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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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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管我!”向原怒声把他吼回去,头颈梗直,大义凌然地说道:“月侍卫要杀便杀,男子汉大丈夫岂会遭人威胁,即便你杀了向某,伙夫夫妇也不能放走!”

像是印证他的话一样,后院一时间涌出更多护卫,穿着红色制服手持利剑的王府护卫从四面八方围过来。

“你想多了向统领。”月悉华舔舔唇,淡淡地说道,“悉华并不是让你放了二老,不过是想让向统领拖延些时间罢了,只要等王爷回来再行处置,定然不会污了向统领的忠心。”

“王爷不会改口的。”向原咬牙,但是态度已经松动,少年的镇定让他心惊,而且……她救伙夫也是出于孝心,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

“他改不改口,试过才知道,悉华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

“给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向某即刻行刑!”

血还在流,月悉华的唇已经淡的看不到血色,她妩媚一笑:“向统领是拿悉华做耍子呢,一个时辰王爷只怕还没从宫中出来。”

“月侍卫要是不答应,尽可以把手中的刀再往前送一分,那时连一个时辰也没有!”

一个时辰都能做什么?她骑快马赶到宫门口也要一炷香时间,如果楚怀昀还没有出来,皇宫守卫森严,她不可能闯进去,即便闯进去,也找不到楚怀昀在哪里,一旦错过……

一个时辰,她可以安排好马车和一应出行用品,再神不知鬼不觉地返回小院,可是想从向原手中把人偷走的几率有多大……

望着少年身后留下的一路血迹,向原眸色幽深,如果不是他的错觉,月悉华转身离开的那一刻,竟是如此清丽绝伦,美的魅惑!

夜幕降下来的时候,倾盆大雨又一次来临,豆大的雨珠阻了路上的行人,宫门口更是空旷的没有人烟,宫门的守卫被大雨淋得满心烦躁,没有注意到远远有个单薄的人影在雨中踽踽而行。

满脸戾气的楚怀昀被雨水浇了个通透,身下得而大红骠骑打了个响鼻,甩甩头上的雨水,哒哒走出城门。

“王爷,小的给您拿把伞来?”见到这一人一马,守卫立刻精神抖擞,恭敬地问道。

“不用!”楚怀昀面无表情地一甩袖,拉着马缰在雨中缓缓踱步,任大雨肆意地落在身上。

他见到了庄妃,那个表面端庄贤淑的女子,和一个男人,一个有着一双狭长凤目的沉稳男人,一样的眼睛,长在男人脸上更显沉稳,在他脸上却邪魅慑人。

男人是他的舅父,庄妃的哥哥……

宫殿空旷,他黑衣墨发,在殿中穿行,没有一个宫人,空中飘来低低的絮语。

眼前的男人似乎在……忧伤?

红纱帐内,男人抽出端庄丽人发髻上的朱钗,发丝散落,丽人的脸上带着平日不曾有的妩媚和……甜蜜。

“双儿……哥哥不该让你进宫……”

“多少年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这些年能有哥哥陪伴……双儿早已知足……”

衣衫簌簌,娇喘连连……黑暗中,黑衣黑发的人款款离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原来……那个死去的梅影还是骗了他,也许连梅影也不知道真正的事实——庄妃娘娘和他的亲哥哥有染!

难怪他的生身母亲对他冷冷淡淡,除非涉及皇位,庄妃从不见他,如此,这些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庄妃恨皇帝,也恨她和皇帝的孩子!

皇帝不会让这种宫闱丑事泄露出去的,所以他骗了梅影,也准备除掉秽乱宫闱的人,只是他为什么没有对庄妃下手,反而先派人杀他的亲子?

亲子,呵,皇帝在怀疑他不是皇家血脉……所以打算除掉他……

一抹冷笑划上男人的脸庞,世人只道皇室尊贵,却不知这其中的龌龊肮脏。

是谁说他的王府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在他看来,这巍峨的宫墙内才是真的朽木败絮。

忽然想见那个丽人,那个大胆地敢和他调笑,敢忤逆他的人,明明是个清秀少女,却偏要做个低下的小厮打扮,白皙如月的脸上带着月光的沉静,温和,深棕的瞳眸一瞪,又有几分英气和凌厉在里面,真真是个妙人。

出王府的时候,她不怕死地阻止他杀一个偷听墙角的卑贱奴婢,那时她的眼光是纯净的,好像容不得这世间的一切污垢。太天真了,楚怀昀在雨中摇头,没有谁逃得过俗世的纷扰,她也不例外,所以他下令处置她的养父,一个他没见过也不愿见的男人。

她是有仇必报的,也是执着的,她应该不会就此放手才对……现在她在哪里……

楚怀昀一抖缰绳,让马儿撒开蹄子疾驰,他现在特别想看到那个人,和她纯净的眼眸。

嘶——!

忽然一个单薄的身影挡在马前,马蹄一跃,险险避开那人。楚怀昀居高临下地望过去。雨湿的长发紧紧贴在她白皙的脸上,更显地肤色苍白,唇色苍白,独有一双综瞳晶亮。原本深灰色的衣衫浸了水变成黑色的,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右臂上勒着一条锦帕,她还在粗喘着气,似乎……很虚弱。

月悉华眼前迷蒙,不只是因为雨水的屏障,还因为失血过多。她时间不多了,也顾不得去努力分辨楚怀昀的脸色,只是觉得眼前的男人似乎在……忧伤?

“王爷,悉华求你放过伙夫夫妇和翠浓丫头,悉华保证不把今日的事情说出去,也保证翠浓不会说出去……”

她还是来了,楚怀昀自己都不知道,一抹温柔的笑容漾在他的唇角。

“王爷!”月悉华在朦胧中看着马上尊贵的男人,看他不回答有些恼怒,一把扯住马缰,“楚怀昀!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答应我一件事

月悉华觉得眼前黑影一闪,腰被男人揽住,紧接着身子腾空而起,稳稳地落在马背上。

“想救伙夫吗?”男人冰冷的脸颊贴在她的脸上,蛊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要救人,就转过头来。”

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月悉华满心狐疑地转回头,一丝温暖在唇边滑过,苏苏麻麻的感觉。月悉华蓦然睁大了眼睛,男人的墨瞳近在眼前,近得可以捕捉到里面一闪而过的惊讶。

男人合上眼睑,又凑近了些,像刚才一样吻上月悉华苍白的唇,像是在回味刚才的心悸感觉。

月悉华愣了片刻,忽而反应过来,急忙闪过脸:“我转过来了,你要遵守诺言?”

蓦然逃离的温暖让楚怀昀有些失落,听了月悉华的话不禁失笑:“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何来遵守诺言之说?”

他只是想让月悉华转过头,看看她在这样的变故面前,该是个什么眼神,不想竟被她摆了一道。

“难道王爷的意思不是悉华转回头就放人吗?”月悉华故作惊讶,怨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她没有时间了,就算耍赖也要逼着楚怀昀答应。

楚怀昀意犹未尽地舔舔唇角,轻柔地说道:“想要本王放人也简单,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先记下吧,等本王想到的时候!”他说完不给月悉华反应的机会,一扯马缰,疾驰而去,马蹄下雨水四溅。

就这样简单?月悉华松了口气,为什么她觉得这会儿的楚怀昀很脆弱……不过她也没工夫思考了,精神一松懈,身体的疲惫和不适尽数涌上来,她还记得男人腰上有伤,不能往后靠,想扯住马的鬃毛不让自己掉下去,下一刻就被男人紧紧锁在怀里。

然而终是晚了一步,等楚怀昀令管家去给向原传信的时候,向原已经开始行刑,肥胖的伙夫被削掉了一只耳朵,喷涌的血吓昏了癫狂的傻嫂。

听到这个消息,月悉华再也忍不住昏厥过去,血还在迅速地从她身体里流失,和着雨水沾满了全身。

她是在楚怀昀寝室旁的耳房醒来的,身边趴着憔悴的翠浓,翠浓看她醒来泪水立刻氤氲了一双大眼。伙夫一家仍旧住在那破旧的小院里,没有楚怀昀的命令,月悉华不能私自到后院去看他们,甚至……不能私自离开这间耳房。

听翠浓说,楚怀昀就睡在和她一墙之隔的寝室里,他腰上的伤势因为淋了雨,感染恶化,高烧不退。急煞了整个王府的人。

整日里来拜访探视的人络绎不绝,其中以吏部尚书薛勋冒和御史大夫戴长青最为勤恳,日日必到。

翠浓不懂朝堂上的事,所以也说不清楚,但是月悉华隐约猜到,这两个人,或许曾经也是楚怀昀的亲信,是的,只是曾经而已,不然就不会有之前的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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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不开的结

向原整日在楚怀昀手下奔走,终于抽出时间来了一次,见到月悉华时没有一点愧疚,他也本不该愧疚不是吗?约定既然定下,就要遵守。他就身穿一身侍卫统领的墨蓝色官服毅然站在门前,连门都没有进,告诉她如果身体恢复,就该做好本职工作。

月悉华知道,他是暗示她,该到楚怀昀身边服侍了。

只是想到那一晚让人心悸的吻,还有伙夫丢失的一只耳朵,她就满心苦恼,种种无奈涌上心头,在没有理清情绪之前,她还不想见到楚怀昀,索性整日呆在耳房里,偶尔由翠浓扶着到院中走动走动。

暴风雨一过,便是接连半月的晴朗天气,又是一日秋高气爽,不能下床的楚怀昀在房中接见一个王姓的高官,想来一时半会儿是腾不出空闲的。

“翠丫头,后院还是守得严实吗?”抚着桌上的一把九弦琴,月悉华蹙起眉头,接连几日,他们到后院去都被挡了回来,虽然知道王强在照顾他们,可看不到他们的情况她只觉得心急如焚。

翠浓仍旧穿着碧色罗裙,一袭黑发在耳后盘起个双平髻,她晃晃脑袋,环状的发髻也跟着她摇晃:“听说又加了新的守卫,好像是咱们王爷吩咐佘总管彻底整顿后院的风气,这才增加守备的。”

“是吗?”他会去整顿风气?莫不是想拦着她的可能性更大些,月悉华心不在焉地抚弄两下琴弦,发出铮铮的声音,琴是上好的琴,楚怀昀命人送来给她解闷的,只是她并不通音律,倒是糟蹋了。

“这把琴从送来就没动过,月侍卫今儿怎么有这等闲情逸致。”翠儿端了热茶过来,自从她知道勾起她春心的这人是个女人后,她也是万分惊讶,不过月悉华不让她说出去,她自然不会泄露一句。如果没有月悉华,她现在早已不能站在这里了。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王爷才会派她来服侍月悉华的吧!还记得那晚王爷发现月悉华满身是血时的惊慌神色……

“翠丫头,我们再去看看吧。”月悉华放下琴,兀自走出屋子。

翠浓从沉思中抽回神,急忙跟上她的脚步。

现在的月悉华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找到那扇连着后院的半月拱门,她走的次数太多了。在迂回的石子路上快步走动,远远就看到拱门前站着的一排守卫,月悉华不信邪,非要过去看看。

“月侍卫,王爷有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去!”两人刚到门前就被侍卫拦下。

月悉华恼怒地挥开挡在身前的手臂:“你们还要守卫多少日子?”

“属下不知!”守卫躬身退下,但是她们今日想进去是不可能的了。

“月侍卫何不去求求王爷。”那守卫看她每日都来,总是一脸焦急的神色,忍不住提醒道。

若是她想见那个男人,她还用得着这么焦心吗?伙夫失去的耳朵成了她和楚怀昀之间解不开的结。

如果没有他一开始的任性暴虐,就不会有之后的一切。

莫让王爷看到了!

“咦?那不是王爷?”翠浓从月悉华身后走出来,诧异地指着远处的一个模糊身影。她指的方向是拱门内。

月悉华疑惑地望过去,远处的回廊里,前后站着两个人,虽然看不清容貌,但前面那人的狂傲尊贵的气度却是独一无二的,不是楚怀昀是谁?

他不是在寝室里接见王姓的高官吗?怎么会在后院出现?

人影渐渐近了,翠浓拉着月悉华想躲,月悉华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神色凝重,楚怀昀,他到后院做什么?

“月侍卫,奴婢扶您回去吧,莫……莫让王爷看到了!”翠浓哆嗦着手往后扯月悉华的衣襟。

月悉华轻轻摇头,目光紧锁那两个身影,稍矮些的那人身形微胖,穿一身酱红色衣衫,垂头躬身的样子正是佘总管,前面那人身形伟岸高挑,一袭白衣覆身,手摇折扇,折扇?!

她何时见过楚怀昀拿过这等斯文人的玩意儿了?可是看那雍容气度,分明是楚怀昀没有错!正待细看容貌,两人却拐了弯到一杨树后面,闲散的侧影渐渐被树旁的蔷薇丛隐没,渐行渐远。

“吓死奴婢了,还以为王爷会要往这边走!”翠浓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如果让王爷知道月侍卫身体已经恢复,一定会责怪月侍卫明明身体大好,却还不去王爷身边伺候的。”

“你也认为那是王爷?”又向前探了两步,可惜院中一片幽静,不似有人出现过的样子,月悉华不解地转回身子,“你们王爷平日也拿折扇吗?”

“折扇?不曾吧……”翠浓有些不确定,一张俏脸皱成一团,思索了一会儿又说,“也不是,盛暑的时候倒是见王爷用过折扇,不过这会儿天凉了,王爷不可能再用的,月侍卫问这个做什么?”

月悉华摇摇头,看来翠浓没看到那柄扇子。门前的守卫目不斜视站得笔直,他们不会给她任何答复。

“月侍卫,您该吃药了,咱们还是回去吧,若是被王爷看到该如何是好。”翠浓紧张地拉着月悉华转身,言语间哪里还有初见月悉华时的嚣张跋扈。

脚下是六棱石子铺成的小路,月悉华低着头,被翠浓引着一步步往回走,方才的疑问已经甩到脑后,现下要紧的是怎样才能在见到伙夫夫妇,还要在不惊动楚怀昀的情况下。

薛大夫早早地等在耳房门前,手臂上挎着药箱。

手臂上的伤已经结痂,长长的一条,像是一尾狼毫沾了浓墨画的一枝虬干。

“这药可以软化硬痂,这便是最后一次敷药了,药性起来,这只手臂就可以自由活动。”紧窄的侍卫衣袖撸到肩膀,薛大夫仔细地在伤口上涂上厚厚的一层黑色粘稠液体,花白的胡须抖擞,“月侍卫对这些外伤最是了解,也无须老朽多说,日后多注意着些,切记莫要沾了水……”

知他是想到了伤势严重的王爷,一声无奈的叹息从月悉华口中溢出:“薛大夫过誉了,悉华只是知晓些旁门左道,如何跟大夫相比。”

障眼法?

翠浓去吩咐人熬药,屋子里也只有两个人,月悉华缓缓放下衣袖,见大夫要走,踌躇了一下还是问道:“薛大夫可知后院的人是哪位大夫照料的?”

“月侍卫是想问那伙夫的伤势吧。”薛大夫正在把药罐往药箱里放,闻言手下顿了顿,“今儿早晨,我那徒弟过来问我,若是耳朵因惊吓失聪该如何诊治,临走还拿了些治疗烫伤的药物,似乎是伙夫做工时听不到声音翻了油锅……”

双耳失聪,自理尚不能周全,又有傻嫂需要照看,如何还要做工,后院的统领是周扒皮不成?

见月悉华惊地突地站起身,带的椅子也跟着晃了一下,薛大夫摇摇头,有些悲悯:“既然有幸出了后院,月侍卫还是不要太过牵挂里面的事务,后院奴仆身份低微,王爷不会允许月侍卫再同他们有瓜葛的。”

“呵,薛大夫如此说,难道您就没有父母至亲吗?”月悉华又惊又急,说话不免尖锐,她冷笑一声,“还是说你们的王爷没有父母至亲?不懂得孝义之道?”

薛大夫如此年纪,又是好心提醒,实在不必受她这等质疑,月悉华懊恼地捶捶头,亲自把药箱捧给老人:“是,是悉华心急了,言语不当之处还请薛大夫莫要放在心上。”

接过药箱,薛大夫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蹒跚着往外走,临到门口又转回身来:“月侍卫日后是要伺候王爷的,王爷的枕边人自也讲究个出身,这等话在此说说也便罢了,千万不能在王爷面前提起。”

枕边人 ?'…fsktxt'!外形可以改变,但是大夫一把脉便可知她是女子,想来薛大夫是误会了。

犹记得那一日,男人长衣披身,静静地接过一碗汤药,她站在那人身后,因着大夫的误解促狭地笑。

未曾想过,会有今日的悲怆心境。

翠浓小心翼翼地捧着滚烫的汤药回来,却不见了那英姿飒爽的丽人。

从耳房出来,只转过回廊便是宣王爷的寝室,日日隔着镂空镶纸的窗看着寝室门前人来人往,却不曾进来过。

站在门外尤能听到室内低低的说话声,声音是陌生的。

“王爷……王爷久病在床,威王已经开始动作了……”

“威王在极力笼络王爷这边的人,早在半月前,威王去见过薛勋冒和戴长青两位大人,都知道两位大人位高权重,一直为王爷所用,只是现在……”

“戴长青的意思属下还看不出来,不过薛勋冒却是动了心思的……他是薛大人的得意门生,日后情形未可知啊……”

只有一个人在说,却不闻那个低沉性感的声音。难道这是障眼法,楚怀昀真的不在里面?

月悉华顾不得礼数,伸手一推,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她蹙起眉头,这门竟然没锁。踏步进去,紫红木的屏风上绘有万马奔腾图,落款的“昀”字龙飞凤舞。低沉的谈话声戛然而止,屏风挡了室内的景象。

“悉华?”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

一步距离

月悉华蓦然一惊,快步绕过屏风,男人斜靠在床头的,苍白的脸上挂着兴味盎然的笑容,墨发铺在湖蓝的丝质纱帐上,却有一种惑人的绮丽。

床侧立着一身量颀长的男子,蓝色官服,黑色高冠,宽额厚唇,是刚正不阿的样貌。他惊疑地望着突然闯进来的月悉华。

“你怎知是我?”月悉华不理那人,一双眼睛紧锁躺在□□的楚怀昀:“你果然在这里!”

“本王卧病,不该在这里却要去哪里?”楚怀昀好笑地咧开唇角,话语间带着些宠溺的意味,“你一进门,这屏风上便显出身影,本王又怎会记不住悉华的样子。”

“有好些日子不见悉华了,知你伤重也未曾传唤,如今可是大好了?”修长的手臂从被中伸出来,朝门口的月悉华招手,欢笑的眼神仿佛看不到她的一脸愠色,“过来到本王身边来坐。”

“王爷……”蓝衣的官服男人似乎不愿谈话被人听到。

楚怀昀不以为意地一挥手:“今日就到这里,你且回去吧。密切注意朝中情形,与你白银千两,自去佘总管处去取。”

男人一扫脸上的狐疑,刹时喜笑颜开,面容再没了刚正不阿的气度,只是一副财迷相。

“悉华以为王爷的亲信该是多么清廉的气度,却不过如此!”两人中间隔了一步的距离,月悉华却不愿再往前走。

却不料还是站得近了,楚怀昀只一伸手便把执拗的带到床边坐下,手掌却不离开她纤细的手腕,只是温和地握着,仿佛握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他挑眉浅笑:“怎地人人都成了本王的亲信了,不过是投其所好为我所用罢了。”

想要挣开手腕上的温度,可看到男人虚弱的样子月悉华顿了顿终是随他去了,不过神色间颇不以为然:“原来王爷是这样收拢人心的。”为财而来终会为财而去,其他的亦然如此。

苍白的唇勾起个温柔和弧度,楚怀昀如何不知,所以他从不与人信任。

剑眉疏朗,他今日的心情不错,许是终于见到这俏佳人的缘故吧:“不然悉华认为该如何收拢人心?”

“悉华今日前来,不是想和王爷探讨国事的。”月悉华转过头,目光撞入男人墨黑的琉璃瞳中,毫不掩饰心中的焦灼和愠怒。

柔和的阳光打在窗上,映出室内层层帷帐中那一躺一坐的身影,安宁祥和。一如俊朗男人的心境,他许久不曾经过这副光景。

看着一抹愠色爬上丽人娇小清丽的面庞,不禁生了三分好奇七分期待:“现下谈的也并非国事,悉华难道不是来与本王说话的吗?”他动了动身子想调整个舒服的姿势坐着,但腰间恶化的伤势让他使不上力。

月悉华眼神明灭,终是有些不忍,抽回手臂帮他扶正腰身,嘴上却不饶人,“王爷身边也没个服侍的人吗?还是又怕有人听了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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肮脏?

两人神色一同变了变,男人眸光一敛,月悉华也觉得此话说得过了,毕竟那日的事非同小可,只是心中积怨无处发泄觉得异常憋闷。

“这位置是给悉华留的,无奈你却迟迟不来……”

头顶飘来柔情缱绻的叹息声,却不知是真是假。

被男人趁机按在怀里,一股浓郁的药味刺鼻,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沉稳。只听头顶的楚怀昀扑哧一笑,他垂下头眼睑微合,“悉华还是这样不设防。”

他一低头发柔滑的发丝也垂下来,搔地月悉华脸颊发痒。

“悉华想回后院。”怀里的声音沉闷。

“恩?”指尖托起那小巧又倔强的下巴,楚怀昀脸上还挂着笑容,“你说想要什么?”即使是温柔也是狂傲的温柔:“悉华想要什么,本王没有不答应的。”

“我说,我想回后院,回去照顾养父母,王爷既然答应了,就下令让守卫莫要再拦着了。”心里松了口气,焦灼的担心让她恨不得立刻飞到那破旧的小院。

墨黑的瞳孔神色转冷,连带铺散的黑发也透出冰冷的气息。

“不准!”温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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