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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皇书-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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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希望公主能成全。”韩烨一身布衣,淡淡开口。
莫霜皱眉,“太子殿下,你可知道明日陛下接见我与东骞三皇子,赐三国国婚后,你就能从宗人府出去,东宫之位也会安稳,你们大靖的朝臣也不会有半句闲言。”
“孤知道。”
“那殿下为何还要放弃这桩婚事?”
不远处的帝梓元听见这句话,微微一怔,立直身子朝铁牢望去,只看见莫霜一脸惊讶的表情。
韩烨笑了笑,并未回答,只言:“请公主成全。”
莫霜瞅她半晌,“韩烨,值得吗?韩帝两家血仇难解,靖安侯君或许这一世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你这样做,值得吗?”
铁牢里的韩烨突然朝帝梓元的方向望了望,随即笑道:“公主说笑了,只不过是因为孤喜好的女子非公主这般的,所以才会拒绝这桩婚事,与靖安侯君无关。”
莫霜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算了,我也是一国公主,你不愿娶,我也不会强嫁于你,失了我东骞脸面。明日宴会上,我会向陛下进言,取消这桩婚事。若要两国交好,让我大兄娶你宗室女子为妃也不无不可。”
韩烨诚心诚意朝莫霜道:“多谢公主。”
莫霜藏起眼底的遗憾,豪爽道:“殿下不必如此,我欠你一命,如此也是应该。怕是等不到殿下出宗人府我就回了北秦,日后恐难有再见之日。殿下还请珍重!”
莫霜说完,一鼓作气拱拱手转身走了。她行了几步,瞧见帝梓元,笑了笑,摆摆手算是见礼。
过了一会儿,石阶尽头的牢房里,韩烨听见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回转头。
帝梓元一身浓墨晋衣,立在铁牢外。盯着韩烨瞧了半晌,她从身后掏出两个酒瓶,“陪我喝一壶?”
韩烨眼底露出些许笑意,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酒瓶碰了一下,靠着铁栏直接坐在地上,扬眉,“这女儿红不错,至少藏了十年。”
帝梓元笑笑,一撩下摆也坐了下来。她喝了一口酒,朝四周打量一眼,“宗人府还挺安静的。”
“是啊,怕是全京城就属这最清净了,你也想进来住两天?”
“我的靖安侯府舒服得很。怎么?你真不想出去了?连北秦的婚事也一并拒了。”帝梓元挑眉。
韩烨靠在铁栏上,灌了一大口酒,“歇几日吧,这里自在。”
“你怎么知道陛下定会放你出去?”
韩烨朝她指了指,“不放我出去,待父皇百年之后,大靖的天下就要改姓了,他可舍不得。”
帝梓元失笑,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开口:“那日在明王府,你知道那些话我是说给帝承恩听的。”
“梓元,你也是说给我听的,你确实想要大靖江山。”
“为什么不告诉陛下?”
韩烨沉默下来,又灌了一口酒。
“为什么当初故意将张坚送到长青手中,为帝家作证?”
“为什么在重阳门前斩了左相?”
“为什么要自囚于宗人府?”
帝梓元一声声地问,韩烨半句不答,牢房里格外安静。
“你不是喜欢问人原因的性子。梓元,你猜猜,为什么?”
帝梓元被韩烨突然盯住,一时有些怔然。“罢了,已经发生的事,你不愿回答就算了。”
她站起身望向韩烨,“韩烨,你仍然会是大靖太子,但我不再是朝廷的靖安侯了。”
韩烨神色动了动,握住酒瓶的手一僵。
帝梓元沉眉,突然话锋一变,神色凛冽,“将来我必取大靖天下,拿回我帝家荣耀。从今以后,韩烨,我是晋南王帝梓元。”
不受于朝,自封为王,帝家这是要反了。他们之间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韩烨定定瞧着她,大灌了一口酒,“我知道。”
帝梓元移过眼,声音有些遥远,“那日你在靖安侯府告诉我你不愿意再护着我,我其实更高兴一些。韩烨,韩家欠我,你不欠,以后你不要再为我做任何事,我们这一辈子恐怕注定是死局了。”
她将喝空的酒瓶扔在地上,起身朝外走去。
韩烨也没拦她,只静静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
远走的脚步突然顿住,帝梓元的声音传来:“韩烨,我的决定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以前不会,将来也是。所以不要对我留情,你留情了,输的不止是你的命。将来江山易主,韩氏皇族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说完朝外走去,不一会儿,墨色的身影消失在牢房尽头。
隔了很久,韩烨仍然保持着这个姿势,他望着帝梓元消失的方向,神情默然,最后只轻轻回了一声,“我知道,梓元。”
一直清醒得比谁都看得清,你早就不是当年无忧无虑的帝梓元,而是执掌晋南的王者。
我一直在等着这一日,下次相见,不知光景如何。
梓元,你要珍重。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淇宝宝姑娘的地雷!
131韩子安(一)
三十年前,云夏之上群雄逐鹿,英雄辈出,以北方世族之首韩家韩子安为甚,隐有一统北方广裘之地的大势。天下一众豪杰中,十五岁之龄三退水寇守护南疆安宁的晋南帝家世女帝盛天横空出世,短短三载,名闻天下。
因群雄混战中原,尚无一家能驱兵晋南,虽帝盛天名传天下,却无人得知此女之容。
只是有人笑言,能担此名者,天下少有,想来定是不凡。
苍城地处晋南中原交界之地,古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自云夏大乱后,庄家霸占此城已有十来年。此城为缓冲之处,南北群雄轻易不犯,是以保得安宁。
三日后是苍家三少成亲的吉日,这位嫡出的小少爷庄锦是老城主庄湖五十上下才得的幼子,平日里疼得如珠如宝,年十七,今日的婚礼隆重而热闹,老城主广邀南北群雄,大摆筵席三日。
新娘子叶诗澜出自苍城寒户叶家,门第虽不富贵,在附近几城里却有些名声。这姑娘刚满十五,生得清隽秀丽,懂些文墨,近一年来隐有几首诗画流出,得了不少文豪赞赏。听说新娘子的兄长叶丛和庄锦有些交情,一次庄锦登门拜访,偶见叶诗澜,一见钟情,折服其文采之下,不顾门第之别,硬是闹着上门求娶。庄湖老来得子,见叶诗澜出身还将就得去,便无奈答应了这门婚事。叶家从天而降一门贵亲,自此飞黄腾达,自然没有不应的理。
作者有话要说:三十年前,云夏之上群雄逐鹿,英雄辈出,以北方世族之首韩家韩子安为甚,隐有一统北方广裘之地的大势。天下一众豪杰中,十五岁之龄三退水寇守护南疆安宁的晋南帝家世女帝盛天横空出世,短短三载,名闻天下。
因群雄混战中原,尚无一家能驱兵晋南,虽帝盛天名传天下,却无人得知此女之容。
只是有人笑言,能担此名者,天下少有,想来定是不凡。
苍城地处晋南中原交界之地,古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自云夏大乱后,庄家霸占此城已有十来年。此城为缓冲之处,南北群雄轻易不犯,是以保得安宁。
三日后是苍家三少成亲的吉日,这位嫡出的小少爷庄锦是老城主庄湖五十上下才得的幼子,平日里疼得如珠如宝,年十七,今日的婚礼隆重而热闹,老城主广邀南北群雄,大摆筵席三日。
新娘子叶诗澜出自苍城寒户叶家,门第虽不富贵,在附近几城里却有些名声。这姑娘刚满十五,生得清隽秀丽,懂些文墨,隐有几首诗画流出,得了不少赞赏。听说新娘子的兄长叶丛和庄锦有些交情,一次庄锦登门拜访,偶见叶诗澜,一见钟情,不顾门第之别,硬是闹着上门求娶。庄湖老来得子,见叶诗澜出身还将就得去,便无奈答应了这门婚事。叶家从天而降一门贵亲,自此飞黄腾达,自然没有不应的理。
三月时间,定亲下聘成婚一气呵成,转眼便近了大婚之日。庄湖早发请帖,因苍城地势得利,不少雄踞一方的豪杰少不得要走上一遭,是以这几日城中热闹非凡,敢横着走路的生面孔更是不少,连带着城里头的客栈也人满为患,一金难求。
海蜃居是苍城头号客栈,相较于其他客栈的鱼龙混杂,此楼位于城南,格外清幽雅静。无数搬着银子举着世家旗号的马车在门前车水马龙,都只被一句“早在月前就被人定下了”的话给打发了。不少人费了老力也寻不出哪家如此阔绰,便一日日等着那摆阔的大爷出现,哪知临近大婚,却无人出现在大门处,让人好生失望。
韩子安在院子里练了半个时辰的剑后去了二楼临窗处小憩。
他如今权握北方近半之地,一个苍城幼子的婚事无需他亲临,只是苍城这一城生生将南北两方隔绝百年,他对中原以南之处有些好奇。近来无兵事,他便易装前来,以他如今的身份,终究有些冒险,他便混在了送礼的队伍里,并未告知庄家。
此处是海蜃居后堂二楼,不比闹市,临的只一僻静小街,街上青松直挺,景致不错,颇为怡人。韩子安本不是个附庸风雅的人,坐在此处也生了抿茶闲坐之心。
一个二十多岁身材清瘦面容阴柔的青年立在韩子安身后,见他神情缓和,悄悄吐了口气,眼底有些喜色。
这是他头一次为主子办事,幸得未坏了夫人的好意。
他名唤赵福,云夏大乱后自前朝宫中流亡而出,被韩家主母救下,安排在大少爷身边为奴。因他谨小慎微,在宫中耳濡目染,善外事,主母对他高看一眼,便逐渐将各府迎来送往之事交他安排。这次本是寻常送礼,哪知一直驻守将营的主子竟生了来苍城的心思,才让这次差事变得烫手又重要起来。
这是一次机会,若得了主子青睐,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虽赵福是个阉人,却也有些壮志。
他暗自心喜之际,窗外陡然响起一阵怒骂,在宁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赵福端着茶壶的手一抖,忙不迭朝下望去。
小巷尽头一户人家的门从里头打开,一个少年被家丁强行推搡出来,摔倒在地。家丁们盯着少年的眼底满是不屑,面上有些嘲讽。少年几次想从地上站起来,皆被家丁踹倒在地。
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从门里大模大样走出来,身着锦缎,瞧上去斯文,面容却是十足的傲慢。他看着地上的少年,手中折扇一合,倨傲道:“宁子谦,你别给脸不要脸,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居然还敢登我叶家的门。”
叶丛手一挥,一旁的下人忙不迭递上一个布包,他往地上扔去。布包散开,几个银踝子滚到少年身边。
“这些银子够你再娶一门亲了,也免得你砸锅卖铁去讨媳妇。若再敢生那非分之想,别怪我不念往日之情。”叶丛说着一拂袖摆就要进门,却被人突地唤住。
“叶丛,何为非分之想!半年前我已向你叶府递了婚书,你也应了我和诗澜的婚事,如今怎能将她另行婚配!”少年清越的声音在叶府门前响起,虽是气急,却也有理有据。
海蜃居上的韩子安原本只是一场看戏的心,此时倒有点意外。偌大个苍城,这几日有婚事又姓叶,倒也只有一家,想来便是庄家定下的姻亲。
但比起叶家,那有着清越儒雅之声的少年更惹得他好奇。
赵福见韩子安眼底来了兴致,心底一宽,上前添了热茶,立在一旁也看起好戏来。
叶丛显是被抓住痛脚,他朝大门四下看了一眼,见空荡荡的无人,眉头紧皱朝那少年喝去:“什么婚书,只是你这小儿随便写的一纸书信罢了!”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薄纸,夹在指间晃悠,“虽是写了几句议亲的话,你当初连姓也不曾写上,只留了个名讳,我不过是受你诓骗,随意应了几句,谈何定亲!”
叶丛说着拿出个火折子朝手中的信函点燃,少年刚要朝前扑,便被家丁拦住了。
待那信函被烧得只剩片缕,叶丛才洋洋得意朝少年一指,“如今你肯死心了?快些拿着银子走人……”
“我要见诗澜。”少年抬首朝叶丛望去,声音格外坚定,“庄家的婚事是你定的,诗澜定不会答应。”
叶丛瞅了少年一会,笑得格外高深莫测,展开扇子摇了摇,“宁子谦,你一介无亲无故的寒门子弟,凭什么和庄家嫡子争婚?诗澜就是眼睛瞎了,也知道该怎么选,如今可是乱世,难道她要跟着你落魄一生?原先我看你有几分才华,收留你在叶家,哪晓得过了半年你回来还是这么一副寒碜模样。实话告诉你,这门婚事是诗澜自己应下的,你早早离去,莫再上门自讨无趣!”
少年身子一僵,出口的声音不可置信:“不可能,诗澜怎么会嫁给庄锦,她亲口告诉我会等我回来……”
叶丛叱一声,眼底露出几许轻蔑,懒得再理这少年,挥手:“把这架走,免得在这撒泼,败坏我叶家名声!”
叶家其实在苍城不过一小门小户,若不是攀上了庄家,还真没几个人识得。如今倒也讲究起名声来了,真是有趣儿。
少年显然是个死脑筋,全然不肯相信心上人背弃,顾自往里冲。他年纪尚轻,虽会点拳脚,却敌不过膀宽腰粗的家丁,不过片息就被摔倒在地,受了一顿饱揍。
但他显然是个有骨气的,即使被围在墙角群殴,却只咬牙受着,不肯哀求半声。片刻后,隐有行人从小巷而过,听得这里的声响,慢慢围拢过来。
门口立着的叶丛面色一变,将家丁挥退,喝一声:“宁子谦,今日我便放过你,他日你再出现在我面前,休怪我不念旧情!”
说完叶府大门一闭,一众人全退了进去。只剩墙角伤痕累累孤零零躺着的少年。
围拢的百姓看没了热闹,也不想得罪叶家,观望了一阵便离去了。
海蜃居二楼,韩子安抿了口茶,说出的话颇有几分意味深长:“庄家这回结下的亲家倒是有些意思。”
赵福耳朵一动,添了点热茶,凑上脸说了两句:“主子,听说叶家的小姐娴雅温顺,素有才名。庄城主这才没有计较门庭,允了这桩婚事。”
“是吗?”韩子安转了转手上的青瓷杯,不置可否。
“如今看这架势叶家小姐早有婚配,倒是可惜这小哥了。”赵福叹了一句,难得韩子安不动如山地坐着观了整场戏,他心底踱了踱,小心翼翼问:“主子可是要插手?”
“不必。这少年丢了这门婚事,未必不是件好事。既是看见了,你拿些伤药下去。”韩子安淡淡摆手,话到一半却收了声,目光一凝朝楼下望去。
那缩在墙角的少年不知何时起站了起来,他满身是伤,行到叶府大门前,盯着那堆被烧掉的纸屑。他蹲下身将灰烬拨开,那封薄薄的信函只剩下一角,少年沉默半晌,将碎角拾起,捏在了手里。
他立起转身,身形有些踉跄,扶在门口的青石墙上。
这还是韩子安和赵福初见少年的容貌,一时皆有些惊讶。
这少年生得着实俊逸非凡,且带着一股子清冽之气。韩子安诧异的是少年脸上的一双眼,尽管刚才受尽欺凌,眼底虽有不忿伤感,却格外温和,不带半点暴戾怨愤之意。
韩子安自问以他如今的心性若遇此等事,怕也难做到如此。
这少年着实有趣,他挥挥手,不容置喙地吩咐:“把他带上来,去请个大夫。”
赵福一愣,低声应是立马下了楼。
茶盅里尚留热气,音音袅袅飘散在窗边。韩子安此时尚不知,他这一句话,改变了云夏此后三十年的命途。
有些事,果然是注定的。
果然人一懒散就不想动,天冷,真的很冷啦。
132韩子安(二)
少年蹒跚着朝巷外走,被赵福拦在了小巷中间。韩子安看着少年沉默半晌跟着赵福上了楼。
片刻后,脚步声在身后木梯处响起。
少年清越的声音传来:“多谢世兄赠药,但无功不受禄,子谦拜谢。”
一旁的赵福心底一怵,暗道不好:他家主子一看便是出身不凡,且年长十几岁,这少年的一声“世兄”着实胆大!
韩子安眉一扬,回转头,嘴角的弧度挑得更高。
温润沉淀,翩翩少年。一身布衣,却掩不住灼华之态,难怪那叶丛半年前有意将叶诗澜许配于他。凭他这身神态举止,细细雕琢,他日必成大器。
只可惜,即便再如何人才风流,出类拔萃。一己之身终究比不过雄踞一城的庄家这块金字招牌顶用,叶丛大抵便是如此想,才会将这少年毫不犹疑地舍弃。
“看你衣衫遍尘,想必是得闻消息匆匆而来。现在一身是伤,又不肯受叶家的银子,难道要拼着这股硬气损了身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家中长辈得知,岂会安心?”
韩子安是什么人,二十岁执掌三军,久居上位,气势慑人,兼之这一番说辞又合情合理,谁听了都受用。
宁子谦见了韩子安的气度,亦是一怔,意外后不慌不忙行了半礼,道:“世兄说得是,多谢世兄赠药。”
宁子谦这时候也知道称呼韩子安略微不妥,这人浑身上下的气势一点不比他家里几位长辈弱,可他向来在族中辈分大,刚才只望得背影,一时误了口,此时倒不好换了。
韩子安一摆手,赵福低眉顺眼地下去请大夫了。
宁子谦满身尘土脚印,脸上犹带着青紫之色,站在韩子安面前却不卑不亢。
韩子安暗自点头,见他背脊僵硬,知道刚才定是受了伤,朝对面一指,“我没这么多规矩,你年纪虽轻,叫我一声世兄我也能受,坐吧!”
几句熟络的话一出,韩子安自疆场里的不拘便带了出来。宁子谦也不尴尬,坐了下来。他正好朝窗外一望,见斜对着叶家大门,便知刚才一幕被人尽收眼底,面上不免带了些许讪讪,有些发红。
韩子安见他望着叶府的院落发愣,抿了口茶,开口:“小兄弟还想入叶府一问究竟?”
宁子谦回转头,颔首:“就算叶丛悔婚,只要诗澜不是自愿,我就不会放弃当初于她的承诺。”
韩子安难得纡尊降贵给他倒了一杯温水,道:“你既然和叶家有婚约,只需拿出婚书,请来立婚的媒人到庄家走一遭,庄锦就算不愿,庄家执掌一城,也落不下强占他人新娘子的口实,以庄城主的为人,必会退了这门婚事。”
宁子谦苦笑:“世兄有所不知,半年前我途径苍城,身上盘缠用完,正好瞧见叶家延请西席,便在叶家为几位启蒙的小公子当了三个月老师。”
韩子安心底微微一动。宁子谦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本就是个半大的小子,叶家就算是小门小户,好歹有几分薄名。他们肯心甘情愿花银子将宁子谦请入府,说明宁子谦是真的有本事。
“诗澜好学,我在叶家授课时教过她几堂诗词……”宁子谦顿了顿,挠挠头,眼底有些少年人隐秘的羞涩,“她性子温婉,恭谨顺良,我倾心于她,三个月后离开叶府时主动向叶家提亲,叶家老爷和叶丛俱答应了。”
他们自然会答应,像宁子谦这样的少年才俊,若韩子安有闺女,也愿意交付于面前的少年。
宁子谦眼底的喜悦期待渐渐褪去,垂下眼,清瘦的面容微沉,“当初我只是匆忙留下一封简单的婚书,并未请媒人。他们若是不认,我也无他法。这门婚事是我私自定下,并未问过家中长辈,这半年我归家劝说长辈允下婚事,哪知……”他叹了口气,“还未劝下长辈,诗澜要嫁进庄家的消息就传到了老家,长辈震怒之下,更是不许,我便……”
“你便独自一人匆忙赶赴苍城,想问个明白。谁料叶家翻脸不认,将你驱逐出府,肆意伤人,还烧毁了婚书?”韩子安抿了口茶,慢悠悠接道。
宁子谦停住声,沉默地颔首,并未因为自己丢人的事被韩子安尽收眼底而羞愤,只是眼底隐隐的不甘钝痛却浮了出来。
到底年少,热血当头,又是头一个想娶回家的女子,这种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忍不下来。
“你打算如何做?看来你是不打算放弃这桩婚事。”
宁子谦倏地抬头,眉头紧皱,“叶丛和叶老爷是允下了婚事,但诗澜一娇弱女子,不能违逆父兄之意,我会见到她,若是这桩婚事并非她自愿……”宁子谦长吸一口气,一双眼格外坚定,“我会带她离开。”
韩子安挑挑眉,并未阻了少年见心上人的一腔豪情。
此时,楼梯口脚步声响起,赵福带着大夫匆匆而入。
“主子,大夫请来了。”赵福先向韩子安行了一礼,然后将大夫领到宁子谦面前,“宁公子,后面有厢房,请跟我来。”
宁子谦身上被踢了不少瘀伤,自是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就医,点点头跟着赵福去了。
半刻钟后,赵福快步返回,见窗边坐着的韩子安没露不快,舒了口气,替他又添了杯茶,低眉顺眼道:“主子,大夫说宁公子伤了背上的筋骨,不是轻伤,好在没伤到肺腑,养上个把月就痊愈了。”
韩子安眉头一皱,难怪刚才宁子谦身形缓慢,想来是倔强,不想让他瞧出伤势来。他朝叶府里望了一眼,“这个叶丛手段倒是不轻,出手如此辛辣,想必是想阻了后患,怕三日后的婚宴横生枝节。”
“奴才看宁公子性子倔强,怕是不肯放弃这门婚事,主子打算帮他?”韩子安从不做多余的事,既然收留了宁子谦,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出乎赵福意料,韩子安端起茶杯,摇头,“不用我出手。”
赵福一怔,有些不明。
“赵福,你看这少年如何?”
韩子安突然发问,赵福略一迟疑,回:“主子,奴才看宁公子谈吐不俗,不像是寒门小户,怕是有些家底。”
韩子安笑笑,伸手轻叩在桌上,“他刚才进门,随口之下唤的是“世兄”,南方大族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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