,于是叫人带走了依依不舍的关老爷,继续问话。
“你老实回话,不得有半句假话,保你无虞。若是有些许的隐瞒,你知道的。”婉苏见那婆子不是个老实的,便出言恐吓。
“老婆子没谎话,请大老爷问,问便是。”似乎紧绷的神经忽被刺碰,那婆子慌忙磕头,砰砰有声。
冷临回头看看婉苏,见其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道倒像是个刑讯逼供的能手,不禁勾起嘴角。
“你看的是北边的空园子?荣喜园?”冷临。
“是,是老婆子看的。”那婆子诺诺答道。
“平日里几时上锁?几时开锁?”冷临又问。
“申时开锁,酉时上锁。”那婆子回答。
“那十四那日丑时前后,这园子想必也是关着的?”冷临又问。
“关着的,酉时便上锁了。”婆子答道。
“上锁前,可细细检查了园子,确定没有人逗留在内?”冷临又问。
那婆子略一迟疑,回道:“检查了,并无。”
“若是有一句谎话,不止你自己,怕是还会连累你的家人。”冷临迅速捕捉到那婆子一瞬的慌张,说道。
果然,那婆子又磕了几个头,回道:“大人,老婆子看那空园子,常年没人去的,有时便,便偷个懒,只管开锁上锁,这月来都未进园查看过。”
冷临深呼一口气又问:“那十四日,甚至十三日,你可有看到何人进了那园子,比如你们老爷新抬进来的还未收房的小妾彩珠?”
“老婆子白日里,常到别个园子走走,并不是一瞬不瞬地守着,因此……”那婆子说着有些心虚,毕竟是擅离职守。
“那十四日丑时前后,你可听到什么奇怪的声响?”冷临前倾了身子问道。
“老婆子这几夜吃了酒,睡得实,一夜没听到什么,倒是有那夜猫发情叫了一阵。”那婆子刚说完,便听冷临咳嗽两声,忙住了口。
冷临心里有数,离开园子时已经粗略看了尸格,彩珠死前行过房事。这醉酒的婆子口中的夜猫,怕便是那羞人之声。
“十四日一整日,你可有进过园子?”冷临最后一问。
“并未,老婆子被人找去下院摸牌,一直到亥时前后才回的自己屋子,锁了院子便歇下了。”那婆子说道。
“彩珠死了,死在容喜园内的木屋中,死于十四日丑时前后。”冷临忽地说出口,紧盯着那婆子说。
那婆子诧异问道:“木屋?”随即又恢复颜色。
冷临起了疑,一般听到死人的话,定会对死者感兴趣,要么撇清自己,要么怕被人怀疑而急于辩白,可这婆子却只惊讶于出事地点。
“你早知彩珠死了?”冷临冷声问道。
“是,是老爷被大人送回来后,找了老婆子细细盘问是否有人进出过那园子时说的,老婆子虽然知晓彩珠已死,但刚才回答大人的话却是句句属实,并无半句不实。”那婆子慌忙磕头表忠心,样子不似作假。
冷临只将疑问放下,叫人带走那婆子,接着又吩咐领班核对关府名册并对每个人进行询问,十四日丑时前后,所在何地做了何事,可有人证明。
这是个庞大的工程,怕是今日做不完,于是便决定再去荣喜园瞧瞧。
“小婉,关夫人和关小姐不便见外男,你替我去问问,问完了就来荣喜园寻我。”冷临想到王取的嘱托,自然不能叫他的心上人名誉受损,便吩咐婉苏代为前往。
“是,少爷,除了这个还有旁的事吗?”婉苏早便想去瞧瞧关碧儿,便答应得痛快。
“怎还有旁的事?”冷临疑惑。
“王大人有话要带吗?”冷临挤挤眼睛说道。
冷临莞尔,无奈道:“王大人只叫我照看好关家人,旁的话,他伤得重想必也想不到。”
婉苏点点头,便说道:“少您您若是再进那屋子,要记得戴手套。”
冷临点点头,待婉苏进了关碧儿的园子,走进上房后,目光柔柔这才转身离开。
婉苏进了上房,屋内只有一个小丫头,见是冷临的人,便跑进东厢。婉苏紧跟着走了进去,见关夫人正歪躺在床上,脸上已没了血色。今时不同往日,已为阶下囚的关夫人自然不敢再拿大,被丫头扶着勉强坐起来,吓得慌忙下地。
“关夫人请坐吧,我只是代我家少爷问几句话,只望关夫人如实回答。”婉苏说完不等关夫人说话,便寻了一旁的椅子坐下。
“姑娘请问。”关夫人伸手颤抖的手拢了拢鬓角的发丝,发干的嘴唇似有龟裂的痕迹。
“请问关夫人,十四日丑时前后,您在何处?有何人可作证?”婉苏心道只不过走个过场,即便是关夫人嫉妒杀人,也不会自己动手。
“我同老爷宿在屋里,那时自然都睡下了。”关夫人不敢发火,又晓得这是例行盘问,便耐着性子回答。因关老爷在被带出去之前便告诫自己,除了那件事,凡事只管照实说便是,因此也不甚慌张。
如婉苏预料,关夫人果然这般回答,于是又问:“荣喜园的……你府上新抬的小妾彩珠,死在园子里的竹屋子里了,关夫人可知晓此事?”
关夫人忙答不知,并作惊讶状。婉苏弯弯嘴角,也就没什么可问的了。
关夫人再也做不了主,只能眼睁睁瞧着婉苏又去了暂移西厢的关碧儿处。关碧儿倒镇定,正坐在自己的妆镜前,皱着眉头凝视着窗缝外头。关碧儿着一件银白底子梅竹菊纹样印花缎面对襟褙子,下配草绿色绣湖色梅花的十二幅湘裙,头戴白玉嵌红珊瑚珠子双结如意钗,耳饰点翠镏金坠子,腕上则配了祖母绿圆珠手串。穿一双软缎绣花鞋,腰戴银丝线绣莲花荷包,正锁眉坐在窗前。
听到声音,关碧儿转回头脸上现了喜色,站起来一下子抓住婉苏的手,眼泛泪花地说:“小婉姑娘,王大人可来了?”
“王大人身受重伤,不能动身了。”婉苏知晓关碧儿的意思,定以为是王取同韦瑛抗衡才叫他们一家暂时不那么狼狈,便道:“不过,王大人晓得关家有事,早便知会过我家少爷,护你们一二。”
“原来方才是冷大人出手,请小婉姑娘代小女子谢过冷大人。”关碧儿脸上略有失意,但很快便礼貌地要曲双腿。
婉苏忙扶住关碧儿,说道:“关小姐不必客气,莫说有王大人的嘱托,便是没有这一层,还总算有一面之缘,我家少爷也不会看着你受辱。”婉苏说完有些心虚,冷临想来铁石心肠,若无王取的嘱托,倒还真的会袖手旁观。
关碧儿歉意笑笑,这才想起引着婉苏坐下。婉苏打量了一下屋内,两人坐在六柱万字不断头镶楠木床上,窗下是楠木嵌螺钿云腿细牙桌,上有镶金嵌玉大枣木梳妆盒。屋角有紫檩木牙雕梅花凌寒的插屏,地上铺着黄底蓝边牧童横笛薄毡毯。
果然是个贪官,看来韦瑛料定的不虚。
关碧儿不似关夫人般势力,即使不是这般处境也会礼遇婉苏,婉苏见关碧儿并不似自己想象的那般哭天抹泪,便问道:“关小姐,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只有想开。”
“不然如何?爹爹如做错了事,肯定得遭此一劫,若并无干连,也是命里有这劫数。只不过,为人子女,不论爹爹是否有过错,我都得想办法。”关小姐紧紧抓着婉苏的手说:“我知道有此要求实在不该,但总算是识得你,也只有厚着脸皮一求了,我想出府一趟寻那邝家公子相助,小婉姑娘你能帮我出去吗?”
“你要出府?这不太好吧,如今关府的人都被围了起来,就算你能出去,也带不出下人了,你自己一个人?”婉苏顿住,关碧儿明白她的意思,一个足不出户的大家小姐,独自出门危险系数实在太大。
“此时也没了办法,如今只能求助于邝家了。我们两家刚过了六礼,想必他们家不会袖手旁观的。”关碧儿苦苦哀求,啪嗒一声一滴泪落在婉苏手上,又道:“莫说危险,即便要了我这条命,只要能救爹爹,我也舍得。”
同情归同情,但这事婉苏做不了主,只好答应考虑考虑。想起冷临的吩咐,婉苏想想说:“关小姐,你知道府上的荣喜园吧?”
关碧儿不明所以,点点头说:“那是祖母以前请戏班子的地方,小时倒常去,自从祖母过世后便没去过
第七十章 奸人设计试奸人
第七十章奸人设计试奸人
“那你知道园子里那座,竹屋子吗?”婉苏问道。
“竹屋子?似乎并无什么竹屋子;只爹爹昨日说了一嘴;说是上个月在荣喜园里建了一座木屋子。”关碧儿表情不似作假;婉苏忙道:“是是,说错了;是木屋子,不是竹屋子。”
“发生何事?”关碧儿何等聪明;见婉苏无缘无故问起,便生了疑。
“你爹爹新抬的小妾彩珠;死在了那木屋子;门从里面反锁;想是自杀吧。”婉苏试探了母女两人;关碧儿似乎并未说谎,且不知那屋子也属正常,但作为关家主母,肯定对府上破土动工之事了如指掌,为何还未反应过来,竟顺着自己的话,说那屋子是竹屋子!
“果真!”关碧儿也惊了,低头说不出话来,寻思一下问道:“她为何要寻死?这不太可能吧?”
“为何不可能?”婉苏问道。
“虽不曾相处,但她来的时候我瞧着还是妥当的,我娘赏了她一些首饰,她当晚便戴上了,还梳洗一番特特到我娘屋里来谢,倒看不出要寻死的模样。”关碧儿回想道。
“如此说来,她是愿意到你家为妾的了?”婉苏问道。
“应是乐意的吧,我爹只我一个,这偌大家业总要有人继承,我娘早些年还拦着,如今见生不了了,也想着能有个庶子,到时记到自己名下也是一样的。”关碧儿说道。
“十四日丑时前后,敢问关小姐您在何处?”婉苏问完又解释道:“例行询问,府上每个人都问了的。”
“小婉姑娘你不必解释,这我晓得。冷大人不仅出手令小女子免予抛头露面,还体谅着教你来询问,为的就是给我留面子,我又怎会介怀。”关碧儿挤出一个笑,又说:“十四日丑时前后,已到深夜,我早已歇下,外头房里宿着四个丫头,另有院子里的丫头婆子,门也上了锁,我连屋子都出不去,何况院子。”
婉苏点点头,说道:“难为关小姐了,我这就回报给我家少爷,想来无事。”
“有线索吗?彩珠她到底是自杀还是?”关碧儿心里惴惴,自小在大宅子里长大,见多了这么肮脏的伎俩。之前丫头的惨死,关百合的无故丧命,关碧儿已经不敢再轻易相信什么了。
“应是自杀吧,那屋子从里面反锁的,窗子又是死的,凶手无论如何也出不来的。”婉苏拍拍关碧儿的手,安慰道。
关碧儿听了也放了心,便送婉苏出门。婉苏见关碧儿如此信任自己,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自己虽觉得彩珠是自杀,但方才那般回答,也是为了不打草惊蛇而为之。
回头看看,门口的护卫拦住了一个想要进屋子送茶果的丫头,随手将碟子接过去,由里面的丫头接过去。屋子只有一个丫头伺候着,韦瑛想是动了气,没找到好处前,不会给关家人好日子过的。
“小兄弟,冷大人叫我在这儿等着你,带你去荣喜园。”门口一个面皮细白的西厂人,正候着。
“麻烦这位大哥了。”婉苏笑道,在路上又问道:“敢问这位大哥贵姓?”
“免贵姓孔,小哥儿见笑了,在冷大人和韦大人面前可不敢称贵,我就是个小小领班罢了。”这位孔领班爽朗一笑,回头问道:“小兄弟你呢,如何称呼?”
“我姓宁。”婉苏笑道,忽地觉出不对,自己应该按照这身子的主人姓的,怎就说出了自己的姓,此时再改也来不及,如若被察觉,也只好想着日后如何挽回了。
“宁小兄弟,这关家,就这么一直围着?”孔领班也觉烦躁,不知这是如何办,一是搜不到财物,又出了人命,怕是短时间内离不开了。
“总得有些眉目吧,你们韦大人未说什么吗?”婉苏试探道。
“韦大人能说什么,定是找出财物才肯罢休。哦,咳咳,当然,这关家人狡猾,韦大人定要将那些受贿的财物,给朝廷一个交代。”孔领班忽觉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改回。
婉苏很理解他,跟着个近乎疯狂的人,多数时候是很累的。她自然不会多嘴,况且那韦瑛也确实有些过分了,想必已遭了许多人的记恨吧。
正闲话着,便来到了荣喜园外,婉苏笑着同孔领班道别,这才进了园子。沿着铺了鹅卵石的小径走过去,见冷临正背对着自己站在前面看着那木屋,一旁有个西厂人在汇报情况。“回冷大人,园子里并无异样,只不过在草丛里发现几枚脚印,大小不一形状有异,且十分杂乱,从院门处一直延伸到小径上,就到前头这里才消失,想是上了小径便没什么痕迹了。”那人边说边指着婉苏脚下,婉苏一顿,见冷临正顺着那人的手指看过来。看到婉苏,不觉弯起嘴角,冷临轻轻招手,示意婉苏跟过来。
那人见冷临一直没有笑脸,直到见了一个俊俏的小厮后,这才融化了雪山,不禁咽了口唾液,心里不厚道地想了许多。
“继续说。”冷临瞥见这人的眼神,说道。
“另那侧墙根下有几片碎瓦,看裂茬是新鲜的,应是有人翻墙所致。”那人说完后便垂首侍立一旁,抬眼皮桥瞧婉苏,心道果然是个清秀的小子。
冷临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带着婉苏走过去查看,若有所思。这园子的墙并不高,发现碎瓦片之处并无可以借助攀爬的石头或是其他硬物,再绕到墙外对应的地方,也无可以攀爬借力的对象,且两处地面没有搬移的痕迹。所以排除有人将物事搬走的可能,那么若是这碎瓦片是又与翻墙所致的话,这人一定高大,而且就是个男子,这才能灵活攀爬且身高足够。
彩珠死前行过房事,这件事情厘面一定有男人的参与,这两处疑点似乎可以联系到一起。莫非有人翻墙而入,在这间木屋里同彩珠行那好事,事后又离去,彩珠锁了门之后便在屋子里用匕首直刺自己的心脏,随即身亡!
然而又说不通,仵作验过,彩珠j□j有撕裂伤,应是被动受之。既然手里有匕首,就应用在那男人身上,为何会待人离开后锁了门自杀!且彩珠双手微握刀柄,若是自杀的话,一瞬间直插心脏之后定然没机会松手,然而彩珠的手却是微松的。
然而若是他杀的话,凶手又是如何从这间屋子里出来的!这是间近乎封闭的木屋,只有窗子上的空隙直通外头,而这些空隙,连个拳头都很难伸出去,何况一个大活人!
冷临不解,暂时派了人将整个园子及关府围住,只待次日得了所有人的口供之后再作打算。
“冷大人,这是关府的名册,加上主子共计是一百三十八人,属下已查了,目前府内有一百三十二人。”临走前,孔领班拿着一本名册前来汇报。“据名册显示,十四日也就是昨日,关老爷放了府中六名颇有资历的下人,并归还了身契。”
冷临拿过名册,简单翻阅之后,有些烦躁地说:“将关老爷单独拘押,不得与任何人见面。”
孔领班诺诺称是,正欲离开,冷临又道:“另,放出消息,就说关老爷摊了事儿,家中一应仆役开始私藏主子银钱,且关府并未阻拦。”
孔领班一听便知冷临是要引出那些被关老爷放走的下人,忙下去照办。冷临瞧瞧天色差不多了,便带着婉苏离开关府上了车,直奔王取府上。
上了车,婉苏忙凑近了说道:“少爷,我这回可立了大功。”
冷临想案情想得头痛,见婉苏一本正经的模样,笑问道:“哦?是何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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