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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凤朝阳-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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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
潮生有些意外:“怎么病的这么重了?”
“其实这些日子宫里得病的人不少,有些是伤心过度,还有些别的原因。不过前些日子事情多,顾不上这些。”
太妃病危,论理,是该去看望一下,但皇后未必要亲自去,差个女官权做代表就可以了。这时候的人,总觉得将要咽气的人屋子里是很不干净的,不光病气,还有阴气,皇后是什么样的人,那样的地方最好能不去就不去。
潮生想了想:“更衣吧,我去瞧瞧陈太妃。”
芳园没多说什么。她多少了解一些旧事,潮生当年不过是陈妃宫中一个梳头宫女,后来还被贬入浣衣巷一一
娘娘说要去,自然有她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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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风那个大啊,差点能把人都吹跑。
第三二二章
外头风又紧了,说不定会下雪。潮生披了一件厚厚的大氅,戴起了风帽,差不多只露出一双眼来。
玉鸣宫中一片凄凉,北风呜呜的灌进院子,把几片凋零的黄叶吹得到处乱飘,透出一股丧乱落魄的意味来。宫人和宦官们都迎出来,在阶前跪成两列——总共也没几个人,身子在大风里被吹得瑟瑟发抖。
潮生看了一眼,越过他们进了屋子。
屋里一股呛人的药气,宫人打起帘子,潮生能看到内室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因为这人实在太瘦的缘故,被子下面很平坦,看着几乎象是一床被子平铺在那里,而下面什么也没有一样。
太医低声禀报了陈妃的病况——陈妃长年生着病,似乎从她那一年小产过之后,她就没有彻底康健过。
太医没想到皇后会亲自前来,自然是知无不言。都不用隐晦暗示了,直接的就说明白了,陈妃只怕熬不过今晚。
潮生点了下头,迈步走进内室。
屋里的一切都显得十分陈旧,外面天色阴沉,屋里头更加昏暗。
宫人在陈妃耳边轻声唤了两声:“太妃,太妃,皇后娘娘来了。”
明明现在的气氛如此悲凉沉郁,可潮生听着宫人喊太妃,第一时间想到了太妃糖!
咳,想当年那是她的最爱啊,一下午自己就干掉了一整盒,满桌的糖纸狼藉,充分的展现了她的战斗力。
陈妃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呼噜呼噜的响,象是一口漏气的老风箱的动静。她眼睛睁开了一条线,宫人忙扶她坐起身来,替她拍背,陈妃呛出一口痰来,这才呼吸畅通了。
她茫然的坐在那里,目光没有焦距。
宫人替她向潮生解释:“太妃的眼睛从先帝驾崩那时,就不大看得见了。”
潮生点了下头,陈妃靠在那里,看着的确是只剩下一口气了。
潮生还能想得起在烟霞宫的时候,陈妃生得秀美白皙,身段窈窕。夏天天气炎热时,她常穿着一件绡纱的衣裳,带子系得松。那衣裳在阳光下,看起来就象是半透明的一样。
“烦劳皇后娘娘了。”
“太妃放宽心,好生养病。若是缺什么药材,打发人去椒房殿说一声。这迁宫的事情,等身子养好了慢慢再说不迟,什么都没有身子要紧。”
陈妃努力的想睁开眼,把面前的人看清楚。可是就算屋里点上灯来,她的眼睛也早已经不好使了,眼前一团模糊的光影,红的,黄的,黑的,影影绰绰的一片片交错着,她只能凭着声音来判断潮生的方向。
陈妃说几个字,就要喘半天,声音沙哑低沉,潮生听不太清楚。
陈妃吩咐身旁的宫人:“帮我梳一下头。”
那宫人回头看了潮生一眼,见潮生没有不悦,便去将妆盒捧了过来,先替陈妃将头发梳顺,挽了个发髻。
陈妃的精神看着比刚才好了许多,不咳嗽了,也坐直了,只是喘气的声音还是呼哧呼哧的,又重又急。
梳起了头发,陈妃又示意宫女替她上了些脂粉。枯瘦的脸上多添了几分血色,在烛光下倒遮掩去了七八分病容。
屋里的人一时间都想到了回光返照这回事。
“娘娘是个念旧的人,到了这地步,还能来看我一眼,我也知足了。当年的事情,我一直惦记着……”
当年的事情潮生也时常会想起来。陈妃小产的那一晚,被关起来,茫然而恐惧的时候,挨宫杖的时候不是刻意记得,只是忘不掉。
“我总是梦见岁暮,她是冤枉的,药不是她下的,可是我保不住她的命,连她葬在哪儿我也不知道。我知道我该死了,我想求娘娘件事,若是能找到岁暮葬在哪儿,请娘娘费心,让人给她立个碑,修一修坟……恳请娘娘答应。”
潮生点了下头,然后才想起陈妃看不清楚。
“好,我答应你。”
只是,潮生想,这该上哪里去寻呢?这么些年都过去了,谁知道当年岁暮被扔到了哪儿?
陈妃终于松了口气,连坐的力气都没有,头软软的朝一边垂,宫人扶着她躺下来。
潮生轻声问:“当年,那药到底是谁下的?”
陈妃嘴角动了一下,那个表情既象是冷笑,又象是要哭出来一样。
“药是我自己放进茶里的,可是陆氏骗了我,她骗我害了自己的孩子……”
陈妃一动不动的躺着,潮生等了一会儿,她再没有动静。宫人大着胆子伸手摸了一下,陈妃已经没有呼吸了。
外面风更大了,灯笼被吹得摇摆不定,火光忽闪忽闪的。
潮生离开玉鸣宫,里头传来宫女和宦官凄凉的哀哭声。
一条命就这样去了。
脸上一凉,一片雪落了下来。
这一天折腾得潮生心力交瘁,好在四皇子带来了一个消息,让人多少高兴振奋一些。
“今日有御史弹劾霍侯,说他治家不严,家中子侄在国孝期间饮酒作乐。”
潮生忙问:“那,怎么处置的?”
四皇子端起汤来尝了一口,半眯起眼来,样子十分享受。下雪的冬夜里喝一口热汤,从里到外,连全身的毛孔都熨贴了,说不出的舒服。
他有些懒洋洋的说:“你说说,该怎么处置?”
潮生替他取下头冠,按揉着头皮,停下手来想了想:“这我可不懂了,按说你不是什么大罪,可是在这个时候被人揭出来,国孝中饮酒作乐,对先帝不恭,罪名好象也不轻吧?”
四皇子说:“是他们议的,我不过最后点了下头。霍家夺爵,霍四的功名也削了。”
“啊?”潮生没想到处置这样严重:“夺爵是不是处置的重了些?”
“不单为这一件事儿,有道是墙倒众人推。霍家之前惹的漏子就不少了,这些人家,不查的话都好好的,一旦事发那浑身都是小辫子,什么贪渎,强夺人产,不少呢。今天也不单处置了他一家,还有另外两家。”
“那亲事就作罢了?”
“反正当初只是看定了,还没有过定纳采,父皇也没明发过旨意,自然是作罢了。”
潮生在他身旁坐了下来:“今天嫂子来的时候,十妹妹问了她一句话。我琢磨着,这话有点儿意思。”
“什么话?”
“十妹妹问嫂子能住多久,又问阿罗来京了没有。”
四皇子果然一点就透:“她……他们,之前见过面?”
“见过的,我们还没成亲的时候,十公主她们去过一回,见过一面,没有说过话。还有,后来嫂子回京那次,过年的大宴上阿罗也来了。”
四皇子有点儿纳闷:“这也算不得熟悉。”
潮生点头说:“是啊,所以我一开始也没往他去想。不过,世上也有一见钟情的事,未必非得说过话,熟悉了之后才会生情啊。”
四皇子点头说:“这倒也是。可是十妹妹想过没有,要是她真的嫁了阿罗,那将来就得远去昆州了,几年未必能回来一次。松漠这次内斗也算是平息了,阿罗以后的身份怕是不简单呢。”
潮生想了想:“也未必是咱们猜的这样,兴许不是呢。改日我问问她吧,这时候害羞,可是误了自己一辈子。”
“嗯。”四皇子忽然笑了:“她愿意嫁,阿罗那边还未必愿意娶呢,说不定连十妹妹是谁,长什么样他都不知道。”
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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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想不出标题来。
这章本来想三千字再发的,但是儿子一直折腾。咳。。
第三二三章 雪
下着雪,天也不早了,没把儿子再抱过来,皇帝皇后跟地主老财似的,一边翻账册一边聊天,潮生手边儿还有一个精致玲珑的小算盘,时不时的拨一下。热茶热薰笼,身边的人长相又绝对在水准之上——咳,这小日子也算美吧。
不过两人谈论的话题就显得有点儿严肃了,虽然口气还很轻松。
“今天我和嫂子一起去看了陆氏。”潮生说。
“哦,说什么了?”
你就装吧,潮生瞥他一眼,她不信魏公公没一五一十的汇报过。不过当然了,这会儿他问起来,也是个关心的意思。两口子要是总不说话还叫什么两口子,那关系可就会渐渐的冷了。
“我就纳闷呢,本来以为肯定得又哭又嚷的,结果嫂子什么都没说,就回来了。”
“都到这地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四皇子啜了一口茶:“大姐姐那性子,旁人越蛮横她越是不服,这性情不大象个女人,一般男人都没有她那么刚毅。陆氏这会儿还有什么?踩落水狗有什么意思?”
四皇子没有说的是,就在潮生她们走后,看守陆氏的人已经麻利的给陆氏灌了一碗药下去,陆氏以后是再也不可能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这种药,宫中常备,随要随有,方便之极。
“说得也是。”潮生低声说:“陆氏落到现在这样,儿子也都死了……对了,刚才我去了玉鸣宫,陈太妃没了。”
四皇子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没事儿,我也不是难过。就是一条人命,这么说没就没了……还想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四皇子看她心情低落,把话岔开了问:“你这账算了半天了,究竟是什么账啊?”
“今天内侍监报上一份儿名册来,将近一千人,都是这次要放出宫的。这些人里,有些就是京城的或是附近的,可是还有大部分是远路的。内侍监只按在宫里的年头算,给发一笔遣资,路远路近一概不论。”
四皇子来了兴致:“那你这是算的什么账?”
“这些人在宫里多年,外头的事不说两眼一抹黑吧,也绝对不会熟悉。起码打尖住店行路这些事情,多半都不知道该托付什么人,该用多少钱……”潮生说:“我让人把名册上的人按家乡的地域分开,誉清了。然后看看她们是跟驿马传车走好,还是找她们各乡各府的会馆商栈搭车赶路来得方便。不管哪一样,总之有些保障,有个安排。”
四皇子赞她一句:“你心倒细。”
潮生一笑:“看你说的,我也做过宫人,想到要出宫,固然很欢喜,可是家乡若是千里迢迢的,该怎么回去呢?他们在宫中执役劳苦这么些年,总不能给一点点钱,把人赶出宫门就不理不问了。”
潮生知道的,以前有放出宫去的宫女,刚出宫门就被骗去了钱财,甚至人也被骗了去,沦落风尘的也有……下场非(提供下载…fsktxt)常悲惨。
这一次放人只放了宫人,而没有宦官。宫人起码还是正常女人,可宦官出去了,是不可能过正常人的生活的。
“这些你吩咐一声,让下面的人算就行了。”
“嗯,这中间牵涉的人很多,我总得心里有数。后头那些细账就让他们算去,我把活儿都做完了,让他们闲着做什么?”潮生说:“放出去这么些人,空出来的位置可不少,还都要安排人顶上,要不然只怕过年都张罗不开。”
虽然现在宫里主子不多,但是乍一裁撤这么多人手,也的确有些紧巴巴的。朱贵妃她们这些先帝遗妃,按制都要迁到清宁宫等几处宫院居住。象朱贵妃份位既高,又育有皇子和公主,肯定还是要占一处宫院的。贤妃资历老,也得单给一处吧?她们身边的人手这一回也有放出去的。至于其他那些位份低微的,不管是留在宫里还是前往道观尼庵,都不可能再保留宫人宦官这些配置了……
真够繁琐的。
俗话说,能力越大,责任越重。好象是看蜘蛛侠还是什么电影里面看来的这么一句,原话好象不是这样说的,但是大致意思一样,潮生现在深有体会。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可能就会扭转别人的命运。就象这一回,这些人倘若就拿着一点钱走出了宫门,连东南西北都分辨不清的这些女子该怎么回乡?有人年幼离家进宫,家乡在哪儿家中什么情形都不大记得……现在库里钱又不多,不可能单为她们安排车马护送回乡,人力财力的耗费都太大了。而且就算安排了,中间的执行上也必会大打折扣,所以不得不考虑得细一些,再仔细一些。
伺候过先帝的那些宦官,除了一些殉葬的,其他的人不少都打发到了皇陵去,守陵护陵,洒扫照料,这些活计都由这些宦官们充任。对他们来说,皇陵那里虽然清苦凄凉,却也好歹算是一个容身之处,保住了性命啊,有一口饱饭。这些人在宫里年深日久,见得多,听得多,没把他们一裹齐全埋了,已经算是新帝慈悲了。
芳景进来回话:“两位殿下都已经歇下了。听春光说,永皇子殿下今天玩得尽兴,早早就上床了,还说明天要早起练武呢。”
潮生点了下头:“知道了。”
芳景退了下去。
潮生说:“春光倒是尽心。”
要不要留下春光,潮生是曾经犹豫过的。
春光待阿永是很尽心,但是尽心的奴婢多了,春光的来历背景着实让人不放心。总怕她哪一天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小心谨慎一万年也不嫌多,疏忽大意一次,就足以让人后悔莫及了。春光自己心里也明白,所以动乱一过,大事落定的时候,就来找潮生辞行。
给她一笔钱,让她自己走掉,应该是最安全妥当的处理方法。
但是潮生想起那一夜春光的话——她待阿永,真的是全心全意的。如果不是到了那样危急的时候,她也不会吐露身份,而是会象她自己说的那样,隐姓埋名,一辈子就只是春光,只是一个普通的丫鬟。
她平时待阿永怎么样,是有目共睹的。人的话语,举止可是做假的,可是眼神总是会流露出真正的心绪。春光看阿永的眼神,从来都是很纯粹的,就象一个姐姐看待自己的弟弟,自己的亲人。
这件事四皇子当然也知道,潮生委决不下。留下她,总是有些担心,让她走,却又不忍心。四皇子那时说,用人不疑。人的出身是不能选择的,但是今后要走什么样的道路,却是靠自己。
“她已经没有旁的亲人和牵挂,待阿永也尽心,就留下吧。至于会不会功夫,这不算什么大事,你总不能把儿子养成不经风雨的黄莺,阿永将来要面对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区区一个春光又算得了什么?”
春光本来不指望能够留下,结果却令她喜极而泣,在潮生面前跪着发下毒誓,这辈子一定好生伺候主子,绝不会生贰心。这时候的人对誓言十分的看重,可见她的决心有多么坚决。
迁进宫里来之后,阿永那里新添的人手,都让春光管束得服服帖帖,阿永的起居也照料得妥妥当当的。
夜深了,潮生现在总算不象一开始那样睡不踏实了。人的适应性很强,换一个新地方,换一张新床,三五天不行,一星期不行,一个两个月过去,总是会习惯的。再说,虽然换了地方,换了新床新被褥新枕头,但最重要的一点是,身边的这个人没有换。天天又忙又累,一躺下来哪还顾得上讲究挑剔?不习惯也得习惯。
只是朦朦胧胧中,有时候会恍惚,还以为自己是躺在诚王府的卧房里,偶然也会诧异一下,怎么窗子换了地方了?通常不会再深想,人就又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雪还没有停,纷纷扬扬的一直下着。台阶下头雪已经积了老厚,从殿门向外望,远远近近都是一片银装素裹,粉雕玉砌。
寿王府中,梁氏自有了身孕人就懒得多了,全心全意只顾着养胎,旁的事情差不多一概不问了。寿王也没有别的心思,一门心思围着梁氏打转——或者说,是围着梁氏的肚子打转。天气也冷,在屋里没有旁的事做,就看着阿田认字描红。
眼看这孩子也到了开蒙的年纪了,要进东宫的学馆读书,就得正经起名,报给宗正寺登上宗族的谱牒。以前是梁氏心中另有盘算,这件事就没有提起。再说从前先帝在时,这件事情说起来不合宗令律法,也就一直拖下来了。
现在新帝与寿王兄弟和睦,这……一旦登载入了谱牒,阿田长子的名份就定下了——
这可不是件小事。
除非他一直不进学,否则这件事不可能无止尽的推迟拖延。
自己肚子里这个,还不知道是男是女……
梁氏诚心祝祷,求神佛保佑她一胎生个儿子。
生下儿子,她在府里,在寿王心里头的地位才能扎根稳固。有儿子,下半生才有指望和倚靠。丈夫是靠不住的,女人还能怎么办?只能靠儿子。
梁氏这会儿害喜害得正厉害,以前爱吃的东西现在闻都不闻,看一眼都反胃。这两天只吃了些酸菜心和清粥,旁的一点儿都吃不下,看得寿王心焦气躁的。
——————————————……
还是不会起标题啊。
祝大家周末愉快……大橙子精力太旺盛了,我实在拼不过他啊。
第三二四章 心思
“这是从宫里抄的方子做的粥,你尝尝。”
寿王无比耐心。
当然了,在他看来,他哄的不是梁氏,而是他的宝贝嫡子。从先帝驾崩,丧乱、惊变,他大病了一场……这些事一桩接一桩,王府全是梁氏撑着的,所以寿王病愈后,瘦了一圈,梁氏也瘦了一圈。不用任何人来教导寿王什么脉案药方之类的,他也知道梁氏这样瘦不利于妊娠。
梁氏皱着眉头接过粥碗。
寿王刚才连个肉粥的肉字都没敢说,就怕肉这个字都会让梁氏听着反胃。
这方子的确是从宫里抄的——从何皇后最倚重的司膳女官李姑姑那儿抄来的。寿王当年也住宜秋宫,和李姑姑也熟,知道她的手艺绝妙,要不是当年犯了事,绝不会只屈居于东宫一隅。
果然梁氏喝了一口,问:“这是什么?”
寿王也看见了熬得快化了肉丝白生生的,他脸不红气不喘的睁眼说瞎说:“是笋丝。”
“这笋丝倒嫩啊。”梁氏一点肉味儿都没尝出来,顺顺当当把大半碗肉粥喝下去了。
寿王松了口气,自打梁氏怀上了孩子,他这天天着急上火的容易么?
眼看梁氏整天咸菜稀粥的,寿王急得都想给她掰嘴硬灌。
太好了,能吃下肉粥,这事情还不算太糟。
寿王琢磨着,李姑姑很有本事……但是想挖皇后墙角不大可能。就算暂借,也不大容易。唯今之计,也就只能多抄几份食谱菜单回来。
一想到这才不过三四个月,后头还有漫长的半年辰光,寿王就愁得想往下薅头发。
上一次好象也没这么折腾嘛,他都没什么印象,挺顺当的就过来了……
不,也不是这样的。
寿王一静下来,就想起了当初的事。
当初梁氏头一次怀胎的时候,他虽然也天天过来,可是那时候想的是,终于怀上了松了一口气,象终于尽到了一项义务,那时候他的心思大半都放在含薰的身上了。
上次梁氏可能也害喜了……不过寿王实在是记不太清楚了。
梁氏肚里有了东西,比空着肚子干呕舒服多了,不过看上去还是很萎靡,靠在床头也不动。
寿王说:“看来这笋丝粥挺好,宫里的方子是不错,厨房的人预备了腐干和嫩芽菜,回来你再用些。”
梁氏点了点头,她自己何尝不急?这个孩子得来不易,中间不知多少波折。
外头管事要回事,寿王忙说:“你好生躺着,不要起来。”一面起身出去。
梁氏闷闷的躺着。她这些日子就没下过床,总躺着,身上也硌得难受。可是太医也说了,头三四个月本来就不稳,她前些日子又操劳忧虑,现在不得不格外当心。
她的手轻轻按在腹部。那碗粥抚慰了她的肠胃,精神也随之好了许多。
“你要争气啊。”梁氏悄悄的在心里说:“给娘争口气,也给你自己争气。”
寿王从外面又进来,梁氏问:“说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寿王说:“霍家差了人来求见,我打发了。”
“他们来做什么?”梁氏从一开始对这家人就不怎么喜(fsktxt…提供下载)欢。但是既然十公主要嫁,不得不和他们打交道。昨天朝上的事情传得飞快,寿王府第一时间就听说了。既然撞在了这个新旧交替的当口,被新帝拿了开刀,肯定没什么回转余地了,以后很难翻身。
“哼,打错了主意,还想让我替他们求情。”寿王摇头说:“我不去落井下石已经很对得住他们了。”
先帝在时寿王总是显得桀骜不驯,可是其实在他心里头……霍家的要是犯的别的事,可能寿王还不理论,可这回却大大触了他的逆鳞。确实象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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