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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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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楚怀则的剑势很强,他躲不过,虽然极力侧了身子,但还是让那利剑穿透了他的胸口。
命不久矣!
“你……真……该死!”楚怀则一字一顿地说,眸子眯成一线。猛力一抽,穿透戴长青的长剑带着喷涌如柱的鲜血脱离了他的身体,戴长青被这力道带得向前一扑,又哇地吐出一滩血。
血染红了楚怀则海蓝色缀银纹的衣摆。
墨色的卷云纹衣袖擦去了痛苦少年面颊上溅的血渍:“九弟,你瞒了我什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剩下的黑衣人被楚怀昀的亲兵尽数制服,唯独剩下气粗浅喘的戴长青。
月悉华侧耳凝听,循着声音小心翼翼地摸过去,先抓住的,是楚怀昀的墨黑衣袖。楚怀昀反手将她揽在怀里。
楚怀则浑身剧烈地颤抖,面上血色褪去,苍白一片:“三哥,我……”嘴唇抖动,嗫嚅着却说不出来话,他突然眸光一变,眸光狠戾,“我要杀了他!”广袖一挥,利剑径直穿透趴伏在地奄奄一息的戴长青。
地上的躯体剧烈痉挛,在一声猛咳之后归于平静。
“三哥已经知道了吗?”双手紧握剑柄,楚怀则仍是止不住颤抖,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问得小心翼翼,“原来,我付出的所有的一切,都白费了。你还是知道了,知道那个那两个人的恶行。”
月悉华看不到他们的动作,但是她可以感受到贴着自己的胸膛在剧烈跳动,原来,这就是十年前的真相,背叛的真相。
楚怀则呵,真是个天真的孩子,她想,天真的让人心疼。
“该走了。”男人不咸不淡地说,面容上看不出喜怒看不出神色。拂去少年脸上血迹的手也收了回来,却收得不那么干脆利落。
他扶着怀里的月悉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留下一个墨黑的,似乎带着无尽想法和情绪的背影,唯独,不再落寞。
又是戴长青
随从牵了马来,楚怀则只是愣愣地,他愣愣地抽出剑,这次却没有血喷出来。又愣愣地被亲兵扶上马,愣愣地策马前行。
楚怀昀一步一步踏出去,脚步沉稳。只有月悉华知道他心里是怎样的波涛汹涌,怎样的暗涌澎湃。恨了多年的谜题解开,一切矛盾的源头仍然是那个端庄素雅的宫装美人——庄妃,他的生母。
楚怀则的背叛,皇帝的暗杀,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不属于他的那一段恋情,庄妃的畸恋甚至与他没有一点关系,而他却要为此背负伤害,承担后果。
想让他把情绪释放出来,可是聪慧如月悉华,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男人设身处地地想想,如果换做是她,只怕也是一样的表情一样的态度。
因为这么多的思想和情绪汇聚在一起,让她理不清头绪,做不出反应。
“王爷,这些刺客怎么解决?”之前引路的瘦小亲兵快步走过来,恭敬地问道。
楚怀昀正扶了马缰,准备将月悉华托上马,闻言停下动作,眸中又恢复了以往强大的气韵,他低声说:“出了林子就是沧州,不必将他们带回京了,到了沧州交给沧州府衙处置。”
“是。”瘦小亲兵只有这一个字吐字特别清晰,从不会说错,想来是因为在军中说的多了。
“悉华上马。”男人缓缓俯下头,轻松地低笑,月悉华看不出他的轻松是真是假。她扶着男人的肩膀,正要跳到马上,耳根微动,忽然听到一个桀桀的笑声,极其诡异恐怖。猛然回头,眼前一片黑暗,她又忘了,自己什么也看不到。
这一瞬间,灭顶的恐慌和绝望侵袭着她,这种没来由的感觉让她呼吸为之一窒,楚怀昀有危险,一定是的,她感觉到了浓重的近乎绝望的杀气。
想要救他,想要看到眼前的情形……
楚怀昀身后赫然站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
是戴长青,他竟然没死。
他脸上尽是黏了灰土的血迹,眼角爆裂,嘴唇裂开一个畅快的弧度,桀桀笑着,喉结鼓动,发出咕咕的声音,殷红的血顺着下唇往外涌,雪白的牙齿早已染红。
他双手举着一把剑,在他眼眸大睁的时候突然朝男人墨黑的背影刺过来,他拼尽了全力想趁着楚怀昀情绪波动的时候刺杀他。
发觉到月悉华的异样,楚怀昀蹙起眉头向后扭过头,当扫到那一抹剑尖时,惊天的愤怒涌上心头,侧身想要躲过,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后知后觉的亲兵大声呼喝,楚怀则蓦然回神,立刻飞身前来搭救,都来不及了。
冰冷的泛着寒光的剑尖反射着刺眼的阳光,阳光打入月悉华暗沉的眸子中,渐渐升起一点光亮,她什么也看不到,却能看到那剑尖的去处。
噗地一声,又是利剑撕破身体的声音。
“悉华——!”男人惊呼着接住丽人如落叶般无力飘摇的身躯,在昏暗的落日余晖的照射下,他墨黑的眸中寒光闪动,一脸的不可置信和后悔。
又栽到你手上了
戴长青瞪大了眼睛看向挡在楚怀昀身前的丽人:“你……又栽到你手上了……”语气中带着恨意,他一说完就突地栽倒在地,这次,是真的死了吧。
不过也不会有人去管他的生死。楚怀则过来时,只来得及伸手,却来不及挡住剑势,
戴长青的这一剑虽然用了全力,但毕竟是将死之人力气有限,所以只是刺上了月悉华的肩膀,刺得不深,或许是戴长青在发现月悉华挡上来的时候收了力道,也或许,他是真的没力气了吧。
月悉华只觉得眼前红光闪过,似是晚霞,又似血迹,与此同时,右肩一痛,眼中立刻映出一把泛着冷光的利剑。
还有,男人焦急地抓狂的脸。
她深深吸一口气,抬手握住剑身一下子将利剑从肩膀上抽出来,尖锐的刺痛让她忍不住弓起身子。甩了手上的剑,顾不得肩上手上的伤口,她猛然转身,紧紧地抱住身后的男人。
幸好,他没事……
楚怀昀周身一颤,心脏如擂鼓般跳动,他抖着手回搂住怀里的丽人。她救了他,想知道她是用什么样的心态挡上前来的。可一道冷光自脑中划过,眼神从惊惧转作狂喜和担忧,还有几分后悔,只是不知,原来他永远透着讥讽的深不可测的眸子可以露出这么多的感情色彩。
缓缓扳过丽人的头,四目相对,无尽旖旎情谊在其中流转,楚怀昀嘴唇发抖,脸色惊异,他说:“悉华……你看到了?”
是啊,她看到了,就在那剑尖刺向楚怀昀的那一瞬,她突然看到了,先是这漫天的夕阳余晖,再来便是闪着寒光的利剑……还有就是楚怀昀……
她看到了,寻了多少大夫,试了多少方法都没有治好她的眼睛,却在男人生命垂危的那一刻,出奇的,她康复了。
重新能看到丽景的喜悦再是强盛,也比不上楚怀昀安然无恙让她高兴。
夕阳正好,斜晖映照,橘黄的光芒投到紧紧相拥的两人身上,绚烂的让人不敢直视。
只叹: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楚怀则默默地转身上马,这一幕不是他能插进去的,眼底带着掩不住的神伤,转瞬即逝,再回眸时又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只是什么东西,丢了……
原本三日就可以回到京城,现在因为月悉华的伤势,一行人在沧州多停了几日,可是时间不等人。月悉华说什么也不愿再耽搁,伤口刚结痂就催促楚怀昀前行。
任楚怀昀再是心疼,也敌不过她日日催促,只能带着她一路慢行。等到了京城已经是半月以后的事了。
却没想到,京中早已是风起云涌,朝堂上乱作一团。楚怀奉携禁卫军逼宫,皇后与左丞相白顾卿站在一起,倾力抵抗,两方争斗正酣。
向原统领的一万亲兵早在半月前就到达京城,只在城外扎营等待楚怀昀他们的到来。对于京中所发生的事持观望态度,毕竟,没有楚怀昀的吩咐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还有什么不敢的
楚怀奉刑拘皇后,白丞相几道急信连发,催促楚怀昀的将士入城。楚怀昀先和向原会面。一听说皇后落入楚怀奉的手里,楚怀则急红了眼,想要夜探威王府救出皇后,却被楚怀昀拦下。
“现在京中形势不明,你一个人前去救人太危险,到时你若也落在楚怀奉的手里,还要分心去救你。”城外大营里,楚怀昀端坐于案几前冷声说道。
语气虽然冷硬,但其中包含的关爱不言而喻。楚怀则还想争辩,被月悉华拦下:
“皇后是一定要救的,但并不急于这一时,楚怀奉抓了皇后不过是想要得到她的支持,并不会将她怎样,不要忘了,无论谁做皇帝,她都是皇太后,这时候他不会傻到对皇后不利,引得天下人唾骂。”
楚怀则哪里肯听:“他连皇帝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的。”
“杀皇帝一事他完全可以推到别人身上,可皇后现在是在他威王府上,一旦皇后有个三长两短有天下人的眼睛看着,他脱不了干系。”月悉华冷声说道,虽然疼惜少年的孝心,可是他太过重感情,一听说皇后被囚哪里还有分辨是非的能力,“而且,威王毒害皇帝一事只有你和皇后知晓,还有别人知道吗?没有!你虽然知道,但是你有证据吗?也没有!所以他毒杀皇帝的可能性大过为难皇后。”
她冷静地分析道,这一刻,丽人又变回那个聪慧绝顶的月侍卫,身体康健的她再没了先前的脆弱和无助。
与案前男人之间正浓的爱意也让她精神甚好,若是注定不能在一起,她也要安然享受这最后的安逸时光。
楚怀则终于冷静下来,因为,他意识到,没有皇后的守护,皇上的处境很危险,立于权利巅峰的他同时也是矛盾的最顶点,无论楚怀奉能不能做上皇帝,他的第一件事便是杀了现在的皇帝,他的亲生父亲。
白顾卿收到楚怀昀的回信,连夜改装出京与楚怀昀会面,两人商议了一晚,却不知商议了什么,第二天,楚怀昀突然出现在朝堂上。
他的出现让朝中原本的一边倒局面改成两方势均力敌。楚怀奉是因为得到楚怀昀大败云塞的消息才慌了神,所以铤而走险上演了逼宫这一出戏,只是戏还没有唱完,没想到楚怀昀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当天,楚怀奉再也顾不得什么后顾之忧,当即下令禁卫军该囚禁为缉拿,病重卧床的老皇帝首当其冲,逼着皇帝写退位诏书,与此同时,楚怀昀的一万亲兵包围了皇城,这一万亲兵是从战场上历练回来的,经过生死,自然要比在京中养尊处优的禁卫军强上百倍。
所以说,无论此次楚怀奉逼宫能不能成功,他都不可能活着出京,更不可能安然做皇帝。
夜黑风高,长空无月。
巍峨的宫墙内喊杀声震天,料想,今夜京城内的所有人,无论是王孙贵族,文物大臣,还是平民百姓,只怕没有一个可以安眠的吧。
都想错了!
昔日威严的太清殿前,老皇帝身穿一身黄色中衣被数名禁卫军挟持着立在殿门外。
楚怀奉一身朱红色宫袍立在殿前台阶上,仰头望着憔悴地奄奄一息的皇帝,冷声笑道:“父皇,儿臣已经等不及了,就算儿臣等得及,这卫兵的刀也等不了多少时候,如果父皇再不下诏书,只要手起刀落,这皇位还是儿臣的。”
他笑得奸诈,长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眼中尽是得意,还有一些视死如归的决然,看来,他这一计是抱着必死的准备来的。
老皇帝终是老皇帝,即使这样狼狈地被人拘着,即使重病垂危的身子让他站都站不住,他的面容还是一派从容,他说:“你杀了朕,还有昀儿、则儿。他们不会放过你。到最后,坐上皇帝的并不一定是你。”
他冷笑,楚怀奉也跟着冷笑,对于这一点,他们父子三个都很像,唯独阳光开朗的楚怀则不爱这种笑法。
“父皇,到了这个时候您还跟我打什么哈哈,绕什么圈子。”楚怀奉抬起脸,眸中带着讥讽的意味,“楚怀昀根本不在皇位继承人的候选中,是吗?亏我还把他当做对手斗了那么久,其实,我和楚怀昀都是傻子,被人利用了不说,还斗得起劲儿,”
他桀桀一笑,脸上哪里还有以前的爽朗,看来,这才是他的真生面目,他竟然连装都不准备装了,是了,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可装的。
他垂了眸低低一笑,再抬起头时只剩下满目的阴狠,他似乎很愉快地说:“楚怀昀才是彻彻底底的傻子,他竟然还以为自己有继承皇位的可能,甚至不惜性命上边关打仗。”
皇帝一直在低低地喘着气,他每说一句话都要缓和好一会儿。
楚怀奉走向他的身边,覆在他的耳边压低声音道:“原来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给他人做嫁衣裳,是吗?我亲爱的父皇。”
皇帝基本上是被士兵架着才能维持住站姿,他无力地垂着头,脸上没有一点精神气儿。
楚怀奉低低一笑,笑容阴狠:“父皇,您是打算把皇位传给……九弟的吧,那个被你隐蔽地保护着的孩子,为了他的安危,你做出一副对他不冷不热的样子,是在怕什么,怕我们两个谁动了坏心杀了他是吗?开始儿臣还以为你不给他封王是因为不喜欢他,原来不是!”
他有些歇斯底里,仿佛多年的感情被人欺骗了一样。
“不是!我们都想错了!哪里是不喜欢他,你只是觉得给他封王没有必要,皇位是留给他的,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再给他封个闲王来做。”
皇帝垂着头,他喘得很痛苦,似乎被人扼住脖子一样。
“是不是,你说,你说话呀!我的父皇!”楚怀奉冷声逼问,其实这哪里是逼问,这样的叫嚣不过是发泄他心中的不满和愤懑罢了。
“唔……咳……”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老皇帝才缓缓抬起头,他说,“你打算对则儿做什么?”这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惊慌。
您写还是不写?
楚怀奉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放声大笑:“哈哈哈!做什么,真是可笑!他是我的九弟啊!我疼了多少年的弟弟,你问我会对他做什么!我恨不得杀了他,恨不得把他驱逐出京!他竟然在最后一刻背叛了我,改去投靠楚怀昀,投靠那个贱种!”
皇帝似乎松了一口气,他的头又一次垂了下来。
楚怀奉费了好大一番气力才平息了心中沸腾的怒火,他阴测测一笑:“父皇,你好像并不怕我杀了你。”
“朕说了,你就是杀了朕一样得不到皇位,别忘了,昀儿手中有数十万的大军在手,他怎会容许你刺杀亲父。”皇帝冷笑,只是笑容也是无力的。
“呵,楚怀昀,最想杀你的是他才对,而且……他能不能坐上皇位你心里最清楚。”楚怀奉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想继续下去,他说,“其实,我不想杀你,不过我要你看着一个人死,看着他被我的士兵千刀万剐,剐刑,三千六百刀,直到最后一刀再让她死去,当然,如果你在中途写了诏书,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微微笑着,只是这笑容却让人毛骨悚然:“带上来。”他一挥手,立刻有士兵压着一个宫装丽人走上前来,丽人凤冠革带,紫红的锦袍上一只火凤跃然其上,正是皇后。
皇上这才抬了眼,当看到丽人的那一刹那,当即红了眼,他挣扎着伸出手,声音凄厉:“雁儿……雁儿……朕对不住你,终是没有保护好你,保护好则儿。”
皇后凝视着这疲累又狼狈的老人,神色淡然,她微微摇头:“皇上,时至今日,早已无甚可说,则儿如何,全看他的造化,皇帝不必担忧。”说话间她从未将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当明晃晃的尖刀拿出来的时候,这宫装丽人甚至连眨一下眼都不曾。
皇上开始挣扎,开始咆哮,可一个垂危的老人哪里是这力大无穷的侍卫的对手。
“楚怀奉,朕早该处置了你!朕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畜生!”他尖声叫骂。
楚怀奉丝毫不以为意,冷笑:“不是不该生了我,而是不该让一个无权无势又得不到你的爱的女人把我生出来。”
刀锋尖利,渐渐逼近皇后美丽的容颜。老皇帝的眼珠都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了。
楚怀奉又是一声轻笑:“父皇,这传位诏书您写还是不写?”
想要威胁一个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或者生命垂危的人,最好的办法不是杀了他,而是在他面前杀了他最爱的人。
原来,老皇帝一生的挚爱,只有这个与他青梅竹马的皇后。几十年过去了,两人之间早已隔了一条不可跨越的横沟,可是……感情仍在。
“……写……”眼看着刀锋划上丽人的脸颊,一滴血沿着刀刃滑下,老皇帝哆嗦着唇应下。
忽的,远方燃起了熊熊烈火,照亮了半边夜空,楚怀奉诧异地望去,滔天的火光将整个皇宫包围。一声破空声响起,他警觉地抬手一接,正抓到那飞驰而来的利箭。
逼宫
一个冰冷又低沉的声音传来,他周身忍不住一抖。
那声音说:“大皇兄,今日朝堂上咱们约好的,到我宣王府赴宴,算是给本王接风洗尘,怎么皇兄却躲到这里来,是想逃宴吗?”墨衣的男人自黑暗中走出,走近了看才能看到那衣摆上的暗金色绣纹,他面容白皙,墨黑的发丝飞扬,衬着身后的漫天红光,愈发俊秀狂魅。
楚怀奉缓缓眯起那双细长的眼,他说:“给三弟接风洗尘自然要去,只是三皇弟稍安勿躁,等皇兄将现在的事儿处理完在随你去。”
“等皇兄将此事处理完毕,只怕咱们再没了喝酒的机会了。依着皇兄的性子定会让人捧了鸩酒让本王自行了断吧。”楚怀昀吹角微勾,露出个讥讽的笑容,“本王既然来了,只怕是要打断皇兄今日的好事了。”
他说着,广袖一挥,宫墙外的火光渐渐靠拢,在片刻之后又渐渐分散,但是离楚怀奉的禁卫军却越来越近。
楚怀奉眸光一冷,抢了身边侍卫的剑就向皇帝刺去,却被一个同样迅速的剑挡了回去,抬头一看,正是楚怀则。
“你……你……好!好得很!你真是投靠了老三了!”楚怀奉望着少年的身形咬牙切齿。
楚怀则扶起皇后,又吩咐人扶住皇帝,这才说道:“皇兄,则儿不是有意要背叛你,只是……若是要怪,就怪则儿吧,不要怪三哥。”
宣王的亲兵呼呼啦啦上前钳制住癫狂的楚怀奉,他却连挣扎都没有,一动不动地任由这些人将他抓住,他说:“你就等着,迟早有一天他会杀了你!”
他的眼眸狠戾,直直地望着楚怀则的眼睛:“刚才的话想必你已经听到了,你才是皇帝,我们都不是,我们不过是给你铺路的棋子罢了,可惜我今日败了,你记住,要么杀了楚怀昀,要么……你就会被他杀死。”
戏已唱罢,总是有散场的时候,威王的逼宫以失败告终。
他没有听到少年最后时的喃喃,他说:“三哥才是最有资格做皇帝的人,大哥不是,我也不是,生死于我,早已不重要了。”
他又转头看向疲惫的皇帝,第一次说了忤逆的话:“父皇爱我就是个错误,更不该因为爱我反而疏远我,更加更加不该的,却是因为我,让三哥和大哥相斗,两败俱伤。”
楚怀昀缓缓走近,墨黑的眸中暗涌流动,他说:“九弟必然会活的好好的……三哥补给你一个圆满的幸福。”
却没有说,怎样的活着才算是好,怎样的幸福才算圆满。
本以为生存无望的皇帝却在最后一刻被救了下来,休息了十来天,身体才算好了一些,终于可以重新上朝。
然而,上朝的第一件事就是处置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果他不是铁石心肠,一定会伤心。朝堂上,月悉华作为北征的功臣立在楚怀昀身后,她望着龙椅上看不清神色的老皇帝,心下恻然,也许,这个皇帝真的是铁石心肠,当然,除了对他挚爱的皇后和楚怀则以外。
救驾有功
“大皇子楚怀奉逼宫弑父,罪本当诛,但九皇子以及朝中诸位大臣竭力求情,择轻处罚。削其封号,贬为庶民,发配沧澜江,从此再不许入中原半步。”
龙椅上的皇帝雪白的胡须微抖,好像每说一个字都让他忍不住颤抖一样。
沧澜江,沧水的发源地,那里是相当于黄土高坡一样的存在,在那里生存仿若地狱。
下达了对楚怀奉的处置,又削去了大皇子母家黄家的所有权势荣耀。接下来便是对有功之臣的奖赏。楚怀昀楚怀则放着不提,先是封了一众边境将领的封号,肖余生胜任征北军主将,剩下的,高晟、彭昌武等人都一一量功奖赏,赏赐的圣旨一路从京都送到边疆去。
楚怀昀带回来的,只有月悉华和向原。向原是作为王爷亲兵存在的,与楚怀昀荣辱与共,楚怀昀得赏便是他们的赏,所以并未加封。
只是……月悉华的校尉职位是当时在军营高晟编制的,已经记录在案,想要撤销除非谎报死讯,可是皇帝又不是没有见过月悉华,若是日后她随楚怀昀到宫中走动时被发现后果更加严重。所以只能老老实实地讨赏。
当掌事太监叫道月悉华的名字时,她从没有这一刻痛恨楚怀昀的多事,如果他不一大早把他拖来就好了,也不必受这罪,更不必被加封。
不知道……此时告诉皇帝她是女儿身会引起什么反应。
一想到现在是紧要时期连忙将脑中的念头打消,皇帝要封就让他封吧,日后楚怀昀做了皇帝再撤销就是了。
“月悉华,很熟悉的名字,抬起眼让朕瞧瞧。”龙椅上的老人强撑起身体来维持他的威势,当他看到月悉华清丽的相貌时,双眼立刻放出光亮,笑容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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