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国术无双-第4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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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辰暗暗冷笑。
　　莫离总以为他的蛟蛇灵魂能挡五阶，在这个世界基本上很难有着对手，却不防一头撞上了苏辰的识海。
　　面对苏辰的五阶三花灵魂，却是实打实的踢到了铁板。
　　一方是速成的刚刚突破领域界限的五阶残魄，一方是独立修练一步一个脚印得来的道家无上三花灵魂，结果如何自然不必多说。
　　更何况，苏辰的脑海之中还有着芯片这个不知什么等级的宝物在镇压一切。
　　在别的地方，或许还有得一拼。
　　在苏辰的灵魂识海中，那就是他的主场，完全不能给他造成什么威胁。
　　“说来也怪，芯片一直寄居于识海灵魂之中，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是跟着，并不去理会肉身和真气有没有变化。”
　　“是不是就代表着，这件宝物也认为灵魂才是根本，真气唾手可得，肉身可以常换，而灵魂方得永恒？”
　　“不对，没这般简单，其中更有着深意。”
　　苏辰脑海里闪过一丝丝念头，却已经无暇细想了。
　　一种巨大的充实感冲击得他的头脑微微眩晕，精神波纹涌向院落四方，向着府外遥遥探去，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鲜明，一切都在心中。
　　那种种阴气，神奇阵法，全然失去作用，回复了院中本来面目。
　　三朵鲜花露珠点点，色泽更显鲜艳，随着黑气散尽，清光体积更显庞大，第三朵花由虚化实，旋转缠绕起来，中间一朵变得硕大挺拔，旁边两朵依微微摇晃，互相嬉戏着，呼应着。
　　四面空间每一颗微尘都清晰可见，似乎还能察觉其中经历的岁月和风雨。
　　“这是掌控，向外掌控身周十丈，向内掌控肉身真气。”
　　苏辰的念头只是一闪，就有一道清光从顶门向着身体冲涮而下，那被黑气污染的真气和肉身，随着这股波纹光流掠过，重新恢复成昂扬向上、生机勃发的最佳状态。
　　他感觉自己的天心剑气，变得更加犀利锋锐，而肉身又强大了三分。
　　每一缕气机，每一片血肉，每一寸筋骨都在眼中纤毫毕现，可以看得出来其中有着细微的缺陷。
　　只待花去一点时间打磨，就可以更进一步。
　　“灵魂达到五阶，三花圆满化虚为实！领域的生成，这是对自身和一定范围内彻底的掌控，立身之地，我为主宰，天地元气听从号令。”
　　苏辰微微凝神，就明白了自己获得了什么样的突破。
　　而且，还有一个好处，他发现，与以前的‘秋风未动蝉先觉’一脉相承，超越了粗糙感应的“不见不闻、觉险而避”，他获得了一种看破的能力，能看穿敌人，看穿自己，看穿某种情况下的危险机遇。
　　只要境界不差得太远，就能一直占据先机。”
　　“原来，国术修练‘觉险而避’的后面一步精神境界，就是‘看破’。”
　　世事纷繁，红尘万丈，最难的就是身在局中，不得解脱。
　　有了这份能力，无论是修练、对敌，都有着极大好处。”
　　“云海听潮悟因果，今日方知我是我！”
　　苏辰没想到自己只是反噬杀死莫离，吞取了一道蛟蛇灵魂，就能获得如此巨大好处。
　　欢喜之中，差点忘却了自己的身外处境。
　　识海内的变幻如光似影，一切变化只是顷刻。他从迷醉中醒转神意向着身外世界探去。
　　先前还感觉迷蒙阴晦的大阵，此时已是再无半点隐秘，巨细无移的映入心底。
　　红玉持剑冲来，离得还远。
　　房间一角聂文臻木然呆滞的神情。
　　聂小倩将落未落的泪珠，还有那已经将要失去生机的肉身，以及身体内部宛若翠玉琉璃般的灵魂……
　　还有一股深沉阴晦的污浊气息，向着自己身体狠狠砸来。
　　……
　　华衣妇人见到莫离被那白衣书生一剑斩灭肉身，剑光撕裂空间，雷霆浩大威猛，面上泛起惊惧就想逃逸。
　　她甚至都不敢去奢望自己的战利品，聂小倩。
　　人在生死关头，首要的做法总是顾及自身。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妇人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眉宇间闪过一丝挣扎。
　　正在这时，她就看到那驭使蛟蛇的青年不知为何，化做光影就冲入了白衣书生的身体之内。
　　而事情就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白衣书生站在原地发起呆来，面上七情上脸，有着明悟、欣然、狂喜之色，显然心思已不在此处……
　　华衣妇人眼神一亮，心里狂喜。
　　“这时候竟然还分心了，真是天助我也！”
　　她想也不想，手腕一抖，一座小巧山岳印状物什向着苏辰打去。
　　上面能看到黑气升腾，枯木老鸦，山脚一片漆黑的长河在滚滚流淌，河内白骨森森，随波浮沉，发出难闻的恶臭。
　　院内所有的阴气死气，随着这小小山峰打出，全被吸噬一空。
　　阴风怒嚎，压得空间都嘎吱吱发出闷响。
　　正要被打中，苏辰就睁开眼来，一道雪亮光芒从眼中射出，那小小山岳突然顿了一顿，快得如同虚影的速度，立即变缓。
　　“这是趁着我跟蛟蛇争锋，无暇他顾之时，进行偷袭……”
　　苏辰心里升起明悟。
　　此时就算不用脑子想，他也能知道这座小小的山峰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要被打中，很可能会有不好的结果发生。
　　可是，在自己的精神领域之中，却完全没有意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四周气流狂卷，府衙之中响起一声剑吟。
　　苏辰只觉得身周四周元气如臂使指，劲气狂飙中，就要一剑挥出，眼前人影一闪，就见一道白裙身影扑到，正正挡在那黑色山峰跟前。
　　也看到一张脸，眼神中有着凄凉、哀伤，后悔和期待。
　　“是聂小倩，这是要为我挡住攻击，并请求事后为她复仇，这傻姑娘……”
　　苏辰惊异得无以复加，心里百味杂陈。
　　“我能挡住，这攻击不算什么啊，你又来添什么乱？”他手上一顿，凝聚的雷霆剑光再也劈不出去。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节外生枝（下）
　　苏辰知道，无论是格挡还是反攻，自己的剑光首当其冲就会斩在聂小倩的身上。
　　以那剑气雷光的极强威力，就算是她练成再强一些的鬼躯，因为先天克制，她必然会当场烟消云散。
　　反而是那座小小山岳印玺的攻击，因为跟聂小倩身上气息同根同源，却只能损及肉身，伤不到神魂。
　　两害相权取其轻。
　　一念及此，苏辰身形如烟般淡去，脚下一点，就飘退十余丈。
　　“轰隆隆”一声震响，地面震荡不休。
　　黑光升腾间，原地就被腐蚀出现一个巨大深坑。
　　聂小倩本就枯朽的肉身，被这股黑光黄水一扑，就全都化为粉末。
　　只余下一袭白裙显得有些虚幻的灵魂，孤苦茫然的站在原地。
　　那华衣妇人也是一楞，显然没想到这个情况，见着此景，再不敢停留，趁着黑气汹涌，只是一抖，身上就脱下一层人皮来……
　　她“咯咯”怪笑着，向前一把抓住聂小倩的鬼身，冲天而起，向着城西兰若方向一闪而逝。
　　“到了这时候，还敢放肆抢人！”苏辰面色一沉，雪亮剑光如同一轮明月，向着妇人斩去。
　　身体如影随行，向前一扑，就跨过院墙，掠过街道，紧紧缀在身后。
　　那黑气黄水阴毒无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是他也不敢去亲身试探自身的肉身承受力，被对方钻了一个空子。
　　心里恼怒之下，苏辰紧紧追在后面，怎么也不肯放过的。
　　何况这鬼女还抓着小倩走人，这还得了？
　　华衣妇人脱下人皮之后，就变成一个云鬓高绾、面色惨白的宫装中年女子。
　　飘行之中身体卷着阴风，其速快捷无伦。
　　她刚刚冲出府衙，就有些得意。
　　心想这次任务虽然一波三折，中间出了一些变故，但事情终究还是办成了。
　　能收到九阴鬼女，主上大势将成，等到鬼门洞开，就能阴山显世，到时换了天地……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逃过追杀，先返回兰若寺，有着树妖姥姥护着，怎么也不可能出事。
　　话又说回来，论及速度，又有什么武者能比得上鬼躯御风呢？
　　一面奔行，她心里就有些快意，突然之间灵魂一颤，就如同许多年前，她初为鬼身处于烈阳之下，那种融化的感觉让她心头狂震。
　　耳边响起轰隆隆炸响，她急急回头一看，就见到一道亮瞎人眼的半月形剑光突斩了过来，锋刃前方缭绕着清光。
　　一种永恒坚固，直达彼岸的意味直映心田。
　　“好厉害的剑术！”
　　妇人面色大变，百忙之中，把那座小小山岳印玺一扔，护住身后。
　　“喀嚓……”
　　剑光炸响，陡然扩大的山岳“滋啦”一声被斩成两截。
　　阴土黄水被清光漫卷，化做一道道淡淡水汽尘灰。
　　而那半轮明月般的剑气，劈开山峰之后，仍然有着一丝闪亮清光，直劈过来。
　　妇人心头大惊，向前急窜，只觉得左边身子一轻，一股透入灵魂深处的剧痛涌入心头……
　　被清光掠过，她那由阴气组成的半透明琉璃鬼躯已经中剑，左臂已被齐肩斩断。
　　往日里被凡间兵器斩断立即可以重新恢复过来的手臂，此时竟然无论如何都生长不出来，生似自己从来就没有过这条左臂，已是从灵魂层面斩去了。
　　她尖叫一声，面色略显灰败，速度变得更快，阴风席卷之下须臾之间出得城墙，向着野地山岭急掠而去。
　　就这般，还是感觉到后面一缕剑气如附骨之蛆，紧紧缀着，却是再也甩脱不开。
　　“这是什么身法，竟然可以追得上鬼体御风之术，太古怪了。”这一刻，妇人憋屈得想哭。
　　后方敌人不但速度快得如同瞬移，最重要的是那道剑光十分古怪。
　　淡薄清光仿佛可以斩断真实虚幻，斩断一些规则。
　　就连阴山土、黄泉水炼制而成的小阴山印也被一剑斩成两半，变成废品，这就太让人心惊了。
　　她甚至不敢回头，只是埋头急奔，右手紧紧抓着聂小倩，时不时的挡在身后，她知道这是自己的护身符了，比小阴山印其实要有用得多。
　　在茫茫阳光照耀之下，一团阴影贴着地平线卷过，以常人肉眼不见的速度飞奔。
　　而在阴影身后二十余丈距离，却有着一袭白影，时隐时现。
　　白衣人影两条腿上有着艳红光点闪烁，踩在草叶之上轻若无物。
　　草不弯，叶不动，奔行之间恍如清风过境，无声无息。
　　路上行走着一个商队，几辆马车被夹在中间，四方都有着精壮汉子保护。
　　护卫首领心头一凉，突然大声高喝：“停下！”
　　随着他的喝声，商队一阵骚乱，有人抽刀执剑，看着护卫首领：“王头，怎么了？”
　　首领大汉呆立张望一阵，脸色十分不好看，说道：“刚刚一阵心悸，好像有什么危险，现在又不见了。”
　　他转头看向四周，就见到四周安静详和，除了自己等人的车队，寂无人声。
　　刚刚下得山岭，有着小草和矮树，并不能挡住视线，也没有发现盗匪行踪。
　　“难不成是我感觉错了？但是刚刚的凉风过体，身体寒冷十分真实。”
　　这首领紧走两步，皱着眉头，突然耸动鼻子，蹲下身躯一看，就见到地面出现细细一条焦黑黄线，那草叶还在一寸一寸的枯萎……
　　他心头大乱，嘶声道：“快快紧赶一程，马上进入金华，不要多问。”
　　这人平日里似乎很有威信，下达命令之后，众人只是遵令疾行。
　　吆喝声，马匹嘶鸣声，给队伍增添了几分惶然。
　　“王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要多问，如果我猜得没错，刚才有高手路过，而且还不止一人，是属于一追一逃的状态，咱们快走，别被殃及池鱼。”
　　“怎么可能，刚刚连半点人影也见不到……”身边的大汉有些不信，却也没有违抗命令。
　　他的声音刚落，就听得远处一声炸雷响起，山峰一侧响起一声冷喝：“剑下留情！”
　　紧接着兵器交击之声传来，地面也微微抖动。
　　众人回头望去，有人声传来，似乎在争论什么。
　　银白火红光芒冲天，过不一会，就见到远远的一处山林树木齐齐摇晃，一声不男不女的笑声直似穿透人心，喀喀尖笑着声浪滚滚传来。
　　“快走，迟恐不及！”
　　这一次，再没有任何人质疑，全都脸色苍白，连吵嚷声都已经消失了，车队以逃亡的姿态，向着金华方向急急而去。
　　……
　　城西转北，绕城而走。
　　苏辰追出二十余里，穿过一个长长斜坡，沿山疾行，就看到远处有一座城池。
　　远远望去，田陌荒芜，人流稀少，城外河流如镜，在这繁华春日里，甚至透着些许幽静。
　　比起金华来，这座城池显得陈旧许多，城门洞开着，也没人守护。
　　他知道，那里就是郭北县，只要跨过脚下山岭。
　　再过一会，就见到山林树木变得更加浓密，地势也变得险恶起来。
　　那道阴风此时速度慢了几分，鼓足余劲，停也不停的朝着山林投去。
　　穿过重重树木，小路延伸而去，远远就见到一座飞檐拱壁，气势雄伟的殿堂耸立远处，还有着一座座白塔插天而起，看上去十分壮美。
　　最惹人注目的，并不是那壮阔的殿堂，而是远处山巅之上，有着一株直插云宵的老树。
　　巨大的叶冠几乎笼罩住小半山峰，无数藤条随着山风飘扬招展。
　　“兰若寺，老树妖……”
　　苏辰眼神一冷，知道不能让那鬼物逃入山林，不然很可能会另生变故。
　　“大白天的在阳光下也能御风前行，这鬼物不简单，非为凡间阴鬼，好在，她还是不能飞得太高，只能贴地疾行。否则的话，我也不用追了。”
　　“追了这么远，也差不多了吧，应该已经适应了新的境界。”苏辰默默感应，身体气血爆发，肉身微微长高了一些，头顶精气直冲顶门。
　　疾行之中，脚下一步踏向空中，轻叱一声：“踏罡！”
　　“啪”的一声震响，山林小路上草叶低伏，他的人影突兀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离着那妇人五丈远近。
　　他吸气凝神，手中长剑划过一道曼妙轨迹，向着前方一剑刺出。
　　剑上微微亮起一丝清光，蕴含着极致灵魂之力。
　　灵魂三花聚顶，顺利突入五阶之后，就能掌控身周十丈一切，但这只是理论上和观念上，实际操作上却远远没有这般简单。
　　这也是苏辰一直吊在身后，不敢全力出手的原因所在。
　　因为他怕自己一剑刺出，没能杀了那女鬼，却把对方手中的聂小倩杀死，那玩笑就开大了。
　　五阶的领域技能一点一滴的融入到本能之中。
　　每一分元气，每一分感知全都融入剑锋，苏辰手中丹青长剑亮起一道银光：“受死！”
　　剑光如游龙，空气被斩出一道细亮银丝，向前缠绕着扭曲着飞行。
　　他有把握完美避过聂小倩，斩落宫装女鬼身上。
　　“好剑法，好杀气，手下留情……”
　　一声粗豪暴喝响起，一道炽亮红芒遥遥射来，灵动威猛。
　　剑尖闪亮着一溜火光，哧的一声就拦截在苏辰剑气银丝之上，两两相撞，齐齐湮灭。
　　苏辰抬头望去，就见到那不远处寺庙前石阶上，站着一个满面虬须，眼若铜铃的中年男子。
　　这人手作剑指挥舞，嘴里喃喃念咒，在他的身前五丈远处，正悬停着一把火焰腾腾，符文密布的飞剑。
　　剑如游鱼，摇头摆脑，似乎长了眼睛一般，直直盯着苏辰全身要害。
　　……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有我无敌（上）
　　“燕赤霞，休得多管闲事，你难道想跟妖鬼沆瀣一气吗？速速让开，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苏辰一看那个大胡子中年人，还有手中那柄御空飞剑，立刻就明白了来者是谁，对他的出手更不意外。
　　在他的印象之中，这家伙做人做事十分自我，不问青红皂白就横插一手的事情，完全做得出来。
　　他看起来象个道士，用的是道家剑术，实际上一身本事根本又是佛家的，行事全凭心意，很少理会什么妖鬼人之分。
　　看不过眼就出手，看得对眼也出手，是不顾场合、不顾立场的典型代表。
　　与其说他杀妖伏魔的名声极大，不如说他最是享受那种御剑乘风起，伏魔天地间的一种救世主般的快感。
　　在百姓的崇拜尊奉之下，燕赤霞偶尔也会对得起自己的声名，他会管一管闲事，那种高尚伟大的虚幻快感让他迷醉。
　　这种人很难搞……
　　如果换做平时，苏辰说不得还会跟他讨论一下剑术，论一下佛道之别，切磋切磋本事。
　　因为他跟燕赤霞在修习武学方面的经历，其实也颇为相似。
　　都是野路子出身，都没有学过正统的道家或佛家传承，一路走来全靠自己。
　　但眼前的这个时机却是不适合的。
　　灵魂三花化虚为实之后，苏辰灵魂心光掌控身周十丈方圆一切，更是向着四面八方辐散而去。
　　他已经察觉到山岭之上有一个庞大的思维被惊醒过来。
　　在这片山岭下面，无数如长蛇般的粗大根系长江大河般急涌而来。
　　山峰顶上，更有千万藤条齐齐摇晃，似乎全部生出灵智一般，穿林过叶，并没有带起多少风声，疾扑而下。
　　若是让那女鬼带着小倩避入山林，或者说再耽搁一会，他肯定就会失去主动，被这数都数不清楚的树根和藤蔓围攻。
　　因此，苏辰开口就扣了一个大帽子，说燕赤霞跟妖鬼勾结，在此拦路是居心不良，也实在是想要抢一抢时间，让对方反省自身，暂时不要动手，等到他救人成功，离开此处再说。
　　硬拼一招之后，苏辰也发现了，那大胡子的一般功力很是不凡。
　　尤其是其独门御剑术，十分难缠。
　　他竟然可以操控飞剑游弋进攻，四面八方倏忽来去，无孔不入，没有死角。
　　那妇人也感应到了地表下面的异动，脸色先是一喜，紧接着就向燕赤霞求恳道：“道长，妾身母女二人途经金华，就被这宁文靖无故截杀，还望道长援手，斩此恶徒。”
　　“宁文靖？”
　　燕赤霞仰天哈哈笑了一声：“这名字我也听过的，最近传得沸沸扬扬，说金华出了个狂徒，不但藐视朝廷官府，还随意欺压商绅士人，在城中作威作福，崂山道都被逼得退避三分……”
　　他冷笑一声，空中舞动的飞剑却没有收回，剑上焰光更盛三分。
　　人的名，树的影，这些日子苏辰的名气传得很快，在金华地界，想听不到都难，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弱鸡。
　　尤其是两人刚刚对了一剑之后，就更是明白，眼前的白衣书生是个劲敌。
　　不过，越是如此，他就越不可能示弱，否则传将出去，天下人还不当他燕赤霞怕了？
　　“年轻人，把剑放下，好好的说清楚这事的来龙去脉……谁是谁非我自有分辩，还望你不要自误。”
　　这话铿锵有声，配合着那把伺机待攻，锋锐无比的飞剑，有着极强的威慑力。
　　在燕赤霞的心中，无论对方有着什么样的凭恃，此时都得安份下来，老老实实的分说个清楚。
　　这话没什么毛病。
　　他前半生身为武者，投身朝廷官府，尊奉律法，对苏辰这种目无王法者十分不待见。
　　待到家里突生变故之后，他心中郁郁，心道什么都靠不住，一切还都得靠自己。于是遍访名山，求道拜佛，希望获得一身本事，扫平世间妖氛。
　　可惜的是，一个年纪太大，心怀戾气的三十余岁的中年，在佛道门派眼中，却是没半分培养的价值。
　　无论他怎么求恳，都没有得到想要的。
　　一腔激愤之下，燕赤霞就变了方式。
　　他四处寻找遗迹道场、荒废寺庙，并且从一些故纸堆里获取道藏佛经，终于有了收获。
　　在一次探险之时获得了半部剑经，于是勤苦修练，从不懈怠。
　　十年之后，行走四方，天下扬名。
　　可以说，除了一些佛道高人、鬼王大妖他不愿去招惹，其余人等，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见到苏辰追杀女鬼，占尽了上风，还穷追不舍咄咄逼人，燕赤霞自然是看不过眼的……
　　这些年来，他见过的妖鬼太多，有善有恶，更有专心修行不问世事的纯真货色，眼光早就超越了种族之别。
　　见到看不顺眼的人类，他会挥剑斩掉。
　　见到看得顺眼的鬼类，伸手救助也没什么奇怪。
　　两人对峙片刻，只是寥寥两句，就已说僵了。
　　在苏辰心里，这大胡子太过不知好歹，难道是在山野之间呆久了，脑子坏掉了？
　　树妖就要攻到，他还在讲什么好好分说，似乎还想学一下清官断案的桥段。
　　他哪来的面子。
　　“小倩，动手！”
　　苏辰一声清喝，根本不去理会燕赤霞的自说自话。
　　本就一直低伏着头，被妇人紧紧抓在手中控制的聂小倩闻声动了起来。
　　因为被小阴山印一击毁了肉身，小倩只剩下琉璃般透明的鬼躯。
　　身体虽是纯净无暇，气息却是极其微弱，实在没有什么威胁。
　　甚至于那宫装女鬼，也都忽略了小倩手中其实是有着武器的。
　　那片被苏辰灌输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