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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凤朝阳-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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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想结结实实的叩拜下去,也得看自己头上的凤冠答应不答应啊!潮生可以肯定,她要真敢低头叩拜,这顶沉重无比镶宝攒金的凤冠,铁定会砰一声砸在地下。
    这种时候,她想的却净是不相干的事。
    这间正堂,她曾经在这里跪拜过一次。那是刚迁进新宅子的时候,祭宅神灶神,她当时是跪在外面台阶下的。青砖地硌得膝盖生疼。不象现在,既铺着红毡,又设有褥垫,跪在上头软绵绵的。
    等到礼成,潮生只觉得背上肯定出了汗。
    天气已经暖和起来,今天太阳又好,穿得这样厚,又跪又拜折腾半天,不出汗才怪。
    “这处有门坎......新娘子当心,下台阶儿了......”
    潮生现在完全没有方向感一直到被扶着坐了下来,她头已经快被压得抬不起来了,发根被扯得一跳一跳的隐隐作痛。
    再忍,她可真忍不下去了。
    正这么想着,忽然头上压力一松,潮生本能地抬子一下头。
    眼前已经不再是一片深沉浓烈的红,亮堂堂的。可是眼睛习惯了那红色,现在突然间掀去了盖头,一时间什么也看不见。
    她茫然地怔在那里,听着屋里人纷纷议论着“新娘子真是国色天香”“这郎才女貌,真是天作之合”之类的吉祥话。
    然后模糊的视野中,渐渐有一个人影清晰起来。
    他穿着一身红衣,正朝她微笑。
    潮生忽然就想起从前来。
    那是什么季节?恍惚间记不清楚了。他猜着一把伞从雨幕中走过来,越来越近。身形似乎也是这样,从模糊,渐渐变得清楚。
    那时候他笑了吗?
    好象没有。
    可是管他呢,现在他是笑着的。
    后面又有人打趣:“看看,王爷这娶了新娘子,乐得嘴都合不上啦。”
    诚王爷放下秤杆,笑着抱一抱拳:“见笑见笑。”
    撒帐时潮生低着头,丫鬟和喜娘替她兜着衣裙,染得红通通的花生、和莲子柱圆枣子一起,纷纷扬扬的落下来,撒果的人还笑问:“兜着了吗”,潮生只能轻声:“兜着了。”还有系着彩绦的撒帐钱,象花蝴蝶一样飞过来,落在喜床上头。
    反正人人都得经这么一遭,新郎新娘在这一天,有耍猴戏娱乐宾客的义务。终于把所以流程经了一遍,两位有年纪的夫人和喜娘起来赶人了:“走走走,前头热闹去,让新娘子歇会儿吧。”
    就有不知哪家的女人插了一句:“可是得好好歇着,这晚上还有得劳累嘛。”
    屋里人又笑起来。
    潮生还是低着头。
    等满屋的人终于走了个一干二净,潮生终于抬起头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啊,等等,还有一个人没出去哪。
    四皇子眼里带着笑意,轻声问她:“累不累?”
    潮生诚实地点了一下头。
    “我还得去前头......你把大衣裳去了,洗把脸歇一会儿吧。”
    “嗳。”潮生轻声应着。
    他低下头来:“我会尽快回来的。”
    他暖烘烘的气息,象一只热热的手誓挠她耳朵痒痒的,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四皇子走到门边,又回头看了一眼,朝她笑了笑,才开门出去了。
    芳园她们这会儿也都有些放不开手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乍一到了一个新地方,什么都不熟悉。
    还是许婆婆先上前来:“姑娘,先把冠去了,换件衣裳吧?”
    潮生点了下头。
    芳园上前来,和许婆婆一起,小心翼翼地替潮生将凤冠托起取下,总算解放了她的脑袋和脖子。
    有个带头的,其他人总算知道该干什么了。有的去打水,有的就收拾起屋子来。刚才人多,屋里乱哄哄的。等潮生换好衣裳,洗过了脸,屋里已经收拾清爽了。芳景和芳园两个训练有素,各揪着床罩一角,俐落地一兜再朝中间一抖,刚才洒了一床的彩果喜钱就都被兜了起来。
    “姑娘歇一会儿吧。”
    潮生推开一点窗缝朝外看。
    她知道新房是设在哪一处的,只不过,虽然家俱五物是她选的式样,屋子怎么布置也是按她的意思来的,她却是头一次看到这屋子、这院子。
    新房设在东院里,出了这个门,一条夹道穿过去,就是四皇子的小书房——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与这里,只是一墙之隔。
    许婆婆正归置东西,忽然轻声说:“姑娘,您看。”
    潮生走到屏风后头,许婆婆指着那里摆的衣柜箱笼,其中一口打开了,里面装的是四皇子的衣物和东西。
    潮生并不觉得意外!许婆婆看若她平静的神情,也没再说什么。
    另行打开一口柜子放置东西。
    下章真的洞房哟~~~~~~

    第二〇九章 月色

    白天过得极快,厨房送了饭菜来,领着人来的正是李姑姑。
    潮生从没见李姑姑把自己拾掇得如此精神如此鲜亮过。她穿着一件紫红的衣裳,头发梳得光溜顺滑,进了门笑着行礼,潮生忙伸手拉住了她。
    「姑姑……」
    李姑姑一时也不知说什麽才好。
    潮生已经换下了吉服,现在穿的也是一件大红的衣裳,头发松松挽着。
    许婆婆和李姑姑是见过面的,这会儿倒可算是重逢,两人寒暄了几句,李姑姑说:「厨房预备了一点儿吃食,不拘好歹先垫垫吧。」
    「姑姑想得周到……」
    潮生吃东西的时候,李姑姑和许婆婆两个的目光一起投过来,目光中透着她熟悉的关切。
    可还有些她不熟悉的东西。
    和以前不一样……可是,不同在哪儿呢?
    四皇子回来的时侯,潮生正在摘耳环,这耳环也是沉甸甸的,上头镶着莲子般大的红宝石,坠得两边耳垂打晃。
    她听到外面一连串的声音:「王爷来了。」
    不等她站起身来,四皇子已经推开了门。
    他的衣裳是大红的,脸也是红红的……也许是衣服映的,也可能是因为酒意。
    芳园她们一溜儿的拜下去,四皇子拍了下手,屋里的人知机的都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回来了?喝了多少酒啊?」
    「不太多。」四皇子走了过来,站在她的身後。
    镜子里映出两个人的脸,都红通通的。
    他伸出手,替她摘耳坠。
    他的指尖热热的,但是动作笨拙,又没敢用力,慢慢的弄,好一会儿才拆下一只来。她的头髪散了几丝下来,搭在他的手背上。他拂开,可是头髪顽皮的又滑过来,他就再拂开,如是再三,才把两只耳坠都取下来了。
    潮生可以闻到他呼吸间吞吐的酒气,并不难闻,可是一定喝了不少。
    他把两只两耳坠一起递过来,潮生把耳坠放进了盒子里,盖上盖子。
    他站在身後,手臂把她环住了,手掌就覆在她的手上。
    潮生整个人被他包在了怀里,只觉得背上像贴着一块火炭,火星已经烧到身上来,她心里慌慌地没底,轻声说:「我给你倒杯茶来吧。」
    「好。」
    可是他却没松开手。
    潮生侧过身说:「你坐下歇一会儿。」
    他才顺势松开了。潮生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四皇子接过去喝了,潮生又倒了一杯,再倒了第三杯的时侯,四皇子可不再喝了。
    潮生拿着那杯还等他接过去,四皇子笑了,低声说:「喝不下了。」
    「啊……」
    真的。本来已经喝了酒,哪能接二连三的再灌下茶去。
    「屋子还中意吗?是按你的意思摆的。要是看着不好,回来再重新挪放位置。」
    「挺好的。」潮生声音也轻:「我看见後面箱子里有你的东西。」
    「嗯。」
    「这儿离小书房也近。」
    「是近一些。」他说。
    其他话就不用多说了。
    「你……」
    「你……」
    两人一起出声,又都停住了。
    四皇子说:「我去把衣裳换一换,洗把脸,一身的酒气别熏了你。」
    「嗯。」
    潮生开柜子取了便袍出来让他替换,隔着一道门,听着那边水声淅淅沥沥的,心里刚才的慌乱已经不知什麽时侯平定下来了。
    龙凤烛照得一屋里暖融融的,床已经重新铺好了,一条长长的合欢枕,被子也只有一床。
    她摸着枕头有些出神,手指慢慢滑动,微微凹凸的,精致的花朵在指尖缓缓的延伸绽开。
    四皇子出来,就看见她坐在那里出神。
    「在想什麽?」
    「嗯?我想……这会儿是真的,不是在做梦吧?」
    四皇子在她身旁坐下来:「自然不是做梦。」
    他握着她的手,两人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想起从前的分分合合,只觉得这一刻无比安谧珍贵。
    「我带你看看院子吧。」
    「现在?」
    「嗯,就现在。不用其他人跟着,我领着你瞧瞧。」
    一对新人像做贼一样,悄悄从屋里溜出来。
    「这边院子以前一直空着,咱们的事情定下来之後,我想着你住这里合适,所以让人赶着收拾出来。」
    他们出了院门,夹道两边都是高高的墙,挡住了月光。
    潮生觉得他们两个人简直像两只小老鼠一样,偷偷的在高墙的阴影下穿行。
    「那边就是小书房,回来我让人在院子这边开扇小门,要过去的话走两步出了门就行。」
    「有人来了。」
    巡夜的人从那一边走过来,四皇子拉着她快步绕过墙角,推开一扇门,两人躲在门後,听着巡夜的脚步声向,从门外头走了过去。
    黑暗中,两个人的心都跳得很快。
    ……潮生握紧了他的手。
    明明是明媒正娶的新婚夫妻,却不在新房好好儿待着,跟偷情的人一样躲躲藏藏偷偷摸摸的——
    她想笑。而且也的确笑了。反正这里很黑,他看不到
    「你笑什麽?」
    「没有。」
    「真没有?」
    「真的没有。」
    他的手轻轻摸索着,停在她的脸颊边:「明明就笑了。」
    潮生实在忍不住,肩膀微微颤抖,四皇子也笑了。
    做贼的感觉很新鲜,偶一为之,也不错。
    听着巡夜的人走远了,两人才打开开出来。
    他们围着院子转了一个大圈,潮生对这儿的地势可不如他熟悉,就任凭他拉着手,在安静的夜色中往前一直走,月光投在地下,像是落了一层霜,脚步起落间的影子,就像一个个足印,浅浅的,却没留下什麽痕迹。
    他们又悄悄溜回院子里,新房的窗子上贴着大红的喜字,没人察觉这对小夫妻偷溜出去了一趟。
    等进了屋,关上门,潮生靠在门边,朝外看了一眼,松了一大口气。
    「要是让看见,非说我们胡闹不可。」太丢人,也太不成体统了。
    四皇子凑了过来:「放心吧,就是看见了,他们也不敢说。」
    好吧,他说得对。
    她靠在门边,两人离得那样近。
    她的头微微垂着。他靠得近,她知道。可是她不敢抬起头来,怕什麽,她也不知道。
    心跳得那麽快,像是要从喉咙里跃出来。
    「潮生。」
    她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他的手掌托着她的脸庞,她被动的,把头抬了起来。
    窗子也许没有关严,细细的风不知从哪儿吹来,帐幔轻微的摇晃光影明暗不定,远处隐约的嘈杂与室内的安静交错着,令人不知今夕何夕。
    其实也许并没有风,是她的错觉。
    眼前的这个人,既熟悉也陌生。
    他们曾经朝夕相处,早就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可是现在不一样,从今往後,都不一样。
    她坐在那里,看着他放下帐子。床的里面成了一方小小的,与外界完全隔绝的小天地。
    解开了衣带,衣裳松松的从肩膀上滑落,露出细细的红绫带子,攀在玲珑精致的肩头,大红的肚兜衬着她的肌肤格外白晳晶莹。漆黑的头发披了下来,像水一样柔软。
    他的唇在她的颈项边厮磨流连。
    一瞬间,潮生的呼吸都停止了,头微微的朝後仰,深吸了口气,又无力的缓缓呼出。
    他紧紧抱着她,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
    「灯……」她含含糊糊地说:「熄了灯……」
    他说:「龙凤烛,是不能熄的。」
    「灯……」
    不是龙凤烛,她看到了,帐角还挂着琉璃灯,把一切都映得那麽清楚。
    她伸出手,可是还差着一点,够不着。
    伸出手,扣着了灯,然後把烛蕊捻灭了。
    帐子里顿时暗了下来,绸红的,浓艳的,影影绰绰的人,模模糊糊的眼。
    潮生被他紧紧抱着,呼吸急促起来。
    她以前从来不知道,和自己喜(fsktxt…提供下载)欢的人亲近,是这样一种感觉。
    血液像是被煮沸一样翻腾着,他急切的亲吻她,潮生的头发散开来,他的手指穿插在她的发间,向下一路仔细的抚摸着,一寸都没有漏过。
    潮生胡乱的摸索着,他的头发也散开了,缠在她的指缝间,他的额头是宽宽的,曾有人说这是文曲额颐,代表着这人一定很聪明,而他的眉毛平时看着很舒展服贴,现在摸起来却是毛茸茸的,并不那麽柔软,扎着手有些微痒,他的鼻梁很挺,唇是灼热而潮湿的……
    他忽然在她手指上咬了一下,潮生想缩回手,他却衔住了她的指头,尖细细 的描绘她的抇腹指缘,热,痒,还有刺痛……
    她喘不过气来,他的呼吸也变急促而火热。
    很惶恐,也很坦然。
    然而,痛是一定痛的。
    潮生几乎哭出声来。
    不,她没出声。
    她急促的吻他,像是溺水的人求空气一样寻找他的唇,胡乱的吸吮啮咬。
    也许亲吻真的是能止痛的。
    琉璃灯下面的玉穗子晃动着,发出细细的「叮叮」声音。
    陌生的感觉,陌生的体验,潮生一点力气都没有,因为四周昏暗看不清楚,所以感觉越发鲜明。
    那叮叮的声音静了一会儿,又向了起来,由缓渐急。
    到後来,就像是落了场急雨。
    ----------------
    圣誔节快乐

    第二一〇章 拜见

    据说,初夜比挖个菜窖都累。
    潮生以前听着这句话只是觉得有趣,完全没体会到,这初夜和挖菜窖是怎么被联系到一块儿的。
    现在她明白了。
    这两样都很……嗯,很锻炼腰力?
    嗯?还联想不起来?那请找把锄头,去挖个菜窖试试看,试完,保证就知道了。
    好,扯回原题来。
    初夜过了,一早起来,该是个什么景况?
    阳光,微风,带露珠的鲜花,早餐——还有没刷牙的早安吻。
    嗯,这些是电影中会有的。
    现实中很难有。
    比如,潮生这里就不大可能有,她现在处境是“丑媳妇终须见公婆”。
    这公婆住得还有点远,得坐车去说早安。
    其实不早了。
    皇帝还有朝会,潮生他们拜见皇帝的时候,已经过了巳时了。
    公公么,相对于婆婆来说,往往只是一个符号,他在内宫或是内宅通常并没有存在感,具体的,就象一部叫什么高高挂的电影,里面的男人从头到尾都没让人看见他的脸。
    但这位公公的存在感太强了。
    潮生和四皇子一起,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
    皇帝笑呵呵地说:“起来,起来。”
    看着很和气的。
    皇帝笑着拈着胡子,他和潮生记忆中的样子差不多,从潮生第一次在烟霞宫见到他到现在,说来也好几年了,皇帝却好象一点都没有变过。衣裳还是那衣裳,人也是那个人。
    皇帝完全是了一副和儿子媳妇唠家常的口气:“你们家娶了朕的女儿,又还给朕个儿媳,这要算起来,朕可没有吃亏啊。”
    那是,您是皇帝啊,天底下有人能让您吃亏嘛?
    皇帝很通情达理,还打趣了一句:“你们俩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吧?”
    潮生看看四皇子,然后只能羞涩的点了一下头。
    算,太算了。
    就算不算,皇帝说算,那也一定算。
    皇帝给了一堆赏赐,全是观赏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这些东西一不能吃不能穿,因为有内造记号也不能拿出去换钱——
    接着要去拜见皇后。
    话说,虽然对于潮生来说,皇后的大名如雷贯耳,可是她从来没见过皇后。
    这不奇(提供下载…fsktxt)怪,宫里头宫人宦官没有上万也绝不少于八千,见过皇后的有几人呢?
    潮生忍不住好奇,在去椒房殿的路上问四皇子:“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
    四皇子想了一下才回答:“你见到就知道了。”
    这是什么回答?
    椒房殿檐如凤翼,住着皇帝的正妻。
    从前,这里住的是蔡皇后,现在则是陆皇后。
    潮生想一想,虽然她从来没见过皇后,可是她身边的人,或多或少和住在这里的人都有些关系。她一直的经历,也都和皇后有关系。
    陈妃,四皇子,大公主……
    女官笑着迎出来:“诚王、王妃来了。皇后娘娘和诸位主子都等着呢。”
    潮生深吸了口气。
    拜见皇帝不过是开胃小菜。
    正经的考验在这儿等着呢。
    四皇子轻声说:“别怕。”
    潮生朝他笑了一下。不过她觉得自己这个笑容可能有点发挥失常。因为四皇子安慰的紧紧握了一下她的手。
    两人迈步进殿。
    殿里已经坐了许多人——全是女人。
    正中位置上坐着一个穿大红锦袍的女人。只看服色的话,说不定以有会以为她才是新娘子。
    潮生和四皇子向她行礼。
    陆皇后声音清朗:“快快起来。”
    潮生缓缓站起身来。
    皇后说:“你近前来我瞧瞧。”
    潮生依言朝前走了几步。
    皇后微微欠身,拉起她一只手。
    皇后这只伸出来的手上戴了两枚指套,她的手柔滑细白,指甲涂成了大红色,更显得手白。
    只这一双手,就已经称得上女人中的女人了。
    “这孩子生得好,喏,你们也瞧瞧,和诚王倒真是般配啊。”
    潮生配合的垂着头,抿着唇,一副羞答答的小媳妇状。
    这低头的本事,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又或是将来,还都是派得上用场的。装老实、装害羞……时时用得上。
    刚才抬头时瞥了一眼,她看见了陆皇后的模样。
    无怪李姑姑她们说起时,不管口气如何,都不能否认陆皇后的美貌。
    陆皇后生得的确很美,眉眼描绘得精致而华美,一张脸全然看不出年纪,一眼看过去,让人惊艳,完全想不到她的身份。
    她已经是三皇子六皇子两个皇子的母亲,做了祖母,可是她还是美得如此令人心动。
    是的,她也应该很美。
    不然当时的那些妃嫔、美人们,不会被她一一打败,从从容容登上了皇后的宝座。
    潮生一瞬间又想到了那句话,一将功成万骨枯。
    陆皇后这张红颜背后,不知铺垫了多少人的血泪与白骨。
    这么一想,她顿时觉得身上发冷。大殿里本来就比外面阴寒,纵然有这么多人在,也并不显得多热闹。
    一想到那些事情,那些人,陆皇后的美貌在潮生眼中,顿时褪色。鲜亮的红仿佛血染,晶莹的白好似白骨。
    殿里还有潮生曾经见过的贤妃与贵妃。贤妃穿绿,贵妃穿紫。殿中只有两个人穿红。
    陆皇后,她是皇后。
    潮生是新娘,未满三朝,也穿着红。
    潮生也得向有份位的妃嫔行礼——
    贤妃笑微微的,说话里外透着和气:“快别多礼了。我看这孩子又知礼,又懂事,诚王可不能欺负了人家,要不我们可不能饶你。”
    旁边的人也跟着打趣四皇子,四皇子微笑着立在一旁,那些打趣也好,调侃也好,一律照单全收。
    轮着贵妃时,她毫不掩饰,上下打量了潮生,笑着说:“哎哟哟,看着这些孩子,一个个鲜嫩嫩水灵灵,才发觉我是真老了啊。”
    贤妃嗔她:“胡说,我比你还大呢,我可没觉得自己老。”
    “哎哟,怎么不老?瞧瞧,皇后娘娘都当祖母了,我呢,说不定过两年也抱上孙子了,还能不服老?”
    贤妃只是微笑,没接话茬。
    贤妃生过孩子,只是没能活下来。到了现在这个年纪,也不再侍寝,不会再做母亲,更不会有做祖母的机会。
    宫里头数得上的几位妃嫔都在这里。
    女官一一替潮生引见:“这位是安妃娘娘。”
    潮生礼数半分不错,稳稳的福身:“见过安妃娘娘。”
    “……不必多礼。”
    潮生抬起头来。
    事隔数年,她又一次见到了陈妃。
    这位旧主子,已经变得让潮生完全认不出来了。
    论年纪,她比皇后、贤妃都要年轻。论美貌,陈妃当年也是柔情款款秀美动人的佳丽。可是现在潮生面前的这位妃子,却一脸憔悴苍老,脂粉象是浮在肌肤上头,一点都没能让她看起来有多么动人,反而更凸显了她气色极其不好。
    她看着潮生的时候,目光有些茫然。
    潮生都不能肯定,她把自己认出来了没有。
    应该认得出。她曾经给陈妃梳过那么多次头。虽然过去了数年,可是……她相信陈妃不会忘。
    但是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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