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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凤朝阳-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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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那个是谁?”
潮生搂着他,轻声说:“是你舅舅。”
阿永睁大眼——他当然知道自己有个舅舅,还知道舅舅是个大将军,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孩子的心里头,对舅舅如何一下子跨越了遥远的地域来到京城并不是太关心,他们的注意力总是和大人不在一个地方。
“舅舅身上带着剑!”
“是啊。”
那剑可不是装饰用的,潮生毫不怀疑那剑曾饱饮过人血,而且,很可能今晚也是如此。
何云起能有今日,是靠自己一剑一剑拼杀出来的。
潮生又是心酸,又觉得骄傲。
“舅舅会打仗,是吗?”
“是啊。”
阿永的手抱上潮生的脖子,他能分辨出大人的情绪如何,潮生现在看来轻松多了,那种令人不安的气氛已经悄然褪去。
李姑姑再进来的时候,脸上红红的。那种红晕可不光是因为忙碌。
潮生看出了她眼里喜悦的光亮,心里一动:“是不是勇叔也回来了?”
李姑姑点了下头:“是,刚才在门口见着了,就说了两句话。”
潮生也悄悄的露出笑容,替她欢喜。
有何云起在,潮生是不害怕了。
可是她还是无法彻底放心。
四皇子还没有消息。
他还在宫里吗?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潮生替儿子理了理头发:“再睡一会儿吧,天亮还早。”
这么迷迷糊糊的捱到天亮,潮生起身头一件事儿先问外面的情形。
“街口那边的人半夜里就被打退了,何将军领着兵去了旁的地方,咱们这儿留了五十个人把守着。”
潮生一边梳洗一边听着。芳园她们几个手脚麻利,进进出出的忙着。芳景和潮生说:“……大厨房和小厨房一夜都没熄火,十来捆柴都差点儿没够烧——好在咱们府里不愁粮食,要不然真供不起这么多张嘴。”
潮生的手顿了一下,芳景忙停下动作。她正替潮生梳头发,怕自己是扯痛了她。
“春光呢?”
芳景怔了一下。
这倒是,她可没留意。春光平时都守着阿永,寸步不离的,这一早上竟然没见她。
芳园从外头进来:“春光在厨房那里帮手呢。”她也说起外面的情形:“昨儿夜里知道何将军来了,齐管事把咱们府里的人手分作两班儿,一半跟着何将军去守街口了,另一半守着府门。要不说这上过战场的人就是不一样。咱们府里的护卫平时看着也威风凛凛的,可是和何将军的兵一比,那可就差多了,人家那一看就是经过血淬过火的百战精兵,以一当百绝对不是夸大。”
“知道哥哥他们去哪儿了吗?”
芳园说:“奴婢也不清楚……不过门上人瞧着是他们象是朝东北去的。”
朝东北去,那就是……去皇宫了?
潮生定定神,吩咐芳景先照看着阿永。芳景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她的好处是从来不多问,应了一声。
春光有什么不妥?看起来,这事儿春光自己心里有数,王妃也明白。
府里的上上下下的人都得了消息。虽然动荡还没有完全过去,可是现在他们总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目前是安全无虞了。前院那些来历不明的精兵悍将,身上带着浓重的血气和杀气,有几个人的钢刀都砍卷了刃。要换做平时,这些人肯定会让安逸惯了的王府中人觉得害怕和反感。可是现在看着他们却觉得亲切得很,端茶送水的,裹伤拿药的,备饭跑腿的,忙得脚不沾地,还都是干劲十足。
潮生喂饱了儿子的肚子,自己还没来得及吃饭,外面传来人们惊喜的声音。
“王爷!”
“王爷回来了。”
“王爷回来了!”
声音由远及近,显得有些乱纷纷的,很嘈杂,这在平时规整严谨的王府是不可想象的。
潮生心怦怦直跳,两手各拉着一个儿子,站到了门口。
四皇子正从外头进来。天已经大亮,太阳升了起来,照在檐角处,那种耀眼的光亮令人眼前发晕。
四皇子快走了两步,已经上了台阶,站在了潮生的面前。
潮生嘴里直发干,只说了句:“回来了?”
“嗯,回来了。”
阿永的反应更加直接,他扑上去抱住四皇子的腿。
四皇子穿的还是那天出门时的衣裳,已经皱巴巴的,还沾了可疑的污渍。这对一向爱洁而讲究的他来说真是难能少有的情形。袍子的外面胡乱的套着一件孝衣,最外面则系着一件黑的斗篷。头发有些乱,眼里都是血丝。
潮生想,他从那天起到现在可能都没合过眼。
“进屋吧。”
不管外面的事情,是个什么结果,既然何云起来了,四皇子也回来了——潮生想,总不会是个太的结果。
热水备好,四皇子先沐浴。疲倦之极的身体全被热水浸没,疲倦就象座崩塌的山一样的朝人冲下来,再没什么力量能阻止。
潮生绕过屏风,就见到四皇子靠在桶沿上,竟然已经陷入了熟睡。
她在桶边坐了下来,安静的注视了他一会儿,然后象照料儿子一样,照料起她的丈夫来。
四皇子咕哝了一声,不过也许是太累了,所以任凭潮生摆布也没有醒来。
等四皇子睡了一觉——实际上他睡的时间很短,差不多半个多时辰。
这么短的休息时间显然是不够的,但他的精神已经比刚才要好了。
潮生就守在床边,事实上她自己也短短的打了个盹,连着两日夜都紧紧绷着,潮生没想睡,可是不由自主,靠在那儿就眯着了。
四皇子一动,她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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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疼。。以前上学时时常胃疼,不过这两年不大发作了,不知怎么今天晚上又疼起来了。
第三一二章 换天
看着潮生眼巴巴的模样,四皇子嘴角微微弯了一下,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饿了吧?让人预备了吃食,你先用点儿,有话咱们慢慢说。”
她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四皇子觉得自己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简直一刻也等不得。饭菜端上来,压根儿顾不得别的,就把稻香米饭拨进汤里,大口的往嘴里拨拉。
“慢点吃。”潮生替他碗里夹了两块香嫩酥烂的鸡肉。
四皇子虽然饿极了,可饭量和何云起不能比,吃完了一碗汤泡饭,又多喝了半碗粥,就放下了筷子。
潮生把茶递给他,四皇子连她的手带茶一起捧住了。
潮生的下巴尖尖的,这时候的她看起来就如同当年在宜秋宫小书房里一样别无二致。四皇子一时有些恍惚……许是太累了,人的思绪总是有些散。
“潮生,你还记得吗?那时候……”
那时候他只是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她是他身边一个安静的小宫女。
宜秋宫的小书房里,总是弥漫着墨香和茶香。除了这些,他记得,还有旁的气味。他写字,读书的时候,她静静的走进来,又悄悄的出去。鬓边袖底,总是带着一点淡淡的香气。
可是潮生并不记得那时候她身上会有什么香气。她不用香,头油脂粉也极少用。
也可能,那是他的错觉。
那种时候,对他来说很珍贵,也很难得。不用费心去防备什么,手边的茶总是温热适口的,小几上也总有一样或是两样他喜(fsktxt…提供下载)欢的点心,伸长了手就可以取一块。还有,抬起头的时候,视线总是不由自主的去捕捉她的身影。有时候在门边,有时候在廓下。
他没有说下去,可是潮生却能够看懂他眼里的感怀。
那些温柔的感触,那些零碎片断串起的记忆,她也不会淡忘。
四皇子将茶放下,却没有放开她的手。
他微俯下头,面颊埋进她的手掌中。
被热茶熨暖的手心,柔软中,带着一股淡淡的馨香。
四皇子深吸了口气。
潮生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脸庞一一他又瘦了。浓密的眉峰毛茸茸的,扎得她手心微微的痒。
他的唇轮流印在她两个掌心,潮生觉得腿有些发软,身子挨着他,缓缓坐了下来。
他一定也怕,也累。可是男人总是要撑着面子,不肯把这些烦难说出来。
虽然有很多疑问,可是潮生却也希望这—刻的安谧能够更长久些。
等他终于抬起头来,潮生才轻声问:“外面情形如何了?你见着哥哥了没有?”
四皇子点了下头,他并没有太多时间,他和潮生讲得很简短。
皇帝在朝堂上病倒,陆皇后动作很快。一面命人拿了吴美人和进献丹药的青阳观道士,严刑拷打。一面暗里派人捉了来公公。可是来公公见情势不妙,知道这一回势必不能幸免,趁人不备服下了预先藏好的毒药。而吴美人那边也没有如皇后的意,并没有招出皇后满意的供状来。不管皇后是想拿到玉玺造出一份传位诰书,还是想把蛊惑谋害皇帝的罪名栽给贵妃那一边,盘算都落空了。怕夜长梦多,陆国舅当晚就调兵进了城。
说起来中间发生了很多事,可是几句话的功夫也就把过程说清楚了。
“那哥哥他怎么突然来了京城?”
“从尹州生变,他就已经秘密上路了。”四皇子说:“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潮生点点头。
四皇子顿了一下,轻声说:“昌王昨夜里死了。”
潮生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何云起突然现身,四皇子又平安回来了。那代表陆皇后那边的情形肯定不太理想。
这一夜之间,死的人也肯定不止昌王一个。
潮生握着四皇子的手,听他说:“我等下就进宫,主持大奠。”
潮生安静的看着他。
四皇子以为她没有明白这话里的意思,轻声说:“你也预备一下进宫吧,要安排的事情极多。”
潮生明白。
只不过,她总觉得,这一切来得那么快,那么不真实。
四皇子为今日,筹划了多久?他和何云起又是怎么里应外合的?李先生拿了他的印信去做了什么?这些她都不知道。
她曾经想过,最好的结果,大概是能够安享半生的太平。最差的那就不说了。可是潮生从来没有想过一一也许是不敢去想,今天这个结果。
一夜之间改朝换代了,人们睡一觉起来,头顶上的太阳,已经换过了一轮。
可是他们能够站得住,立得稳吗?会不会过一夜,明天再到来时,这天就又变了?
湘生很快回过神来。
四皇子前头的路可不平坦,坎还多着呢,这会儿可不是让她发呆的时候。
“好,我这就去准备。”
就是寻常人家,死了当家的,办一场丧事,其繁琐劳碌,都足够让人脱一层皮。
更何况现在死的是皇帝。
芳园她们张罗着服侍潮生更衣,梳头。现在她们也都心中有数了,一个个虽然疲惫不堪,可是却人人精神焕发,犹如打足了鸡血一般。
皇帝在潮生的心目中,更多的是一个符号,而非一个真正的,活生生的人。
可是现在,她的枕边人突然间烙上了选个符号……潮生坐在轿中,有一瞬间甚至有些害怕。
他将来,会不会变得越来越象一个皇帝,而再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丈夫?
她的将来,又会是什么样?
潮生忽然笑了一声。这笑声并不欢喜,而是带着几分自嘲和讽刺。
她发现自己总是赶不上环境的变化。穿越了,忙着适应。进宫了,忙着适应。嫁了人,一样忙着适应。等她觉得她已经对一切驾轻就熟,可以掌控住自己的生活时,环境又改变了。
她又要从头开始适应这份新的生活。
皇帝,皇后,宫城,椒房殿……这一切都那样陌生,她手中没有一份儿攻略或是指南之类的东西,可以告诉她,该怎么做。
三朝元老赵渭清和淳郡王一起展开宣读了先皇遗诏。这份遗诏皇帝在两年之前就已经写下,秘密收在安政殿的书房内。以这两位在朝中和宗亲间的份量和资历,足以证明这份传位遗诏的效力和真实。
原来皇帝一早就想把皇位传给四皇子吗?潮生在心里琢磨着一一这个诏书……说不定是四皇子昨夜一夜之间炮制出来的。
应该不是。墨迹在那儿摆著,新写就的和两年前写的,看起来可不是一个模样。再说,既然赵大人和淳郡王都一口咬定这个是先帝两年前就写下的,那它就是!
众人就在先帝灵前拜了新帝,淳郡王又拿出了另一份儿诏书来。
出乎众人意料,这一份是废后诏书,废黜陆氏的皇后之位。诏书列举了陆氏的三大罪状,其中一条就是谋害皇嗣。
四皇子主持了先帝的大奠,而潮生则站在了一帮命妇们的前头。众人哀恸大哭,虽然都是一样的哭,可是各人心思谁也猜不透。
没人问起昌王去哪儿了,也没人打听陆皇后的下落。
王氏没有出现,她的女儿们也没有。
人们的哭声一阵接着一阵,很规律,甚至很有节奏感。在宦官和女官的分派指引下,一批接着一批的轮番举哀哭灵。潮生跪在那里,麻葛编的蒲盘硌得她膝盖生疼,可是她完全感觉不到。
很多很多年之后,就在椒房殿中,夜半时分,潮生忽然醒来,再也无法入睡。她又想起这一天一一她的命运经历了几个大的转折,这一个,无疑是最大的一个。
那些命妇们看她的目光,带着敬畏,讨好,惊惶……包括她的妯娌在内,也不例外。一向和她合不来的郑氏,看她的时候,总显得刻薄的神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怯生生的小心翼翼的讨好。
潮生显得平静而从容。
即使她心里没底,脸上也绝不会表露出来。一天下来,潮生累得腰都要直不起来了。
他们并没有留宿宫中,还是返回了诚王府。
四皇子一直握着潮生的手,他也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街道上还残留着前一晚激战的痕迹,血色染进了青石板的缝隙里,一时刷不去。还有的店铺的门上,砍斫的痕迹十分鲜明。
潮生打了个寒噤,转过头去。
四皇子感觉到了她在颤抖,轻声问:“冷吗?”
潮生摇了摇头。
四皇子握紧了她的手:“别怕。”
她不是害怕。
可是心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也说不上来。太复杂了,而她又太疲惫了,不管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她现在都想不到。头脑里空荡荡的,好象所有的力气情绪都被抽空了,只给她留下了一干瘪的躯壳。
车子终于回到了诚王府,潮生心里一松,下车时看到熟悉的大门和灯笼,心里涌出一股“终于到家”的感慨。可是即使她又想到一一诚王府,他们住不了几天了。这里以后,不再是她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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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被朋友硬拉去吃了火锅,到家就拉肚子了,呜呜呜,好难受。
第三一三章 畏难
潮生用一种全新的眼光打量着诚王府。
对这里,她无比的熟悉。
别家的主母,对自己住了一辈子的宅子,也未必敢说处处熟悉。可是潮生不同。她的确对诚王府熟悉到了极点。因为一开始的时候,她并不是这儿的女主人,而是一个丫鬟。送东西跑腿儿,传话打杂这些活虽然轮不到她这个大丫鬟来做,可是府里的各处地方她也都去过,都知道。她甚至知道角门那里的踏砖坏了,后来补的一块颜色不齐呢。
她也知道,也许这里不能住一辈子。
可是离别的日子来得比她想象的要快多了。
府里的其他人好象都没有潮生这样的离情别绪,改口改得贼快,先帝既然有传位遗诏,自家王爷现在是皇上了,这个称呼万万不能弄错。
至于登基大典还没举行……这重要么?
府里的人热火朝天的收拾起来,虽然身上还都是一身素服扎着孝带,可那股子喜气遮都遮不住。
屋里其他人都退了出去,潮生问了她最想知道的事:“传位诏书的事,你事先知道吗?”
四皇子说:“没有。父皇从没有和我说过。”
这话说得潮生要是刚穿来的时候,八成就让他给蒙过去了,但是现在她可不是当初的嫩鸟儿,旁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那你是知道的?”
四皇子只能点头说:“嗯。来公公曾经隐晦的提起过。但是父皇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很仔细,他也被打发了出去。赵老爷子和淳郡王是事先知道的,所以今天他们一起出来做见证。我……之前也不知道,上头写的是谁的名字。”
如果上头写的不是他的名宇,那么今天他就不会允许这份传位诏书得见天日了吧?
但这件事陆皇后并不知情。她倒是想炮制一份,以便让昌王能名正言顺的承继大统,可是时不予我,来公公自尽,玉玺下落不明,昌王又在乱中被杀,至于是谁杀了他,那倒已经不重要了。
即使是四皇子亲自动手,潮生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不是她缺乏同情心,而是这种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如果四皇子落败,那么他的妻小,连大公主和何云起,都不会有活路。潮生可不是没事儿同情心爆棚的圣母……她同情昌王一家,可昌王要是得了势,可不会同情他们一家。
坐在身边的这个男人,在她和孩子们的面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潮生明白这一点就够了。
“咱们,要迁进宫里去了?”
“一时还不会,很多事情压在手里头。太史令肯定会择一吉日呈报上来……再说,椒房殿还得收拾修缮一下……”
潮生慢一拍才想起,他们夫妻俩,以后就要分居了?
可不是么!
先帝常住在勤政殿,夏天的时候会挪到其他宫室消暑。四皇子以后大概也要住在那里了。而自己以后百分百是要住在椒房殿了。
两殿之间,相距何止千米!
四皇子一时没注意潮生的表情,大事已定,他的心情总算稍稍轻松一些,半开玩笑的说:“当年太后与蔡皇后不合,椒房殿也是一大争端。按制椒房殿是皇后的中宫居所,太后理当住到康宁、康慈宫那边去。”
潮生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了句:“是啊,那又如何?”
“皇祖父在世时,太后一直是妃嫔,未曾住过椒房殿一日。父皇登了基,尊生母为太后。这位太后娘娘,很想住进气派堂皇的椒房殿里过一过瘾,哪怕只住一个月呢。”
这个……
虽然是于制不合,但潮生理解。这位太后是被压抑惯了,儿子一朝登基,自己成了皇太后,可不得想抖抖威风嘛。椒房殿不但华美宏大,更是宫中所有女子向往的地位的象征,大概太后没当上太后之前,一直向往能住进椒房殿里。现在儿子当了皇帝了,老娘想住住椒房殿,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可是太后要住椒房殿,那让出身名门的蔡皇后住哪儿去呢?这也不合祖制礼法啊。纵然皇帝想让自己老娘住一住过瘾,那些老臣、宗亲们也不干哪。
“那太后是没住成啊。”
“是啊。当时国库、内库都没钱,椒房殿原说要修缮,也没有修,特意挤出钱来,花了百十万,把康宁宫修缮一新,还请了当时的一位名家,翰林院苏思白重新规设了康宁宫的花园,拆了墙,把弘福宫也并入了康宁宫,地方一下子扩大了两倍可是太后还是不欢喜。”
那是。人上了年纪跟小孩儿一样。她说要吃煎鱼,你说煎鱼实在没有,给您炸鸡吃吧,她说,不行,我就要吃煎鱼。就是这个理儿。
她想要的其实不是宫室有多宏大华美,她就是想要椒房二字的名头。康宁宫修得再大再好,也不能补上她一块心理缺憾。
“所以太后和蔡皇后总是过不去?”
“有这个原因,不过也不光为这个。”四皇子简单的说:“太后娘家没什么人,蔡皇后家却很显赫。皇帝和蔡皇后夫妻情深,和太后却只是母子情面……”
潮生点了下头,婆媳天然就是对头。潮生自己没见过婆母大人,不过身旁的例子可不算少。
“那咱们以后,就要分开了?”
四皇子这才想到这回事。
是啊。
纵然是夫妻,皇帝有皇帝的住处,皇后也有皇后的住处。
“你为这个担心啊?那成,我让人直接把我的一应东西也都搬进椒房殿吧,你看如何?”
“我看不如何。”潮生板起脸:“你也说了,礼法规矩在那儿摆着呢。”
“礼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四皇子并不觉得这个问题是大问题,但他多少也明白潮生心里的不安。
“你放心。”四皇子握着她的手:“还记得当初我说的那句话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
潮生相信他那时的真诚,也相信他此时的心意。
可是这世上的事,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环境,时势……这些都会改变一个人。四皇子变成了皇帝,后宫里那一批数目庞大的女人,名义上就全是他的女人了。环肥燕瘦任凭挑选,只要皇帝高兴,完全可以洞房夜夜换新娘啊。
不过这会儿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潮生只朝他笑了笑,点了一下头。
“记得。”
“我也记得。”四皇子轻声说:“纵然身份变了,可我还是我。”
是吗?真能这样吗?
潮生垂下头,用轻松的口吻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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