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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桃花香-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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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又是在含沙射影啥?有话就明说!我揭了你的短,你心里自然是不服气,不痛快的!”
香草没理会吴良仁,看着好月问道:“我家后门的那东西是你放的吧?”好月瞥了香草一眼,露出一丝惨然的笑容说道:“是我放的,可放不放都一样了!倘若我多认识几个字,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下场!”
“你把那东西放在我家后院门口,是想问我那东西上写的是啥,对吧?”“是,不过,都已经不要紧了!”好月自嘲地笑了两声,“是我自投罗网,遭人利用!呵呵……”她趴在地上带着哭腔狂笑了一阵,然后说道,“我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下场!真是应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你的确罪无可恕!巧儿肚子的娃儿是你害的,你也真的是想用桃仁害了酒席上的怀儿婆,这一点无可否认!我当初告诉你去自首,就是想提醒你,在你身边的是一条狼,而非一个温婉的情郎!像他那样的人若是真心为你,又咋会把你藏在庙里那么久呢?早就该送了你离开镇上,之所以留下你,是为了今天之用!”
“谁是她的情郎?”吴良生又激动了起来。
好月忽然抬起头来,用凄楚通红的眼睛瞪着吴良仁。吴良仁毫无畏惧地迎着她的目光问道:“你是打算栽赃到我身上吗?试问一下,我明知你是我堂弟的妻房,又是给卢兴和离过的,天下找不到女人了?我非得找上你吗?莫忘了,当初我是看你可怜,怕给良生揍死,又有悔过之心,所以才安排你在庙里暂住!如若你想反咬一口,污蔑我的罪名也不小!”
熊氏在旁似乎有些明白什么了,忙开口说道:“真是好笑!这是救了狐狸反倒要被狐狸咬一口吗?我们良仁是做过官的,能要你这样的女人吗?临到头了,是不是得拉个垫背的呀?”她说完指着香草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不服气我们良仁翻了你的旧账呀?你不会查案装啥能干呀?给我们良仁揭短就起心报复,挑拨离间了?真是瞧不出来,你堂堂一个少奶奶还干这档子事!”
☆、第三百七十二章 对字迹良仁傻眼 ☆
吴良仁也说道:“香草,我晓得你是少奶奶,又掌管着镇上这客栈货栈,要你承认你自己判断错误,自然是有些难堪的。言咣玒児不过,为了告诉大家真相,我就算得罪了你,也只有得罪了!你心里要记恨我,报复我,我也无所谓!”
香草点头道:“我承认,当初在查出南青时,我忽略了一些事情,使得整个事情并没有全部清晰出来。直到南青那晚请镇长把我叫去后,跟我说了那些话,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下药的人可能不止南青,还有其它人!”
熊氏立刻拍手,冲众人嚷嚷道:“听见了吧?她自己都说这话了!我儿子说得对,莫以为会做买卖就能干天下事了!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事情既然水落石出了,那就该把好月关起来,明天一早就送到衙门去!”香草笑了笑说道:“这吴良仁还没做镇长呢!您就迫不及待地想当镇长家的老夫人,发号施令了?我话没说完,等我说完了之后,您慢慢在这儿拍手吧!”吴良仁问香草:“连你自己也认为刘好月罪无可恕,该送去衙门,这事还有啥好说的?这么大冷天,我看不必耽误大家了,关押了刘好月,大家各自回家去吧!”
“那可不成!”香草摇头笑道,“你表演完了,总该轮着我说两句了吧?大家不想晓得这些日子我做了些啥吗?”良坤举起手道:“我想晓得!既然都来了,也不在乎多耽误这点时间。”镇长也附和道:“你说说吧!”
香草起身看着好月来回了两步说道:“其实就算没有南青这个人,刘好月一样地会在食物里下毒,只不过南青凑了个热闹,就顺带成了刘好月的替死鬼,掩盖了这件事。我说得没错吧,刘好月?”
好月轻轻地嗯了一声道:“没错,我一早就想好了,不会叫吴良生的酒席顺顺当当的办下去!”
“为啥?”吴良生指着好月斥责道,“我能收容你,你就该偷着乐了!”好月冷冷地鄙视了吴良生一眼,道:“我才不稀罕啥东家大娘的名分儿!更不稀罕做你吴良生的媳妇儿!”
“你这臭婆娘!”吴良生上前就踹了好月一脚骂道,“你算个啥呀?居然嫌弃我?我要不娶你,你啥都不是!”“你吴良生心里也从来没有我,在这儿装啥英雄呢?”好月斜躺在地上,转过脸来说道,“你心里想着的一直都是乔司璇罢了!乔司璇不要你,你才来找我罢了!”
“你还说……”良生作势又要去打好月,良坤和吴善水忙把他拖到了一边。吴氏捶了良生胸口一下,骂道:“死娃儿,你真想当场打死她,给自己添条人命吗?给她填命,值当吗?”香草又问刘好月:“镇长那封信是谁教你读的?”刘好月看了香草一眼,反问道:“难不成你一早就发现了?”16017370
香草笑了笑,点头道:“没错,当你流利地读出那些句子时,我就觉得很奇怪。短短时间里,你上哪儿学了这么多古文。那些字眼有些时候真的叫人很烦。我每回听廖庆和蒙时说话,头都会大了,所以很少去研究那些文绉绉的东西。而你那天,读得行云流水,一字不差,要是没人反复教你的话,你应该不会读得那么顺畅。”
话说到这儿时,吴良仁的脸色瞬间起了变化。他反背在身后的两只手紧紧地握了一下,显得有些焦虑不安。良道是罪为。
吴良生发话了:“你不是说花了五两银子让城里玉皇庙的解签人教你的吗?原来那些话都是哄我的!”
“是哄你的!”好月口气嘲讽地说道,“一个解签人能教得了我多久呢?为了学那段话,我可是下了些苦功夫的。”
“说!谁教你的!是不是刚才提到的那个情郎?”吴良生气愤地问道。
好月抬起脸,再次用愤怒和鄙夷的目光瞪着吴良仁,嘴角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抽搐。这就是她从前相信过的男人,为何此刻看来是如此的龌蹉和不堪呢?她咬牙切齿地对吴良仁说道:“我这会儿子也想问一句,你当初为啥就看上我这样的女人呢?”
“胡说!”吴良仁立马否决了,“我看你是脑子给浆糊塞住了吧!我能看上你?你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呢?”15cQG。
“是呀!你凭啥这样说呀?莫污蔑我儿子,我儿子是有功名在身的!”熊氏激动地问道。
“吴良仁!”好月忽然使出全身力气朝吴良仁咆哮了一声道,“你他娘的真不是个男人!哄着我替你铺好了路子,又一脚把我踹开了!还说啥往后让我做官家夫人,全都是哄骗我的!你这个混账王八……”
话未说完,熊氏就冲上去甩了好月一巴掌,指着她骂道:“丧心病狂!你真是丧心病狂!你给疯狗咬了吗?那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你算啥东西,一个乡下丫头也配做官家夫人?到底要脸不要脸呐!”
“哈哈哈……”好月眼角挂着泪水,仰头大笑了起来。熊氏有些被吓住了,忙喝道:“笑个屁!我看你是疯了!”她说完对镇长道:“直接逮了关起来,她指定是给自己气疯了才说出那些胡话的!大家想想,我家良仁咋会看上她呢?还许诺说做官家夫人,简直笑话呀!你们见过哪个乡下丫头做了官家夫人的?根本就是天荒夜谈!”
堂子里忽然安静了下来,众人齐齐把目光看向了香草。香草耸了耸肩说道:“果真是躺着也中枪呢!我说熊大娘,您不能一棍子打死一帮人吧?照你那样说,你家吴良仁就该娶个城里的名媛淑女,对吧?可为啥没见她跟着你们回乡来呢?是瞧不上我们这镇上吗?”
熊氏正要开口,好月接了话道:“吴良仁根本就是被他媳妇家扫地出门的!他上门入赘,却给人和离了,这才狼狈地逃回镇上!”
“死婆娘!”熊氏扑上去掐住好月的脖子,使劲摇晃道,“你还胡说!还胡说!我们家良仁没上门入赘,你打哪儿听来的!”
好月险些给熊氏掐得晕厥了过去!镇长急忙叫人把熊氏拉开了,说道:“莫还没送到衙门,就先给你掐死了!你先冷静些!”熊氏又气又急,涨红了脸骂道:“临死都要拖个垫背的是吧?敢污蔑我儿子,我跟你拼了!”“娘!”吴良仁一脸铁青地喊道,“莫去管她咋说!公道自在人心!问问大家信不信,我吴良仁会看上这样的女人!这女人已经是疯了,要不是这样,她咋会在酒席上下药害人呢?她自己心里也晓得逃不过去了,就想再惹点是非出来而已。”
他说完转身对香草一脸严肃地数落道:“你要对我有啥不满,只管冲我来!不必耽误大家的时间说这些无聊的话!你说我和刘好月有啥苟且,拿出证据来!否则我一样会把你告上衙门!”熊氏附和道:“没错!把她一块儿告了!不安好心的东西!仗着自己是个官家夫人,了不得呀!”香草转头问亭荷:“寻梅取了东西回来了吗?”亭荷点头道:“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香草道:“叫了她进来吧!”随后,寻梅捧着一副卷轴走了进来,对香草说道:“照您的吩咐,我从土地庙里取下了这副字。”“打开给大家看看!”香草吩咐道。
吴良仁一脸纳闷地看着香草,不明白她叫寻梅拿副字出来做什么。可当那副卷轴缓缓展开时,上面落款居然是自己的名字,猛然想起这不是自己捐给庙里的墨宝吗?他顿时愣住了,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来。
香草对镇长说道:“您该认得,这副字上的落款是谁,还有那拓印是谁的吧?”镇长看了几眼,指着吴良仁说道:“是吴举人的。当时他写这副字时,我也正好在庙里。庙祝跟他请墨宝,他当场就答应了,挥毫即成。”
吴良仁忙说道:“没错!是有这么回事!香草,你取了我的字画来做啥?”香草从袖子里拿出另一张纸,递给镇长说道:“您老人家对书画是颇有专研的。您瞧一眼,这纸上的字迹跟这副字上的字迹可是一样!”
镇长展开那张纸一看,顿时哑然了。他反复地看了看纸上和卷轴上的字,最后说道:“依我愚见,这两处的字十分相似,不出意外,应该是同一人所写。但我不排除,有人可以临摹而成。”
“那您觉着,这镇上除了您,还有谁能临摹到这个地步呢?”
“你说笑了,即便是我,也临摹不到这个地步。”
好月忽然发现了那张纸,正是自己送到香草家门口的,忍不住狂笑了起来。笑声像打水花似的在堂子里四处飞扬,弄得众人莫名其妙!她笑毕后,指着吴良仁说道:“你以为你机关算尽,叫我做了你当镇长的垫脚石!可你唯独没算到我会把你写的那份认罪书送到香草手里去!我早告诉过你了,她是个不容易对付的人,怪只怪你太自以为是了!”
吴良仁忽然明白了镇长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想要扑过去一把抢回来,却又不敢贸然失了态。他脸上那窘迫的表情瞬间把他出卖了!
镇长抖了抖手里的那张纸问吴良仁:“这是咋回事?以你的笔迹也写了一份认罪书,跟刘好月写的那张是一模一样的!”
“一定……一定是香草找人临摹的!您也说,那字迹是个可以临摹的!”吴良仁情急之下居然这样辩解道。
香草轻蔑地笑了笑问道:“难不成我还是个半仙?能未卜先知你藏了刘好月在庙里?还能未卜先知刘好月所写的认罪书的全部内容?你不说,这份认罪书是刘好月自己写的,然后交到你手里的吗?我啥时候从你手里拿到了这份认罪书,再找人临摹呢?”
一番话问得吴良仁哑口无言,脸色由青变红,尴尬至极!香草又说道:“我想你是欺负刘好月认字不多,所以提前给她写了一份认罪书,让她抄写吧?”
好月瞟着吴良仁那吃了苦胆似的表情,冷冷一笑道:“没错!他叫庙祝哄着我说,那张纸是他费心写的字帖,叫我好生练习,一个字一个字地抄写!往后他领了我出去做官家夫人,才不会给他丢了脸面!”
“我没这么说过!”吴良仁一时失态,指着好月大喝了起来。
“你还说过,等你做了镇长,就告发吴良生私开赌坊的事,叫他判个充军,往后我们俩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块儿!你还说过,一旦做了镇长,不出一年,你就能让香草在镇上的客栈货栈开不下去!”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你……你就是个疯子!”吴良仁气得浑身发抖,瞬间失去了他平日里沉稳儒雅的做派。这令在场的人都吃惊不已。
“我正是因为疯了所以才相信了你这个混蛋!”好月高声斥责道。
“你要相信我,就不会把我写的认罪书交给了香草!”
此话一出,满堂冷清了下来。熊氏忽然失去了刚才的那股子暴跳如雷的劲儿,上前一把扯起吴良仁就往公义堂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骂道:“跟这群乡巴佬有啥好说的!你就算送了他们金子,他们也只当你是应该的!我们走,我们明天就离开这儿,一个镇长有啥了不起的?你有功名在身,能候补呢,跟他们计较啥呀!”
“啥功名啊!”一直没说话的吴良生父亲吴善果忽然开口了。他喝住了熊氏说道:“还想绷脸面绷下去吗?明天走了往哪儿去?哪儿还有我们的宅子?出去喝西北风吗?”熊氏浑身颤抖了一下,回头责问吴善果道:“你回来之后就没说过几句话,这会儿子吵啥吵啊?赶紧跟我们回去,离了这儿哪儿不能活呀?”
“要走你们自己走!”吴善果气得咳嗽了两声,摆摆手道,“我不想跟你们去过那窝囊的日子了!”
吴善才上前问道:“大哥,莫激动,有啥话慢慢说!”吴善果直摇头道:“兄弟,良仁还有啥功名在呐!早给官府割了功名了!要不然,我们咋会回来呢!”
☆、第三百七十三章 被关押好月凄凉 ☆
“说啥呢!”熊氏跺脚嚷道,“你是老糊涂了吧!咋能跟着刘好月那女人一块儿疯呢?没你这么说自家儿子的!”吴良仁已无脸面待在这儿,迅速地走出了公义堂的大门,消得无影无踪!熊氏狠狠地瞪了吴善果一眼,转身去追她的儿子了。言残璨睵吴善才感觉这事算得上家丑,便拍了拍吴善果的肩头说道:“大哥,有啥话,回去再说吧!”
吴善果一脸忧伤地摇摇头道:“真是家门不幸呐!我早想逐了那个逆子出家门了!”“大哥,莫生气了,回去再说吧!先听镇长说说咋处置刘好月。”大家的目光又聚回到了刘好月身上。镇长问她:“刚才吴良仁拿出来的那份认罪书是你写的吗?”
好月勉强支撑起身子,跪坐在地上,无力地晃了晃散乱的发髻说道:“那是我照着吴良仁所写的认罪书抄的,手印是吴良仁在我睡熟后偷偷摁上去的。”
“那你认罪吗?”
“哼!”好月双手撑在地上,从眼眶里落下了几滴眼泪,滴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我问你,这认罪书上的东西,你认吗?”长喘了一口气后,好月仿佛下了好大决心似的,微微点头道:“我认……我认!”
镇长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镇长点点头道:“既然你认,那么无须再重新写一份了。”然后他抬起头对众人说道:“酒席下药的事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大家都回去吧,明天把刘好月送到衙门后,县大老爷自然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回去吧!”吴良生指着刘好月追问道:“你带走的东西呢?你偷了我的那些东西呢?”“应该在庙里,不过,我给吴良仁抓起来之后,那些东西去了那儿我就不敢说了……”
吴良生没等好月说完,转身就往土地菩萨庙里跑去了。吴氏担心他又会冲动,忙叫良坤跟着他去了。
众人对着刘好月又痛斥了一番,直到她被押回了西边院子,这才渐渐散去。香草正要走时,镇长对她说道:“刘好月刚刚跟我儿子说,想见见你,似乎有话对你说。你看,要不要去一趟?”香草点头道:“去吧,我想听听她到底还有啥话要说的。”
西边院子那间屋子里关过很多人,都是在镇上犯过事,即将被送去县衙的。刘好月之前就是南青。当她自己身处这间冰冷的屋子时,心情却异常地平静。
亭荷为香草搬来一把椅子,让她可以舒舒服服地坐着跟好月说话。香草坐下后,看着窗户里面斜靠着的好月问道:“听说你还有话要对我说,那就说吧,我听着呢!”“看来我最后为自己做了一个很明智的决定。”好月呼吸着冷冷的空气苦涩地笑了笑说道。
“啥决定?”
“我认字虽不多,但当我抄写吴良仁给我的那张字贴时,我认出了巧儿的名字。说实话,我从未完全相信过吴良仁,所以那一刻我起了疑心,拿着字贴来找你。”“可你为啥会送到我这儿来?”
“哼,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那时太急于想晓得上面写的是啥,脑子一下子糊涂了,又或许我太痛恨吴良仁了,认为你可以对付他,所以才把那张纸送到你那儿去了。”
“莫太苛责吴良仁了,你待他原本就没有真心,又咋能要求他待你全心全意呢?不过我很好奇,当初你为啥会跟他混在一起?你明晓得他是吴良生的堂哥,不管你有没有做过下药的事,你们都不会有好结果。”
“呵!”好月将后脑勺往墙上磕了一下,仿佛是在缓解自己内心的痛苦。她闭上眼睛,轻声说道:“我是在庙里遇见他的。我看见他写经文的样子,很像很像一个人。”
“像谁?”
“像蒙少爷……我记得第一见到蒙少爷时,是在巧儿家的堂屋里。虽只是个侧脸,但我却认为那是个极好看的侧脸,干干净净,带着一双透着聪明的眼睛。当我第二次看见他时,我便觉得那是我想嫁的人!卢兴比不上,他不过是个只会埋头做伞具,木头脑袋的家伙;吴良生更比不上,除了走偏门,就是满嘴的粗话和打人的拳头;吴良仁稍微不同,有功名,会写字画画,最紧要的是他肯教我读书写字。在庙里偷偷见面的那些日子,他会握着我的手,教我一笔一笔地写字,还会耐心地教我读薛姑姑写给镇长的那封信,我当时真的误以为他会真心对我。”
“你把他当成蒙时了?”
啥跺了道能。“我从前就想,要是蒙少爷喜欢的人是我,那该多好呢!”好月望着漆黑的屋子幻想道,“他可以教我读书写字,吟诗作画,还能带我离开这镇上,去外面过更好的生活!我不再是个乡下丫头,我会变成一个能写能画,贤惠聪明的少奶奶……可惜,他娶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说实话,到此刻我心里仍旧是恨你的!”
“你不该恨我,”香草紧了紧身上的衣裳起身说道,“你心里喜欢的或许不是蒙时,而是任何一个可以带你离开眼前困境,脱离贫苦日子的男人!若吴良仁真是个良人的话,我想你会跟着他的!可无论咋样,这些都不是你可以伤害巧儿和那些怀儿婆的借口。去了牢里,好好反省吧,祈祷巧儿可以再次怀上,否则你这辈子都不会好过的!”
好月掩面摇头道:“我想……我想已无面目再见她了!”
“现下说这些话有用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一早就晓得我在庙里,是不是?”
“对,我故意请了吴良仁去蒙香楼说麦儿的事,没想到他当晚真的就是给你报信了。你连夜逃走后,还能去哪儿呢?菩萨庙是你们常常碰面的地方,若是他要藏,应该会把你藏在那儿。”
“庙祝跟吴良仁是一伙儿的,他不会轻易让你拿到吴良仁的那副字,你是咋拿到了?莫非他也背叛吴良仁了?”
“我在庙里供了香油灯,让寻梅和雨竹借口进了庙里,一个让庙祝去长明灯室看我供奉的油灯是否还亮着,另一个则去取下了吴良仁的画带了回来。”
“原来如此……看来没有吴良仁,你还是不会放过我,怪不得那天叫我去自首呢……我没有啥话好说的了,你走吧!去过你的好日子,做你的少奶奶去!”好月说完就连哭带笑地呜咽了起来。
从公义堂里出来后,香草居然在门口遇见了巧儿。吴氏和胡氏一路劝着她不要来,可她还是挣扎着走来了。香草看了看她那憔悴伤心的模样,对吴氏说道:“得叫她解开了这个心结,才能继续往后的日子,让她去见刘好月吧!就算是哭闹,好歹也叫她发泄一口气呢!”巧儿跌跌撞撞地进去了,吴氏忙跟在后面。胡氏对香草说道:“你也赶紧回去吧,夜里寒凉,当心身子呢!”15e8h。
香草问道:“吴良仁到底出了啥事?我听吴大叔刚才说,他好像没了功名了。”胡氏使劲摆了摆头道:“大哥要不说,谁晓得那些事呀!他们一家子早几年就出去,一直没个准音信,只当在外面过得多风光呢!刚才大哥说起,我们才晓得当初良仁背着他入赘了州府一户金家,连生的娃儿都跟着姓金呢!他气得要死,又拿着没法子,不好意思回老家,所以就在金府外面赁了间屋子住,没少受金家的气儿,所以说过得窝囊。”
“那是咋没功名的?”
“听说良仁先前是做了两任官,混得还不错。可他后来犯了事,晓得是咋回事,大哥也没明说。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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