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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凤朝阳-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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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生在肚里叹口气。
  嫁进了皇家,这些事儿是躲不开避不掉的。只是可怜孩子,还没尽情享受过童年,就被迫成长。
  进宫门的时候,潮生眼角一抬——禁军们都还未来及全换过服色,只是腰间扎了素白带子,枪头的红缨,剑上的红穗都已经摘去了。他们验看得比平时仔细多了,一个个目光锐利,表情阴沉。
  也许是心理作用,潮生总觉得宫城上空蒙了一层灰扑扑的雾一样。
  她携着阿永的手下了车往前走,王氏也带了两个女儿同来,梁氏带着田儿,郑氏也带着儿子——见了面也顾不得寒喧,人人脸上都挂着沉痛的表情。
  皇帝的丧仪如何办,停灵何处,奠,祭,哭这些都是定好的,可是潮生怎么看,这都不象是个办丧事的样子,皇帝梓宫安置于明仁宫,可是潮生她们到了地方,却只有一个姓姚的内监引领诸位王妃先去歇息。看时辰已到,王氏问∶“姚公公,前头是不是另有安排?”
  姚公公不敢怠慢,但回话却不清不楚∶“这个……或是另有安排吧,皇后娘娘还没发话,诸位王妃请稍待片刻。”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先坐了下来。大人还好,孩子难免会觉得气闷。王氏的两个女儿琳儿和环儿都坐得老老实实象小淑女一样,阿永靠着潮生坐着,果然一个字都不多说。田儿素来是个安静的性子,只有郑氏的儿子辉儿,坐不踏实,身子左蹭右挨的,一双眼四下看,先看阿永和田儿,又打量昌王妃的一双女儿,接着又盯着门边的宫人宦官看。过了一会儿,还是坐不住,从椅子上爬下地∶“娘,我要撒尿。”
  一屋子里都很安静,偏自己儿子这样,郑氏颇觉尴尬,吩咐身边的丫头好生带他去解手。
  潮生带惯了孩子,知道这小子未必是内急,而是坐烦了想出去疏散玩闹。也不能怪他,这样年纪的小孩子,是坐不住。
  可是现在宫里不比其他时候,郑氏也太不上心了。
  她望着阿永发顶的旋心,过了好一会儿了,郑氏的那个丫头才牵着辉儿的手进来,两人脸色都不太好。
  郑氏本来想责问,可是看着一屋妯娌,又知道儿子淘气,只压低声音说了句∶“怎么去了这么久。”
  前头一直没传话过来,可是纸里包不住火,潮生也借着更衣的功夫出来一回。芳景已经得了消息,扶着她的手,轻声说∶“前头乱成了一片,并没有在行祭礼。魏公公说,王爷安好,请您放心。”
  潮生静静的听她说下去。
  要行奠祭之礼,须得有人主持。这主持之人,在寻常人家就是长子嫡孙,在这里……当然是下一任皇帝才有这个资格。
  怪不得把她们全晾在这里。
  皇帝猝死,什么话也没留下。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君臣名份不先定下,这个祭礼只怕行不了。
  听大公主说过,从前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老皇帝一死,儿子们就顾着争夺皇位,把个死了的皇帝一直晾在那里,足足几十日,都臭了烂了也没有人去过问。
  昌王占了嫡长,但陆家也不能一手遮天。朱家也有贵妃与皇子,绝不会坐以待毙。
  那四皇子呢?他现在怎么样?
  虽然魏公公说他安好,可潮生怎么能放下心?
  芳景又小声说∶“听说来公公殉主了。”
  来公公不是被人掳去了吗?怎么又说是殉主?
  他的死只怕别有内情吧?也许是……因为来公公并非一般宦官宫人,他死了总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遮掩,所以殉主是最好的理由。
  芳景低头替潮生理了下腰间的素荷包∶“还在,昨天前朝一出事,皇后就让人把吴美人给拘起来了,说她狐媚惑主,包藏祸心什么的……不知现在如何了。”
  还能如何。
  潮生想起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妖艳女子。当时的不详预感,竟然这么'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快就成真了。
  潮生回到屋子里,仍旧安然坐着。
  屋里头几个人,肯定都是心中有数的,但是没一个吭声的。
  今天之前,众人都是一样的妯娌。但今天过后,就会分出高低君臣之别。胜者为王为后,败者为臣为仆。现在虽然还都一样的坐着,可是各人心中的惊惶算计,绝不比前头正殿里的那些人少。
  天快近午,她们这些人倒好象被人遗忘了一般,除了端茶递水的宫人,竟然再没人来过问,午膳也不知道在哪里。小孩子可经不得饿。
  王氏说∶“大概是内侍监太过忙乱,遣个人去膳房催一催吧。”
  正说着,十公主来了。
  她双眼红肿,穿着一身孝衣,轻声说∶“几位嫂嫂,今天宫中事情繁杂,此处也多有不便。诸位嫂子随我去用膳歇息吧。”
  想不到十公主会来,不过她说得也是合情入理。王氏先站了起来,其他人也纷纷跟上。
  十公主吩咐备了膳,因为要斋宿,所以都是些清淡的素菜清汤。人饿了也没什么可挑剔的,只有郑氏的儿子辉儿平素娇惯挑食,这些东西实在不合胃口,郑氏和丫鬟哄着喂着才吃了几口。
  前面的事情只怕还没个定论。要照前朝那样来,只怕皇帝一时半刻难以入土为安了。那时候起先是争执,然后是对峙,再接着进入白热化,事态愈发失控,到后来干脆兵戎相见——最后的胜利者杀出一条血路最终夺得了皇位,而那会儿离皇帝去世都已经快一个半月了。
  潮生心里压着事儿,却还是多吃了一个馒头。
  不管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总得有体力才能撑下去。
  阿永也是一样,虽然平时锦衣玉食惯了,可是看着母亲一口接一口的吃,他也没落下,小嘴填得鼓鼓囊囊的。其他人全不这样,王氏吃得不多,两个女儿也是一般。梁氏吃了几口也不吃了,倒是汤多喝了半碗。郑氏给儿子嘴里偷着塞了点心,自己也随便扒了两口垫一垫算数。
  王氏问∶“有劳十妹妹费心了。对了,怎么没见其他妹妹?”
  十公主说∶“十一妹妹陪在皇后娘娘身边,十三妹妹自己身子不好,还要照料十七妹妹她们,就没有过来。”
  反正过来了,今天只怕也没灵可以哭。那些小公主,小皇子们,年纪都还小,顶小的那个只怕连话都不会说,一下子都成了没爹的孩子,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远处似乎隐约传来女子的哭叫声。潮生起先以为是后宫女子哀哭,只有那一声,后头又听不见什么了。
  殿里众人都听到了,反正各不相同。
  王氏毫无反应,一派从容,就象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她这份儿镇定涵养功夫,在妯娌里可算头一份儿。梁氏低着头,喝了一口茶。潮生握着阿永的手——
  一切是不是要有定论了?
  十公主的表情有片刻停顿,又恢复如常,命宫人撤下饭食端茶上来。
  用过午膳,王氏先说要去椒房殿,带着女儿走了。郑氏也说头疼,带着儿子要回府。
  天气本就不算好,这会儿才过午,殿内已经显得昏暗了,竟有几分傍晚的光景。
  潮生怎么也没想到今天是这样的局面,一直到离宫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
  今天带大橙子去打了麻疹疫苗。。还好他很听话,只哭了两声。有个小男孩儿在我们后头,拼命的反抗啊,几个大人都奈何不了他。

  第三一〇章 长夜

  阿永仰头问:“娘,爹呢?”
  潮生轻声说:“你爹还有事,我们先回家。”
  潮生心里沉甸甸的。最后四皇子捎的话很简单,大概他的身旁有别人。
  别担心,早些睡。
  别担心这话没什么,早些睡是为什么呢?
  潮生进了门,李姑姑忙迎了上来。许婆婆靠在椅子上的,也挣扎着想起来。
  潮生松开儿子的手,这一天下来,虽然没做什么,可是却累得厉害。
  “让人关紧门……吩咐齐管事,今晚不太平,他知道怎么做。还有,李先生回来了吗?”
  “还没有。”
  潮生点了点头,她觉得自己快虚脱了。
  出宫门的时候,阿永趴在他怀里,潮生看到宫门边溅着血。
  不知是什么人的血,又为什么会溅在那里。也许是外面有人想进去,也可能是宫里面的人想出来。
  乳娘把宁儿抱了过来,这孩子一头扎进了潮生怀里,手紧紧抓着潮生的衣襟不松开。
  潮生知道他肯定也不安,可是这会儿实在没有时间和力气哄他,只能搂着他一下一下的轻轻的拍抚。
  李姑姑端来了热烫的晚饭,汤熬得很鲜美,可是潮生觉得舌头好象麻木了一样。喝着汤的时候她往外看,李姑姑轻声说:“您别担心,齐管事已经都吩咐下去了。”
  可真出什么事,这些人是不顶用的。
  承恩侯虽然一直在家中养病,可他身上的差事并没有卸下,京城,还有京城往西的一半兵力,都掌握在他的手里。有这个,陆皇后想做什么都够了。
  白天不好办的事,晚上都能办。等天亮了,什么都完了,随便找个理由,世人不信也得信。
  比如,七皇子作乱,五皇子作乱,甚至诚王寿王一起作乱,说什么都行,反正历史总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
  潮生紧紧抱着儿子,然后她有些迟钝的发现,李姑姑也抱来了她儿子,那个小子呵呵笑着,伸手去拉宁儿的衣裳,以为他们又可以在一起做游戏了。
  “姑姑?”
  李姑姑顾不上说话,翻出一件宁儿的衣裳来,就往自己儿子身上套。两个孩子前后只差一个多月,身量差不多,宁儿还没有这孩子胖,他的衣裳套在这孩子身上刚好合身。
  “姑姑你这是做什么?”
  李姑姑看了潮生一眼。
  潮生什么都明白了。
  “不能这样!”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总得……那些人不熟悉宁哥儿,不会认出来的。”李姑姑眼睛发红,声音压得很低。如果不这样,潮生会听出她的声音有多沙哑。
  “没到那一步!”潮生用力把她手里的衣裳抽出来。
  “要真到了那一步,就来不及了!”李姑姑想把衣裳夺回去,潮生攥得太紧,她抽不动,转而又拿起一件来。
  “听我的!”潮生把她的手用车一扯:“王爷有安排,李先生也早有布置,我们不会有事儿的!”
  是,潮生也害怕,她比谁都想让自己的孩子活下去。
  可是让李姑姑拿自己的儿子来顶替,潮生真干不出来!
  李姑姑平时对潮生是言听计从的,可是这会儿却拗了起来。
  她难道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吗?何勇走时别的都没说,只是说对不住她。许婆婆,儿子,都要靠她了。可是现在主子有难,她能抱着自己的孩子去逃难去吗?如果真出什么事,诚王府也许就一滴血脉都留存不下来了。李姑姑伺候了四皇子这么些年,眼看着他长大,娶妻,生子……她总不能干看着,什么都不做!
  潮生眼泪都下来了,一件衣裳经不起两人撕扯,“嘶”的一声,从中间裂开了长长一条缝,被她们给撕成了两半。
  “都……住手。”许婆婆拍了一下门,红豆扶着她站在那儿,满脸惊惶。
  屋里两人都没听见许婆婆什么时候来的。
  李姑姑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在许婆婆面前,她总是象是儿媳妇见了婆婆,天生气短。
  更不要说,许婆婆和何勇是什么情份,对这个孩子又是什么疼爱看重。
  “王妃说得对,还没到那一步呢。”许婆婆说:“就算你把孩子换了,你能送得出去吗?”

  李姑姑垂着头:“总得……试一试。”
  “别试了,送不出去。”许婆婆扶着椅子把手,慢慢坐下来,红豆忙扶着她。许婆婆现在半边身子都不大听使唤,坐也不大容易坐稳。
  “刚才已经有人来报,天刚黑……就有人盯着前后门了。”许婆婆咳嗽了几声,喘过一口气来,说:“怕也没有用。等着吧……姑娘说得对,还没到那一步。”
  真到了那时候,怕也没用。
  潮生看着已经玩到一处的两个孩子,他们咯咯的笑着,小脸儿天真无邪。
  府里的灯火熄了大半,远处也是一片寂静,整座城显得死气沉沉的,很压抑。
  压抑,往往是爆发的前奏。
  潮生紧紧搂着儿子。
  这种时候,她忽然想起以前,曾经常见有人问一句话。
  如果今天,是你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天,你想做什么,你想怎么度过这最后一天?
  潮生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如果是最后一天,想做什么呢?
  现在她想起这问题来,只想骂娘。
  谁愿今天是最后一天?那些问这问题的人真欠揍。她只想太平安生的过日子,和丈夫,和儿子,和亲人一起。孩子还这么小,本应该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他们的人生还没有真正开始,难道就要被迫结束了?
  她也怨起四皇子来。
  要是没嫁给他,而是嫁入了普通人家,也许现在就不用经历这一切。
  更可恨的是,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他还不在。只有她,只有她和儿子。
  其实她心里明白。他要是能回来,就算砍了他一条腿,他爬也会爬回来的,用手臂把她和儿子都护着。可是他为什么回不来呢?也许他陷到了更危险的境地。
  远处隐隐传来人声,潮生一惊,直起腰来转头看。
  其实什么也看不见。
  阿永半睡半醒的,春光守在一边,轻轻拍着他。这个丫头平素沉默稳重,可是她也是真的疼阿永,这个潮生能看得出来。只是尽本份,和真心诚意,这中间的分别是很大的。
  “王妃……”
  潮生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什么?”
  “要是……真的乱起来了,永哥儿他们……”
  潮生低下头,轻轻拂去儿子脸上的一丝散乱的头发。
  要是真的乱起来了,也不用怕,也不用怨恨什么了。
  她会守着孩子,一直守着。
  春光看着她的神情,咬了咬牙,还是把话说了出来:“要真等人杀进府里,那一个也跑不了。我只能保着永哥儿一个……”
  潮生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有功夫,永哥儿人小,我背着他,应该能脱身。”
  “你说什么?”
  潮生警觉起来,她本能的想把孩子揽到自己的身后。
  这一刻她突然发现,春光好象不是她一直认识的,以为的那个样子。
  她有功夫?她是什么人?什么来历?什么居心?
  春光深吸了一口气:“我没有恶意,一开始卖身为奴也只是求个安身之处。我要是有恶意,不怕说句大话,您一家的性命啊都早送在我手里了。”
  潮生紧紧盯着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您可能听说过,我是常南人,朝廷要剿的那个花孤,就是我。”
  花孤?
  潮生一时间竟然想不起这个名字。
  是,花孤!她想起来了。哥哥去常南平乱,那个逃脱的匪首就是花孤。皇帝和四皇子在猎场遇刺,那些刺客的头目也自称花孤,甚至就在春天的时候大公主回昆州,途中遇匪,那些人也打着花孤的旗号。
  可是现在,她的陪嫁的丫鬟,一直替她照看儿子的春光告诉她,她才是花孤!
  怎么可能呢?她那会儿才多大?
  这句话她不知不觉已经说了出来。
  春光苦笑着:“是,说我是花孤,也不确切。花孤原来是我的叔父,后来我的堂兄顶了花头领的名号。可是他也死了,最后只剩了我和一群乡亲,后来何将军来平乱,我让他们能回家的都回家了,我和婶娘一起跑了,不跑不行,总会有人知道我们家的事,想拿我去邀功的。我们一路来到京城,婶娘也病死了……我就卖身当起了丫鬟……没想到那么巧,就卖到了何将军府上……”
  潮生终于慢慢找回了些真实感,她更警惕了。
  春光看看自己的手:“您别害怕,我不恨何将军。其实何将军人挺好,也不滥杀,也不欺民。我还看他帮着调粮,施粥……要不是今天出了这事儿,我都快把以前的事儿全忘了,一辈子就这么安安份份的过。永哥儿特别机灵,就和我小弟一样,我一直拿他当我亲弟弟……”她抬起头来:“要是真有人杀进来了,您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会保护他的,我的功夫也没撂下,带他一个孩子脱身应该不难。”
  潮生看着她——
  春光来何家的时候,也不算大,看起来十二三……当然了,可能她的实际年纪要大个几岁,毕竟营养不好,这时候的小姑娘会发育迟缓,好些穷苦人家的女孩子,十几岁了看真情为也很小。
  潮生拉过她的手。
  虽然这件事情如此骇人听闻,潮生这时候也没有力气惊异了。
  “傻丫头。”潮生说:“你的功夫,能比得上前院的侍卫吗?他们中间有几个人,那可是真功夫,又有名师,还打熬苦练了十几二十年的。真说要脱身,他们的机率比你大多了。真……到了那时候,你要能跑,就自己跑吧。”
  喊杀声在远处响着,李姑姑从外屋进来。她轻声说:“前面街口已经乱了,不知道是哪路的兵,但是没有过来。”
  “没过来?”
  李姑姑点了下头:“嗯,有人把街口守住了。那些人过不来。”
  “那又是什么人?”
  “离得远,实在看不清。”
  ——————————————
  春光妹妹不简单哪……嗯……
  今天下雨,降温。去给朋友送东西,回到家她的电话也追来了,说你就没拉下什么东西吗?我一看哎哟,手机……


  第三一一章 黎明

  喊杀声一时响,一时弱,足足大半个时辰,一刻都没停歇。
  潮生整个人绷得紧紧的,直到李姑姑第二次进来,这次她的表情是截然不同的,潮生好象从来没见李姑姑露出这样惊喜的神情,她甚至差点儿在门边绊一跤。
  潮生站了起来。
  她半张着嘴,看着大步走进来的那个男人。
  这个人和记忆中样子可大不一样了,上半张脸在头盔的阴影里,下半张脸则是蓬蓬的络腮胡。可潮生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哥哥?”
  何云起进了门就站住了,解下披风,又摘下头盔。
  这时候看起来就更清楚了,没错,就是他。
  潮生捂着嘴,心里一瞬间全是狂喜。
  她这会儿顾不上去想何云起怎么会突然出现,潮生快走了两步,紧紧的抓住了何云起的手——总算她在最后一刻,终于记得自己不是在现代,即使是和亲哥哥,也不可能来个亲密无间的拥抱。
  “哥哥……怎么来了?”
  何云起抬起手来,看样是想摸摸她的头,但是手又缩了回去。
  潮生看到他手腕上也有血渍。
  “有吃的吗?两天都没吃上口热饭了。”
  “有,有。”潮生一迭声的答应,李姑姑不用她吩咐,已经连忙出去准备。因为潮生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厨房没熄火,笼里还有蒸糕、肉饼、什锦饭什么的,都是现成的。还有热汤,李姑姑飞快的把东西端进屋,何云起已经洗过手洗过脸,潮生就坐在他旁边儿。
  何云起端起碗来还没有喝,抬头吩咐李姑姑:“多预备些热汤、干粮,我手底下那些人也都饿着呢。”
  李姑姑忙应着:“是。预备多少人份?”
  “越多越好,街口就有二三百呢。”
  原来街口那里是何云起的人。
  不提李姑姑出去吩咐人准备二三百人份的干粮,潮生坐在那儿,表情象只小猫一样,认真的欣喜的注视着何云起吃东西。
  何云起看来是饿狠了,也不顾汤很烫,端起来西里呼噜喝了一大口,然后才夹起了肉饼,那肉饼做得不大,可是也不小,要潮生吃得分成好几口,何云起一口一个,嚼两下就囫囵咽了。
  潮生把装什锦饭的大碗向他移近些。不过看起来何云起并不青睐口感更清淡的什锦饭——因为是素什锦。等一整盘肉饼差不多都被他吃完了,何云起又吃了两大块蒸糕。
  “哥哥喝口汤。”
  何云起抹了下嘴,站了起来,即使是用饭的,他也没解下腰间的佩剑。
  “我还得出去,饭好了就端到门前,我让他们轮流过来吃。”
  潮生把所有疑问都咽下去:“好,哥……你要当心!”
  何云起点了下头。
  屋里头阿永醒了。和他弟弟不一样,阿永已经能够隐约明白,现在是非(提供下载…fsktxt)常时期,他睡的也不是很踏实,听到外面的模模糊糊的人声,就醒过来了。
  他跳下床,也没有穿鞋,走到了门边,正好看到潮生送何云起到门口。
  何云起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阿永抿紧了嘴唇,睁大眼睛看着他。
  何云起一直紧绷的神情似乎松缓了一下,他大步向外走去。
  远处还传来了喊杀声,可是潮生现在已经一点儿都不觉得害怕了。
  她朝儿子招了下手,阿永走了过来,努力的爬到母亲的膝盖上坐好。潮生握住他的胖脚丫,深秋了,不过人们总说小孩子身上带着火炉,所以他的肉脚丫一点都不凉。
  “娘,那个是谁?”
  潮生搂着他,轻声说:“是你舅舅。”
  阿永睁大眼——他当然知道自己有个舅舅,还知道舅舅是个大将军,在很远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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