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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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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在腰上的力道一紧,严迦买轻声安慰道:“没事,他上去了。”

上去了吗?可是为什么不说话。

“真的……上去了?强子,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吓到了!”语气仍旧担忧,恨不得立刻拉住王强的手臂证实他还在。

此时的王强紧紧地扒着树干,双眼直愣愣地望着四处搜寻,一脸担忧,但是眼神却空茫地没有聚焦的丽人。

自己就近在眼前,为什么她看不到。

“悉华……”他轻声唤道,面前的红衣丽人光彩依旧,可没了那瞳中的光芒就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一般,没有生气,“你的眼睛……”

听到他的声音,丽人立刻朝着他的方向转过头,苍白的唇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此刻,不需要她的回答,王强也已经知道了,那墨黑的瞳中根本没有映下任何影响,她看不到。忍了许久的泪水再次喷薄而出,他痛苦地趴伏到树干上,一只手臂紧紧抱住树干,另一只手掩唇而泣,泪水透过指缝滴落,却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不能让丽人听到。

严迦买侧首不忍再看,匕首咔的一声断掉,就在这一瞬间,他飞身跃向王强所在的树干,树干再次剧烈摇晃,但总算,他们三人都安全落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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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险

夜幕越来越深,趁着月光隐隐可以看到周遭的环境,可是想要费力上去却是不可能的了。不说现在是晚上,就是白日,三人都带着伤,也是难以移动半步的。

严迦买不敢让自己和月悉华的所有重量都落在树干上,怕树干承受不住力道被连根拔起,他一手抓着岩壁上凸起的石块借力,让月悉华整个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以减少树干的承重。

“现在怎么办……”趴靠在男人怀里,月悉华不敢挣动半分,王强的出现让她乱了思绪。

男人安抚地笑笑,温言道:“怀里有根竹管,悉华把它取出来。”

伸手在他衣襟中摸索,竹管只有寸长,取了之后又不知道怎么用,按照严迦买指导的方法在管底一按,忽的,有什么东西清啸一声升空。

夜幕中,空中一点亮光闪烁久久不灭,若是不知情的人看来,只当是一颗红得耀眼地夜星。

“云塞的联络信号?”丽人了然,明明和这人是敌对关系,可在他面前却一点敌对的自觉也没有,反而觉得安心,“其实,就算你的属下知道我们还活着,只怕也找不到这个地方。”

即便找得到,这样的悬崖峭壁,他们如何救人。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温柔地笑了笑,让她安心休息,只等天亮了在做打算。

王强似是累的狠了,竟然挂在树干上睡熟,脸上还挂着泪痕,似乎在梦中也在啜泣。一抹疼惜的神情在那银灰色的眸中缓缓升起。

如此艰难地熬过了一晚,月悉华紧紧抱着男人的身体取暖,裸露的背已经冻得麻木,只有贴着男人身躯的地方还有些微的知觉。

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自天边升起的时候,谷中的雾气渐浓,只眨眼间浓雾便汇聚成犹如甘醇的羊奶般的颜色,三人被这浓雾笼罩,除了各自隐在雾中若隐若现的身影,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

知道这是一天中雾气最浓的时候,三人也不慌张,只等着雾气散去。

浓雾的尽头,渐渐显出一处斜坡来,斜坡沿着山体蜿蜒却不知通到何处,不过总是要比这树干牢固一些,严迦买先将怀里的丽人送了过去,又折回来如法炮制地把王强带过去。

久违的脚踏实地的感觉让月悉华紧张的心情平息了一些,摸索着扶着岩壁,一点点地往前走。昨日他们只顾着救人,没有注意到这块地方,斜坡忽而往上又忽而往下,等到了尽头,眼前竟然是一处平地,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到了崖顶。

严迦买的侍从循着信号找了来,原来,他们已经绕着整个山体转了一圈,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山地另一侧。耳边传来哗哗的水声,正是沧水的水流声。

“国师,自那日国师落入山崖后,副将军携大军后退,现今驻扎在三十里外的荒坡上。”来接应的人恭敬地说道,他看向严迦买的眼神犹如在看无所不能的神祗,又扫了一眼他怀里的丽人和重伤的王强,斟酌道,“这二人……”

为何还是不愿看着我

到了安全的地方,严迦买也松了一口气,温柔地低下头:“此地离仓亚军营不远,悉华若是想回去,我派人送你回去。”

他温柔的声音像是这世间最纯净的甘泉,让昏沉的月悉华精神为之一荡,微微点头,轻笑道:“这次多谢国师相救,不然悉华和王强必定要葬身在那万丈深渊下了。”

“你随我跳下去,我本该救你,无须道谢。”他拦腰将丽人抱起,放在早已备好的马车上,仍是有些不放心,“当真不愿随我到云塞去吗?”

眼前虽然黑暗空茫,但她神智却清楚地紧,温言笑道:“他日有机会,定会到云塞去,只是……山河再好,悉华也看不到了罢。”落寞的神情转瞬即逝。

“不必太过伤怀,或许只是一时失明,日后定会好起来的。”他说。

随从已经在焦急催促,这里仍是仓亚的地盘,严迦买在这里并不安全。月悉华也不好再说什么,道了别便让人将王强扶上马车,绝尘而去。

出了山谷,王强就陷入昏迷。她摸索着牵住王强的手,先触到的却是一片黏腻,是血!鼻头一酸又险些落下泪来,那么高的崖壁他就这样一步一步攀下去的吗,说来,他也不过十五六的年纪,是什么给了他如此大的勇气和毅力。

严迦买的随从将她们送到沧水边的军营前便卸了拉车的马飞奔而去,唯恐稍有不慎落入仓亚军的手中。

幸而有守卫发现了这停在荒野上的车厢,这才将她和王强抬回大营。

挨着松软的床铺,她心头一松,没了多日的紧张,转瞬便沉沉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以为已是深夜,听到营帐外踢踏的脚步声她才蓦然反应过来,不是天黑了,而是她看不到这白日的光亮。

“悉华……”

耳边突然响起的叹息让她心头一紧,蓦然蹙起眉头,再次听到这个低沉又带着些喑哑的声音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悲伤、落寞、沉痛……一应情绪扑面而来,最终都转作了浓浓的思念。

双眼大睁,眸中一片茫然,有多少句话想说,可这些话在腹中起,又在喉咙里打了个旋,说出口的却是:“你怎么在这里?”

楚怀昀缓缓站起身子,墨黑的眸中尽是伤痛和疼惜,拉着她的手,沉声道:“悉华为什么不看着我,可还是生我的气吗?”

循着声音转过头,可那棕黑的眸中再没有了先前的光亮,一片死寂如古井深潭。

“悉华若是生气,又怎会随你到边关来。”生气,她如何不气,可气了又能如何,终是抵不过心中对男人安危的担忧。

“那为何还是不愿看着我。”他说。

稍稍移动位置,丽人睁大了双眼,想要确认她所“望”的方向对不对,又无奈地垂了头,明明已经看不到了,为何还要费力做出这副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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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军医

男人墨黑的瞳色变了数变,从茫然到不解,再到惊恐,他一把抓住丽人的手臂,颤抖着声音,小声的问道:“悉华你看不见我?是不是?”

丽人没有回答,营帐中一片静寂。

“是不是?!悉华,悉华你回答我!”声音蓦然拔高,带着惊恐与不可置信。月悉华侧了脸,这种情况下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冰冷的气息在帐中环绕,荡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男人猛地转头向外,发丝飞扬,厉声大喝:“军医,传军医——!”

进来的却是一身泥污的肖余生,得了月悉华安全回来的消息,他连衣服都没有换就着急赶回来,却还是比楚怀昀晚了一步。

当时,他在悬崖峭壁上,而楚怀昀领了士兵从山下绕行,山脚离军营甚远,想来,那人一定是快马加鞭急赶回来的。

待看到□□面容憔悴苍白的丽人,他忍不住向后趔趄了一下,缓缓走过去,望着她那双棕黑的眸,担忧道:“怎么搞成了这副样子,快让大夫检查检查有多少伤处,怎么浑身都是血。”

听出是肖余生的声音,月悉华忧伤地摇了摇头:“都不是我的血……”

“严迦买?”

“不,是王强。”她说,声音颤抖充满了焦急和担忧,“他现在怎么样,有大夫过去看吗?他需要接骨。”说着就想从□□起来,可手一滑按到了床外,忽的向下跌去。

这一跌直把床边男人的心魂吓飞,连忙伸手揽住她,将她轻柔地放回到□□,眸中哀伤不减,他说:“那小子命大的很,现在正昏睡着,大夫晚去一会儿也死不了人,你现在只需要好好照顾自己便是。”

肖余生又趔趄了一下,折扇柄狠狠地拍着左手手心,眉头紧蹙:“早该拉住他,不想他竟然偷偷跑去找你!”

军医来了,却是府上的薛大夫,月悉华也是听声音听出来的,也怪不得楚怀昀会让他来诊治,这军营中,也只有他知晓月悉华是女儿身。

他慌忙让楚怀昀放开□□的丽人,检查结果和严迦买所说的一样,胸腔里断了两根肋骨,再来便是右肩的伤口感染溃烂,别处倒是无甚伤痕,比起来要比王强的轻上许多。

幸而严迦买即使给她做了固定,肋骨并没有伤到内脏,只需固定后好生将养便是,右肩上的伤痕溃烂相对严重了些,毕竟山谷下空气湿润,又不知那雾气中有没有对人体有害的毒素,沾到伤口上必然要发炎溃烂。

等把肩膀的伤清理干净,又开好药方,薛大夫收了药箱,缓缓起身:“月侍卫上一次的伤还没有调理好,如今旧伤加新伤,若想彻底好起来只怕不易,只用药物不行,关键在于静养。”

楚怀昀定了神,墨黑的眸中暗流涌动,声音冷如冰锥:“她的眼睛呢?”

“眼睛?!”薛大夫一脸不解,抚须走到近前。

棕瞳随着他的靠近一动不动,未生出半点波澜。

朝着后脑勺再撞一次?

翻了月悉华的眼皮查看,薛大夫招手让一旁站着的肖余生端了烛台来,跳动的烛光凑近她棕黑的瞳,随着这淡淡的光亮越来越近,瞳孔逐渐收缩。

薛大夫长长地舒了口气,抬起头怅然道:“好在眼睛无事,月侍卫的失明应该是头部撞击所致。”

豆大的冷汗自额角滑落,他后退两步将烛台放在一旁的案几上,这才又转回身来,“王爷不必担忧,这样的病症老夫以前也见过,不能以药物治疗,可以试试针灸之法,另外还是要安心静养,最后还是要靠自身的力量康复。”

自烛台接近月悉华的那一刻开始,楚怀昀的眼眸就没离开过大夫手中的动作,听了他的话微微蹙起眉头,冰冷的声音中带着担忧和急切:“说了这么多都是废话,本王要知道到底能不能治好!”

薛大夫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光线一照,晶亮圆滑,他自袖中取了帕子在额上胡乱擦拭两下,收了手躬身立着,颤着声音说道:“王爷不必太过忧心,这样的症状……能不能好老夫也说不准,全看个人机运,说来,同上次伙夫的失聪之症道理是一样的,需要一些刺激方可复明。”

“怎样的刺激?”楚怀昀早已不耐,暗沉的眸漆黑一片,泛不起丝毫的涟漪与光亮,周身都被冰寒的冷意笼罩。

还没等薛大夫开口,肖余生摇着摇着折扇踱步过来,眉头紧张地蹙起,好奇地探过头:“莫不是……朝着后脑勺再撞一次?”

“别让我赶你出去——!”冰冷的话语从男人口中吐出,犀利的视线刺得肖余生忍不住浑身一哆嗦。

肖余生收了手中摇摆的折扇,干笑地揉揉鼻子,笑道:“额……我不过戏言一句,该怎么办还得听大夫的意思。”抬眼望到男人阴沉的眸子,立刻回转过身,大踏步往外走去,“我去看看强子那孩子,悉华好好休养。”

月悉华看不到他们的神色,但听声音也知道情况必然不好,抬起手轻笑道:“薛大夫不必隐瞒,照实说便是,悉华……承受得住。”抬起的手被一双温暖的大掌握住,从手心传递的温度直深入到心底。

又抹了把额上的冷汗,薛大夫不忍地摇摇头:“王爷问我用什么样的刺激可以让月侍卫康复,这……着实是难倒我了,素来这种病症康复的原因各有不同,终身失明的也有,一时也难下定论。”

帐外的脚步声顿住了,帐帘被从外掀起一角,露出肖余生沉痛地若有所思的脸,他站了这一瞬,等着薛大夫的声音落下,又缓缓放下帘帐,沉重而又杂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感受到男人的紧张与伤痛,一抹淡淡的微笑自丽人的唇角浮现:“如这种情况悉华以前也听说过,大夫所言不差,这双眼睛能不能康复还要看天意,王爷也不必太过执着。”

棕瞳转了一转,可眼前仍是黑蒙蒙一片,没有丝毫的光亮。

忘了呼吸

在悬崖上,因为情况紧迫她可以忽视失明带来的不适,其实当时就隐隐觉得不对劲,只是她不断地暗示自己,会好的,一定会好的!电视上不是最喜欢用这种情节吗?无论是失明,失聪,亦或是哑巴到了最后都会好起来的,皆大欢喜。

所以她淡然,她不以为意。

可是现在安静地躺在这舒适柔软的□□,她甚至可以听到风吹纱帐的声音,可以想象地到一袭或银灰或淡蓝的纱帐随着清风飘起,遮住男人俊俏狂狷的容颜,让她看不清神色。

想象……终是和真正看到是不同的,抬了手,而这手此时正与男人温暖的大掌交握,这样温馨甜蜜的感觉让她安心,可是,却看不到这交握的十指,看不到男人是以什么样的表情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唤“悉华”。

其实,她真的有点害怕,害怕以后再也看不到这美丽的世界,看不到楚怀昀,看不到薛大夫,看不到王强……

无论是春是夏,是迎春花还是秋水剑,哪怕是战场上永远也流不尽的血……她都想看到。

真的想……

缓缓闭上眼睛,将头转到床里侧,当然,如果她所转的方向真的是床里的话。

眼睛睁还是闭于现在的月悉华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差别。想松开被男人紧握的手指,指尖刚一放松便被男人急忙抓了回去。

“悉华……你会好的,本王一定会让你好起来。”他说,挥退了薛大夫,让他回去熬药,缓缓地,缓缓地俯下身,单腿跪在□□,侧身将□□的丽人揽在怀里。

让丽人靠在自己怀里,手臂从身侧穿过将她包裹,嗅着她发上淡淡的清香和残留的血腥味,心像是被揪起来了一样,一阵抽痛,如果可以,他宁愿把自己的眼睛换给她。

温润的指腹轻抬,顺着丽人尖翘的下巴摩挲到她紧闭的眼睑,指腹摩挲的麻痒让丽人的眼睑忍不住颤抖,睫毛微剪。

他想象着这眼睑下的那双棕黑的眸子,想象着丽人忽然睁开双眼,眸中光华流转,这光华是沉静的,带着浓浓的讽意和淡淡的思念——这才是她该有的眼神,而不是两汪毫无生机的棕黑色深潭。

男人灼人的视线落在眼睑,月悉华如何感觉不到,想要睁开眼睛看他,可是却害怕睁开眼后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鼻尖一酸,眼中烫的厉害,渐渐湿润起来,有什么东西,顺着眼角滑落。

手指轻移,以为他会抹去那晶莹的水珠,不想,他却俯下身来,柔软的唇贴上丽人的面颊,自下往上,一点点吮去她脸上的泪痕。苦涩的味道在他的唇舌间晕开,而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甜蜜通过这份温软贯穿到两人心田,唇舌相贴,温软交缠。这样的吻,缠绵、焦灼,互相汲取着对方的气息,汲取着久违的温暖,甚至……来不及呼吸。

吻,向来是男人擅长的,可是这一次,他忘了呼吸,忘了任何技巧,只是循着身体的本能,直到两人都面红耳赤才算作罢。

疯狂的陪衬

分开的那一刹那,两人都张大了嘴巴呼吸,像是离了水的焦灼的鱼,颤抖着吸取着生命的必须品。

泪水汹涌,久违的温暖让她神伤,她紧紧闭着双眼,微微抬起头,柔顺的发丝倾泻而下,淡粉色的唇缓缓启开,声音带着哽咽:“你不信我,你从未信过。”嘶哑又颤抖的声音连她自己都被吓住,原来,自己也可以这样的脆弱。

那份温暖再一次落下,伴随的,还有浑身的灼热,男人趴在她的耳边,将她莹润的耳珠含在唇间,一说话,灼热的气息喷在耳廓,这份酥痒直冲头皮,让丽人忍不住颤抖。

“我信你……一直都信你……”他说。

看不到他的面容,身体的感觉更加灵敏,若是平时,她一定轻笑一声不作答,亦或是讥讽地摇头,理智告诉她不要信,可是现在她却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其实,她依然可以骄傲地摇头,虽然没了眼睛,可是她依然和男人站在同一水平线上,依然可以站在他的背后继续走下去。

可是……遇上感情一事,理智和尊严都是它疯狂的陪衬。

男人温暖的爬进她的衣襟,划过她的背脊,腰线,尽量错开她的伤口。唇舌勾缠间,一切发生地如此顺理成章,相隔了半个冬日,两人终于又聚在一起。

营帐边上,几簇迎春花随风而动,而他们重温的感情也在这春日艳阳下绽开了鲜艳的花朵。

云塞大军又退回了沧水之外,这次战役,他们损失了一名副将,两万之众的士兵。从剩下的人数上讲,楚怀昀占有压倒性的优势,除了在沧水边驻扎的数万将士,单就守在云遥城内的将士也不下十万之众,更还有临近城池中安排的兵力。

至少暂时,云塞不会再主动出击,战事稍稍平定下来,或许下一次攻击就在几日后的清晨,也或许,下一次便是一月两月之后。

总之,这些楚怀昀并不担心,如今胶着的战场上,他才是主导者。

现在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给丽人治病看眼睛,一切战事只等月悉华身体康复后再行准备。开始的时候肖余生并不同意他这样纵容的态度,毕竟严迦买很有可能趁此机会突袭。

可是没有,严迦买似乎也抱着这样的心理,似乎也在等着丽人康复。

仓亚与云塞,楚怀昀与严迦买,如此优秀又势不两立的两人竟然默契地保持了一致的观点休战,对于这一点,肖余生很不解,楚怀昀却不以为意。

重伤的月悉华又被调回了男人身边,削了校尉的封号,却又做了男人身边的贴身随从,她回营的第二日,楚怀昀便带她回到云遥城外的中军大营,到那里药草才能供应地上,留了肖余生仍在沧水边上防范。

只是这中军营中自此却出现了一副丽景,尊贵的宣王爷被俏丽的侍卫扶着在营中散步,只是若是细看,便能看到两人藏在广袖下交握的双手,哪里是侍卫扶着王爷,明明是尊贵的王爷在小心翼翼地牵着侍卫的手行走。

心中……只有你一个

薛大夫日日亲手熬药端来,又从不间断地做针灸,虽然身上的伤好了许多,可月悉华的眼睛却没有丝毫的起色。

春花再好,她总是看不到了……

可是楚怀昀似乎比她自己还要心痛,几乎要将她捧在手心里,不让她冻着饿着,更不让其他人在她面前提到一个有关景物,有关瞎盲的字眼。

有一次,不知情的小厮奉茶过来时只说了一句:“这茶是京城快马送来的雀舌,正是头皮茶叶,每个芽尖只有一片嫩叶,沏茶时您可以细细看看,端是清新的很。”

只这一句话便被楚怀昀罚了二十军杖,发配到火头军里打杂。任月悉华怎么拦都没有拦住。其实,他只要不说那句“您可以细细看看”这之后的事情便也没有了,可是年少的他先前哪里懂得这些,甚至连精明如高晟也没有看出两人之间的关系。

不过,从此后并不是没人敢在月悉华耳边提到景致和有关一切看的字眼,而是,以月悉华为中心,方圆一丈之外都无人敢接近了,更别提在她耳边说话。

艳阳高照,花开正好,在这沙场的军营中竟让也能有如此静谧的时光,楚怀昀抱着丽人策马来到往日丽人吹箫的山坡顶上,头顶是万里晴空一望无垠,脚下是一马平川一望无际。

娇柔的风拂在脸上清凉中带着淡淡的温柔,一如男人的怀抱。月悉华轻靠在男人身上,感受着这令人安心的温暖,微微笑道:“日后莫要这么管着了,你没发现已经没有人敢对我说话了吗?小厮也是放了茶碗就走,再不敢说一句话了,真是无聊的紧。”语气带着淡淡的嗔怪,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男人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墨黑的眸专注地望着怀里丽人的笑颜,面上的笑意更深,挑了她的下巴,明知道她看不到,但还是悉华那双美丽纯净的眼睛对着自己的方向:“没人说话才好,我巴不得人人都不理你,你的眼中耳中心中只有我的身影,我的声音。”

丽人神色悠远,抬了眼却看不到前方,一如她此时的心境。

“这天下虽大,山河虽然辽阔壮丽,可是我的眼中,心中……也早只有你一个人了。”她说,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追随他到这血腥的战场。

这话于男人很受用,搂着她的手臂又紧了一些,像是生怕她随着这清风化作空气消散一般,扬眉笑道:“只有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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