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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嫡女庶媳-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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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齐越和章荣孝坐在阁外,忽然听到这样的话,本来还怀着一线希望,如今,却刹那间浇了一盆冷水般,整个都熄灭了。

妙儿……已经不行了吗?

曾齐越的牙根都快要咬碎了。

这时丁松从门外急急地跑过来,附在曾齐越的耳边就耳语了几句,曾齐越立时噌地一声弹起身来,凶狠地就往东院门外狂奔出去!

他一奔到门口,就看到那个人,直直地跪在院门之外,脸色如纸,表情如灰。

曾齐越立时怒火胸中生,两步变成一步,一下子就急冲到那人的面前。

“楚墨予!”

他只喊出这个名字,楚墨予待一抬头,就看到曾齐越如旋风般地冲过来,眼睛都没眨一下,曾齐越的拳头就狠狠地砸在楚墨予的脸上!

楚墨予闪都没闪,被曾齐越一拳放飞出去!

砰!哐!

整个人向后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鼻间嘴角,血珠子迸出来。

曾齐越对着他就怒道:“你还有脸跪在这里,你还有脸回来!我是怎么把她交给你的,你是怎么保护她的?!你如果没有那个本事,你就别招惹她!你要招惹了她,你就要给她全世界!她现在被你害得躺在里面人事不知,那些老先生们都说她没有明天了!你听没听得明白!她没有明天了!她活不下去了!章知妙,要死了!!”

曾齐越怒吼,本来那么愤怒,但眼泪突然就飙出来。

楚墨予从地上爬起来,眼泪和着血水从脸上往下流。

他跪回地上,默默地低头:“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带她走……我没有保护她,没有给她幸福……你们要打要骂要杀了我都行……如果妙儿不在了,我也不会活下去……我只求,给我一次机会……给我机会上我见见她……”

曾齐越一听这话,如爆炸的炮仗一样死死地揪住楚墨予的衣领:“你把他害成这个样子,你还想要见她?!”

楚墨予被曾齐越拎起衣领来,他抬头看着曾齐越,声音低道:“因为我能救她。现在只有我能救她!东北人在林中常遇飞禽猛兽,身上常常被抓破撕咬,伤口深及骨间,我们当地有一种医术,可用羊皮线为人缝合伤处,不必拆丝动骨,只需要层层缝合,便能令肌肤恢复如初。妙儿被割破颈上,只有这等医术,才能救她!求求你,让我救她……只要能救活她,即便是让我立刻死,我也心甘情愿!”

曾齐越忽然听到楚墨予的这话,,他拎着楚墨予的衣领,怔在那里。

楚墨予看着曾齐越微红的眼眸,黯然道:“我知道你对妙儿的心思,但,我与你同般,你喜欢她有多少,我只会比你更多更深!妙儿如果没命,我会立即死在她的床前!就算来生,来世,地狱火海,我都会陪着她,生生世世……”

楚墨予的眼泪,一颗一颗地从眼眶里掉下来。

屋子里忽然间就传出阵阵哭声。

曾齐越的手一抖,他惊慌地回过头去看,不知道这样的哭声意味了什么,他不敢想,更不愿意去想!知妙……知妙不能死!她不能!

这时,章荣孝听到动静也从院子里走了出来,一看到楚墨予,立时就怒火万丈,他直接吼道:“你还来这里做什么!我不计较你做出的那些糊涂事,不追究你,你还追上门来了!难不成你还敢有什么邪念!我告诉你,从此章楚两家断了联络,你我永生不再联亲!”

章荣孝对着曾齐越就大叫道:“齐越,进门来!”

楚墨予一听这话,立时就跪在那里对着章荣孝磕头:“大哥哥!大哥哥我知道是我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做出那等事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使父母不愿,也是生身养育十几年的父母双亲,我断不该不经你们同意,就要把妙儿带出门去。我知我即使跪死在这里,也无以偿还自己的过错!但是只求大哥哥给我一个机会,给我机会救救妙儿!只要能救活他,大哥哥怎么处置我,我都无怨无悔!即使终生为大哥哥为奴,即使终生不得再进京一步,即使要我去娶不想娶之人,即使要我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妙儿!大哥哥!只求大哥哥给我这最后一次机会……要我救活妙儿……要我救活她……只要她活着,我只想要她活着……”

楚墨予泪如雨下,一边说一边对章荣孝磕头。额头撞在青石门槛上,咚咚咚地作响。没几下下去,石板上已经血迹斑斑,楚墨予的眼泪和着血水,额上的伤处,血珠子顺着额头滴滴嗒嗒地淌下来……

他拼命地磕头,拼命地想要为自己赎罪,拼命想求章荣孝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只想救活知妙,他只想知妙活下去……他只要她活着!要她活着,挖出他的心来给她补上,他也愿意!哪怕下一秒死了,只要能换她活着!

咚!

额头磕在地上,血珠子迸飞。

章荣孝黑暗的脸上,在午夜时分的灯笼下,看不出一点点变化。

楚墨予用力地磕头,足足几十下,上百下……

“叔叔,让他去罢!”

忽然之间,曾齐越扑嗵一声,跪到了楚墨予的身边。

章荣孝惊愕,没想到居然连曾齐越也跪了下来,竟和楚墨予一起求他!

曾齐越跪在地上,含泪道:“表叔,请让他去罢。无论他曾经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但请让他救活知妙吧!妙儿的命再也担搁不起,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妙儿活下去!人若死了,便如灯灭,即使表叔打死他,赶他走,又有什么用?只求让他救活妙儿,只求让妙儿能活下去!表叔,求求你!”

曾齐越说着,眼泪也掉下来,他伏跪在那里,如同楚墨予一般,叩头有声。

楚墨予感激他也在旁边求情,两个男孩子就伏在地上,一同向着章荣孝用力磕头!那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咚咚作响,掷地有声,在这寂静而冰冷的深夜里,如同心跳……咚咚擂响……

求求你,让妙儿……活下去!

今天晚了,我陪家人出去了,**存稿箱又整天抽,辛苦大家等了。

鉴于大家还有一部分看不到的,我今天还在这边贴了,如果还看不到的亲,再打打补丁,或者看一下**的帮助,辛苦各位亲了。

愿大家看文有个好心情!

69

正文 人生悲凉

也许人生,总要有这样的悲凉时刻。

楚墨予站在她的床前,静静地看着她。身边围着清歌、新燕和阮氏,每个人的眼睛都直直地盯着他。他看到她如枯萎的花朵,静静地躺在那里,惨白,枯黄得如同秋日里的落叶,即将飘飘渺渺,淡然而去……

心像被切碎了一样。

他责怪自己,怎么就没有保护好她;他痛恨自己,怎么轻易地就说要带她出去的话……他埋怨自己,没有足够的双翼和能力,把她保护在自己的怀里……

有多么多么大的爱,便有对自己多么多么深的恨。

可是,他的眼泪不能落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他。

百益堂的掌柜们,知妙的后母,她的小丫鬟,还有那个坐在屏风之后,远远遥望的知秀。

他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木头心,心脏,都痛得麻痹了。

楚大老爷也站在旁边,对楚墨予说了一句:“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快完成,快快离开!”

楚墨予没有答话。

旁边的许掌柜素来和他有些交情,便对旁边的小丫鬟们说:“你们且打了热水,娶三枚绣针来,再拿几盏灯烛,用热水烫过几块布巾,快去。”

那边丫鬟们连忙去准备。

连阮氏她们也终被请出了床边,坐在屏风后面。

屏风阁内,只剩下了楚大老爷,许掌柜和楚墨予。

待东西备齐之后,许掌柜看了一下楚墨予,低道:“大少爷,开始罢。”

楚墨予低下头,盥手挽发,额上的伤口用抹额细细地勒住,待许掌柜把中号的绣花针在灯烛上烧灼之后,又在新买来的羊肠上勒出细细的丝线,然后用绣线系住作引,递给楚墨予。楚墨予一言未发,拿了旁边的一个青花小罐过来,把封住的罐口打开,一片刺鼻的药酒味道就散了出来。他也不说话,只是用细软棉布蘸了那药酒,一手解开知妙颈上的白药巾子,一手就把那药酒往她的伤处抹去。

药巾一散开,被割开的皮肉就随着散开的药渣翻露出来。虽然那瘦子并未割破知妙的要害部位,但是伤口依然深及几层皮肉,百益堂所用的止血创伤药虽然暂时帮她止血,但是只要一翻开药巾子,那伤处便有滴滴的红血从伤处一点一点地渗出来。

楚墨予一见,顿时眼泪都溢上来,视线模糊。

他用力地拧着自己的眉,死死地忍住自己的眼泪。

旁边的许掌柜见此,默默地拍了拍他的肩。

楚墨予越发低下头去,拿起自己手里的绣针肠线,一手用那蘸满了最烈味黄药酒的布巾子按住她的伤口,一手就捏着那绣花针往她的伤处用力地缝下去。

针刺入肌。

虽然知妙昏迷,已无多少感觉,甚楚墨予手中还拿着泡了麻散酒的布巾,却依然不能止住那入骨的疼痛。针尖刺入她的肌理,她的身子依然微微一抖。

她一抖动,他的手就蓦然停伫。

看着她痛,他的心更痛。

或许总有人说,即使是天下知名的神医,要为最心爱的人动手诊病,依然会是最痛苦最无法平静的一件事。

她痛,他恨不得替她痛。

可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他不缝下去,她便血流不止。他不为她医,她也许就命入黄泉……所以她痛,他只能陪着她更痛……更痛……

针入肌肤,一针,一针……

他的眼泪,也落在那伤处,一滴,一滴……

整个章府,寂静极了。

没人说话,没人动静,仿佛像是死了一样地沉寂。

曾齐越伏在桌上,只觉得这个深夜,像是沉默的大海,寂廖而望不到边际。无论什么样的人、事、物,落在这样的深夜里,都似乎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圆圈,深深的……埋葬进去……

屋子里面都只是寂静的动作声音,听不到交谈,听不到声音,只有他一个人坐在这正厅里,望着红纱烛罩下的烛火,一个人,静静地坐着。

坐着,那烛光在夜色中跳跃。

闪烁了几下之后,仿佛,忽然晕成了一个淡淡的光圈。

他微眯了眯眼睛,在那光圈之后,却仿佛忽然有个人影慢慢地走了出来。曾齐越定睛一看,心头大惊,他噌地一声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她:

“知妙,你怎么出来了?!”

来人被他一抓住胳膊,才像是恍惚梦醒般地,转过头来看他。

她的眼眸,似有一份迷茫,看到他之后,即不吃惊,也不惊惶,就只是淡淡地:“是你。”

“妙儿,你怎么了?”曾齐越有些怔怔地看着知妙,仿佛觉得这样的知妙,似乎不像是知妙,但又是知妙。

“没什么。我要回去了。”她慢慢地说。

“回去?!”曾齐越一听这话,却是大惊失色,“你要回哪里去?!”

这样的话,仿佛都是将要不行的人才会说的话,回去?回哪里去?!

“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她的声音淡淡的,轻轻的。

这让曾齐越大骇,他死死地握住她的手,惊道:“不行!我不许你走!”

“你不许我走?你可知我是什么人,又是什么身份,我本不该留在这里,只不过是从来的地方走,到来的地方去而矣。”知妙的眼神,一直飘飘渺渺的。

曾齐越越看她这样的脸色,越发心疼如绞,他死死地握住她的胳膊,流泪道:“不行!不行!我不管你从哪里来,也不管你要到哪里去!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就算是天上下凡的神仙,是人间落地的精灵,你已经出现在我的身边,我就绝不会让你走!就算这辈子你不醒来,我守着你;就算这辈了你躺在床上,我天天陪着你;就算你再也不跟我说话,大不了我每天说,你每天听!就算你再也不睁开眼睛,只要我每天能睁开眼睛看着你!知妙!求你,别走……别走……你走了,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还有谁会管我,还会有谁体谅我,还会有谁帮我……”

这话说得知妙的眼神微微地回过来,她看着他:“你这话说的奇了,你自然有那该疼你的人疼你,自然有那该陪你的人陪你,你何必又念着我呢?再不济还有老太太……”

“无论是谁,都比不得你!”

曾齐越握住知妙的手,“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

知妙怔住了。

她望着曾齐越眼泪朦胧的眼睛,怔怔地看着他。

“唉。”她叹口气,“你这又是何必呢?天下好女子千千万,为何把我放在心里?我告诉你,我并非这里的人,并非该留在这个时空,或许总有一天,我总会回去的,到时岂不更剩下你一个人孤零零……不如就让我现在走了,回到我该回的地方,大家等我死了,一切……也就干净……”

“不行!绝不行!”曾齐越下手,死死地抓住她,甚至是两个手,如果不是男女有别,他简直想把她抱在怀里了,“我不会让你死的!绝对不会!我也不会让你走,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是哪个时空,我听不懂,我也不想懂!我只知道你在这里,你现在就在这里,我要你活!我要你一定要活!你不能走,如果你走了,我就跟你一起走!里头那个傻瓜笨蛋也会和你一起走!你就想清楚了,是要带着我们两个一起走,还是要活下来,陪我们一起面对这一切!章知妙,你要是逃走了,我会天涯地狱地跟着你,我会下辈子也守着你让你不得安宁!你给我活,活下去听到了吗?!你要是敢死,我就把我自己的心挖出来跟你一起下去!”

知妙被曾齐越这样的话吓到了。

她望着齐越,曾齐越这个倔强到装死装病也不会掉一滴眼泪的男孩子,这一刻,眼泪狂飙。

这时,仿佛内阁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大小姐吐血了!大少爷!”

知妙忽然回头。

曾齐越看她回头的这个瞬间,一手就把她往内阁里狠狠推过去!

咚!

“知妙!”曾齐越痛叫一声,忽然觉得自己的额头狠狠地撞在桌角上,整个人蓦地回过神来。

张开眼睛,烛光跳跃。

原来刚刚那一场,不过是恶梦显现。

他想起梦中知妙所说的话,惊得立时站起身来,恰在此时,内阁的门帘响了一下,楚墨予红肿着眼睛,从内阁里走出来。

曾齐越立时站起身来,问道:“怎么样?!知妙怎么样?!”

楚墨予却连一个字也没说,就只是怔怔地走出了门外。

曾齐越心头又怒火起,刚想追上去痛打他两拳,许掌柜从里面走出来,曾齐越连忙问:“许大夫,知妙怎么样?”

许掌柜正拿湿布巾子擦着手,头上脸上都是汗,手指头上都是红红的血迹。

曾齐越一看到那血迹就觉得心头发凉。

许掌柜道:“大小姐颈上的伤已经都缝合上了,外头又涂了秘制的药,应该会消肿止血。但至于能不能醒过来,只能看大小姐自己的造化了;刚刚拿了千年人参汤给她进补,一口没灌进去,反而吐了血……现在,就听天由命罢。”

曾齐越一听这话,咚地一声跌坐在椅子上。

整整三日。

太阳从东边升起,又从西边落下。

晨起昏降,屋子里亮了又暗,暗了又明。

章府里的气氛压抑到了顶点,阮氏对下人们下了令,说不过那天是楚大少爷的马惊了,带走了大小姐,楚少爷是去追惊马,没有拦到,到让入京的难民潮给扯压倒了。大小姐在人潮里受了伤,带回来医治。府里上上下下都不得胡言乱语,更不得说三道四,不然一律按家法处置,乱棍打死。

章府里的下人们这一次也都精明,况那天楚少爷带知妙走的时候,便没有几个人看到,追马的那几个也当是楚大少爷的马真的惊了,因为他们只看到知秀拦马,那马儿嘶叫得非常惊天动地,还当是阮氏说的是真的。即便有几个真知道内情的,也不过都是上房和东院里的丫头们,她们本就和知妙相好一些,也没有多言语。曾齐越又一直留在章府里,便派了丁松回曾府,对曾老太太也依样说了一遍。曾老太太得知知妙被难民们挤踩了,可是担心,便立时还派了人来探望,又送了很珍贵的药材给曾齐越,叫他给知妙用上,一定要救得知妙的性命。

这边百益堂的诸掌柜三日内来来往往,最贵重的药都给知妙用上了。

但一直守到第三日的黄昏,她依然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曾齐越一直坐在东院的正厅里,楚墨予一个人默默地站在东院里的山石背后。

天空,在夕阳半落时,忽然间乌云滚滚。

炸雷落下。

暴雨倾盆。

曾齐越站起身来,只看到院子里,那个寂落的,一直守在这里的人,默默地,跪地祈祷。

醒过来,最爱的……那个人。

曾齐越看到他如此,也觉得心头微酸,他掉转回身。

楚墨予一个人,跪在天井里。

几日来的疲倦、疼痛,折磨,几欲崩溃。

漫天来的大雨,像是一场冰冷的刀子,生生地下在人的心里。

他一个人在那暴雨中,只怨天地怎么不夺去他的性命,把他的人生分一半给知妙,就算他立时死了,只愿她醒过来……醒过来……

凄风冻雨,就这样倾盆而下。

他一个人默默地跪着。

跪着。

也不知道,能否换回她的平安。

就当雨水浇透了他的一切时,忽然间觉得冷雨褪去。

他抬起头来。

只看到知秀撑了一把薄油纸伞,默默地,站在他的身边。

纸伞都倾向了他的方向,飘冷的雨珠,洒落在她的身上。她的长裙微湿,长发微散。但是她却没有低头看楚墨予一眼,只是默默地站在冷风中,为他撑着伞。

楚墨予低下头来。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冷风冷雨中,一个跪着,一个站着,一个低着头,一个默默地撑着伞。

风雨昏色,凝成了一副那样令人心痛的画面。

屋子里,清歌再一次去给知妙掖掖被角,却忽然发现她的长睫微抖。清歌竟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大小姐!”

正在正厅里的曾齐越一耳听到这叫声,也根本顾不得男女有别,一个箭步就冲进了屋子里。

知妙,真的慢慢地张开了眼睛。

长而浓密的睫,如黑色羽蝶的翅膀,一点一点,慢慢地,露出那双乌珠一般的眼瞳来。

曾齐越站在旁边,看着她这样慢慢地张开眼睛,那种欣喜的神色,也一点一点地爬上他的脸庞。

他站在她的对面,没有开口,也没有惊叫,也没有欢呼出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慢慢地醒过来。

知妙慢慢地张开了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曾齐越的脸庞,乌亮的眼睛,一点点淡淡的微笑。

她看着他,努力地想要笑起来,但是嘴边唇角的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困难。她努力了又努力,终于,也只是说出几个字:“我……回……来了。”

曾齐越忍不住笑了:“欢迎回来。”

这一句话。

知妙看着曾齐越的眼睛,微微地眨眨自己的长睫,却忍不住晶莹的眼泪,从眼角大颗大颗地滑落。

70

正文 勿再牵念

春光明媚。

知妙的身体渐渐地好起来了。

好像一场大梦,梦魇之后,分外清晰。她每日躺在床上,望着清歌她们打开的窗扇,望着窗外柳枝抽芽,桃红盛开,燕子归巢,一天一天,气温渐升,春天,真的来了。

春天。

不知怎么,心头却有一点点微凉的感觉。

仿佛那冬日的冷气还没有散去,春天还带着料峭的寒意。

但章府里却是平静着,仿佛真的如阮氏所吩咐下人的一般,再没有人提起那一日发生的事情,楚少爷的马惊了,驮了大小姐去,差点伤到二小姐,又被曾二少爷所救。好像,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大小姐受了伤。而伤势渐渐好转,那颈上不必拆去的肉线,也随着日头的过去,而渐渐地变成了一条淡粉色的线。

知秀比以前沉默了很多,常坐在知妙的窗前案几边绣花,绣了几个时辰也不和知妙说一句话,但若真的要说起来,也还是客客气气的。

凭的添了许多生疏的感觉。

只有曾齐越似乎没什么改变。常常往她这里跑得更勤了,也不避开那些人的眼光,就只往她屋里来。

这天知秀又在那里绣花,曾齐越就进门了。

知秀一抬头看到是他,便站起身道:“二哥哥来了。”

曾齐越点点头:“嗯。你又在这里绣花?莫不是急着准备自己的嫁妆了。我看看你绣的花色。”

曾齐越和知秀开玩笑,知秀却把自己手里的绣绷子一藏,脸上涨红道:“二哥哥闲得没事别拿我开玩笑,你是来看姐姐的,又不是来看我。二哥哥且坐,我去倒茶给你。”

“这种事何苦你做?”曾齐越开口问。

知秀已经起身往西阁去了。

知妙半倚在床上,看着曾齐越。曾齐越望她,淡笑道:“你这个妹妹,越发厉害了。”

知妙摇了摇头:“没觉得她厉害。但只觉得她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也许……我伤了她。”

曾齐越一听她这话,心头有一句哽在那里,想要出口,但又压了下去。

只说:“你别胡思乱想,把你的病养好才是真。”

知妙点了点头。

曾齐越坐在她身边,只细细地看了看她的脸色。是比平时好了许多,也有点淡淡的粉色了。便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何苦来。但好在你回来了。只要你回来了,便好。”

知妙听到他这一句话,只慢慢地眨了眨眼睛:“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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