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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笙(望海)-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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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肯定会更美好。”
一夜无梦,次日天一亮就从赫巷传来消息,愈彦派去的人,开始了第一阶段的活动。
高德喜和愈彦、王天宇大战的事情,在当时就差不多传遍了省委大院,但也有一些人没有听到风声,一早上班,省委最大的新闻就是高德喜拳打愈彦脚踢王天宇的英雄事迹,顿时引爆了整个省委。
一大早,山鲁省委立刻召开紧急会议,就高德喜、愈彦和王天宇三人群殴事件进行讨论。毕竟三人之中,愈彦是北栾区区委书记,王天宇是山鲁省知名企业家,而高德喜则是堂堂的正厅级!
蒋学忠的雷霆之怒在意料之中。
多少年了,蒋学忠对高德喜的维护向来不遗余力,向来只有高德喜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高德喜的份儿,这一次倒好,愈彦和王天宇联手欺负了高德喜,而且还是在省委大院门口,他不震怒难道还是要忍气吞声?
虽然愈彦和王天宇同时住了院,但高德喜也是血流满面,而且高德喜的伤势不比愈彦和王天宇轻!愈彦和王天宇伤在了哪里,蒋学忠不管,伤有多重,他也不在乎,他只知道的是,高德喜伤在了脸上,整个脸上血肉一片,差点被毁容。
蒋学忠无比盛怒,大动肝火,按说打架斗殴的事情上省委常委会讨论,不但有小题大做之嫌,而且还有失体统,不过蒋学忠就是蒋学忠,他不会按常理出牌。
常委会召开的通知下发之后,蒋学忠一改以前后到的习惯,第一个来到了会场,坐在位子上,一言不发地铁青着脸,等着每一个常委的到来。
“蒋省长,这么早?”第一个到来的常委是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冯开岭。
一见冯开岭,蒋学忠铁青的脸色稍微缓和了几分,哼了一声:“冯开岭同志第一个到会,很好嘛。”
冯开岭点头说道:“既然是紧急会议,就应该放下手头全部工作,第一时间与会嘛。”一边说,他一边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想起昨夜和冯开岭的一番密谈,蒋学忠心中又多了几分信心,今天的常委会,一定要为高德喜讨还公道,一定要让愈彦和王天宇付出惨重的代价!
不多时,王国良也赶到了。
或许是没有想到蒋学忠会早早到来,王国良一进门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学忠同志来得真早,少见。”
“少见?”蒋学忠半是冷笑半是玩笑,“谁规定我们就必须后到场了?我倒觉得,书记和省长就应该第一个到场,为所有人做出表率。”
见蒋学忠神态反常,王国良也没继续和他多说,也没接话,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到了一号的位置上。
当然,王国良也心里清楚蒋学忠反常是为了什么,他心里一阵冷笑,心说蒋大省长果然和高德喜有得一比,真的以为靠权威就可以压死别人?都这个时候了,还不知道团结大多数人,如果说蒋学忠过于自大,也不算是对他的蔑视。
随后,雷卫东、汪泉棋、穆少华以及常务副省长姚飞省军区司令等常委相继到齐。
“下面开会。”王国良亲自主持了会议,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宋海峰一眼。
“昨天下午下班的时候,在省委大门门口发生了一个事件。”
宋海峰徐徐的说道。
蒋学忠朝王国良点了点头,目光严峻,表情严肃,接着说道,“事情是这样的,省国税局长高德喜同志被两个暴徒严重打伤,这是一起蓄意报复的恶件。”
“学忠同志,你说的事情我也听说了。”王国良的表情远不如蒋学忠严肃,似笑非笑,仔细观察的话,甚至眼神中还有一丝嘲讽之意,“只是一次普通的打架斗殴事件,非要上升成严重的政治事件,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听学忠同志把话说完嘛,国良同志不要急着先下结论。”冯开岭冷不防插了一句,脸上是春风和绚的表情,让人想生气也生不起来。
王国良倒也大方,摆手说道:“好吧,请学忠同志继续发言。”
蒋学忠强大的自信让他的目光从沉静如水的王国良脸上一扫而过,丝毫没有在意王国良的感受,继续说道:“高德喜同志曾经是我的秘书,我对他十分了解,他为人耿直,只讲原则不讲情面,因此在工作中得罪了不少人,其中就是包括愈彦和王天宇,所以愈彦和王天宇对高德喜同志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咳咳……”蒋学忠话说一半,王国良忽然咳嗽了几声,打断了蒋学忠的话,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汪泉棋身上,他拱了拱手,“抱歉,不小心呛到了。”
蒋学忠脸色微微一变,不过片刻之后,他又恢复了强大的自信,并不理会汪泉棋的明显流露出不满情绪的暗示,继续说道:“这件事情的性质十分恶劣,在光天化日之下殴打正厅级国家干部,这是对党和政府的严重挑衅,是对法律的肆意践踏,是对……”
“学忠同志,我说一句……”王国良打断了蒋学忠的话,丝毫没有顾虑蒋学忠的感受,“一起打架事件,怎么也算不上说是对党和政府的严重挑衅,你前面也说了,愈彦和天宇对高德喜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好吧,假设这个说法成立,那么愈彦和天宇与高德喜的矛盾就是私人恩怨,私人恩怨怎么能扯上党和政府呢?”
“……”蒋学忠被呛了一下,一下愣住了,嘴巴张开,半分钟没有说出话来。
还好,姚飞及时帮蒋学忠解了围:“国良同志,学忠同志也是一时气愤,说话没有平时那么严谨,你就不要计较太多了。”
“不是我计较多,姚飞同志,事关愈彦和天宇两位同志的前途命运,事情必须查个清清楚楚,不能只凭一面之词就得出结论。”王国良淡淡地说道,“我们在平常,犯的经验主义错误还少吗?很多时候,我们带着个人的感情和情绪办公,做出了多少有偏见的决定?”
“国良同志的话,也有道理。”汪泉棋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经验主义和个人主义,是党的事业顺利前进的大敌。”
这一句话更是含沙射影,蒋学忠脸色顿时为之大变:“泉棋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事论事罢了。”汪泉棋话一说完,又闭嘴不说了,将头扭到了一边。
蒋学忠生气了,今天一开会,似乎人人都和他做对一样,他以前提拔高德喜,反对的声音连成一片也就算了,现在为高德喜讨还公道,没想到在座的各个常委,不顾事实没有原则地袒护愈彦和王天宇,而且还对他人身攻击,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怒不可遏地说道:“今天讨论的是愈彦和王天宇殴打国家正厅级干部的政治问题,别的问题暂时放一放,如果对我有什么不满,会后再找我讨论,从现在起,无关话题,请不要再提。”
“我支持学忠同志的提议。”王国良此时此刻,终于明白无误地表明了立场,“现在,我想确定一件事情,学忠同志得出的愈彦和王天宇殴打高德喜的说法,是怎么得出的结论?”
山鲁省省委的人都知道,王国良在省委几年,一向原则性强,为人公正,平常轻易不会发火,也不会在人前失控,甚至许多人都没有见过王国良变脸。
现在,王国良依然是一脸平静,脸色如常,丝毫没有怒火流露,但人人都看了出来,王国良轻易不动声色的表情之下,眼中正在慢慢点燃愤怒的火焰。
也是,想想就可以理解,儿子被打住院,事情明明是由高德喜挑起,蒋学忠却颠倒黑白,竭力为高德喜开脱也就算了,还对愈彦和王天宇大泼脏水,一副不将愈彦和王天宇置于死地就誓不罢休之势,丝毫没有顾及王国良的面子,摆明就是欺人太甚。
若是王国良脾气稍微暴躁几分,说不定早就拍案而起了。
“怎么得出的结论?”蒋学忠当然明白王国良护子心切,但和高德喜相比,王天宇在他心中没有什么分量,而且他也认定王国良就算心有不满,也不敢当众和他顶撞,况且事实清楚,王国良还能不问青红皂白也非要袒护王天宇不成?他就对王国良的质疑有了三分火气,“事实摆在眼前,还用多说?当时愈彦和王天宇在省委大院的门口围殴高德喜,许多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在座的同志们,也有几个人亲眼目睹,难道还要我再重复一遍?”
似乎是觉得语气过重了。蒋学忠又叹气一声,语重心长地说道:“王国良同志,我理解你的爱子心切,也体谅你对王天宇的过度信任,但事实就是事实,不容置疑。”
换了别人。或许现在会对蒋学忠怒目而视了,王国良却还是一脸平静地说道:“为什么我了解到的事实,和学忠同志所说的事实,有较大的出入呢?”
“哦?”蒋学忠眉毛一挑,脸上的肌肉微微跳动。“你了解到的事实又是什么?”
“我了解到的事实是,高德喜开车在省委门口,差点撞到愈彦,愈彦和高德喜理论,没说几句,高德喜就动手了,情急之下。高德喜拿起砖头砸在了愈彦的肩膀上,自始至终,愈彦只是躲闪,没有还手,保持了相当的克制。”王国良不紧不慢地说道,他的话如一股强有力的秋风,回响在常委会的每一个角落。
“你的事情,是从哪里听到的?”蒋学忠的目光多了几分质疑和严肃,“我怎么听说是高德喜开车不小擦了愈彦一下,愈彦就恼羞成怒。对高德喜拳打脚踢,而王天宇赶到之后,也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朝高德喜脸上踢了一脚?是不是这个情况?”
王国良微微眯了眼睛,虽然他早有预料,今天的常委会会是王国良和蒋学忠之间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却没有料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的针锋相对的局面。尽管蒋学忠刻意保持了克制,而王国良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淡然,但谁能看得出来,现在常委会上已经充满了火药味儿。
刚才还有意无意维护蒋学忠的姚飞和冯开岭,现在都闭嘴不语了。冯开岭摆出了事不关己的姿态,悠然地坐在座位上,抬头望天,似乎天花板上有什么秘密一样。姚飞则微微低头,手中的笔不停地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其余常委,要么沉思,要么漠然,要么震惊,形形色色,不一而足,反倒是汪泉棋一脸轻松,饶有兴趣地看着高高在上的蒋学忠,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摆出的就是坐同观虎斗的姿态。
雷卫东的神情最有意思,他用力靠在椅背上,微微闭了眼睛,似乎他现在不是在常委会上,而是在一处休闲场所,正在享受按摩服务一样。
第0353章 拍案而起
不少常委在想,蒋学忠做得确实过了,好歹王国良也是省委的一号人物,蒋学忠不将愈彦当一回事儿也就算了,毕竟没听说愈彦是哪个常委在关照,而王天宇可是王国良的独生子,蒋学忠一点面子也不给,拿出非要将王天宇和愈彦都一棒子打倒的架势,真当王国良这个省委书记是一个摆设?
有几个常委心里清楚一点,王国良是北方人,而蒋学忠是南方人,蒋学忠有严重的地域歧视,尤其是在山鲁省的本土势力组成联合阵线反对他之后,他就一直以南北为界限划分敌我,凡是北方人,都是保守而落后的旧势力,都会站在他的对立面。( )凡是南方人,都是可以团结的新势力,都是他可以联手的同盟,也正是在傲慢和偏见的支配下,蒋学忠在山鲁省的路,才越走越窄。
实际上,反对蒋学忠的同盟中,并不以南北为限,以南北为限区别敌我,只是蒋学忠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蒋学忠错误的地域歧视,导致许多想向他靠拢的北方势力望而却步,也让个别反对他的南方势力,表面上对他随声附和,实际上暗中拆他的台。
一个人自大久了,再加上固执而傲慢,就容易失去明察秋毫的判断力。官场中人,判断力的失误往往会发展成致命的失误。
“不是。”王国良斩钉截铁地回应了蒋学忠,“事情的真相是,高德喜开车嚣张地去撞愈彦,这里先假设高德喜并没有要撞死愈彦的想法,只是想吓一吓愈彦,愈彦躲开了。高德喜下车后不但向愈彦道歉,还继续嚣张,愈彦也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就还了几句,结果二人就打了起来。在打架的过程中,高德喜穷凶极恶,几次下了狠手,愈彦却心底善良,一直没有怎么还手。最后高德喜先是自己撞到了树上,恼羞成怒之下,拿起砖头就砸向了愈彦的头……”
在座不少常委认识王国良的年头也不少了,在无数次常委会上,王国良的发言向来是言简意赅,如今天一样的长篇大论是破天荒头一次,不少人都一阵心惊肉跳,暗道蒋学忠蒋大省长果然读书不多,不懂得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以前王国良虽然不是事事紧紧跟随蒋学忠,至少反对蒋学忠的时候并不多,蒋学忠不借王天宇事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来向王国良示好,并且借机拉拢王国良,却反其道而行之,非要拿王天宇开刀为高德喜出气,这下好了,终于惹怒了王国良。
王国良在省委虽然以脾气好著称,但王国良的威望很高,而且人品过硬,许多人都服他,相比之下,蒋学忠过于霸道,人缘极差。
王国良的话一说完,常委会上顿时一片议论之声。
“王国良同志,你所说的事实,可信度不高。”蒋学忠动怒了,“高德喜是我的秘书,我怎么会不了解他的为人?他不可能对愈彦拳打脚踢,王国良同志,请你不要捏造事实。”
“学忠同志,我没有捏造事实。”王国良依然一脸平静,不过平静的脸色之下,眼神中蕴含的怒气越来越盛,“高德喜主动打人的事实,在场许多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不是高德喜的一面之词就能掩盖事实真相。就在高德喜向愈彦砸上一砖的时候,王天宇及时赶到了,由于当时情况万分危急,王天宇救护愈彦心切,跑得过快,连鞋都跑飞了,一只鞋飞出后,不偏不倚正打中高德喜的脸……”
说到此处,王国良终于动容,一脸悲伤:“天宇不过是无心之举,跑丢了鞋,又不是故意朝高德喜丢鞋,结果他还是晚了一步,没能救下愈彦,让高德喜一砖砸昏了愈彦。天宇见状,忙去看愈彦的伤势,他万万没有想到,高德喜会丧心病狂到了谁也不肯放过的地步,就在他光着一只脚刚迈开脚步的时候,高德喜突然飞起一脚踢中了他的肚子,结果天宇当场被高德喜踢得晕死过去……”
王国良说不下去了,眼眶湿润,声音哽咽,他揉了揉眼睛,冲众人一抱拳:“不好意思,我情绪太激动了,请大家原谅一个父亲的爱子心切。”
一句话说得许多人唏嘘不止,在座众人都有孩子,都是父亲,当然体谅一个父亲亲眼见到儿子被人一脚踢晕的感受,不少人都低下了头,心情沉重。
“到底事实真相是什么,我想还是请亲眼目睹当时情形的同志也发表一下看法,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公有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过事实胜于雄辩,事实在哪里?就在大家的眼里。”雷卫东终于又发言了,他环顾四周,摆出一副不偏不倚的中立立场。
“就是,当时谁在现场,都说说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形。”省委常委、省委省秘书长宋海峰发言了。
“好吧,我先来说说,当时我正好在现场。”谁也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接话的人居然是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裴云清。
裴云清当时在现场?不少人脸上都流露出了疑问的神色。
裴云清不理会众人的质疑,喝了口水,慢条斯理地说道:“下班的时候,我刚出省委大门,就看到一辆汽车不要命一样冲了过来……”
实事求是地讲,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裴云清以往在许多事情上,都和蒋学忠保持高度一致,他是南方人,按照蒋学忠简单的以地域划分来区别敌我的标准来说,他属于蒋学忠可以团结的同盟。
应该说,蒋学忠以地域为划分的判断,在裴云清身上得到了验证,裴云清虽说不是事事追随蒋学忠的脚步,至少也做到了从来没有当众反对过蒋学忠的决定,基本上在山鲁省省委主要领导眼中,裴云清算是蒋学忠的同盟。
所以,对于裴云清的发言,包括王国良在内的大多数人,都不抱有多大幻想,都认为裴云清不会如实说出事情真相。
王国良又喝了一口茶水,微微平息了心情,恢复了一脸沉静,目光淡淡地看了汪泉棋一眼。
汪泉棋神色就如窗外的秋日阳光一样平静,在平静之中,似乎包含了博大和对未来的期望。
不知道别人是不是注意到了今天常委会的不同之处,反正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姚飞是注意到了,如果说王国良的沉静还不足为奇的话——王国良的性格一直就如大海一般博大而深不可测,即使面对儿子被冤枉的情形之下,他依然保持镇静也在情理之中——那么汪泉棋的沉默就不得不让他引起了警惕,直觉告诉他,今天的常委会,怕是要出事了。
而且还有可能是了不起的大事。
刚才王国良和蒋学忠一番唇枪舌剑,以汪泉棋的脾气,早就发言了,但到现在为止,他却摆出了置身事外的态度,始终没有明确表态,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姚飞作为蒋学忠最坚定的追随者之一,他是蒋学忠在常委会最大的助力,职责所在或者说出于为蒋学忠的考虑,他必须做到细心观察常委会上每个常委的表现,以便做到心中有数。
除了汪泉棋一反常态之外,雷卫东的表现也不同寻常。往常,每次上会雷卫东都会抢先表态,不管是经济决策、人事安排还是其他事宜,雷卫东都会忘记他只是一个省委副书记的身份,夸夸其谈或是高谈阔论,摆出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姿态,俨然以三号人物自居,风头直压王国良。
但今天的会议,雷卫东仿佛神游物外一样,对高德喜和愈彦、王天宇三人的打架事件,漠不关心,太不像他的性格,以他嫉恶如仇并且知无不言的脾气,会对这样一起引发了蒋学忠和王国良针锋相对的严重事件置身事外?
不可能,绝不可能!
那么是否说明了一个潜在的问题,汪泉棋也好,雷卫东也好,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只等机会合适时就会悍然出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命中命门?
姚飞心中一阵心慌,忙抬头看向了蒋学忠,试图向蒋学忠使眼神以暗示蒋学忠注意控制节奏,并且多留心汪泉棋和雷卫东的反应,不料蒋学忠正在盛怒之中,明显被王国良的反驳带动了情绪,此时正板着脸瞪着脸生气,哪里还能注意到姚飞的暗示?
正当姚飞焦急地想将信息传递给蒋学忠的同时,裴云清的声音继续在会议室中回荡:“……整个事情的过程基本上和王国良同志描述的一致,这件事情,高德喜有错在先,不管他是不是有意去撞愈彦,他作为正厅级国家干部,开车飞快,还张口骂人动人,又是在省委门口,影响十分恶劣,性质十分严重……”
裴云清的话如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了蒋学忠的脸上,蒋学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眼睛看着裴云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不停地回响:“裴云清,你是南方人,怎么能和北方人同流合污?你是眼睛瞎了还是心瞎了,北方人不能相信!”
裴云清眼没瞎心也没瞎,他不是站在北方人还是南方人的立场上,而是站在事实真相的立场上。而且蒋学忠并不知道的是,他以南方和北方的地域划分区分敌我的判断,根本就是一厢情愿的偏见和成见罢了,不但不科学,而且还很傻很天真。
不过也可以理解,在蒋学忠初来山鲁省之初,几乎所有北方系的势力都反对他,他对北方系全无好感也在情理之中。
“云清同志,你说的话,有没有保证?”蒋学忠几乎压抑不住他的愤怒。
“我亲眼所见,第一个字都是事实。”裴云清毫不畏惧蒋学忠直视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以党性担保我刚才的话全是真话!”
“嗡……”常委会上顿时一片小声的议论之声,裴云清说出了以党性担保的话,等于是对蒋学忠质疑的最强有力的反驳,一般而言,只有在涉及到重大利益冲突时,才会以党性担保为保证,在事关一件打架斗殴的小事上,也抬出了以党性担保的大杀器,由此可见,裴云清对这件小事十分在意。
蒋学忠怒容满面:“好吧,你的意见我会参考一下,下面还有谁有不同的看法……”
“学忠同志……”姚飞见事情不妙,就急忙跳了出来,准备劝蒋学忠见好就收,别再继续把小事扩大化,“我的意见是,虽然高德喜是厅级干部,虽然愈彦是正科级干部,但一件打架斗殴的事情,不必非要在常委会上讨论个没完没了,差不多就行了,而且刚才听几位同志一说,我觉得事情并不大,私下教育一下就行了。”
若是平常,蒋学忠对姚飞的意见肯定重视,但现在他正在气头上,一是被王国良的话刺激了情绪,二是被裴云清的话气得差点失控,不敢相信裴云清会和他站在对立面,此时此刻他哪里还听得进去姚飞的话,恨不得当场拍桌子为高德喜事件定性,非要让愈彦和王天宇付出惨痛的代价不可。
“私下教育一下?不行,这是一起严重的政治事件,必须严肃处理。”蒋学忠没有注意到姚飞眼神中的暗示,怒不可遏地说道,“我发现有一个情况值得引起重视,但凡是涉及到高德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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