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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嫡女庶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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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鼓乐噪到深夜,礼成,乐止。

大红喜烛在静谥中慢慢跳跃。

闹腾了一天的章府渐渐沉静,新房里的喧哗,也渐渐平复。新主母入门,一切似乎依照礼制按序进行。

在即将更深,这一日平静无波地渡过时,忽然之间,打从新房套间里就传出一声清脆的破裂声!

啪——

声音骤响,夜静更深,直破整个章府的上空。

25、主母理家

阮云卿本已经和衣卧下,忽然听到门外的动静,又立时披了衣裳走到了新房外堂。

外堂里只剩下两只红烛,影影绰绰的纱罩灯亮在堂角里。堂内摆的那一大桌迎亲酒席上,依然还摆着三副碗筷,但是让人觉得略感奇怪的是,三副碗筷中间的两副尚好,只有东侧的那一副,少了一只中碗。待再往地上看,碎瓷片子落了一地,描了金玉兰的花朵都碎成了几片。

有个系了红绦丝带的小丫头唬得跪在地上,双手掐住自己的耳朵,眼泪都已经成串地掉下来。

“嬷嬷,嬷嬷不是奴婢的错啊!刚刚奴婢在那边打盹,不知道怎么这碗筷子就掉了下来,砰地一声砸在地上摔得粉碎,我连个人影动静都没有看到,张开眼睛这碗就摔得粉粉碎了。嬷嬷,真的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啊……”

站在小丫头前面的是个章府的管事吕嬷嬷,今天她被金氏派来这里守着新房,这还没出去眯瞪半时辰,就出了这样的纰漏;新婚新房夜,就砸碎碗筷子这绝非小事,再加上这碎得也奇了,不是什么闲常筷碗,居然掉下酒桌来的,竟生生是那副摆给“先妻姐姐林氏”的碗筷。

这还了得!

砸碗碎筷子的不吉利不说,碎的竟是林氏的碗筷,这不是摆明了给新主母难堪,以为新主母要碎前主母的饭碗吗?这在大府大院里,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事!

吕嬷嬷对着小丫头就训教道:“你是新太太从那边儿府上带来的,本来这大喜的日子我不该说你,但是看看这今儿是什么日子,砸坏东西到还罢了,结果砸的还是先太太的瓷碗!这要论起规矩来,你这双手双脚就别想要了,这是儿戏的事吗?这是可以打瞌睡的地儿吗?你即跟着新太太到了这个府里,就是这个府的人了,这大喜的日子,你不替新太太恪尽忠心,反而在这里打起盹来,这失了盘子碗碟的,我要怎么交待?你要跟新太太怎么交待?!”

小丫头吓得眼泪都迸出来。

阮云卿这时正走过来,跟她陪房嫁过来的大丫鬟乐珠也从偏厢里披着衣服走过来,和另一榻上的阮云卿的陪嫁孟嬷嬷都急急地过来,一手扶住阮云卿。

阮云卿出得门来,正见吕嬷嬷痛斥她从府里带来的小丫头,便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吕嬷嬷一回头,看到阮云卿过来了,立时说:“哟,惊动了新太太,我们真是罪该万死。本来这大喜的日子,我们本来该勤加严管,但想到这小丫鬟都是太太从那府里带来的,应该比我们的更周全,因而我就让府里的粗使丫头们都撤了。没想到才过去了这一会子,就听到打了碗筷。本这喜日碎碗就是不吉利的,偏生碎得又是先太太的碗……”

吕嬷嬷说到这里,偷眼看了一下阮氏,又看了一眼那哭跪在地上,掐着自己一对耳朵吓得瑟瑟发抖的小丫头。

然后继续说道:“……这可真是大大的不敬了。倘若传出去,说个新太太房里人手脚不利落,再传了大的,可就是会说新太太容不了先太太……”

阮氏的脸色,已经暗沉下来。

她本来就是个肤色微暗的样子,此刻因为表情不好,更显得分外肃黑。

吕嬷嬷一看到她的脸色,立时就住嘴不敢说了。

阮氏扶着乐珠,低声问:“那依嬷嬷的看法,这事该怎么圆法?”

吕嬷嬷眼珠略转了转,又瞧了阮氏身边的陪房孟嬷嬷,才慢慢说道:“这圆法也不是没有,只把这小丫头拎到家庙后堂去,罚她跪上七天七夜,给先太太上香祈愿;再请新太太这时候去家庙里向先太太行个礼,赔个不是,从庙里再请一对金瓷花碗回来,点了香烛供到供桌上……”

孟嬷嬷一听这话,立时就不乐意了:“吕嬷嬷,你们章府的规矩也太大了点吧?我们太太才刚进门,这新婚花烛夜还没有过,你就让我们太太再去家庙里请碗?这是什么时候了你没听到吗?这也是九月初九后秋头了,夜里这么凉,你叫我们太太再去那个地方?这碗是谁打破的还没有定论,凭什么一头都栽到我们太太的头上?太太嫁到你们章府,不怪你们没人看管好,反到赖起我们家的丫头打瞌睡,这是存心给我们太太难堪罢?新夫人进门,你们章府就是这样待见我们的?”

孟嬷嬷这话一起,吕嬷嬷的话也出来了:“哟,孟嬷嬷您可别不高兴,是太太问起圆法,我这才开口说的。您做了一辈子的教养嬷嬷,比我们这种管家嬷嬷自然见过的礼数多,刚刚我说的圆法有没有问题,您心里有数。至于这碗筷打碎,只有这一个小丫鬟在这房里,除了她,还能有谁?总不会那碗筷是自己被风刮到地上去的。新太太进门,我们自然应该尽心尽力,太太自然也可愈过这事去,总归只是个小不吉利,太太看到就当过去了算罢。我这就去取了扫帚来,打扫干净了是正理。”

孟嬷嬷被吕嬷嬷一噎,这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心下也明白,阮氏才刚刚进门,林氏象征性摆的碗就被打碎了,倘若不去圆了,就这么睁眼闭一眼地过去了,万一以后传出门去,自然会有人说新太太怎么得罪先太太,存心想要打了先太太的碗,占了先太太的巢,这些罪名在烂嚼舌根子的人嘴里,可是没有遮拦的。

孟嬷嬷只回过头去看阮氏。

阮氏立在花烛下,脸色略微有一点难堪。

任谁心里也会不痛快吧,这还洞房花烛夜,居然就弄出这些事来?还要她再去家庙请碗,大秋冬凉夜的,存心是和她过不去吧?又或许是谁看她刚刚进门,想要给她个下马威?

阮氏的眼瞳略转了一转。

“就按吕嬷嬷说的办,乐珠,娶我的外氅来。”

“哎。”乐珠立时转身就去。

孟嬷嬷目瞪口呆地看着阮氏,口中还称:“小姐,这……”

阮氏只把孟嬷嬷的手一握,对着吕嬷嬷还客气道:“嬷嬷,我年轻,现如今进了这个家门,还当不了主理,这家里上上下下的规矩,还需要你们多多提携教导。这小丫鬟虽然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但她犯了错,理当服管,管家嬷嬷们当初是怎么做,现如今还是怎么做;断不可因为我刚刚进门,就乱了规矩。你且把她领了去,再辛苦几位大嬷嬷起身,带我进家庙去,我要向姐姐赔礼,再请了喜碗回来。”

吕嬷嬷一听阮氏的这话,立时就眉开眼笑般,只差没竖起大拇指要称赞阮氏了。直直地抻着脖子叫:“太太果真明理!如此这样,自不会有人敢再说太太什么了。这小丫头我就带了去,调教好了再送进太太房里来。太太这一夜,定是公理公正的,府里上上下下,没有一个敢不服您的了。我这就去叫人掌灯,太太略等等。”

吕嬷嬷转身就去了。

乐珠刚好取了大氅过来,孟嬷嬷有些不服气,握着阮氏的手说道:“小姐,她们这是摆明了给你难堪吧?这碗筷好好地摆在桌上,怎么可能会无事生非地掉下来?这么黑天白夜地又让你过去,跪拜叩礼的没的乱折腾。我看这分明是哪个用了心计,存心想要让我们煞煞威风,告诉我们这府里且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简单……”

孟嬷嬷的话还没有说完,阮氏就把她的手一捏。

“有些话,藏在心里就好,急赤白脸地摆到台面上做什么呢?”

阮氏说话慢声声地,微黑黄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变化。你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说出来的这些话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总是那么慢悠悠的,不急也不燥。

孟嬷嬷听了阮氏的话,便再没有说什么。

立时吕嬷嬷带了几个大管家嬷嬷又匆匆地来了,先是有两个拉了那小丫头走,小丫鬟还被吓得大哭,出门就被给了两个大嘴巴子,立时老实了。

阮氏可是清清楚楚地听到那动静,但竟未开言,只是跟了吕嬷嬷,又掌了蜡烛灯笼,摸黑深一脚浅一脚地去了家庙。又是焚香洗手叩拜那一套礼数弄下来,请了金花瓷碗再回到新房的时候,喜烛泪浅,几欲烧干。

远处的鸡都打鸣了,阮氏才将将和衣卧下半刻。

这时安睡了半夜的章荣孝却又起身了,堂草铺子里大掌柜们都赶着开门之前来前府里向章荣孝回报些事项,因而天光才微微亮,他便已经起身。

阮氏才第一天进门,自然不敢老爷起了她还躺在床上,只得连忙爬起身来,又帮章荣孝沐浴更衣,服侍他打点好行头,一直送到前宅后门处,方才止了步子。

诚诚恳恳地躬身请送:“老爷慢走。”

章荣孝头也没回,只是略点了点头,就领着几个近仆往前厅去了。

阮氏这才扶着乐珠往回走。

其实这填房入门第一夜,自是不能和老爷圆房的,且因床榻之上还摆了第三个枕头,乃是先妻之枕。所谓第一夜洞房花烛,要让“姐姐”;所以自是阮氏这般折腾,也未能扰了章荣孝的好眠。反而是因为前宅宾客往来,章荣孝还略吃了两杯薄酒,进而可能连阮氏的真正相貌都没有看清。

阮氏自知这入门第一日是辛苦的,虽然章府的老祖宗们都已经仙逝,她这第一天早上只需得再往家陵上香祭拜即可。

但又是一通换洗折腾,直到礼毕回来,天光大亮。

阮氏才刚刚回来,章府里的各房各门各处的管事嬷嬷就都已经赶来向新主母请安,又加之两房姨娘来向主母问安,先嫡房与庶房里的各个孩子们都来“认母”,一时间院子里已经站了满满的人,即使是阮氏的新房里,地下也是满满的人。

阮氏折腾了这一日一夜一晨,已是疲倦至极。黑黄的脸色甚是难看,甚至在走回来的时候,步履略微有些摇动,幸而乐珠与孟嬷嬷都在旁搀扶,才不至她神色难看。

其实前来请拜的人多少都听说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早饭时知妙和知秀在东堂里吃饭,听到清歌从外面小丫头那里传来的这话时,清歌新燕等几个小丫头甚至眉飞色舞的;那意思似乎众人都觉得这位当家新主母除了长相一般,脸色黑黄之外,甚是没用;居然被吕嬷嬷她们如此摆弄,还刚刚进门就折了自己从家里带来的一个小丫头。知秀甚至在吃饭的时候蹦出了两个字:“钝孥!分明是那些婆子们要整她罢?若是这么个品性……”

知秀没有说下去。

知妙只是微微地转了转眼珠。

待众人到了前堂新房来,恰阮氏回来。众人似乎看到她倦极,都似有放松之意。个个脸上都好奇兼排斥,仿佛都在等着看这位新主母的笑话。

但阮氏进了堂门,看到院子里这些人,忽而就放开了乐珠的手,竟一个人信步踏来,对着那些围在院中的人,一个一个地看过去。目光过去,冷寒如冰。不知何故,那样的眼神投过来,即使是心内腹绯等着看好戏的人,也不由得微微欠身,不敢直视。

阮氏就这样肃严地进了门,然后往内堂正座上一坐,语声清亮道:

“各位辛苦了。我去家陵谒拜,担搁了些时间,令各位久等了。嬷嬷,且开始吧。”

阮氏只向着旁边一挥手。

众人立时分批分队,向她请拜。

先进的就是嫡房的知妙、知秀和知微。知微路还不会走,在周妈妈的怀里蹬着小胖腿。

阮氏看到他的时候,甚至微微地笑了笑。

再然后是姚姨娘带了知邺和知画。

随后是燕姨娘带着知同行礼。

阮氏看到燕姨娘的腰身,略叮嘱了一句:“你且起来罢,仔细着身子。”

燕姨娘听到这话,表情到甚是肃顺,一丝不苟的。福礼回道:“多谢太太关心。”

退至一旁。

知妙站在另一侧,看到燕姨娘现在每日严整肃穆的表情,都怀疑这还是以前那个燕姨娘吗?那个阴暗狡诈,手段非常的燕姨娘?难道是怀了身孕,即将再次为母,甚而连脾气品性都变了吗?

这里各房的孩子、姨太太们都进完了,又是各门各院管事的嬷嬷、媳妇、婆子来给新主母请安。

一直折腾了许久。

知妙看到阮氏的脸色都越发不好。

直至众人礼完,阮氏坐在上面说道:

“各位,我年轻,刚刚进得这府里的门,有许多事务不甚了解,自此之后,还需要各房各位嬷嬷、管事的扶持,我有什么不好的,不对的,尽管提出来;家里的事务暂时还按以前的一样儿处理,我要有哪里说错了做错了,各位多多包涵。”

阮氏这话一毕,知妙就看到底下有三两个婆子,相互交换了一个目光。然后有一个拿了个帖子就走上去,对着阮氏鞠了一礼:

“太太,这将要临着八月十五,我们大厨里将要备下的果食零材,一共一百二十八样儿,还请太太过个目,好发了我们牌子进库领银子。”

阮氏听到这,眉宇微迭了一下,伸手道:“乐珠,把帖子拿上来我看。”

26

26、恩威并施

走回院子的时候,知妙还在一边走,一边沉吟着。

知秀赶过来看姐姐,开口问:“姐姐怎么了,又在想什么?”

知妙回道:“没什么。我刚刚听那婆子念帖,总想着这八月十五团圆节,府里上上下下要用那么多物什?”

知秀看知妙的样子,忍不住歪着头笑:“今年和往年不同,不是姑祖母他们要到咱们府里来吗?再者,这园子里总有些事儿是咱们这些小姐们管不着的,姐姐老操那些心作什么?这不是刚刚来了新主母,后宅里的事儿,都给主母办呗。”

知妙听知秀的话,微微地眨眨眼睛。

这个新主母可是她们的“后母”,但知秀的表情甚至很正常,没有任何异色一样。

知妙想起阮氏这入门第一天,脸色有些非常疲倦的样,忍不住对知秀说:“秀儿,这新妇进门,都是要有如此多的繁文缛节,如此辛苦的吗?”

知秀抿抿唇,秀气的眼眉微挑:“也不尽然吧。辛苦不辛苦,还要看个人造化了。姐姐,你别总替别人担心,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事情吧。别管新主母,还是父亲如何,咱们只一心在咱们东院里,还如往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潜心把小弟带大养好就是了。弟弟是母亲的心头肉,我们不要没了母亲的心血就好。”

知妙想想知秀的话,慢慢地点了点头。

两姐妹并小丫头,嬷嬷们回去东院不提。

这边厢阮氏的确已经疲倦不堪,回了新房好生地睡了半日才起得了身。

刚刚起来,新房内外的冷酒桌宴已撤,乐珠并小丫头们又重新摆上了热饭菜,乐珠给阮氏换了衣服,又服侍她开始吃饭。

孟嬷嬷听到阮氏起身,走到门跟前儿就开始唠叨:“小姐,我总说这家大业大的,你年纪又轻,来了这里总会受气的,不如让大人给你挑个年轻点,府上人少点的地儿,结果小姐还认了这里。这叫一通活活折腾,打从昨儿晚上‘拜先姐’开始就没个安静头,后着又拉走了我们一个小丫鬟,这不是给我们下马威、立规矩这又是做什么呢?今儿早上在那么多人请安主母的时候,又拉了那么长的单子过来,这不是活给小姐难堪么。到不知道这家里是谁挑了这个头儿,小姐才进门就给这些颜色看。”

阮氏正在吃饭,桌上摆了红烧尾鱼、玉露虾炙、汤络绣丸、同心结脯肉、金银生花卷,旁边配了贵妃红、蜜如意、甜雪团子、糯磁果,再往旁边摆了两大碗仙人合意汤,喜蜜桂花酿。这一桌子是热气腾腾,有肉有面有果子,汤蔬主食都齐全,又取了些同心如意的名儿,闻起来香气扑鼻,看起来就令人食指大动。

阮氏正咬着一块蜜如意,搅着碗热气腾腾的什锦八宝粥,滋味甜丝丝的,从舌头尖化到心眼儿里。任凭孟嬷嬷在旁边着急地说着,她只慢条斯理地把东西嚼碎吃完,擦了擦嘴才慢声声地道:

“嬷嬷活了这大半辈子了,可知道那官场上的事儿,岂是你我女人能掌控得了的?我这桩亲事,是当朝郡王爷亲口保的大媒,哥哥正是巴结不上王爷呢,这等大事从天上砸下来,哥哥岂还有推脱的理儿?”

孟嬷嬷着急:“那也不能把小姐塞到这火坑里来……”

“什么火坑?”阮氏转过头去,“不过是府大了些,家务繁杂了些,孩子多了些,老爷年纪大了些。凡事慢慢来,总会处理的干净。”

“哎哟我的小姐,这么些年来,你在家可是受气受惯了,好不容易脱了那个家,到了这个家里当了主母,我想着小姐总亏翻身了,可谁知道又掉进这个火罐里受着。”孟嬷嬷是阮氏的乳母,脾气略急,爱出头,这一看阮氏进门就吃了这些气,早已经忍不住要巴巴地掉眼泪儿了。

阮氏只把手一挥,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这时门外脚步声响,有个婆子拿着帖子就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对阮氏一福,道:“太太,这是园子里准备改造林叶种子的名册,请太太过目,发个牌子我们领了好早点动作。”

“花木改造?”阮氏问。

婆子点头:“是的。因着春天初的时候,家里没了主母,疏忽了一些,死了好些花木果子,管事嬷嬷说枯在那里太难看,要重新栽种。现如今新太太您进了门,这些事情都要您过了目我们才敢办。”

这说的叫一个低眉顺目,好像多么看重阮氏一样。

阮氏低头看了一看那名册,对乐珠点头:“拿牌子过来。”

乐珠在令牌盒子里取了一枝,交给阮氏。

阮氏站起身来,笑眯眯地把牌子交到那婆子的手上:“你们这般尊重我,我必也是有求就应的,只望嬷嬷们善心办事,替我处得周全才是。”

那婆子拿了令子,早已经是喜笑颜开了,又听得阮氏这样的话,连忙道:“太太放心,我们必是尽力为太太办事的。”

阮氏点了点头。

那婆子拿了令牌喜不自禁地去了。

孟嬷嬷又觉得有些不悦,道:“小姐,你这是不是太纵着她们了。”

阮氏不言,只对乐珠说:“把名帖收好。”

“是。”乐珠连忙拿了那帖子,收到一个精致的盒子里去。

孟嬷嬷看她们主仆两人忙碌,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只觉得阮氏在受气,不住地叹气。阮氏吃完饭,站起身用帕子擦了擦脸,走到孟嬷嬷的身边,只把孟嬷嬷的肩膀一捏。孟嬷嬷抬头看阮氏,阮氏已经转身,向着里屋去了。

阮氏这边主母已经坐上了,到是有一桩事,没有和了她心意。

便是那章荣孝,也不知是铺子里真忙,又或是他无心的,虽是续弦,新婚燕尔的,夫妻两人也当是亲亲昵昵地说说话,碰碰面。但接连几日下来,章荣孝不是在铺子里没有回来,就是回来的路上已经和大掌柜喝的薄醉,几个仆厮把章荣孝扶回新房的时候,已然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阮氏看着这位面相还算出众的大老爷,又想想自己入门这几日,不由得觉得腹中心火难烧。但竟也没有说什么,面上表情也如常,只是尽心尽力地为章荣孝脱衣更鞋,服侍他睡下。第二日清晨起床,又是尽心尽力地帮他沐浴更衣,再送到门外,盈盈拜服:“老爷慢走。”

这些时日,这位当家新主母的品性,众人都看在眼里。

没过几日,那些本来因为来了新主母谨言慎危的丫头婆子们又放纵起来,她们私下里只说,这位新主母本以为是个面黄心狠的,要把自己打打紧,可是从进门头一天晚上,就那么软语软言地放了哭跪亡母的大小姐,晚上又随了吕嬷嬷她们的意,折腾了许久;第二日疲倦不已还准了那么些事,再后来她们进过去的帖,都莫没有一个挡掉的。这些丫头婆子们可是得了意,越发觉得这位新主母很是好欺负,甚至比林氏在时,家规都更松散些。林氏在生时还常常夜半支人巡视,守门守角的没有一个敢偷懒吃酒的,但到了这阮氏,因着老爷夜半也吃醉,竟从来没有个下来派巡的,这越发是得了势,先紧了三两天,后开始吃些薄酒,再到了半月后,竟开始吃酒斗嘴耍起牌赌来。

甚到了临中秋三五日的时候,各门各府里都打点果食材料,忙碌非常。

有个姓高的女人,眉飞色舞地就拿了个帖进了阮氏的门。一进门万福,就呈上道:“太太,中秋临了,这灯烛烟花的大宗也要办下来了,这是我们几个管事嬷嬷议好的名目,太太请过目。”

阮氏正坐在罗汉榻上品茶,白玉般的杯里面,碧绿碧绿的茶。叶片在半温的水里舒展着,清澈的茶香扑鼻而来。

听到高家女人的话,阮氏只把手里的茶杯一放。对乐珠说:“帖儿拿上来。”

“哎。”乐珠立时下去把名帖拿上来。

高家女人眉飞色舞地只在下面立着,虽然看到阮氏在看那名帖,只觉得那些管事女人都来这里报过名目,没有一个被挡的,今儿她这一宗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外处。就在那里心下胡乱打算着,还想弄完这一巧宗快点回去,那西角门子上的厨房里,那些个女人婆子们还等着她回去撸两把呢。

这心下正喜滋滋的打算着,却忽然发现今天阮氏看帖的时候格外的长。桌上的那红烛慢慢地跳着,阮氏拿着那帖都足足看了两刻,又忽然立起身,从榻边的小柜里打开门子,取了一个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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