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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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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儿柔儿告退出门,刚到门口就撞上白黎和莲儿。
“昀表哥今日好慢,让黎儿好等。”白黎微微一笑,提着裙摆缓缓走向楚怀昀,她眼眸带笑,步步生莲。路过月悉华时故意和她贴着身想撞上她,却被月悉华不动声色地闪开。
“黎儿今日不是在府中参加宴会吗?怎么还有空到王府来。”楚怀昀呷了一口茶水,不甚在意地说。
白黎收回不满的神色,看到楚怀昀便喜笑颜开,快走两步贴到他的身上:“昀表哥难道不想让黎儿来吗?黎儿本想亲自来请昀表哥到府中参加宴会,可是昀表哥却进宫里去了,黎儿无奈只能在府中等着。”
她说着,眼眸一闪,娇笑道:“昀表哥,今日黎儿在府中多靠月侍卫的照顾,月侍卫还邀请黎儿一起用膳,黎儿想好好谢谢月侍卫。”
“哦?”墨黑的瞳眸光芒流转,煞有兴味地望向月悉华,“看来月侍卫很喜欢本王的表妹。”
接收到他兴味的眼神,月悉华垂眸后退一步,躬身道:“这是悉华该做的。”眼眸无意地瞟向倚在楚怀昀身上的白黎,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笑在唇边漾开,这个少女果然不简单,一两句话就挑起楚怀昀的疑心。
“昀表哥,今日为什么这么着急进宫,是出了什么事吗?”白黎见好就收,又娇柔地腻在楚怀昀身上,男人墨黑的衣袖衬得她面颊更加莹润白皙,清丽非常。
男人微微一笑,让柔儿搬了椅子过来,温和一笑:“黎儿坐下说吧,今日倒是无甚大事,皇上谈了些与黎儿的婚事罢了!”
果然还是你了解我
“真的?”白黎惊喜地睁大眼睛,眼眸一转,又娇羞地垂下头,“皇上有些心急了,还是等昀表哥出征回来再说吧。”
柔儿给白黎搬了座,同情地望了一眼站在堂中的月悉华,心有戚戚。
“王爷,悉华先退下可好?”月悉华躬身说道,眼眸含笑,虽然她知道楚怀昀不会娶白黎,但是让她眼睁睁看着两人打情骂俏她还是会在意的,与其站在这里倒不如回小院去逗逗王强。
她说完,望向楚怀昀墨黑的眸中,那双眸子深邃异常,带着笑意。见男人并不出声反对,她转身就往外走,行动间很是闲适,那股雍容的气度让人不由侧目。
楚怀昀笑得意味深长,在月悉华刚踏出门的时候才出口笑道:“到了用膳的时候,悉华要往哪里去?到本王身边来,本王有话要问你。”
“昀表哥……”白黎温柔的一笑,“黎儿想和你独自说会儿话。”她面容姣姣,眸光烁烁,却有一丝阴狠从眼底滑过。
月悉华转身挑眉,谁说这世间最捉摸不定的是两厢厮守,在她看来,最捉摸不定的,该是像白黎这样的少女的心思才是。
楚怀昀自然没有理会白黎的话语,依旧让月悉华随侍身旁,言语间的宠爱比平日更甚。
挑了个空闲的时候,月悉华趁机凑到楚怀昀耳边轻笑道:“王爷此举,是想气走白小姐,还是想让白小姐除掉悉华呢?”白黎看她的眼神不是看一个得宠侍卫的眼神,而是在看一个女人,一个和她实力悬殊很大的情敌。
那美眸一转间,像是恨不得将她绞碎一样。
一抹温柔的笑意漾在男人脸上,他侧首在丽人脸上偷个香,惹得月悉华脸上娇红:“悉华说呢,以悉华的聪慧怎会被她一个小丫头难住。”
“是吗?王爷还真是高看悉华,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若是哪天悉华一个不留神在白小姐手里栽个跟头,王爷就不担心?”她促狭地笑道,眼眸流转,却不像平日一样沉静,眸中隐隐有波涛暗涌。
“悉华不会。”楚怀昀抿一口茶,放下茶盅侧头深情地望着身边的丽人,“而且,我怎么舍得。”
月悉华浅笑,他即便是舍得,她也不会让他如愿的,一个白黎,她还不放在眼里。忽而莞尔一笑:“若是悉华误伤了白小姐,那可如何是好?”
“随你。”魅惑的笑容在楚怀昀唇边漾开,两人间暧昧流转,情人间的低低絮语总是惑人的。
“王爷不怕因为悉华扰乱了王爷在宫中的布置,别因为白小姐的事丞相大人发怒,一时不愿帮助王爷,怎生是好?”低低浅笑,只看君心。
一只有力的臂膀拦住月悉华的腰身,将她拢在怀里,男人灼人的气息喷在脖颈上,只听他轻笑着说道:“悉华不会这么做的,不是吗?”
是的,她如何都不会做出对楚怀昀不利的事来。嘴角挂上一抹讥讽的笑意:“楚怀昀,果然还是你了解我。”
“那是自然。”墨黑的瞳凝视着她泄在唇边的笑容,但是双唇紧闭,一句话也没说。
打手、挡箭牌
轻缓的脚步声传来,白黎更衣回来,正看到月悉华从楚怀昀怀里挣脱的一幕。室内充满暧昧的气息。
望着门前那娇小的身影,月悉华后退一步,凌烈地目光瞟向男人,这人又自私地把麻烦推给她了,白黎来到府中,一来是接近楚怀昀,二来估计是想来探查什么情报吧。楚怀昀这招倒是绝,让她来分散白黎的注意力。
今日在门口,回廊的边角有两声低低的喘息,她不懂内功都能听到,楚怀昀又怎会不知。
男人还煞有介事地问她:什么时候恢复女儿装扮?
白黎如果一直不知道她是女子,又怎么会生出妒意,又怎么会把自己所有的心力都放在和月悉华身上。
她不仅是个指哪打哪的好打手,还是个聪慧机敏的挡箭牌。
楚怀昀,他还真是物尽其用,不知该可怜自己还是可怜白黎,她们其实都是一样的——都是男人手中的工具而已,而且是主动贴上来的工具。
只是不知她们的下场会不会有所不同。
“用罢膳食,悉华去陪本王下棋可好?”男人眉头高挑,眸光深邃,笑得异常邪魅。
……
云塞兵退一半,皇帝为节省军饷粮草,令楚怀昀缓些时日再出兵。如此一等,也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
白黎还是日日都来王府,府中也渐渐习惯了这个女人的存在。要娶白黎为妃,这话不过是楚怀昀和庄妃之间的约定,并未得皇帝赐婚,但两家早已心知肚明,白黎迟早是宣王府的人。
从那日救出肖余生后,月悉华再没有见过他,有心问两句,看到楚怀昀满不在乎的神色便收了心里的疑问,八成,那人又去了边关了罢。
这天,白黎抱了一本《越王札记》孤本来找楚怀昀赏鉴,她还是想得了机会往书房钻,不过今日楚怀昀在书房里批阅文件,也不会出什么事。
月悉华在屋里坐不住,答应了要教王强拳脚功夫,索性回耳房换了随身的衣服领着翠浓到了小院。
冬日的风凌烈,吹在脸上生疼生疼,却也让人精神为之一爽。王强还在老槐树下扎马步,衣衫被风吹得向后鼓起,瘦小的身子好像要就此吹起来一样。傻嫂捧着一碗水搬着小板凳坐在王强身边痴傻地看着。
踏进门槛,月悉华不禁扑哧一笑:“娘,外面冷,你怎么坐在外面,快到屋子里去,别冻坏了身子。”
“悉华来了,翠姐姐。”王强回头一望,如山峰一般的眉毛一皱:“悉华,你只让干娘进屋,都不让我休息会,偏心。”
伙夫认了王强做干儿子,王强从小父母双亡,在王府后院摔打着长大,从未体会过亲情,如今被伙夫夫妇收留,总算过上了安稳的生活。不过时不时和月悉华斗嘴却是改不了了。
狂风骤起,院中的石子都被吹地在地上滚了两滚,王强马步扎地稳,衣衫已经腾空而起,身形却是一动也不动。
月悉华微微一笑,走过去重重地拍上王强的肩膀,温言笑道:“强子近日有长进,练了这么久总算出些效果了,不过这犯懒的毛病怎么总是不改呢。”
早该看紧王爷了
不料话音刚落,王强就跌倒在地,下一刻就被月悉华捏着耳朵提起来。
王强疼得嗷嗷直叫,求救的眼神投向傻嫂和翠浓,对着月悉华龇牙咧嘴:“悉华,疼,疼……快放开我,我继续练还不行吗?是不是在王爷身边被白小姐欺负了,就到我这里撒泼……”
“再说一句?”月悉华轻笑着挑眉,笑容美丽温柔,而对王强来说却有十足的威慑力。
“我……我不说了……”王强刹时瘪了嘴,月悉华刚一放手他就跳到树后,小眼睛瞪圆,吐吐舌头,“不说才怪,你心里不高兴就说出来嘛,我们又不是外人,那天我看到了,王爷在回廊里亲了白小姐……”
翠浓大惊失色,连忙扔了手里的暖炉两步跨过去掩住王强的口鼻。
“呜呜……农让吾书……”王强呼吸不畅,吐字混沌,一脸的不解。
月悉华眸光沉静,看不出神色,她微微一笑看向翠浓:“翠丫头也知道?你让他说,说说王爷到底怎么了?”
“月侍卫,你,你别听他瞎说,王爷他……”翠浓满脸惶恐,手一抖,王强就从她手臂里挣脱出来。
王强一步跳开翠浓身侧,心生恼怒,跳脚地指着月悉华:“为什么不让我说,那天我明明看到了,看到王爷亲了白小姐,还把白小姐抱进屋子里呢!”
“王强!不要瞎说!”翠浓急的跳脚,又要过去拉他,这次却没有成功,王强虽然年幼,毕竟练了些许时日的功夫,在他有所防备的时候想要抓他却是没那么容易的。
傻嫂露出疑惑的眼神,她搞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把破碗向前推了两推:“强子……喝水……”
王强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一边蹦跳着躲开追着她的翠浓,一边不懈地嚷嚷:“翠浓,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当时你也看到了,我又不是在编谎话,我们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啊!”
“当时那个白小姐还很高兴,笑得花枝乱颤的,我要跳出去你不让,现在我说说你也不让。”
翠浓急的满头大汗:“强子你怎么回事,我不都说了吗,不让你当着月侍卫的面说出来你怎么不听话。”她忽的又后知后觉地掩住嘴巴,小心翼翼地转回头看向月悉华。
月悉华仍是柔柔地笑着,但是笑容不掩凌厉,她温言道:“翠丫头,强子说得可是真的?”
“不……不是。”翠浓想要辩解,可底气不足说出的话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
她无奈地叹口气,“月侍卫,这是迟早的事不是吗?外面都在传,白小姐会嫁给我们王爷,她又是王爷的表妹,白丞相的嫡亲孙女,以她的地位,迟早是宣王府的正王妃……到时……月侍卫虽然来得早些,可也只能是王爷的侧王妃,日后这种事情可能还有许多……”
“哼!翠姐姐还不让说,你不是自己说出来了。”王强愤愤地甩甩手,走回傻嫂身边,端起水碗咕咚咕咚喝了精光,抹抹嘴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责怪道。
“我说悉华,我以为你知道的,上次我就说你,你早该看紧王爷了,不该给那个白小姐机会。”
男人又一次骗了她
柔和的笑容依旧挂在丽人嘴边,月悉华立在风中,朱红的侍卫服侍随风飘扬,衬得她的笑容愈发明媚,面颊愈发白皙。
忽而,一滴晶莹的雪花飘落,飞到月悉华长长的睫毛上,冰凉的感觉让她睫毛一颤,雪花刹时化作水渍滴入眼中,眸光氤氲。
“悉华,你怎么了?”王强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跳过去伸手在她眼前摆摆,“你怎么不说话呀,傻了不成?”
伸出的手被月悉华扯下来,她面容清丽,一缕墨黑的发飞到脸前,她轻轻甩开发丝,笑看着王强,直把他看得毛骨悚然,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你别这样看我啊,是王爷和白小姐玩亲亲,又不是我……”
啪!月悉华一巴掌拍上他的后脑勺,诡秘一笑,眼睛渐渐眯起来:“我说……我不是让你每日练武练五个时辰的吗?你哪里有时间看到王爷。老实交代,是不是又偷跑出去找翠浓了,咱们之前是怎么约定的?”
“额……”王强刹时没了浑身的气焰,蔫了一样垂下脑袋,眼珠偷偷地往上抬,“悉华……我错了还不行嘛,大不了,大不了以后我不看了,你答应好的,在年关前我要能练出一套剑法就带我上战场长长见识,你可不能出尔反尔。”
“今日先饶你一次,日后不许了,早早练武吧。”飘扬的雪花越来越多,飞到人的眼前甚至可以看到那六片花瓣。
月悉华伸手接下一片雪花,神色怅然,“强子,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带你上战场的,让你去建功立业,只是你功夫若是练不好,去了也是送命,还不如在这王府中平稳地过着。”
月悉华是淡然的,沉静的,却没有露出过这样怅然的神色。王强吸吸鼻子:“悉华,你不要这样,我好好学就是了……那,那王爷和白小姐……”
话还没说完,腰上被狠狠掐了一下,翠浓站在他的身后,冷着脸色低声喝道:“你怎么还说,瞧我堵了你的嘴。”
“呜……”王强垂下头,灵机一动,飞快地跑回屋中搬了把藤椅出来,“悉华快坐,我打拳给你看。”
“好。”随意地在藤椅上坐下,月悉华看着王强在面前逗趣,任由雪花飘落在脸上、脖颈里。
她眼神迷离,脸上渐渐没了知觉,雪花触到她温暖的面颊又顺着下巴落下,碰的滴在地上。这是今冬的第一场雪,来地迟了些,就像今日这个消息。
王强是个孩子,他没有说谎的必要。翠浓是个丫鬟,向着她的丫鬟,也没有说谎的可能。任何人都没有错。
唯一错的,是她自己,还有那个谎言连篇的男人。
楚怀昀,本以为她和白黎都是那人的工具,一个是王府与相府关系的维系,一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挡箭牌。
其实他们之间是不是利用关系她并不介意,从石牢里出来的那一天,她就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也许更早。
恨的是,男人又一次骗了她。
九殿下来讨人情
门外传来脚步的踢踏声,王强停下动作转身走去开门,却是烟儿柔儿一起来了,她们巡视四周,直朝月悉华走去,缓缓施了礼。
“月侍卫,九殿下在正厅等您。”柔儿声音温润,眼中带着不解。
“九殿下?”月悉华一愣,眸中光华流转,“他来做什么,不是找王爷的?”突然想到那个月光疏淡的夜晚,一座凉亭,一对琉璃杯,茶香四溢……
柔儿张了张口,还未说话,烟儿抢先走过来,扶起月悉华,轻声解释道:“九殿下指名要见月侍卫,说是连王爷也不见呢。”
“九殿下到我们宣王府来却是第一次。”翠浓从树后走出来,捎带着捡起地上的披风,但是沾了灰土已经不能穿了,有些可惜。她一边拍打着屏风上的灰土一边纳闷地看向月悉华,“九殿下向来和威王殿下走得近,这是京中人人都知道的,此时九殿下来找月侍卫,岂不是平白让王爷怀疑咱们月侍卫和威王有染。”
她眉头蹙得紧,月悉华站起身执了她的手,微微一笑:“那倒不至于,也许九殿下真有什么事,我们且去看看。”
“月侍卫。”翠浓依旧不放心,“奴婢觉得还是不去的好,王爷的心思谁又说得准呢,现在又有了白小姐,月侍卫已经是应接不暇,如果此时再添什么乱子,只怕要出事啊,不如奴婢去回了九殿下,就说月侍卫身体抱恙,不能见客。”
月悉华唯一垂眸,坦然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九殿下亲至,咱们早些时候不病,偏偏这时候病了倒显得像是有意对九殿下不敬,不若就此去瞧瞧罢。”
待转过身,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其实,她又何尝不知今日去的后果,翠浓说的再明白不过了,楚怀昀会再一次怀疑她和威王有牵连。但是楚怀则亲自过来,她不得不去。这个九皇子,着实吸引人。
而且,一抹促狭的笑意在唇边绽开,他楚怀昀可以左拥右抱,可以亲一个大家闺秀,和丞相府的小姐打情骂俏,她去见个朋友,有何不可?
望着她从容离去的背影,翠浓无奈地跺脚,转身问烟儿柔儿:“九殿下当真在厅里等着?王爷为什么不去见。”
“王爷说既然九殿下是找月侍卫的,那去请月侍卫就是,不用去吵他了。”烟儿垂首温言道。
王爷这话,却是已经怀疑月悉华了,不然也不会让她自己去见。
翠浓再不耽搁,领着烟儿柔儿两人急忙追出去,无论如何,得先当着月悉华才是,即便挡不住,也要想办法把王爷带过去。
雪越下越大,开始还是鹅毛般大小的雪花随风飘落,等月悉华走到前院,这雪花已经变作一条条细小的冰凌一般,砸在脸上像一根根牛毛针。
楚怀则站在厅外的廊下,一袭蓝衣随风飘扬,束发格带飞舞,俊秀的脸上挂着浅笑。
加快脚步迎上去,月悉华微微一笑:“九殿下今日前来,是想向悉华讨那个人情不成?”
这样的人,衬不起白衣的素洁
“怎么?想赖账?”楚怀则挑眉,雪花飞到廊下沾上他宝蓝色的衣襟,转瞬化为水渍侵入衣衫的纹绣间。
“人情一说,原本就是九殿下自己决定的,悉华也并未同意,即使悉华不愿,也沾不到‘赖账’两字。”自从那日从宫中回来后大病一场,多日未出府也没有机会见到楚怀则。月悉华沉静的眸光在他身上打了个转,这人,似乎瘦了一些,颧骨突出,脸部轮廓更加冷硬,看起来倒是脱了几分稚气。只是不知他的清瘦是否和楚怀昀有关。
她探究的目光看得楚怀则寒毛直竖:“悉华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不仅不愿承认欠我人情,还想从我身上图个什么?”他说着,还煞有介事地在身上摸索,意图找出些值钱的佩件。
月悉华好笑地摇头:“悉华是看……九殿下今日的衣衫甚是不妥。”
“哦?”
“说来,以殿下的俊秀风姿,最衬月白,蓝衣虽然华贵,却略显沉稳,衬不出殿下飘逸的风姿。”月悉华一边说着,一边咂嘴围着他转了一圈,忽的一拍手,笑道,“其实,殿下若是穿了白衣,和宣王爷的站在一起便更像亲兄弟了。”
不过是句玩笑话,月悉华并不当真,只是见到楚怀则就想逗逗而已。她说完就转身往屋里走去:“殿下若是不觉得冷,还可以在院中站一会儿,瞧瞧宣王府的雪景,毕竟,这是今冬的第一场雪。”
“悉华这话说得,好似我在宫中就见不得雪了一样。”清朗的笑容挂在楚怀则唇边,但笑容却不达眼底,他脸色悠悠。
一声叹息夹着风声传入月悉华的耳边,似有若无。
他说:“我这样的人,衬不起白衣的素洁。”
月悉华诧异地回头,不过是一刹那间,他脸上只有爽朗的笑容,哪里还有一点伤情。
“殿下找悉华有什么事?总不会真是为了讨一个人情专程过来的罢。”案几上的铜兽炉里燃着熏香,淡淡的紫薇花味萦绕在鼻尖,月悉华端了茶水自顾自坐下,仰头看向楚怀则。
“若我说,真是为了那一个人情呢?”楚怀则在她身边坐下,俊秀的眉高挑,话语像是贴着月悉华的耳边说出的,热气喷在脸上酥酥痒痒的。
两人离得太近,月悉华不适地推开他的面颊,笑道:“殿下还不至于为了一句话专程跑过来,总会有什么事,殿下不妨敞开了说,想让悉华做些什么,悉华自会照做。”
“悉华说的可是真的,我要求什么都会照做?”楚怀则像是得了个大便宜一样,笑得促狭。
看他欣喜的样子,月悉华又起了逗人的心思,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轻呼一口气,做出为难的神色:“这可不好说,能不能做到还要看我的心情,你倒是说说,到底是什么事,讨得我心情好了,我自然答应。”
她心里清楚,楚怀则不会说出一些政事让她去做,那些事情,楚怀则躲还躲不及,更不会往自个儿身上揽。
你有哭的权利
一双桃花眼渐渐眯了起来,楚怀则定定地望着月悉华:“如果……我说,我今日来是想向三皇兄讨了你呢?”
“殿下想通了?想讨了悉华去训练侍卫?”月悉华好笑地摇头。
“那倒不是,我怎么舍得。”楚怀则端起身旁的茶盅浅抿一口,笑得灿烂,“我是想讨了悉华做我的皇子妃。”
“哦?不怕耽误我的前程了?”
“怕。”瞳眸微闪,桃花眼缓缓睁开,望着门口的方向,“我更怕悉华受伤。丞相府的千金就要过门了罢,到时悉华该如何自处。”
月悉华垂眸,“九殿下担心地多了,悉华自有打算。”
“你有什么打算?”楚怀则有些激动,突然转身抓住月悉华的手腕,她手中的茶碗跟着一晃,温热的茶水洒出来,洒在两人的手背上,“悉华!你和三皇兄什么关系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女子啊,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会忍受自己的伴侣去娶别的女人!”他言语激荡,好像切身体会过一样。
“这话从殿下口中说出,倒让悉华有些诧异。”月悉华收了笑容,眸子里促狭的神色也消失不见,又恢复一片沉静,她这样的表情倒让人生出想要疼惜的感觉来。她忽的嘲讽一笑,像是在自嘲,“殿下流连于花街酒巷的时候怎么想不到这句话呢?”
楚怀则没有回答她的调笑,只是一味地望着那双沉静中带着忧伤的眼眸,郑重地放开她的手,“悉华,我是说真的,今日去父皇宫中请安,听到父皇和丞相的对话,明日皇上赐婚的圣旨就会下到宣王府,如果……你不愿在这里呆着,我带你离开。”
“九殿下怎么知道悉华离开了就会高兴些,就会放开王府的一切?不再为了白小姐的事忧伤?”她的笑容看起来充满讥讽,可讥讽背后却是无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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