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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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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依照悉华的感觉,圣上即便怪罪,在这种危机时刻,也不会拿你我怎样,但是……”她踟蹰着不知该如何表达,毕竟心里的感觉并不真切,也不能作为事实依据。
严迦买了然一笑,温言道:“悉华是担心云塞边境,担心楚怀昀突然进攻是吗?”
“算……是吧。”她有些无奈,但又说不准自己的意思,只能烦躁地点头应付。
两人都减慢了速度,并肩而行,这样闲适的状态是这几天从未有过的,正像是着急赶路中的间歇休息一样。
不知严迦买哪里来的信心,只见他微微一笑,从马鞍上取下水袋抛给月悉华,轻笑道:“其实,相对于皇宫而言,边塞可能更安全一些。不知道楚怀昀也在边境的时候,我确实更担心边塞情形,但是他一来,我反而不担心了,依照楚怀昀的性子,在我们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不会突然偷袭。”
是啊,狂傲的他向来喜欢光明正大的对战,喜欢让对方输的心服口服。
可是……
她的担心,或许并不是源于此,可那又是源于哪里呢?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快马离开仓亚军营的时候,有一小队人马缓缓地跟了上来,只见打头一人墨发飞扬,墨黑锦缎绣金纹的衣摆因为他行进的速度向后猎猎绽开,像是一朵暗黑的彼岸花,妖娆又带着噬魂的魅惑。
降世的恶魔
这样一行人,原本吸引人的很,可是他们却偏偏总是从小路行进,不疾不徐地追着前方红衣丽人的队伍。
秋高气爽,湛蓝湛蓝的天上缀着几朵雪白的云朵,又有一行大雁缓缓飞过。外面是艳阳高照,然而,月氏祖宅的大厅里却阴森可怖的很,屋子里一点点令人窒息的阴霾渐渐流淌,又越扩越大。
一身黑衣的诡异老者弓着腰立在大殿旁,有丫鬟搬了座椅来,他置之不理,一脸痛心地向主座上的华丽宫装女子恭敬行礼:“主上,这个月悉华出现的太不是时候,如果不是她的出现,主上现在早已做了月家家主,又何必委居人下,看别人的脸色。”
他低声说着,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大厅里静静流淌,似乎还带着回音。
座上的女子端着茶盏沉吟,腾腾的热气让她的脸色也变得朦胧,让人看不真切。她嘘了一下茶杯口冒出的轻烟,微微摇头,却不说话。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回答,那黑衣老者有些焦急,又有些不满,加快了语速焦急又痛心地说道:“主上可千万不能动摇啊,您想,月家没有家主已经近三十年,而这期间月家上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您亲自处理的,您为月氏鞠躬尽瘁,好不容易维持着月家在朝中的名望,可偏偏却冒出个小丫头来,还被指认成家主,您的面子往哪搁啊,还有……还有您这么多年付出的心血,谁来补偿。”
他说的有些口干,咽了口唾沫,咂咂嘴,立刻有丫鬟递上茶水来。端起茶水一口气喝干,他躬身又要再说,这个时候,座前的尊贵妇人才开口说话:“顾老,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那月悉华身上有半月的标志,又经过了炎月炉的测试,她的身份已经通告天下,我们又能如何,只叹时不予人罢了。”言语中带着淡淡的落寞和浓浓的不甘心。
顾老身子一倾,垂下的脸上带着讥讽,干裂的唇渐渐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他近乎热切地说:“老奴倒是有个好法子,或许可以一试。”
“什么法子,你且说来听听,现在无论如何,那小丫头的身份是不可能改变了。”座上的华衣妇人不太相信,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茶盏盖子刮着茶杯口。神色阴沉,眼眸中微光闪动,显然,她虽然半信半疑,但是已经动了心思。
那老者又往前走了两步,一张脸上的褶子仿佛又重了许多,他凑近了,又示意让屋子里的丫鬟尽数退去,这才正正神色,压低声音说道:“此次她和国师前去和谈,如果和谈成了倒也罢了,如果不成,那就是她这个守护使没有尽到她的责任。历代守护使都是在月家长大,只有她流落仓亚,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我们都不知道,只要……”
“只要什么?”尊贵妇人微微蹙眉,听得更加入神。
顾老低低一笑,笑得诡异至极,继续说道:“只要,我们在朝中宣扬她已经被上天收回了守护的能力,现在的她,是降世的恶魔。”
阴谋
“呵,空口无凭,就算制造谣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得让百姓相信才行。”贵妇人低低叹道。但是脸上已经有些微的光彩绽放出来,眼神闪烁,想来,也是在脑中思量此计的可行性。
顾老又向前走了一步,和座上的贵妇人只有一步之遥,他脸上的表情兴奋地近乎癫狂,他说:“其实咱们说的也不是谣言,那小丫头曾经做过仓亚的将军,攻打过我云塞,还差点害国师落崖身亡,只这一条,她的祸国罪名就已经成立了,更不要提……如果她这一次和谈再次失败的话。”
“这样说来也有理,只是,如果她这次和谈成功了呢?”贵妇人微笑着问道,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轻笑,“顾老早已有了决定了是吗?”放下茶盏,定定地望着面前的老者,妖娆一笑,“如果这件事办好了,顾老您的功劳最大,日后我定然不会亏待于你。”
顾老漆黑的小眼睛里寒光闪过,他低低地邪笑着,连连叩谢,嘴上谦虚着:“哪里,哪里,小老儿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主子赏识,为主子打算也是做属下的应该做的。”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华衣女子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盏,将拇指上的翠玉扳指摘下,递给面前的老者,轻笑道:“顾老拿着这个,我名下的一部分亲兵顾老可以任意调动。”
阴暗的大殿内传来一阵阴沉的窃笑,笑声久久不散。
而此刻,烟尘翻滚的黄土大道上,月悉华和严迦买的队伍还在急速前行,眼看就要接近都城炎月都,队伍前进的速度丝毫不减,如果不出意外,到第二天一早就能进入都城。
“国师,天色渐晚,明日就能到达都城,不如我们今晚休息一晚,这样连日赶路人还能在马上睡一会儿,可是马却吃不消了。”一名红衣兵士从队伍后方赶上来,对严迦买请求道。
他说的倒是实话,这一路上虽然有驿站换乘马匹,可驿站的马哪里能和严迦买他们身下的千里良驹相比,这千里良驹就算疲累速度也比一般的马匹快上许多,所以一路行下来,马儿确实没有休息的机会。
严迦买皱眉沉吟,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淡粉色的唇也有几处干裂。月悉华一夹马腹,也急速跟上去,担忧道:“确实该歇歇了,索性明天能到,明天早晨到还是晚上到都不要紧,不如今晚就休息一晚。”望着严迦买憔悴的面容,心中的不忍更甚,“国师不要这样为难自己。”
因为考虑到她女子的身份,她这一路,一到夜里,严迦买就将她揽在自己的马背上,让她安心睡一会儿。
所以这一路下来,最精神的也只有月悉华了。
严迦买沉吟片刻,黄土道上尘烟越来越浓,夕阳照上去,映出一片金黄,前路迷蒙,虽然已经接近京城,但是此时如果有人袭击,他们这样的速度赶下去,定然没有精力应对袭击。
死一个,少一个
这荒郊野岭的,也没有驿站可供休息,只能就地在离大路不远的林子里找了一处较为平坦的凹地搭起帐篷。
夜幕渐渐降下,现在正是深秋即将入冬的时候,空气干燥的很,夜风又疾,这会儿连篝火都不能点,一旦点了晚上火星子被风一吹,指不定引燃哪一处堆积的干枯落叶,到时候,他们只怕要葬身火海了。
好在再过两天就是中秋,天上的月盘明亮,皎洁的月辉轻洒,借着月光也能看到周围的情景,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十来名亲兵正在躬身搭营帐,月悉华帮不上忙,正觉得无趣,就起身想要四处转转看看,放松一下整日被禁锢在马上的筋骨。
这样美的夜晚,本该好好享受一番,脑中却不自觉地想到那个男人,以及她临行时男人伤痛的面容,还有……那晚高坡上的吻……
她伸手抚上双唇,只觉得那抹火热又自心底升腾起来,恼怒地甩甩头,想要把这些恼人的思想甩出去。
不知不觉中,身后亲兵嬉笑打骂的笑闹声渐渐远了,直到听不见。四周一下子静寂下来,只剩下可几声秋蝉的鸣叫,若在平时,这叫声只会显得嘈杂,可是今天,她只觉得这叫声透着诡异。
心下一动。
咔嚓!
什么声音!她凝神细听,却又捕捉不到那轻巧的碰撞声。
忽的,只听几声破风声传来,紧接着,便是数条黑影侵袭而来。月悉华警觉地后退,然而,这黑影根本没有给她后退的机会,一眨眼间,几条黑影已经将她团团围住。
“你们……”
月悉华刚想问“你们是什么人”,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掩住口鼻。眉头微微皱起,这黑衣人速度好快……
手肘猛地用力后撞,趁着背后黑衣人要躲开之际,立刻旋身闪开半步,随即回身一扫,那黑衣人也没想到她的动作会这么迅捷,堪堪避过,却再刚一闪身的时候,月悉华旋即贴上他的后背,一双手臂柔婉勾缠,正掐住他的脖颈。
“说,你们是什么人!”她冷声问道,本以为钳住这个人,另外几个黑衣人会暂缓脚步,不想另外几人竟然是完全不顾同伴的性命要上来厮打。
突然间,她只觉得被她钳制的黑衣人身体蓦然变软,忽的滑倒在地,原来,被她钳住之后,这黑衣人竟然咬舌自尽。
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其他黑衣人一起扑了上来,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近身一对一的攻击月悉华擅长,但是人数一多,她的散打功夫就用不上了,到这个世界以后,又没有怎么学过这里的武打路数,应对起来,颇为吃力。
有心想要呼叫人来帮忙,可是每当她要开口的时候,就会有人急速地贴近她,让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这些人……是想要暗中将她解决掉吗?
既然针对的目标只有她一个人,那么……这些人蒙面的举动倒是多此一举了,稍稍动动脑子也该想到这些是谁派来的人。
她唇角微勾,冷声一笑,只叹那月岩真是下了血本了,派来的应该是她身边的死士。死一个,就少一个。
敢动你的人,必然不得好死
月光挥洒,月悉华只觉得浑身疲累,想要速战速决。脑中灵光一闪,她忽的闪身躲开一名黑衣人的利剑,利用自己不太擅长的轻功飞身上了树梢,也就是借着这一秒钟的时差,让她有机会放出怀里的求救烟火。
烟火爆出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见一点红光在天边闪现。她知道,严迦买的人必定可以看到。
正诧异为何没有人追上来,站在树梢回头一望,只见树下的黑衣人早已散了个精光,哪里还有一个人影,甚至连方才死去的尸体也被他们带走。
看来,他们对严迦买忌讳的很。月悉华双眼微眯,依照这种形势来看,是月家人的可能性更大了一些。
这一路上,她又多了一个要防范的人。
“悉华……”清冷中夹在着浓浓的担忧的声音传来,她飞身从树梢上跳下,正被严迦买接住。如果不是体力不支,她也不至于跌落时姿势不对,被严迦买情急抱在怀里。
一股清幽的花香□□,再看向身边男人,只见他绝美的脸褪尽了血色,一片苍白。
“刚才没注意你就自己跑了出来,怎么样,有没有伤到?是谁袭击?”他冷声问道,眼眸随即在四周转了一圈,而眸光越来越冷。
亲兵谨慎地在四周搜查,却并没有查出任何痕迹。
“算了,回去吧,今晚是最后一晚了,明早到了京都就安全了。想必是他们跟了一路找不到合适的下手时机,这才在今晚下手。”月悉华低叹一声,翻身从严迦买温暖的怀里跳出来。近几日虽然经常会有肢体接触,可是,她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方才有一个灼人的眼神锁在她的背上,但也只是一瞬间,转瞬即逝。
“只怕不是从边塞跟过来的,而是今日才来。”严迦买淡然道,银灰的眸子微闪,凌厉的光芒又现。
一时间,紧张的气氛将几人笼罩起来,沉闷地透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林子里,一袭墨衣的男人负手立于树梢,指这么随意一立,骇人的气势在身周萦绕,只见他双眸微眯,凌厉地目光扫向脚下。
而他脚下的空地上,几名黑衣人和红衣卫兵相斗正酣,黑衣人节节败退,红衣卫兵却不愿收手。只见这墨衣男人手指微勾,红衣卫兵立刻展开包围圈,将黑衣人围在其中,逐个击毙。
一抹月光洒下,正落在男人挺俊的鼻梁上,映出他愤怒和伤痛的眼眸。
悉华……敢动你的人,必然不得好死……
炎月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一进城,月悉华紧绷的神经总算松活了些,虽然奇怪那些黑衣人一击未成,为什么没有进行第二次袭击,但是想想也是自找烦恼,也许是月岩累了倦了也有可能。
说不定,她这次一见云塞皇帝,皇帝一听和谈不成将她处置了,正好圆了月岩的意思。
街上小商小贩云集,行人摩肩擦踵,马是骑不了了,只能下马步行,在熙攘的人群中缓缓前移。
一抹寒光
“如果一旦大规模开战,不知道这京都的街上还会不会是这番繁荣景象。”在人群中艰难的向前移动,被挤得面目通红的月悉华愁闷地扭头说道。
严迦买神色沉重,但还是强撑着微微一笑,伸手将月悉华揽在怀里,避免她被人挤得难受,让后面亲兵牵住她的马匹,柔声说道:“自古以来,战争总是无法避免的,依照云塞和仓亚如今的形势,一场大战早晚免不了。”
他什么都知道,早早的就知晓按照历史规律,两国必然会起争端,但他还是费尽了心力想要避免这场战争。
“悉华又在多想了,我认识的月悉华可不是这样多愁善感的人。”他柔声笑道,双眼望着前方道路。
就在前方不远处,一个浑身邋遢腌臜的老乞丐拖着断腿,手拿破碗缠住路边的一个华衣青年。却被那青年一脚踹翻了过去。
月悉华眉头一紧,正要挤过去,忽的,迎面过来一人,看装束正是国师府的下人,严迦买眉头微皱,只听那侍卫恭敬道:“国师,圣上得知两位今日回来,下旨让国师一入京即刻觐见。而且……”眼睛扫过月悉华,犹豫道,“圣上的意思……是让国师一人入宫。”
“哦?”这倒是出乎意料。月悉华微一蹙眉,但还是微微笑道,“既然圣上有旨,国师安心去吧,我回府上等消息。”
严迦买还不放心,叫过身后的亲兵令他们小心保护月悉华,这才连忙和那侍卫一同离去。
月悉华再往乞丐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华衣男子仍然在对老乞丐拳打脚踢,她眉头紧紧蹙起,当下二话不说向那个方向挤过去。
“这位公子,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老弱,是否有些太过了?”劈手握住男人欲打向老人的手臂,月悉华唇角微勾,冷声笑道。
华衣男子手臂挣动不得,恼怒地一回身,张口就要大骂:“你是什么东西!竟然……”话还没说完,就被月悉华提着手臂一把摔了出去。
却在这个时候,那地上的老乞丐眼眸一闪,一抹寒光划过。
被甩在地上的华衣男子暴怒着爬起身,撸起袖子就要扑过来,可还没站稳就被月悉华身后的侍卫压制住。
“让他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月悉华眼眸一眯,冷声吩咐,两名侍卫二话不说当即把那男子摔倒在地,接着便是一通拳打脚踢。
月悉华轻叹一声,望着那男子被打的抱头乱窜。虽然知道以暴制暴是不对的,可是对付这种人也只能用这种方式。
身边传来一声苍老无力的呻吟,月悉华连忙转过身,只看到那被欺负的老乞丐额上被打伤的地方已经沁出血来,她慌忙从袖子里取出一条丝巾,俯身递过去:“老大爷随我一同去医馆瞧瞧伤势吧。先把血擦一擦。”
“谢谢,谢谢,现在你这样的好心人不多了……”老乞丐挣扎着爬起身子就要下拜,颤着手去接她手中的丝帕。
忽的,他眼眸一闪,去接丝帕的手腕突然翻转,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尖刀来,直直向月悉华胸口刺过去。
挡剑
突然的惊变只在一霎那间,因为月悉华俯身的关系,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得她来不及反应,她蓦然后仰,乞丐的刀锋险险地挑着她的衣襟划过。
等一旁的侍卫反应过来的时候,月悉华和这老乞丐已经斗了几个回合,因为她是在猝不及防的状态下遭到袭击,基本上只有回避的份。
侍卫当下也不耽搁,甩开那华衣男子,抽了剑上前帮月悉华,有了侍卫的加入,月悉华才又机会站起身子。可是那老乞丐显然只针对她一个人,甚至不顾侍卫会不会伤到他,只是一心攻击月悉华。
没想到会在这闹市上遇到这种情况,月悉华被老乞丐手中的刀追的狼狈,从不离身的袖刀已经转到手指,可却没有机会瞄准老乞丐。
正当他们争斗正酣的时候。月悉华只觉得背后一凉。心头一紧,只觉得一股重重的危机感侵袭上来。
前面是老乞丐密不透风的攻击,后面是不知名的危险,一时间,她额头细汗密布,难道这条命今天要交待到这里了?
原本被侍卫打得抱头逃窜的华衣男子缓缓站起身子,啷当一声,他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利剑,剑光闪动,直直朝着手忙脚乱的月悉华。
然而不远处,隐在人群中的墨衣男人眉头紧锁,怎么刚才还能看到丽人的身影,怎么眨眼之间人就不见了。
他焦急地环顾四周,只见前方数人围在一起,而包围圈里正有三五个人在打斗。狭长的凤眼微眯,他缓缓别开视线继续搜寻,可就在视线转移的最后一刻,一抹寒光映入他的眼帘。
而那寒光所指之处,正是他苦苦搜寻的丽人。
不!!!
他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脑中思绪翻腾,然而,多种情绪汇聚之后,只留下一个念头在脑中盘绕。
月悉华有危险,他的悉华即将丧命……
那华衣男人刺出剑的过程是在电光火石之间,而这些念头在墨衣男子脑中环绕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甚至比剑的速度还要快。
因为,那剑尖并没有刺中正在努力闪避老乞丐的月悉华,而是刺中了这墨衣男子。
只听噗地一声,鲜血顺着剑身从男人的胸口渗出来。
这剑入皮肉的声音让月悉华浑身一抖,她蓦然使力,一掌将那老乞丐推了出去,一转身,正看到那个万分熟悉的墨黑身影稳稳地站在她的身后。
她只觉得眼前一晃,那把利剑穿透了男人的胸膛,在他背后露出一截剑尖。
有什么东西,在她脑中蓦然炸开,碎裂。她哆嗦着唇想叫出男人的名字,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惊恐的眼眸显出了她的心思。
男人眉头紧皱,闷哼一声,双眼渐渐眯起,只见他伸手握紧胸前的利剑,指腹用力,咔嚓一声,玄铁利剑被他生生折断,一半留在他的体内,一半留在他的手里。手腕翻转,小半截利剑直直射向华衣男人的眉尖。
连试都不愿试吗?
华衣男子惊慌地后退,可哪里还躲得过,剑的速度比他要快上百倍,只是一瞬,利剑穿透了他的头颅,又将他拖拽了一仗之远,将他死死钉在街旁的青石墙上。
百姓见有人打斗,还有心思瞧上一瞧,可一见到出血,当即是能跑多快就跑多快,生怕晚了一步就被人抓到似的。
华衣男人眼珠外凸,面目狰狞地被钉在墙上,以他为中心,方圆数十丈的百姓都跑了个精光。
墨衣男人额头沁出冷汗,他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握着,想要转身看看身后的女子有没有受伤,可又没有勇气。
月悉华只是傻傻地望着从男人背后伸出的那一点剑尖。
“楚怀昀……”
嗫嚅了半晌终于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伸手扶住男人的臂膀转过身子,想要看他的伤势,楚怀昀忍了半天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眼眸一黑,直直向后倒去。
月悉华大惊失色,连忙拖住他的背,可是男人摔倒的去势太快,力道大的将她一同带倒。倒地的时候,她伸手一揽,让男人压在自己身上,避免了那一点剑尖砸到地上。
“楚怀昀!”眼前男人紧紧闭着眼睛,唇角噙着血迹,面色苍白,月悉华惊慌地伸手去碰,触手冰凉。她手上还捏着方才递给乞丐的丝帕,丝帕沾了男人唇角的血迹,印出一抹嫣红。
那两名侍卫虽然拦住了老乞丐的攻击,可是终是没有把他抓住,这会儿,月悉华也没有心思去管这些,焦急地抬头:“快去找大夫,快去!”见侍卫只是望着昏倒的楚怀昀发愣,她只觉得一颗心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还在愣什么!还不快去!”
“是,是。”侍卫蓦然回神,双眼大睁,先前在边关的时候,他们见过楚怀昀,自然也知道他的身份,此时又见他在这里出现,这才楞地不知所措。
楚怀昀所带的亲兵侍卫赶过来的时候,地上已经印了一滩血,月悉华伸手捂着他的伤口,想要阻止血流,可是无济于事。
“圣上……”忽的,耳边一个清朗沉稳的声音响起,月悉华讶然回头。
“月侍卫,不,月将军。”向原还保持着在王府的称呼习惯,一看到两人的情况,他神色大变,立刻蹲下身子,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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