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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凤朝阳-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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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的人也都是如此,不用谁教,没有一个追问秋砚为什么就此消失的。
    这就是宫中的规则。
    不过——也有例外。
    和秋砚住在一个屋里的珊瑚和文月,就曾经偷偷找人打听。
    找的人很巧,就是潮生。
    可能她们觉得潮生脾气好,好说话。
    也可能她们隐约察觉了什么,知道潮生与这件事有关。
    不过潮生只能回答她们不知道。
    也告诫她们,不要和旁人打听,问起秋砚了。
    珊瑚的脸上流露出迷茫的神情。
    潮生好像在她身上看到了从前的自己一样。
    刚进宫的小姑娘,还没体会到这吕廷法则的残酷。
    要姑姑不动声色,就将秋砚和陈素萍做掉了。
    这件事,看来是结束了。
    结束得如此顺利,如此安静。
    但是,潮生感觉这件事情,远没有这样简单。
    李姑姑为这件事前前后后做的一切,潮生只能看到很少的一部分。
    比如,李姑姑为皇上做的汤,她在皇上面前应答时说的话……
    这些事必定是有深意的。
    只不过潮生不了解,猜不到端倪。
    这件事也会就此结束。
    因为——主谋还在。
    陈素萍是死了,可是她背后的人还在。
    秋砚是离开了东宫,但是在东宫内是不是还有别的人,和秋砚一样?充当别人的眼睛,别人的耳朵,别人的爪牙——
    不知道什么时候,危险就会从暗处再跳出来,朝她露出狰狞的真面目。
    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冬衣很快就穿不住了。杨花柳絮到处乱飞,白生生的,一团团的在地下打滚,随风飘荡,彷佛又回到了冬天,雪纷纷扬扬的落个不停。五皇子送了贴子来,请二皇子四皇子去宜春宫赏花。
    宜春宫的桃花已经开了,花辫红、软,香、繁,远远望去灿若去霞。
    春墨和潮生也随着四皇子一起去的。
    这还是潮生头一次到宜春宫。
    ——秋砚走了之后,潮生顺理成章顶上了她的位置,成为华叶居里仅次于春墨的大宫女了……咳,就是编制问题仍未解决。
    宜春宫的看点就在一个“春”字上,果然春天的时候最美,春风无限温存,嫩绿的柳枝彷佛绿浪,偶见俏美的宫人从绿丛中探头出来,活泼如黄莺一般。
    宜春宫也很美。
    和宜秋宫是全然不一样的。宜秋宫的美是在秋天,华贵,灿烂,沉静。让人感叹的时时,也会感慨一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宜春宫中的美生机勃勃,春天是万物萌发的季节——
    两者相较,各有千秋,很难说谁更美一些。
    唔,但是二皇子直言不讳:“阿——嚏!这破地方倒贴钱我也不住,阿嚏!这什么玩意儿,净往鼻子里头钻!”
    一旁宋婵体贴地递上绢帕,二皇子接过来把口鼻都掩住,一脸嫌恶的说:“花有什么好赏?听说你前些天得了好茶,快拿出来请哥哥尝尝吧。”
    五皇子显然有些不悦,只说:“二哥不喜(fsktxt…提供下载)欢赏花,就请先进屋坐坐,我陪四哥在这儿转转,一看里景致最好就是这个时候了,过两天柳叶全长出来,就没有这样浅晕如水的颜色了。”
    二皇子赶苍蝇一样挥挥手:“行了行了,你们去吧。”
    潮生跟随在四皇子身后。
    五皇子显然颇为自得,两人一道走,他吟了两首诗,一首咏桃花,一首咏柳。吟诗的时候摇头晃脑,显得大为陶醉。
    这叫一个酸哪。
    潮生觉得隔夜饭都要酸出来了。
    而且她觉得五皇子这诗明显不是现想出来的,十有八九事先做好了,专等这时候拿出来用。
    四皇子面带笑容,好像对美景,还有这诗作,都十分欣赏。
    至于他是不是真的那么欣赏,那就不好说了。
    五皇子邀四皇子到假山上的亭子里去:“从上头看才好,正是红肥绿瘦。”
    四皇子点头说:“好。”
    五皇子十分热情:“四哥当心脚底,这石子还挺滑的。”
    潮生她们穿着裙子,就不便跟着往上爬上了,留在下面等着。
    看亭子上头五皇子正和四皇子说什么,他声音不大,下面什么也听不着。
    四皇子的表情一直没有变过,始终面带微笑,不愠不火,五皇子的神情却渐渐有些变化——像是有些不忿。
    难道他又做了诗,而四皇子这回没附合他?
    显然不是。
    五皇子特意邀四皇子上亭子,把旁人都撇开,一定是有什么话要说说。
    过了好一会儿,四皇子和五皇子才一前一后从假山上头下来,潮生低眉顺眼,只当没看见五皇子不善的脸色。
    果然宴无好宴,会无好会。
    平白的赏个花,也得弄出点是非来。
    不过五皇子过了一会儿,好像自己想通了一样,倒是又和颜悦色起来,午饭时还频频向两个哥哥劝酒,二皇子鼻子眼睛都红红的,不知是柳絮还是花粉什么的东西让他过敏了,宋婵哪还敢让他沾酒。四皇子也不喝,他只说:“这几天功课太紧,酒就免了。”
    五皇子也不勉强,笑着说:“也是,真被罚了,那也难看。”
    一时菜肴摆了一桌子,他得意地指着:“这个,这几个,桃花鱼,柳叶儿汤,这个你们宜秋宫可吃不着,都是我这儿才有的,就拿这园子里的花叶入菜。二哥、四哥,尝尝吧?”
    二皇子哼了一声,偏不去动他说的那两样。四皇子倒是尝了那鱼,点头说:“不错,很有新意,带着点花香,鱼肉嫩得很。”
    其实潮生看来,这菜的做法应该和茶香蒸鱼差不多,区别只是把茶叶换成了桃花。
    二皇子吃得不多,他那副模样活像被人狠狠欺负的小白兔一样,这会儿就是给了再美味的菜肴珍馐他只怕也尝不出味道来。五皇子打量了他好几回,像是要笑,一直忍着。
    “二哥,做弟弟的先在这儿恭喜你啦,娶了妻,又有了栋好宅子。等二哥迁出去搬到新府邸,一定要请我和四哥去好好逛逛。”
    二皇子没精打采的说:“你们爱来就都来吧——反正离得不远。”
    “我可听说了,未来的二嫂也算是德才兼备啊,二哥回有福气了。”
    “有什么福气啊,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嘛。”
    二皇子被过敏折腾的没有好声气,早早就告辞了。他一说要走,四皇子也顺势告辞,五皇子一直送到门口,笑呵呵的道了别。
    转过身来二皇子就问“老五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四皇子笑着说:“二哥何出此言?”
    “切,我还不知道他?吝啬得像铁公鸡似的,搬到这儿又不是一天两天,怎么今天突然想起请我们赏花来了?肯定有什么小算盘。”
    四皇子也不隐瞒,说:“五弟只是说,请我们在父皇面前也多提携他一把,并没有说别的。”
    “你答应他了?”
    四皇子一笑:“这让我怎么答应呢?父皇考校功课时他与我都一样能见着父皇,又有什么话不能当面对父皇说,非要由我来绕这个弯子?”
    二皇子撇撇嘴:“他这个人就是太小家子气。”
    也没有再说什么。


    第78章 受罚
    潮生本来与含熏约好了,让她午后有空过来,把上次没来及教的十个字再教给她。

    算一算,那本册子上的字已经教完了。

    不过在东宫要找本书还是很容易的,潮生打算托小顺给她弄一本三字经》诗经》什么的来,继续教——顺便自己也熟悉认、写繁体字。

    她等了好一会儿,不知不觉困劲儿上来,靠在那儿就打起了盹,结果不知过了多久,膝上放的针线篮子滑掉在地上,啪的一声响,把她从浅睡中惊醒过来。

    含熏还设来?

    潮生推开门看了看天色,又叫过珊瑚吩咐了一声,自己往松涛阁这边来。

    还没进松涛阁的门,远远的小宫女姚翠看到她就摆手。潮生心里一紧,看了她一眼,走到门旁不远的地方。姚翠瞅了瞅,一溜小跑的过来:“潮生姐,你找含熏吗?”

    潮生有些不安:“她怎么了?”

    “她打破了东西,被打了二十下嘴巴,现在还在罚跪呢。”

    潮生愣然:“是……殿下责罪她?”

    姚翠舔舔唇,小声说:“是宋婵姐姐罚的,殿下回来说不舒服,睡了,现在还没有醒呢。”姚翠打量了下她的神色:“潮生姐,要不你……回头再来吧。”

    “她还跪着?”

    姚翠点点头。

    潮生深深吸了口气:“我去找宋婵。”

    姚翠吓了一跳:“可别呀潮生姐,宋婵姐姐今天发了好大的脾气,我们几个都帮着说情了,也没有用。你这样去……可别和她吵起来。”

    “放心吧,我不和她吵。”

    “你也……别说是我说的啊。”

    潮生朝她点点头,勉强挤出个笑容:“我知道,你放心吧。”

    潮生进了门,一眼就看到含熏跪在廊下。春天的穿堂风凉嗖嗖的,她低着头跪在那里,潮生走到她身旁,停了一下。含熏好像发觉了,慢慢把头抬了起来。

    潮生看到她的脸,这才知道她为什么要低着头。

    含熏的脸又红又肿,高高的鼓了起来,整张脸全变了型。

    可见那下手的人打的多么很,嘴角也破了,狼狈之极。

    含熏吃了一惊,刚想说什么,又回头去看,没见着人,才压低声音说:“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潮生问她:“疼吗?”

    含熏嘴角动了一下,可能是想冲她笑,但是这么一动,眉头就先皱了起来。

    “没事儿,不疼。我没事儿,你快回去吧……我,我明后天去找你。”

    潮生心中的怒气慢慢顶了上来。

    “你打破了什么?”

    “茶盘和茶盅,水太热了我失了手……”

    潮生不相信含熏会犯这样的错,她一向稳当。

    “怎么会打破的?”

    含熏说话不是那么利索,含含糊糊地说:“就是失了手呗……你快走吧。”

    潮生反而住里走,含熏忙爬起身来,一把拉住她。

    “你做什么去?”

    “我去找宋婵。”

    含熏急了:“你……你怎么胡涂了,我做错了事,受罚也是应当的。”

    “你是真做错了事吗?”

    含熏用力点头:“确确实实是我打破的,宋婵姐姐罚我也没什么。我罚跪也快到时辰了,你何苦为我去得罪人?咱又不占理。”

    “她就占理了?”打破东西这种事情,顶多是扣月钱,罚跪,掌嘴可不是宋婵一个宫女能决定的——就算大宫女私下欺负小宫女那是定例,可是含熏现在也算是有体面的,宋婵这样说打就打,实在欺人太甚。

    含熏跪得太久腿都不听使唤了,说着话两条腿筛糠似的抖。

    依潮生着,这打破东西的事说不定有什么猫腻。而宋婵借题发挥重罚含熏……“哟,潮生来了?”

    宋婵站在回廊那边,笑眯眯地说:“找我有事么?怎么不进来?”她的目光扫过含熏:“你跪够时辰了?”

    含熏忙说:“没有……”她扑通一声又重重的跪了下来。

    潮生只觉得一口郁气堵在胸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宋婵走了过来,压低声音说:“殿下今天身上不舒坦,还睡着呢。你们在这儿就大声说话,扰了殿下,谁担待?潮生你要找我呢,咱们后面说话去。

    你要是找含熏呢……”她冷笑一声:“那就请改天再来吧。”

    含熏也说:“潮生,你快走吧……”

    她眼中满是恳求的神色,潮生直直的站着,脚像钉在地上一样拔不动。

    她也受过大宫女的欺负,以前在烟霞宫时青镜也找过她的碴,到了洗衣巷也被别人刁难过。在华叶居里,春墨也曾经针对过她——可是事情落到自己头上,她能忍得下去。

    看着含熏被罚,她实在……宋婵的心思谁不知道?松涛阁被她把持得牢牢的,二殿下对哪个宫女多说一句话,她就要想方设法把人整怕整服了才算。

    可含熏一向老实,不是那种掐尖争胜的人,可今天也遇着这样的事!

    含熏焦急地催促,因为肿胀而只剩一条缝的眼里满是惶急:“你快点儿走吧!我的事儿不用你多管!”

    宋婵从鼻子里哼笑:“听见了?这是我们松涛阁的事;你么……”

    姚翠和另一个小宫女过来,迟疑了一下,过来用力拉着潮生:“潮生姐,你就回去吧。”

    潮生也不知自己怎么了。

    她一向很善于忍耐。

    因为这个世界的规则和她原来的世界完全不一样。她必须让自己接受这里的一切,包括这里的不公平,包括自身地位的卑下——都已经是奴婢了,还想要自尊吗?

    她脸滚烫滚烫的,手脚却冰凉。

    姚翠她们半拉半拽把潮生弄出门,姚翠急着说:“哎哟潮生姐,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和那位顶起来了?”

    潮生觉得自己不能开怀,一开口她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你快点回吧,让人看见了不好。”

    姚翠她们不敢多留,匆匆的又进了门。

    潮生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想推门进屋,手直发抖,一点儿力气都不上。

    她慢慢坐在门边,呆呆的望着栏轩上落了漆的一块地方。

    她做不了什么。

    就算她和宋婵吵架,也帮不了含熏,反而会令她的处境更糟。

    潮生发了一会儿呆,用力搓了两下脸。

    她没有发呆的功夫,还有许多事情得做。

    李姑姑很快看出潮生心不在焉,动作明显慢半拍。

    “你想什么呢?”

    潮生低下头。

    “别给我来这套,有话就说。”

    “我在担心含熏……”潮生和含熏的交情李姑姑是知道的:“刚才我去找她,看见她被宋婵罚跪,还打了二十个嘴巴,脸肿得都不能看了……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李姑姑哼了一声:“真没出息,这算什么哪?也值得你这么牵肠挂肚的?罚跪又死不了人。

    潮生抬起头来:“可是姑姑……”

    “行啦,你别这么着,受这么点儿委屈就受不了了?”李姑姑把一盆儿馅给她:“拌匀了,做丸子用。”

    沸生一边拌馅儿,一边听李姑姑说话。

    “你不用想得太严重了。”李姑姑说:“宋婵现在已经今非昔比,要在以前,她出手哪会这么轻?只打嘴巴?只罚跪?她要看着谁是眼中钉,非把那人整得爬不起来,永绝后患才行。

    可是现在二皇子殿下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了,前几年你不知道,二皇子还小的时候,不怎么懂事,那脾气才叫一个坏,宋婵稍一挑拨他就暴跳如雷,小宦官打死的有,宫女打残的也有。你看这一二年有么?”

    “也有挨打的……”不过没有那么严重了。

    打死的没有……打残的,好像也没有。

    “所以啊,二皇子既然渐渐长大了,性子已经比从前好了,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听一句话就动怒。他心里也有自己一前秤,他要看重谁,当然不会只凭宋婵两句话就改变主意了。这么一来,宋婵借刀杀人的手段可不那么好使了。再说,含熏这姑娘……看着挺稳重,模样也顺眼,说话也叫人舒服。她越显得好,宋婵当然就觉得不舒服了。我说你别光听着,干活儿啊。”

    潮生连忙加劲儿拌馅儿:“原来二皇子以前的名声……还有宋婵在里面推波助澜啊?”

    李姑姑说:“嗯,那时候皇子岁数小,好拿捏。现在可不一样了。宋婵也不能把含熏再怎么着,顶多平时找找碴。我想含熏经了这次的事儿,也该学了乖,以后宋婵再找碴子可能也不那么容易——再说了,二皇子这眼见要娶亲,接着就要搬出去了。嘿,到那时候,谁知道谁说了算哪。”

    真的。

    李姑姑不提,潮生都没想到!

    二皇子成亲的日子可不算远了。

    之前也想过,可是总觉得时候还早。

    可是现在一说,可真没剩下多少日子了!

    二皇子一成亲,搬出东宫……那含熏是不是也要跟着一起走了?

    按说会。

    二皇子现在住在松涛阁,不过一个院子,大家住得挤挤巴巴的。可是出去之后,就是一座大的宅子,这点儿人扔进去根本填不满。

    只怕现在伺候的人是要全带走的,毕竟熟悉的用着顺手。然后内侍监会再分派人手,新娘子嫁过来肯定还有陪嫁的人……得,未来只有更复杂,更艰难。

    那么多不同派系的人搅和在一处,大家都想在主子面前露脸儿。混个好位置,多抓点权……李姑姑说的真对,到时候谁知道谁说了算啊。那才叫一个龙腾虎跃,百家争鸣哪。

    含熏应付得来吗?

    李姑姑夸了一句:“嗯,这手劲儿刚好,顺着拌,千万别搅散了,那回来做成丸子就没嚼劲了。你有空担心她啊,倒不如想想咱们自个儿的事。”

    潮生忙抬起头来:“咱们……”

    又有麻烦了?

    李姑姑看着锅里的水慢慢动了起来,翻涌着冒着水花:“咱们倒不用太担心,四皇子是个心里有数的人……”


    第79章 忙

    潮生一夜没有睡好,担心含熏的伤不知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自己和宋婵顶撞之后,宋婵会不会更加为难她。一晚上辗转反复,四更天就爬起身来,洗漱穿衣,去厨房帮忙。李姑姑打着呵欠:“你看看你那眼熬的,喏,把这个贴上。”
    潮生心不在焉,接过李姑姑递的瓜片就填嘴里去了,嚼巴嚼巴,才回过味儿来:“呸,生的。”
    李姑姑笑得直不起腰:“谁让你吃了。”
    潮生也跟着笑了两声,笑完还是一脸愁容。
    李姑姑不知想到什么,也不再笑了,叹了口气:“金二,把水桶拎一边儿去,放那儿是想让谁一脚踢了啊?”
    被点名的人忙应了一声,吃力的把那只大水桶往墙边移。
    “以前我也有个好姐妹……我们的关系,就跟你和含熏差不多。她心比我细,生得也好……”
    潮生顺口问:“她叫什么?”
    “她姓宋,宋九儿。”
    潮生记起来了:“我记得您提过她……”
    就是上回皇帝来的时候。
    “是啊,死了好多年了,埋在哪儿也不知道。”李姑姑重重磕了一下勺子,锅里的蒸气腾起来,她趁空擦了擦眼睛:“殃在看着你们,好像觉得看见当年的我们啦。在宫里头能有这么一个姐妹不容易……我那儿有药,专门活血散淤的,你回来拿去给她,好好儿抹抹,小姑娘的脸要是坏了可不是个事儿。”
    潮生赶忙答应,又向李姑姑道谢。
    “谢我做什么——哎哎,我说你,别拼命填柴,火都要压灭了。”
    潮生捧了药去松涛阁。
    结果今天姚翠看见她可不躲了,紧走两步迎上来。
    这几个小宫女和含熏关系都不错,也没少吃潮生带来的零嘴儿点心。宋婵平时管她们严厉,几个人在背地里都咒她。
    “潮生姐,你来看含熏啊?”
    “嗯,她……怎么样了?”
    姚翠小声说:“她没事儿,歇着呢。哎,你来,我跟你说。”
    潮生被她拉到屋角:“昨天你走了以后,我们殿下醒了,一看含熏罚了跪不挨了打,可给了宋婵姐好大一个没脸。”
    潮生大大的意外了:“真的?”
    “当然啦。”姚翠十分得意,好像让宋婵没脸的人是她一样,清清嗓子,挺了挺胸:“我们殿下指着她说‘她是我的奴婢还是你的奴婢?你这谱儿比主子还大啊!’还说‘你给我出去,我这会儿不想看见你’,宋婵姐当时脸憋得通红,一晚上都关在屋里没出来。”
    二皇子这次怎么……潮生想不明白。
    宋婵这么对待其他宫女和宦官可不是一回两回,也不是一天两天。二皇子以前都不管的,这一回……]
    “我带你去看含熏姐吧,我们殿下说让她歇着,还赏了药给她呢。”
    含熏和另一个姓费的小宫女住一屋里,这会儿屋里只有她一个人,阳光从窗子上透出来,跪在枕头上,含熏还没有睡醒,脸上显然是涂了药的,红肿还未褪尽。头发散在周围,被阳光一照,像锻子一样有着柔和的光亮。
    姚翠小声说:“我出去看着点。”
    潮生跟她道谢。
    她们说话的工夫,含熏手动了一下,睁开了眼。
    “潮生?”
    “你别起来啦。”潮生按住她:“躺着吧,昨天跪了这么久,我不信你腿没事。”
    “嗯……也不严重。”
    潮生坐在床边:“让我看看。”
    她掀起被子,又把含熏的裤腿卷起一些。
    果然,两个膝盖都肿了,不过也已经涂了药。
    潮生用手轻轻触了下:“疼吗?”
    “不怎么疼了。”
    “反正疼你也不会说。”
    含熏微微一笑。她散着头发,看起来气质特别茬弱,脸上未消的淤肿也不显得很难看,反而让她看起来更楚楚可怜。
    “真的不怎么疼,这药是好药,据说这么一小盒子要十几两银子呢。”含熏把床头的药盒取给她看。
    嗯,这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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