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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桃花香-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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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听微信说了,他打算灌你毒酒的时候,你跟他说韩铭愈根本不会继承我的位置,就算再操心也是白费心思,是吗?”
“没错,我的确这样跟他说过。”。
“你是打哪儿知道的?你是不是要告诉朕,你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请外公赎罪,我只能说出我所晓得的,不能说我咋晓得的。”
“为什么?”香草目光淡定地看着永成帝说:“不为啥,就是不能说。您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事实就摆在眼前。恐怕您自己也认为韩铭愈并非接掌您位置的人吧?您是经历过战场,又在官场滚爬……抱歉,粗俗了点,横竖是在官场上混迹过多年的人。谁能干,谁不能干,谁有潜力做您的后继人,您其实心里早有打算了。”
“那你告诉朕,往后几十年我蜀国会怎么样?”
“若是您励精图治,不对外主动发起战争,那四十年内是安定的。因为天下乱了,而蜀中又是避战乱的好地方,所以您大可以与严亲王和解,只作防御之势,巩固边防,并且广纳贤才,收容那些逃避战乱来蜀的文人义士,其中不乏人将会成为您的宰相或者功臣。”
“这又是你从神灵那儿得到的启示吗?”
“我说了,不能告诉您我是咋晓得的。”
“你要我和严亲王说和?你懂现下的形势吗?该不会是为了救蔡灵舒才想出来的谎话吧?”
“是,我是想救蔡灵舒,可也是替您着想。您派兵出去打战,不耗费人力物力财力吗?当别人都互相揍得鼻青脸肿,爹娘都不认识的时候,您关起门来看着他们打,把自己养得膘肥体壮的。等他们都打得一败涂地时,您再出手,那必然是强者了。”
“呵呵呵……”永成帝拍着膝盖大笑了起来,指着香草道,“你这丫头说话,真是有趣呢!话是粗俗了点,可这是算是兵书上的一种策略,看来蒙时平时没少给你看书呢!”
香草笑道:“我们家蒙时说了开卷有益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那朕问你,你怎么证明蔡灵舒与铭愈失踪的事无关呢?”“说句您不信的话,蔡灵舒真的没绑架您的孙子。蒙时临走之前也跟我说了,绑架他的可能另有其人,而且应该是熟识之人。”
“熟识之人?是谁?”
“暂无准确定论。”
“可朕看出来了,”永成帝又指着她说,“你好像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是吗?”
“是,有怀疑的对象,但不能轻易说出来。”
“你不能轻易说出来的事还真多呢!那朕就给你三天时间,若是三天之内你能查出铭愈的下落,证明与蔡灵舒无关,那么朕可以考虑与严亲王说和之事,怎么样,你敢答应吗?”
香草低头沉吟着,亲娘啊,这还把家国社稷往自己肩上扛了?太重了点吧!可要不答应,那先前那番话也白说了呀,蔡灵舒也会没命的。于是乎,她硬着头皮说道:“好,我答应,三天就三天。”
永成帝笑道:“有勇气,敢在朕面前立下军令状的人很少,你——是第一个女人!朕很期待你能查出谁是背后真正主谋。”香草看着永成帝那笑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永成帝不笨,心里应该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不过他不想出手,而是想让自己将这背后的主谋者揪出来,真狡猾!
出了昶书厅后,迎面遇见了如意。如意问她:“没事了吗?不会再给关进去了吧?”香草轻叹了一口气,叉腰说道:“是不会被关进去了,可跟关进去有啥分别呢?没想到我还要充当一回女版狄仁杰了,我的元芳在哪儿呢?”“什么意思?”
“没啥意思,你咋来了?”
“元贞郡王跑皇后娘娘那儿去找陛下,皇后娘娘才知道信亲王要毒杀你,吓得魂儿都没了,赶紧叫我去地牢里瞧瞧。可我到了地牢里,蔡灵舒说你已经没事了,往昶书厅来了。我就赶来瞧瞧。”
“回去告诉外婆吧,我没事,好着呢!外公舍不得砍了我的头,留着有大用处呢!”
“对了,有个事我想问您,见着婉儿了吗?”
“婉儿?没来找过我啊!自从上次在吴太医家门外遇着她,把她带回家之后,我和蒙时已经劝服了她,送了她到城外安身了,这事你也是晓得的。难道她又回城了?”
“想来是前阵子听说睿武郡王要出征了,她心里终究是挂念吧,所以回过城一趟,可现下家里却找不着她了,一点音信都没有。”
“婉儿失踪了?”香草一边走一边在嘴里念叨,“韩铭愈也失踪了,莫非两人私奔了?”如意立刻摇头道:“那怎么可能呢?睿武郡王不是那种可以为了婉儿抛弃名利的人。他当初对婉儿不过只是玩玩罢了,何曾动过真心思。”
“难道他对婉儿一点真心都没有吗?”
“真心倒没有,愧疚之心却有些。我记得有一晚我在园子里遇着他时,他还问我去婉儿坟前扫过墓没有,听他那语气,像是对婉儿有些愧疚之情。当初处死婉儿的事,是信王妃(阮氏)的意思,皇后娘娘本没有要婉儿性命的想法,所以在汤药里让吴太医动了手脚,这才保住了她一条性命。”
“韩铭愈当时晓得吗?”
“怎么会不知道呢?信王妃和皇后娘娘叫了他到跟前来,把厉害干系说给他听了,是他自己答应的。我当时汗毛都竖起来了,等他们走了之后,跪在地上求了皇后娘娘。婉儿跟我一样都是皇后娘娘跟前养大的,皇后娘娘下不了那个狠心杀了婉儿。”
“照你这么说,韩铭愈对婉儿到底有些愧疚之情,若是再见着婉儿,那势必会怜悯同情悔意一块儿涌出来。”
“您觉着睿武郡王的失踪跟婉儿有关?”
“让我再想想吧!”香草懒懒地伸了个懒腰说道,“唉,关了一天的地牢还真不好受呢!我先回去了,好好泡个澡去!”回到唐府时,门外还有几个士兵把守。亭荷正担心地要死,见香草回来了,这才松了一口大气。香草吩咐她备了热水,在房间里泡起澡来。
亭荷给她添完热水后,问道:“少奶奶,要让我给您按按额头吗?”
“嗯,按吧,累死我了,地牢真不是一般人能蹲的……”香草仰头靠在桶沿上轻声说道。
亭荷的手开始在她额头和太阳穴处轻轻地揉按了起来。可能是太累了,她居然很快睡着了。朦胧中,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动了起来,好像有人把自己抱出了浴桶里。她以为是做梦呢,亭荷哪儿来那么大力气抱自己呢?于是乎,她又睡了过去。
可放在床上那一瞬间,她忽然醒了,感觉很不对劲儿,整个人像悬在半空中似的。她陡然紧张了起来,睁开眼睛正要一拳送这人去见佛祖姥姥时,忽然愣住了!
“咋了吓住了?”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蒙……蒙时?”香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死回来的?还是活回来的?咋会这么快呢?”
“有这么咒自己相公的吗?是累迷糊了吧?刚刚都打呼了呢!”蒙时把她放在了床上,坐在她跟前笑米米地看着她。她猛然发现自己还光着呢,赶紧扯了旁边被褥盖住了自己的身子,紧皱眉头,嘟起嘴巴道:“可恶,都叫你看光了!”
“又不是第一次看光,还害羞呢?”
“讨厌!”
她揉了揉眼睛,然后左顾右盼地瞧了瞧,问道:“周公不在吧?我不是在做梦吧?喂,周公,可莫躲着了,出来!”蒙时掰正了她的脸,笑道:“周公没空来,你不是在做梦,真是我,要不你掐两下?”她真伸手狠狠地掐了蒙时脸上两下,蒙时哎哟了一声,说道:“你真掐呀?”
“是真的!”她有点气愤,踹了蒙时肚子一脚问道,“这是咋回事啊?你一定瞒着我啥事是吧?你这个阴险的小子,赶紧说!”蒙时捂着肚子笑道:“没瞒你啥,就是来不及告诉你我回城了。”
唉不刚爷。“唐廉呢?”
“他押送粮草去了西南山道,我没去而已。”
“为啥?”
“因为我有心灵感应,忽然感觉你要出事了,所以就赶回来了。”
“哟哟哟,还心灵感应呢?我在地牢里差点给人灌了毒酒的时候,你老人家在哪儿啊?在哪儿啊?在哪儿啊?”香草说一句戳一下蒙时的胸口。
蒙时抓住了她的手,笑道:“我在门外呢!”
“在门外?”
“嗯,倘若你没把大舅舅说服,我也不会让他们灌你毒酒的。”
“你在哪个门外啊?你一直在韩府里吗?”
“我刚刚赶回来就看见黄忠把你带到了韩府去,官兵围了这儿,我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后来我找了远明,扮成他的随从混进韩府去的。”
“你不能见人吗?”
“我跟哥是奉了外公的圣旨押送粮草去了,半道上擅自回来那叫违抗圣旨,你想你相公有几个脑袋呢?”“那你昨晚为啥不像英雄似的把我救出去?”
“劫地牢啊?谁那么笨干这事呢!真劫了牢,那谁都说不清楚了。我晓得外公不是莽撞的人,他暂时不会对你有所动作的。”
“你太可恶了,我掐死你!”香草扑上去掐着蒙时的脖子就摁在了床上。蒙时翻了一个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笑道:“掐死我之前,让我再伺候你一回,行不?”
“不要!”
蒙时亲了她红扑扑的脸蛋一下,又捏了两回。她拨开蒙时的手笑道:“干啥呢?再这样我叫非礼了!”
“想瞧瞧我们家草儿还是不是原来那个,关牢里一天一夜,可受委屈了!不过手感还是那么好,指定是了……”“下去!”香草推开了蒙时,坐起来问道,“你还没说你为啥会忽然回来呢?我可不信啥心灵感应,说实话!”
“好吧,”蒙时把手枕着头说道,“我们押送的半道儿上,有一个人追上了我们。”
“谁啊?”
“你猜猜?”蒙时学香草往常的口吻笑问道。
“再叫我猜就把你踹下去!”香草把脚尖戳了他肚子两下说道,“赶紧说,该不会是哪个神仙追上了你们吧?”“倒不是神仙啥的,是婉儿!”
“婉儿?我听如意说她进了城就不见了,她咋会跑去追你们呢?”
“她刚开始靠近我们驻扎的营地时也差点给士兵一箭射死了,后来我认出了她,才把她叫到了跟前来。我也很奇怪她为啥会出现在那儿。后来她告诉我,韩铭愈失踪的事跟悦媛有关,但她不清楚悦媛到底把韩铭愈关在了啥地方。”
☆、第五百二十章 说故事杯酒释兵权
香草一脸不解地看着蒙时问道:“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她咋晓得的?”
“因为就是她引了韩铭愈入陷阱,虽然事后悦媛派人把她送出了城,她自己也打算走得远远的,不愿意再想起韩铭愈这个人了。可终究还是放不下,又折回来了。进城去太危险了,她打听到我和唐廉出城去运送粮草了,这才雇了辆马车赶来。”
“韩铭愈都那样对她了,她还想着韩铭愈?真是不晓得该说她傻还是痴了。”
“要不是她,我也不会晓得居然是悦媛绑了韩铭愈。我和哥商量了一下,我提前回来,他继续把粮草运送到西南山道,到时候在城外汇合,再一起回来复命。”
“好了,”香草趴在蒙时胸口上说道,“我那三天之期的任务也提前完成了。我虽然猜测是外公那几个部下所为,却还没猜到居然会是郑悦媛绑架了自己的丈夫。有意思呢,是不是?”
“虽然晓得是悦媛或者郑家所为,可到底藏在哪儿我还不清楚。”香草冲他笑了笑说道:“要不然,你牺牲点色相,对她使个美男计啥的,指不定她啥都跟你说了呢!”
蒙时捏着她的下巴摩挲了几下,说道:“这真是最毒妇人心呢!为了活命,让自己相公牺牲色相?那好,你先牺牲点色相,我再考虑答应不答应!”
“干啥?少来了……死蒙时,你就晓得欺负我……”
“不欺负你,我欺负谁去呢?你又不让我纳小妾,我只好逮着你欺负了……”
“莫闹了……讨厌讨厌……手拿开!”两人正在屋子里闹腾着,亭荷忽然敲响了房门说道:“少爷,少奶奶,罗杉回来了,他说有要紧的事禀报。”
蒙时下了床,打开门走了出去。罗杉就在门外,对蒙时说道:“照着您的吩咐,小的一直在韩府门外守着。就刚刚不久前,睿武王妃出了一趟门。小的一路跟着她到了郑府,过了一会儿,她又出来了,去了一个别院。小的爬树上往院子里看了几眼,有好几个侍卫看着,不敢贸然靠近,赶紧回来跟您说一声。”
蒙时面色凝重地说道:“看来,韩铭愈应该就在那儿了!悦媛真是个胆儿大的,她晓得最危险的地方其实是最安全的。就算有官兵去搜查,晓得是郑国公家的别院,必然没有疑心,草草走个过场也就罢了。再加上,有她和她爹通风报信,要躲过搜查自然很容易。”
“那您看今晚要不要动手?”
“暂时不行,”蒙时轻轻摇头道,“就算我们救出韩铭愈,仍旧不能将郑国公等人狠狠打击一番,也许还会有下一回。”
“我有法子逼他造反!”香草穿好衣裳走出来笑道。“你有法子?”
“嗯!”香草笑了笑说道,“明天我就去见外公,跟他讲一个很有趣的故事。”
“啥故事?”
“杯酒释兵权的故事!”
第二天上午,郑国公拉了几个亲信去见永成帝,因为他从悦媛那儿得知韩微信并没有下手毒死香草。他觉得不能再等下去,必须说服永成帝,才能真正挑拨起蒙时和永成帝之间的矛盾,让蒙时远离这个地方。
郑国公见了永成帝之后,先是一番掏心掏肺地述说郑家对韩家的忠心不二,然后再转到了韩铭愈被绑架的事情上,一副心酸无比的模样说不想让悦媛成了寡妇,也不想让蜀国新立就失了太子,言辞极为诚恳。
永成帝听完后问他:“当真处死香草就能解决所有的事?铭愈就能回来了?”郑国公道:“臣以为,这是现下最好的法子。就算陛下舍不得您那外孙媳妇,您也得做出决断才是。她能为韩家而死,能为蜀国未来太子而死,也是她的荣耀。”
永成帝放下手里的毛笔,从旁边拿起了那两张香草写的东西,又再看了看。郑国公见状,忙说道:“陛下原来一直忧心的是这两样东西。陛下还认为香草会是上天派来的神女吗?倘若是,为什么只是嫁给了一个郡王,只会做买卖,而不直接嫁给拥有天命的您呢?既然是神女,当与天子相配!以臣之愚见,这不过是她使的障眼法罢了。由此可见,她心机颇深,万万是留不得的!”
“朕,昨夜看了许久。照她写是这些东西来看,五代十国之乱后,天下将会被一个宋所代替。朕每每想到我蜀国将会被宋所替代,心中就十分不悦。”
“臣以为那是她想装扮神女想出来的伎俩,臣也可以编造出这样的谎言。请陛下三思而行。倘若救不回铭愈,让铭愈被一群苗蛮子所杀,颜面是小,民心军心不稳是大。我国初立,可经不住这样的动摇。”
“照你的话,香草是非死不可?”
“对,”郑国公点点头道,“她非死不可!”永成帝沉吟了片刻后,说道:“倘若她真是神女,错杀了她,这罪过由谁来承担呢?”
郑国公一脸诚恳地说道:“陛下要不介意,将此事交给臣来处置。若真有天谴,臣愿意一力承担!我们郑家对陛下是一片忠肝赤胆,绝无二心!”
永成帝还是犹豫时,其他几位官员都一齐下跪恳求永成帝下旨赐死香草。就在此时,香草来厅外候着宣召了。永成帝召了她进来,问道:“三天尚未过去,莫非你已经查出来了?”香草行礼后笑道:“还没呢,正在盘算中,今天来面见您,是送些酒来的。”她转头吩咐亭荷把酒递了上去。
永成帝十分好奇地看了看那两瓶子酒,问道:“这么好闲心给朕送酒?不怕脑袋掉吗?”“这酒是蒙时最喜欢的剑南春,外公喜欢吗?”终得因意。
“喜欢,不过朕不太明白你送酒的意图。想用蒙时来讨好打动朕吗?朕金口一开,不会收回成命的。”
“陛下说得是啊,”郑国公插话道,“东平王妃若有这个闲情逸致,还不如去查查是谁绑架了铭愈。拿这些东西来讨好陛下,是没有用的。不过,以老夫来看,东平王妃根本就没那个能力查出来,还及早向陛下请罪吧!”
“慌啥呢?”香草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道,“脑袋搁我脖子上呢,我都不愁你们倒还替我愁上了?真是公主不急宫女急呢!”
“哼,老夫倒是要瞧瞧你还能耍些什么把戏出来。君无戏言,这句话你该懂吧?”
“懂,没读过书也懂啊!郑国公大人,你这么替我担心,我倒应该先敬你一杯才是了。”
“香草,”永成帝打断了她的话问道,“你送酒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横竖各位都空闲着呢,我今天来是想给外公讲个很有趣的故事。”“你来给朕讲故事?说说,是什么故事?”
“不急,让亭荷给诸位大人斟上一杯,一边品我们家蒙时私藏的佳酿,一边听我说这个故事。”永成帝很兴趣看看香草到底要做什么,便准许了亭荷倒酒。等亭荷把酒递到郑国公和那几个官员手里后,香草这才又开口说道:“我要给外公讲的故事,叫杯酒释兵权。”
“杯酒释兵权?”永成帝笑着问道,“这是你杜撰出来的,还是哪本史书上记载的?”旁边郑国公等人一听释兵权三个字,脸色微微变了。
“回外公的话,您先听我讲完,再论出处也不迟呀!”
“那好,你说。”
“这世上有一个皇帝,叫赵匡胤。他原本也不是啥皇亲贵族,平民一个,可巧遇乱世,自己也有本事,便辅佐了柴姓一族谋夺天下。谁知道后来柴家的顶梁柱柴荣病逝了,幼子在灵柩前继位,可惜啊,才七岁。一个七岁的幼子如何能在乱世中肩负起平扫天下的重任呢?曾为柴荣手下的人开始出现了‘主少国疑’的想法,这时候,赵匡胤的时机就到了!”
永成帝抿了口茶插嘴问道:“这个时候不动手,更待何时呢?辅佐幼帝成才,那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想当年智者诸葛亮想辅佐刘禅成才也最终得了个功亏于溃,何况其他人呢?赵匡胤后来是不是造反了呢?”
“外公猜得**不离十吧。横竖就是赵匡胤人能干,他手底下的也大多拥护于他,后来就发动了兵变,由他的手下将黄袍加于他身上,请他掌权天下,接着就成了皇帝了。”
“那跟你说的那个释兵权有什么干系?”
“赵匡胤执掌天下后,有一次宴请了他那些功臣。酒席之上,他就问他那些部下:‘倘若有朝一日,你们的部下也贪图富贵,将一件黄袍加于你们的身上,你们会怎么办呢?’那些部下全都惊若寒蝉,个个下跪求赵匡胤指条生路,赵匡胤就跟他们说:‘你们劳苦功高,是我大宋之开国功臣,现下天下太平了,你们不如领了封赏各自回家享乐,世代袭爵,与我联姻,这样岂不更好?’”
“然后呢?”永成帝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
“然后,那些部下也不是傻的,难道听不出来赵匡胤想收拢兵权的意思吗?不领功则死,所以他们全都交出兵权,回封地颐养天年去了。”
故事讲到这儿,郑国公等人早已面若霜土,手里举着的酒杯犹如千斤铁一般。他们也不笨,从刚才永成帝追问然后那句话里,完全可以听出永成帝的心思恐怕跟那赵匡胤皇帝是一模一样的,能不心惊胆颤吗?郑国公故作镇定地说道:“王妃这故事不知道是从哪儿听来的?有趣倒是有趣,却有些僭越了。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参与这兵权之论中来?”
香草走到郑国公跟前笑道:“说故事嘛,国公大人何必这么严肃呢?不过我倒是想问问,有朝一日,国公大人的手下也将黄袍加于您身上,您会乖乖地交出兵权吗?”
“放肆!”郑国公摔了手里的酒杯,怒喝道,“就算你是东平王妃,也不过是一介妇人,怎可如此质疑我等对陛下的忠心?更何况,史书上根本就没有赵匡胤这个皇帝!一准是你在坊间听来的说书人的段子罢了。你如此胆大妄言,就是想挑拨陛下与众臣之间的干系,居心可见一斑!陛下——”他下跪道,“您瞧见了,王妃之心昭然若揭,意图挑拨离间,实在是留不得!”
“哎哟,还真动怒了呢!”香草耸耸肩道,“说个故事嘛,您要没不二之心,那么激动干啥呀?您呢,就该学着赵匡胤那些部下,往外公跟前一跪说:‘臣也愿意交出兵权,以表忠心。’这不就完了吗?还摔上杯子了!一点肚量都没有,还浪费了我们家蒙时的好酒!”
“行了,香草,”永成帝略带严肃的口吻说道,“兵权之事本不该你来论,往后不许再说这个故事了,听见没有?”。
香草笑道:“放心,以后啊,我打死都不会说了。好了,外公,我的故事也说完了,告退了!酒呢,您留着慢慢品吧!”她转身冲郑国公狡黠一笑说:“国公大人,请恕我得罪了,往后啊,我真的就不说了,您老人家可莫多心去了。不过,您这年纪也不小了,颐养天年也是时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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